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新生 第五十四章 難題
後來大家因為考試的壓力都散去了,走之前莫新他們又鄭重其事的問我是不是願意通過這個網絡的方式參加本學期的考試,只要我點頭他們就會全力向校長爭取;
我絲毫不懷疑他們的心意和取得成功的可能性,如果說是在三個月前,那麼我會答應這個提議,我甚至清楚知曉如果有足夠的複習資料,即使在這麼短的時間我要想門門過關也並非難事;
但是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青澀的大學生了,這種形式對我來講已經不那麼重要了,所以我搖搖頭,不管他們三個人的表情是多麼失望!
我故意當作沒有看見的樣子,因為我知道假如我不能真正有把握回到現實,那麼我就不應該給在意我的人以希望;
這種思想後來被胖子飛定性為心理的極度自卑和對兄弟的極度不信任,絕對自作孽的那種!
或許是因為莫新他們先前給我刺激的原因,當他們一個個向我告別時我心中有一種期望,期望林峰能留下和我說說話,雖然我不知道想要表達什麼,但內心深處就是有這種渴望;
輪到她了,她似乎下定決心要說些什麼,但又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當她下定決心時,我聽到的卻是一聲有點走樣的“再見!”。
或許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莫新最後把他們今天的錄像在虛擬會議室循環播放,然後我一個人在虛擬會議室裏看著紛飛的大雪,以及他們一張張興奮而快樂的臉,一遍一遍怎麼也看不夠!
我到現在也無法清楚自己當時到底看了多少遍,也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回到游戲中,但我明白在感情這塊田地上,我是一個豐收的人!
靜靜地坐在僅有的一點點翠綠中,我腦海中還在回放那滿天飛舞的雪花和一張張激動的臉,夜半探花和莫如是已經不在了,這麼大一個族群裏只有我一個人在線,或許是他們也貪戀這場來之不易的大雪吧!
當看到邊上那茫茫的一片汪洋和焦黑殘破的森林,我不得不放下對雪的回憶,開始投入族群出路這個實際的問題的思考中。
一種就是在這兒盡量找尋野果和動物,解決一部分補給問題後找尋下一個幸存地,另一種就是砍伐樹木做成簡單的木筏順水飄流,聽天由命!後一種方式我相信沒有多少人願意選擇,畢竟把自己的一切交付給運氣並非這個游戲的出發點;
不過前一種方式把握性也並不大,至少眼前我們所知的這幾塊幸存的林地並不大,除非我們把細嫩的枝條和綠葉全部一掃而光,否則要想湊夠150人一天的給養實在有點困難,但是這種三光式的權宜做法是不是太過殘忍?
因此我想在現在沒有族人在線的時候往前探一探,或許會有什麼新發現也說不定!
在第一塊林地和第二塊林地中我看到的基本上是一些驚慌失措的小動物,它們對我的到來是滿懷恐懼的,從它們的動作和眼神中可以明顯看到這一點;這讓我很奇怪,因為在沒有人類活動的原始生態中,野獸才是森林的主人,在游戲中也是這樣設定的,沒有人類活動的森林中,動物們初次見到人類的眼光是驚奇的,而不應該是恐懼的,難道這兒曾經有過人類的活動,並且給它們帶來恐懼的記憶?
或者僅僅是因為這場隕石雨?
我內心中突然有一種悲痛,或者更多是憐憫,這些僅存的樹和小動物將成為我們族群的給養!
當我們下手時,或者會有同情或者沒有,但是誰又會管這些呢?
當人類自身受到滅亡的沖擊時,誰又會管得了這些植物和動物的物種是否會因此消失?
當紐約大街上的裸女大聲叫喊著“不要皮草!保護動物!”時,非洲一個部落那十幾歲的男孩對著她想要保護的物種射出欣喜的箭矢,那是他一家老小幾天的食糧……
沒有人能分清兩者誰對誰錯,因為保護物種永遠只能是衣食無憂者的游戲!
但是我們現在難道真的到了生存的底線,真的到了不得不拷問自己心靈的地步了麼?
當我從第二片綠地出來,踏上那焦黑的山地時,我突然明白過來這個隕石雨的到來只不過是想制造一種危機,原本人類的活動並不足以對動物和植物的生存構成足夠的威脅,但是當隕石雨肆虐後,森林被破壞無幾,我們不但要和動物爭奪森林資源,而且更痛苦的是我們有可能造成這僅有的幾片林地的荒蕪;
這應該是生物學教授和社會學教授給予的命題吧,兩個人各述已見折騰各自的學生還不夠,難道還要折騰我們這些可憐的玩家?
如果我猜測的不錯的話,那麼每隔一段距離都會有一片幸存的林地,但是每一塊林地又無法給我們這個族群以足夠的保障,也就是說每一塊林地都會逼我們不得不作出決擇!
事實也證明我的猜測,並且我發現每一塊林地都或多或少有點猛獸,用綠熒熒的眼光看著我,發出低沉的喘息聲,渾身是凶狠和掠奪的感覺。
當我找到第十七塊林地時,我已經初步估算出如果整個族群全體行動的話,那麼以大家現在這種休閑式的游戲進度看,食物供應只能勉強接得上,而且基本上我們所過之處可以講是寸草不生,應該還有別的辦法,設計這個任務的人不會為了讓我們在環境和生存中作出生死決擇,然後表彰我們甯願死也要保護環境的高尚情操!
這個時候族群裏的人已經陸陸續續地來了,我也飛快地原路返回早上和莫如是他們標定的會合點。
等到大家來得差不多了,我把自己所看到的簡單說了一下,一時間大家議論紛紛。
千刀又萬刀在族長位置上的這幾天可以講是驚心動魄,這下子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為什麼我當個族長就這麼難,又是隕石又是火烤的,然後還突然來個一片汪洋……”
說到這兒,底下就有人打斷了他:“豬頭!這是因為你的名字有問題,千刀又萬刀,能有好事嗎!”
“對啊!對啊!沒事你起這個破名字做什麼!你起瀉停封也比這個名字好!”
千刀又萬刀連忙高舉雙手:“打住!打住!兄弟我知道錯了!為了保證大家不再因為我的名字受累,同時也因為我要開始准備考試,我決定提前交棒,根據上次族員大會的精神,應該是由原鳳棲族的人員來接任,從名字上講一只快樂的鳥最合適,這樣的滿目蒼夷只有快樂的鳥兒能飛躍,大家說好不好!”
大家是轟然叫好,一只快樂的鳥連忙推辭道:“我在鳳棲族做過這麼長時間族長了,現在應該讓別的兄弟做!”
千刀又萬刀對著他輕輕說道:“我們族現在生死關頭,難道你忍心讓我把族長交付給一個沒有經驗的人?我是要考試實在沒有辦法!”
然後趁他愣神的當口把他拉到不知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大發醫師前面把族長之位交接給他。
看到事已至此,一只快樂的鳥也不再推辭:“既然這樣,我再推辭就有點做作了,我也不浪費大家的時間,先解決眼前的事情,現在的情勢很緊迫,我們的生存壓力很重,同時我是誰也講到這個可能是一個人與環境共存的任務,也就是我們在考慮自己生存的同時又不得不最大限度的保證這一片我們賴以生存的地方有再生的能力,這個坦白講很難,至少我還沒有想到怎麼辦,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大家盡量簡潔,從第一位以後想要表達意見的人可以先紙條我,我會安排先後順序,這樣會有效率一點,那麼現在誰來做第一位?我是誰兄弟你先來好不好,因為你看到的最多!”
我也沒有推辭,正如他所說的那樣,這個時候推辭就有點做作了,所以我清了清喉嚨後說道:“剛才我說的情況大家都清楚了,從游戲公司對我們射殺野生動物和破壞植物的獎懲措施看,這個游戲並沒有一味的唱高調說動植物是人類的朋友,但是又在適當的範圍裏作出了限制,而現在我們的情況是不清楚這一場隕石雨到底帶來多少物種的頻臨滅絕,這樣我們在前進的過程中就不得不有所保留,也就是在滿足我們前進到下一塊林地時,我們不能多獵取一點東西!”
一二三四五接在我的後面說道:“我理解我是誰的想法,不過我覺得沒有必要這樣做,就我個人理解這應當是一個遷徙任務,隕石雨逼得我們不得不向沒有被隕石雨打到的地方遷徙,不但是我們族群,別的族群也應該是這樣的,這是游戲玩家從散居到聚居的前奏,這個也是人類曆史發展的必然,然後有了城鎮再有了國家!所以我認為我們不應該有限制的補充,畢竟這只是一個游戲,就算是這裏一片荒蕪,我們早一天到肥沃的土地上發展,發展好了可以回頭來建設這個地方,就算是讓游戲扣上幾分,又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