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半 百

　閃電式星際戰鬥機嗚嗚咆哮的離子引擎聲逐漸沉寂下來，瑞森歎了一口氣，疲憊的打開了座艙蓋，他感到垂頭喪氣，雖說他在這場掩護斷後戰中又擊落了了三架帝國女妖式戰鬥機，使得他的擊墜數達到了52架，但，他的心情還是不怎麼太好。鬱金香中隊在這場以少敵多的戰鬥中，又損失了一架戰鬥機。而更為糟糕的是，這名被擊落的飛行員桑德蘭少尉並沒有陣亡、而是成功的彈射了，可是他們卻沒有辦法救回他，艦隊已經通過跳躍點撤離，不可能再派出救護支援船回來救援，而大批帝國戰鬥機和帝國艦隊已經圍了上來，再不走，連他和其他人都會被陷進去走不掉了，無奈之下，他只好狠狠心，下令鬱金香中隊匆匆跳躍脫離，任由他們的隊友落到了帝國軍的魔爪中。

　瑞森是最後一個跳躍離開的，在他的身後，就只有可憐的桑德蘭少尉在無助地等待著成為帝國的俘虜。

　我這個中隊長又一次失職了，居然就這樣把自己的隊友留給了敵人。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雖說這是件無可奈何的事，他對此並沒有什麼責任，可在他的內心中，總覺得有些對不起少尉。

　不過，他剛剛踏上突擊者號太空母艦的機庫甲板，突然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喧鬧的人群中，他被鬱金香中隊的隊員、地勤人員及其他飛行員們等組成的人群給包圍了，現場氣氛熱鬧而喜慶。

　「這是怎麼回事？」瑞森感到有些納悶，怎麼看起來像個熱烈的儀式似的，同盟打了勝仗嗎？剛才明明是一場被帝國軍追得狼狽不堪的掩護戰。

　「恭喜隊長的擊墜記錄超過半百……」象變魔法似的，兩名隊員們叫著鬧著地拉起了一幅橫幅，上面用紅筆寫了一個大大的五十字樣。

　「上尉。請接受我們所有地勤人員的祝賀。雖然我們無法成為星際戰機飛行員，不過，能夠為您駕駛的鬱金香一號戰鬥機服務，是我們的榮幸。」

　「隊長，這是給你的……謝謝你一直以來對大家的照顧。」仍然還沒來得及脫下作戰飛行服的潔西卡，在眾人的簇擁喧鬧中，女孩紅著臉捧上了一束黑色的鬱金香。

　原來如此，瑞森恍然。說實在的，他並沒有把這個太放在心上，畢竟他在之前的幾次戰鬥中，即使因為專注於編隊指揮，並未刻意去追求擊墜數，他的戰績也還是很快到達了49架。照瑞森看來，擊墜數超過五十架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他本人實際並不覺得這個數字有多大意義，兩者的差別也就是五十架比四十九架多一架而已，沒想到……

　這束黑色的鬱金香在機庫燈光的映照下呈現出一股神秘、高貴的紫黑色，瑞森心中一動，很熟悉的顏色呢，和自己那串手鏈的顏色……他立刻就想到了她。臉上不自覺露出了會心的微笑，他小心地接過了這束鬱金香，把鼻子埋在那束鮮花中深吸了一口氣，熟悉的清新感覺，讓他有些陰鬱的心情一下變得陽光燦爛起來，之前的沮喪彷彿一下就被扔到了腦後。

　他抬起頭來，感激的迭聲說到，「謝謝，謝謝，謝謝大家。不過，怎麼大家不先跟我大聲招呼？也讓我有所準備一下？對了，潔西卡，能夠告訴我從哪搞來的這束鬱金香，艦隊可是連續在太空中作戰一直都沒停下來過啊？」

　「這是為了給隊長一個驚喜啊，至於鬱金香怎麼弄來的，保密。」潔西卡狡黠地一笑，燦爛的臉龐仍有些紅撲撲的，看上去就像紅透的大蘋果，格外可愛動人。

　「唉，潔西卡，我說，你也跟隊長搭檔了那麼久，戰績都升到4架了，準備就是王牌了，可你瞧，我還只有可憐巴巴的兩架敵機，要不我們換一下，讓我來當隊長的僚機，我這個分隊長就讓你當了。」

　「我才不幹呢，給我做小隊長我也不願意……」女孩不屑一顧的把頭翹得高高的。

　「哈哈哈哈哈，看來你的魅力不夠啊……」

　「下一個目標，一百架擊墜記錄，隊長，不要讓我們等太久啊。」

　「一百架」「一百架」「一百架」人群沸騰起來，人麼一遍又一遍的呼叫著這個似乎是不太可能的高度，瑞森被興奮得人們高高抬了起來，繞著機庫一圈圈的「遊行示威」。

　很奇怪的是，他在這個激動振奮的時候，腦子裡想的竟然是，這群傢伙可千萬不要鬆手啊，機庫的金屬甲板很堅硬，摔下去一定非常的痛！！！

　………

　「夥計，還是你厲害，我覺得我自己都已經很努力了，不過還是連你的一半都達不到，你都怎麼辦到的？輕輕鬆鬆就能打下那麼多架敵機，我估計你如果沒有在訓練中心浪費的那一年時間，說不定他們現在喊的口號已經是兩百架了。」在離開機庫、返回休息住艙的路上，施奈爾納悶地問道，他對自己的朋友取得的成績，由衷地感到既高興又羨慕。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些帝國的戰機沒事就跑到我的閃電面前，雖然我很想放過他們，但他們表現得那麼慇勤，有時候我不開火都覺得不好意思了。」瑞森開玩笑道。

　「滾，無恥的傢伙，說的倒挺輕鬆，怎麼不見那些帝國戰機跑到我的戰機面前乖乖讓我打？」他的朋友不滿的等了瑞森一眼。

　「這個……」瑞森裝作思考了幾秒後，才說道，「那我估計是你的人品不夠我好吧，哈哈哈。」

　「混蛋，你人品好是不是，人品好剛才怎麼還被帝國軍追得那麼狼狽不堪？人品好帝國軍怎麼還用能量光束和導彈送你通過跳躍點？」

　桑德蘭少尉，瑞森心中一痛，施耐爾的話立刻勾起了瑞森心中的痛，他的臉色黯然了下來。

　「你怎麼了？夥計，看起來你好像不太開心，我說錯了什麼嗎？」他的朋友立刻感到了他情緒上的變化。

　「沒什麼，不關你的事，施奈爾，只是覺得有些遺憾罷了，算上今天損失的一架戰鬥機，鬱金香中隊至今為止已經損失了四架戰鬥機了，我這個中隊縮水了三分之一，兩個隊員戰死，一個受傷，一個被俘失蹤，真可笑，我居然還說什麼人品好。」瑞森歎了一口氣。

　「對不起，瑞森。不過，你也無需自責，在第7艦隊的所有戰鬥機中隊中，鬱金香中隊已經算是不錯了，雷鳥中隊減員都快達到一半了，而有些中隊更慘，整個中隊就剩下一個小隊的戰鬥機，我們可用的戰鬥機總數已經不到剛出發時的一半了，帝國多我們還真是花費了大手筆了，哈哈哈。」他的朋友得意地笑道，「看來我們把他們的內部給攪得一塌糊塗。」

　瑞森點點頭艦隊內部的情況他瞭解得也不比施耐爾少，自從第7艦隊在帝國內部展開一系列的襲擊行動以來，整個帝國都被震動了，與行動剛開始的勢如破竹的攻勢相比，現在的形勢明顯感覺變得越來越艱難，他們碰上了越來越多的帝國艦隊和戰機，雖然同盟每次都靠能量脈衝魚雷成功擺脫了帝國軍的追擊，但持續不斷的戰鬥，也使得艦隊的戰鬥機防禦力量在逐漸削弱，戰死或被俘虜的飛行員不斷增加，許多被擊落的飛行員儘管能及時救回，但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有傷在身，暫時無法再繼續履行職務，而戰鬥機的損傷也是一個大問題，太多損壞的戰機讓原來儲存的備件很快用盡，地勤人員們不得不拆下受損的戰鬥機零件來讓其他戰機維持戰鬥力，這進一步造成了可出動戰機數量的減少。而戰鬥機防禦力量減少的後果就是，突擊者號在前兩天的戰鬥中甚至還挨了短劍式攻擊機發射的兩枚量子魚類，幸好命中的不是同一部位，才被母艦上的護盾給勉強擋了下來，但如果這種情況再次發生，突擊者號說不定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

　「隨著戰鬥的繼續，我們的可用戰鬥機繼續減少，艦隊估計很快就要重新對各中隊進行重新編組，老兄，」他的朋友收斂了笑容，臉上的表情嚴峻起來，「往後保護艦隊的重任，可就要看你的了。」

　「靠我們。」瑞森坦然的伸出了手。

　「沒錯，靠我們。」他的朋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堅定地說道。

　「緊急通告，緊急通告，所有中隊長以上的指揮官，請立刻到會議室報到，所有中隊長以上的指揮官，請立刻到突擊者號2號會議室報到。」就在這時，艦上的廣播一遍又一遍的播放著這個消息。

　「又怎麼了？」瑞森抬頭看看揚聲器，連續的戰鬥讓他覺得有些疲倦，他才剛剛離開戰機，不會這麼快又要讓他出擊吧。

　「不知道，不過我想我們還是盡快趕去把，我可不想考驗長官們的耐性。」

　「說的是，走吧，我希望不要是什麼壞消息。」
九十二、新的危機（一）

　他們來得並不算晚，儘管已經有幾位中隊長已經先期到達，但泰勒中校和阿爾弗雷德上校都還沒到，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之後，瑞森注意到了站在講台上的馬丁將軍，他面帶愁容，正在和他的得力助手——拉爾夫上尉在低聲說著些什麼。

　「瑞森，看來你說對了，我估計不會是什麼好消息。」施奈爾低聲說道，他也注意到了將軍的表情。

　「我知道，我現在只想知道事情到底有多糟，總之，我想我們又有事要做了。」

　待泰勒中校和阿爾弗雷德上校和其他人都到齊了之後，馬丁將軍做了個手勢，全場立刻漸漸安靜了下來，將軍仔細的調整了一下講台上的小話筒，開始說話了，他的第一句話就把所有人給震驚了。

　「出問題了，各位，我們現在有了大麻煩。」馬丁將軍的語氣中儘是掩飾不住的焦慮，「這一次是我們內部自己的問題，我們隊伍內部發現了一名潛伏的帝國間諜。」

　這個消息在人群中猶如一道驚雷，室內立刻嗡嗡聲一片，人們禁不住小聲地議論起來，瑞森心中一緊，他的眼光不禁從室內開會的眾人臉上掃過，他發現很多人也都和他一樣，不安地在左顧右盼中，都似乎想從其他人的臉上表情中分辨出什麼東西來，可惜，他實在不是干情報工作的料，對察言觀色那一套並不是很熟悉。

　對於間諜，人們並不陌生。有一句話說得好，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古往今來，敵對雙方為了能掌握對方內部情報，無不絞盡了腦汁，使盡了各種辦法，或派人打入，或乾脆只接收買敵方內部人員。同盟自己在帝國內部就有龐大的間諜網，他們無孔不入，幾乎滲透到帝國的每一個要害部門，在關鍵的亞加瑪基地的攻擊戰役中，正是靠著潛伏在亞加瑪基地內部人員的幫助，同盟才成功的阻止了基地指揮官銷毀一切重要信息的努力，取得了一場重大的勝利。所以帝國反過來在同盟內部安插或發展他們的間諜，也並不足為奇，許多同盟的重要軍官都是從帝國叛逃或投誠過來的，像瑞森和施奈爾、克勞福德就是其中之一，其他在座的幾個中隊長中也有一兩個也是前帝國軍管，至於各中隊手下的星際戰機飛行員們、戰艦艦員，那就更多了，誰也不能擔保這其中沒有幾個是帝國安全局故意派進來臥底的，此外，也不能排除被帝國後來收買的可能性。

　諜報工作和反間諜工作，一向都是安全工作的重中之重。人們早已從歷史的發展中充分瞭解到了間諜的危害，學到了教訓。一名優秀的間諜，所起的作用，有時並不亞於一個艦隊，他們提供的情報，甚至能決定一場戰役的成敗、決定幾十萬人的生死命運，甚至是一個國家的前途。也因此，各方對自身內部的間諜都給予最堅決無情的打擊，那些身份暴露、不幸被抓住的間諜，他們的下場一般也是極為悲慘的，各方都不可能給予這些間諜以戰俘的待遇。他們除了投降之外，等待他們的要不就是上絞架，或者就是與鐵窗相伴終生。

　在座的有帝國間諜嗎？瑞森不禁有些懷疑。這些日子以來的戰鬥所有人的表現大家都是有目共睹，他們同甘共苦、相互支援，他們是真正患難與共的兄弟，瑞森很難接受在身邊竟然潛伏著這麼一個帝國間諜。

　「大家不要東張西望了，也不要再瞎猜了。在座的大家都是值得依賴的，是真正的同盟精英，我說的間諜並不是在第7艦隊的作戰序列中，而是有另外的人。」馬丁將軍很快解除了大家的疑惑，他的話讓所有人都放下心來。

　「既然不關我們第7艦隊的事，那還找我們來幹嘛？不會要我們來搞反間諜工作吧，我們是戰鬥機飛行員，又不是情報人員。」施奈爾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很好的問題，中尉。」馬丁將軍沉聲回答道，「今天緊急召集大家，跟反間諜工作無關，說老實話，各位是來收拾亂局的，這個間諜給我們同盟造成了相當大的危害，而要彌補他所造成的危害，就得靠我們，靠在座的各位努力了。」

　「那麼，這個間諜是誰？在哪？他又究竟幹了些什麼？」阿爾弗雷德上校問道。

　「這個間諜，很遺憾，他是安多納空間站的一名工作人員，不過他已經死了，在我們找到他的時候。」將軍搖了搖頭，「他是自殺死的，我們的人來不及阻止他。他在被查出來之前曾經在安多納空間站的通訊部門工作，安全人員正逐一核查飛庫網他有可能接觸到的所有情報，以確定他最終給同盟帶來多大的危害，以及他又是怎麼能通過我們最嚴厲的安全檢查成功混到同盟內部並獲得這些機密情報的。」

　「他在通訊部門工作？那不是說，我們所有經過安多納空間站的通訊他都有可能接觸到？」

　「正是如此，幸好他還不是空間站通訊部門的負責人，後很多情報他還接觸不到，而且很多通訊都設置了密碼，他的級別還不夠閱讀，否則我們的麻煩就更大了，不過即便如此，這個帝國間諜對我們造成的麻煩也夠大了。」

　「他到底造成了什麼重大危害？」

　將軍向邊上的拉爾夫上尉點了點頭，上尉立刻從包中小心的掏出了一張水晶盤片，他把這張盤片放入一沓放在會議室角落裡的終端機，按動了幾個按鈕會議室內的大屏幕顯示器立刻亮了起來，上面列出了一排排的呈現綠色字體。

　「看看吧，上校，這似乎我們的人從帝國內部搞到的，很熟悉吧。」馬丁將軍不動聲色的指了指那些文字。

　「這是……這是……，這不可能。」阿爾弗雷德上校和泰勒中校驚駭的一行行看了下去，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瑞森也吃驚地長大了嘴。那些文字的內容，跟第7艦隊關係可就大了，這是第7艦隊從襲擊亞加瑪基地以來的有關航線記錄，雖然不是很全，但是經過的幾個主要星域、星系，大部分都在上面列明瞭。

　瑞森知道艦隊的慣例，每隔一段時間，艦隊都要向同盟最高指揮部報告艦隊目前所處的星域坐標，以便最高指揮部能及時瞭解艦隊的有關動態進行協調及支援，這些子空間通訊並不能直達同盟最高指揮部，必須要通過幾個空間站互轉，其中一個空間站，就是安多納空間站。

　他的額頭上不禁泌出了細小的汗水，這段時間難怪經常和帝國軍面對面，到哪個星域沒多久又碰上他們，他就奇怪了，宇宙那麼大，帝國有這麼多的兵力滿星域到處部署？這還沒有算上帝國得在與聯邦的前線保留相當數量的兵力呢。原來，帝國早就知道該到什麼地方去尋找他們，好在這個間諜報告的時間會稍微滯後一些，艦隊又裝備了足夠的能量脈衝魚類，否則它們該早就被帝國包圍消滅了吧。

　瑞森又想起了那顆差點要了他和潔西卡性命的紅巨星，那支帝國艦隊真是湊巧從那兒經過的嗎？那支艦隊有必要派出三撥女妖式戰鬥機到那個強烈輻射區去偵察巡邏嗎？還是說這些都是有意而為之？在最後實在找不到同盟艦隊的蹤跡，才不得不前往該星系其他區域繼續搜尋？

　他同時也有些慶幸，艦隊的詳細作戰報告雖然也是通過安多納空間站中轉給最高指揮部，但文件的加密級別和那些慣例的星域坐標報告還是有所不同的，而且應該也不是那個間諜的普通工作人員身份能接觸到的，雖然，那個混蛋給艦隊造成了很大的麻煩和困擾，不過好在他已經被找到並自殺了，他的危害也就到此為止了，而艦隊，目前卻還好好的。

　「這是我們的情報人員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才搞到的，如果不是關係重大，他們一般不會這麼做，正是靠著這份情報，我們的安全人員才順籐摸瓜找到我們內部的這個間諜，雖然他已經死了，對艦隊的威脅也暫時解除了，但他造成的其他危害仍在繼續，最大的危機就是這條訊息，它甚至有可能使同盟徹底瓦解。」馬丁將軍警告道。

　屏幕上的文字消失了，另一行醒目的文字呈現出來，它只有一句話。可正是這句話，使得瑞森的心跳幾乎都停止了。

　這句話的內容很簡單，「信仰號將於星歷807年11月10日至11月12日，通過星域XY-245。」

　乍看上去，這句話平平無奇，這僅僅只是一艘名為信仰號的快速艦的未來航線報告，可是，它的重要性比起第7艦隊的航線記錄，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原因很簡單，瑞森知道信仰號，艦隊中所有人都知道這艘艦，它是同盟最高領導人艾爾梅達夫人的專用艦船，他原本是一艘快速巡洋艦，為適應作為同盟最高領導人的專用艦而在通訊、引擎及舒適度上經過了特殊改裝，它並不是專為戰鬥而設計的，它的目的，更多的是社交和禮儀。

　帝國已經掌握了同盟最高領導人的蹤跡。

　今天，已經是11月10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