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冰火兩重天

　　　空蕩蕩的審訊間裏彌漫著一股腔鼻的味道，李冉豪卻怡然自得地用指甲將手銬翻來覆去地解開又扣上，玩得不亦樂乎。

　　　進來已經快2個小時了，沒有任何人理會自己。他也毫不在意。這些小伎倆自己清楚得很，先讓你一個人在空蕩蕩是房間裏呆到心煩意燥，然後進來幾個面色凝重嚴肅的大漢，進來就將手中的檔砸到桌上，這叫下馬威，殺殺銳氣。然後就不斷地問你一些小問題，讓你坐立不安以後，忽然拋出殺手?，讓你承認一切。

　　　這就是所謂的犯罪心理學。李冉豪相信這樣的審訊對自己來說連個屁都不算，還不如好好請自己抽上一支好煙，端上一杯好茶，然後心平氣和地與自己交談。如果自己能看上眼，他也好交差。

　　　門打開了，一男一女兩個員警走了進來，美豔的女警讓李冉豪驚詫了一把。幾乎可以將女性所有的優點集於一身的這名女警，皓齒明眸，杏臉桃腮、手如柔荑，膚如凝脂，漂亮地不可方物。走進門的?h那，李冉豪就覺得一股馨香撲鼻，煞是讓人心醉，只是這美女卻渾身散發著一股冰冷的氣息，猶如一塊千古不化的頑冰，讓人感覺到陰冷的寒意。不過這卻更讓李冉豪產生了興趣。

　　　非常傳統地儀式，點開臺燈，兩名員警面色陰沉地坐下，男的用手一轉，刺眼的臺燈猛然射到李冉豪的臉上，這讓他瞳孔急劇收縮了一下。

　　　“姓名？”

　　　女警聲音很冷，但是很好聽，人也長得很漂亮。身材更是沒得說，穿著一身黑色的警服，將凸凹有致的身材完美地展現了出來。李冉豪心想如果帶上一點淫蕩的表情，舔舔那紅彤彤亮晶晶的小嘴，我的媽喲，那還不成制服誘惑了啊！

　　　他忽然發現眼前這名女警有點象某個著名的女明星，只是眼睛更加明亮，臉上還多出了兩個小酒窩，配上英姿颯爽的神情，嗯，雖然她總是冷著臉，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可是這更能激發男人的征服欲，想到這裏，讓他不由地興奮了起來，被珊姐挑起來的欲火又死灰復燃地集中在到了下體。

　　　“姓名！！”男警似乎非常不滿意李冉豪的態度，居然敢用如此肆無忌憚的眼神看著陳隊，而且一副陶醉的表情。不由氣極地大吼一聲。

　　　“李冉豪！”不耐地咂咂嘴，李冉豪翻了個白眼。毒辣辣的眼光依舊在女警身上來回移動。

　　　“性別？”顯然，女警也被李冉豪這放肆的傢伙給氣到了，火氣很大，一拍桌子，下意識地吼了出來。

　　　“呵呵，你看著辦！反正我不是人妖。”李冉豪不由笑了出來。耍了耍嘴皮子。

　　　感覺到了自己的失誤，女警狠狠地瞪了一眼他，卻讓李冉豪多了一種別樣的滋味，嘿嘿，這小女警這樣一瞪，別說，還另有風味。那張不應該長在員警臉上的可愛臉蛋這樣怒目一瞪，就好似自己的女人在和自己發小脾氣一樣。

　　　“民族？”

　　　“漢族，家住上都市江南區黃石路鋼爐廠社區……嗯，4單元55號！至今單身，一個人住……。”

　　　不等女警問話，李冉豪眯著眼，竹筒倒豆一般地劈裏啪啦地倒了出來。

　　　“油痞子！”女警面色一寒，認定了李冉豪是一個常蹲號子的老油條。

　　　“我問一句，你再答一句。”女警又一次怒視了一眼李冉豪，這小子，等下要好好教訓他。

　　　重複問了一道，李冉豪也懶洋洋著回答著。心裏卻一直在意淫著女警，腦海裏翻過無數AV片段，一個個地將她放到裏面，不由地邪笑了一下。

　　　“多大？”女警隨意地問道。

　　　李冉豪正自得其樂地想著女警的身材，下意識地道：“不算大，86、61、88。很標準，很標準。如果屁股再翹一點就更好了。”

　　　“什麼？”女警楞了楞，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身邊的同事忽然悶笑一下，讓她徹底醒悟過來。

　　　“呼！”毫無預兆地，女警猛然將手中的記事本砸到被銬在板凳上的李冉豪身上，猶如一頭發瘋了的母老虎一樣呼地一下跳過桌子，連人帶椅將李冉豪狠狠地一腳踹飛到了牆上，如果不是男警反應得快拉住了她，恐怕她會毫不猶豫地沖上去補上幾腳。

　　　“小王！剛剛都看到什麼了？”女警深吸了口氣，整整衣服，儀態翩翩地撩過一絲秀髮。面色平靜的問道。小王，也就是那男警忍著笑道：“陳隊，這傢伙剛剛犯橫，自己裝瘋撞牆！”

　　　“嗯！對這樣的嫌疑犯，要小心點，別讓他撞壞了！算了，我還是找你們牛隊來吧，那傢伙壯實，可以阻止這些疑犯做傻事！對了，這小子犯了什麼事？”

　　　“鬥毆！”，小王翻了翻手中的筆記本說道。

　　　“我覺得他有嚴重的自虐傾向。待會你們牛隊來了，要好好地審。”女警嘴角微翹，加重了語氣。這才轉身走了出來，留下小王在一邊偷樂。

　　　嘿！誰叫你惹上了我們陳隊，她可是出了名的爆脾氣，從來沒對男人有過好臉色，惹上了她，等於捅破了馬蜂窩。就連那些黑道上蠻漢，遇見了她也會頭皮一炸，叫苦不堪。冰辣椒的名頭可不是白叫的。

　　　陳芳人如其名，冷豔如冰，拒雄性於千里之外，性格火暴，做事雷霆風行。經常毒打犯在她手下的人，下手狠重，經常被人投訴。可是卻依然我行我素，不過她辦案能力極高，身手又好。深得上司喜歡，加上家中背景，這些年也算是平步青雲，走到了上都市刑警支隊副大隊長的位置。

　　　“該死的男人，居然敢戲謔本小姐。要不是這幾天本小姐大姨媽來了，不便活動，早打得你滿地找牙了。哼，叫牛嚎那小子來教訓他也行，狠狠地抽他才是！”

　　　李冉豪在地上愣了好一陣，那女人是他媽的瘋子嗎？居然在警局裏就動手。不過身手不錯，動作俐落，力量也夠，如果那一腿踹直了，力量會大上一倍，卻好象有什麼不方便一樣，出腳的瞬間猶豫了一下，小腿都沒繃直，奇怪，大姨媽來了嗎？

　　　對這些有點經驗的李冉豪眨巴眨巴眼，這才滿不在乎地站起來，連衣角上的灰塵都不擦，扶起板凳就坐下來。

　　　男警忍著笑又問了一下，外面的門再一次打開，一個高頭大馬，猶如狗熊一般強壯的大漢走了進來，小王立刻就站了起來。

　　　“牛隊！您來了！”

　　　“嗯，是誰惹了陳芳那煞星，居然讓她生那麼大的氣，少見哦。還特意叫我來關照關照他。嘿！倒楣的傢伙。”瞥了一眼耷拉著腦袋，快要睡著了的李冉豪，牛嚎覺得有點眼熟，可是看不清臉，於是回頭問道：“這小子犯了什麼事？我怎麼覺得他有些眼熟。是不是油耗子（經常被抓的慣犯）？”

　　　“這小子鬥毆鬧事！傷了人……傷了十六人！牛隊你看！”翻到後一頁調查，小王漫不經心地一看，驚訝地倒吸了一口冷氣，急忙把冊子遞給了牛嚎。

　　　“寫錯了吧，又不是電影，一人打十六個，還屁事沒有？”牛嚎眉頭一皺，接過了冊子，隨手一翻，眼珠子一愣，使勁地眨巴一下。

　　　急忙地轉過身，牛嚎帶著有點急切的心情看著低著頭，打著哈欠的李冉豪道：“把頭抬起來！”

　　　李冉豪咂咂嘴，不耐煩地抬起頭，同樣的，他與牛嚎都是猛然一呆。

　　　“教官好！”

　　　牛嚎激動地猛然站立，‘啪嗒’一聲，對著坐著的李冉豪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挺著胸膛，兩腿蹦得鐵直。這讓一旁的小王傻了老半天。聯手中的筆落到地上都沒發覺。

　　　“靠！你是大牛！！”李冉豪也激動地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手拖著椅子，臉色一紅，不知所措地扭了扭臉。

　　　“他媽的，誰給教官上的手銬，老子讓他去站馬路！快！快！把手銬解了，解了！”近似咆哮地，牛嚎漲紅著臉，一把搶過小王遞來的鑰匙，慌忙地為李冉豪解起了鎖。卻因為激動與緊張的心情而老是將鑰匙插到鑰匙孔外，只是斷斷的幾秒鐘，牛嚎的頭上就佈滿了豆大的汗珠。

　　　“冷靜是軍人克服困難的關鍵。隨時都要有過硬的心理素質，不管發生任何事，都要保持冷靜，它能?u明你解決任何難題。大牛，我教給你的這些，你都忘了麼？還有，我已經不是你的長官了，你應該叫我的名字。”李冉豪嚴肅地說道。

　　　“是，牛嚎知道了！”

　　　抹了一把一頭的大汗，輕吸了一口氣，將鑰匙一插，吧嗒一下，手銬脫離了出來。

　　　“教官請坐！”牛嚎忘記了李冉豪的話，或者根本就想含糊過去，殷勤地拉過自己的椅子移到了李冉豪的屁股下，李冉豪大咧咧地，毫不客氣地坐下來。

　　　“你還愣著幹什麼？等老子給你加薪嗎？快！去我辦公室裏把那包‘中華’拿來，再把馬局給我的上等鐵觀音拿來，快啊！小心老子把你分到交警隊去站馬路！”

　　　牛嚎大聲地吼著一旁傻呆呆的小王。連催帶罵地將他趕出去。

　　　看著小民警驚慌失措的朝著外面跑，李冉豪忽然有了種奇妙的感覺，什麼呢？在這裏面一下受的待遇，是一下冷，一下熱的，套用一個流行的字眼，嘿嘿，那就是‘冰火兩重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