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帝國的超級女妖（四）

　書上說，情急之下，腦中靈光一閃，立刻就會有解決的方法，這叫做急中生智。

　可是，也有例外的時候，眼下的瑞森就偏偏屬於這倒霉鬼之列，他幾乎急破了頭，可是，救命解決辦法始終也沒出得來，也許，再多給他幾十秒、一分鐘的時間，他就能想出個好辦法來，但他連這一點點時間都沒有，僅僅在幾秒的極短的時間內，帝國的超級女妖戰鬥機已經飛速地越過了那塊他用來當作擋箭牌的碎石，能量光束再次將他的閃電式戰鬥機籠罩了。

　沒其他的辦法下，他只能試著再找一塊較大的碎石躲藏了，在他的戰鬥機轉入另一塊較大的冰晶後方前，一道紅色的能量光束穿透了幾乎已經降為零的護盾，擦過閃電式戰鬥機的翼尖，金屬結構的機翼最外緣上，危險的出現了一道燒焦的黑痕，把他驚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剛才那道光束不是擦過翼尖，而是打在離子引擎甚至座艙附近，他這個時候也許就不得不拉動手柄彈射逃生了。

　他這個時候可以充分的體會到他的朋友施奈爾的窘境了，簡直就是命懸一線，這真的不是TMD人受的。

　他很無奈地看著戰機外圍那一捅就破、薄得像層紙的護盾系統，巨大的恐懼向他襲來，瑞森知道，他再也堅持不了多長的時間了，也許下一輪攻擊，他就會毫無懸念的被那些超級女妖擊落。

　如果被擊落，這應該是他第一次被擊落吧，嗯，比施奈爾要好得多，他至少已經被擊落了兩次，自己也終於能體會到，拉動黃黑色相間的彈射手柄是什麼滋味了……他百無聊賴的想著。

　「見鬼了，這下真見鬼了。」在超級女妖們再次將他的戰鬥機納入機炮攻擊範圍時，瑞森絕望的發現，他的戰機航線前方附近，已經沒有什麼可供他用來躲避的大塊碎石或是冰晶了，他只能用他的技術和機動來救他的命。也許，還有運氣。

　絕望讓他把自己出眾的駕駛技術發揮得淋漓盡致，他已經把機炮的能量緊急導入戰機的離子引擎，閃電式戰鬥機在這片光環帶內瘋狂的亂竄，時而左右盤旋，時而忽快忽慢。胡亂改變方向，竭力不使跟在身後的敵機能夠預測到他的下一步，在這個過程中，他的戰鬥機又零零星星地中了幾道能量光束，一部分被已經有所恢復的護盾系統擋了下來。其他兩到穿透護盾的能量光束也都沒有命中關鍵系統，只對戰機造成輕微影響。瑞森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但只要他沒被擊落，只要敵機的能量光束還沒把他的戰機打到無法動彈，他就會一直繼續拚命下去。

　他的不屈服的信念，他的求生的慾望，是他到現在還能堅持下去的精神支柱。

　但帝國飛行員們也都是一群精銳的王牌，雖然對於這架叛軍戰鬥機的飛行員一直能撐到現在感到駭異，但同時這也令他們憤怒。帝國飛行員們的情緒已經被調動起來。經過這段時間的追逐，這些人都知道，但論能力，他們沒一個人能和這個叛軍飛行員對抗，甚至兩個人也許都不行，能和這樣的對手作戰並將其擊落，將是一名飛行員夢寐以求的最大榮耀。

　激烈的格鬥中——不，應該是追逐中，這裡沒有格鬥，只有單方面的追擊，瑞森幾乎都不敢查看一下屏幕他現在的位置，把四架敵機都保持在視界內就已經夠他忙的了。現在，他只知道眼角又出現了一個龐大黑影，那是一塊巨大的碎石塊，欣喜之下，他想都沒想就讓他的閃電式戰鬥機向著那塊碎石飛去。

　但帝國飛行員顯然比他想像中的聰明得多，一名帝國飛行員已經發現了那塊碎石，並提前預測到瑞森打算利用這塊碎石作為掩護，他搶先一步，把他的超級女妖提前占好了攻擊位置。

　「完了。」當一架超級女妖在近距離出現在他的左側時，看起來就好像是閃電自動湊上去時，瑞森心中一涼，他知道這回無論如何也躲不開了，這麼近的距離，以敵機飛行員的動作和射擊技巧，他不會打不中的，而閃電式戰鬥機的護盾強度，目前已經是零。

　他的手下意識地已經抓住了黃黑相間的彈射手柄，死亡的威脅籠罩在他的心頭，他現在只能祈禱敵機的能量光束不要打中他的駕駛艙。帝國飛行員滿意的看著已是他的獵物的叛軍戰鬥機，現在，這個功勞歸他了，他搭在扳機上的手指開始用力……

　「隊長，小心。」一個清脆的聲音出現在瑞森的通訊中，一架閃電式戰鬥機突然從碎石後竄出來，戰機立刻就開火了。

　從碎石方向掃過來的能量光束澆滅了帝國飛行員的美夢，密集的能量光束一道道打在他的戰機機頭，戰機猛地顫抖著，白色的閃光映亮了超級女妖的座艙，也晃花了他的眼睛，帝國飛行員近在咫尺、勢在必中的射擊居然打偏了，能量光束大部分打偏了，只有一小部分命中，把瑞森閃電式戰鬥機的機頭削去了一半，他的感測器、目標瞄準系統等等算是徹底報銷了，但離子引擎仍舊完好，戰機還能夠操縱。

　眼見著自己的超級女妖在對方的猛烈射擊下，護盾強度迅速下降到不足百分之二十，帝國飛行員立刻忍痛放棄了重新瞄準射擊的機會，超級女妖猛地翻轉直衝而下，避開了那架閃電式戰鬥機的打擊，其他跟在瑞森身後的帝國飛行員也被這架突然冒出來的不速之客嚇得吃了一驚，不得不四下避開，暫時放棄了對瑞森的攻擊。

　「潔西卡？你的閃電已經正常了？怎麼還沒離開？」瑞森很是有些意外，他拖住敵機，本來就是為了讓這個女孩重啟離子引擎後趕快離開的。

　「隊長，沒問題了，你以前教過我們，永遠不要離開長機的。」

　「謝謝。」他由衷的感激，剛才要不是潔西卡掩護及時，他就完了。真是千鈞一髮。

　「要謝也是應該我先謝，現在，輪到我來掩護隊長了。」女孩堅定地說道。面對四架超級女妖，她突然感到自己出奇的冷靜，剛才的驚慌和恐懼已經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隊長，潔西卡，堅持住。我們就要進入光環了。」從通訊中傳來了鬱金香三號的聲音。

　太棒了，瑞森精神一振，他的戰鬥機已經藏入這塊救命碎石之後，靠著潔西卡的掩護，他已經得到了喘息之機。他迅速重新調整了他的戰鬥機，恢復到正常的狀態。主動力系統——離子化能源反應器輸出的能量恢復了向武器系統的能量傳輸，一排機炮能量指示燈逐漸由灰色變成了綠色。

　他要反擊，他要向這些一度造成他無比狼狽的帝國超級女妖報復，儘管他的戰機的感測器和目標瞄準系統已經報廢，但他還有眼睛。他還有長期養成的設計直覺，這些是機器所不能代替的。

　形勢已經逆轉。帝國飛行員知道大事不妙了。

　「撤退、撤退、立刻撤退，我們已經收到母艦的歸航信標。叛軍的戰鬥機群正在逼近，第2小隊已經撤回，先鋒號正在駛向跳躍點，我們得趕上母艦。」

　「可是，剛才我差一點就成功了，他已經被擊傷了，只要再一點時間……」那個帝國飛行員猶不甘心。

　「那你就在這裡等死吧，恕不奉陪。」回答他的聲音冰冷而無情。

　那名帝國飛行員極度失望，但他明白，沒有同伴的掩護，他必然就會主客易位，成為敵人的獵物，在他看到其他三架超級女妖脫離了行星光環，逕直向母艦離開的跳躍點撤退時，他也只好悻悻的放棄了繼續作戰的打算，尾隨著其它超級女妖開始撤退。

　然而，這種極度失望的心情要了他的命，他竟然出現了一個不應該的失誤，他忽略了一個最危險的敵人，他忽略了那架先前被他擊傷的閃電式戰鬥機，他只留意著那架新出現的閃電式戰鬥機，而那架已經被擊傷的敵機，他應然沒放在心中，雖然之前他還認為他的技術超群，但現在，敵機已經被擊傷了，他心中主觀地認為，那架受傷戰鬥機的飛行員也許正忙著操縱和控制受傷戰機，也許甚至那個飛行員也受傷了都說不定，能逃脫一命已是幸運，他應該暫時失去了戰鬥力吧。

　就在這架超級女妖即將離開光環，回到自由開放的宇宙空間中時，瑞森已經借助著碎石和冰晶的掩護，悄悄運動到了光環帶的邊緣，他等的就是這一刻，等的就是帝國飛行員離開光環帶，退出戰鬥撤退，心情略微放鬆的那一刻。

　滴，一個紅點出現了，帝國飛行員的臉色立刻變了，它正出現在超級女妖的機腹，是他的觀察死角，他還沒來得及採取措施，一道道能量光束就狠狠地鞭笞在他的戰機機體上，命中的部位，正是先前已經被嚴重削弱的機頭前方護盾。

　在瑞森的集中打擊下，超級女妖的機首前方護盾很快就被擊穿了，後續的能量光束接踵而至，沿著超級女妖的機腹，從機頭一路延伸到駕駛艙下方，帝國飛行員驚恐地發現一團桔黃色的火光從他身下騰起，這就是他最後看到的景象。

　是他，那個危險的叛軍飛行員，一定是他，他竟然死在他的手中，他想起來了，受傷的猛獸更危險，這句話是誰說的了……

　由於距離太近，瑞森只進行了一輪短連射，就不得不扳動駕駛桿向左避開，以免撞上敵機，當他把戰鬥機轉回來時，他驚異地發現，這家已經被他打掉機頭和駕駛艙的超級女妖竟然沒爆炸，雖然它從理論上來說已經是完了。

　六月帳，還得快啊，瑞森不由得感慨，剛才誰讓他把我的閃電機頭給削掉一半？連我的黑鬱金香標誌都沒了。

　不過也好，是個不錯的戰利品，雖然也許不知能不能修復，但超級女妖的主動力爐、護盾、引擎、武器系統都大部分完好，交給那些技術人員，他們可能研究出不少東西來，這東西雖然不如閃電，但差距也不大，也是一個相當的威脅，這對於一架應急研製出來的戰機而言，不錯了。
一百一十六、倫巴蒂人出現了

　事情發生得太快，快到其他帝國飛行員都來不及作出響應，來不及通知同伴，也來不及救援，就在一瞬間，他們的同伴駕駛的那架超級女妖的信號就已經從他們的屏幕上消失了。

　「太快了，沒有彈射逃生艙，也沒有自動緊急求救訊號，他就這麼完了，我們怎麼辦？要掉頭迎戰嗎？」一名帝國飛行員駭然驚呼著回頭看了一眼。

　「不准掉頭，全速撤退，趁著叛軍戰鬥機和我們之間還有一定距離，盡快撤離戰場。」另一名帝國飛行員厲聲地喝道，「他就是因為貪功而撤晚了一步，才招致殺身之禍，那個叛軍飛行員很不簡單，稍稍被他纏上，等其他叛軍戰鬥機趕來就完了。」

　「恥辱啊，我們四個人對付他一個，這麼久都沒能將他擊落，反而還在撤退時被他擊落了一架，我們還算是精英王牌飛行員嗎？」這名帝國飛行員搖搖頭，其他兩名帝國飛行員也都滿臉羞愧。

　「上校會為我們報仇的，回去調出錄像查清楚這傢伙的標誌特徵，下次見面決饒不了他，我們一定會扳回一局來的，等著吧，該死的叛軍。」一名帝國飛行員咬牙切齒道。

　「說得對，維克斯公司那群混蛋，之前把超級女妖吹得天花亂墜，好像無所不能似的，哼，真如他們說的那麼厲害，我們早就把那傢伙擊落了。超級女妖今天在實戰中和叛軍的新型戰鬥機一比，才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一個帝國老牌的星際戰機公司，設計出的星際戰鬥機居然還不如烏合之眾的叛軍弄出來的戰機，這些傢伙都是吃白飯的？」另一名帝國飛行員也氣憤地說道。

　「這也怨不了他們，叛軍的閃電新型戰鬥機是由印康公司的叛徒們設計的，已經發展了多年，而維克斯公司的這款超級女妖是因應叛軍的閃電而應急設計的，是在女妖的基礎上發展而來的。前後不過一年時間，當然不能與叛軍的戰鬥機相比，但超級女妖的性能已經非常接近閃電了，大規模生產後，我們的戰機數量優勢就能完全彌補在戰機性能上的那點差距……」

　在帝國飛行員的牢騷中，三架超級女妖逐漸趕上了它們的四位同伴，向著母艦急速遁去。

　………

　看到敵機頭也不回的迅速消失在視野內，瑞森估計他們應該不會再回來了，這才鬆了口氣。

　「隊長，敵機撤退了，我們要追擊嗎？」潔西卡的閃電式戰鬥機迅速靠了上來，在瑞森的閃電式戰鬥機後方就位。

　「不，」瑞森搖了搖頭。「我們也撤吧，同盟一號仍然需要我們的掩護。」

　之所以不追擊，還有另一個理由，那就是駕駛這群超級女妖戰鬥機的帝國飛行員的因素，經過苦戰，瑞森清楚，這些人的技術水準個個都很高，雖然他擊落了一架，但這裡面取巧的成分頗多，而且，敵機即使損失了一架，但他們至少還有七架，雖然己方的戰鬥機數量要稍多一些，但關鍵的他和施奈爾可能都無法戰鬥，他就不用說了，機頭嚴重受損，感測器系統、目標瞄準系統都失效了，雖然似乎不影響戰機操作，但鬼才知道還有哪些地方會出問題？施奈爾被四架敵機追擊，即使僥倖沒被擊落，瑞森估計他的情況也不會太好。

　同盟一號的臨時護航戰鬥機中隊全是由鬱金香中隊和雷鳥中隊的閃電所組成，瑞森是鬱金香中隊的隊長，而施奈爾是雷鳥中隊的隊長，少了他們兩個，等於狼群少了頭狼，缺了主心骨的閃電護航戰鬥機群和那些帝國超級女妖的交手，勝負真的很難說，瑞森怎麼都覺得是勝少負多，即使運氣好也是兩敗俱傷。反正他們也不是來為了和這些超級女妖戰鬥的，他們的任務是掩護同盟一號，既然敵機撤退了，那可不正是求之不得嗎？

　「鬱金香一號，這裡是鬱金香三號，你還好吧。」靠近的鬱金香三號吃驚地看著瑞森傷痕纍纍的戰鬥機。

　「我沒事，只是機頭受損而已，不過我的感測器也壞了，帝國的動向呢？」他看了看帝國艦艇應該在的方位，但那裡卻是一片黑乎乎的，人的肉眼畢竟看不了太遠的距離啊。

　「敵艦目前正在全速航向倫巴蒂星系的JP12跳躍點，幾分鐘內就能跳躍脫離這個星系，那些帝國戰鬥機正加速向它們的母艦趕去，長官，我估計我們不太可能追得上，除非我們要跟著他們一起進行空間跳躍。」

　「算了，反正也沒打算追，完成護航任務、把同盟一號掩護好就行了。雷鳥隊長呢，他現在的情況如何？」他開始關心起他的朋友來。

　「施奈爾中尉沒事，雖然他的戰鬥機多處受損，但靠著閃電的性能，他還是擺脫了敵機的追擊，目前正在向同盟一號返航中，不過看起來，他的戰機需要大修了。」他圍著瑞森的戰機，仔細看了一下，「隊長，你的也是。」

　「你這傢伙總算還記得我了。」從通訊系統中傳來了施奈爾的聲音，話裡卻帶著幾分的垂頭喪氣。

　「是你說讓我們不要跟你聯繫的。」瑞森很無辜地說道。

　「也是。不過，」他的朋友強振精神，「老夥計，我們現在可以慶祝一下了，至少我們大家都逃過了一劫，諾拉也沒事，他及時逃生了，同盟一號已經派出救護支援船，MD，我們今天碰到的都是些什麼人啊？這麼厲害。我都以為我要完了。幸好閃電還爭氣，至少比那個什麼的超級女妖要強些。」

　瑞森陷入了沉默中，正如施奈爾所說，這些帝國飛行員的技術實在相當不錯，但技術好的人他們以前不是沒有碰到過，至為關鍵的是，這些人不是就一兩個人技術好，而是個個都差不多如此。那就很奇怪了，普通的飛行中隊不會是這個樣子，以鬱金香中隊為例，已經算是同盟中一個相當優秀的星際戰鬥機飛行中隊了，但隊員的水平，也都有高有低，絕不可能每個人都和瑞森一個水平。

　他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好奇心，真的很想追上去再仔細瞭解一下這些超級女妖，瞭解一下駕駛這些超級女妖的究竟是些什麼人。

　「返航吧。」最後，他只是歎了口氣，不是還有一架被他打殘的超級女妖嗎？也許能從中瞭解到一些情況，再說，只要帝國和同盟的戰鬥繼續下去，遲早有一天，他還會和這些傢伙再次相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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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把傷殘纍纍的戰機停在同盟一號的寬大機庫內時，他同時看到了施奈爾的閃電式戰鬥機，他的戰機機背、機翼上有數道明顯的、顯然是由能量武器造成的黑色焦痕，右翼翼尖已經被削掉了一塊，依稀還看得到有些碎石或金屬殘片，看來應該是撞上了什麼碎石引起的，他的朋友正站在戰機下方。呆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戰鬥機，瑞森感到慶幸，他的朋友能活下來實在是很不容易。

　他拍了拍他的朋友的肩膀以示安慰，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後怕和深深的憂慮。

　「長官，艾爾梅達夫人讓您盡快到艦橋去。」迪克少尉走上前來。

　「我知道了，少尉，我的閃電就交給你了，盡快把它修好。」

　「長官，我明白，」他用專業的眼光審視了瑞森的戰鬥機一眼，「主要系統應該都沒有損壞，那就好辦了，我們這裡剛好有一些閃電的零備件，應該不用花太長時間。」

　「交給你了。」

　「包在我身上，長官。」

　當瑞森走進艦橋時，他看到艾爾梅達夫人和德克艦長的眼睛都在期待的盯著屏幕。

　「夫人，德克艦長，」他輕聲打了個招呼，「出了什麼事？」

　「啊，上尉，真高興看到你沒事，」艾爾梅達夫人高興的向他點點頭，「我們本來打算盡快撤離這個星系，但現在可能計劃有變，在帝國艦艇和戰機撤離這個星系後，我們在第七行星附近發現了一艘太空船，很有可能是倫巴蒂人的太空船，我們已經向他們發出詢問，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倫巴蒂人的太空船？不可能把。」瑞森狐疑的道，「那兒除了帝國戰艦和戰機，我們的感測器沒找到其他任何船隻或戰機……」

　「你們好，反抗軍同盟。」屏幕上亮了起來，幾名衣冠楚楚、紳士模樣的人出現在屏幕上。「真的非常高興能見到您，艾爾梅達夫人。」

　「您好，克裡斯托弗行政長官，我真沒想到您會親自前來。」艾爾梅達夫人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這次原來以為來的只是行政長官的助理，沒想到倫巴蒂行星的行政長官克裡斯托弗竟然會親自前來，看來這次會談大有希望。

　「說的哪裡話，我如果不來，那不就錯過了一場精彩的好戲了嗎？」

　「你們一直在那裡？可是我們的感測器怎麼沒發現你們的太空船呢？」瑞森忍不住驚訝地插嘴道。

　「哦，看你說的，我畢竟也是這裡的地主啊，第七行星的環境我很瞭解，找個你們和帝國都發現不了的地方藏身，也不是件很難的事。」這位行政長官聳了聳肩頭，似乎很得意自己的傑作。

　瑞森的怒火騰地一下就升了起來，他顧不得影響，生氣地大聲責問道，「聽您的語氣，似乎是你們先到這裡的，帝國艦艇趕到時，你們難道就不會發出警報嗎？我們剛才差點就喪命在那個破行星附近，完全是因為我們不知道這裡有帝國艦艇的存在，不知道有那些超級女妖戰鬥機。」

　「上尉……別說了，」艾爾梅達夫人和德克艦長急忙制止了他的衝動。

　「哦？」這位行政長官仔細看了看瑞森，他注意到了瑞森身上還穿著的作戰飛行服，「如果沒猜錯的話，您就是那位在幾架敵機的圍攻下，仍然還能成功逃脫，並在隨後反擊中擊落一架敵機的飛行員吧，這是一場非常精彩的戰鬥，說實話，我以前從未見過，也從未想過有像您那樣技術高超的飛行員。」

　「哼。」雖然對方給了他非常多的褒揚，但瑞森並不買賬。

　「能請教您的名字嗎？」這位行政長官問道。

　瑞森猶豫了一下，看了一下艾爾梅達夫人，這位夫人似乎好像並沒有干涉他們問答的意思，只是在那裡饒有興趣的微笑地看著。

　「瑞森.尼高爾上尉。」他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如實回答道。

　這位叫克裡斯托弗的行政長官微微欠了欠身，正色道，「尼高爾上尉，關於此事，我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沒錯，我們確實先於帝國艦艇提前趕到了會議地點，但上尉，你要知道，我的身份非常敏感，我們這次的會面更是非常重要，在帝國艦艇來歷不明的情況下，我不想讓帝國察覺到我在這裡，誰知道你們同盟什麼時候會到？一旦被帝國發現同盟和我同時在一個地方出現，很容易讓帝國安全局的人產生一些不好的聯想。」

　他停了一下，又繼續道，「所以我不得不找個地方先藏了起來，也幸好帝國艦艇是從第七行星的另一面過來，我們才僥倖沒被發現，上尉，我們認為，在這種情況下，發出警報是非常不適宜的，帝國會發現附近有亞空間通訊活動，但卻沒看到艦船蹤跡，他們肯定會對這個神秘通訊進行追查，我們的處境會變得相當危險，甚至危及今後雙方的進一步接觸。」

　「我……」瑞森剛想說什麼，他的手被艾爾梅達夫人輕輕拉了一下，他立刻知趣地閉上了嘴。

　「我明白。」這位夫人微笑的輕聲說道，「克裡斯托弗先生，我理解您的苦衷，尼高爾上尉並沒有責怪您的意思，他只是有些疑惑罷了，讓我們還是回到正題吧，不過，既然帝國曾經出現在這裡，我想我們是不是應該換個地方？」

　「沒問題，我知道附近有一處空域，可以很好的隱藏我們雙方的艦船，避免帝國軍打擾，跟我來。完畢。」

　通訊切斷了……

　「真如傳聞一樣，甚至連聲抱歉都很吝嗇。」德克艦長搖了搖頭。

　「這就夠了，倫巴蒂人是很好面子的，能主動作出解釋，已經是非常難得了。」艾爾梅達夫人細細地說道，「這位克裡斯托弗長官明顯已經有了些許歉意，雖然礙於自尊和面子不肯說出來，但以他們的這種心態來參加會談，說不定，這次會談會變得很輕鬆呢。」

　她微笑地看著瑞森，「幹得好，上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