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第286章 奸詐

　　張sir點了點頭，說道︰「勘察完了，就等警局裡的檢驗報告出來，想著你這裡環境不錯，這就到你這裡喝喝咖啡，當是休息放鬆一下。」這棘手的案子有了重大突破，張sir此刻的神情很是愜意。

　　韓琳見李歡有事，跟李歡打了聲招呼，又微笑著跟張sir與南仔打了聲招呼後，就先行離開。

　　這時，月月將張sir與南仔的咖啡送了上來，待月月離開後，李歡笑著說道︰「張sir，這筆錄是現在做還是什麼時候做？要不我讓人把美月小姐也叫下來。」

　　張sir笑著說道︰「李先生很配合我們警方工作啊，既然李先生在，那就先給你做筆錄吧，呵呵，美月小姐這會兒估計睡得正香，等她睡醒再說吧。」張sir說完，示意南仔做好筆錄準備。

　　這個重案組的張sir倒是很有點人情味，李歡自然樂意讓美月多休息一會兒，見南仔已經準備好筆錄，示意可以開始了。

　　筆錄時間持續了近半個小時，李歡有問必答，其間就連張sir都沒想到的問題，李歡也主動將情況一一說出，極其配合，張sir這詢問筆錄做下來很是輕鬆。

　　做完筆錄，張sir笑道：「好了，李先生，你看看筆錄對不對，沒有問題的話簽個字就算完事。」

　　李歡接過南仔遞過來的筆錄，仔細瀏覽的了一遍，見無錯漏，很爽快的在筆錄上簽了字。

　　張sir收回筆錄，眼露歉意的說道︰「李先生，很不好意識，根據香港法律，我有義務提醒你，在案子審結以前，你只能留在香港。」

　　李歡笑著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正事做完，李歡與張sir就在那品著咖啡隨意閑談，那南仔倒是很靈醒。安靜的聽著兩人在那閑扯，並不插話。

　　也許是職業習慣，一番閑聊下來，張sir習慣性的將話題又引到這一次的變態殺人案子上來。

　　「李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次的案子跟社團有著諸多牽涉，如果這案子遲遲破不了的話。社團之間的那些破事怕是少不了。」張sir說完，眼裡有了絲感激之色。這案子不破，後面麻煩實在是不小，就社團之間的隱患就夠他吃一壺的了。

　　李歡笑了笑說道︰「聽倒是聽說過一些，死的大多都是跟社團有關的人，再加上變態殺手是蔣天問，報復社團那還是有的。還好現在案子真相大白，社團不會因此再搞出什麼事了。」

　　張sir搖了搖頭說道︰「案子是破了，真相大白卻說不準，蔣天問自殺，還有好多秘團沒有解開，我擔心變態殺手就是蔣天問的身份一旦公佈。對東方小姐恐怕不利，那些跟受害者有關係的社團多少會遷怒到洪興那裡，到那時……社團之間的仇殺怕是避免不了。」

　　張sir的擔心不無道理，這也是李歡心裡正在琢磨的問題，微微想了想。說道︰「張sir，你看能不能這樣。這變態殺手的身份延後一點再公佈，至少也得等到警方有了防範後再公佈也不遲啊。」

　　張sir說道︰「延後公佈的確是個好方法，但我做不了主，一切都得上面說了算，不過……現在上面一直督促著破案，都巴不得早日結案，估計屍檢下來，這變態殺手的身份就得公佈出去了。」張sir嘆了口氣，說道︰「何況變態殺手身亡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這會兒現場就有不少聞風而來的記者，紙已經包不住火了。」

　　李歡瞧了張sir一眼，說道︰「張sir，這事恐怕你得跟上面講一講，變態殺手的案子事小，社團有不穩定因素事大，如果再發生一次社團大暴亂什麼的，那麻煩可有得你們警方收拾。」

　　說到這裡，李歡微微想了想說道︰「張sir，不瞞你說，最近我聽到不少風聲，一些社團已經開始暗中策劃暴亂的事情，目的就是趁這次連環殺人案的機會來擴充勢力，這件事情可不得不防啊。」

　　張sir點了點頭，說道︰李先生，你說的這些我也聽到了一些風聲，最近掃黑組不斷有消息傳到我們重案組，好像有個社團聯盟什麼的，目的就是針對一些弱勢社團，但目前還沒什麼準確消息這社團聯盟針對的是哪些社團？」

　　李歡「哦」了一聲，說道︰「這不就對了，既然你們也聽到風聲了，那還不趕緊採取點措施！」李歡說到這裡，頗為神秘的一笑，接著說道︰「只要警方採取必要的措施，我這裡也許能提供點有價值的資訊給你們。」

　　張sir聽得眼睛一亮說道︰「李先生的意思是……」話沒說完，張sir的手機響了，張sir瞧了瞧了眼來電顯示，向李歡道了抱歉後，站起身來，走到另一邊接聽手機。

　　時間並不長，張sir接完電話走了過來，坐下後，張sir表情很輕鬆的說道︰「李先生，屍件檢驗已經出來了，蔣天問的一顆牙早就鑿空藏毒，檢驗下來，他的確是咬毒自殺，他下身的傷並不足以致命。」

　　李歡笑著說道︰「這倒是一件好消息，呵呵，這麼說我算是可以洗脫殺人嫌疑了。」

　　張sir微微笑了笑說道︰「殺人嫌疑算是洗脫了，但傷人嫌疑還是有的，李先生下手夠狠的，呵呵，麻煩還沒完呢，不過這已經算不得什麼大事了。」

　　張sir清楚李歡的身份背景很紮實，相信這所謂的傷人案子就算是到了法庭不過是走走程式而已，張sir倒是很相信李歡所做的筆錄屬實，屬於正當防衛。

　　自己的殺人嫌疑洗清，李歡這會兒心情似乎也輕鬆了不少，笑著說道︰「不管怎麼說，我也是自找麻煩，呵呵，這良好市民實在是不好當啊。」

　　張sir笑著說道︰「李先生幫了我們警方不少，呵呵。現在香港像先生這樣的熱心人少多了。」

　　李歡淡淡的笑了一下，對於這種程式化的褒揚語言他是一點都不感冒。

　　張sir接著說道︰「對了，李先生先前說有什麼很有價值的信息。是關於社團聯盟的？」

　　李歡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有多大價值我不大清楚，但相信能給警方一點幫助，呵呵，不過，那蔣天問的身份一旦公佈出去，這資訊也沒什麼用了。」

　　李歡的話似乎在張sir的意料之中。當下笑著說道︰「李先生，剛才那的電話是劉警司打過來的。我已經將大致情況給劉警司匯報了，他已經答應跟上面說說，爭取封鎖消息，過會兒就有消息過來。」

　　劉警司倆侄女都住在李歡這裡，李歡就算不信張sir自己的話，絕對相信劉警司的話。

　　這張sir準備工作做到前面了。李歡微笑著點了點頭，心下對張sir積極的態度比較滿意，看來，這張sir能混到重案組高級督察的位置的確不是蒙出來的。

　　果然，張sir的手機很快響起，張sir拿出一看，這次不再回避，當著李歡的面接聽了幾句，跟著將手機遞到李歡面前，笑著說道︰「是劉sir的，他要跟你通話。」

　　李歡接過手機。微笑著說道︰「劉警司您好，我是李歡。」

　　手機另一端傳來劉警司爽朗的笑聲︰「呵呵。你應該叫我劉叔吧？我兩個侄女都被拐到你那裡去了，你還好意思這麼生分的稱呼我劉警司啊？」也許是因為韓家姐妹花的原因，劉警司現在跟李歡說話沒了以前的嚴肅，倒有點像長者跟小輩神侃的意思。

　　李歡笑了笑，頗有點不好意思的喚了聲，「劉叔。」

　　「好了好了，呵呵，說正事吧，張sir已經給我說了你的建議，上面也答應暫時封鎖消息，想辦法延後公佈殺手身份，但時間不宜過長，最多一個星期時間。」

　　一個星期足夠了，李歡笑著說道︰「呵呵，劉叔，你們上面當官的人還算是明智，知道社團會因此搞事，這消息能封鎖就好，呵呵，香港市民算是能睡個安穩覺了。」

　　「我說小李，你現在也學會跟我打哈哈了，別以為你劉叔我不知道你心裡想的什麼，你要不是為了東方小姐，也不會想著跟我們警方合作吧？呵呵，你可夠滑頭的。」

　　李歡微微一笑，這劉警司能瞬時猜測到一小半已經不錯了，在李歡心裡，現在將警方拉下水，目的不僅僅是為了小野貓，加重勝算的砝碼是其一，有警方罩著，事態不至於嚴重到哪去，影響不了香港的繁榮安定，當然，李歡也樂得順水推舟的加強跟警界之間的友好關係，合作一次混個臉熟，多合作幾次他成為受警方尊重的座上賓那是遲早的事情。

　　既然警方有了合作打算，李歡也不再多閑扯，將手機遞還給張sir後，伸出手笑著說道︰「好了，張sir，我們又可以攜手合作了。」

　　張sir笑著伸出了手，象徵性的根李歡握了握，說道︰「李先生，劉sir已經說了，讓我多聽你的建議，該我配合的我會盡力配合。」

　　張sir客氣，李歡也直接進入話題，當下笑著說道︰「張sir，多的我們就不用再客套了，這次社團的確有大動作，社團聯盟有小刀會、新義安、東星等社團組織，據我所知，這些社團就是趁著這次變態殺手搞事而搞的聯盟，針對的對象有陳公館，至於洪興，如果這次消息洩露，相信洪興也會納入社團聯盟的攻擊……」李歡跟著將社團找黑鍋的規矩簡單說了一下，又將社團當前格局、勢力範圍、以及相互之間的猜忌、暗戰簡單扼要的講述了一遍，其中5真、5成假。

　　張sir聽得很認真，不時的還讓男仔做著記錄。社團出現的躁動警方早有察覺，只是一直找不到什麼線索，社團會用什麼形式來解決這次的危機？會有什麼方式行動？警方眼下還沒有什麼可靠的線報。此刻聽李歡這麼一講述，倒是出乎張sir的意料之外，他只知道社團有找黑鍋泄憤的規矩，卻不知道這次社團是想趁此機會重新洗牌。張sir感覺到有社團這次是有大事要出，對眼前李歡所掌握的資訊如獲至寶。

　　只是張sir想不到李歡所提供的資訊水分頗多，特別是將社團聯盟最高倡議人陳先生改成被社團聯盟所攻擊的對象，這一改變，相信陳先生會受到格外的關注。至於其間目的，張sir又哪會知道李歡心裡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盤。

　　張sir的慎重表情讓李歡心裡暗樂，社團聯盟組織的決議形成還不到2日時間，而且還沒真正形成聯盟，警方自然不會有一點點線索，再加上李歡畫龍點睛般的個人分析參雜在內，有了這些資訊，夠張sir去逐步分析，嚴重關注了。

　　李歡跟張sir玩奸詐玩得是心安理得，怎麼說也是增進的精英級特工的，特工是什麼人？不就天底下是最奸詐，最卑鄙、最陰險的人麼。

　　李歡神一陣鬼一陣的忽悠下來，時間一晃已是中午，用餐的時間到了。這是李大先生的地頭，自然得盛情待客，當下安排了豪華包廂以及豐盛的午餐來招待兩名重案組警官，席間幾杯酒下來，李歡與張sir的關係已經熟得不能再熟，再加上李歡曾經是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人的身份，再加上李歡曾經是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人的身份，張sir這種員警紀律部隊出身的高級督察，更是憑添了對李歡的幾分親近與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