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手鏈
關於大家問得比較多的一些問題。
1、宇宙中爆炸的聲音,貓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大家仔細看一下,貓從來沒寫主角聽到了爆炸聲,一般都是寫轟的一聲,炸得粉碎之類的,這些類似於劇外描述的東西並不算什麼錯誤。
2、爆炸時貓還是傾向於有一些爆炸波或衝擊波的,所以大家以後就別提什麼宇宙沒有空氣,所以沒有衝擊波,大家可以理解成爆炸波或能量波就行了,大家看書的重點也不在這上面。
3、關於一些宇宙戰中的機動動作,不可否認貓是借鑒了一些現代空戰的一些動作,因為人類才剛踏足太空,空間戰還遠著呢,只能靠自已的想像才可能寫出這些小說,各人都有不同的想像,理解也不同,所以包涵一下。另外,有朋友質疑沒有重力的環境下的重力反應,其實我認為那不是什麼重力反應,而是一些離心力或推力的作用,這些小的技術問題不必過於認真,因為對劇情沒有太大的影響,要處理修改它也很容易。
4、有朋友提出為什麼不用核彈或一些大規模毀滅性武器,人類已經能上太空,科技應該發展到足以毀掉一顆行星的程度,如海尼森之戰為什麼帝國居於劣勢卻不乾脆把行星直接摧毀?貓要說的是,首先這類武器不是那麼輕易使用的,雙方都有的話,你毀掉我一顆行星,我也毀掉你一顆,用不了多久大家就沒剩幾顆星球了。其次用這類武器要受到道德、良心的譴責,受到公眾和輿論的強大壓力。第三、這類武器如果廣泛使用,人員、戰術、艦船等在戰爭中的作用反就大大降低了,那這本小說基本就沒法寫了,所以貓以為必須限制這類武器的出場或乾脆不提及,反正這是平行世界,這個的世界由貓造。
5、有朋友提出抓起落架逃生的情節太誇張,貓要說一點不誇張,英軍在伊戰中就有這種實際例子,只不過那是直升機,具體細節貓記不清了,似乎是兩名英軍把自已綁在直升機外面抓住受傷戰友逃生。既然如此,主角的朋友又為什麼不能抓住起落架逃生?而且貓在下一章也說明了,主角為了顧及朋友在戰機外,所以戰機速度不可能太高,又是低空飛行,所以我認為那是沒什麼問題的。
6、關於科幻場面、歷史背景描寫很少或一些科幻武器性能、原理等說明不足的問題,大家要注意,本書並不是一本嚴謹的科教或歷史小說,嚴格來說只不過是一部軟科幻,借用一些星空背景而已,主要是寫人、寫故事、寫戰爭,寫友情、愛情,因此不會花太多筆墨去羅列什麼星際航行原理、雷射炮輸出功率、艦船性能、數據等等,當然,如果涉及劇情方面,比如以後出現的新戰鬥機或一些新武器等,還是有一些說明和解釋的。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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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呃,臭死了。」一個穿著白色作戰服的突擊隊員厭惡地摀住了自己的嘴和鼻子,小聲地對他的同伴說道,「這兩個頭髮、鬍子拉渣的傢伙到底有多久沒洗澡了,老遠就聞到渾身一股酸臭氣。」
「很,很...抱歉.....咳咳咳。」儘管聲音很小,但瑞森和施奈爾還是聽到了,說不定也許是對方故意讓他們聽到的。施奈爾很想表示一下歉意,但他剛開口吐出兩個字,就立刻引起肺部的一陣難受。
瑞森啞然失笑,有多久沒洗澡、理發、刮鬍子,他也記不清了,似乎自從他們那天最後一次出動以來就是這個樣子了,他們那身作戰飛行服早在基地受審時就換下來了,現在身上穿的衣服只是一套普普通通的夏季常服,不過上面到處都是黑色的血跡和白色的汗漬的混合物。
幾位突擊隊員皺著眉頭,費勁地把他們抬上擔架車,推著他們加入了向著突擊船撤退的隊伍行列,瑞森也終於看到了和他們同在一船的其他囚犯們,瑞森簡單估算了一下,他們至少有好幾十人,各年齡層次的都有,不過還是以中年人和年輕人居多,許多人都身著代表研究人員或技術人員身份的白色長袍,攻擊方的主要營救目標應該就是他們,至於那些女人、少年和孩子,則必然是這些人的家屬無疑了。
這些人中很多都是步履蹣跚,需要其他人的攙扶才得以緩慢移動,看來帝國對他們也沒少客氣。其中還有一個被突擊隊員抱著的金髮雪膚的小女孩,一邊哭一邊揮舞著嫩生生的小手叫著爸爸媽媽,令人心酸落淚,聯想起自己所遭遇的驚魂一刻,瑞森不用猜也知道帝國士兵最後的瘋狂應該還是造成了一些囚犯的傷亡,那個小女孩的父母就是那些不幸者之一吧。
撤退行動沒有遇上多少麻煩,突擊船在接納了所有人員後脫離運輸船就向那艘快速戰列艦回航,兩架女妖式戰鬥機一路伴隨突擊船左右。接近母艦後,瑞森這才第一次清楚地看到了救援部隊的實力,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一艘元首級快速戰列艦,而它的作戰對象,一艘與哥侖布號同級的巡洋艦,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在太空中緩慢地翻滾著,從艦首到艦尾,一團又一團爆炸的烈焰從艦體內部正不斷冒了出來,一個個逃生艙正不斷地從巡洋艦上彈射脫出,這艘船的末日已經不遠了。
居然能幹掉一艘巡洋艦?他不禁對這些叛匪的實力刮目相看,他原以為這些人也就和海盜差不了多少,最多有幾艘驅逐艦或護航艦、有幾架女妖式星際戰鬥機就了不起了,沒想到他們竟然還能擁有快速戰列艦這類主力作戰艦隻。瑞森不禁納悶,他們是從哪搞到這種威力強大的星際戰艦的?以前好像沒聽說過啊,而帝國又怎麼會一直都沒察覺?那些被救的人又究竟是幹什麼的?他們有什麼重要價值?居然值得叛匪們動用一艘主力戰艦來營救他們。
「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他們是帝國軍人,好像不是我們要救的目標吧。」在快速戰列艦內部寬大的機庫,兩位突擊隊員剛剛推著瑞森和施奈爾的擔架床走出機艙,一個甲板軍官立刻表情慎重地走了上來詢問情況。
「您說得沒錯,長官,這兩個帝國兵是我們在艦上發現的,他們也是船上囚犯之一,已經被折磨得都走不了路了,隊長說既然是帝國要折磨和迫害的人,那他們和我們就有了共同點,也許會對我們有用,說不定以後還會成為我們的一分子,所以就讓我們一起把他們救回來了。」一個突擊隊員停下了腳步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軍官臉上的表情稍霽,他隨便走了上來,剛掃了瑞森和施奈爾一眼,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絲古怪的表情,忙不迭地退了兩步,揮了揮手,「那就送醫療室去吧,讓醫生來處理。哦,還有,給他們兩個人換身乾淨的衣服,他們那身衣服都什麼樣了,還能穿嗎?最好給他們清洗一下,明白嗎?」
「是,長官。」兩位突擊隊員強忍著沒敢笑出來,他們當然知道那位軍官為什麼要在後面加上這麼多的廢話。
眼看著兩副擔架車離開了機庫,這位軍官才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空氣,從嘴裡蹦出了幾個字,「真是夠難聞的.......」
在艦上溫暖的醫療中心,經過了一番簡單治療和擦洗之後,躺在病床上的瑞森看看身上穿的白色病號服,又看看那一滴滴通過他的右手血管流入身體的點滴,他感覺到隨著這些液體的流入,自已身體內部有一股活力在無聲地流淌著,自已總算又像一個人樣了。他對這些把他們兩個救出生天的「叛匪」心存感激,對於重獲的自由--至少目前他不用呆在牢房裡、重新獲得的良好待遇,他感到格外珍惜。這兩個月的遭遇讓他恍如夢中,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只有曾經失去過,才會感到到它的寶貴,他現在的心情也是如此。
他撐起身體,看了一下室內,嗯,他的身體似乎恢復得不錯,現在做這個動作比在運輸船時做的輕鬆多了。在這個不大的醫療艙室裡總共擺置了八張病床,上面都躺滿了傷病人員,既有強襲登艦戰中的傷者,也有救回來身體虛弱的囚犯,他的朋友施奈爾則躺在他右邊的一張病床上,看樣子已經睡了過去,一位年輕的護士小姐正在其他人的病床前忙碌著,瑞森並不想在這個時候打斷她的工作。
他重新躺了回來,輕輕閉上了眼睛。既然如此,他還是遵從醫囑,好好休息吧,之前醫生對他的身體狀況進行過掃瞄和分析,他的身體並沒有受到什麼永久性的損傷,那個醫生已經針對他的情況給他注射了幾針藥劑,他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讓那些進入他身體裡的液體發揮作用。感謝技術和醫學的進步,現在的酷刑已經沒有了很多個世紀前的那種血腥和殘暴,現在都是通過直接刺激人體的相應神經來達到以前諸多刑罰的效果,這樣既能最大化地加強犯人的痛苦,又不致於直接損害他們的身體。瑞森暗自慶幸,那些混蛋沒砍掉他一隻手或挖掉他的眼睛,否則安裝機械手和電子眼可是很討厭的事。
正當他胡思亂想著逐漸進入迷濛狀態時,他突然間感到病床前好像多出了什麼,好像有什麼正在盯著他看一樣。瑞森立刻睜開了眼,把頭側了過去,一個雙眼紅腫的金髮女孩進入了他的視野,瑞森見過她,在離開運輸船時哭喊著要爸爸媽媽的就是她。當時他沒留意,現在近距離看,瑞森發現小女孩竟然長得非常可愛,她有一雙藍藍的大眼睛,鮮艷的圓臉蛋,紅紅的嘴唇,雖然她現在已經停止了哭泣,但臉上仍然還依稀能看到一些殘留的淚痕。
看清了瑞森的樣子,這個一直極力保持平靜的小女孩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她退了一步,輕輕地搖了搖頭,小嘴一扁,「不是爸爸媽媽。」
「嗨,你在找你的爸爸媽媽嗎?」瑞森輕聲說道。
「是啊,叔叔,你知道我的爸爸媽媽在哪嗎?」聽到瑞森的聲音,本來已經要離開的小女孩迅速轉了回來,驚喜地抓住了他的左手,聲音急切。
瑞森哪裡知道具體出了什麼事,不過看到小女孩充滿期望的眼神,他實在不忍一句不知道就再次把她打回到失望的深淵,他只好含含糊糊地問道,「其他叔叔阿姨沒告訴你嗎?」
「他們說,」小女孩低下頭,拚命地忍著,不讓兩隻大眼睛裡的淚水流下來了,「他們說爸爸媽媽有事去了天堂,可是芸芸不相信,他們一定是弄錯了,爸爸媽媽應該還在這裡,他們一定是弄錯了,芸芸要找到爸爸媽媽,告訴他們,是他們錯了.......」
瑞森的心猛往下一沉,他覺得自己的鼻子一酸,心中異常難受,這個叫芸芸的小女孩的父母肯定是死了,相信她也知道,但她一直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不肯放棄地在四處尋找,希望還能找到雙親熟悉的面容.....
「叔叔,你見到他們了嗎?」小女孩可憐巴巴地看著瑞森,似乎在乞求著什麼。
瑞森在心中暗歎一聲,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恨自己讀書太少,這個時候腦中沒什麼安慰的詞句。他想了想,才說道,「叔叔見到了。」
「真的,在哪裡?」小女孩的聲音都發顫了,抓著瑞森的左手也愈發用力起來。
「他們跟叔叔的爸爸媽媽在一起呢,他們一起去了一個很美麗的地方。叔叔知道,他們以後一定會回來接叔叔和芸芸的,所以,芸芸要乖乖的聽其他叔叔阿姨的話,做個好孩子,要不芸芸的爸爸媽媽回來了,會很不高興的。」瑞森恨不得打自己兩拳,憋了半天就這兩句話。
「你騙人。」小女孩圓睜了雙眼,忿忿地把瑞森的手一甩,「你和他們說的一樣,爸爸媽媽不會死的,嗚嗚嗚嗚嗚......」兩行淚水終於滑了下來。
瑞森覺得頭皮發麻,他實在不知怎麼辦,原本在艙室內的護士小姐又不知道去了哪,現在他覺得怎麼安慰一個小女孩,實在是比對付敵機,對付那些安全局的人的折磨,要困難太多了。
「對不起,叔叔。」小女孩輕輕哭過一陣之後,似乎也覺得有些過份,抽抽噎噎地道歉。想了想又說道,「叔叔的爸爸媽媽也去了天堂嗎?」
「是啊,至少芸芸在這點上比叔叔幸福,叔叔甚至都想不起爸爸媽媽是什麼樣了。」瑞森心下一陣黯然。
「那沒關係,以後叔叔的爸爸媽媽會來接叔叔的,那時叔叔不就知道爸爸媽媽長什麼樣了嗎?」小女孩眨巴著淚眼朦朧的雙眼,兩隻小手輕輕捉住了瑞森的左手,安慰地說道。
不對啊。瑞森啼笑皆非,怎麼反而讓一個小女孩來安慰自己了,他偷偷看了看施奈爾,他似乎還在沉睡,要讓這傢伙知道了會被他笑掉大牙。
「芸芸真是個好孩子,謝謝芸芸,叔叔早就沒事了,芸芸也會堅強起來的。」
「謝謝叔叔,叔叔保重,芸芸要走了,要不阿姨會生氣的。」
「等等,芸芸。」瑞森摸摸自己身上實在沒有什麼東西,想了想,把自己左手上戴著的那條晶瑩剔透的紫色手鏈摘了下來,給小女孩戴上。
「哇,好漂亮啊,是叔叔的女朋友送的吧,芸芸不能要。」小女孩雖然一臉歡喜,但還是不捨地推托著。
「傻丫頭,叔叔哪來的女朋友,這是叔叔....嗯....無意中得到的,就送給芸芸了,以後想爸爸媽媽時,別忘了還有一個叔叔也和芸芸在一樣在思念著自己的爸爸媽媽。」瑞森撇撇嘴,總不能說是我搶來的吧。
「嗯,謝謝叔叔。」小女孩愛不釋手地左看右看,突然發現了什麼,「咦,這上面有字,嗯,姚飛倫。叔叔叫姚飛倫嗎?怎麼芸芸覺得這個名字有些女性化?」小女孩疑惑道。
「咳咳咳,」瑞森差點被嗆得說不出話來,「當然不是了,叔叔的名字叫瑞森.尼高爾,別嗐猜了,叔叔也不知道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快回去吧,要不讓阿姨擔心了。」
「嗯。」小女孩用力地點了點頭。
三十七、我知道我的選擇
「自由」號,這是這艘元首級快速戰列艦的艦名,作為這艘艦上的一名乘客,瑞森瞭解這一點是件很容易的事。
眼下,這艘戰艦從突襲地點撤離已經有一天時間了,遠遠拉在後方執行警戒任務的幾架女妖式戰機尚未發現他們有任何被追擊或跟蹤的痕跡。這次作戰,叛軍們秉持了他們一貫的作戰風格,一擊即遁,目標明確,毫不戀戰,不到萬不得已不與帝國艦隊正面發生衝突。所以,當帝國增援艦隊趕到遭襲擊地點時,現場只留下一片狼藉,三艘被擊毀的護航驅逐艦、巡洋艦和運輸船的殘骸在太空中四處漂散,在這些殘骸附近是一堆的逃生艙,至於襲擊者,早就逃得無影無蹤,追之不及了。
「這是哪兒?自由號好像已經停了下來,是到了基地嗎?瑞森,你看到了什麼?」施奈爾扶著艙壁慢慢地走了過來,瑞森眼下正站在自由號醫療艙室外邊的一個舷窗前,呆呆地望著外面的宇宙空間。那些注入他們身體內的液體的作用非常明顯,經過一天的休養,他們兩個人現在居然已經可以下床行走了,雖然走得很慢,有時還要扶一下艙壁,但畢竟是一個非常好的開端。
「什麼也沒看到,一顆恆星也沒有,外面就是一團灰濛濛的薄霧,我想我們現在應該是在一片非常稠密的星際雲內,但我不知道是哪個星系的星際雲。」瑞森一邊想著一邊回答。
「管他呢,我們以後總會知道的。」他的朋友不在意地聳了聳肩頭,看了一眼外面後,繼續說道,「確實如你所說,不過這倒也是個藏身的好地方,在這裡,大部分探測儀器的探測效果都會大打折扣,只要我們一直躲這片星雲中,帝國就很難發現我們的蹤跡。」
「嗯。只是......」瑞森低聲應了一句。他的情緒不是太好,帝國兩個字,讓他心中感到一陣迷茫,他還有些適應不了,就在兩個月前,他們還是其中的一份子、海尼森前線的英雄、帝國的耀眼雙星,轉眼間,他們就已經站到了它的對立面,開始以敵人的口吻來討論它了。
「怎麼了?夥計?」
「沒事,只不過有些感慨而已。對了,施奈爾,你有想過,我們以後該怎麼辦嗎?叛軍們會如何對待我們?我們真的要加入叛軍和帝國作戰嗎?」
「瑞森,你腦子糊塗了?我來問你,我們不加入叛軍又能去哪裡?我們還可能回帝國嗎?別忘了死在我們手裡的那個傢伙叫什麼名字,只要史蒂夫家族還在,帝國絕不會放過我們。或者你想做星際海盜?但做星際海盜還不是一樣要與帝國為敵?那還不如加入叛軍和帝國對抗,況且如果不是他們把我們給救出來,我們說不定很快死在哪個角落頭了,你不會知恩不報吧,還是說......」
「我知道,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我又沒說不加入,但也要叛軍們同意才行啊。」瑞森馬上打斷了施奈爾的話,這些他早就想過了,他也知道,從那個史蒂夫少校死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和帝國就已經是楚河漢界。而叛軍們對他們的解救行動,其實已經讓他們自動做出了選擇。只是,兩個月前的戰友,他難道真要向這些前戰友開火、把他們擊落嗎?
「如果你們有志於反抗帝國的壓迫、推翻帝國暴政,建立一個公正、平等、自由、民主的新世界,那我們是絕對歡迎你們的加入。」一個聲音從他們後面響起,一個叛軍的軍官和兩名士兵已經走到了他們的身後。「還有,我們不是什麼叛軍,那是帝國的說法,我們是由帝國眾多行星上的自由戰士所共同組成的一個反抗軍同盟。」
「你....你是.....」瑞森和施奈爾的眼睛一起集中到了這位軍官的身上。
「我是情報官拉爾夫上尉,兩位覺得身體怎麼樣?」上尉鷹隼般銳利的雙眼掠過他們的臉上,仔細打量著他們的表情,有沒有任何異常可疑的地方。
「謝謝,長官,已經好多了,醫生說過幾天就能完全恢復了。」瑞森面色不變,他們兩個又不是間諜,也沒有什麼虧心事,這個人是不是情報官又有什麼關係。
「那麼.....」看不到有什麼異常,上尉似乎有些微微失望,「不介意我問兩位一些問題吧,你們要知道,我們必須很小心,以防止任何可能的帝國間諜混進來。」
「沒關係,長官,我們明白。」
「那好,兩位請跟我來吧,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談。」
「是,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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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姓名?」拉爾夫上尉和另一位少尉軍官坐在桌子後方,瑞森還沒坐穩,他頭也不抬就立刻開始提問了,施奈爾已經和他分開,他進了另一間艙室,那裡自然有其他人「照顧」他。
「瑞森.尼高爾。」瑞森覺得還是老老實實回答的好,他的名字、身份原本也沒什麼可保密的,別人如果真要查,相信也不會是很難的事情。
「軍銜?」
「中尉。」
「哦,」上尉有些詫異地抬起了頭,他原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帝國士兵,沒想到瑞森還是一個帝國軍官。
「你的編號?」
............
........
「職務、原服役部隊。」
「女妖式星際戰鬥機飛行員,配署於帝國第十一艦隊哥侖布號巡洋艦雷鳥中隊。」
兩位軍官互相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掩飾不住的一絲喜色和驚異,飛行員無論到了哪裡都是個寶,尤其是星際戰鬥機飛行員,那是其中的佼佼者,對如今飛行人員嚴重短缺的反抗軍而言,更是極為難得,這次說不定真是揀到寶了。上尉心中不自禁開始祈求,這個坐在面前的人可千萬不要是帝國的間諜啊。
「能說說你加入帝國軍後的簡要經歷嗎?」上尉的聲音已經緩和了很多,不像先前那樣冷冰冰的。
「是,長官,入伍後我就在新倫敦的洛德希安兵營受訓,新兵畢業後轉到費雷諾克專業技術學院進入專業培訓,專業是機修工,畢業後分派到阿爾梅隆星系卡多佐空間站第1142機修營B連服役.....」
「等等。」上尉打斷了他的話,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說你還會維護星際戰機?」
「是的,長官。」瑞森看了上尉一眼,機修工有什麼稀奇的?
上尉低下了頭,手中的筆在紙上劃來劃去,機修工當然沒有什麼稀奇,但他們能夠維護星際戰機,要求他們對戰機的結構、機件性能、設備等都必須有相當程度的瞭解,那同時又是飛行員的話,那麼,也許他可以成為合適的後備人選,只是,他的身份.......
「繼續吧。」上尉抬起了頭,不置可否地說道。
「後來在第862戰鬥機聯隊長萊頓少校推薦下,我參加了飛行員選拔並成功通過,經過本寧堡的訓練,成為一名女妖式星際戰鬥機飛行員,並配署第11艦隊哥侖布號巡洋艦雷鳥中隊。」瑞森的簡介真是再簡單不過了,他知道點到為止就夠了,說再多,別人也不會輕易相信,肯定要經過一番詳細調查。
「那你又是怎麼會成為囚犯呢?而且還是那種重罪犯。」那個少尉好奇地問,聽瑞森的簡介,他的前途應該不會差才對。
「也沒什麼。」瑞森勉強笑了一下,「大概兩個月前,我們兩個在海尼森行星執行任務時,不慎誤殺了一個少校,他姓史蒂夫,據說是帝國安全局局長吉羅.史蒂夫上將的侄子,然後我們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什麼?吉羅.史蒂夫,你們殺了他的侄子?」聽到吉羅.史蒂夫這個名字,兩位軍官全身立刻一下繃緊了,對他們這些搞情報工作的人來說,帝國安全局長吉羅.史蒂夫正是他們的死對頭。
拉爾夫上尉的腦細胞在急劇地運轉中,他對吉羅.史蒂夫並不陌生,他也知道上將膝下無子,所以最寵愛他的侄子。這個人,姑且不管他說的其他事實是否是真的,只要他們殺死史蒂夫少校的事實能夠確認其真實性,那麼,上尉覺得,至少他們可以不用擔心這兩個人是否是間諜的問題了。
「好吧。」上尉下了決心,他覺得還是先把這兩個人是否確實殺了史蒂夫少校的事實調查清楚再說,「瑞森.尼高爾中尉,今天就先到這裡吧,你回去好好休息,等到了基地,我們會詳細調查你今天所說的是否屬實,如果你確實不是帝國的間諜,屆時無論你是選擇離開,還是選擇加入我們的行列,我們都會尊重你的意見,並對此進行妥善的安排。」
「什麼?我們還能自由選擇嗎?」剛想站起來的瑞森又坐回來了,他有些吃驚,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當然可以,中尉,我們和帝國不同,不會強征非自願者加入。當然,反抗軍也不會任由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們也有嚴格的軍紀,未加入前你有選擇的權利,但一旦加入反抗軍,就必須遵守我們的軍紀、服從上級的命令,非經申請並獲得上級同意,是不能隨意退出反抗軍的,這一點你要考慮清楚了。」拉爾夫上尉認真地說道。
「那你們不怕我離開這裡之後向帝國洩露你們基地的位置嗎?」
拉爾夫上尉微微笑了笑,「我相信你不會的,而且我們也有自己的一套保密措施,在你離開基地時我們會作出適當安排的,這一點不用擔心。」
「哦,明白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瑞森站了起來,看看兩人沒什麼表示後,他轉過身向著門外走去。
「中尉,」他剛走到門邊,上尉突然出聲了。
「還有什麼事?」瑞森回過頭來望望拉爾夫上尉。
「也沒什麼,我只想請你考慮清楚,我們反抗軍真的很需要你這樣的人。」
在拉爾夫上尉的眼睛裡,瑞森看到的是殷切、真誠,他的心中不禁升起一陣感動。
「別擔心,上尉,我知道我的選擇。」他只是笑了笑。
三十八、痛苦的選擇
「他們問了你什麼問題?」他的朋友感到有些好奇,從談話的艙室出來之後,他就注意到,瑞森一直是一副低著頭,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好像在想些什麼東西。
「也沒什麼,無非就是一些軍銜、職務、部隊以及一些從軍歷程的問題,和刨家底差不多,你呢?他們又是怎麼問的?」
「和你差不多,詳盡徹底,就差沒問我內褲是什麼顏色的了。不過如果他們真敢問這個問題,我就告訴他們我沒穿內褲,哈哈哈,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當眾檢查。」施奈爾呵呵著開玩笑打趣道,「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還能怎麼回答?如實交待,我又不是什麼秘密間諜,也沒有什麼特殊身份和背景,他們真的要查,我想不會太困難。」
「那不就結了,讓他們查去就行了,反正我們說的都是實話。那你還在想什麼?」
「我....夥計,我已經決定了,加入反抗軍。」瑞森突然抬起了頭,表情嚴肅地向他的朋友宣佈了自己的決定。
他的朋友像是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似的,打量了他半天,半晌才說道:「這就是你想了半天的事?就這麼簡單的事也要你在那想上半天??你不會是被那些混蛋弄壞了腦子了吧!我之前不是早就已經和你分析過了嗎?」
「什麼簡單的事?」瑞森恨不得給朋友的屁股來上一腳,「我不像你,你腦子才少根筋,加入反抗軍就意味著以後和帝國戰鬥,我是不在乎和史蒂夫家族戰鬥,但很可惜,他們是不會親自上戰場來和我們戰鬥的,要來的也是下面的人,比如哥侖布號,比如隊長和雷鳥中隊的其他人,面對他們你還能那麼輕鬆地扣下板機嗎?你以為簡單??」
很難得見到,他的朋友也歎了口氣,有些意味蕭索地說道:「你以為我沒想過嗎?但我們又能怎麼辦?難道閉上眼睛讓隊長把我們一炮轟得粉碎嗎?不論我們是不是加入反抗軍,只要我們還是帝國的敵人,只要隊長還呆在帝國軍,我們就終有和他們碰面的可能。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有可能,我當然不願意和隊長對上,但如果真有一天我們在戰場上碰面了,該怎麼做還得怎麼做,相信隊長也能體諒我們。瑞森,做出這種抉擇是痛苦的,但我們別無選擇。」
「我知道,所以我做出了我的選擇。」瑞森很坦然,他感激地拍了拍朋友的肩頭,「謝謝,夥計。」
「不用,朋友,我只希望我們的運氣好一些,不要在戰場上碰上隊長就好。」
「希望吧,帝國那麼多部隊,哪會那麼容易說碰上就碰上?」話雖如此,但瑞森心中還是感到不太踏實。
兩人都有些沉默,各自在想著各自的心事,瑞森看了朋友一眼,在心中搖了搖頭,說起來真是很簡單,可是也許真正到了碰面的那一刻,他們才會知道那個時刻他們真正的選擇。
「夥計,你注意到了嗎?」感覺到氣氛有些沉重,瑞森立刻換了個話題,「他們似乎對我們挺感興趣,尤其是我說我既是個星際戰鬥機飛行員,以前又搞過戰機維護的時候。」
「是嗎?我倒沒注意到,嗯,等等,我想起來了,在提到我以前是駕駛女妖式星際戰鬥機的飛行員時,那個提問者似乎頗感興趣,其他的,其他的就沒有了,我不像你還當過一段時間的機修工,我從新兵訓練中心畢業後就直接報名參加了星際戰機飛行員的選拔。」
「嗯,也許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區別,反正我覺得那個拉爾夫上尉有些異常,雖然他裝得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但我敢肯定,一定有問題。我是個女妖式星際戰鬥機飛行員,他對此有興趣,我並不感到意外,但我說我是個機修工,他也感興趣,那就有些不正常了.......」瑞森把整個事情串起來仔細想了下,尤其是想到此次反抗軍反常地動用一艘主力艦執行營救任務,救的人又大多是一些技術人員和研究人員,這些人到底是研究什麼的?他們為什麼那麼重要?瑞森現在隱隱覺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什麼,雖然不是非常清晰,但確實有什麼東西在那兒。
「那你覺得是什麼問題?」
「不知道。你問我,我問誰啊?」瑞森翻了翻白眼,乾脆地回答。
「死去吧,你這個傢伙,不要老搞這種玄虛的東西好不好,吊人胃口。」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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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號快速戰列艦在這片不知名的星際雲中等待了近一個半小時之後,才再次重新啟動引擎,小心翼翼地向著星際雲內部繼續前進。
拉爾夫上尉饒有興趣地看著正站在舷窗前說話開玩笑的瑞森和施奈爾兩人,他已經使用優先頻段把這兩個人的情況首先報了上去,要求上級部門立刻查清楚是否真有史蒂夫少校被殺一事,他相信應該不用太長時間就能得到結果,因為只要跟史蒂夫家族扯上關係的,都會被列入重要情報的範疇,同盟的情報系統應該不致於遺漏這樣大的事件,只要確有其事,確實是這兩個人幹的,並核對姓名、照片無誤,那上尉覺得,對這兩個人基本就可以放心了。
實際上,雖然還沒有得到最後核實,但上尉心中已經有八九成相信他們不是帝國派來的間諜了,因為如果真是作為派出的間諜,不會拿史蒂夫家族的人被殺這麼大的事作為說辭,他們完全可以編個更合理、更不引人注目的借口,而且上尉也不認為帝國有本事猜到反抗軍這次的營救行動而提前作好準備,如果帝國真的那麼有本事,他們早就能將反抗軍消滅乾淨了。
他走了過去,打算再和這兩個前帝國飛行員再聊一下,多瞭解些情況,尤其是那個瑞森.尼高爾,在接下來的那個計劃中,也許他能夠派上用場。
「長官。」瑞森和施奈爾立刻停下了他們的談話。
「兩位,在聊些什麼?」
「沒什麼,長官,只是在討論加入反抗軍的事,不過討論現在已經結束,我們決定加入。」瑞森小心地偷看了上尉一眼,他發現上尉的眼中果然閃過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歡喜。
「不用著急,」上尉擺了擺手,故意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現在自由號還沒到基地,你們還有足夠的時間。」
「是,那麼還有多長時間才能抵達基地?剛才自由號停了下來,我以為都已經到了基地。」施奈爾問道。
上尉笑了笑,「剛才只不過是在等待通過時間而已。」
「通過時間?」瑞森重複了一下,這個詞倒是挺新鮮的,他以前可沒聽過。
上尉想了想,他決定還是解釋一下,它應該也不會對安全造成什麼大礙,「沒錯,這片星際雲內部有一個空間跳躍點,穿過這個空間跳躍點之後,我們就到達基地了。不過,這個空間跳躍點卻籠罩在一片極危險的強烈輻射帶內,高劑量的輻射射線足以殺死任何打算強行闖入的艦船上的人員。不過,幸好我們還發現,這片輻射帶在某幾個特定的時間段內,輻射強度會大幅減弱,這個時候是可以穿過輻射帶進入空間跳躍點的,這幾個時間段所以就叫通過時間。」
「哦,原來如此。」瑞森和施奈爾明白了。
「我好像記得,第十一艦隊曾經參加了和聯邦的海尼森絞肉機戰役,你們兩個有沒有參加過實戰?」上尉隨意地問道。
「參加過,不過我們是後期才加入的第十一艦隊,上戰場時間並不長,總共也就三個月的時間,至於戰鬥,倒是參加了幾場。」瑞森如實謙虛地回答道。
「三個月?三個月的時間相當長了,你們能活下來應該也不容易,至少已經不是新手了,有沒有擊落過聯邦戰機的記錄?」
瑞森和施奈爾對望了一眼,然後由施奈爾先開口了,「長官,我擊落了十三架敵機。」
「十....十三架?」拉爾夫上尉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十三架是什麼概念?擊落五架就是王牌飛行員了,而十三架,這個傢伙居然是個雙料王牌飛行員?反抗軍同盟中擁有同樣戰績的飛行員可不是很多啊。上尉把施奈爾全身上下看了又看,看得施奈爾渾身不自在。此時上尉的眼光和先前相比已經完全不同了,他覺得他要好好重新認識一下這個傢伙,沒準,那個計劃應該派他去,也許更合適,雖然他對星際戰機的瞭解可能不如在他旁邊站著的那個瑞森.尼高爾,但是,他的戰績足以彌補這個小小的缺撼。
「你真的擊落了十三架聯邦戰機?」上尉不敢相信地又問了一句。
「是,長官。怎麼了?」施奈爾有些鬱悶地看了看這位有些激動的上尉,又看了看瑞森,這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戰績,跟旁邊的那位相比還差遠了。
不過拉爾夫上尉可不是這麼想的,他覺得,幸好施奈爾已經決定加入反抗軍了,否則他想盡辦法、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傢伙留下來,他想起了這場突襲行動的一個缺撼,自由號快速戰列艦原本可以搭載一個聯隊三十六架星際戰鬥機,但由於女妖式戰機和飛行員人數不足,本次作戰能出動的戰機數還不到兩個中隊,飛行員也大多是剛剛培訓出來的新手,在以多打少的空戰中竟還被擊落六架戰機,三名飛行員陣亡。嗯,上尉想道,應該把這個消息盡快通知聯隊長,正在為手下飛行員經驗不足而苦惱的他一定非常高興吧。
急匆匆地交待了一聲之後,上尉就快步離開了。他走的時候居然忘了多問一聲,瑞森的戰績又是多少架,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在他的潛意識裡感覺得到一個王牌就已經很了不起了,人不能太貪心,不能期待兩個飛行員都是什麼超級王牌之類的人物。
「他怎麼了?」施奈爾不解地問道。
「可能是被你的戰績給嚇壞了吧。」瑞森半開玩笑地說道,他對上尉的反應感到很有意思,幸好不是自己先說,要不告訴他自己的戰績是四十架,他會不會當場就暈倒?
「你少來,我的戰績還不到你的三分之一,我......」
施奈爾的話還沒說完,從揚聲器內傳出的溫柔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全體注意,全體注意,自由號即將抵達跳躍點,請所有人員各就各位,留意跳躍過程中的振動和顛簸,謝謝。」電腦合成的女聲開始提醒人們注意。
「要到地方了,我們離開這,快找個地方坐好。」瑞森可沒忘了上尉先前所說,穿過這個空間跳躍點這後,他們就要到達目的地了,反抗軍的基地到底是怎麼樣?有多大的規模?他不禁充滿了好奇。
三十九、戰友重逢
自由號快速戰列艦很快就脫離了超空間,抵達了這個不知名的空間跳躍點的另一端。它的另一端則位於黑暗宇宙深空中的一片零星的碎石帶內,隱蔽性相當不錯,反抗軍的一個基地,KJZ-11空間站就在這個空中跳躍點的附近。
說是附近,其實空間站距離這個跳躍點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即使是以自由號快速戰列艦的速度,也大約要航行一個半小時左右。瑞森看著逐漸接近的KJZ-11空間站,真是很佩服反抗軍們,居然能考慮得這麼周到:一個藏在稠密星際雲,又有強烈輻射帶保護的空間跳躍點,本來就已經很難得了,難怪帝國始終找不到反抗軍基地的確切位置。而脫離超空間後,瑞森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設在空間跳躍點附近的監測設備,這無疑是為了防止帝國突襲而設的。即使帝國有幸找到並有辦法穿過了這個空間跳躍點,也會被這些監測設備第一時間發現並向反抗軍報警,反抗軍就可以利用這一點點時間,在帝國找到並抵達空間站前撤走他們的人員、物資和艦船,瑞森可不認為這片星域只有一個空間跳躍點,狡兔都還有三窟,何況人乎?沒人會愚蠢到把自已置於無處可逃的死境中的。
「KJZ-11空間站,這裡是自由號,請求停靠空間站。」
「歡迎歸來,自由號,請在第六港區停靠。」
自由號龐大的艦身從側面緩緩地靠近了KJZ-11空間站,這個空間站主體呈扁圓柱形,並向八個不同方向伸出如同觸手一般的停靠泊位,自由號在計算機的控制和引導下小心翼翼地接近第六泊位後,從艦身右側的幾個艙口緩緩展開的伸縮接舷梯,精確無誤地和空間站艙口對接到了一起。
這次行動中營救出來的人們,在空間站接待人員的引領下,按順序離開空間站。瑞森和施奈爾自然也是離開自由號這群人中的一份子,不過他們不是由空間站的人負責,而是由那個審問過瑞森的少尉帶著,前往他們自己的艙室。
「叔叔,你不和我們一起來嗎?」和人群分開沒走兩步,瑞森忽然覺得自己的衣服被扯了下,他一回頭,那個可愛的小丫頭芸芸,此刻正站他的身後,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巴地看著瑞森。
瑞森蹲下身子,用力把這個小姑娘抱了起來,柔聲說道,「不,芸芸,叔叔還有其他的事,暫時不能和你們在一起了。」
小女孩嘟起了嘴,眼睫毛輕輕抖了下,紅撲撲的小臉蛋也變得有些蒼白起來,「又是有事,爸爸媽媽也經常這麼說,現在連叔叔也這麼說。」
「芸芸。」瑞森感動心中一陣悸動,他小心地哄道,「叔叔也是為了芸芸啊,還記得那些欺負芸芸、欺負叔叔、欺負芸芸爸爸媽媽的壞人嗎?叔叔就是要去打那些壞人的。」
「可是,芸芸還是希望能和叔叔、能和爸爸媽媽在一起,不希望你們.......」小女孩低下了頭,聲音竟有些嗚咽起來。
「不要哭啊,芸芸。」瑞森一下就有些慌了手腳,他哄女孩的本事看來實在是不行。「叔叔可以發誓,叔叔把壞人打跑了就回來陪芸芸,好不好?」
「真的,那我們來拉勾。」小丫頭終於收住了即將滾落的淚珠,抬起頭來,滿臉的陰雲開始散去,露出了一張發自內心的、期盼的笑容。
一隻白嫩嫩的小手指和瑞森的手指勾在了一起,「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
「想不到你騙小孩的本事還不小嘛,打跑那些壞人?嘿,要打倒帝國不知得何年何月啊?不過,這個小妹妹好可愛啊,瑞森,你什麼時候認識她的?我怎麼不知道。還有她手上那條手鏈,很眼熟嘛,我問你要了幾次你都不肯,居然就這麼送給一個小女孩了,重色輕友的傢伙。」一直在旁冷眼看著的施奈爾等小姑娘走遠之後,立刻開始對還在揮手告別的瑞森盤問起來。
「喂喂喂,你少胡說,什麼重色輕友,我還沒變態到對這種小女孩感興趣的地步。我跟你說老實話,那是在自由號才認識的,她父母也是那些囚犯之一,不過在營救行動中被那些冷血的帝國士兵給殺了,所以我才送了她那條手鏈,希望能減輕她的思念和痛苦。」
「對不起,夥計,唉,好可憐的孩子。」施奈爾立刻道歉,他又看了一眼小女孩的背影,搖了搖頭。
「這就是我們要反抗帝國的原因,」在前面的少尉回頭說道,「帝國的暴政,帝國的壓迫必須被阻止,我們反抗軍同盟正是為此而成立的。」
「可是,帝國那麼強大,似乎無法抵抗,就憑我們弱小的力量,怎麼能......」施奈爾猶豫地說道,他同時也說出了瑞森心中的想法,雖說他們加入了反抗軍,但他們更多是基於無奈和被迫,他從來沒想過,也沒敢想像,反抗軍能擊敗帝國。
少尉停下了腳步,「沒什麼不可能的,雖然我們的力量仍很弱小,但越來越多的渴望自由和正義的人們正在加入我們,給我們提供支持和幫助,我們的力量在一天天地壯大,我可以告訴你們,反抗軍同盟正在以滾雪球般的速度在發展,尤其是在這幾年時間裡更是變化極大,你們現在所見到的不過是冰山的一角而已,等你們真正加入同盟,你們就會知道同盟背後所蘊藏的真正力量。」
瑞森沒有吱聲,他知道少尉說的也許是真的,因為,同盟連快速戰列艦這種主力艦隻都擁有的話,其實力絕對不容小覷,如果少尉說的是對的,這只不過是冰山一角,那反抗軍同盟應該不只這一個基地,他們應該還有更多的艦隻隱藏在幕後。瑞森感到背後有些冷溲溲的,帝國難道真沒發現嗎?還是安全局封鎖消息的本事已經到了家?
正當他一邊走,一邊想著心事、有些神不守舍的時候,從走道對面走來了幾個同盟士兵,可能對方也沒注意到,瑞森和其中一個人就這麼肩膀對肩膀地撞在了一起。
「對不起,我不是.......」當他抬起頭來,看清對方的面容時,他不禁呆住了,對面那個人本來剛想發火,可是,他和瑞森一樣,也愣住了。
「克.....克.....克勞福德,你.....你.....。」他驚奇地指著對方已經說不出話了,這個人,分明正是和他一起在新倫敦洛德希安兵營一起受訓的朋友嘛。
「瑞森。」那個年紀和他相仿的年輕人撲了上來,緊緊抱住了他的胳膊,「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
「我是剛剛才到這裡的,你不是到了第五艦隊嗎?我還記得你說過,只要你當上了艦長,就把我從後勤部門調到你的戰艦上.....」
「哈哈,你還記得啊,說起來話長,我根本就沒到第五艦隊納爾遜號上報道,在專業學院時我認識了一些朋友,後來在指派途中就開溜了,來到了這裡。倒是你,你又是怎麼到這裡來的?不會也和我一樣,在專業學院時就跟一些朋友開溜了吧,你這個機修工。」
「哪裡的話,我原來確實是個機修工,不過我現在已經是個星際戰鬥機飛行員了,想不到吧?」
「星際戰鬥機飛行員?靠,你這個傢伙,怎麼做到的?看來我得叫你一聲長官了,你一定有很多故事吧,我也有很多故事想說給你聽,不過今天是來不及了,我這裡還有一堆活得干,等我們空閒下來,到時再好好坐下來聚一聚......」
他們兩個興高采烈、旁若無人地高談闊論著,引起旁邊的幾個人一陣側目,也有幾分羨慕,能碰上熟人這種巧合事,在戰爭中是不多見的。
「你們認識?」少尉問了一句廢話,他們當然認識,不然陌生人可能一見面就這樣嗎?
「是,長官。」克勞福德立正大聲回答,「我們兩個是一起在新倫敦洛德希安兵營受訓的。」
少尉點點頭,既然是認識的熟人,那就更好辦了,稍後找他詳細瞭解下瑞森的一些情況,有助於對瑞森身份的調查核實。不過,也許不用這麼麻煩,拉爾夫上尉已經被上級找去了,說不定就是因為對這兩個人的身份調查有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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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有結果了嗎?」拉爾夫上尉急切地問道。
「嗯。」他的上級點了點頭,在桌面上按動了幾個按鈕,兩個人的頭象立刻顯示在了室內的大屏幕上,正是瑞森和施奈爾的大頭象,「這件事在帝國內部並不是一件小事,我們的情報系統當然有這起事件的存檔,帝國的公開審訊資料顯示,這兩人違抗帝國軍紀、姦殺婦女、殺害長官、藐視上級、蓄意違抗軍紀.......一大堆罪名,而那位史蒂夫少校,則成了捨生救人的英雄,真是難得啊,史蒂夫家族也終於出了一個英雄嗎?」將軍戲謔地笑了笑。
拉爾夫上尉也笑了起來,「史蒂夫家族的人都是我們關注的重點,那個混蛋我們又不是不瞭解,把他們的罪名反過來我看還差不多。」
「正是如此。通過我們的內部人員得到的情報,那個混蛋逼姦一位聯邦女性不遂就下毒手殺害了她,正好被這兩位撞見,應該是在搏鬥中誤殺了他。哼,帝國來來去去還是那一套栽髒陷害的手法,幾十年一點都不變,快老掉牙了。」
「也就是說,基本可以排除這兩個人是混入我們內部的間諜的可能了。」
「也許吧,」將軍聳了聳肩,「初步結論是可以作出了,我也傾向於他們不是間諜,正式結論還必須等對他們的所有調查結束後才能做出。不過如果你堅持的話,也可以先讓他們參加計劃。」
「那太好了,將軍,請允許我修改計劃,我認為施奈爾將是我們計劃的一個合適人選。」
「施奈爾?」將軍奇怪地問道,「你不是對這個瑞森.尼高爾感興趣嗎?而且我也同意你先前的結論,他應該比施奈爾更合適。」
「開始我也認為是這樣,因為他既瞭解星際戰鬥機結構和性能、設備,又是個飛行員,這正是我們需要的,但我後來瞭解到,施奈爾是一位擊落了十三架敵機的雙料王牌飛行員,雖然不如瑞森瞭解星際戰機,但他的技術、經驗等足以彌補這一點不足。」上尉開始陳述他的觀點。
將軍的臉色更加古怪了,他不敢相信地問道,「就這個原因?」
「是,將軍。」上尉奇怪地看了上司一眼,難道這個原因還不充足嗎?
「那你有瞭解這個瑞森擊落了多少架敵機嗎?」將軍想了想,問道。
「呃,很抱歉,還沒來得及問。」上尉抱歉地回答。
將軍一言不發地又按了幾個按鈕,施奈爾的頭象消失了,而在瑞森的頭象邊,一行行文字簡介很快列了出來。
「三......三十九?」(對地支援任務時擊落的那架並未被計算在內)
可憐的上尉盯著擊墜記錄旁邊的小數字,眼珠子幾乎瞪出了眼眶,他似乎連呼吸都忘了,嘴巴張得大大的,完全可以吞得下一個鴨蛋,他的喉頭動了動,卻什麼也說不出來,而他的上司,正以同情和憐憫的目光看著已經陷入呆滯狀態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