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無聊與思念

　瑞森沒有參加會談，所以他不知道馬丁將軍和林奇.奧布萊恩到底談了些什麼，他所做的，就是在參加會談的兩艘太空梭在星際雲內成功對接後，率領鬱金香中隊的閃電和那些女妖式戰鬥機在附近無聊的繞著大圈子，美名其曰，保護會談現場。

　見他的鬼吧，保護是不錯，可是，又有誰能來打擾會談呢？帝國軍在Tau-29空間站還忙不過來呢。瑞森覺得鬱悶非常，早知道如此，還不如呆在突擊者號太空母艦上打盹更舒服些，如今在這片陰暗壓抑、灰濛濛的、不時還有刺眼閃光的星際雲中，再好的心情也會變得惡劣，在星際雲外圍再無聊時也可以欣賞一下美麗的星空，但在這裡，這裡有什麼可以欣賞的嗎？

　「鬱金香一號，我們還要在這裡呆多久啊？他們的馬拉松怎麼還沒談完啊？」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隊員這樣問了。

　「耐心些，再有幾分鐘會談就結束了。」

　這已經不知道是瑞森第幾次這樣回答他們了。

　「隊長，你幾分鐘之前就已經說過這句話了。」

　………

　人類有的時候對某些東西還是有一些共同的天性和感覺的，瑞森感覺也很無奈，這實際上才剛剛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可是卻感覺有好幾個小時那麼漫長，他又不像他的隊員，還可以發發牢騷，他是中隊長，得注意影響。如果連他都沉不住氣，不斷發牢騷抱怨不已，那他手下的隊員就更糟糕了。在很多時候，他們首先看的是他這個中隊長。

　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既然很無聊空虛，那就給自己找些事，打發這些似乎已經停滯的時間，他把他的閃電式星際戰鬥機設置為自動航行，隨後小心地解開了作戰飛行服的手套。

　那串戴在手腕上的紫色手鏈在閃閃的電光下散發著一股迷人的幽光。瑞森輕輕撫摸著它，似乎還能感受到手鏈主人的溫馨。他歎了一口氣，時間已經過去了快一年，佳人如今仍音信杳無。她過得好不好呢？現在正在幹什麼？有沒有像他一樣經常想她？或者說不定早就把他給忘了吧，最糟的就是也許她說不定已經嫁人了。

　一年，也許對某些人而言是很容易就過去的，但對另外一些人而言，卻是個漫長的過程。在這個漫長的階段，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瑞森努力不往最糟的方向想，但他也知道，很多事情是不會以他的意志為轉移的，時間環境會改變一切的。在這個自己如今都還未有一個明確的未來的動亂年代，能有個值得思念的女孩，已經是上天給他的莫大恩惠了。他還能奢望什麼？難道他還能奢望女孩子會一直等待一個也許明天就陣亡的一國飛行員嗎？

　如果有緣，那自然還會再見。如果就此無緣，他也無法強求，他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溫柔，只要她能夠幸福，在和她的愛人享受安定和平生活時，能夠偶爾抽空想到這個遠方的人，自己就很高興，也很滿足了。

　想到飛倫，另一個俏麗身影就悄然出現在女孩的邊上。索妮亞.楊，這個瑞森無法忘懷，和他有過關係的第一個女人，她嚴肅、認真、不苟言笑的外表下，卻有一顆玲瓏剔透、善解人意和寬容的心，兩個女孩站在一起，就像兩枝艷麗無雙的並蒂蓮，絕對難分彼此。

　瑞森的手不由自主的摸向肩頭，那裡還有些許淺淺的齒痕，那是怎麼來的，自然就不用說了。他至今也不清楚自己對少校的感情，在發生那件事之前，他一直把她當成一個尊敬的長官來對待，然而，在那之後，他感覺，似乎像是一層窗戶紙被捅開似的，他的感覺好像沒那麼簡單，一直壓抑或深埋在心底深處的愛慕、渴望、眷戀、思念，就那麼突然浮上水面……

　他不想對自己撒謊，他對索尼婭的感覺是確定無疑的，只是，兩個女孩，他到底多喜歡、多思念哪一個？他就不知道了。她們在他的腦中總是一起來，一起走，無論他先想起的是哪一個，另一個總會悄然浮現，就是做夢的時候也是同時夢到兩個，讓他無從作出判斷……

　「隊長，隊長，」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那是他的僚機，鬱金香二號，潔西卡，「兩艘太空梭正在分開，會談好像結束了。」

　確實，鬱金香二號說得沒錯，瑞森收回心神，看著兩艘對接的太空梭最終分開，開始各自返回自己的艦船時，他終於覺得解脫了，這片星際雲確實不是無聊和思念的好地方。

　「鬱金香一號，會談已結束，讓我們回艦隊去吧。」穿梭機的駕駛員頭像出現在閃電式戰鬥機的座艙屏幕上。

　「總算結束了，希望這次會談結果值得我們在這片破星際雲內逗樂半天的風。」瑞森點頭示意，他把閃電保持在穿梭機右側，伴隨著穿梭機緩緩向星際雲外飛去。

　「絕對值得，上尉。」馬丁將軍切換到通訊上，「這次會談的結果比我們期望要好得多，奧布萊恩家族說不定會提供同盟一些必須的物資和設備，這對物資短缺的我軍而言可是相當好的消息。」

　「林奇.奧布萊恩可以向我軍提供物資？這確實是一件大好事。將軍，不過……」

　「不過什麼？上尉，有什麼直說。」

　「將軍，雖然有些冒昧，但說實在的，我對此表示懷疑，您不覺得，這實在太快了嗎？僅僅一次會面就能做出這些安排？」

　「不用擔心，上尉，這次會談僅僅只是一次意向和試探，並不是正式的安排，具體細節還需以後繼續商討，此外，奧布萊爾先生也需要和家族進行一些溝通，我們樂觀其成，但即使不成，能夠和他達成諒解和溝通，已經是一個非常大的收穫了，你在這次遭遇中的處理措施很恰當，幹得好。」

　「謝謝將軍，很高興聽到您的讚譽……」

　………

　編隊衝出了星際雲，逕直向著艦隊飛去，此時在Tau-29空間站附近的戰鬥已經基本結束，反抗軍的艦隊在空間站附近保持著警戒，一艘快速戰列艦正在與空間站靠泊中，數艘突擊船正在空間站與艦隊其他艦船之間來回穿梭，似乎突擊行動也已經完成，現在進入到最後一個階段，人員撤離階段。

　「鬱金香一號，在你的右側四點鐘方向，帝國戰鬥機正在接近，類型，女妖式星際戰鬥機，數量，十二架，速度700，距離18000。」他們並沒有飛太遠，瑞森就聽到了從鎖眼預警和控制機發來的警報。

　「這些傢伙都是從哪來的？帝國在哈達星系的戰鬥機不是都基本上被擊落了嗎？他們怎麼不去支援空間站，反而找我們的麻煩？」瑞森納悶地問道。

　「這些戰鬥機不是哈達星系所屬的，而是搭乘一艘帝國巡洋艦從JP4空間跳躍點跳躍進來的，JP4空間跳躍點到你們的距離比到空間站的要近，馬丁將軍的太空梭速度很慢，以帝國戰鬥機的速度肯定能追上。鬱金香中隊，立刻前往攔截帝國戰鬥機。」

　「那麼馬丁將軍的太空梭呢？我們離開之後就沒有滬杭戰鬥機伴隨太空梭了。」

　「我們已經安排了施奈爾中尉的雷鳥中隊接替你們繼續執行護航任務，他們幾分鐘之內就能趕到，在這之前，你們得讓那些女妖遠離將軍的太空梭。」

　「明白了，鎖眼，我們立刻就去。」

　瑞森看了一眼慢騰騰的太空梭，他的閃電式戰鬥機的速度可比它快得多了，能離開它正是瑞森求之不得的事。大多數的護航行動既無趣又悶，就像他先前在星際雲中的那樣，即使有幸能碰上敵人的戰鬥機，也不能爽爽快快的進行一場空戰，因為保護受攻擊的目標才是首要的，而擊落敵機則是次要的，就算你能擊落再多敵機，受保護目標被擊落，行動也算是失敗這就意味著即使在戰鬥中，飛行員也不得不多留出一個心眼盯著受保護目標，無法全神貫注於空戰中，就因為這些原因，一般而言星際戰鬥機飛行員都不太喜歡冗長、無趣的護航行動，包括瑞森在內也不例外。

　現在嘛，所言的安排讓瑞森覺得算是真正得到了解脫，護航任務就交給施奈爾了，希望他覺得愉快，瑞森頗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鬱金香一號呼叫鬱金香中隊，各位，你們都聽到了吧，這下可以高興了，這些女妖正是為你們準備的，還沒有擊墜記錄的隊員，加油吧。」他打開了通訊對鬱金香中隊呼叫。

　「這個，隊長，我說，你已經那麼高的擊墜記錄了，就沒必要再和我們搶這些女妖了吧。」一位年輕隊員有些訥訥的說道。

　「那就要看你們的表現了，我不介意掩護你們的攻擊，但如果誰的攻擊時間拖得太長的話，我就不客氣的插手了。」瑞森頗為高興，他的隊員高漲的士氣讓他很是滿意。

　「明白，鬱金香一號。」

　「讓隊長看看我們的表現……」

　十二架閃電式戰鬥機在太空中開始轉彎，戰機的尾部噴出幾道明亮的藍色離子尾焰，他們編成鬆散的戰鬥隊形，加速迎著對面相同數量的女妖們衝了過去。
八十六、日誌

　個人作戰日誌

　作戰單位：鬱金香中隊

　日期：星歷807年九月十五日

　撰寫人：瑞森.尼高爾

　艦隊已經離開了哈雷星系，我們趕在帝國艦隊到達之前及時撤離，現在暫時是安全了，我也可以好好回顧一下今天的戰鬥。

　今天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同時也是一個悲傷的日子。說它值得紀念，是因為同盟取得了一場偉大的勝利，鬱金香中隊每一個隊員，都在戰鬥中獲得了他們的第一個擊墜記錄；說它悲傷，那是因為在今天攻擊帝國亞加瑪大型軍事基地的戰鬥中，鬱金香中隊首次出現了傷亡，被擊落的隊員是駕駛鬱金香九號戰鬥機的范.克勞德上士以及駕駛鬱金香十二號戰鬥機的丁恩少尉，克勞德上士的戰鬥機在攻擊帝國快速戰列艦金剛號時護盾被擊穿，事後判斷他的轉換器和引擎在攻擊中都出了問題，動力銳減，結果輕易就被附近幾艘帝國戰艦的雙聯裝中子光束炮塔跟蹤上了，在這些威力巨大的巨炮攻擊下，他的戰鬥機什麼都沒有留下，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彈射。而丁恩少尉則是被一架女妖式戰鬥機給擊落的，他也沒能活下來。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沒有及時彈射，我之前已經三令五申，戰鬥機如果已經不行了，一定不能呆在座艙裡死撐，對同盟而言，飛行員比飛機更重要，尤其是星際戰鬥機的飛行員。損失一架閃電，同盟可以再生產一架，並沒有什麼了不起，而損失一名飛行員，可就沒那麼容易補回來了，尤其是這個損失的飛行員已經有了一定實戰經驗，有了一架擊墜記錄的情況下。

　現在想來，也許是他們的戰機彈射系統在攻擊中也出了問題，也許是他們覺得還能控制住戰鬥機返航。也許他們覺得他的戰鬥機受損並不嚴重，他們捨不得他的心愛戰機……誰知道？不過，這些猜測已經無關緊要了，現在的事實是，范.克勞德上士和丁恩少尉已經永遠離開了我們……

　唉，雖說打仗總是要死人的，我以前也並不是沒見過自己的隊友陣亡。在帝國的雷鳥中隊時，隊友就不知道換過幾撥了。不過當時我並不是中隊長，所以也只是感覺到難過而已，並沒有什麼其他感覺。然而，當輪到我來當中隊長的時候，輪到我為這些已逝去的人收拾他們遺物的時候，輪到我絞盡腦汁來給他們的親人寫信的時候，我才知道中隊長不是那麼好當的。那不僅僅是一份榮耀，還是一種責任，對你手下每位隊員、每架戰機的責任……

　他覺得心神一陣煩亂，實在很難再寫下去，那些個年輕小伙子的面容，似乎總在他的面前晃動。

　「瑞森，瑞森，你在嗎？夥計。」從門邊通訊器中傳來了施奈爾的聲音。

　瑞森放下筆，走過去把門打開，他的朋友就站在外頭。

　「嘿，你怎麼了，今天又是一次大勝利，不過我看你的表情，好像不是帝國，而是我們被打得落花流水似的。」他的朋友一眼就看出他有些不對頭。

　「哦，確是一場大勝利。」瑞森淡淡的回答。慘勝還差不多。不過他不想掃興，「怎麼，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嗎？」他的朋友聳了聳肩，「本來想找你一起去酒吧喝喝酒慶祝一下的，好久沒在一起喝個痛快了，不過，看你那個樣子，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

　「實在抱歉，中隊上還有些事沒忙完，我一會再去。」瑞森歉意的道。

　「沒關係，你慢慢忙吧，晚點再來也行，時間還多的是，當這個中隊長就是這樣，有好也有不好，什麼事都要你操心，我現在覺得還是當個普普通通的星際戰機飛行員還愜意的多。」他的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晃晃的轉身離開了。

　「等一下，施奈爾。」瑞森心中一動，這個傢伙當中隊長的時間可比自己多得多，「問你件事，你當中隊長的時候，你手下的飛行員如果陣亡，你有什麼感覺？會自責和內疚嗎？」

　施奈爾站住了，他慢慢轉過身來，「原來如此，我倒忘了你以前都是在訓練中心當教官，這次是第一次當中隊長。」

　「其實也沒什麼，當時感覺是很難受，不過人都是很容易習慣的。呵呵，我手下的人第一次戰死，還得要追溯到火狐行動了，那是我第一次作為中隊長身份帶著一群菜鳥戰鬥，結果就死了兩個，一個被帝國的女妖戰鬥機擊落，一個死於攻擊敵艦，」他的朋友慢慢回憶道，「當時覺得很對不起他們，覺得沒照顧好這些菜鳥，不過戰爭就是這樣，你只能去適應它，如果你適應不了，那下一個就輪到你被擊落了。」

　「老兄，你比我厲害得多了，我都能適應，你很快也會適應的。聽我說，一個好辦法就是去大醉一場，等你醒了，很多事就會淡忘的。」

　「嗯，算了吧，我還是先忙完我的事再說吧。」瑞森猶豫了一下，說道。

　「隨你，快點把事情忙完，然後去輕鬆一下，我在酒吧等你。」

　送走了朋友，瑞森覺得心情似乎平靜了許多，他坐下來，定了定神，繼續他的作戰日誌：

　……今天的戰鬥，其實只是近來一系列作戰的延續。那個在霍蘭空間站投誠我軍的帝國軍圖勒少校，在我軍滿足了他的條件，成功地將他的父親和妹妹連同反抗軍同盟其他被俘人員一起，從哈達星系Tau-29空間站救出來之後，他最終指引著艦隊來到了哈雷星系。目標是星系內的一個大型帝國軍事基地亞加瑪，這類目標可是反抗軍同盟以前從未試圖攻擊過的。我不知道我們為什麼不去攻擊那些容易得手的空間站、前哨基地或補給船隊，反而來肯這個硬骨頭，但既然將軍已經作出了決定，那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第七艦隊抵達亞加瑪後，並為了即展開攻擊，因為艦隊的兵力不夠，一艘快速戰列艦和三艘巡洋艦已經載著Tau-29空間站中解救出來的我軍被俘人員暫時離開的艦隊。前去與同盟派出的幾艘運輸船和醫療船匯合，我們不能就這樣帶著幾千被俘人員和異議人士投入對亞加瑪基地的攻擊行動，這些飽受折磨和苦難的人們急需安置下來。

　所以艦隊抵達哈雷星系之後，就一直隱藏在一條小行星帶內，打算等待著那四艘艦隻歸隊後再對基地發動攻擊，同時也可以讓連續經歷戰鬥的艦員和飛行人員休息一下。在這裡順便提一下，這個圖勒少校似乎對我很感興趣的樣子。經交談後才知道，原來他也是帝國原11艦隊的，當這個傢伙知道我和施奈爾都在突擊者號上時，他臉上的表情，簡直有趣極了。

　正當艦隊打算繼續隱蔽的等待下去時，很不幸，我們被帝國的一艘太空梭發現了。可供馬丁將軍選擇的不多。要不立刻就撤離哈雷星系，但這就意味著攻擊亞加瑪基地的機會從此喪失；要不就不等那四艘艦隻歸隊，冒險發動進攻，但我們的戰鬥機數量就無法對帝國軍形成優勢了，只能靠戰機和飛行員的質量來取勝。

　答案就不用說了，要不也就不會有這篇回顧了。同盟能出動的兵力是一艘太空母艦、兩艘快速戰列艦和四艘巡洋艦，戰鬥機總數只有一百五十四架。幾乎少了三分之一。而帝國在亞加瑪基地擁有兩艘元首級快速戰列艦，兩艘軍刀級巡洋艦和六艘驅逐艦及護航艦，還能得到駐亞加瑪基地的帝國戰鬥機和攻擊機的支援。特別值得一提的是，由於亞加瑪基地是一個大型重要軍事基地，所以基地常駐有鎖眼預警及控制機和守衛者電子干擾機等機種，不提這些力量倍增器，光從戰鬥機的數量來說，帝國擁有的戰鬥機數量已經超過了同盟的一倍多，這是一場苦戰，儘管女妖的性能不如閃電。

　這場戰鬥，如果僅僅只是對抗帝國艦隊和戰機，也就罷了，我們還得和時間賽跑，帝國的增援隨時會到，此外，我們還得掩護突擊隊員登上亞加瑪基地搜索一切有用的資料，還要在規定的時間內撤離，老天，我們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到那麼多事呢？

　可是，我們確實做到了。自從被帝國發現我們的存在後，馬丁將軍沒有浪費一丁點時間，立刻對原定計劃進行緊急修改後，就發起了進攻，而且是全面進攻。

　這是一場冒險的賭注，艦隊所有的一百五十四架閃電式戰鬥機在第一波攻擊中就全部出動，整支艦隊沒有留下一架戰鬥機來掩護自己，除了突擊者號太空母艦外，其他艦艇也全速向帝國艦隊靠攏，將軍的意圖就是：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

　不得不說，這個老傢伙還是有那麼一點運氣的，他賭贏了。帝國完全沒料到同盟會如此瘋狂，被打得有些措手不及，亞加瑪基地的指揮官在同盟的攻擊中並沒有一次就派出全部戰鬥機，他還保留了些許預備戰鬥機中隊沒有出擊，以備形勢變化。

　從常規來說，指揮官本人的舉措並無不當，誰知道同盟還有沒有第二甚至第三攻擊波？他本人哪裡知道同盟也就這些兵力了，再沒有其它支援了。等他再想命令保留下來的女妖式戰鬥機出擊時，已經來不及了，我們的閃電式戰鬥機就在第一次攻擊中，搶在那些女妖攔截前向基地發射了大量昂貴的、一般很少使用的量子魚類，儘管相當多的魚雷都被亞加瑪基地、戰艦的攔截火力和女妖式戰鬥機擊毀，但餘下的少數魚雷還是有效的摧毀了基地的護盾系統和戰鬥機發射通道。事後統計，大約有超過三個中隊以上的女妖式戰鬥機被困在基地內無所作為。

　閃電在發射完量子魚類之後就轉入和帝國女妖式戰鬥機群的戰鬥，丁恩少尉就是在這一階段被兩架女妖給擊落的，當時的形勢亂成一團，雙方完全混戰在了一起，連鎖眼都幾乎無法進行有效的指揮，這個時候飛行員的素質和戰機的性能就很重要了。帝國的戰鬥機群吃了大虧，不過靠著數量優勢，他們也取得了相當的戰國，至少比同盟的前兩次戰鬥表現要好多了，甚至還有一部分女妖掩護著短劍式攻擊機向著靠近的同盟艦隊發起了攻擊，他們表現不錯，在這些攻擊機群被回航的閃電式戰鬥機和艦隊的近防火力擊落或趕跑前，他們擊沉反抗軍同盟一艘巡洋艦，重創一艘，自由號快速戰列艦輕傷。

　但我們也不是好惹的，沒人規定就只許帝國進攻我們的艦隊，而不允許我們攻擊他們的艦隊。在帝國戰機群攻擊同盟艦隊時，我們的戰機也圍上了帝國艦隊，鬱金香中隊的小伙子們首先用同步粒子炮擊沉了一艘驅逐艦，接著又和施耐爾的雷鳥中隊圍上了金剛號快速戰列艦，協同攻擊這個大傢伙。在攻擊中，克勞德上士犧牲，雷鳥中隊也有一架閃電被擊落，不過飛行員好在救了回來，在第三個閃電式戰鬥機中隊也加入攻擊後，這艘快速戰列艦被擊沉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最終，在艦隊趕到並加入攻擊後，我軍控制住了局面，所有的帝國戰艦全部被擊沉，包括兩艘快速戰列艦、兩艘巡洋艦和其它艦艇，帝國損失戰鬥機和攻擊機總數在二百七十架以上，還俘獲了兩架鎖眼和兩架守衛者電子干擾機，突擊隊員們也得以成功進入基地收集所需資料和信息，並趕在帝國增援艦隊趕來前及時撤離了哈雷星系，留下一大片戰艦、戰機和亞加瑪基地的殘骸和碎片，讓帝國哭去吧。

　然而，代價也是慘重的，同盟一艘巡洋艦被擊沉，另一艘重傷因無法跟上艦隊一起撤離被迫棄船自沉，其他艦艇，除了突擊者號快速太空母艦外，或多或少帶傷在身，損失閃電式戰鬥機四十七架，戰損率今百分之三十，飛行員犧牲二十一名。

　………

　犧牲那麼大，值得嗎？瑞森不禁質疑起來。強行進攻帝國大型軍事基地，是否明智？那些從亞加瑪基地搞到的資料，到底是關於什麼內容？值得馬丁將軍冒這個風險。

　「我只希望，那些從亞加瑪基地得到的資料，值得我們付出那麼大的犧牲。」

　他最後在日誌末尾寫下了這句話，並用紅筆在句子下面劃線使之醒目，然後重重地合上了日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