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四十三章 高悍的遺言

　　　“可是這也不能造成你被蠍虎大隊請除出來的理由啊！最多是降級處分！”老頭摸摸下巴上的鬍鬚，心情很是不平靜。一想到那?l多國家精心培養出來的特種戰士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很壓抑，很難受。

　　　“陳老，英國人在事發之後的第三天就發來照會，他們懷疑蠍虎小隊的人?了爭取頭名而不惜謀殺其他友軍，事實上，阿豪留在那名英國人身上的那柄軍刀成?了整件禍事的起因。而那些逃走的英國士兵?了逃避自己的錯誤，而一致將責任推到了他身上，加上那柄軍刀上刻著他的代號和名字，又沒有其他人出來證明阿豪的清白，最重要的是，那名人質是一名即將在西班牙競選總理的一名政要人士，他的死，讓西班牙政府上下震動，矛頭一致對準了我們蠍虎，非常強硬的態度讓我們交出阿豪，接受國際軍事法庭的審判，那些老外全是針對阿豪的，一旦上了國際軍事法庭，阿豪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但是蠍虎大隊的高悍，高大隊長?了阿豪，而故意將他清除出部隊，並把他的資料全都送進了絕密檔案庫裏，而且?了防止英國人從其他部門打聽到阿豪的消息，他和當時的軍區首長秘密發佈了一紙通令，改變了以往蠍虎特戰隊員回到地方後，由該地方國安部監視的慣例，而且提前委任上都當地的部隊官員，將阿豪有關蠍虎部隊的資料全部刪除。阿豪，你現在該明白高隊長對你的苦心了吧！”

　　　“明白……我……我早就知道高隊是?了保護我！他……他是好人！”

　　　李冉豪一臉悲痛地回答著，他不傻，怎?l不知道打是親罵是愛這一道理，高悍那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哪個從來就沒有過好話說的隊長，在自己走地前夜，還告訴自己，將來有一天，會沈冤雪白的。想到他在臨死前還交代玉嫣找到自己，那副心，自己能不明白嗎？他是想告訴自己，他高悍相信你李冉豪的人品。我能將女兒託付給你，難道還不信任你嗎？

　　　“阿豪啊！既然你明白高隊長的苦心。難道不想?他做點什?l嗎？高隊臨死前告訴我。叫你一定要記住自己的蠍虎戰士，是個軍人，要以國家的利益?重，他希望你今後作?一個普通人生活，也不要忘記自己是一個肩膀上承擔著重擔的軍人，你已經不可能再回到蠍虎部隊，可是你身上有蠍虎的魂，你身體裏流著地血是蠍虎精神延續下來的血，血是紅色地，國旗也是紅色地。他叫你只要國家需要的時候，你就要站出來，不管受多大委屈，不管受多大痛苦，總有一天，會沈冤洗雪的。因?蠍虎戰士。從來就沒有過毀壞軍人名譽的事。”

　　　“高隊……長……！”李冉豪虎目含淚。雙膝猛然跪下。還有什比這份情更濃更重，不善言表的高悍在臨死前還在?自己著想。這份情，自己拿什?l來報。

　　　童大偉歎息了一聲，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答錄機，打開放在桌上，轉身走了出去，老頭在陳芳的攙扶下也留出一個空間給在默默回憶的李冉豪。

　　　按下答錄機的按扭，喇叭裏傳出高悍那粗獷豪爽的聲音，雖然第一句話就是狠罵一聲，可是李冉豪聽著聽著，淚水卻怎?l也禁不住地流下。

　　　“14174！你狗日的小子，他媽地回去了也不給老子來電話，老子快要死了，想他媽的找個送終的人都沒有，那些新兵蛋子一個個都是些窩囊廢，老子還沒死都他媽的像女人一樣哭了起來，老子在想死就死吧，不過老是在想你這個不爭氣的小子，唉……心裏放不下！”

　　　“小豪，我一直把你當成我兒子來培養，看著一個能夠超越我自己的特種戰士成長起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老子知道你不會怪我對你太嚴厲，因?你和老子以前一樣，是個不認輸地人，你沒讓我失望過。過去地事就讓他過去吧，離開部隊，憑你的本事也能闖出一片天地。不要因?那件事難受了，他們死得都有尊嚴，沒給老子丟臉……，我高悍這輩子從來就沒想過自己還有遺憾，可是人要死了，心裏總有點疙瘩解不開，放不下。第一就是我沒能保住你在蠍虎，第二就是玉嫣今後地路怎?l走，她是一個傻女孩，?人也粗魯，追她的男人不少，可是從沒見過她點頭，我知道她喜歡你，你是害怕她，我高悍一生就沒說過軟話，可是這一次我想對你這小子說一句，代我照顧玉嫣，一輩子。是的，我唯一的希望就是看到女兒幸福，就當是我求你吧，玉嫣脾性不好，你多擔待一些，她其實還是很聽你的話的。阿豪，能答應我這死老頭子臨死前的要求嗎？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帶著玉嫣來我墳頭燒柱香……。”

　　　李冉豪默默地點著頭，坐到了沙發上，點上三支煙在答錄機前，自己也叼著一支，就像以前拍高悍馬屁要任務的時候一樣，靜靜地坐著，聽著磁帶那沙沙的響聲滾動。

　　　“對了，他媽的，怎?l把這?l重要的事忘了告訴你，等老子咽氣了，都沒法再說，還是先告訴你吧，我以前的訓練程度定得太高，而在訓練你的時候我希望你超越我，加了更重的訓練量，醫生說我的病是什?l鳥綜合症，太高強度的訓練量會導致身體負荷的極度疲倦?生提高潛能透支生命的?椐部A雄性荷爾蒙大量分泌之下需要調劑，意思大概就是多搞女人吧，我一生就只愛你師母一個，以前訓練強度高，營養又跟不上，所以現在的身體是徹底垮了。

　　　按照這病歷來看，你小子可能也……會患上這該死的病。不過你不要害怕，至少我在部隊的時候也沒見過你發病，如果你發現有這樣的現像，就立刻去找玉嫣，就是沒發作，也必須去找她。如果真的不幸染上這樣的怪病，那?l只有玉嫣能救你，不管怎?l樣，你必須去找到她。你小子還年輕，精力旺盛，大不了我允許你和玉嫣結婚後，只要在不破壞家庭的程度上，你能找多少女人就儘量多找，玉嫣已經在研究藥物來遏止你身體裏可能的潛能催發，加上多找女人，應該不會有什?l事了，反正你心裏能裝下玉嫣就好。如果你對她不好，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好了。老子要去見馬克思了，這盒磁帶我相信會有一天到你手裏的，希望到時候你還能牢記自己是一個蠍虎戰士，還會記住你是一個軍人！你還要記住，是國家培養了你，你要回報租國。”

　　　答錄機唰唰地滾動著，高悍的聲音越來越虛弱，越來越小聲，直到只留下沙沙的風吹窗簾聲，李冉豪流著淚，正想關上答錄機，可是卻猛然一頓，飛快地站起身，將磁帶取出，遲疑了一秒種，掏出鑰匙扣，用上面的小鐵叉旋開磁帶，取出裏面的膠帶，手指飛快地在膠帶上一路摸索，終於是摸到了一小截重疊粘貼的膠帶，臉上終於是露出了釋然的笑容，高悍果然還留了一手。

　　　將磁帶重新裝上，李冉豪慎重地打開答錄機，裏面傳來的是空際嘶啞的沙沙聲，很久都沒能發出聲音，可是他不急，一遍又一遍的反復播放，終於是在第九遍播放的時候，高悍那粗獷的聲音，帶著一絲疲倦響起，雖然顯得異常虛弱，可是他的聲音卻很響亮：“很好，能聽到這一段錄音，起碼證明你小子還沒忘本，這是我們蠍虎小隊特珠的留言方式，能聽到這段錄音的人都是自己人。阿豪，別忘記了血的仇恨，別忘記了戰友臨死前那痛苦的呻吟和掙扎，他們的死流了血，你就要血債血償，殺殺殺！任何殺害了我們蠍虎戰士的雜種，你都不能放過，只有用敵人的血，用他的命，才能償還我們同志的死。記住，如果有機會找到那些該死的雇傭軍，你給老子把他們全殺了，小豬、小戰……他們的血不能白流，不管你在任何情況下，都要將他們滅殺，不管他們是被我們國家的軍隊或者是其他國家的軍隊抓住，你也要盡全力在他們被判絞刑前殺死他們，蠍虎隊員的仇恨，必須由我們自己來報，犯我蠍虎之威者，雖遠必誅！這是我們蠍虎的尊嚴。”

　　　李冉豪猛然站起，啪地一下朝著答錄機立了一個莊嚴肅穆的軍禮，這才一咬牙，將磁帶扯出，用火機焚燒一淨。

　　　“指導員！”李冉豪走出房間，對著兩個首長敬了一禮，神情嚴肅地道：“我會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彙報，我請求讓我參與這次行動！?蠍虎的名譽正名！”

　　　“好！”童大偉虎目一喜，拍著李冉豪的肩膀道：“好，這才是蠍虎戰士。來，我們進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