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心焦力疲

　　　有過艱難的起步，運通公司終於迎來了一曙光明。輝光集團很滿意運通公司勤懇的態度，答應將超市熟食的運送單再轉給他們做。其他業務員也交出了一些成績，與幾家大型商場與加工廠達成了合同。有了第一個成功的動作，李冉豪緊繃了一個多月的眉頭也開始舒展開了一些，這段時間裏，沒夜沒日地工作，終於得到了回報，做為第一次經商的他來說，卻沒有什麼成就感。

　　　公司的運轉也都是在蔣一飛那些雲河集團的老臣子手中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裏高度動作，雖然他的勤奮與努力得到了不少人的暗贊，可是這些都說明不了什麼，李冉豪知道自己是以什麼身份進來的，如果說光是勤奮就能搞好一個企業，那就不會有那麼多經商的人跳樓了。他知道，物流公司想要得到發展，就必須拿到更多的業務，要讓公司運轉起來，就必須讓公司開展更多的業務職能，當前只是最簡單的物流配送，根本起不到什麼效益，而且和一個運輸公司又有什麼區別。

　　　而要作為物流公司，倉儲業務是必須發展起來的，通過它的開展，公司才能展開跨地區，跨省份，以至達到跨國際的業務往來。李冉豪現在最想要的就是一個口岸好的倉庫。

　　　“拿什麼和人家爭啊！”歎息了一聲，李冉豪拿著手中的一份單子，這是蔣一飛一周前就已經交給自己的一份關於口岸倉庫招商名單。O12號運河口岸是上都市僅次於江南區03號口岸的河運吞吐量的大型口岸，也是一類對外開放的運輸口岸，河運與公路網會通一氣，交通條件便利，歷來就是物流公司眼中的香饃饃，口岸倉庫早已被幾家大公司佔據，這一次分出了三個倉庫來，立刻就染紅了上都所有物流公司的眼珠子，早在幾天前就各顯神通，業務員象蒼蠅一樣盤旋在天運公司門口。尋找機會洽談合同，順便打壓對手。

　　　李冉豪其實不願意來的。因為蔣一飛也提醒過自己，這一次分流出來的倉庫，都是熱得燙手。不僅是上都市的物流集團，就連國外地公司都插入進來想撈個碼頭倉庫。運通公司想從這裏搞走一個倉庫，先別說資金、實力能不能吃下，光是他們剛剛涉足物流業，連基本的關係人員都還沒走通這一點，都被其他公司認為是毫無竟爭力的物件。完全無視他們。李冉豪在一家公司面前碰了無數次壁，連人家經理都沒看見，就被招待員攆了出來。眼看還有最後三天時間。要是再拿不下來，估計事也就黃了。

　　　估摸了半天，李冉豪決定還是到另外兩家公司碰碰運氣。帶著成功簽署了一家加工廠成衣運輸合同地金牌業務經理小王，兩人硬著頭皮走進了第一家。

　　　“我們……，媽的！”李冉豪拍了拍被那女招待推皺了的西服，看著她的背影狠狠地鄙視了一下，回頭對著小王苦笑了一下。兩人都洩氣地搖搖頭。

　　　“李經理，他們根本就不給我們機會談。看來我們連下一家都不用去了！”小王清楚地知道運通公司現在的狀況。

　　　“去！怎麼不去？”李冉豪吸了口煙，揉揉滿是血絲的雙眼，略顯疲憊地皺皺眉頭，深遂地眼裏充滿了堅毅。我李冉豪還沒失敗過的任務，區區一個倉庫都拿不下來，那真是太丟份了。

　　　從皇天公司出來，李冉豪鐵青著臉，拳頭上青筋暴出，失意地點上一口煙。看著身邊川流不息的人群，無奈地歎息了一聲，猛然回過頭，對著威嚴聳立地皇天大樓根狠地比畫了一下中指，這才失意地拍著小王的肩膀，兩人搖搖頭。各自安慰了一下，分道揚鏢各自回家。約定第二天再去那最後一家。

　　　回到家，正和美姐閒聊的蘇芸，笑得並常甜美地迎上來拉住他的手臂，笑吟吟地：“今天小妮太長臉了！姐姐高興死了！”

　　　蘇芸富有彈性的胸脯緊緊壓在他手臂上，極具誘感力的身體散發著絲絲幽香驅散了李冉豪一天的疲憊，而她那春色媚然地俏臉，更是讓他心情一松，不由順著她的高興勁問起了原因。

　　　“你這笨蛋不在家，錯過了我們美容店有史以來最風光的一次比拼！你不知道，今天的小妮把幾個老肥婆都羞跑了！哼，看她們還牛嗎？最多三天就給老娘我搬走，跟我鬥！”

　　　蘇芸皺著小鼻子，充滿挑釁和喜悅地哼哼幾聲，將她的喜悅分享給了最愛的弟弟。

　　　原來三天前搬來了一家大型美容院，想排擠蘇芸所開的美容院，這幾天總是叫一些經驗豐富的服務員來挑釁。蘇芸一怒之下按受了她們的挑戰，每方出來三個人，分別是化妝、ｓｐａ以及按摩，敗者將摘掉門前的星級服務牌匾。聽到這裏，李冉豪愣住了，老姐開地美容院以前因為店面小，而一直沒獲得這個榮譽牌匾，搬到這裏歷經好幾番檢查後才終於得到了認可。她把這牌匿當寶貝一樣天天擦，天天洗，遇到颳風下雨還要收回來，可是現在卻因為一時衝動而接受別人的挑戰，一向溫柔賢淑的她是怎麼了？

　　　“姐，你捨得？”李冉豪輕輕地捏了捏蘇芸那柔若無骨的小手，觸手一片溫膩爽滑。

　　　嗔了他一眼，飽含柔情，眼光卻不容置疑地堅定：“那當然，美容院可是我的心血，自然不能讓別人看不起了，想和我鬥，怎麼死都不知道，哼！小豪啊，你不知道今天小妮多給老姐長面子！她一個人出馬就搞定了她們全部的人，特別是化裝，又快又美，呵呵，柳姨那張滿是皺紋的臉，被她輕輕鬆松地十分鐘之內弄得和一花季少女一樣白嫩，哇，你不知道啊，整個換了一人，樂得柳姨當場給了1000小費給她，這可是我們美容院歷年來第一小費啊！這不，美姐她們已經纏著小妮要她做自已地專職護理，那可不行！小妮，過來姐姐這裏！”

　　　一臉興奮的張馨妮沒想到在這裏找到了眾星捧月的感覺，原來自己還能這樣受歡迎，這些姐姐、阿姨們個天簡直將她當成了寶貝。原來用來做賊的化裝術，同樣可以翻閱一篇人生頁章，這樣的感覺很美好，很充實，即使是自己盜取到了摩洛哥皇后皇冠上那粒寶石，也沒有這樣的成就感。

　　　走到蘇芸面前，兩個天仙一般美麗嫵媚的女人樂得咯咯直笑，這一次，這小妮子驕傲地抬起粉頸，那雙黑黝黝的大眼晴裏充滿了自豪與興奮，不再是從前那樣不敢直視李冉豪，這一次她的眼神很精神，毫不避諱地看著他，小嘴上彎出一弧美麗的曲線。

　　　“好好好！我們小妮能幹了！”不知道為什麼，李冉豪感覺到內心一片空虛，可是一邊卻是兩女那燦爛如花一般的笑容，不自覺地，他露出一抹微笑，大手摸在小妮頭上，卻被這刁蠻的小丫頭嘟著嘴一掌拍掉，然後在蘇芸那獻媚的寵愛呵護下離開，另一邊，是幾個笑開了花一樣的老女人，在她們眼裏，小妮簡直就成了青春女神，來賦予她們一張勾引男人的年輕臉蛋兒。

　　　“明天我們殺過去！！”小紅尖叫一聲，興奮的小鼻頭上儘是濕濕的小汗粒，她的呼叫得到了所有服務員的支持，就連小妮都鼻子哼哼地一直握著小拳頭，看著一眾女人在興奮之中，李冉豪訕訕地耷拉著腦袋，憨笑一下，卻發現以往最受歡迎的自己，已經被這幫瘋丫頭遺忘，全都圍在小妮身邊討教手法，那小丫頭不能說話，可是卻紅暈的臉蛋領著她們走進包廂，很快裏面就傳來了眾女雀躍的歡呼和追捧聲，而在外面，蘇芸則是眉開眼笑地一直和柳姨這些怨婦說什麼小意思之類的客套話，可是話音裏卻充滿了得意和自豪。

　　　很久沒見老姐這樣開心了，李冉豪看著嬌豔如花的女人，心情卻無法感受她們的愉悅，相反的，他感到失落，似乎自己一直沉浸在無窮無盡的跑單、拉業務、陪笑臉和算計之間……。

　　　躺在床上迷糊著的李冉豪，雙手枕著頭，內心請淨不下來，外面傳來一個腳步聲，伴隨著蘇芸銀鈴般甜美的朗笑，一陣香風撲了過來，那綿軟噴香的身體鑽進了他身邊。不用說，自從小瑩走後，蘇芸似乎已經習慣了爬上他的床叫他起來，每每這時，都給李冉豪帶來一絲旖旎香豔的幸福。可是今天他卻感受不到這樣的旖旎。

　　　“老姐！”迷迷糊糊的他反手輕攬住蘇芸那纖腰一束，摩挲著那沒有一絲贅肉的細腰。

　　　“嗯？”攪弄著他的頭髮，溺愛地看著他，蘇芸有些奇怪這個弟弟今天的語氣有點奇怪。

　　　“沒什麼！”李冉豪翻過身，閉上了眼，喃喃自語道：“好累……！”

　　　良久，蘇芸摸著已經沉睡過去的李冉豪，看著他那刀斧刻鑿一般堅毅的臉龐掩飾不了的倦意，歎息了一聲，合攏雙腿，將他的頭搬到自已大腿上，輕聲哼起了一首他兒時最喜歡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