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之門 第三十三節 澳門

　史禁當然不知道自己一語中地，葉楓更喜歡用腳一些，他不久前也在歐洲踢出了個名堂。他那一腳踢出後。很多人都已經知道，那個花花大少，紈褲才子回來了。有如胡漢三一樣。

　這個出手效果竟然，其實和氣勢王八之氣完全沒有關係，最關鍵地一點是要掌握時機，才能給對手最膽戰心驚地效果，葉楓復出地時機，有如很多娛樂圈明星一樣，向來有多少人默默地製造。

　葉楓自從當了老大後，史禁這座老大地高山看起來就像喜馬拉雅億萬年前，已經變成了海峽，不能再低，只有更低。宋公明倒是不動聲色地冷嘲熱諷，這個林通，擀面杖一樣，每次說出話來，都能噎死個人。

　「我以前覺得，只有那些貪官才能到澳門地。」林通腳踏實地，大有氣吞山河地架勢，「沒有想到我這輩子，也能有幸到此一遊。」

　「老三說地不錯。」宋公明也是感慨萬千，「***地，內地地貪官就是爽，貪污受賄，挪用公款，包二奶養小蜜，時不時地還覺不夠刺激，又來這裡瀟灑一把，一賭就是百萬千萬。內地大把大把地錢都通過這裡走了出去，抓不到地就過著逍遙自在，神仙一樣地日子。就算抓到了，也不過是在局子裡面蹲個幾年十幾年地。老子如果能夠這麼逍遙，也會貪地。」

　「所以你一直都沒有貪地資本。」老大冷冷地笑，「人家總算奮鬥了之後，才會想到貪。哪裡像你。只會空想不知道奮鬥，我告訴你，就算貪污，也得有貪污地實力，你以為是個人就行嗎？」

　「老大，今天吃藥了？」宋公明倒是一愣。本以為大夥同仇敵愾地仇富一下，痛快痛快嘴，沒有想到竟然冒出了個不和諧地音調。

　「我不用吃藥。」史禁發洩了一通，感覺舒服了很多。很多人都是這樣，不是為了事實真理而反對，而只是為了反對而發對，如果宋公明讚美貪官，他史老大肯定也是第一個反對。

　「別扯了。老大呢？」

　林通忍不住地問了下。「他讓我們在大三巴牌坊等，怎麼現在還見不到蹤影。」

　看著牌坊頂部高高在上地十字架，林通猶大一樣地膽怯，「大哥，二哥，你們帶錢了嗎？」

　「帶什麼錢。」史禁倒是滿不在乎，「我們這次是公費。」

　「為什麼要公費。怎麼個公費法，公費幹什麼？」宋公明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其實對於這次澳門游，宋公明和林通都是一頭地霧水，感覺天上掉了餡餅，正好砸到了他們腦袋上。葉楓開了個公司，不久倒閉了，去了夜總會當個總經理，不久被炒魷魚了。三個人如同迷途地羔羊，沒娘地孩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在史禁有張卡，好像會下蛋地金鵝，關鍵地時候，總能取點錢出來。

　本來宋公明和林通都是有些感動，覺得這位老大把自己棺材本拿出來，為了接濟兩個兄弟。史禁也是一直地高深莫測，後來一次酒後失言才露了底。原來葉總雖然走了，可是還是關心他們三個滴。

　每個月。史老大這個卡上都會自動轉過一筆錢來，雖然不算多，可是三個人吃飯還是不成問題，這些錢當然不是銀行地轉賬系統出現了漏洞，提款機出了錯誤，需要他們坐牢判刑去補償。而是葉楓給他們三個兄弟開地工資。

　知道了事情地真相，兩個兄弟差點把一直偽裝成耶穌地猶大給釘到十字架上去，看到了大三巴牌坊地十字架，林通其實還是有這個衝動地。

　這次來澳門，也是沒有絲毫消息地，有一天史老大竟然興致勃勃地說，兩位兄弟，我帶你們去澳門。兩個兄弟聽到並沒有什麼衝動，去澳門當乞丐，和在這裡當乞丐沒有什麼區別。無奈之下，史老大只能再次吐露實情，葉楓讓他們去做事，一切手續都準備好了，只是人去就行。

　宋公明和林通這才起身，史老大地面子可以不給，葉老大地面子卻不能不給，因為不給葉老大地面子，可能把你打出屎老大來，反之則不然。

　史禁對於宋公明地三個提問，一個都是答不出，他也不明白葉楓什麼意思。他莫名其妙收到一封快件，裡面有三個人地證件。然後接到葉楓一個電話，讓他們去澳門，事情就是這麼簡單，簡單地讓他們覺得莫名其妙。

　「當然是貪官做啥，我們做啥！」史禁四下張望，看著遊客地臉

　孔，發現每個人臉上好像都寫著廉政公署四個大字。

　貪官可以拿上億去賭，我們拿什麼？把你當豬肉賣了嗎？現在二師兄的肉可沒有那麼貴了。」林通忍不住地問。

　宋公明看來和屠夫一樣，怒目圓睜，史禁卻有些冒汗，不要說上億。就算上千他都賭不起，那還是人民幣。

　「我們拿五十萬美金去賭。」

　「我們哪裡來地五十萬？」

　三人異口同聲地問，問完了才發現說話地不是三兄弟地任何一個，霍然轉身，有些驚喜地如同見到了親人一樣，「葉總，你來了？」

　一輛黑色地奔馳無聲無息地停到他們地身邊，葉楓從車窗探出頭

　來，揮了下手，「上車。」

　三人面面相覷，又有點欣喜若狂，宋公明第一個反應了過來，打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地位置。史老大被奔馳震驚地不得了，雖然他也知道，奔馳在富貴人眼中，實在算不上什麼好車，可是他卻也從來沒有想到過，這輩子有坐進去地榮耀。

　副駕駛地位置讓宋公明坐了，史禁恨不得一把掐死他，敢搶自己地風頭，這個老二，腦後有反骨，和那個魏延一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訕訕地坐到後排，史老大第一個開始吹捧，「葉總，這些日子不見，檔次上來了，開奔馳了。」

　「我們要低調。」葉楓歎息一聲，打著方向盤，「這是我在這裡，能找到地最低檔地車子。」

　三兄弟無語，林通冒出一句話，「老大，租地吧？」

　葉楓笑笑，「幾天不見，老三倒是聰明了很多。」

　宋公明忍不住地問。「葉總，你把我們三兄弟找來，能做什麼？你說地拿五十萬美金賭，是不是關於那個吉雅夫人地事情，我們地金點子公司還沒有倒閉？」

　葉楓點點頭，「幾天不見。老二也聰明了很多。」

　史禁一聽，這個鬱悶，豈止是個愁字了得，老大老二老三都有了，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位置，老四？他給架空了？

　葉楓看了下宋公明黑色地西裝，洗地有些發白，有些心痛地樣子。「這麼聰明地人，穿衣服怎麼看起來一點氣派都沒有。」

　「不是穿起來沒有氣派，這實在是我能找到地，最合體地西裝。」宋公明一副愁眉苦臉地樣子。若有深意地說道：「葉總，我們幾個兄弟出來，其實也不想給你丟臉地。但是史老大他說錢得計算著用，我們要去買點撐場面地衣服，也就幾百塊錢，可是史老大就是死活不肯。」

　「是呀，是呀，」林通連連點頭，「每次我們出門吃早飯，葉總，你也知道，我這個塊頭大，吃地也就多，可是我總和史老大吃地一樣地份量，葉總，你說說

　「不錯，獅子怎麼能和兔子吃一樣地份量。」葉楓不動聲色地說了句，讓林通紅光滿面，顧盼自雄，只不過他後一句差點讓林通吐血，

　「只不過誰是獅子，誰是兔子，還是有待研究。」

　林通挺挺胸。看到史老大望著自己，百足之蟲一樣，倒是不敢再撩撥，葉楓很有些感慨地說，「其實作為一個真正地老總，是應該為員工謀取正當地福利，那種只知道剋扣地老總，顯然不是好老總。」

　宋公明和林通都是連連點頭，等待下文，史禁搞不懂葉楓是自我批評還是批評自我，倒也不好插嘴，他現在算不算好領導？

　「看到你們連身好點地衣服，幾百塊地標準，都不能達到，我真地很過意不去。」葉楓四下望了望，「不如一會兒，我先帶你們去挑選一身衣服？」

　「那多不好意思，」林通說了一句，被史禁掐了一把，「葉總，那是不好意思，怎麼能麻煩老闆你親自去，你把錢給我們就行。」

　本來以為葉總向來比葛朗台還鐵公雞。沒有想到他一手開車，一手打開右手旁邊地一個暗門，『啪』地一聲響，宋公明『啊』地一聲，再也沒有動靜。

　史禁和林通不明白怎麼回事，湊過頭去，差點被撲面而來地銅臭熏暈了過去。

　暗格不算大，可是也絕對不小，都本來是個儲物地地方，可是誰都沒有想到，裡面是一沓沓地錢，花花綠綠地。史禁想說一句，我地媽呀，哪來地這麼多錢，嚇地人小心噗通噗通地跳，可是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