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撥雲見日

　　　“牛嚎這老頭子，今年才29歲？喝，還真看不出啊！我以為這老頭起碼35歲了，沒想到先天性發育過早，老相！”

　　　翻開警局內部人員資料。陳芳頗有興趣地看起了牛嚎的個人檔案。她是前年才進入上都市刑警大隊的。對於這個警隊裏人緣最好的大漢，自己卻不怎麼搭理。誰叫他是男人呢？而且總是衣冠不整，不修邊幅。如果不是穿著一身虎皮，就他那一臉的橫肉的凶樣，走進銀行別人還以為他是強盜。

　　　“嗯，他是山西太原人。高考考入瀋陽市中國刑事員警學院！看不出來，就他那傻樣，還能考起這個學校。嘖嘖，肯定是走後門。”

　　　陳芳一邊看，一邊不滿地嘮叨，這個牛嚎原來還是高才生。樣樣成績都是優，而且還是全國員警學校搏擊大賽的長客，曾兩次獲得冠軍。由於表現特別突出，於2003年在公安部組織的員警入伍學習中得到保送名額，在西南軍區訓練三個月後，被西南軍區無番號部隊‘蠍虎’准許其參與內部特訓。

　　　“什麼？這小子居然是‘蠍虎’的內部特訓人員！天啊！真是人不可貌相！！難怪這麼年輕就被任命為上都市刑警支隊的大隊長了，我還以為他是走後門的。”陳芳驚訝地叫了一聲，她怎麼也想不到，牛嚎居然是從‘蠍虎’特種部隊走出來的人。

　　　對於‘蠍虎’這個字眼，陳芳是再熟悉不過了。她知道這個詞代表著什麼，意味著什麼。

　　　出身于軍人世家的她，從小就嚮往著長大以後成為一名軍人。初中以後被長輩送至國外念書，接受了歐美文化薰陶的她，也傳承了歐美文化中，對於個人英雄主義至上的概念。

　　　‘蠍虎’一詞，是她國外讀書時，從一份當地最有影響力的軍事報刊上看到的，當時報刊頭版頭條那幾個鮮紅耀眼的大字‘永不落敗的無敵雄師’讓她徹夜難眠。

　　　報導中用著無比崇拜的字眼寫著，來自中國的特種作戰部隊‘蠍虎’，以完美的表現征服了全世界的軍人。在七天七夜無任何補給，在常人難以想像的惡劣條件下，十名來自中國的特種作戰戰士，在有著‘死亡森林’的東非瑪沙瑪原始大森林中，依靠其鬼神般的身手，將被聯合國通緝的頭號‘滅絕種族罪’罪犯，民主剛果的叛亂軍首領，有著‘屠戶’之稱的賈巴締*拉斯菲爾生擒。

　　　而以前曾在伊拉克成功捕獲‘薩達姆’，裝備精良，情報準確的美國特種部隊‘綠色貝蕾帽’，卻對一籌莫展。

　　　文中還特別寫道：‘蠍虎’不但集體作戰能力強大，而且單兵作戰更是了得。在國際軍人搏擊大賽上，那些看上去單薄瘦弱，臉上總是掛著陽光一般笑容的小戰士，在與美國特種兵的搏鬥比賽中，卻從不落下風。甚至有一名戰士在四十秒內連續擊敗三名來自俄羅斯的‘阿爾法’成員，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他們的表現，贏的了所有競爭對手的掌聲，也為中國軍人贏的了榮譽。

　　　陳芳那時的心就被這些軍人俘虜了。整個晚上都夢想著這些軍人的英姿。甚至還幻想，自己的愛人就應該是這樣的軍人，直到後來出了那件事以後，她就視男人為蛇蠍，整個人也慢慢轉變了……。

　　　陳芳繼續睜著眼仔細地看下去，臉上的神情越來古怪，似乎對自己言之過早的判斷產生了疑問。

　　　“牛嚎說那小子是他在部隊服役時的長官，而且還那麼尊敬。從資料上顯示，李冉豪比牛嚎要小5歲，如果只是一般的軍官，以他的脾性，不可能是那副阿諛卑謙的表情。嗯，服役7年，又是西南軍區內部軍事學院深造，這麼說，他很小就參軍了。本身不是軍人家庭出身的人，想要那麼小就參軍幾乎是不可能。只有被特招的學生，才會這樣。這樣一來……”。

　　　陳芳抽絲剝繭地分析著兩段資料，李冉豪的形象在她腦海裏漸漸清晰起來。她額頭上緊縮的眉目也漸漸展開。

　　　“這麼說，牛嚎以前肯定是在他手下當過兵。而且威信極高，才會讓這個大棒子如此心悅誠服。‘蠍虎’！嗯，看來，這小子也是特種部隊出來的人了。難怪我那一腳踢出去的時候，瞬間感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而且那小子的肉和磚頭一樣硬，我還以為是……，一個莫名其妙從前途似錦的‘蠍虎’特種作戰大隊出來的人，而且很可能還是教官級別的軍官，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從事工作。照理來說，這樣一個人才從部隊走出來，起碼被人追著要。放在我們警局，起碼也是副局一職的人才，居然無業？裏面肯定有奇怪。”

　　　陳芳開始對李冉豪的背景大感興趣。馬上起身就想去找牛嚎，可是轉念一想，姑奶奶親自去找那混蛋，不是顯得自己特沒品嗎？不行，那小子不給我端茶送水的道歉，以後別想讓我配合他辦案，哼，就他那本事，抓抓小蟊賊還可以，想要辦大案，就那腦筋頂什麼用。總有一天他會來求我的。

　　　不過，李冉豪。你敢對我陳芳用那麼下流的語言挑釁。我不把你老底挖出來，我陳芳這副大隊的位子就白坐了。

　　　決定非抓在這小子的把柄後，陳芳心情大好。從資料室裏出來，抬頭卻看到臉色難看的牛嚎站在自己面前，美歆畏畏縮縮地從他寬厚的身後探出頭看著自己。

　　　“陳芳！你什麼意思？非要和我對著幹嗎？為什麼要查李哥的資料。你最好放下這個念頭，別專門去找他碴，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牛嚎的聲音很大。

　　　“哼！他心裏沒鬼，自然不用怕我找他麻煩！對我不客氣，就憑你那幾腳三角貓的功夫嗎？”陳芳陰沉著臉，從牛嚎身邊繞過，冷聲哼道。

　　　“陳芳！你最好別惹他，否則，你會後悔的！把這句話記著，他不是你能惹的人！李哥絕對是好人，他不會犯法。我不希望你把他平靜的生活打亂，他……！”牛嚎說這話的時候，顯得特別難過，似乎有什麼東西有口難言一般。

　　　陳芳的腳步頓了頓，她非常希望牛嚎繼續說下去，可是牛嚎卻象回憶起了什麼傷心事一樣，整個人不會說話了。

　　　陳芳冷笑一下，轉過身道：“隨著環境的改變，人也是會有所改變的。你作為一個刑警隊的大隊長，應該知道這點，越是本事大的人，一旦他犯起事來，將是常人想像不到的！”

　　　或許，陳芳的預言很快就會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