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但得妖嬈能舉動,取回長樂侍君王 ACT1:特殊血型
「這次的事就算過去了,你也不用跟我解釋,我相信你的為人。」慧剛方丈坐在病床邊,用水果刀笨拙地幫官靜削著水晶蜜梨。
「警方怎麼說?」官靜從病床上直起身,接過水果刀和蜜梨在手中盤旋切削了幾圈,扯出一條長長的果皮,將晶瑩雪嫩的果子遞給了這個待他如子的好心長老。
「交出小口徑步槍,拿出五萬塊營養費,你回天都報備一下戶籍,這件事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畢竟你出獄之後沒有劣跡,和連環洗劫寺廟文物的犯罪團伙又沒有瓜葛,而且身上的傷也讓人家消了氣。」
「沒有問題。」官靜二話不說,從床褥下面抽出了厚厚一板子錢,遞給方丈。
「官靜,如果,如果人家不想私下協商解決,一心公事公辦,要弄成鐵案你又準備怎麼辦?」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慧剛方丈的臉上,映出了慈祥而疲憊的笑容:「你的誣告混淆視線可以,指望翻身卻不經不起調查啊!」
「真要那樣的話,我無話可說。」
「弄險一搏?」住持方丈試探著問道:「你的服刑檔案我也看了,實話跟我說,你既然和白寶山那樣的悍匪都在一起改造過,有沒有向他學過什麼逃避警方打擊的竅門?」
「我說沒有你也不信啊。」官靜笑道:「討論這個很無聊,菜刀可以做菜也可以殺人,我有犯罪的天賦並不代表我就會犯罪!」
「市局的左局長告訴我,以後警方會時時刻刻盯著你的,你最好別犯在他們手裡——這是對你的鄭重提醒!所以,我看你還是別在外面瞎飄亂蕩了,老老實實回來給我當徒弟做和尚吧,再這樣混跡社會,你遲早要出事的。」
「為什麼您一定要逼我做和尚呢?」
「為什麼?你問為什麼?」慧剛方丈哈哈大笑,一口梨肉嗆得自己連連咳嗽:「因為我想讓我的衣缽傳人中存在一個真正的和尚,不是娶妻生子,茹葷食肉、掛羊頭賣狗肉的正宗水貨。」
「您的意思是指,像九霄這種和尚不純粹了是吧?」
「何止不夠純粹!你看看現在的社會已經成什麼樣了?看看和尚、警察、醫生、教師這些崇高而神聖的頭銜現在都成了什麼?成了職業!成了養家餬口的飯票!現在和尚出家不是為了普渡眾生,考上警校不是為了伸張正義,醫生開藥方不是為了救死扶傷,教師傳道授業不是為了春風化雨!崇高的理想成了無聊的夢囈,拜金的理念變成了世界通用的法則!」
「沒您說的這麼嚴重吧?想掙錢也並不是一個多麼過分的缺點。先賢不是說過麼,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官靜嚇了一跳,他還是頭一次發覺慧剛方丈原來是這麼的憤青——無可否認,以前那些慈悲為懷的出家人、靈魂的工程師、白衣天使、社會守護神現在已經淪落成了不折不扣的職業,和掏大糞的只區別在於分工不同,加入者絕大多數都是為了混口飯吃而不是為了使命感。
但這能怪誰?社會發展就是這樣而已。
無論做不做和尚,官靜都沒有能力卻改造這個社會,他唯一能改造的就是他自己。
「你有自己的操守,這一點在如今已經非常罕見!所以我才認為你是我身邊最後一片淨土,不忍心看你被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活生生吞沒……」慧剛方丈動情地撫摸著官靜的頭頂:「無論你是被同化還是在奮起反抗的過程中折斷臂膀…我都覺得不捨…」
「想騙我做和尚也不用這麼煽情吧?」官靜意氣風發地呵呵一笑:「您放心吧,我既不會被同化,更不會再栽觔斗,同樣的錯誤我絕對不會犯兩次的,等著吧,您將親眼見證我用自己的實力而不是投機取巧,一步一步飛黃騰達的那天!」
………………
在醫院裡只待了兩天,官靜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好多刑滿釋放人員都習慣自療,能不去醫院就堅決不去醫院。
這也算是險惡的江湖代代傳承的經驗和教訓,官靜完美地繼承了這種狼性特徵。
當然,還有一個主要原因促使他必須趕緊離開醫院——護士要幫他「備皮」。
「什麼是〔備皮〕?」官靜傻乎乎地問過護士。
「〔備皮〕就是幫你剔掉陰部的恥毛,保證腹部的傷口不被惡化和感染。」護士個胖兜兜的年青女子,長著一張麵包臉,她的目光打量英俊的紅紙扇時就像在飢餓的野狼在打量羔羊。
紅紙扇的胯下紋有「李廣射石」,因為是用側重陰影刻畫的「雕題針法」紋刺,這副刺青跟達芬奇畫的蘋果一樣,立體感很強。出獄的兩年來,無論春夏還是秋冬,官靜都是在家洗冷水澡,從不去公共浴室或者桑拿中心,為的就是不想曝露自己的紋身,所以官靜一口拒絕了護士的「備皮」要求,自己動手拆掉了傷口的線。
醫生本來是不同意官靜出院的,但是複查過傷口的癒合情況之後,醫生反被這個年青帥哥的自愈能力驚呆了——近似開膛的刀口,居然只過了一天就已經抿合結疤!如果不是自然科學已經發展到了一定階段,大夫真懷疑這個年青帥哥是不是披著人皮的蟑螂、壁虎或者蚯蚓。
忍不住被這個強壯身體勾引起研究興趣的大夫,在臨出院之前特地用儀器幫官靜做了個免費全身檢查——結果令人驚詫,這個小伙子的心臟強壯的能換給波音767去撞擊美國世貿大廈,耐力強的猶如本拉.登經常騎乘的駱駝,力量大的可以給阿克薩烈士旅當人肉擲彈筒。
詳細分析過官靜的抽樣血型之後,醫生找到了問題的答案。
從官靜體內抽出的O型血,與普通的O型血存在著巨大的差別,他的血小板凝結能力極強,這意味著他身上的傷口更容易癒合,他的紅細胞也比常人的紅細胞能多運送數倍的氧氣,這意味著他的身體更加強壯和早熟,他的白細胞也比常人的紅細胞具備更高的細菌病毒吞噬能力,這意味著他不戴避孕套睡女人也不用擔心傳染梅毒花柳。
很顯然,這屬於一種尚未有過記載的特殊血型,比RH陰性O型血更加罕見。
更出格的是,這種特殊的O型血附帶陰性血的部分特徵,可以當作真正的萬能血輸給其他病人使用——這是優點也是缺點,如果哪一天官靜需要大量輸血救命,他肯定死定了,因為任何一家醫院都沒有適合他血型的存血。
「這事除了你我,還有誰知道?」官靜問醫生,他不想自己被人看作外星怪物。
「你放心,這事我誰也沒說,我不會讓你變成小白鼠的。」醫生其實恨不能把官靜留在自己身邊做實驗用的小白鼠,不過考慮了一下自己的體格,再想想這傢伙是因為什麼而進醫院的,還是很理智地打消了這個主意:「你今後最好每隔一個月來我這獻一次血,這對你自己也有好處。」
「沒有問題。」
………………
黑色的豐田思域就像一條亂石激流中的馬哈魚,小心翼翼地穿過寺廟門口一輛又一輛世界名牌跑車組成的車陣,背手背腳地停在一小塊空地上。
官靜跳出車外,挺腰直背先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九霄伸手準備幫忙攙扶他,被他笑著打開了手。
「死不了吧?」守候在廟門外的細君哈哈大笑,給了師傅一個狗熊樣結實的擁抱。
「剃鬚刀劃的口子,哪那麼容易就死。」官靜回身指了指周圍的名牌跑車:「昨晚動靜似乎不小。」
「確實不小,昨晚我們打車回來,剛好看到陸朝君他們被警察活逮,不過那幫飛車黨還是挺聰明的,一聽警笛聲響起,刀槍棍棒全甩向了樹林裡,害得城北派出所現在還派人在林子裡搜索有沒有遺漏的凶器呢。」九霄用嘴巴努了努寺廟門口的蔥鬱樹林和竹海:「有屁用,找再多也判不了這些家資萬貫的飛車黨,還不是關兩天就具結保釋,了不起推兩個頂罪的替死羔羊出來,沒錢沒勢的就不行了,比如你,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日。」
「也不能這麼說,現在的法律已經越來越周全嚴謹了,你等他們把事再鬧大看看……」官靜的笑容突然戛然而止。
棲靈寺的大門裡走出了一個深鼻高目、雅麗絕倫的維族美女警花。
美女警官的肩章是藍灰色而不是藏青,上面的橄欖枝和銀色四角星花讓人眩目。
美女警官的手裡掂著健衛小口徑步槍,深邃的眼神一霎不霎地盯住了官靜。
官靜對這雙纖長有致的美腿記憶猶深,當晚他和細君都走了眼,愣沒看出這個路過的美腿靚妹實際上是化妝偵察的警官,後來才明白過來。
「上次的事有點不好意思,我向您道歉,色蘊師傅。」美麗開本來是想訓斥兩句的,話到嘴邊忽然靈機一動,換上了一副熱情兼無害的笑容,客客氣氣地跟官靜打了個招呼。
「你折殺我了,張隊長。」官靜的臉紅了一紅,雖說現在提倡人人平等,但實際上咱老百姓對官家還是有種發自天然的敬畏感,張靚姜的客氣不由讓他一陣受寵若驚。
「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美麗開將小口徑步槍在額邊劉海輕輕一點,微笑著跨坐進了警車,對棲靈寺一幫或因為驚艷或因為沉思而陷入呆滯的男人們揮揮手:「拜拜!」
「藍灰肩章明明是專業技術警官的肩章,她怎麼會被下放到基層工作?而且掛的還是三級警監的警銜?」細君摩挲著下巴,看看遠去的警車,又看住了官靜:「這妞很牛B啊!」
「據說全國就她一個特例,可能是沾了少數民族的光吧,國家要豎立典型,剛好自己也能幹。」官靜笑道:「去年六月份,浙江挖出一個墓誌銘疑似埋葬著西施的戰國古墓,開棺時,裡面躺著一具栩栩如生的美女屍體,不一會就風化成了醜陋的骷髏,就是這個小妞根據骷髏腦袋畫出了墓主身前的原貌復原圖,據見過艷屍原樣的人說,就跟開棺時一摸一樣!」
「知道網絡上瘋傳的西施圖是誰畫的了吧?就是她!我們廣陵赫赫有名的美女刑警隊長——張靚姜!」九霄撇了撇嘴:「媽勒B勒!我很懷疑她是哪個領導的小蜜。」
「你錯了,宦海絕不是你我這種小蝦米想的那麼簡單。越是領導就越會注意影響,以權謀私不是不可以幹,而是干了之後得想想後果,所以太子黨反而不會當官。」金髮小子砸了砸嘴:「不得了!這妞肯定是下來鍍金的,屬於重點培養對象,日後不定要爬到什麼位置呢!」
「關我們屁事?」九霄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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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警銜的爭論到此為止,就如同現實中不會有人精通全國方言一樣,現實中也不會有24歲的女子爬到三級警監位置,這一點我還沒幼稚到要人來指點。
我寫的就是YY書,只能讓理由盡量看起來恰當充分,不然我在介紹靚姜時老是說少數民族和全國唯一的特例幹什麼?
當然了,錙銖計較我是自討沒趣,因為絕對不符合現實中的官場規矩,所以我覺得可以打住了。
另外,A級通緝令當然是由公安部派發,不過作為紀律部隊,是不是要逐層報批?越級打報告是大忌吧?所以哪有一個地級市刑警隊長直接向公安部部長打報告的道理?廳長如果批了,公安部會不會駁回,則是另外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