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意外的初戰（二）

　　「一、二、三，只有三架地獄貓。」瑞森看了看顯示器，感測器陣列列出了正在圍繞著護航驅逐艦左右翻飛的聯邦戰機，那兒只有三個紅點，先前不是說是遭到四架敵機的攻擊嗎？

　　就在瑞森搜索第四架敵機的影子時，聯邦的小貓們也發現了突然冒出來的兩架帝國女妖式戰機，地獄貓們放棄了對驅逐艦的攻擊，重整隊形向著瑞森和施奈爾衝了過來，還是三架。

　　「施奈爾，你有沒有發現第四架敵機，我的感測器上只找到三架。」瑞森有些著急，他瞪大了眼睛四處觀察，確實是三架，但第四架呢？空戰的第一原則就是首先找到敵機，只有找到敵機，才能根據實際情況制訂對自己最有利的戰術，並及早佔據有利位置對敵機發起攻擊，有太多的飛行員被擊落前，他們根本不知道敵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沒有，我的感測器上顯示的也是三架，也許有一架在攻擊護航驅逐艦時被擊落了吧。」

　　「OK，也許吧，施奈爾，散開攻擊。」在三架小貓越逼越近的時候，瑞森也不得不放棄繼續搜尋的打算，還是先把精力放在這三架敵機上吧。兩架女妖式戰機左右分開，向著逼近的三架地獄貓衝了過去，聯邦的戰機們也分散開，其中兩架盯上了飛在左前方的瑞森，另一架則直奔右邊的施奈爾而去。

　　雖然距離還遠，但瑞森還是對著向他迎頭衝來的兩架敵機中的長機開火了，一連串紅色和藍色的雷射光束和離子光束向著最近的那架地獄貓式戰機飛去，一連串光束發射完畢之後瑞森立刻操縱戰機向下衝去，避開對手的鋒芒，他可不願意在沒有護盾的情況下和對手迎頭互射，聯邦的小貓們顯然想不到瑞森在這麼遠的距離就開火，一般而言這種遠距離的開火還是騷擾性質的居多，真正能打中目標的很少。

　　但瑞森顯然是一個例外，就在聯邦飛行員在心中暗自嘲笑對方的開火距離，嘲笑對方還是個菜鳥時，女妖式戰機發射的光束到了，數道閃耀的能量光束不偏不倚正好在地獄貓式戰機的機頭爆裂，戰機外圍的護盾和能量光束碰撞產生的閃光照亮了地獄貓戰機的駕駛艙，這位飛行員嚇了一大跳，立刻操縱戰機左轉避開了其餘的光束攻擊，他不由得擦了把冷汗，把目光移到座艙顯示器上，前方護盾強度已經不足百分之二十，他居然一個照面就差點被敵人擊落，太輕敵了，雖然敵機護盾系統看起來失效了，但不代表他的機炮也同樣失效。

　　「小心，藍二號，這小子看起來很不簡單，他的射擊很精準，要留神，不要給他瞄準你的機會。」他大聲呼叫他的僚機。

　　「我明白，隊長，我已經鎖定他了，他跑不掉。」藍二號看著一個小方框已經在瑞森的戰機上高亮顯示後，輕輕按下了影像識別導彈的發射按鈕，兩枚影像識別導彈脫離了地獄貓戰機，高速向著女妖飛去。

　　兩個亮黃點出現在瑞森女妖式戰機的感測器屏幕上，嘟嘟嘟嘟的急促警報聲刺激著瑞森的神經，這是兩枚影像識別導彈，他把推力加大到最大，一個急轉甩開了其中一枚導彈的攻擊，但第二枚導彈仍然不依不饒地轉了個圈，繼續跟在女妖式戰機的身後。

　　瑞森按下釋放誘餌物按鈕，打算把這枚導彈引向假目標，但戰機卻沒有任何反映。

　　「SHIT，該死。」瑞森惱怒地罵了一句粗口，沒有護盾和導彈也就罷了，而且看來似乎這架女妖也沒有裝任何誘餌物。不過，在他看到友軍的那艘護航驅逐艦正在他前方不遠處時，他有了個主意。

　　在護航的驅逐艦上。

　　我們的艦長如今心情大好，他正沉浸在他的手下報告護盾系統已經修復的欣喜中，看著護盾強度百分之五、百分之七地緩慢上升，他慢慢覺得一切又回復到他的控制中，正在這時，他聽到了他的感測器監視員驚恐地尖叫聲。

　　「OH，這個白癡。」艦長的好心情立刻變壞了，他目瞪口呆看著筆直衝著自己驅逐艦撞上來的友方戰機，不知所措，他腦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完了，全完了，菜鳥就是菜鳥，果然不能指望，居然駕駛技術那麼差，敵機沒打著反而連帶自己人都完蛋，本寧堡飛行員訓練中心的人在幹什麼，居然連這種人都能畢業？

　　就在臉色蒼白的艦長用痙攣的雙手抓緊了座椅，準備迎接一次預想中的劇烈撞擊時，那架可惡的女妖在離戰艦極近的地方輕巧地打了一個轉，擦著艦體掠了過去。

　　呼，好險啊，不過沒等艦長擦掉臉上流淌的冷汗，一個亮點又進入了他的視線，這個亮點先前一定是跟在這架女妖的後方，所以沒看到，一直等到女妖式戰機改變方向急轉開後，它才進入了他的視線，但這時他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了，這個亮點就這麼在他的注視下直直地和他的驅逐艦擁抱在了一起。

　　「轟」，爆炸的巨響聲傳遍全艦，艦體猛地抖了一下，然後又恢復了平靜。

　　「損壞報告。」

　　「艦長，推力只剩下百分之四十，通訊系統和大部分武器系統離線，護盾系統當機，我們現在幾乎完全失去保護........」

　　「護盾系統當機？？」，沒等艦員報告完所有的損壞，艦長的額頭上已經佈滿了黑線.......

　　瑞森操縱著女妖式星際戰鬥機繞著護航的驅逐艦半圈，當他從艦體陰影中衝出來時，正好落在了藍二號的地獄貓式戰機的側後，瑞森笑了，這個距離，實在是太近了，他已經無數次在模擬和實彈射擊中磨練過他的射擊技巧，這種距離上，他沒有理由打偏，而年輕的地獄貓式戰機飛行員，他甚至還沒發現敵機已經落到了他的後方，他仍然地努力尋找著那架剛剛因為被那艘驅逐艦擋住而消失了的危險敵人。

　　「藍二號，危險，他在你的後面。」雖然藍二號沒有發現瑞森，但他的長機卻已經發現了瑞森的舉動，他的胸口一陣緊縮，他想衝上去救援，但他的地獄貓戰機離得稍遠了點。

　　一道接一道紅色和白色的雷射光束和離子光束無情地傾瀉到了地獄貓戰機的機尾，這架地獄貓式戰機的機尾不斷閃現著能量光束和護盾碰撞後發出的閃光，年輕的地獄貓戰機飛行員拚命駕機規避，但致命而準確的炮火總是如影隨形，當瑞森的炮火中和掉了地獄貓式戰機的護盾後，接下來的光束就直接由戰機的機體來承擔，大塊大塊的裝甲及外殼被女妖式戰機的炮火轟掉，戰機開始起火，各種大小碎片不斷掉了出來。

　　「不，藍二號。」他的長機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叫聲，幾分鐘前還活生生的部下，他的飛行員和戰機一起化成了一團大火球，他甚至沒有來得及彈射逃生。

　　這就是自己所擊落的第一架戰機嗎？瑞森看著這架地獄貓式戰機徹底炸開之後，他鬆開了扣動板機的手指，持續長時間的攻擊已經消耗完機炮的能量，他必須得等待機炮重新充能，另外，還有兩架地獄貓在外面呢，現在是二對二了。

　　他掃視了一下戰場，施奈爾似乎還在和另一架敵機纏鬥中，但看起來他已經快要咬住那架敵機的尾巴了，用不著自己擔心，他唯一需要擔心的是另一架地獄貓，它正在向他的女妖式戰機衝過來，四門雷射炮和兩門光子炮在發洩著它們的憤怒，無奈這位長機飛行員遠距離的射擊技術沒有瑞森那樣的水平，所有的光束在女妖式戰機的閃避中都遠遠偏離了目標，瑞森同時敏銳地注意到，這架地獄貓似乎沖得有些過猛了，似乎是坐在它裡面的飛行員有點情緒失控。

　　雙方距離急劇縮短，在第一輪的交火中誰也沒佔到便宜，聯邦的飛行員是打不中瑞森，而瑞森則是等待時機到來和機炮充能完畢，此外他也沒有和對方迎頭對射的打算，他拉起戰機避開地獄貓同時急劇減速，聯邦飛行員打算跟上瑞森時，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地獄貓戰機速度似乎快了一些，轉彎過大，他衝過頭了，結果被首先完成轉彎機動的女妖式戰機盯上了。

　　死亡的恐懼充斥了這位聯邦老飛行員的內心，他可不想也像他的年輕僚機一樣，他發瘋一般地操縱他的小貓上下左右地搖晃閃避，試圖擺脫敵機的追蹤鎖定，他覺得已經把地獄貓的性能發揮到了極限，但敵機仍然像個甩不掉的影子似地跟在他的身後，敵人是個高手，他知道他今天恐怕很難活著離開這裡了，他苦笑了一聲，自己先前居然還嘲笑他是菜鳥？

　　瑞森的手指再次扣動板機，他又開火了，他滿意地看到女妖式戰機發射的光束一道又一道在那架地獄貓的戰機後方綻放，敵機不斷抖動著，如同擺在案板即將屠宰的鯉魚一般，在無用地掙扎著。

　　最後一道光束命中後，地獄貓爆炸成了碎片，聯邦的飛行員本可以彈射逃生的，但一道穿透了護盾的雷射光束正好擊中了駕駛艙。

　　瑞森把女妖式戰機操縱桿向左上拉，避開了爆炸的地獄貓，現在勝利在望，只剩一架敵機了，他把戰機掉過頭來，推力最大，女妖向著最後一架地獄貓飛去。

　　「施奈爾，還沒搞定嗎？我這邊都結束了，要不要我來幫你。」瑞森一邊趕路一邊調侃道。

　　「你少來，這裡沒你的事，我自己可以搞定，你以為誰都能像你一樣變態啊。」施奈爾一邊開火一邊回答道。

　　「隨你，不過不管怎麼樣，今天都是二比一，你輸了，輸的人該幹什麼我想不用我提醒你吧。」瑞森懶洋洋地回答，同時把女妖繼續向地獄貓逼去，他有點不耐煩了，戰鬥時間花得太長了。

　　「不就是請酒嘛，放心，不會賴你的。」

　　最後那架地獄貓的護盾在女妖的持續開火中已經被炮火轟掉了，聯邦的飛行員極力作出各種機動，仍努力試圖挽回不利局勢，不過當他看到另一架敵機也向他逼過來的時候，他不由地心神一分，這影響了他的機動和規避。

　　轟，最後一架地獄貓戰機終於消失在了黑暗的太空中，船上的人們，不論是人馬座號的還是護航驅逐艦上的，全都歡聲雷動，人們擊掌互慶，祝賀兩位勇敢的飛行員，慶幸自己今天能夠僥倖逃過一難。

　　「看來我還真走眼了，這個小子，還真的有兩下子。」驅逐艦艦長微笑地看著兩架戰機重新編好隊伴隨在兩艘艦船邊上。

　　「長官，感測器發現正在接近中的戰機，是我們的。」

　　「上帝，他們終於趕到了，這下安全了，感謝天。」艦長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

　　雖然戰鬥結束了，但一個大問號仍縈繞在瑞森的腦中，這些地獄貓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帝國在這個星系內駐紮了一個艦隊，為什麼一直沒發現？
十八、出航

　　「嗯，印象深刻，不是嗎？首次實戰，用半吊子的女妖戰機，這兩個人一共擊落了三架地獄貓，自身全無損失，尤其是這個瑞森，其中兩架敵機全出自他的手，我看你手下一些老兵都不一定扛得住。」身著白色整潔的上校軍服的中年人啪地一聲合上了夾子，把他遞給了一位站在他前方身著黑色制服的上尉軍官。

　　「是，艦長，這次派來的新人確實是比前幾批要強很多，以前的那幾個初戰時就光知道緊張，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兒了，在空戰中首先被擊落的也是他們，更別提還能擊落敵機了，我的中隊正用得著他們。」

　　「克拉克上尉，他們就交給你了，盡快把他們和那些從其他艦艇調到你手下的飛行員安置好，讓他們早點熟悉哥侖布號，我們就要出航了。」

　　「出發？去哪？」

　　「去兜風。」艦長看著上尉投來的不解目光，又慢慢解釋道，「就在科克蘭星系內兜風，重點是JP2、JP5和JP6這三個空間跳躍點附近的這條隕石帶。」

　　上尉有點明白了，「是跟人馬座號的襲擊事件有關吧。」

　　「沒錯，要不你以為為什麼會把你的中隊短缺的人數和戰機補足？我們剛剛經歷了海尼森絞肉機戰役，損失慘重，你的雷鳥中隊我記得也只剩五個人吧，不到編製的一半，艦隊中的其他星際戰機中隊也好不了多少，人人都迫不及待地等著後方來的補充。這個瑞森原本就是預定要派到你的中隊裡的，這倒也不奇怪，但施奈爾則是原本配署帝國號太空母艦的，其他人也是配署其他艦艇的星際戰機中隊的老飛行員，現在把他們臨時集中起來，就是為了更好地配合哥侖布號調查這一起襲擊事件，本來上頭是打算全部安排飛行老手來執行這次任務的，但這兩個新人在這次襲擊中表現優異，所以上級決定讓他們也參加，多經受些鍛練。」

　　「我們的任務呢？」

　　「任務很簡單，調查這起襲擊事件，找出可能存在的新空間跳躍點。」

　　「什麼？科克蘭星系還有空間跳躍點？」上尉很吃驚，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如果還有空間跳躍點沒被發現且控制在聯邦手裡，那麼一旦開戰，帝國軍就非常被動，因為誰也不知道自己的後方會不會突然出現一支艦隊，如果這種情況真的出現，不論這支艦隊是切斷帝國軍的後勤補給或加入戰鬥前後夾擊，那將是帝國艦隊的災難。

　　「只是可能而已。老實說，這次襲擊很不簡單，科克蘭星系和聯邦相連的兩個空間跳躍點都在艦隊的嚴密監視下，上頭以前的說法是連只蚊子飛過來都能監測到，這回好了，四架地獄貓襲擊了我們的艦隊，可我們愣是什麼都沒發現，這簡直就是在帝國臉上狠狠扇了一記耳光，如果不是兩位新人的英勇表現，就讓他們得逞了，他們是怎麼穿過我們監測網的？而且這件事還不算完，地獄貓式戰機沒有裝備空間跳躍引擎，它們一定是搭乘其他艦船過來的，它在哪？考慮到能搭載星際戰機的艦船至少也是驅逐艦以上級別，所以艦隊才派我們去執行這次偵察任務，利用哥侖布號火力、防護均衡、速度快、能搭載一個中隊星際戰機的特點對這一地區進行仔細搜索，要記住，這只是一次偵察任務，我們的目的是找出敵人和可能存在的跳躍點，不到不得已，盡量避免捲入戰鬥中。」

　　「可是，這個隕石帶我們不是已經詳細勘測過了嗎？怎麼還會有跳躍點沒被發現？」

　　「還記得兩個月之前科克蘭恆星的一次罕見的耀斑能量大噴發嗎？我不是研究技術的，也不太清楚具體因果和原理，但艦隊的技術官員們認為，如果還有我們沒發現的空間跳躍點，那很有可能正是由於這次噴發而導致的，出於它一直沒有被我們探測到的原因，綜合這次襲擊事件發生的位置，他們認為這可能的隱藏跳躍點位於這條隕石帶的可能性最大，只有那裡密集分佈的隕石、星塵和宇宙垃圾才能阻擋住我們儀器的探測。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艦長，我們什麼時候啟航？」

　　「待艦隊臨時派到哥侖布號協助我們的技術官員和一些特殊儀器上船後就啟航，我估計也就在幾個小時內，所以你盡快做好準備，在隕石帶內一些區域哥侖布號是無法進入的，到時還需要你的戰鬥機護送太空梭前往這些地區。」

　　「是，艦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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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哥侖布號巡洋艦上，兩位好朋友沿著走道一邊走一邊聊天。

　　「雖然我實在不明白出了什麼事，但無論如何，我們能夠搭上同一條艦，總還是不錯的，不是嗎？喂，醒醒，你在想什麼？瑞森。」科奈爾伸出右手在瑞森的眼前晃了晃，試圖喚醒這個看起來有點心不在焉的朋友。

　　「切，我沒事，」瑞森一巴掌打掉了朋友在眼前晃來晃去的手，「我只是在考慮，我們接下來出航要去哪？是不是跟這次襲擊事件有關？」

　　「去哪？你說要出航？」神經有些大條的朋友連忙問道。

　　「你個豬腦子啊，難道剛剛上艦時你沒看到嗎？」瑞森恨不得想敲一下朋友的腦袋，「他們在忙著往艦上吊裝女妖式戰機和其他物資、設備，作各種必要檢查，那不是忙出航準備是在幹什麼？

　　「放鬆放鬆，不就是出航嘛，有什麼可怕的，最好再多碰上幾架地獄貓，我早就迫不及待想和他們再較量一番了，上次是你幸運，找上你的敵機比較多，換成是我，也一樣能輕易收拾掉它們。」

　　看著死硬鴨子嘴的朋友，瑞森實在無話可說，只好翻了翻白眼，算是給朋友的回答，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碰上了。

　　「哎，瑞森，你有沒有注意到這裡和紅旗基地有什麼不同嗎？」他的朋友並不在意，反而湊上來有些神秘地說道。

　　「不同，當然不同了，那是後方，這裡是前線，那裡是訓練基地，這裡則是艦隊駐地，這還用問嗎？」瑞森奇怪地看了施奈爾一眼，這還用得著問嗎？

　　「唉，說我是豬腦子，有些人其實才是豬腦子，你腦子裡少了一根筋吧，你沒注意到這裡的漂亮女孩比紅旗基地要多得多嗎？和紅旗基地比起來，這裡就像天堂了。」

　　「是嗎？我怎麼沒覺得？」

　　「你......榆木疙瘩，不可救藥，我看你的人生要到頭了。」施奈爾嘟囔了一句，決定不再和這個不知風趣的傢伙討論這個話題了。

　　瑞森笑了笑，雖說如此，但施奈爾的話還是讓他不禁回憶起他到基地以來的所見，果真如施奈爾所說，這裡的漂亮女性軍官、士兵確實比紅旗基地要多多了，她們穿著剪裁合體的天藍色軍裝，把女性優美的曲線完好地襯托了出來，走起路來婀娜多姿，韻味動人，別有一番風采。

　　瑞森不覺心中一動，感覺到有一股暖流在心中緩緩升起，腦子裡竟然湧起了一股親近、擁抱這些美麗女性的渴望，他以前從沒有這種感覺，也許是因為以前見到的女孩比較少吧。其實這也怪不得他，他剛剛到高二，處於青春萌芽階時，兩位老人就先後去世了，處於悲痛中的他又怎麼有心思放在這上面？之後他就到了海德堡，在那封閉的地下，不要說是女孩了，就連雌性動物都難得一見，從海德堡出來接著就先後進了洛德希安兵營、費雷諾克專業技術學院，成天都忙於訓練和學習中。畢業後又正好來到以被遺忘的角落而聞名的卡多佐空間站，那裡的僅有的幾個女孩早就名花有主了，剩下的也都是凶巴巴的黃臉婆大嬸一般的人物，實在是讓瑞森敬而遠之。最後是紅旗基地，那個封閉的訓練基地裡，方圓百里都沒有任何城鎮，學員們成天飛行累得半死不活，哪還有多餘的精力心情想女人？

　　眼下這裡就不同了，作為主要的艦隊駐紮基地，一艘戰艦上服役的女性艦員也許就比整個卡多佐空間站的還多，而這裡整整有一個艦隊，女兵隨處可見，還能休假到周邊的殖民城市去休息放鬆一下，比起封閉的紅旗基地可是強多了，也難怪施奈爾覺得這裡像天堂了。

　　「怎麼樣？少尉，對哥侖布號還滿意嗎？」一個聲音從兩人後方傳來。

　　「長官。」瑞森和施奈爾一起立正敬禮，從他們後方走來的正是他們的新指揮官，雷鳥中隊隊長克拉克上尉。

　　「稍息吧，不用那麼嚴肅，這段時間對戰艦熟悉得怎麼樣？」上尉感興趣地打量了一下他的新部下。

　　「還好，長官，我還是第一次上星際航艦服役，剛剛才到機庫那兒熟悉了一下我們的新戰機。」瑞森恭敬地回答道。

　　「哦？聽說你們在那裡花了不少時間。」

　　「這個，只是在戰機上標記了一下擊墜記錄，順便再給我們的戰機上加些塗裝。」兩人不好意思地對視了一眼，吶吶地回答道。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既然擊墜數已經確認，你們就有權在自己的戰機上標記，這是你們應得的。至於塗裝，施奈爾上士的鷹爪非常威猛，不錯。倒是你，少尉，聽說你在機頭上畫了一朵鬱金香作為你的個人戰機的塗裝？你怎麼會選擇用一朵花來作為個人塗裝？有些....有些.....」上尉的臉色有些古怪，他還是沒把女性化三個字說出來。

　　瑞森的感覺臉上微微有些發熱，小聲道，「是，長官，鬱金香是我最喜歡的花，以前每年春末夏初，祖父母家的後園裡都長滿了各種顏色的鬱金香。」

　　說到這裡，瑞森不禁心中有些黯然，如今每年春天，那裡已經再也看不到滿園的鬱金香隨風輕輕擺動的美景了。

　　「原來如此。」上尉釋然地笑了起來，「隨便你了，只要你自己喜歡好。」

　　「隊長，我們馬上要出航嗎？」看到上尉比較隨和，施奈爾於是鼓起勇氣問道，連長官也換成了較成親切的隊長了。。

　　「沒錯，想必你們已經看出來了，而這次任務就是去調查你們這次的遇襲事件，我們可能會和聯邦再度遭遇，小伙子們，我很期待你們的表現哦。」上尉拍了拍兩人的肩膀。

　　「請隊長放心，一定不會辜負隊長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