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輕輕歎了一口氣,只可惜自己上司和騎士首領們似想,他們認為這些來自高加索那些邊荒之地的粗貨們只是體能更好,與北方荒原上那些真正的獸人勇士無法相提並論,一旦戰爭爆發那些紀律鬆懈缺乏正規訓練的土蠻們就會暴露他們的虛弱本質,也許己方軍隊只需要一兩場像樣的戰鬥就就可以結束整個戰爭。
如果事情真的有這麼簡單,那才叫真的奇怪了,那個柯默能夠真樣憑空崛起於尼科西亞,哪裡會有這樣平庸?澤林也好,菲利普也好,還有羅曼諾夫家族,都這樣無聲無息的栽在了他手中,難道說尼科西亞人就都是一群無能愚蠢的庸才?這當然不可能,只是真話往往都沒有人相信罷了。
耶勒的目光向後方飄移,跟隨在重甲騎兵背後的是六千輕甲騎兵,這是自己手中的突擊主力,無論在速度上還是耐力上這些輕甲騎兵胯下的蒙代爾戰馬都是整個蒼之大陸屈指可數的優良馬種,雖然在負重力上不及拉芒巨馬,但是在速度上和耐力上的優勢使得這種健馬當之無愧的成為阿提卡公國輕甲騎兵的首選馬種。
輕甲步兵的比起重甲騎兵來無論是盔甲還是武器上斗有顯著不同,沒有整件的鐵葉甲,頂多也就是要害部位有一兩片鐵葉鑲嵌在皮甲上,沒有衝鋒長矛,取而代之的是鋒利無比而又夠份量的劈砍專用長刀,外加馬腹上地那面圓盾。這就是輕甲騎兵的標準配備。
如果說重甲騎兵是自己手中一柄劈山開路的巨斧,那麼輕甲騎兵就是自己手中寒光亂閃的兩柄匕首,隨時可以從不同方向不同角度發起致命一擊。
看著這兩支掌控在手中的軍隊,耶勒心中才有一絲安定,只要有這兩支軍隊隨時可投入戰鬥,耶勒相信沒有誰能夠在自己手中輕易討得好去。
騎士群與自己軍隊的距離拉得越來越遠,耶勒知道這些騎士們一點也不喜歡自己,就像自己從來沒有喜歡過那些自命不凡的騎士們一樣,在他們眼中自己不過是一個運氣夠好從底下爬起來的老粗軍官罷了。但是現在雙方卻不得不走到一起。
一騎快馬向著自己飛奔而來,從騎手的策馬動作來看,耶勒知道這是一名騎士。
「耶勒將軍,格雷爵士請您過去一趟。他有重要地事情需要和您協商。」
「噢?」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著耶勒心中,格雷作為本次戰爭的主將其實並不瞭解尼科西亞的真實情形,很大程度他都接受了那些個騎士首領們地看法和意見,這個時候要求自己過去。很顯然這決不是什麼好兆頭。
頜下的山羊鬍須看上去是那麼令人討厭,格雷爵士很少見的一身戎裝,華麗的長劍懸掛在腰間晃晃蕩蕩,一雙魚眼散淡而無神。金魚嘴鼓突出來,一個大蒜頭鼻子,怎麼看都無法把他與阿提卡公國權勢階層連繫起來。而旁邊幾名騎士首領則是一臉興奮地神色。竊竊私語著。這更讓耶勒心中平添了幾分擔憂。
「格雷爵士。您找我?」
「嗯,耶勒將軍。巴斯曼子爵的騎士團前隊已經在前方十里地處和尼科西亞人交上了手,應該是荷馬騎士團,我們取得了初步勝利,但是並未能一舉殲滅對手,我們想來聽聽你的意見。」格雷有些心不在焉。
聽聽我的意見?耶勒心中一陣下沉,這幫傢伙肯定又有什麼不妙地主意要讓自己來執行,否則絕不會這樣假惺惺的一臉客套。
「呃,我還不太瞭解情況,確定是荷馬騎士團了麼?他們的野蠻人兵團和半獸人兵團呢?有沒有發現?」
「耶勒將軍,我們地斥候瞭解清楚了,是他們地荷馬騎士團,大概在一千五百人左右,戰鬥力非常強,不過在我們勇敢地騎士面前,他們仍然是狼狽而逃。至於他們的野蠻人和半獸人兵團應該還在後面幾十里地開外,估計他們地騎士團力量也是在打前鋒,他們可不想我們阿提卡一樣,擁有這麼多騎兵力量,尼科西亞不產優良的戰馬。」
一名騎士首領接上了話,耶勒知道這是騎士團副首領之一恩格子爵,一個自以為是眼睛望天的傢伙,如果不是他的妻子恰巧就是大公妃的侄女,這個傢伙不知道還龜縮在那個鄉下領地裡。
「荷馬騎士團敗了?那是好事啊,現在還需要我們幹什麼,我們穩步推進就最好不過了,我們戰力佔據優勢,等雙方大部隊靠近之後,我們可以有更好的策略來解決他們。」
耶勒想先行把口子紮好,以免這些傢伙總是幻想著兵行險招一舉成名的美事。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騎士們一出道就盼望著能夠來一場天下聞名的大仗,這是耶勒最為擔心的,而那位格雷爵士恰恰又是一個最沒有主見的媚上者,他可不願意得罪這些家族在國內都有很深影響力的幻想者們。
「不,不,耶勒將軍,他們雖然敗了,但是卻逃脫了我們的攻擊,退守在距離我們二十里地處駐紮休息,我們的斥候已經偵察清楚了,呃,我們的意思是想要讓你的輕甲騎兵力量配合我們騎士團給予荷馬騎士團一次致命打擊,徹底解決他們。」另一名騎士首領連忙接上話。
耶勒沉默了,他可以肯定事情沒有這樣簡單,那個巴斯曼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這兩個打頭陣者卻早已把話挑明了,而格雷爵士也顯然被他們說動了,自己想要反對未必能成功,與其這樣還不如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嗯,如果真有真樣好一個機會,那我們當然不能放過,不過我們不能大意,我需要先行確定情報是否準確。」
「你——」恩格顯然有些不忿於耶勒的不信任,但是巴斯曼子爵卻制止了他,「當然,耶勒將軍,請盡快核實情報,戰機稍縱即逝,時不我待啊。」「我明白,巴斯曼子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