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買僕

　自從搬進了新居，落依過了好幾天舒服安逸的日子，每日裡除了按時練功，製藥，看書，帶著活潑可愛的雪兒，又去了幾趟深山采藥，落依發現雪兒的鼻子對藥材的氣味靈敏異常，經常會帶著落依在深山密林的角角落落找出很多難得的珍貴藥材，幾次下來，落依的藥庫裡又增加了好多好藥材，落依便計畫著這幾天去一趟保和堂，順便再去找個人牙子買些下人回來。

　通過這些天和小琴的朝夕相處，落依已經完全將小琴當成心腹之人，小琴也很聰明伶俐，小時候曾跟著父親學過幾個字，現在落依又經常教給她寫字，認字，算數，並交給她簡單的藥理知識和辨識各種藥材，小琴也很勤奮刻苦，進步很快，時常跟著落依曬藥，製藥，很快便成為落依身邊很好的幫手。時間久了，落依看小琴老實可靠，對她也很忠心，便也不再避諱小琴，經常在她跟前從空間裡拿出東西，小琴剛開始看見落依憑空就變出很多東西出來，還經常變出很多好吃的幾乎能讓她咬掉舌頭的新鮮水果出來讓她一起吃，感覺非常的驚訝和奇怪，但卻聰明的沒有多問一句，只是埋頭幹活，落依對小琴如此反應非常滿意。此後就更加不避小琴了，還時常在小琴面前進出空間，對於自家小姐突然間就憑空消失不見了蹤影，小琴這下則更是詫異無比了，落依就對小琴解釋，說這是她師傅教給她的仙術，並讓小琴發誓以後絕不會在外人跟前提起，小琴連連點頭答應，從此對落依更加崇拜和信服，更加的忠心無二了。

　這天天氣晴朗，落依決定今天去一趟城裡，早早吃過早飯，留下林嬸子在家看家，落依雲娘帶著小琴坐著林叔駕著的馬車直奔城裡而去，這輛馬車是前段時間蓋房子時，為了隨時能采賣東西進城方便，落依央求李叔幫忙給打造的，落依又請徐鐵匠做了幾個減震彈簧安裝在馬車底部，自己又加寬加厚了馬車車廂，這樣馬車跑起來果然更加的穩定安全，為此，落依出主意，讓李叔和徐鐵匠又合夥新開了一個車馬行，專門給人打造新式馬車，兩人又狠賺了一筆，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落依的分紅。駕車的兩匹棗紅馬是李叔幫著從集市上花了五十兩銀子買來的，非常的雄壯矯健，馬車裡落依也經過了改裝，車身比普通的寬大了好多，紫紅色紗簾蓋住車窗，透氣而又不失私密，暗紅色繡花門簾擋住車門，低調華貴而不張揚，車廂內壁兩側各有兩排小櫃子，打開櫃門，裡面有四層暗格，可以隨時存放東西，非常方便，車底部紫色錦緞棉墊鋪就，柔軟而舒適，還配有兩個繡花大靠枕和綿軟的小被褥，人坐在車裡面或枕或靠都非常愜意。

　進了城，先去了保和堂，梁掌櫃正在大堂忙碌，見落依他們來了，笑眯眯的親自接了進去，青陽和張大夫也恭敬地跟了進來侍立在旁，入小廳落座，落依拿出幾袋藥材交給梁掌櫃，這其中赫然有一隻百年何首烏，一隻百年天麻位列其中，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交往，梁掌櫃現在已經和落依成了忘年之交，張大夫和青陽也幾乎把落依當成師傅般敬重，落依也經常指點張大夫醫術，鋪子裡如果遇到診斷不了的疑難雜症落依也會親自幫著處理，幾個人現在已經習慣了落依會經常突然呈現給他們的驚喜，這時看見落依拿出這兩樣藥中極品，梁掌櫃還是直驚的兩眼放光，顫抖著聲音一個勁的連聲叫好，張大夫和青陽也在一旁嘖嘖讚歎，要知道這其中哪一樣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珍品，現在落依居然一下子就拿出兩種，怎能不讓他們驚歎

　梁掌櫃小心翼翼的收了兩個寶貝，爽快的拿出五千兩銀票交給落依，落依笑著收了。梁掌櫃又說這城裡還有兩家藥鋪的掌櫃想買兩隻上好的人參作為鎮店之寶，落依也笑著答應了，只說下次進城再帶過來。

　落依轉頭看見青陽恭敬地侍立在旁，便問起梁掌櫃青陽的情況，梁掌櫃輕歎一聲說起青陽的身世。原來，這青陽本姓馮，今年十五歲，其父和梁掌櫃是多年好友，家境貧困，青陽自幼母親亡故，在青陽十一歲時，父親也因病去世了，家裡的一點薄產也被其親叔叔霸佔，青陽一人孤苦無依，梁掌櫃看他可憐便接了來自己照看，並把青陽安排在自己藥鋪裡學本事，這青陽也勤奮好學，才短短一年便能認全藥鋪裡所有的藥材，而且腦子靈活會說話，待人接物也很禮貌周到，頗有生意頭腦，是個做生意的好苗子。

　落依聽完，不禁對青陽更添好感，於是便試探著向梁掌櫃提出，是否願意讓青陽隨她一起學醫，梁掌櫃聽後不禁大喜，落依的本事他是最明白不過，就連張大夫都心心念念的想拜落依為師傅呢，青陽要是從此能跟著落依學醫，那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啊，如果青陽學有所成，他也就能對得起他那死去的老友了，當下忙起身對著落依長長一揖：“如此甚好，老夫代青陽父親多謝丫頭的好意啊，青陽，還不過來拜見師傅？”

　落依聞言紅著臉忙擺手：“掌櫃的，師傅二字我小小年紀怎敢擔當，只是我看青陽心細膽大，是個可塑之才，就想將師傅所傳教給他一些，我們兩年紀相差不多，我怎麼敢自稱師傅？”

　一番推脫，還是青陽在一旁說道：“師傅既然不合適叫，那麼我以後就叫您小姐吧。”落依這才答應，青陽馬上就去將行李收拾了一番，準備今天就跟落依一起回去。

　想起要買僕人之事，想著梁掌櫃在城裡開店好多年了，對城裡的情況比較熟悉，落依就提出是否可以麻煩梁掌櫃給她介紹個可靠的人牙子，梁掌櫃一聽，熱情的滿口答應幫忙，安頓好店裡的事情，親自領著落依他們前去。

　路上，梁掌櫃知道落依和雲娘對人口買賣的內情肯定不熟悉，就叮囑她們一些需要堤防和注意的事情，又囑咐落依如果買僕人最好要求籤死契，否則以後會約束不了下人橫生事端，惹出不必要的麻煩，落依知道梁掌櫃這絕對是經驗之談，鄭重的一一點頭記下。

　進了梁掌櫃所說的那個人牙子住所，幾個人被看門的下人迎了進去，這人牙子名叫王二，雲州城裡很多大戶人家的丫鬟小廝都出自他這兒，那王二見梁掌櫃帶著人來買下人，高興地連連讓座看茶，揮手叫人去帶僕人過來給落依相看。

　不一會兒，有十幾人被帶到院子裡站了兩排，那王二一雙賊溜溜的眼睛看了看落依母女，見她們不過是兩個軟弱可欺的婦人和小丫頭，心裡就存了欺負輕視之心，眼睛一轉，招手叫過了幾個人站在最前列，嘿嘿笑著轉頭對雲娘說道：“夫人，這幾個人都是我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也親自教導訓誡過他們，您看就將這些人買回去可好？”落依仔細看過去，只見那王二所說的幾個人幾乎全都是病弱老幼，個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居然還有一個看起來將近六十歲的瘦弱老頭也在其中，而且好像已經病了，面色蠟黃，身形消瘦，還不時輕輕咳嗽一聲，落依和雲娘看著不禁起了憐憫之心。

　梁掌櫃哪能看不出那王二心裡所想，走過去狠狠地瞪了眼王二：“王二，收起你那些齷齪的心思你花了大價錢？我看這些人就是你前些天在災區弄回來的那些災民吧？少在我的眼皮底下動什麼歪心思告訴你，叫你這裡所有的人都站過來，我們自己挑選至於價錢，該給你的我不會少你的，但是你若是想要訛詐，那咱們就去見見知府大人，看看是他辦你一個強賣人口之罪呢還是判你一個詐騙之罪呢？孰輕孰重你自己仔細掂量掂量吧”那王二越聽頭上的冷汗越多，急忙躬身對著梁掌櫃施禮不迭：“梁掌櫃您別生氣，都是小的不好，小的這就讓所有人都過來，您別生氣”說完趕緊叫下人出去叫人，不一會，呼啦啦就站了一院子的人，男女老幼都有，梁掌櫃怕落依心軟吃虧，急忙在落依身邊低語：“丫頭，你可要仔細挑好了別意氣用事”落依對他了然一笑，回身問雲娘意見，雲娘笑著道：“你自己去挑，看著好就留下，娘沒有意見”落依答應了一聲，回身看了一遍底下所有人，揚聲對著人群問道：“你們之中誰會識字，站出來。”

　眾人抬頭見是一個小仙女般雅致漂亮的小姑娘問話，旁邊還有一位夫人，但是那夫人好像只聽這小姑娘的，大傢伙就都有些面面相窺，半晌才見四個人畏畏縮縮的站出來道：“奴婢（小的）稍稍識得幾個字。”

　落依見是兩個十三歲左右的女子和兩個十五六歲的小廝，點頭說道：“好，你們站過來。”

　接著又走進人群，邊看邊選仔細相看，不一會兒就在人群裡挑了八個看起來乾淨利索，眼神清亮的四十歲左右的會女紅會廚藝的婦人，幾個粗壯有力的小夥子，幾個十二三歲的丫鬟小廝，最後指著那病弱老頭也讓他站了過來。

　落依掃視著眼前初選出來的一群人，說道：“我家裡人口簡單，活計不重，但是工錢會比別人家多，不過有一點我要提前說清楚，就是我需要你們絕對的忠誠，所以我全部要求籤死契，你們哪個願意，就過來報上名字簽字畫押，不願意我也絕對不會勉強。”

　底下的眾人看落依衣飾雖算不上華貴，年紀也小，但是卻自有一股傲人的氣勢從容不迫的散發出來，讓周圍的人不由的就心起敬意，那些挑選出來的人就紛紛跪下應承願簽死契，落依點頭，小琴從旁遞上隨身攜帶的紙筆，落依一一問明姓名年歲及家鄉住址，王二這回沒再敢為難她們，乖乖的把他們的賣身契給了落依，落依讓大家依次上前簽字畫押，這次落依共花了三百多兩銀子買下丫鬟十一名，僕婦八名，小廝八名，壯丁八名，外加一個病老頭。

　青陽在一旁看落依辦完了契約，機靈的跑出去租了三輛馬車過來，落依帶著新買的下人坐上馬車，辭別了梁掌櫃，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