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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荊之月》第88章
第十回____第三章 魔神復活

  危難當頭,我內心卻很平靜。從近距離目睹死神的尊容,我也不是大姑娘上轎——頭一次了,因此我既不感覺恐懼,也沒有慌亂,甚至不覺得有什麽好緊張的。

  乙太真訣就在這種極端冷靜的心態中發動,金光燦然的A.T.FIELD在我頭頂正上方橫空出世,堅定地擋住了末日轟雷的去路。

  轟隆一聲巨響,我的腦殼裏像被人丟了一把火進去似的,灼痛如焚,不過還能忍受。A.T.FIELD也只是抖動了一下,依然完好無損。

  可是末日轟雷的威力並沒有因爲一擊無功而消褪,仍然持續地發揮作用,滋滋地噴著電弧火花與A.T.FIELD拼耗。

  這也沒什麽,耗就耗吧。

  我相信自己的精神能量儲備絕對拼得起這場消耗戰,而且一定可以拼贏。

  然而下一刻,我發現自己太過自信了。

  被主雷越過的那些較小的流星飛電,開始接二連三的落下,卻不是落在A.T.FIELD上,而是彙聚融合進主雷電柱。每一股小電能的加入,都會推動主雷向下一沈,那種感覺,就彷彿石匠用錘子敲擊尖錐,每一下的力量雖然都不是最大,持續敲擊下來,卻能確實推動尖錐一分一分地鑿進頑石核心。

  我的神經隨著一下又一下的敲擊漸漸絞緊,大腦散發的熱量與顱壓以非正常的速度迅速攀升,堅不可摧的A.T.FIELD有了龜裂,崩潰已經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同樣面臨死亡威脅的白蛇,表現卻比我精彩,處境也要好得多。

  它成功地撕裂了毀滅萬物的煉獄焦炎,爲自己開闢出一條生路,付出的代價僅僅是一對隨時可以再生的疫牙,以及一層脆弱的臉皮。

  一塊塊焦黑硬化的臉皮自白蛇臉上剝落,露出下面的潮紅新膚。至於被連體勁裝包裹的四肢軀幹,只要看那身衣料依然潔白如新,便可以想象,藏在勁裝下面的肌膚怕是連粒燎泡都沒有泛起。

  很顯然,白蛇能夠以微小代價破炎突圍,這身神秘勁裝功不可沒。

  天下間,有那一種材料可以長時間承受煉獄焦炎的高溫不壞?

  答案只有一個,惟有統御極北冰獄、炎魔的夙敵冰狼芬裏爾身上毛皮有此神效。

  艾哈撒之君顯然也想到了一點,其實即便它沒有那麽高的智慧,天性的排斥感也告訴了它,對面那個破去它焦炎、讓它丟臉的敵人,是受到自己一族夙敵的庇佑。

  這無異於一種挑釁和侮辱——它,一隻進化到巔峰的炎魔,竟然奈何不了被一頭死去的冰狼庇佑的小妖魔。

  這個認識讓艾哈撒之君爲之狂怒,加上敵對的本能推動,使它對我下達的命令做出了彈性解釋——守護沙蒂婭等人的安全=消滅威脅守護對象生存的敵人。

  這樣子的理解不能說錯。我做出這樣的彈性命令,也正是爲了避免它對事態變化的判斷力與反應速度受到僵化的指令限制。可是在這個時刻,感應到炎魔內心想法的我,只有暗暗叫苦,卻無暇糾正它的錯誤判斷,更無力阻止其離開沙蒂婭等人。

  隨著艾哈撒之君和白蛇越戰越遠,我最害怕的事終於發生了。

  一直昏迷不醒的海勒恩族的女族長暹姆諾黛從地上彈起身來,一掌劈在沙蒂婭的後頸上,另一隻手抓起不省人事的絲法蓮露,縱身飛入黑石主殿。

  沒有,那是真正的「飛入」。

  一對不應該出現在這個種族身上的紫色蝠翼自暹姆諾黛背後展開,輕輕一拍,便推動她的身體橫穿過曠闊的廣場,投入殿內。再一拍,便把她送上了供奉有迪亞波羅胚胎的高臺。

  胚胎激動地蠕動,迸發出一道道充滿排斥意味的天魔氣勁,想要把來人逼退。

  暹姆諾黛淺淺一笑,手指輕劃,舉重若輕地把向她衝撞過來的天魔勁彈飛撥散,款款走近獸皮王座,單手把絲法蓮露的嬌軀高舉過頭。

  預見到下面即將發生的慘劇,我顧不得可能創傷腦部,使出了能夠激發出最大潛力的「爆靈殘魂」之術,一舉震潰末日轟雷與黑石靈鎖,沈身急墜落下,雙腿翻飛,片片森寒刀氣朝暹姆諾黛、不,是莫妮卡激射斬落。卻在半途中就遭莫妮卡彈飛的天魔勁擊偏了方向,紛飛四散,沒有一刀能夠命中目標,自然不可能阻止莫妮卡接下來要做的事。

  她空著的右手沿著玄妙的軌跡屍體快速劃動,豐唇微啓,發出一片尖銳的叫聲,然後在她收回左手之後,絲法蓮露的身軀依然懸挂在胚胎上方的空氣中,或者說,被束縛在一個無形的魔法陣中。

  接下來的畫面,成爲了我後半生最大的噩夢。

  莫妮卡豎起右手的五根手指,以掌代刀,用極快的速度在絲法蓮露的軀體上游走。首先落在脖子上,滑過咽喉,經嘴唇到右眼,再是右手小臂下部、無名指、左手、肘部、拇指、中指,分成六個部分直至心臟,從胸部到腹部,右腳大腿以及右腳小腿,左腳小腿、左腳腳趾,一瞬間把她肢解成十七塊肉片。

  鮮血從每一處傷口噴湧而出,被那個無形的魔法陣吸收,粘染著粘稠血液的符號與線條在空氣中無聲蠕動,彷彿是用生活的血管編織而成,在黑暗中散發出詭異的腥香。

  我的身體保持著一個奇怪的撲擊動作凝固在半空。我呆然地看著絲法蓮露支離破碎的身體,看著那吸收了我這世上惟一親人鮮血與生命的邪惡魔法陣,不知看了多久,只意識到在時間的流逝中,魔法陣的線條漸漸變的更加殷紅。

  那是一種語言無法形容的,充滿了罪惡與美麗的色彩。

  隨著魔法陣麗色漸呈濃豔,絲法蓮露遭到分解的身體如飄離枝頭的薔薇花瓣一樣慢慢地枯萎,最後完全風化消失。

  這個時候,莫妮卡做了個手勢,魔法陣就像張開的漁網一樣裹住了下方的胚胎。

  我空白的頭腦因爲這個轉變受到了刺激,讓我的思維重新運轉起來,我意識到自己應該阻止莫妮卡。可是,在産生這個念頭的同時,我感覺到了徹骨錐心的劇痛。

  那痛楚,不僅發諸心靈,也來自肉體受到的傷害。

  在我發呆的那段時間裏,褒曼尼爾已經從末日轟雷的消耗中回過氣來,從天而降的它老實不客的一記重腿踹在我的腰眼,把我打落地面,整個身體直陷入高臺的漢白玉石階中。不等我擡起頭,後腦上又是一痛,向下更陷深進去幾分,卻是被褒曼尼爾用它臭哄哄的毛腳踩住了我的頭。

  「哈哈哈,什麽萬王之王、紫荊妖帝,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絕世強者,如今只配拿來給本王墊腳,還不如一條狗。」褒曼尼爾放聲狂笑,腳掌發力撚鑽,我聽見自己的頭骨和頸椎發出了吱吱響聲,接下來又聽見頭上獸人的聲音:「狗還可以拿來看門,守護重要的東西。你身爲一代帝皇,卻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真是一頭沒用的廢物!就讓本王給你一個痛快,送你去地獄和女兒團聚去吧!」

  他的這一段話彷彿給我痛到麻痹的心靈注入了一針強力興奮劑,被痛苦和自責打壓到凝縮成一團的怒火與憎恨如火山爆發般自心底噴發出來,並迅速變質成殺意在我體內四下流竄。

  正好在這個時候,我後腦上一松,卻是褒曼尼爾提起腳來,準備用更大的力道踩扁我的頭。卻被我乘隙跳起身來,頭也不回的反手一掌重擊在它的心坎上。

  驕意自滿的褒曼尼爾全無防備,立刻照單全收。

  貫注著我滿腔殺念與恨意的這一掌,威力較之從前增強了何止兩倍,說有十倍提升也不爲過。堅硬的血腥戰甲也承受不起,在沈重的掌力下分崩離析,甲片四濺,見風散化。

  褒曼尼爾吐出老大一口鮮血,於空中拉出一道長長的血虹,飛跌出殿堂,像皮球一樣在廣場上連彈了好幾下,最後四肢平攤,趴在地上只是吐血喘氣,半天爬不起身。

  它的慘狀通過空識靈覺映在我的腦海裏,卻引不起我半點關心。在一掌擊飛這頭無知的畜牲之後,我便把注意力轉到了莫妮卡身上。

  此刻這位夜之女王轉過身來,居高臨下地俯視我,用染成鮮紅色的小指指甲輕輕搔了搔嘴角,露出一抹性感至極的媚笑。

  「我可愛的陛下,您還喜歡我的表現嗎?」

  在過去,每次我與她用新花招歡好過後,她必定會問這個問題,那微帶敬畏,嬌不勝力的語調很容易激起我新一輪的施暴欲望。如今聽來,她的語調雖然沒變,意義卻已經大不相同,充滿了嘲諷與譏笑的味道,但對我來說效果沒有改變,正在我體內熊熊燃燒的暴力欲望確實因這段話變得沸騰。

  於是,我也像以前那樣回答她:「我要殺了你。」

  話一出口,我都爲自己語氣而吃驚。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那樣的平靜寧和,與我現在的心境實在無法聯繫起來。

  難道我已經精神錯亂了?

  我腦中不期然地閃過這個念頭,不過沒對我的決心造成任何影響。

  我要殺了這個女人,我要親手送這個女人下地獄,最深最黑暗的地獄,親眼看著她在烈火寒冰中接受一千萬年的折磨,直至靈魂化爲虛無,永不超生!

  我這樣想著的時候,身體已經自主自發地動了起來。

  擡腿、縱身、舉拳……在躍上高臺頂部,與莫妮卡四目平行相接的那一刻,我已經做好發招的一切準備,凝聚在我右拳上的力量一旦發出,相信可以把整座蘇裏滿城一起轟進最深邃的地獄。

  「不要再對我笑了,我現在最想看到的,是你痛苦絕望的表情。」

  瞄準那張笑意不減的美豔臉寵,我毫不猶豫地揮出了制裁的鐵拳。

  眼看我的拳頭堪堪挨上莫妮卡臉蛋,正在拳力將吐未吐的時候,一隻蒲扇大小,佈滿細小朱鱗的獸爪從她身後突然伸出,一把抓住了我的拳頭。渾厚的天魔勁如同數十把銳利的小刀,從側面發動突擊,把我辛苦凝聚起來的拳勁切割分解,和奔騰的氣血攪成一團亂麻。

  拳勁未發先潰,牽動氣血逆流,配合不能得到抒發的情緒,讓我難受的想要吐血,瞬間有種想要撕扯頭髮大叫的衝動。

  最後,我還是用意志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與力量,不換氣,不收拳、也不通過經脈轉移,只憑乙太真訣推動一個意念,我便迅速收攏了潰散的拳勁,將其瞬間移動到另一隻拳頭上。

  沒有再說一句廢話,我二度揮拳,朝著莫妮卡小腹用力轟去。

  一條如象腿般粗壯、同樣生滿朱紅色鱗片的胳膊環護住莫妮卡的平袒小腹,我的拳頭被再一次擋了下來。

  不過,已經有了準備的我,成功地把拳勁吐放了出去。沒有排山倒海的蜂湧而出,也不具備毀滅一座城市的威力。如果把橫亙在我拳頭前方的胳膊形容成無聲吞噬萬物的沼澤,我發出的拳勁就像一串首尾相連的巨石,石塊投入泥漿中,濺起了層層波紋擴展開來。石塊不斷地投入,波紋也無限地擴散,肉體的容量終有其極限,波紋擴散到了一定的程度,便會相互疊壓、推擠、回蕩,使周遭的一切發生扭曲,進而破碎,直到毀滅。

  避免毀滅的方法只有一個,把擴展到極限的波紋能量傳導給另一個物體。

  莫妮卡面上的媚笑僵了僵,馬上又恢復了自然,取而代之,她身後的胚胎像氣球一樣猛然膨脹,又迅速回縮。

  最後,我們立足的堅硬高臺承受了全部的壓力,如同受到洪水衝擊的沙堡一樣崩潰消散。

  「迪亞波羅,你和這女人果然是蛇鼠一窩。相信你是我一生中第三個大錯誤。」

  我憤然抽回雙拳,向後稍稍飄退。雖然我無比渴望將近在咫尺的莫妮卡撕殺,理智卻告訴我,處於迪亞波羅保護下的她,不是可以被我輕易消滅的對象。

  要想殺她,首先必須排除迪亞波羅這塊礙眼的盾牌。

  雖然迪亞波羅仍然沒有完成恢復原形,如今它只得一對胳膊從扭曲變形的胚胎中伸出,抱著莫妮卡像抱著嬰兒一樣小心謹慎。

  不過,經過兩次發勁的我,也需要時間回氣,把身體調整回最佳狀態。

  只是,喪女之痛加上出擊無功,巨大的雙重打擊下,縱是我再怎麽自我克制,反復說服自己保持冷靜與理智,還是有些怨忿難平,就像有一條小小的毒蛇在心裏翻騰咬齧。

  在這種情況下,我明知口頭譴責一點實質作用也沒有,還是不得不開口說話,以期借助語言的力量趕走盤踞心頭的毒蛇。至少,排放掉累積在心室的毒液。

  莫妮卡聞言笑得花枝亂顫,整個人乘勢倚在迪亞波羅胳膊上。看表情端得是風情萬種,看姿態,兩者堪稱親密無間。

  不過,熟悉莫妮卡的我卻看出了一點不尋常的跡象。

  首先,她的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夜魔的皮膚天生就呈現一種病態的蒼白,再怎麽激動也難得泛紅。可是難得並不表示不會,特別是在施展媚術的時候,適時的泛泛臉紅非常重要。像莫妮卡剛才那種姿態,就是需要紅暈上臉,以彰嬌色的場合,而她沒有那麽做,這對於已經把媚術修煉成了條件反射的她來說大不尋常。

  其次,根據乙太真訣的探測,雖然受到迪亞波羅魔氣的影響,讓我無法透視莫妮卡體內的情況。可是從她的倚靠姿式、肉體受支持物擠壓變形的程度、呼吸節奏與空氣的吞吐量來分析,莫妮卡現在是把身體的全部重量都壓在迪亞波羅的胳膊上,這也是一個她非高潮時不會有的異常現象。

  正常情況下,包括在達到高潮之前的歡好過程中,她會小心控制身體,不讓全部的體重都轉嫁給我,這固是用來表示體貼的媚術,同時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因爲把身體完全倚靠在另一個人或另一樣物體上,等於完全仰仗外力來保護自己。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一旦發生意外,反應必然遲鈍,如果倚仗的對象又不可靠,那就只有束手待斃的份了。

  仔細想一想,她先是爲了解除迪亞波羅的封印傾盡了竊取自我的紫荊妖力和自身修煉的法力,隨後又受到生命波紋的衝擊——對於吸血鬼來說,那是殺傷力最強的攻擊能量——能堅持到現在仍保持頭腦清醒,甚至還可以綻放出生動的笑容,不能不稱讚她的意志之堅強。

  如果換個不熟悉她的人,真是會被她騙倒,以爲她的實力未受影響。

  其實,這位夜之女王正處於一生中最虛弱的時刻。

  現在的莫妮卡,既不能參加戰鬥,也沒有力氣逃走。

  我口裏一陣發幹。吸血鬼的恢復力是很強的,如果錯過這個機會,再要抓到她就非常困難了。

  可是,還有迪亞波羅這個障礙。我對這位大魔神王的憎恨突然飆升,內心感到了一種誘惑,一絲焦燥。

  我的力量還沒有調整到最佳狀態,可是迪亞波羅身體也還沒有完全長好,現在開戰,勝算仍然是五五分,自己還可以搶佔先發制人的便宜,說不定……

  我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乾枯的嘴唇。

  最後,我還是抵擋住了巨大的誘惑,眼睜睜看著胚胎扭動、變形,最後變成了一個身高六米,牛首人身,赤鱗龍尾的巨人。

  隨著大魔神王真身重光,磅礴魔氣以極人的速度成長,席捲風雲而起。一直讓我奈何不得的黑石大殿,就如被硫酸潑到一樣,地面是、牆壁上、角落裏到處騰起了白煙,氣味刺鼻,而且濃密到了妨礙視線的地步。

  「討厭的東西。」

  我皺起眉頭,揮了揮手,召來幾道龍捲風把向廣場蔓延的魔氣、在殿內盤旋的酸煙和宮殿殘骸一起卷起,送上高空,穿過大氣層,丟進了宇宙空間。

  滿天神佛整日龜縮在星界悶頭大睡,送些太空垃圾去給他們清理,讓那些老骨頭有機會活動活動讓也是行善。

  只不過,我的善行似乎不得神佛們的歡心。龍捲風上天沒多久,就爆出幾聲雷響,也不見有雲彩彙集,夾著大塊冰雹的豪雨便傾盆瀉下,雨幕中還不時見到閃電遊走,把地面劃出一條條深溝,落在建築物上,立刻就是頂破屋碎,樓倒塔折。

  轉眼之間,蘇裏滿城到處是乒乒乓乓的墜物聲、唏哩嘩啦的建築倒塌聲、獸人驚慌奔走的腳步聲和受傷瀕死的哀嚎聲。所有這些噪音混合在一起,成爲「末日」一詞的最形象配樂。

  一直昏迷不醒的兩位獸人族長巴查蘇和嘎剌出,這時也被冰冷的雨水澆醒了,由於沙蒂婭張開結界及時,倒是沒讓它們被冰雹砸破頭。不過看它們那一身粗皮橫肉,估計被砸到問題也不大。

  「兩位族長,麻煩你們去疏散城裏的居民,順便把我那兩位受傷的同伴一起送走,離開蘇裏滿城越遠越好。」

  我頭也不回地發號施令。語調可以僞裝,眼神與表情卻無法掩飾。雖然看不到自己的臉,但光用想象也能猜到,一張被憎恨與殺意扭曲的面孔有多麽醜惡。

  「還有海雷娜與絲丹你們這兩姊妹,不要再裝睡了。姊妹和解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現在我需要你們的幫助,艾哈撒之君被白蛇附身的山果誘到極北冰獄,雖然接到我的召喚卻脫不了身,我想你們去把它替換回來。」

  「極北冰獄?」兩女從地上彈起身,異口同聲地驚呼,「山果居然去了那種危險的地方?我們要去,可是我們沒有突破空間壁壘的能力。」

  「你們有能力,只是不知道方法。」我回答說,「夢魔之君知道怎麽做,請教它吧。」

  二姝聞言雙手合握,闔目冥思片刻,身體突然一起往地底沈去,轉瞬沒頂。兩名獸人族長一個背起碎羽,一個背起野妖精,撒開大步離開了王宮。只剩下沙蒂婭依然佇立原地,在爲離去的獸人族長施加神聖守護的時候,她的表情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留了下來,用目光支持著我。

  她的抉擇讓我欣喜,同時也覺得內疚。理智告訴我,城裏的傷員更需要她。從安全角度講,也應該讓她隨獸人們一起離開這座城市。然而在內心深處,我無比地渴望她能留下來陪伴我。

  絲法蓮露的死彷彿在我的心臟上挖了一個大洞,如果沙蒂婭不能留在我的視界內,我擔心自己會失控,會在戰鬥中忘記自己是誰,忘記自己應該守護的東西,徹底淪爲憎恨、虐殺這些黑暗欲望的俘虜。

  可是我又不能爲了自己一個人的需要,罔顧衆多傷員的安危,以及沙蒂婭作爲一個祭司的責任。

  因此,我把選擇權交給了沙蒂婭。這是我的逃避,也是對沙蒂婭的尊重。我承認自己有私心,但我並不希望將自己的意志強加在我所重視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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