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孤身救援
河圖軍團第四軍,又名月之火暗魔劍士團,在河圖軍團五個軍團戰力排名第二,僅次於第三軍風之戀暗魔劍士團,全軍編員一萬二千人,兵種配置與第五軍,月之風暗魔劍士團相當。
當月影無雙下令讓陳宇帶隊去救援月冰兒之時,月之火暗魔劍士團的統領迪埃尼斯感到非常的不滿,本來他就對陳宇心存莫大的輕視,沒想到今天月影無雙當著自己的面,剝奪自己的兵權,不由心裡感到萬分的恥辱,但又不敢當面抗逆月影無雙多年積累下的權威,只把心頭的恨意全記在陳宇的頭上,琢磨著路上如何羞辱陳宇。
河圖軍團第一軍統領格裡菲斯比迪埃尼斯更為不滿,不顧月影無雙的情緒,大嚷:「院長,怎麼可以讓陳宇率軍,他有何德何能率領第四軍,我覺得這樣非常不妥,請院長回長成命,還是讓我率第一軍前去救援吧。」
月影無雙氣極反笑,一字一頓的道:「格裡菲斯親王,你是不是想反了,這麼說讓他當軍團長兼統帥如何?」
格裡菲斯心裡一驚,才反應過來,自己激了月影無雙,正後悔時,月影無雙神色一冷,讓陳宇盡快動身。
於是,連夜陳宇便率河圖軍團第四軍匆匆上路,然而出發之時,迪埃尼斯與第四軍的將領們,尚做出一番唯陳宇馬首是瞻的姿態,出發之後,陳宇說向東走。這群人便故意向西。稍後乾脆把陳宇當成透明人不予理采。
菲絲見此大怒,就欲找迪埃尼斯理論,卻被陳宇制止,這次陳宇出來,也只帶了菲絲。以及三十一隻哮月神猿和一百隻碧雲火電獸,以及十幾隻雲鷹,除此之外,一兵未帶。
半路之即,迪埃尼斯帶著第四軍完全脫離陳宇的指揮。向著他們認定的近路飛馳而去,在分叉路口上,陳宇望著第四軍的暗魔劍士們飛速離去的背影苦笑,第一次嘗到了吃憋的滋味,不說讓這幫人聽從他的指揮,當時的情況是,連勸說這幫人的機會都沒有,別人直接對他不理不採。
在沒辦法改變事實的情況下,陳宇只得平靜的接受事實,心裡只想。看來月影無雙還是高估了她的權威,另外,這幫人非要盲目的落入敵軍的陷阱,只得由得他們去了,後果難道還要他陳宇來承擔?
到現在,帝國北征軍主力,算得上是與羅佈雷克有了一次半的交鋒,因為現在這場多面交鋒正在進行中,當推斷出羅佈雷克竟然捨棄格萊德城,而孤注一擲的把矛頭轉向月冰兒的第二路軍時。在不久前做出推斷的同時,陳宇便隱隱感到這羅佈雷克不是一個墨守成規的人,而是一個計謀百出,善使連環套的傢伙,並從第一次交手的情況上看,此人居然可棄幾萬岸守軍不顧。而現在更是似完全不把格萊德城幾十萬城民與八萬軍隊的安危放在心上,只能說這羅佈雷克,不是極其冷血,便是具有一般人難以理解的軍事才能。
陳宇將心比心。如果他是羅佈雷克,或許也會像羅佈雷克一樣。在沒有選擇一情況之下,只能是「兩相害、權取其輕」,亡國與犧牲幾十萬城民及一、二萬軍隊相比,很明顯要嚴重千萬倍,一個合格的將領,本來就當面向大局,而不能感情用事,當然如果兩者皆能顧全,那是最好的,可目前,陳宇也感到如果自己是羅佈雷克的話,確實難以有把握從正面抗衡帝國北征軍。
同時,陳宇感到羅佈雷克既然能如此果斷而不循常規的用兵,難道能指望他就只有這麼兩手?
用兵者,首先要眼望大局,而後是決戰千里之外,牽一髮而動全身,他的每一步都與日後的行動息息相關,羅佈雷克既然想到集中優勢兵力,避開帝國最善戰的河圖軍團的鋒芒,去圍襲月冰兒所率的第二路軍,又如何不能算到月影無雙不會派兵增援,雖然有陳宇這個能與魔獸溝通的召喚師的存在,而導致這邊反應神速,但是陳宇不能不想到,羅佈雷克也定是早把他的困素算入其中,從這次融金之火的主力,瞞天過海的撤出格萊德,差點神不知鬼不覺的就達成他們戰術目的的情況上看,陳宇覺得顯然羅佈雷克已經很深入的研究了雲鷹這種高空偵察兵的厲害之外,也找到了一些提防雲鷹偵察的方法。
陳宇還隱隱感到,從一開始羅佈雷克只怕已經算準了這一步,另兩大帝國與傭兵之國派來支援科摩尼國的三支傭兵團主力,只怕早作好了圍殲打基輔盧斯帝國軍的準備,這樣看來,第一次戰役科摩尼方的慘重失利,也可以看成是羅佈雷克故意採用的一個策略,目的很明顯,就是要讓帝國北征軍掉以輕心,否則以羅佈雷克的盛名,縱然岸守之戰要敗,也不會敗的那般乾脆與輕易。
那麼羅佈雷克還算到了什麼?
陳宇越來越清晰的感到,這羅佈雷克只怕已經準確的推算了後期戰爭階段,當然,羅佈雷克並非是先知,他最多只能推算到戰爭的大致走勢,以及運用最好的戰術與帝國北征軍周旋。
如此,陳宇現在就隱隱覺得,只怕羅佈雷克很難領導科摩尼人戰鬥到最後,當月影無雙把他視眼中釘,肉中刺的時候,另一種超越常規的戰術也許就要到來了。
河圖軍團的可怕之處,除了這個軍團本身的戰力之外,另外三分之一的威力,來自這個軍團的創始人——月影無雙!
陳宇不知羅佈雷克有沒有算到這一點,一旦激怒月影無雙,那麼她的「黯然魂斷」之劍,也許就要再次出鞘,這世上有哪支軍隊可以阻擋這把劍?
關於月影無雙這把劍的名字,陳宇也只聽說過一次,更不知這劍的本身有何威力,同時對這把劍的名字感到相當的奇怪,難道這把劍的背後還有一段淒切的故事不成?
但陳宇知道月影無雙本人的可怕之處,那時,一旦月影無雙覺得羅佈雷克非除不可,只要被她發現羅佈雷克的蹤跡,也許羅佈雷克就難聞逃死劫,在千軍萬馬之中,月影無雙想強行刺殺他也不是不可能,除非羅佈雷克的身手,也擠身到神級境界,可陳宇現在還未聽說羅佈雷克有那般厲害的身手,雖然他也是一名聖騎士,手下聖級力量也不在少數,許多科摩尼人把他當成神一般的崇拜,因此多年以來,在羅佈雷克的身邊,聚集了科摩尼無數好手。
一邊想著,陳宇一邊加快前行的速度,一馬當先的帶著滾滾煙塵飛馳過一條樹林小道,後面菲絲騎著一匹黑馬緊緊跟隨,再後方是一百多隻強大的魔獸,它們也跑得甚歡。
但陳宇還在想那個問題,一旦真的到了那一步,自己又該處於何種立場?提醒羅佈雷克?還是暗中相助?
隨即,陳宇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怎麼會這般想?難道自己欣賞那老頭?難道這老頭還肯為自己賣命不成?
就算有那個可能,那也只怕要等到科摩尼基本上沒救的情況下,那麼這老頭也許有可能為自己所用。
陳宇搖了搖頭,只覺得自己想法還真是荒謬,什麼時候自己變得愛才如渴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陳宇覺得這羅佈雷克很對自己味口,用兵實在又多變,犀利凶狠,簡直毫無破綻,如果不是他身邊的力量差了點的話,月影無雙只怕真要栽到他的手裡。
「當然,有我陳宇在,老頭你就多歇會吧。」最後陳宇非常自戀的想著。
陳宇按自己的推斷,經三天兩夜的權限奔行,黃昏之時,已是接近基輔盧斯城,雲鷹連續出動之後,終於第一隻雲鷹已偵察到目前月冰兒人馬的確切位置,陳宇大鬆了一口氣。
正如他推斷的那樣,月冰兒那丫頭還算有點頭腦,在突然出現的多面來敵的情況之下,沒有下達立即與敵軍作戰的命令,而是派出雲鷹偵騎,火速收集情報,分析敵軍來了多少人馬,以及來得都是哪幾個軍隊,在四面敵軍逼近之時,月冰兒大約的知道了一點敵軍的數目與來的是科摩尼哪方面的人馬,初步分析之後,月影無雙嚇了一跳,據他們當時的推算,敵軍的總兵力,最少達到十五萬以上,而且來者可能是融金之火軍團加農夫、凶器、食人草三大傭兵團,雖然從實事求是的角度上說,復仇之劍軍團的四個禁衛軍騎士團的戰力,都要高於對方的這幾個兵團,但也高不了多少,能以一敵二,已是一個權限,這還要在戰術得當的情況下,可對方來的是幾倍於已的兵力,又有地利及戰術的優勢。若死戰,以月冰兒第二路軍四萬兵力,落個全軍覆沒的結果是完全有可能的。
當即,公主殿下冷靜應對,以最快的速度,調來周邊的地形圖,選定一個方向,下令全軍拚死突圍,當時幾位禁衛騎士統領還一臉傲然的要求與敵軍決戰,被月冰兒斷然駁回,最後怒了,要處斬一名騎士團統領之時,才讓那幾名統領意識到公主殿下的命令不可更改。
隨後,四大帝國禁衛軍騎士團如一道三角利箭,向東全力突圍,戰鬥就此打響。
無數奔揚的馬蹄帶起泥土與水漬飛濺、神駿的戰馬每一塊肌肉都在顫動,馬上騎士清一色的黃金戰甲,金色圓盾,遠遠望去像是一片黃金海洋。
帝國騎士們如沉默的獅子,緊握佩劍向前奮力衝鋒,對面,一波箭雨帶著燃燒空氣般的聲響,密集的流動,從一個長達幾百米的弧線慢慢的收攏成一個點,向著衝在最前面的帝國騎士暴射而來,臨到近前之時,恍若閃電,瞬間到達。
帝國騎士怒吼著揮劍拔打著射來的箭支,幾匹戰馬的披甲,被強力的勁箭射穿,前蹄無力跪折,馬上騎士被摔飛而起,連帶著絆倒十幾匹後面來不及避開的戰馬,一時人仰馬翻,戰馬驚狂嘶叫。
但更多的帝國騎士衝了過去,對面更多的遠程打擊也一線線的攻來,火球在戰馬的群中炸開,雷電織成肆虐的藍色之網,在騎士中暴竄,更多的騎士栽下戰馬,也有更多騎士衝過敵軍的遠程火力封鎖。
只是眨眼之間,一個帝國禁衛軍騎士團已是與一股來歷不明的傭兵團短兵相接,傭兵團並沒有被此禁衛軍騎士團的氣勢嚇倒,而是同樣沉著老辣的迎戰,在那一條幾百米寬的山路關口,兩軍都拚命的往前增加兵力,而最前線,都是重裝騎士在捉對廝殺。
「公主,我們被堵住了!敵軍根本就不似一般的傭兵團,我們懷疑來的是紅龍帝國的禁衛軍人馬。」一名騎士飛奔來到月冰兒面前報告。
「告訴你們統領,不管他用什麼辦法,十分鐘之內,給我衝開封鎖,不然我拿他是問。」月冰兒纖眉倒豎,極力的壓抑著心裡的焦急與怒氣。
「是!」那騎士帶轉馬頭,狠力一夾馬腹,往回狂奔而去。
很快前方的戰鬥更加的激烈,雙方的魔法師都不顧一切的往前調,魔法師與魔法師的對攻也就此展開,黑騎大隊也擠在魔法師團隊之邊。冒著密集的魔法轟擊,專射對方的魔法師,他們弓箭的射角調到了最大的四十五度角,劃著拋物線條,越過己方與對方騎士的頭頂,落到對方魔法師與黑騎士的陣地之上。
轟!轟!一波波火球在帝國黑騎的身邊炸開,一陣陣雷電帶著驚人的噼啪暴響聲,在一個個黑騎的左右暴裂竄動,傷亡成片的增加。然而對面的魔法師也遭到了壓制,一名正在施放火球的火系魔法師咽喉中箭,他撫著插入咽喉的箭枝,發出艱難的「咯咯」聲響,隨之倒地亂扭,瀕死的痛苦讓他的全身都為之抽蓄,然而一時半刻,他卻是死不了,緊接著又一名魔法師胸口中箭……很快那地面上。成片的倒下穿著高貴飄逸長袍的魔法師,特別是女魔法師們粉紅或雪白的長裙上的血斑,令人觸目驚心。但此時,雙方都無法顧忌倒下的死傷者,甚至是成群的踏著同伴屍體往前衝鋒,月冰兒這邊必須盡快的衝過封鎖,而對方也拚命的要把月冰兒的四萬人馬攔在此地。再有半個小時,他們的兄弟部隊將到達。
五分鐘之後,前方的戰局仍然呈膠著狀態,後面的月冰兒一咬銀牙。猛的一抽馬股,向前衝去。
「公主殿下!」
月冰兒的隨從慌忙追趕。
卡斯帕直吼:「公主殿下。您不能再往前。」
雷歐冷汗都出了一身,眼見無法阻止月冰兒,只得帶著月冰兒的親衛大隊,隨著月冰兒一起往前衝,但是卻始終無法趕到月冰兒的前頭,月冰兒動的太突然太快了。
「嗆!」一道寒光劃破天空,「青顏」神劍出鞘,神劍出鞘聲音的餘韻久久的在千軍萬軍的廝殺中盤旋不去,而月冰兒姣美的身體也忽然凌空飛起!
「公主!」
「公主——」
帝國騎士的驚叫聲響起一片。
但月冰兒無暇理會這成片的關切聲音,心裡只記掛著,若不能盡快突破這道關口,那麼將要用她率領的千萬兒郎的血肉之軀去交換。
「殺!」迸發的悅耳之音,在千軍萬馬之中,仍然震懾騎士們的耳膜,騎士們轟然附聲大喝:「殺!」
又一波全力的衝鋒在月冰兒的帶領之下,驟然發起,戰馬也似受到了這種暴動的氣勢的鼓舞,鐵蹄重重的踏擊地面,像一道道閃電衝向前方。
月冰兒的身法越來越快,足尖輕踏騎士們的肩膀與戰馬的頭顱,身體游魚般的,超過一名又一名騎士,最後一閃來到交戰的最前方,嗤!青顏劍劍芒飛閃起十字星光,她前方的畫面瞬間被鮮血染紅,幾名傭兵團的勇猛的大漢,只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形射來,而後身上一痛,駭然發現自己的下半身體與上半身體正在告別,腸與血水湧了出來……
嗤嗤嗤!月影無雙的青顏劍,如驟風暴雨般的舞動,忽然她在空中一個平直翻滾,閃過攻來的幾把戰槍與大劍,一隻纖足劃開,啪的一聲,正踢著對方一名大漢的脖子上,大漢應聲摔下馬匹,手中之劍一圈,迅速的刺出幾劍,劍流動的殘影如花般開放,只是這是一朵殘酷的血之花,對面幾名粗壯傭兵撫著胸口從馬上栽落。
「公主!」後面吼如雷,卡斯帕快瘋了,滿臉都是冷汗,月冰兒要是出事,他還有顏面活下去?
「公主!」騎士們一邊奮力前衝,一邊也關切的大叫,月冰兒這種身當士卒的精神,一時間讓他們完全忘記了生死,只知道無論如何要保住帝國公主。
似冥冥中注入了神秘的力量,帝國禁衛軍的騎士們眼眶濕潤,但又渾身烈焰升騰,戰力一再向上狂升,剎那間如一把不可阻擋的巨劍,破了那個缺口,在短短的時間內,月冰兒的全身衣裙已是被鮮血染紅。突破阻截之後,後面的騎士自動讓開一條路來,一聲戰馬如龍高嘶,在如急劇鼓點的蹄聲中。一匹空騎飛馳而來。月冰兒身形一幻,在眾人眼花之即,已是坐上戰馬,冷喝一聲:「邊打邊走,務必給追兵一點厲害看看!」
「是!」周邊的騎士大吼,他們的熱血仍在沸騰,而望向月冰兒的目光中,充滿了崇敬與愛慕。
接著。帝國復仇之劍的四個騎士團如開匝洪流,過關口滾滾向前奔行。
遠遠的一道高坡之上,穿著傭兵衣甲的一名老將,收下單筒望遠鏡,嘴裡喃喃直道:「帝國姐妹花,果然名不虛傳,可惜這次我沒把她的因素算入,要不,定是不會讓他們如此輕易衝破堵截。」
隨之,這老將大喝一道:「追,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們死死咬住。」
「是!」
如雷暴喝聲中,高坡之上,來自紅龍帝國偽裝成食人草傭兵團的將領們,一騎又一騎的衝下高坡,向月冰兒他們去的方向緊追不捨。
但他們很快受到了月冰兒這邊四個黑騎大隊的輪番拖延阻擊,只是空中鷹鳴聲不斷。該死的雲鷹只知道為新主人效命,忠實的報告了正確的逃亡大軍的方向,因此,雖然四個黑騎大隊。很好的讓月冰兒前方的大軍與敵軍的追兵拉開了距離,但是卻又始終又無法押脫追兵。更不利的是,羅佈雷克率著融金之火的四萬人馬,仗著熟悉地形之利,從側面抄襲而來,另外還有二面來敵,復仇之劍的四個騎士團總共要面對四股數量都在二萬以上的追敵。
跟隨著復仇之劍主力行動的三千後勤軍,已是把大部分糧草等物質與搬運魔獸拋棄,跟著大軍狼狽的逃跑,這後勤軍領軍的將領一路邊跟邊愁眉苦臉,這下要如何向陳宇以及月影無雙交待!等陳宇趕來,已經是一天後的事情,當他越過一道小山坡,立馬於山頭之時,立時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嘴裡喃喃的咒罵一聲,只見山坡之下,遠遠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敵軍,過一道小橋,在一個山谷之口上,便可見熟悉的大旗,但是,以陳宇的目力看去,有幾面大旗已是破爛不堪,顯然此時,月冰兒的人馬被堵入一個山谷之中,好在山谷之口不是很大,尤其那還有一個高坡,而月冰兒的人馬定是利用這個地形,暫時守住了山谷之口,也暫時的得到了喘息的時間,如果援軍及時趕到的話,那麼就能化險為夷了。
問題是現在只有自己帶著一名手下,以及一群魔寵趕來,這有用嗎?
天空中,一聲悠揚的鷹鳴響起,陳宇笑了,攝唇狠力一吹,呼!一隻老雲鷹從雲層中俯衝而下,很快它落在了陳宇的手臂之上,如遠嫁的女兒見了母親一般,歡鳴不止。
菲絲疑惑的看著這只與其他雲鷹沒什麼兩樣的雲鷹,為什麼這只雲鷹像在撒嬌呢?難道它餓了?可是又不見陳宇拿出東西餵它,只撫摸了一下它的頭,這雲鷹就把整個頭依偎到他的懷裡?
隨後只見陳宇飛快的拿出一支筆和一張紙,唰唰唰,在紙上寫了幾個字,菲絲湊過去一看,只見上面寫道:「羅佈雷克無帥:請原諒我暫時收回雲鷹的使用權,這兩天內它們將不會為您工作,另外,如果您能主動的網開一面,暫時放過帝國第二路軍的話,日後我定當還你這個人情,會讓您滿意我們的這個交易……陳宇敬上。」
寫完,陳宇把紙張捲成一個紙筒,塞入雲鷹的嘴巴裡,摸了摸雲鷹的頭,那雲鷹咕嚕一聲,聽起來像鴿子在叫,原因很顯然,是這叨了信件,自然不能張嘴大叫,它飛了起來,繞著陳宇飛了幾圈之後,才戀戀不捨的飛離。
而菲絲已是整個人都傻掉了,指著陳宇結結巴巴的道:「它,它……」
陳宇輕笑道:「是,它是我以前馴化的,現在為敵軍工作。」
猛的,煙塵再起。
半獨角獸嘯聲裂空,屠龍槍長長的陰影,如一條潛行的暴龍。
後面菲絲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猶豫的跟著陳宇迅疾的衝下。
而魔寵們更是歡騰飛奔。
剎那間,陳宇已是從山坡上殺將下來。
雖然陳宇寫信給羅佈雷克,讓他「網開一面」但是,這個「網開一面」卻非是去乞求對方的憐憫,而是另一種較「謙虛」的表達,這是東方式的謙虛,骨子裡的強橫。
所以,陳宇在觀察了一下山下的敵情之後,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便是衝了下去。
剛剛沖了一半路程,已是被山下的科摩尼軍隊發現,立即山下的科摩尼將領大叫:「預備——」
陳宇來得太快,根本沒有緩衝的餘地,山下科摩尼的軍隊,也不會傻乎乎的先問清來者何人,然後再攻擊。他們只見有一小隊快得模糊不清的人馬,飛速的靠近,霎時間,將領們只覺手心出汗,前方的士兵們更是心跳如鼓。
「射!」一名大隊長狠力的揮下手。
頓時,千名弓箭手齊齊放箭,陳宇前方一片軍隊的營地裡開始人影晃動,一名名軍士從帳篷裡慌亂的爬出,只聽有人大喝:「上馬。快!」
嗤嗤嗤,勁箭破空的聲音,如冷夜的暴雨,一陣過後又是一陣。
陳宇的手腕輕抖,屠龍槍卻是狂猛的暴開一朵巨大的槍花。似有一道無形的鐵牆布開。勁箭無一例外的被擋在無形的鐵牆之外,不是碰折向一邊激射,就是無力的落馬前幾米之處,半獨角獸經巧而有力的奔跑著。眨眼之間與軍營的距離縮短到五十米左右。
科摩尼的官兵只看得目瞪口呆。最前的弓箭手下意識的想往後逃,然後長官卻沒有下達後撤的命令,只得咬牙再射,然後沒等他們再次放箭,突然間,不明來敵又加快了速度。
明明還有幾十米的距離,卻似在一息之間,來敵就到達眼前。科摩尼的官兵已經可以看到巨大的銀色之馬,以及來敵烏沉沉的一條巨大的戰槍。
一名手持狼牙棒的力士,眼中劃過屠龍槍的槍影,下意識的看了看手中的狼牙棒,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而殺戮就在此時開始。
「嗚!」驚雷般的聲響中,屠龍槍把一排弓箭兵掃得人仰弓飛。當前三個盔甲翻起,胸口等部位已是血肉模糊,斜斜的在空中翻滾下來,啪!摔在地面之時,已是毫無聲息,只見地面瞬間被血水染紅。
「啊!」弓箭兵驚恐大叫,四散而逃,後面的將領狂喊:「堵住他!」
四方八方科摩尼的精銳騎兵向著中心圍來,如果從空中看下去的話,就會看到地面有一團位置中,人頭擠動,如一個流動的漩渦一般,人流向著飛速向前移動的點拚命壓擠過去。
隨之,陳宇的這個兩強帶隊的魔獸小隊暴發了威力,菲絲的縱馬揚劍,光之鋒芒如一波波橫向奔瀉的錐形光之瀑布,嗤嗤不絕於耳的劍嘯聲中,靠近好身前的科摩尼騎兵,步兵紛紛倒下,空著的戰馬在原地轉悠,而倒下的騎士、劍士無不是胸口、咽喉大開血洞,鮮血如一個個噴泉一樣激射。
碧雲火電獸暗紅色的光暴,也幾乎在同一時間裡向著四面八方暴射,一道道粗大的閃電拐著彎、電刺如突生的亂枝四處狂竄,吱吱暴響的一電再電,頓時週遭黑煙滾滾,衝上來的科摩尼將士弱小的被電成焦炭,強大點的以鬥氣抗衡電流,卻也是被電得全身發麻劇痛,身形一顫一顫的難以動彈,個別黃金級以上的騎士、劍士衝破電網,上前之時卻又遭到哮月神猿的戲耍,哮月神猿們在小隊的最外圍竄動,逮到一個衝上來的人,它們的前肢頓時如惡搞的拳擊手,左右開弓的幾掌拍擊過去,「彭彭」幾下便把目標打飛,或是一手撈起目標的手腳,輪起飛甩,簡直跟甩秧苗一般的輕易。
橫向近千米的營地,陳宇與菲絲、魔獸們卻是如入無人之地,開始他們的周邊還有些擁擠,但小隊集體開殺之後,周邊三米之類都是眨眼之間被清空,如破冰大輪,「轟隆隆!」把一片薄冰撞擊得四分五裂,二分鐘不到的時間裡便是衝破了科摩尼軍隊的層層堵截,殺開一條巨大的血道揚長而去。
看著陳宇他們迅速遠去的背影,那些科摩尼官兵們無法接受剛剛發生的事實,震驚無比的呆立著,久久難以回復過來。
他們很想弄清楚一個問題:「這是一群什麼樣的人馬與魔獸?」
答案很快被揭曉,在陳宇剛剛闖營的時候,羅佈雷克剛好得到陳宇寫給他的信,還未打開來看,就聽手下來報,有人闖營。
羅佈雷克急忙帶人出來登高一看,頓時他的臉色大變,他身邊的將領們只聽元帥喃喃的念出兩個字:「陳宇!」
接著,羅佈雷克一把掏出陳宇給他的信件,再看之時,只覺得那信上的每一個字,都是那般的刺眼、並牽動著他的痛感神經。
「主動的網開一面!」羅佈雷克一字一頓的念著,每一字都像是在牙齒縫裡擠出。
「元帥!」
「元帥!」
……
將領們紛紛大叫,又是擔心又是疑惑。
卻見他們的元帥臉上青筋暴現,不由讓他們吃驚無比……
羅佈雷克慢慢的收緊自己的一隻拳頭,骨節暴響的聲音如炒豆般的響起,呼!猛的,羅佈雷克一拳砸斷眼前的一根木樁,隨之,他的目光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最後,羅佈雷克壓了壓自己極不穩定的情緒,沉聲道:「剛剛闖營者,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來自泊羅國大召喚師,兼泊羅國軍事大參贊的陳宇,此人曾率泊羅國弱旅大破阿爾美尼十萬大軍,迫使阿爾美尼賠款又簽下恥辱條約,還曾把布魯塞國打得差點亡國,這個人我以前就隱隱感到不好對付,現在看來,不僅僅是不好對付,只怕比月影無雙還要難纏,月影無雙有他相助,實是對我們相當的不利。」
眾將聽得默默無言,心情更加沉重,他們走下剛剛觀察陳宇闖營時的高塔,步入地面之後,一名將領道:「元帥,我看那陳宇未必有多可怕,末將以為,他厲害之處,只不過是有一群強大的魔寵而已,只要我方找到機會,派出最強大的突擊部隊,不難把他和他的魔獸一次性的殲滅,而這次末將以為,只是我方沒有提防,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所以我們不應該為此留下陰影,而應當吸取此次的教訓,加強防備與突發事件的應對能力。」
羅佈雷克負手抬頭,目光虛投到軍帳之頂,沉沉道:「你們以為我只是想到陳宇驅使魔寵的能力嗎?如果僅僅是這樣,縱然他能馴化一條黑龍,我軍拼上一萬軍隊,也能把他滅了,你們要多想想啊,萬一有一天我不在了,又有誰能率領我國熱血兒女,與侵略者決戰到底,最終還我河山?」
說著,羅佈雷克也不想過多的解釋,只把那封信交到眾將的手裡:「你們看看吧,看看有誰能在這封信中,看出一些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
這群將領擠在一起觀看,看後具是吃驚,但吃驚歸吃驚,可除了說明陳宇的馴獸術厲害之外,還能說明什麼?這讓一群將領們面面相覷,久久難以解開心中疑雲。
自從一看到陳宇的信,羅佈雷克隱隱感到陳宇已是看透了自己的大戰略佈局,那麼對方肯定不會仁慈的讓他完成這個大戰略的佈局,這樣一來,從理論上,科摩尼國已是陷入真正的危局。
是夜,羅佈雷克屏退護衛及手下將領,抬頭看天苦思冥想,憂鬱難化,腦海中始終盤旋著一個讓他痛恨之極的人的影像,若有可能,他願意拼盡十萬大軍來換誅滅此人,然而,此人會上當麼?
再說陳宇衝破科摩尼大軍營房,來到復仇之劍的防地之外時,關口守衛軍隊如臨大敵,讓陳宇等了十來分鐘之後,核實了幾遍身份之後,才放他進入,確實,雖然剛剛他們發現了對面的動靜,可這種直闖敵軍之營的事情,他們真是聞所未聞,很難說這位後勤軍大統領不是敵軍假冒的。
進入之後,陳宇大是惱怒,揪住那守關口的大隊長,便是一陣暴打,最後建議把這名大隊撤職,月冰兒與和復仇之劍的統領們卻是還未從驚詫中清醒過來,月冰兒聽後只是下意識的點頭,那大隊長便倒霉的嘗到了不把高級將領放在眼裡的後果。
當然,處理一名大隊長,對於陳宇、月冰兒及統領們來說,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他們此時只對陳宇竟是孤單進來救援,又是吃驚又是感動,特別是月冰兒,呆呆的望著陳宇一眨不眨,跟著眼中淚光直閃。
陳宇趕緊道:「好啦,好啦,大家都不要把我當怪物看待了,把好酒拿上來,我們邊喝邊聊,看看如何化解眼前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