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雄霸天下 （9）心靈解剖

　　“空空兒”看著陣中已經疲累不堪的“天使”，道：“還是快點解決這家伙吧，我總感覺不把他早點解決，會有麻煩的事情發生。”

　　我知道“空空兒”的意思。

　　“天使”一定要死，不然對整個“東方大陸”都有著巨大的威脅。這不是說什麼空話，兩個大陸早就在設定之初已經決定了兩者之間的矛盾性。

　　作為占據游戲世界中一半空間的中國，在現實世界也是眾多西方國家乃至亞洲國家心目中的敵人。而因為玩家本身人數的問題，中國玩家占據了《雄霸天下》中兩個大陸中的一個，硬是讓其他無數國家玩家擠在一個“西方大陸”。

　　固然在“西方大陸”上的玩家人數並不見得比“東方大陸”玩家多幾個，可是對於分界線明顯的西方世界玩家之間的勢力爭奪，“東方大陸”就像是一個大寶藏一樣擺放在其他國家的面前。

　　所以，不管怎麼樣，當兩個大陸之間的矛盾具有不可避免性。而現在突然之間出現了一個新大陸——荒原世界，那麼矛盾的焦點也就轉移到這個大陸上。

　　盡量地在“荒原世界”中占據大部分的地域以及勢力，以“荒原世界”為基礎，作為進攻防御“西方大陸”敵人的最好方法。而將“天使”這個目前可能是唯一知道以及能夠進出“荒原世界”的“西方大陸”玩家打回原形，是爭取我們“東方大陸”勢力快速進入“荒原世界”的最有利條件。

　　看著仍然在死命奔逃中的“天使”，我微微點頭，然後右手一揮。身邊的“黑鷹”看到我的動作，立刻應聲而起，依照我之前告訴它的進出“八卦陣”的方法，依循著一定的路線，向著慌亂中的“天使”飛去。

　　“黑鷹”的近戰能力絕對是厲害無比的，即便是我也不敢在這種近距離的情況下，和“黑鷹”作戰。想要憑借“黑鷹”的“空間裂縫”殺死一個目前即便是魔法也放不出多少個的身體孱弱的魔法師，簡直有點大材小用。

　　沒有絲毫懸念的，“天使”在“空間裂縫”的打擊下，很快就成為了地獄的觀光客。看著慢慢消失在陣勢中的“天使”屍體，三個人心頭都是十分地沉重。

　　說實話，我們的行為完全是謀殺，殺一個將來根本未必會對我們造成任何傷害的“西方大陸”玩家，一個根本和我們沒有任何仇怨的玩家，我們就用一種所謂的“民族大義”將之謀殺了。

　　盡管之前我們的理由多麼冠冕堂皇，現在面對“天使”正在消失中的屍體，我們沒有任何的理由。謀殺就是謀殺！這兩個沉重的字眼，壓在我們心頭，讓我們簡直難以透過氣來。

　　其中我的心情最為沉重復雜，因為事實上這一切的計劃全是在我的提議下進行的，“空空兒”也僅僅是順勢加入進來罷了。要是我沒有這樣的念頭，即便“空空兒”自己想要單獨行動，恐怕也是難以殺死這個“天使”，即便現在的他已經初步學會了刺客更加高級的“隱身術”。

　　而且，只要我不同意，“空空兒”恐怕也不會這樣做，即便他的心中有著這樣的想法。

　　不知道過了多少的時間，“空空兒”開口道：“走吧，我們還是盡快地回‘東方大陸’吧。既然已經做了，就不要後悔！爭取時間將那裡的幫派勢力轉移過一部分來，一來緩解‘東方大陸’本身的壓力，另一方面最大程度地占取這裡的地域，為將來與‘西方大陸’那些騎士團、佣兵團之類的勢力的勢力範圍的爭鬥中，打下良好的基礎。”

　　我和“風林火山”默默地點頭。這時候的我，才發現自己實際上很是矛盾。一方面客觀地分析出與“西方大陸”之間不可避免地矛盾，並想要靠著解決“天使”來盡可能地是我們“東方大陸”在這場資源、地域等利益的爭奪戰中占據優勢，同時對於殺死對方卻是有著難以言語的後悔感覺。

　　因為“謀殺”、“殘忍”等等字眼不時地浮現我的心頭。我越來越發現自己在成為“鐵血門”的門主之後，時不時地會以一個門主的身份去考慮問題，這與我以前的性格完全不相符。

　　難道利益真地可以使人腐化？我的心頭不禁冒出了這麼一個問題。我想了想，發現自己不是屬於這種情況。即便沒有“鐵血門”的關系，有著超強實力的我仍然可以從游戲中獲得巨大的利益，更何況我本身更是“天下游戲公司”的游戲形像代言人。

　　既然如此，那麼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思想上的巨大變化呢？我在心中想了又想，卻發現這是自己本身的問題。

　　少年時代的坎坷遭遇，在一定程度上習慣於自己獨自思考以及面對問題。加上在游戲世界中的孤獨性，使得自己除了將賺錢作為第一要務之外，在很大程度上將自己的真實性格掩藏起來，待人處事都是冷淡非常，除了面對樂於助人的劉佳以及其他幾個好朋友之外。

　　我的真實性格是什麼呢？在父親去世之前，我是一個十分幸福家庭的孩子，學習成績也是不錯，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可是在父親因工意外去世之後，一切都變得不同起來。首先是在父親原本的工作單位僅僅給予了很少的一部分慰問金之後，就不聞不管了。而按照道理，因工意外死亡的職工，單位要交付包括醫療保險費用在內的很多費用。

　　我不明白當時的具體情況是怎麼樣的，因為當時的我僅僅只有八歲而已。事情的結果就是，母親和我僅僅拿到了三萬元的工人集資和五千元的單位慰問金，這還是父親生前在單位中人緣很好的緣故。

　　而在接下來的幾年中，母親因為一直為我的事情操勞，最終患上了重病。可是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直到在高三的時候，我在意外中看到了母親的醫療單。

　　可是這個時候的母親已經病入膏肓，即便是藥石也難以為濟。高三下半年是在自己白天上學晚上打臨工的日子中度過的，可是那時候的我並沒有感到任何的苦處。

　　直到母親的去世，我才知道自己太沒用了，根本救不了自己的母親。錢，當時我滿腦子的全是錢！

　　勉強高中畢業之後，我在意外之中發現了游戲中的利益，先是幫別人代練，後來是自己玩游戲通過販賣裝備；然後用積攢了近一年的所有的錢購買了一台最新型的游戲設備，正式開始了職業玩家的生活。

　　想來，以前十多年的壓抑生活使得我改變的不僅僅是自己的性格，自己的人生觀等等全部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慢慢改變著。平時還不怎麼樣，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了那麼一直以來存在於潛意識中賺取更多金錢的驅動力，但是在隱隱之中卻是將那種以前遭受不平對待的所潛藏一種狠厲性格給展現出來。

　　當然我所在這一點上所展現出來的性格，所面對的是可能對“東方大陸”造成巨大威脅的“西方大陸”。或者說，我是將這種陰暗面的性格潛意識地轉向那種可以將之消耗掉的地方。

　　可是，長久以來我對生活的那種平淡的性格，又讓我對於這種做法感到困惑甚至像之前一樣的痛苦矛盾感覺。

　　腦海中的一幕幕經歷慢慢地放映，讓我再次隨著其中的痛苦而痛苦，歡樂而歡樂，到了最後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面。這就是我的所有的生活啊！

　　再次感受了一遍生活的我，感覺上輕松了許多，之前的那種罪惡感以及殺人後的痛苦感覺也消失得一干二淨。這是一個現實的世界，利益雖然不是所有的一切。

　　可是在這種民族之間的矛盾中，利益，不管是經濟上的利益又或者是社會文化上面的利益，關於它的戰爭就成為生活的主要戲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

　　看看西方世界對於中國的宣傳，赤色中國一直是他們的對中國認識與了解，而這就是他們的政府所想要自己的民眾所知道的東西。而現在的現實社會中，中國固然已經重新顯現那種世界大國的氣魄與實力，可是這並沒有獲得西方世界那些霸權國家的尊重，甚至因此而更加地防範中國，在經濟等各種方面對中國進行打壓，這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作為現實世界延伸的虛擬世界中，同樣存在這樣的問題，只不過目前因為中國玩家與西方世界玩家分隔開來，而沒有特別明顯罷了。

　　但是我們還是可以在“西方大陸”那無數的種族以及國家的玩家之間的矛盾可以看出這些情況。

　　既然矛盾不可避免，那麼我們就去主動解決矛盾；要是戰爭同樣不可避免，那麼我們就給你們戰爭！在心中，我暗暗地決定了以後對待“西方大陸”的態度。

　　飛在前面的“空空兒”和“風林火山”並沒有注意到我的情況，更沒有發現之前我的淚流滿面，他們兩人同樣有著心事。

　　就拿“空空兒”來說，在現實中的他，一直以來是大家眼中的好孩子，在學校中成績優秀的他，順利考取了中國最著名的高等學府——清華大學，成為了人人稱贊的“神童”。

　　可是自從在大學中因為課程輕松玩了當時著名的網絡游戲《江湖》，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原來現在的游戲這麼好玩。於是他完全陷入了游戲中，每天的生活都圍繞著游戲打轉。

　　於是成績降下來了，可是他不在乎。說實在地，大學的那些課程大部分都是根本沒有用的東西。

　　比如政治課，他可不認為就是上上課就可以將自己變成一個中黨愛國的人，那在初中、高中，甚至在小學時代已經接觸得太多了。在大學中再次面對這些內容，甚至那些新的領導人弄出來的一些什麼什麼講話的內容，心中只有一個字——煩。

　　還有一些其他的課程，都是僅僅需要看上書本幾次，就可以得個六十分的東西，以他的聰明才智，幾個晚上就可以全部搞定了。

　　相反地，原本在現實中並不是十分開朗的他，在游戲中認識了很多的玩家，那些多是血性男兒，和他們在一起，即便是隔著那重重的空間，也感到一種有血有肉的感覺。

　　後來，有一件事情改變了他在游戲世界中的命運。那一天，他和幾個要好的玩家朋友一起去酒館吃飯（吃飯可以解除疲勞度），卻遇見十幾個日本籍的玩家說著難聽的日語，調戲兩個長相十分漂亮的女性玩家，而周圍的一些玩家卻是對此無動於衷。

　　看著那兩個明顯是剛剛進入《江湖》的玩家被該死的日本人調戲，而且對方看到沒有人敢於戰出來主持公道，放聲地大笑，並且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說著一些蔑視中國的話語，態度囂張之極。

　　看到這種情況，身邊的脾氣暴躁的“青龍刀”立刻衝了上去，用手中那把“青龍偃月刀”直接將那個笑得最囂張的家伙一劈為二，開啟了戰端。

　　當時還是“鐵血戰天”的“空空兒”，在游戲中同樣也是一個略顯衝動的豪邁人物，要不然也不會叫“鐵血戰天”這個名字了。只不過，在血性勃發的同時，他也更加理智一點。

　　在“青龍刀”吸引對方全部注意力的時候，悄悄地來到對方的身後，與另外一個同伴，對著這些正在叫囂的日本玩家發動了突然襲擊。當時兩名日本玩家瞬間死亡，緊接著又有幾個還未反應過來的玩家死在他們的手中。

　　可惜，非常可惜，在這場戰鬥中，對方十多名玩家除了一人之外全部死去。而也正是這一名玩家，抓住機會逃過了三人的追殺，然後召集了在長安城中的同伴，集合了幾百人對“鐵血戰天”以及“青龍刀”等人進行了圍殺。

　　（注：在《江湖》這個游戲中，死亡之後兩個小時不能上線。）

　　雖然當時，“鐵血戰天”他們也和自己在長安城中的同伴聚集起來，可是僅僅憑借著他們不到二十人的數目，根本不是那數目在三百左右日本玩家的對手，即便他們中大部分都算得上是當時的高手。

　　自己的同伴不斷地死去，他心中的痛苦與憤怒簡直難以想像。可是當時的他除了不斷地依靠藥物保命之余擊殺敵人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

　　不知道是因為他的體力太好，還是那些日本玩家的體力太差，他依靠著藥物艱難地與“青龍刀”一起堅持到了最後。那時游戲中的他實際上已經油盡燈枯，包括生命在內的很多屬性值都與零為伴；而現實中的他，更是全身酸麻，沒有半分力氣，畢竟三個多小時的劇烈運動量不是每一個人所能夠忍受的。

　　靠著之前的那種鐵血氣勢，兩人將最後剩下的十多個日本玩家嚇得抱頭逃竄。看到這個結果，他與“青龍刀”的心中充滿著了快慰，要知道當時的他們連逃命這最本能的能力都不具備。

　　可是，日本玩家逃竄後不久，身邊的“青龍刀”終於無法支撐了，同樣和自己的同伴一樣踏入了地獄的大門。那時候的他，看著微笑中緩緩消失的“青龍刀”，心中的痛苦難以忍受。那種痛苦，並不因為那個虛擬世界的阻隔而有所減弱。

　　在那之後，深深知道人數優勢的他，在“青龍刀”等一干朋友的幫助下，建立了《江湖》中後來勢力最為龐大，對整個游戲進程影響最大的幫派——鐵血門。

　　同樣從那一次交戰中知道優勢兵力重要的他，對於每一個加入“鐵血門”的玩家要求都十分地嚴格。本著寧缺勿濫的原則，他們從報名的十多萬的玩家中，精選了各方面的人才，其中負責戰鬥的整整四千多人，而且都是當時稱得上高手的人物。

　　由此，他踏上了一條和包括日本在內的外國勢力作鬥爭的道路，在他的心中這是從另一個方面打擊這些外國侵略者的好方法。於是，他將大部分的時間用於游戲，同時也在《江湖》中闖出了一片赫赫聲名，同時也通過幫派集體打怪之類的行動弄到了很多的裝備並且通過黑市將之出售出去，賺到了自己的第一份收入。

　　這時候的他才發現，原來游戲也可以賺到錢，這樣一來，他就有了說服家裡人支持他進行游戲事業的理由。而結果就像他所想的那樣，當大四即將畢業的時候，他已經通過在《江湖》中販賣裝備賺到了近十多萬的人民幣（比墨水沒有賣掉全套裝備之前還多，所以說想要在游戲中賺錢還是建幫立派來得合算），將家中人原本的抱怨以及各種勸解壓了下去。

　　接著，《雄霸天下》這個前所未有的虛擬現實游戲出現了，他發現了這個游戲中有著的巨大利益。於是，他和《江湖》中的伙伴們在賤價賣掉了所有的裝備之後進入了《雄霸天下》，重新開創了“鐵血門”。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對於包括日本在內的玩家有什麼好感，甚至在心中還存在一種強烈的戰鬥欲望，將這些欺侮中國玩家的家伙一一干掉，當然這其中還有一份因素來自他現在的女朋友，也就是在《江湖》中被日本人欺負的那兩個漂亮女玩家中的一個（英雄難過美人關，美女愛英雄兮）。

　　也因此，當墨水提出對“西方大陸”的戰略防御以及態度之後，他是第一個從心底贊成，並且想要進一步將之擴大化。而就在這個時候，他意外地遇見了一個“西方大陸”的玩家，於是機會來了……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在殺死那個“天使”之後，墨水的心情會如此地低落，看來自己對於墨水的了解還不夠全面，他是一個性格矛盾的個體，以後還是在這方面多多勸解他吧。

　　與墨水和“空空兒”的復雜心情完全不同，“風林火山”的心頭充斥著一種叫做茫然的感覺。

　　在現實中的“風林火山”並不是一個出色的男子。在學校期間，“風林火山”的成績差得可憐；在步入社會之後，他換過不知道多少的工作，每一份工作都干不長，一者是因為他本身的學歷低，知識水平差，二者現在的用人單位往往利用“試用期”這個特殊的時期，廉價而又頻繁地使用那些非正式職工，以節省費用。

　　“風林火山”就是十分倒霉地常常遇見這種事情，因為像他所需要的工作，同樣有著無數的人需要，這也就造成了那些用人單位將利益的目光瞄准了“試用期”。

　　可是在一年前，他知道了《雄霸天下》這個虛擬現實游戲之後，一切都不同了，因為按照“天下游戲公司”的介紹，這是人類的第二世界，當然想要在游戲中找一份支撐自己用度的費用並不是不可能。

　　加上游戲宣傳的成功之處以及游戲本身的精彩，“風林火山”花了自己一半的存款，購買了一款最差的游戲頭盔，從而進入了游戲世界。和其他很多人一樣，進入其中的“風林火山”被這個游戲深深地吸引住了，因為這裡面不但可以賺到自己所需要的人民幣，更可以盡情地展現自己。

　　因為這個地方只有你肯努力，什麼都有可能。於是在游戲中的“風林火山”比別人努力得多，刻苦得多，收獲也不錯，這不但是指經濟上的，還是在精神上的。

　　說實話，在遇見墨水之前，“風林火山”他覺得自己的生活雖然豐富可是略顯單調。但是在遇見墨水之後，和他一起組隊打怪冒險，除了第一次讓墨水得到了他所需要的“鈦金礦石”之後，墨水往往會在很多方面幫助自己。

　　這一次，甚至將自己帶到了這個“荒原世界”，光是自己在“隱者之村”學到的東西就已經讓自己享用不盡了，因此對於墨水的感激之情可以說是無以復加。

　　而當墨水提出爭對“西方大陸”的態度以及方針之後，他沒有任何猶豫地答應了。中國的這一代年輕人可是在無數的愛國教育中長大的，對於中國的頭號對頭日本以及其他的西方列強，在心中可是藏著一份“滅其國”的豪情壯志。

　　可是當他真正和墨水以及那個“空空兒”一起設局謀殺了那個“天使”之後，心中的那種復雜感覺真是難以表述。一個聲音告訴他，西方世界的人，死了那是活該，不想想當年他們怎麼對待中國，我們僅僅是在游戲中殺死對方而已，而且這是為了整個“東方大陸”的整體利益，或者說是為了整個中國玩家的利益！殺一個將來極有可能成為自己敵人的“西方大陸”玩家有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緊接著另外一個聲音告訴他。這是不對的，這是謀殺，是犯罪行為，不是君子所為。我們中國人不需要靠這種陰險的手段來報仇，我們可以大大方方地通過戰爭來解決兩者之間的矛盾。這是一直以來的道德觀在心中嚴正地警告著他。

　　兩種思維不斷地在他的腦中輪流出現，讓“風林火山”苦悶不已。看看邊上一臉陰沉的“空空兒”和有點茫然的“墨水”，心想他們大概也是和自己一樣心情復雜吧。

　　心中嘆了一口氣，“風林火山”將目光瞟到了那遠處的青山白雲上，心神漸漸地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