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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無雙》第3章
第一季春風復多情,吹我羅裳開 ACT4:禍兮福所彼

  幾個武警端著衝鋒鎗,站在旁邊笑瞇瞇地看著幾個犯人被官靜立正稍息,挨個上家法。

  所有的囚犯都會過了意,大組長八成是看上這小姑娘了。

  不少人都在背地裡暗罵官靜是變態,居然想玩這麼幼小的女孩——囚犯們也是人,他們並不是十惡不赦、滅絕人性,道德觀和正義感不代表在他們身上就找不到。

  官靜當然不是變態!

  他從小就因為這個很像女孩的名字被無數人嘲笑過,還為此蹲了這麼多年大牢,所以他對成年人拿小孩的天生缺陷開玩笑這種事極度憤慨。

  另外,他會出手幫帕裡黛古麗,也的確是看上這個小女孩了。

  當時他已經快要刑滿釋放,生命中充滿了黎明來臨前的黑暗,對未知的將來既渴望又迷茫。坦白說,出獄之後他也老大不小了,既沒文憑又沒有一技之長,以此等條件和身份,想找良家女子做老婆簡直是做夢想屁吃,所以官靜只得自己給自己謀劃了一個未來的妻子——擱舊社會,他的做法說白了就是給自己找個童養媳。

  作為【架勢堂】的當代紅紙扇,官靜的生活作風其實遠比一般男人更嚴謹更正派,就算說他是守身如玉也不算言過其實。之所以一個從小練習床上功夫的風門高手會有如此純潔的品性,一個是監獄的大環境起了限製作用,另外也是因為官靜衡量女人的標準與普通人完全不同——普通人選擇女友、妻子或者性伴侶,都把眼睛對準了那些身材火辣,相貌漂亮的靚女;靜哥兒不是這樣,他只在乎這個女人是不是「鳴琴」,至於相貌倒在其次。

  所謂「鳴琴」,最早出自於晉代傅玄所著的《琴賦序》:「齊桓公有「鳴琴」曰號鐘,楚莊王有鳴琴曰繞樑,中世司馬相如有綠綺,蔡邕有焦尾,皆「名器」也。」

  從這兒我們不難看出,「鳴琴」其實就是「名器」的一種雅稱。

  齊桓公姜小白是春秋時代著名的好色君主,「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就是他的名言,他所寵愛的長衛姬雖然不在春秋四大美女之列,但憑借自身的名器「號鍾」,長衛姬照樣可以迷的春秋五霸之一的姜小白一旦擁有,別無所求。

  同是春秋五霸之一的楚莊王與桓侯小白可說是一個戰壕裡的兄弟,他所寵幸的樊姬天生媚體,擁有名器「繞樑」,即便是春秋四大美女中最最妖媚惑人的夏姬被楚國軍隊俘獲,優孟葬馬的楚莊王也依然不屑一顧,反手就將夏姬賜給了臣下,可見「鳴琴」之體的吸引力與天然美貌相比,佔據了多大的優勢!

  後來唐代著名詩人張說,還特地在詩中寫過這件事:「楚國所以霸,樊姬有力焉。」

  漢朝司馬相如一生未曾得子,雖說中途興起過納妾的心思,但卓文君一擺臉色,他還是乖乖放棄。當壚患難在男人的本性面前又算的了什麼?卓文君不是靠自己的鳴琴「綠綺」,又豈能牢牢攏住男人蠢蠢驛動的獸性?

  至於擁有鳴琴「焦尾」的蔡文姬會被算到她父親的名下,關鍵是「胡笳十八拍」的女作者除了被匈奴左賢王掠走過,一生還改嫁過N次,傅玄在寫《琴賦序》時根本不知道該把她劃撥到誰的名下,最後只得把伯喈先生拉出來充數。

  帕裡黛古麗的「鳴琴」叫「和璞」,屬於無比罕見的頂級名器。

  《戰國策》有云:「周有砥厄,宋有結綠,梁有懸黎,楚有和璞,此四寶者,工之所失也,而為天下之名器。」

  在范雎口中被列為天下無人能識的四大之名器之一的「和璞」,其實只是一種天生三寸,美妙絕倫的蓮足————必須申明,三寸金蓮當然屬於名器的一種,倘若單以牝戶而論「鳴琴」,落在內行眼中未免荒唐可笑。

  在中國古代,尤其是元朝以後,女子的蓮足在閨樂中佔據著至高無上的地位,其隱私程度之高,就連自己的丈夫也不可隨意觸碰,屬於禁地中的禁地,女體部位再無出其右者。

  元代大書法家、詩人楊鐵崖,每於筵間見妓女有纖小者,則脫其鞋,載盞以行酒,謂之「金蓮杯」;明朝隆慶年間,江南名士、著名戲曲家何元朗找到南院名妓王賽玉的紅鞋,每次開宴會總是用它斟酒,向人敬酒或自飲,席上賓客多因此而酩酊大醉。

  這些古代名人如此戀足成癖,假如用現代眼光來審判,自是低俗不堪,聳人聽聞;但古人也不是傻瓜,倘若真的是用裹腳布纏出來的三寸金蓮,肯定是臭烘烘連聞都沒法聞,一個個古代大文豪腦子又沒燒壞,怎麼會傻到用臭不可聞的蓮鞋來行酒?

  毫無疑問,這些古代文豪碰到的都是蓮足類「鳴琴」!

  蓮足類名器共分一百單八種,但都有一個相同的顯著特徵————「盈盈一握,妍如貫月,生就異香,最宜佐酒。」

  帕裡黛古麗當初只有十歲,紅葵未至,蓮足之香還不甚明顯;現在隨著帕裡黛古麗越漸成熟,渾身上下的馨香已趨一聞三變,仿若各式鮮花構造的體魄,如果等她真正發育成熟,這種蓮足異香會愈發迷人多變。

  在歷史上,疑似擁有「和璞」鳴琴的女子,官靜認為只有清代乾隆帝寵幸的回族香妃最為接近,不過那也只是疑似,並不能確認。其實就算確認了也只能引發行家的縈古之歎,畢竟千里馬常有,而伯樂太少,被歷史風霜白白埋沒的妙人兒實在太多太多。

  塔吉克族是古絲綢之路上的樓蘭後裔,目前國內這個少數民族的人口大概在4萬左右,如此稀少的人口比率,竟然也能誕生出「和璞」這樣千古罕見的貢品級蓮足鳴琴,又恰恰給自己撞個正著,官靜這個【架勢堂】的當代紅紙扇當然不會客氣。

  對於他來說,這種機遇簡直不啻於一個窮措大在路上揀到了一麻袋金剛鑽。

  在【架勢堂】白相人的舌技中,有一門叫做「吮蓮」的專業技術,與「品玉」、「點蔻」、「採藥」合稱四大天門絕學;正如英雄鍾愛寶劍,佳人渴望紅粉,波斯貓喜歡秋刀魚,紅紙扇面對鳴琴也是沒有任何免疫能力的。

  能碰見這樣稀奇的鳴琴,官靜甚至覺得自己16年的大獄一點沒白蹲,值回票價了。

  說來也怪,等官靜刑滿出獄,和他從頭到尾連話也沒講過十句的帕裡黛古麗,就這麼心甘情願地跟著他來到了內地,一路上餐風露宿、患難與共。

  帕裡黛古麗知道自己將來長大了,官靜就會娶她做妻子。

  官靜沒瞞她,新安監獄上上下下都知道靜哥兒吐口吐沫就是釘,從不撒謊。

  在棲靈寺安下身之後,官靜讓住持方丈托了關係,把帕裡黛古麗送進了學校繼續讀書,在新疆時,小女孩只讀到了五年級就輟學了。

  慈悲為懷的棲靈寺住持方丈,哪裡知道帕裡黛古麗其實就是官靜給自己找的老婆,他還以為這個小女孩是官靜收養的妹妹呢——兩人的年紀差距也太大了。

  當然,方丈更不知道的是,這個曾經落魄不已,現在夙具慧根的唸經徒弟,還是一個身懷曠世床技的風月魔王。

  ******

  資料解析:

  1:放焰口:一種法事。

  2:芒裡克江:「芒裡克」在維語裡是「有痣者」的意思,「江」則是維語裡對年青人的親近稱謂,帕裡黛古麗這麼稱呼官靜意味著彼此間的關係很親暱。

  3:不光是維吾爾族講維語,塔吉克族同樣也是講維語,信奉伊斯蘭教。

  4:《琴賦序》和《戰國策》屬於曲解性質的惡搞,也是我一貫以來的寫作風格,前者的鳴琴指的是名貴的古琴,後者的名器是指美玉,希望大家一笑了之。

  5:兩個俊俏「呢子」朱佳與楊研取用了我在起點寫手班的同窗,網站兩大美女編輯「*子」和「*霜」的本尊名號,感覺好有YY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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