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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的小嬌妻》第98章
098 奈何緣淺(情深)

  倏地抬起頭來,尚未將人看清楚,下意識地開始反擊。

  對方微微頓了一下,似乎是因為驚愕,隨即反應過來就開始接招。

  他們所處的位置恰好是某棵茂盛的大樹下,茂密的枝葉將光線遮擋得嚴嚴實實,只有樹葉縫隙間漏下來的一丁點亮。這條路延伸往郊區,所以行人較少,車輛也不算多。

  所以兩個人在大樹的陰暗下你來我往,拳腳辟啪,也沒人知道。否則這會恐怕會響起警笛聲了。

  因為一開始就打上了,幸若水沒能看清對方的面容,卻看了個大概。襲擊她的是一個男人,一個高大壯碩而且非常厲害的男人!男人的拳腳明顯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而且不是那種只適合比賽的好看招式,是屬於直擊要害取人性命的格鬥技術。

  但是,在打了半天之後,幸若水開始發現,對方並沒有取她性命的意思。因為對方的功夫顯然在她之上,但遲遲沒有傷她。不像是要殺她,更像是試探她的能耐!

  幸若水沒有停下來,也沒有問。既然對方不是要殺她,那麼當作一次考驗也好。對方沒有出盡力,她卻招招逼人,逼得他不得不更認真地應對。

  大約又打了有十幾分鐘,對方的手以刀的形狀抵在了幸若水喉嚨的位置。這場打鬥,這才算是結束了。

  若是在比賽場上,此刻一定迎來了漫天的喝彩!畢竟比起那些點到即止的幼稚套路,這種貼身搏擊、旗鼓相當的打鬥要精彩得多!

  幸若水氣已經喘得厲害了,剛才打了挺長一段時間了。但對方的氣息只是一點點的緊,光憑這個就要勝出她幾籌。剛才動來動去,她沒能將人看清楚,這會停下來,縱然光線暗得厲害,她還是把人給認出來了。

  「蒼唯我,你怎麼會在這裡?」秀眉,微微皺起來。

  蒼唯我鬆開手。昏暗中,微微地勾起嘴角。他沒有想到,過了一年,若水居然有這樣的身手!更沒想到,鷹長空能把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訓練得這樣厲害。果然,鷹長空是個不能小覷的角色!

  這樣想,心裡又有些苦澀。這些似乎都預示著,若水離他越來越遠了。

  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蒼唯我有些貪婪地看著她的容顏,然後想拉她的手,卻被幸若水躲開了。「若水,找個地方坐下來說話吧。」

  「你有什麼話就說吧,還是說,你要說的內容見不得人?」雖然蒼唯我後來的表現證明他是真的放手了,但孤男寡女走近了,總是容易惹人誤會。上校又是個很容易吃醋的,她不想他誤會。到時候也不知道做出什麼事情來,那才麻煩。

  蒼唯我在心底歎了一口氣,縱然過了這麼久,若水對他的形象依然沒有改觀。「我要真帶你走,早就動手了,也不用把你騙到別的地方去。走吧,折回去不遠就是個咖啡廳,到那坐下談吧。」

  幸若水想了想,沒吭聲,折回來就走。

  蒼唯我快步跟上,走在她的身邊。卻見她兩手扣在褲兜裡,故意拉開跟他的距離。他不由得苦笑,一步錯,再想彌補卻不知道要走多遠。

  當初蒼唯我追求幸若水,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那時候的若水也算是富人家的孩子,卻偏偏對有錢人家很不屑。她從心底排斥有錢的男人,如果有花邊新聞那就更慘。偏偏,他就喜歡上了這麼一個女子。為了得到她,他也算是費勁了心思,才贏得美人歸。

  她討厭花心的男人,他討厭只喜歡他的外在和錢財的女人。開始的時候,他也曾懷疑過這一次次的相遇,其實是她故意的安排,也曾經對她不屑。但後來慢慢發現,那真的是緣分是巧合,她不僅不想靠近他,甚至還想避開他。知道了這一點,他就無法不動心了。

  他的過去太沉重也太黑暗,若水對於他來說算是一道光,或者說是一盞橘色的燈,照亮他的世界。八卦雜誌總是捕風捉影,彷彿他就是一個風月場的高手。但事實上,他內心渴望家庭的溫暖,想要一個溫柔的女人亮著一盞柔和的燈等候他的歸來。只是在這個物質至上的社會,能夠給人家庭溫暖的女人已經太少太少了。他也算是尋尋覓覓許多年,才碰上了幸若水。

  本來一切順理成章,他們就快組成一個幸福的家庭了。偏偏在婚禮當前,讓他見到了花月容胸口稍上一點的那個胎記。對於當年那個女人的面容,他的記憶是模糊的,但那個特別的胎記卻一直刻在他的腦海裡,是他揮之不去的噩夢。

  那個胎記的形狀很特別,就像是一條血色的蜈蚣。當年母親跟那個女人在拉扯的時候,跌倒在地上的他一抬頭,恰好就看到了那條蜈蚣。以至於後來,他一次又一次地在夢裡見到一條大蜈蚣張牙舞爪地向自己衝過來,然後就會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這條蜈蚣留給蒼唯我的印象太深刻,所以看到花月容身上的胎記,他甚至沒有過多地求證。只是誰也沒有料到,花月容和那個女人不僅容貌相似,就連那個胎記也是一模一樣的!

  真相揭開之後,後悔就跟毒蛇啃咬著蒼唯我的心。可是他弄丟的不是一個東西,找回來或者買個一模一樣的就可以了。他弄丟的是他心愛的女人,她不會在原地等著他找回,而是投入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蒼唯我陷入了懊悔和往事當中,神智已經有些飄遠。

  幸若水則完全不想開口,因為她沒辦法跟蒼唯我像朋友一樣交談。當初,她也是愛的。正因為愛過,所以沒辦法泰然面對這個男人。如果蒼唯我是那種橫行霸道的富二代,她就可以完全不理會他。可是她知道,這個男人曾經受過許多的折磨,境遇可憐。

  一路上,兩個人都默不吭聲。在旁人看來,就像是吵架之後冷戰的情人或者夫妻。

  所幸咖啡館真的不遠,兩個人沒多久就到了。咖啡館生意不算特別的好,他們找了最靠近角落的那張桌子坐下來。

  幸若水不愛喝咖啡,所以給自己要了一杯檸檬汁。下意識的,給蒼唯我點了一杯純咖啡,強調不要放糖。等服務員離開了,一轉頭看到蒼唯我的眼神,她才赫然回神,尷尬地別開視線。「對不起,你可以重新點過。」

  他們曾經是一對情侶,每次去咖啡廳,都是她點了之後,給他點一杯苦咖啡。她還曾經問過他,為什麼喜歡苦咖啡。他說因為人生就像苦咖啡,主味道是苦的,細細品味才能品出醇厚甘甜來。她還笑他太悲觀了,說下次不給他再點這個。但每次去咖啡廳,她還是會給他點,已然成了習慣。

  蒼唯我看著單純的小女人尷尬地別著腦袋,勾著嘴角笑。無論如何,蒼唯我其實還在幸若水的心裡。也許,他還是有機會的。

  幸若水在心裡刮了自己幾個耳光子後,慢慢地將情緒調整過來。終於,目光投向他的臉。「你不是有話要說嗎?」

  「我聽說,鷹長空的初戀情人回來了。」蒼唯我靜靜地看著她。以他對若水的瞭解,這句話必定引起強烈的反應。

  果然,幸若水霍地站起來就要走。她氣呼呼地就往外衝,恰好撞上了端咖啡過來的服務員。

  服務員一聲驚叫,眼看托盤裡滾燙的咖啡就潑出來了。

  明知道以她現在的身上應該能閃開,但他還是忍不住伸手一把拉著她與自己換了個位置將她護在懷裡。滾燙的咖啡,就這麼潑在了他的身上。

  「啊,對不起對不起……」服務員驚慌地叫喊。

  咖啡濕了蒼唯我的白襯衫,他卻眉頭都沒皺一下,低頭問懷裡的女人。「若水,沒事吧?」

  幸若水怔了一下,推開他。「我沒事。」相似的一幕,又勾起記憶的弦。

  那時候他們還在熱戀,有一次她非拉著蒼唯我陪她去吃火鍋。當時他們旁邊坐的是一家三口,孩子還很小,也就三四歲的樣子。孩子嘛,都坐不住,喜歡動來動去。爸爸去洗手間的時候,小孩子調皮得更厲害,媽媽怎麼說都不聽。

  服務員給幸若水他們上火鍋的時候,孩子就這麼撞上去了。幸若水也沒多想,撲過去就想把孩子給拉開。最終,蒼唯我將她和孩子整個地抱在了懷裡,他自己卻被滾燙的火鍋湯燙傷了……

  後來在醫院,她看著他燙傷的地方哭得一塌糊塗。他卻溫柔地抱著她說:「幸好沒燙到我的寶貝。」

  他說完了,她卻撲在他的懷裡哭得更慘了。蒼唯我就是這樣,一點一點地消除了她的顧慮,讓她慢慢地愛上他。她相信,他也是愛她的,眼神和行動是不會騙人的。只是誰也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牽扯出一段仇恨了,毀了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也毀了她的家她的幸福!

  「你、你快點去洗手間用冷水洗一下。」幸若水回過神來,急忙推著他往洗手間走。

  蒼唯我哭笑不得地看著她,說:「來不及了。它自己已經涼了。」人家服務員都把現場給收拾好了,她這才回過神來。

  其實咖啡量不多,灑出來也沒多少。不過溫度確實挺高,還是有些疼。但對他來說,這點疼不算什麼。他自小吃的苦受的傷,數也數不清,說也說不盡。最深的傷,往往是來自內心的,這皮肉上的不算什麼。

  幸若水忍著,沒去看他被燙到的地方,而是氣呼呼地坐回去。「隨便你,燙死你最好!」

  說是這樣說,心裡還是不好受的。對蒼唯我這個人,她算是瞭解的。他說這話,絕對不是來看她的笑話,也不是為了離間他們的感情,而是真的關心她。當然,這裡面不乏私心,他肯定也希望她能夠離開長空,回到他的身邊去。

  蒼唯我只是看著她笑,心情很好的樣子。無論如何,她還是關心自己的。而被她關心的感覺,太美好!

  幸若水被他看得越來越不好意思。於是狠狠地瞪他一眼,凶巴巴地叫:「你說不說?不說我走了!」

  「我剛剛被燙傷了,你就不讓我喘一口氣?」蒼唯我哭笑不得地看著她氣呼呼的臉蛋,白裡透紅,嬌嫩迷人。

  他曾經數次撫摸過這未施脂粉的臉蛋,愛極了它如綢緞般的手感。而如今,卻只能遠看而不能近碰。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幸若水想到人家剛剛替自己擋了熱咖啡,沒再說什麼。

  蒼唯我也不想惹她生氣,他今天不是為了看她生氣而來的。「若水,古箏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她自小被捧在手心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今她想要鷹長空,不管當年他們分開的真相是什麼,只要她想要,她就必須得到!以她的個性,如果不能讓鷹長空重新喜歡上她,那麼她就會從你身上下手。我不希望看到你受傷害。」

  幸若水明白他說的話並不假,她已經見識過古箏的執拗了。「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加以小心的。還有別的嗎?」

  很顯然,她並沒有真正明白自己的話。「若水,你還不明白,古箏對你來說很危險!我希望你能夠暫時離開,避開風頭。」

  「去哪裡?跟你回雲天別墅麼?」幸若水冷笑。「當年我不怕烈焰幫,今天我同樣也不會怕古箏。謝謝你的好意,再見!」

  躲?怎麼躲?如果她離開了,古箏這條美女蛇馬上就會死死地纏著鷹長空。以她的執拗,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如果她糾纏的是一輩子,難道一輩子就在躲避中度過麼?

  古箏這兩個字,就像一根魚骨頭卡在了若水的喉嚨,真的很難受!有的時候她都忍不住想,她要是能夠再惡毒一點,恐怕就要偷偷結果了她。不過,這只是生氣時候的胡思亂想,她不是能夠輕易下手殺人的人。

  「若水!」蒼唯我看著她的背影,到底沒有追上去。他早該料到,若水不會同意的。她是個懂得珍惜的女子,自然也惜命,卻不是願意畏畏縮縮過一輩子的人。

  他把她弄丟了,難道就再也不可能將她尋回了麼?

  既是情深,奈何緣淺!

  幸若水離開咖啡廳,折回醫院去開車子。在半途,就接到了鷹長空的電話。「喂?」

  那端的鷹長空,明顯鬆了一口氣。他以為她出事了,差點心臟都嚇破了。「袁夢說你還沒回去,怎麼回事?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

  「對不起!我還在街上,現在就回去。」幸若水也有些急了,生怕上校多想。

  「你在哪個位置?」

  「馬上就到醫院停車場了,車子一直停在那裡。」

  「上來。」

  「啊?」

  「上來。我等你!」

  幸若水怔了一會,才明白他的意思。一路跑著回去,直奔他的病房。

  「過來!」鷹長空臉色不太好,沉著臉喊她過去。

  幸若水乖乖地靠近。剛到床邊,就被上校一個用力,把她拖進了懷裡。嚇得她身體一僵,忙喊:「小心你的傷口!」

  鷹長空卻完全不理會傷不傷的問題,長指抬起她的下頜,視線相對。「去哪裡了?」

  「咖啡廳,跟蒼唯我。」她老實交代。

  鷹長空的劍眉馬上皺起來,粗聲粗氣地問:「他找你幹什麼?」雖然蒼唯我放媳婦兒自由了,但是上校的危險信號一直都在,他可沒那麼容易相信蒼唯我真的就此放手了。

  幸若水在他懷裡動了動,找個舒服的位置窩著。「提醒我注意古箏,說她想要的東西一定會得到。如果她不能讓你重新喜歡她接納她,肯定會從我這動手。」

  說著說著,幸若水又有點憋得慌了。上校的爛桃花,真討厭!如果是個普通人還好,偏偏是個後台硬的,總能弄點波浪出來。

  「誰不知道,用得著他來多管閒事!」鷹長空撇撇嘴,一副老大不爽的樣子。

  幸若水揪了揪他的衣衫,道:「是啊,所以不用理會他。你還是想想怎麼解決你那朵爛桃花吧。哎,她該不會是那種我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的女人,然後派人來謀殺你吧?」

  「不是沒有可能。」鷹長空的眉頭打了個死結。他不怕被人暗殺,就怕媳婦兒受到傷害。想著,他忍不住摟得更緊。

  幸若水撅撅嘴,徹底無語了。

  「對了,我同意袁夢帶著小傢伙離開這裡。」

  幸若水怔了一下,馬上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袁夢帶著小傢伙離開,就相當於跟他們沒關係了,古箏應該不會對他們下手,這也算是保護他們母子兩。

  其實,自己比長空更早想通,可現在聽到這個答案,還是覺得難受。

  就在這時,袁夢的電話打過來了。確認幸若水在醫院,她才放心地掛了電話。

  幸若水趴回鷹長空的懷裡,咕噥著說:「我心裡難受。」

  鷹長空摟住她,下頜在她頭頂上輕輕地蹭著,他也捨不得小傢伙。「沒事,我們也盡快生一個,你就不會寂寞了。對了,傅培剛的孩子是不是快出世了?」

  幸若水如夢初醒。因為上校受了傷,而且不是小傷,她一顆心都在他身上,差點忘了佩詩就要做媽媽了。這些天,她也沒打個電話關心一下,真是太失職了!

  「對哦。預產期就是這幾天了,不行,我得給佩詩打個電話!」她急忙忙地從兜裡掏出手機,卻被上校給搶了去。

  「現在已經很晚了,孕婦要早睡,明天早上再打吧。」

  幸若水看了看時間,果然已經快十點了,佩詩應該睡了。努努嘴,又趴回上校的懷裡。「鷹長空,什麼時候這些煩心的事情才能全部解決了呢?我也想生個寶寶了。他們都搶在今年生龍寶寶,咱們就特別點生一條小蛇,你說好不好?」

  「好!」鷹長空親了親她的眉心。「媳婦兒,對不起。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盡快解決的。」

  「算了吧。」幸若水送他一顆白眼,翻過身來,仰躺著看白色的天花板。「感情的事情,就算你再厲害也沒辦法想解決就解決,因為它是兩個人的事情。況且古箏這種有恃無恐的女人,除非你把她的後台給弄了,否則你怎麼對付她?」

  鷹長空默然。說實話,他也沒有好的辦法。感情糾纏不是犯罪,如果沒有傷人身體或者性命,很多時候是不能採取措施的。不過,也不是全然沒有辦法的。只是,他不想做得太絕罷了。

  「算了,很晚了,你還傷著呢,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給你做好吃的帶過來。」幸若水跳起來,實在不喜歡這種壓抑的氣氛。

  鷹長空伸手拉住她。「別回去了,洗個澡進來陪我,好不好?」

  幸若水轉了轉眼睛,同意了。去衛生間洗了個冷水澡,回來鑽進了上校的被窩。

  鷹長空跟八爪魚似的巴著自己的媳婦兒,滿足地舒了一口氣。「睡吧,你也累了。」

  「晚安。」幸若水在他胸前蹭了蹭,聞著熟悉的味道,沒多久就睡著了。

  鷹長空摟住她,黑暗中閃亮的眸子一直睜著。他不能這麼被動,更不能讓古箏傷害到若水。

  古箏的父親是中央某部長,是相當有份量的人物。她的哥哥是某軍區的參謀長,也是個厲害角色。再加上祖上的淵源,古家是個相當顯赫的家族。古家數代單傳,也一直無女兒,所以古箏的出生對古家而言是個巨大的驚喜。古箏長得好看,自小嘴巴就甜,深得一家人的寵愛。只要她想要,就是天上的月亮,古家人也會想辦法替她摘下來。

  古箏自小嬌慣,脾氣自然不小,但人不算壞。比起那些四處惹事還傷人性命的富家女,她算是很好的了。否則,當年鷹長空也不會喜歡她。當然,如果古箏不那麼勤快追著他跑,也許未必成為一對。

  古箏的父親和哥哥都是很有野心的人,所以神不知鬼不覺得將觸覺伸到了某些不該涉足的領域。相關部門的人已經有所懷疑,但他們太狡猾,一直抓不到把柄,所以遲遲沒有動手。

  這件事情,鷹長空是知道的。那不是他的任務,他自然不會橫插一腳。況且這其中盤根錯節,並不是單單只是一個古家這麼簡單。他們想必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沒有輕舉妄動。但如果古箏再動什麼歪腦筋,鷹長空不得不考慮從源頭上把她的氣焰給熄了。他不動手不直接參與,卻可以推波助瀾。

  鷹長空收緊了手臂,低頭看著懷裡人的臉蛋。良久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扶住她的後腦將她的臉輕輕按在頸窩裡。她就像貓兒似的,咕噥一聲,蹭了蹭他的脖子,睡得香甜。

  他想要的不多,只是想保護自己的女人,保護自己的家。就這樣。

  黑暗中的劍眸閃亮,微微一動身,將手機拿了過來。撥通了某人的號碼,打過招呼之後,壓低聲音將意思交代了,不理會那端要說廢話的**,就果斷掛了電話。

  夜,漸漸地深了。在黑暗中,暴風雨悄然醞釀。

  ……

  第二天醒來,幸若水早早地給譚佩詩打了電話。

  「終於想起你乾兒子來了?」譚佩詩心情很好的開她玩笑,又說,「我在醫院了。不過聽傅培剛說隊長受傷了,所以沒敢煩你。隊長怎麼樣了?」

  「沒什麼大礙,只要休養一段日子就好了。佩詩,對不起哦,我太不夠姐妹了!」如果不是長空提醒,她差點就把佩詩要生孩子這麼大的事情給忽略了。

  她這才想起,那天陳善來接她之前,佩詩打電話過來讓她陪著一起去醫院的!

  譚佩詩咯咯地笑。「行啦,跟我客套個鬼哦。你好好照顧隊長吧,我這有我媽看著呢。真到生產的時候,傅培剛也會回來的。」不過,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

  「那不一樣。我等下就去看你,哪個房間?」佩詩跟她的姐姐一樣,這麼重要的時候,她不想缺席。傅培剛是軍人,只能生一胎。也就是說,譚佩詩這輩子就這一次生孩子的經歷,她還是希望能陪著她!

  「……」

  「那我去陪譚佩詩,順便去公司看一看,你一個人呆著沒問題吧?」幸若水突然發現,在B市有個好處,那就是能夠陪上校的人多著。就算鷹家的人都沒空,至少還有個古箏熱鬧場面。

  鷹長空低低地笑。「媳婦兒,我不是三歲了。」

  幸若水揮揮手,毫不在意地說:「我知道,你快三歲半了。」說完了又涎著笑湊到他面前來。「那我真走了啊?」

  鷹長空大手按住她的後腦,按向自己親了幾下才放開她。「去看看你的乾兒子吧,免得以後他出生了不肯喊你乾媽。」

  「就是,所以我得跑勤快點。那我閃人了,拜拜!」幸若水個兔子似的蹦到門口,差點撞上外面進來的人。

  呼啦啦的一隊伍,鷹長空的那些兵。整齊劃一地喊:「嫂子好!」

  「大家好。」幸若水笑著跟他們打招呼。「剛好我有事情要出去,你們替我陪陪你們隊長吧。」

  「嫂子,遵命!」

  幸若水這回放心了,這麼大一幫人,上校不會寂寞了。於是腳步飛快地跑下樓梯,打算開車轉向另一個醫院。

  其實,Z市就這麼大點地方,就算不在同一家醫院,隔得也不會太遠。

  幸若水沖上去的時候,譚佩詩正吃著水果看電視,是某個唱歌節目,正放的是舒緩歌曲。「乾兒子,乾媽我來啦!」

  譚佩詩「噗」的就笑噴了。「幸若水同學,你這樣火急火燎的,跟瘋人院跑出來的有得拼啊。」

  話剛說完,譚媽媽就敲了她一下。「怎麼說話的?人家若水是關心你。」

  「媽,我這開玩笑呢。就我和她,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是不是啊,妞?」譚佩詩委屈地摸摸腦袋,大聲的辯解。

  幸若水笑嘻嘻地應了,放下手裡的東西,伸手就去摸她的肚子。「乾兒子,乾媽來了,趕緊跟乾媽打個招呼吧。」沒動靜,她就摸來摸去的。

  譚佩詩一把拍掉她的手。「他還沒睡醒呢估計。你這樣摸來摸去的,我癢癢。」

  幸若水吐吐舌頭,訕笑。「佩詩,緊張不?」

  譚佩詩卡嚓卡嚓地咬著蘋果,說話含含糊糊的。「都這個份上了,緊張啥啊?再說了,不都說為心愛的人生兒育女是最幸福的事情,有啥好緊張的?想到很快就有個小傢伙出來讓我玩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哪有時間緊張啊!」

  幸若水「切」了一聲,不過譚佩詩確實一直在享受這種幸福,什麼產前憂鬱症離她遠著呢。能吃能睡,用譚媽媽的話說,就跟養豬似的。

  幸若水摸摸她的肚子,對著肚子說:「乾兒子,聽聽你媽這話,真是不害臊!」

  「哎哎哎,別教壞我兒子,否則我咬你啊!」譚佩詩一臉嚴肅地指正,然後自己吃吃地笑了。「說真的,隊長真的沒事了?」

  「沒事了。就是吃了兩顆子彈,還在心臟的位置,得好好休養。」想到那兩顆子彈是替古箏擋的,幸若水還是有些不爽的。

  雖然她在古箏面前大聲地說那不過是任務,可即便是任務,那個人還是古箏,是上校的老情人。自己的男人為老情人擋子彈,怎麼想都不是滋味兒。可這種事情沒法計較,又不能讓時光倒回去,也不能把上校或者他的老情人吊起來揍一頓洩憤。於是,只好忍著,也不知道會不會憋出內傷來。

  幸若水閃身在凳子上坐下來,順手牽了一個蘋果,也像譚佩詩一樣卡嚓卡嚓地咬著。她愛吃水果,但尤其不喜歡蘋果。當初媽媽為了讓她吃據說最有營養價值的蘋果,想了許多法子,但是都沒用,她就是排斥那個味道那個口感。

  譚佩詩把臉湊過來,認真地研究。「哎,幸若水同學,貌似這裡面有貓膩啊?」

  幸若水也不卡嚓了,含著蘋果轉眼珠子。末了,說:「等你把孩子生下來再跟你說,我怕你咋咋呼呼的,嚇壞了我乾兒子。」

  「不行!我現在都感覺到苗頭了,你這不是有意吊我胃口嗎?我胃口被吊起來了,就會吃不好睡不好,會影響你乾兒子的。所以,趕緊從實招來!」譚佩詩說得大大咧咧的,表情卻是很認真,關心地靠在她身邊。

  幸若水呼了一口氣,想想又不是傅培剛的爛桃花,佩詩不會太激動的。「我有沒有跟你說,我家上校的初戀情人回來了?」

  「沒有。」譚佩詩瞪了瞪眼睛,搖搖頭。蘋果抓著,也不咬了。

  幸若水伸手捏捏她的臉,佩詩胖了許多。「別這麼凝重的表情。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上校對她早沒感情了,也一直不理會她。可惜,郎無情妾有意,偏偏那妾還是賤妾,又騷又難纏的那種。」

  譚佩詩瞭解她,知道她心情一定很不好,否則她不會把「騷」這種詞都用上了。「要不,找幾個剛出獄的男人把她給上了,看她還有沒有臉面纏著你家上校。」

  這回,輪到幸若水噴了。

  譚媽媽也不客氣地給了她一個毛栗子。「注意胎教。還大著肚子呢,說話這麼沒遮攔。」

  「一時失言一時失言。兒子啊,剛才的話你自動忘了,知道嗎?」譚佩詩輕輕拍拍肚子,示意幸若水接著說。

  「大概就這麼回事。這次上校的任務好像就是要保護古箏。結果任務過程中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上校替她擋了兩顆子彈。你不知道,那女人跟個孔雀似的站在我面前,大聲宣告著上校替她擋子彈的事實。我這心裡,憋死了!」

  譚佩詩卡嚓了一口蘋果。「那隊長呢?他就什麼都不做,由著她纏?」

  「他能怎麼辦?總不能殺了她一了百了吧?我明知道錯不在上校,但心裡還是憋得慌。」說著她抓著蘋果,又卡嚓卡嚓地咬了幾口。

  譚媽媽開口了。「若水啊,生活就是這樣,總會有一些你討厭的人在你眼前晃來晃去的,不管你是熱戀的時候結婚的時候還是老夫老妻了。凡事自己看開就好,只要你們兩個感情夠堅固,她也成不了氣候。況且她總會消失的,難不成她還能耗一輩子不成?」

  「譚媽媽,我知道了。」幸若水心裡卻並不贊同這樣的處理方式。雖然說不影響兩個人的感情,卻影響了他們的生活。要她一直這麼容忍著,她可受不了。別說一輩子,就是一兩個月那也是一根刺梗在喉嚨。如鯁在喉,日子還能舒心麼?

  譚佩詩就大聲反駁了。「媽,你這種自我欺騙的辦法是不行的。那麼大一個人在你面前挑釁,沒事還在你丈夫跟前搔首弄姿,心裡能痛快嗎?這心裡不痛快,日子還能過得舒服?又不是我插足別人的婚姻,憑什麼我得忍氣吞聲啊?我才不管,哪個騷女人敢天天纏著我家傅培剛,我非整死她不可!」

  譚媽媽看了幸若水一眼,敲了女兒一記。「行,就你能耐。」

  幸若水笑笑,心裡也同意譚佩詩說的辦法。「譚媽媽,我也覺得佩詩說得對。我們不能總是忍讓,得反擊,讓她自己滾蛋!」

  「嗯嗯,果然是我的好姐妹!來來來,咱們研究研究,看有什麼辦法能夠對付那只騷狐狸。」

  「……」

  幸若水從醫院出來,離開前一再叮囑譚佩詩和譚媽媽,生產的時候一定要通知她。

  開了車,往公司方向跑去。有好些天沒有進辦公室了,不知道一幫孩子怎麼樣了。

  幸若水停了車,特地到斜對面的糖水店點了糖水,讓他們派人跟她一起送上去。一進辦公室,就看到大家一邊忙乎,一邊聊著某明星的八卦,一切井然有序。

  「同志們,誰要喝糖水的就趕緊過來哦。」

  幸若水一聲令下,大家就一窩蜂似的跑過來了,嘴裡還很甜地喊著「若姐你真好」!

  幸若水自己也拿了一份,喊上夏默進了辦公室。「這幾天沒什麼事吧?」

  「一切正常。不過下週一要進行中期小結,林蓓蓓他們已經在寫了,我也大概看了一遍。還有一些問題,讓他們在修改,你看要不要找時間一起過一遍?」

  幸若水拿過桌上的日子,做了標記。「這樣吧,等你定稿了,我們兩再過一下吧。我相信沒什麼問題,我信你的能力。」

  「謝謝若姐。」

  「大家的工作熱情都還好吧,有沒有哪個不夠高昂的?」幸若水一直很注意大家的情緒,她相信一個好老闆不只是關心員工的工作,也要關心他們的生活。生活順心,工作才能有熱情有衝勁。當然,一個人要想日子過得舒服,自己也要學會把工作和生活分開,否則就會一塌糊塗。

  夏默喝著糖水,想了想。「有啊,梅彥婷。」

  幸若水皺皺眉頭。「彥婷怎麼了?」

  「沒什麼熱情,好像心裡鬱結著什麼東西。」沉默了一下,又補了一句。「若姐,我說的你別不高興。像她這樣自小吃了很多苦頭的人,如果心胸不夠寬,是很容易走極端的。一點小小事情想不通,她都有可能把它放大十倍百倍,就很可能做出一些不可收拾的事情來。我建議,你還是多注意一下。」

  「我知道了,謝謝你。我沒什麼問題了,你還有要反饋的嗎?」

  「暫時沒有。有的話我會主動找你的。不過有好些財務單需要審核,你還是抽空弄一下。有幾筆還是工資發放,晚了要挨投訴了。」

  「我知道了。那這幾天我可能還不怎麼來辦公室,你幫我看著大家,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吧。辛苦了。」

  夏默眨眨眼,一邊站起來往外走,一邊說出心聲。「年末多給我發點獎金就行了。」

  「沒問題。」幸若水心裡也很安慰,這些員工都很給力。今年業績還不錯,照這種形勢發展,年末獎金肯定是少不了的。

  一轉頭,看到梅彥婷的位置,又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小姑娘心地確實不壞,就是多心,想多了也就容易想出問題來。

  先把事情忙完了,再喊小姑娘進來聊一聊吧。可是這一忙,就過了下班時間了。除了一些財務單的審核,還積累了上百封郵件,有一些重要的她得回復。特別是一些來自客戶的郵件,她還得喊相關的負責人進來把情況給瞭解了才能做出回復。一折騰,時間就過了。

  梅彥婷已經回家了。

  事實上,辦公室裡就剩她一個人了。剛才好幾個人走之前都跟她打招呼了,她也沒太在意。原來已經快八點了,難怪都回家了。

  幸若水伸了伸懶腰,裝好電腦。急忙給上校打了電話,跟他說清楚情況。掛了電話,覺得有些口渴,拿起杯子去茶水間倒了一杯水。

  危險就在這個時候襲來。電源在瞬間被關了,黑暗一片。

  幸若水連杯子都來不及的放下,轉身擋住來人的襲擊。杯子是磨砂玻璃的,直接被她拿來當武器使用。

  而對方,使用的是一把匕首。在黑暗中,閃著雪亮的光。映照下,能看到來人竟是蒙著頭臉的,只露出了一雙犀利的眼睛!

  幸若水沒辦法多想,集中注意力應對,但仍有些吃力。

  茶水間所在的位置,大門外是看不到的。因此其他公司的人從旁邊經過,聽到裡面似乎發出打鬥的聲音,但又黑著燈,也看不見人。嘀嘀咕咕的,還猜測是不是賊,要不要報警什麼的。

  兩個人打得難分難解,閃亮的匕首幾次差點刺在了幸若水的身上。她咬緊牙關拼了全力,心裡已經有些急了。對方的實力,遠在她之上!

  「嗯!」幸若水一聲悶哼,腹部中招。

  下一秒,對方的匕首就抵在了她的喉嚨,寒光閃閃。

  ------題外話------

  瀟湘馬上就**重現江湖了,一直想寫個**文的說,不知道有沒有親是**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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