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一、舊地重遊（一）

　「唉，剛回來還沒能休息兩天，馬上又要出去執行任務了。」施奈爾有些不滿的抱怨了兩句。

　「你得了吧你，你已經在聯邦休息了三個月了，你還嫌不夠嗎？這條航線一旦出了問題被帝國切斷，我們就回不去了，你是不是很想看到我們大家一個個都回不了家，你才會感到稱心如意？」安妮小丫頭氣勢洶洶地吼道。

　「沒有，沒有，安妮，」他的朋友連忙陪笑道，「瞧你說的，我怎麼會這樣想呢？」

　「誰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又不能把你的心剖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安妮哼了一聲。

　眼見著事情就此平息，沒想到施奈爾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其實留在同盟我看也挺好的，我覺得聯邦也就那樣了，在同盟至少我們可以經常在一起了。」

　這句話說得很小聲，非常小聲，施奈爾事後保證，就連他自己也幾乎聽不到，也就是嘴唇微微動了幾下而已，也不知道小安妮的耳朵怎麼會這麼靈敏，竟然就明白了他嘀咕的是什麼話，小姑娘本就心情不佳，立刻勃然大怒，然後……

　「啊！」

　一聲慘叫迴盪在寬敞的室內，把所有人的眼球一下吸引了過去，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某人的一隻耳朵已經被完全扭轉了超過一百八十度，而且還在朝三百六十度的最終目標努力……

　自從死亡航線上發現帝國艦隊以來，一直就有一團陰影籠罩在那些來自聯邦的志願人員心頭，惶恐、不安和擔憂的情緒在這些人中悄然蔓延。已經有人小心地提出，能不能違約並支付賠償金，讓他們趁帝國還沒完全封鎖航線之前回到聯邦去？當然，這部分人都是通過招募而來的僱傭軍，而對於大部分人員——那些直接從聯邦軍轉為志願人員的，他們當然不能說想走就走，他們是軍人，這次到同盟是作為聯邦軍隊的秘密任務而志願參加的。提前回去就等於當逃兵，要走也必須得到半年一次的輪換期才能回國，只是，不知道半年之後，他們還能否能回去，所以，這些人的內心中更多的是無奈、茫然和焦灼，處在這種狀態的人也很容易會沒事找事的來發洩一下心中壓抑的情緒，瑞森很識趣地縮了縮脖子，自己還是別攪和進去的為妙。

　瑞森很有耐心、很沒義氣的一言不發，直等到事件『自然』平息，這個時候某人的耳朵似乎已經拉長了好幾分。充血通紅地像猴子的屁股，眼中似乎還噙著些許疼痛和『委屈』的淚水，不過施奈爾可不敢怎們樣，再怎麼說都是自己理虧，而且看小姑娘的樣子，似乎還餘怒未消呢。

　「好了，現在聽我說。」他清了清嗓子，這個時候也該把注意力轉移一下了，「我們的目的很明確，查明這片星域，嗯XY-1987星域，出現的帝國艦隊究竟是從哪裡來的？是否有第三個空間跳躍點？如果有，這個空間跳躍點究竟通往何方？帝國是否已經確實發現了這條航線。這都是急需弄清楚的問題。」

　「除此之外，解放者號這次順便還護送快速號通過XY-2987星域前往聯邦，我們得向聯邦發出必要警告。我不知道這次還會不會碰上帝國艦隊，但老實說。解放者好的武裝還是遠遠不夠完備，我們一共只配備了四十八架閃電式星際戰機，但所有可用的飛行員，包括剛剛完成訓練的一批新人，卻只有三十九人，不過，來自聯邦的飛行員，除了索妮亞外，像安妮、蘭蘭、千儀等，以前都沒有飛過閃電，給你們的適應性訓練就只有四天時間，而其他飛過閃電的，也都是剛畢業的新人……」瑞森停了一下，微微皺起眉頭，面對這支臨時拼湊起來的飛行聯隊，他覺得這個任務其實一點也不簡單，如果碰上帝國艦隊，只是一兩艘的驅逐艦或巡洋艦，那還好辦，要是不幸碰上一艘航母，那就完了。

　「我打算分為三個中隊，藍隊由索妮亞帶領，除了原藍天使隊的隊員外，再補充上幾個女飛行員，紅隊由我兼任隊長，主要人員由來自聯邦的職員飛行人員組成，施奈爾，你作為綠隊的隊長，綠隊主要由我們同盟的那些剛畢業的新人組成，這幾天的時間裡要加大、加強訓練，誰知道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如果真碰上帝國艦隊，我不希望到時你們有誰後悔沒有好好利用這幾天的訓練時間，明白了嗎？」他表情凝重地說道。

　「知道了」，「明白……」

　「對了，飛倫，」瑞森關切地看了看女孩，「雖然你的崗位是在艦橋上，不過我希望你也能抽空到閃電地座艙內試試，」他聳了聳肩，「反正我們的空閒戰機也不少。」

　「太好了，我早就想試試了，」女孩喜笑顏開，「上一次火狐行動時我就想試試你搶回來的那架了，不過當時只有一架，怕弄壞了，沒捨得動它，只是看了看駕駛艙。」

　「我作證，飛倫當時戀戀不捨地看了半天才捨得走開，到底是飛行員出身，即使當了艦長也沒忘了老本行。」雅西莉亞抿著嘴笑道。

　「雅西莉亞，你別告訴我說你不想，我可還記得你當時的表現呢。」

　「這個就由我來幫飛倫作證，雅西莉亞恨不得拿噴槍把那架閃電噴成我們中隊的天藍色。」

　「哎哎哎，那只不過是開玩笑嘛，沒有誰會當真的吧……」

　………

　「瑞森，你沒忘了什麼吧。」在一片嬉笑聲中，索尼婭靜靜地提醒他道。

　「忘了什麼？」

　「你在風暴洋學的是什麼？母艦上可不能只有戰鬥機這單一機種啊，我們還需要其他輔助機種，比如預警和控制機。」

　「我問過了，」瑞森沮喪地說道，「確實沒有，大都被第七艦隊帶走了，餘下的，必須留下來保衛同盟總部，由於支援第七艦隊的作戰，這裡的戰機防衛力量已經被削弱到近乎於危險的程度了，本來這批閃電和飛行員都必須補充到防衛部隊中的，阿里斯蒂德艦長和艾爾梅達夫人不知費了多少勁才爭取到，這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了，我們只能立足於現有的這些戰機來制訂行動計劃。」

　「你有什麼打算？」

　這個問題他已經想過，不過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他只能無奈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現在也只好按教科書上說的，多派出搜索分隊，擴大搜索範圍，以盡早發現可能存在的危險了。」

　希望聯邦教科書上的東西不會教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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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艘快速太空母艦解放者號和一艘特殊改裝的太空船快速號在死亡航線的起點，JPL空間跳躍點的前方匯合了。

　「不錯，小伙子，看來上次快速號的努力沒白費，這次我們就得要靠你們保護我們安全通過了。」熟人相見，快速號的柯克艦長的心情相當不錯。

　「請您放心，艦長，一定保證快速號安全通過。」瑞森響亮的回答道。

　「嗯，有你的保證，我們大可放心。」柯克艦長滿意地點點頭，他接著對阿里斯蒂德艦長笑道，「阿里斯蒂德，你這回可算是撿到寶了啊，從第七艦隊挖來了一個超級王牌，當心馬丁將軍和阿爾弗雷德，當心他們知道了來找你算賬。」

　阿里斯蒂德艦長臉上頗帶有幾分沾沾自喜，不過他還是謙遜地說道，「柯克，不能這麼說，少校只是暫時配署到解放者號，至於找我算帳，將軍如果氣不過，把解放者號也編入第七艦隊吧，我願意在他的指揮下參加與帝國的戰鬥。」

　「哈哈，那不正了了你的心願，記得上次送你到聯邦時，淨是聽到你在抱怨無法參加對帝國的反擊。」他的臉色微微一黯，道，「只有我運氣不好，不能跟你們一起了。」

　「老朋友，」阿里斯蒂德艦長微微一歎，「很遺憾，可是，你知道，這裡需要你，我們同盟有資格在這條航線上跑的船長可不是很多，你在這裡的作用更大。」

　「我明白，夫人已經跟我說過好幾次了。」瑞森看到柯克艦長勉強笑了下，他心中頗能理解柯克艦長內心的感覺，他之前不是也在訓練學校呆了近一年時間嗎？理解歸理解，但命令就是命令，他們也只能執行命令，只不過心中肯定有些看法就是了。

　「不提這個了，讓我們出發吧，你的船作好跳躍準備了嗎？」柯克艦長問道。

　「已經準備完成。」

　「好吧，那麼開始吧，快速號在前，解放者號在後，按我的命令，準備條約。」

　「明白，柯克，我就在你的後面……」

　兩艘艦船從空間跳躍點消失了……
一百四十二、舊地重遊（二）

　抵達星域XY-1987整整消耗了他們近三天的時間，在這三天的航程中一切都很平靜，並沒有什麼特別意外的事件發生，這也讓瑞森得以有時間將精力集中到三個中隊的適應性訓練上。在藍紅綠三個星際戰機中隊中，藍隊的成績最好，藍天使隊的女孩們本來就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優秀飛行員，她們上手和適應極快，在經過連續兩天的磨合和熟悉後，他們很快就把閃電式戰鬥機操縱的得心應手，用雅西莉亞的話來說，就跟她們駕駛慣了的地獄貓沒什麼兩樣，女孩們甚至已經在計劃和討論怎麼設計她們戰機上的塗裝，使之更漂亮、更符合自己的心意了。

　就連飛倫和華雲龍，即使他們只是在業餘時間內進行訓練，但掌握這種先進的星際戰鬥機似乎並沒看出有什麼困難，華雲龍是托了之前在火星局做過試飛員、飛過不少不同類型戰機的功勞，而飛倫，雖然以前就聽到章小菁說過，她也是一名優秀的王牌飛行員，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女孩坐進星際戰機的駕駛艙。不過，當這個女孩駕駛著閃電急劇衝到離艦橋極近的距離，隨後來了個連續的滾轉、機頭急劇改變方向、瞬間就消失在艦首前方以下時，不光是瑞森看得一楞楞，連阿里斯蒂德艦長也對女孩快速熟悉掌握新戰機的能力及嫻熟的駕駛技巧目瞪口呆，阿里斯蒂德艦長也是飛行員出身。他自然瞭解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做到這樣程度有多困難，他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這個經常顯現出一些驚人舉動的女孩了，這個女孩子，既能駕駛星際戰鬥機，又熟悉艦船指揮和運用……她真是通信專業的軍官嗎？

　阿里斯蒂德艦長想到了自己從飛行員到艦長的經歷，他隱約猜到這位『華芸芸』上尉原來應該是幹什麼的了，通信官？開什麼玩笑？這絕對不是她的本行，有掌握這麼多複雜能力的通信軍官嗎？

　除了藍隊。其他兩個中隊，紅隊和綠隊，也在藍隊的示範作用影響下瘋狂投入了戰前訓練，男兵們很不忿，他們居然比不過由一群女孩子組成的中隊，不過有些時候不忿歸不忿，能力的差距卻不是那麼容易就彌補得上的，這不是打電腦遊戲的練功升級，只要瘋狂訓練駕駛技巧就能上得去，駕駛戰鬥機，天賦、領悟能力、協調能力等也非常重要，要不然王牌飛行員都可以量產批發了。只要天天把他們扔進駕駛艙內訓練就可以了。

　所以，儘管紅中隊和綠中隊也很努力，不過他們比起藍中隊那些挑選出來的菁英女孩們還是頗為不如的，瑞森所指揮的紅中隊，儘管他也費了不少的心，但幾天的訓練時間畢竟太短了，以他的個人觀點來看，這些聯邦的志願人員的表現也只能說是中規中矩，駕駛閃電時還算可以達到同盟大多數星際戰機飛行員的普遍水準，瑞森覺得這也相當不容易了。不過這些人比綠隊還是要好多了。他們畢竟有過一些駕駛戰機進行作戰的實戰經驗，而施奈爾指揮的綠隊，這些人作為未上過戰場的新人菜鳥，雖然有幾個表現良好，但總體而言，他們的表現，不得不說還是很讓人擔心的。

　前方就是通往星域XY-1987的空間跳躍點，在那裡，究竟他們會碰上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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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意，注意。所有崗位，進入黃色警戒狀態，所有人員各就各位，我艦即將抵達跳躍點……」

　在艦上各處揚聲器不斷的警告聲中，解放者號的艦橋上，一位面容姣好的女性通信官把目光投向了瑞森，在看到了他肯定的點頭示意後，她開始朗聲呼叫起來。

　「藍一號，第一發射通道，藍二號，第二發射通道，你們可以出發了。」

　「明白，解放者號。」

　兩家閃電式星際戰鬥機迅速脫離了發射通道，進入了茫茫的宇宙深空，戰鬥機迅速在解放者號前方編成雙機隊形，兩個光點一前一後向著遠處的那個空間跳躍點飛去。

　「索妮亞，」瑞森看著前方屏幕上顯示的飛行員頭像，關切的叮囑道，「這只是一次簡單的偵察任務，確認空間跳躍點另一端的星域XY-1987狀況後，立刻發回通訊，雖然在空間跳躍點附近碰上敵人的可能性不大，但還是要小心。」

　「知道。」坐在駕駛艙內的麗人平靜地點點頭，她的回答也很簡單，沒有太多的豪言和保證，但瑞森瞭解她，這艘船上最讓他放心的飛行員，她如果排第二，那沒人敢排第一，就連瑞森自己都不行。

　「你就放心吧，索妮亞姐姐難道還不知道該怎麼辦？說真的，讓我們來執行這種簡單的偵察任務，還真是大材小用。」坐在另一架閃電式戰鬥機座艙內的安妮不滿的發了一句牢騷。

　「這樣啊，」瑞森故作沉吟道，「那麼下一次任務，我就換其他人去好了，安妮，你可以留在解放者號上待機，直到有特別重大的任務，我在安排你出擊，行不？」

　屏幕上的紅髮女孩明顯一下就噎住了，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重大任務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碰上的，大部分時間、大多數任務，都是那種簡單的偵察、巡邏、護航之類的小任務，自從停戰以來，她已經有多久的時間沒經歷過這種既緊張刺激又期待不安的戰鬥任務了？雖然在聯邦，訓練和演習的任務也不少，但，那都是假的、虛擬的，既不會有什麼危險，也沒什麼值得期待，和真正的作戰任務是無法相比擬的。

　她故作不屑的撇了撇嘴，「不用了，本姑娘又不是千金大小姐，不需要照顧，以後有什麼作戰任務只管安排下來就好了，我都接著，保證完成得又快又好。」

　瑞森在心中無聲地笑了，這是個充滿活力、活潑衝動、永不安分的女孩，他早就把她看透了。

　「接近空間跳躍點，藍二號，檢查閃電的武器和護盾系統，準備啟動空間跳躍引擎，進行空間跳躍。」索妮亞冷靜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是，藍一號。」索妮亞的聲音不大，但安妮卻不敢怠慢，她收攝起心神，開始認真地按照索妮亞的要求仔細檢查機上的各個主要系統。

　看到坐在星際戰機座艙內的索妮亞那份似乎不帶任何感情的理智和冷靜，瑞森的表情一下變得有些古怪，他這個時候很不合時宜地想到了她和他在一起時的瘋狂表現，和現在這個坐在駕駛艙內的簡直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她怎麼能把這兩種完全矛盾、相反的表現完美的融合在那具身體上呢？他這時候有些慶幸，幸好他們兩個在一起是，她的表現完全不像坐在駕駛艙內，否則……

　「怎麼了？瑞森，你的表情看起來好怪。」姚飛倫奇怪地問道。

　「沒，沒什麼……只是在想，在空間跳躍點那一端究竟有什麼？」他的臉上微微一紅，在這個時候還想這種事情，他的內心可真是有夠齷齪的，幸好女孩沒有讀心術。

　「別擔心，最糟糕的就是碰上帝國艦隊，但以索妮亞和安妮的戰機駕駛技術，沒有誰能在一瞬間就擊落她們，只要給她們一點時間，她們就能跳躍回來。」女孩輕聲安慰他道。

　「嗯。」他剛想說什麼，但從兩家閃電式戰鬥機上傳來的通訊暫時打斷了他。

　「檢查完畢，閃電式戰鬥機所有系統工作正常。」這是安妮的聲音。

　「保持你目前的航向，護盾最大，按我的命令，準備，5，4，3，2，1……跳。」

　在兩道閃動著的白光中，兩架閃電式星際戰鬥機順利到達了空間跳躍點的另一端……

　「能量脈衝魚雷。」阿里斯蒂德艦長問道。

　「長官，魚雷已經準備完畢，鎖定空間跳躍點，只等您的命令。」武器控制軍官大聲地回答。

　「很好。」阿里斯蒂德艦長滿意的點了點頭，萬一在空間跳躍點另一端發現帝國艦隊，一旦兩架閃電撤回，就要立刻發射魚雷封鎖跳躍點，以免帝國艦隊跟著一起跳躍過來。

　「有什麼消息嗎？」瑞森低下頭問飛倫，「她們跳躍過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還沒有。」女孩搖搖頭，「索妮亞也需要時間詳細調查周邊的狀況……等等，有了，收到她們的訊息，空間跳躍點附近一切正常，沒有發現任何帝國艦隊或戰鬥機的蹤跡。」

　「看來你白擔心了，少校。」艦橋內之前的氣氛明顯輕鬆了很多，不光是瑞森，就連阿里斯蒂德艦長都鬆了一口氣，這看起來是個不錯的開端。

　「柯克，看來我們的帝國朋友的動作還沒那麼快，」這位艦長把通訊切換到快速號，「讓我們趕快歡送你上路吧。」

　「小心，阿里斯蒂德，現在說這話還為時過早，等我們離開XY-1987星域再說不遲，此外，老朋友，你還要去調查帝國艦隊的來路，不要怪我沒事先提醒你，你這可是往人家的老窩跑。」

　「我當然知道，不用你提醒，我還想多活幾年，走吧，讓我們開始跳躍吧。」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