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她也是王牌？

　瑞森站了起來，直到女孩走到他的面前，她的目光在瑞森的臉上隨意轉了一圈，瑞森的心咚地一跳，女孩的目光相比之前戰鬥時的嚴峻，已經變得柔和了許多。

　「中尉，你也在這裡？看來你對我們的伙食很滿意啊，吃了這麼多。」他很意外，他還沒開口，姚已經主動向他打起招呼來了。

　他偷眼看了看女孩的盤子，臉有些紅，那裡只有一杯黃橙橙的飲料、一小碗米飯和兩樣精美的小菜，自己剛才吃的起碼是這個量的三、四倍。

　「這個.....艦長，你也知道，我已經有好長時間沒吃到東西了，閃電式戰鬥機雖然性能強大，可是上面並沒有設有餐廳。」隨著他的心情的放鬆，他說話也開始變得麻利起來了。

　「好了，你們兩個，有什麼話也先坐下來再慢慢說吧。」章小菁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兩個人，尤其是姚，剛才在艦橋上還一副很正經冷酷、不假辭色的樣子，和她平時親和大姐姐的形象太不相符了，令她都有些懷疑這是不是同一個人了，不過現在看起來，她好像又恢復正常了，而有本事招惹她的就是坐在她面前的這個人。這兩個人，也許就像他所說的，現在確實沒有什麼，但以後呢，會不會擦出什麼火花來呢？如果真的有戲，按它的戲劇化程度，也許可以出本小說了。

　三個人重新坐下來之後，瑞森看了一眼章小菁，雖然有點不滿意她在旁邊「虎視眈眈」的樣子，但反正她都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他也不在乎了。

　「艦長，那天的事，你知道，我們當時還是敵人，後來......」他猶豫了一會，偷眼看了她一下，似乎沒看到她有什麼不豫的表情，只是低頭在啜飲著杯中的飲料，於是大膽地繼續說了下去，「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大膽，所，所以才......」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希望您大人有大量，能原諒一次我的唐突和無禮。」他以最快速度把話一口氣說了出來，他真怕再猶疑下去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現在話一出口，他長出了一口氣，感覺就像歷經千辛萬苦完成了一個艱巨的任務一般。

　「就這兩句不痛不癢的話就想抵銷你對飛倫的無禮嗎？不行，得有些實際表現才能顯示你的誠意。」還沒等姚飛倫回答，章小菁在旁邊立刻插嘴了。

　瑞森恨不得掐死這個唯恐天下不大亂的丫頭，他看了看姚飛倫，女孩似乎沒什麼反應，瑞森看不透她的想法，只好無奈地道，「好吧，那要什麼樣的實際表現才算得上有足夠的誠意？」

　「這個，我想想，嗯，至少要送七色鑽戒或配有海洋之心寶石的項鏈之類的，才配得上我們飛倫。」女孩歪著頭，說出了一個令瑞森目瞪口呆的答案。他雖然沒有見過這類東西，可是光從名字上就聽得它的名貴，這可不是他目前可能企及的。

　「........」瑞森覺得還是沉默算了，傻瓜都看得出來這丫頭是存心刁難，讓他出醜難堪，故意尋他的開心。

　「你呀，真不知道怎麼說你，他要是真敢送，我還不敢收呢。」女孩終於被逗笑了，抬起頭來嗔怪地白了章小菁一眼，她的笑容如同一朵陽春三月盛開的鮮花一般嬌媚動人，這還是瑞森第一次看到姚的笑臉，他不禁看呆了。

　「中尉。」女孩轉過頭來對瑞森正色道。

　「是，艦長。」瑞森猛醒，他連忙收回自己的目光。

　姚定睛看了瑞森幾秒，才繼續說道，「算了吧，我也不用你表示什麼，這件事，就原諒你了。」

　「真的？」瑞森脫口而出，太快了，他還真有些不敢相信。

　「你希望是假的麼？」

　「不，不，不，」瑞森連忙擺手，陪笑道，「我求之不得呢，只不過覺得....覺得，太好了。」

　「其實我早猜到了，飛倫願意過來和我們一桌，就已經是原諒你了，要不然，哼.....」章小菁插嘴道。

　「謝謝你。」瑞森低聲說道。

　「謝什麼，」女孩寬容地笑了笑，「反正手鏈都找回來了，要說謝的應該是我，我還沒感謝你那天的手下留情呢。」

　她又想到了那天兩個人廝扯在一起的情景，臉上微微一紅，「而且這次你掩護了隊長，出色地完成了任務，她對你的行動表現相當滿意呢。」

　「你們的隊長？是誰啊？」瑞森一滯，他可想不起來他什麼時候掩護過這位聞名已久的人物，「你們隊長的戰機應該是粉紅色塗裝的吧，以前我在帝國軍服役時曾經和她空戰過一次，差點就被她擊落了，所以一直印象深刻，可是剛才戰鬥的時候沒見過有這架戰機啊。」

　「你以前和隊長戰鬥過？你居然能從隊長的手上逃生？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你居然說你不認識她？」兩個女孩非常驚奇地對望了一眼。

　「我怎麼會認識她？我又沒見過她，我只是和她交過一次手，那應該是幾個月前吧，還好僥倖生還了，」瑞森低下頭慢慢回憶道，「當時我們的星際戰機在激戰中撞到了一起，不過不嚴重，應該只是雙方的機翼受損而已，還能返航。也幸好如此，要不然我和你們隊長就同歸於盡了，我也不可能再坐在這裡了。」

　他陷入了對那一戰的沉思中，完全沒注意對面坐著的兩個女孩，她們臉上的表情已經完全變了，索妮亞的技術水準有多高，她們兩個都清楚，聯邦的超級王牌可不是什麼虛名，而能讓她在戰鬥中受傷，甚至差一點同歸於盡，這個人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料，難道說，就是對面的這個傢伙？他真有這麼大的能耐嗎？他的話可信度到底有多高？

　「我想起來了，飛倫。當時你不在，我還記得，隊長的地獄貓確實有一次是帶傷回來的，那是我們中隊在海尼森戰役中的最後一次行動，這次行動後藍天使中隊就被調回後方，然後派到帝國來了，當時隊長還告誡我們，以後戰鬥時留意一架機頭上畫著一朵鬱金香的帝國的女妖式戰鬥機。」章小菁看了看對面正陷入沉思中的瑞森。

　此言一出，姚飛倫再無懷疑，那天穿梭機上的其他人也許沒留意，但她確實清楚地看到了瑞森那架女妖式戰機機頭上的奇怪標誌，這整件事後來她很少提及，更不用說這個標誌的事了，她記得後來也只和索妮亞含含糊糊地提過一次而已，也許，她也不怎麼記得了？她這個隊長的事是很多的，記不清也不奇怪，畢竟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個月了。

　三個人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瑞森和姚飛倫在回憶著，而章小菁則饒有興趣地盯著瑞森看個不停，她想知道這個奇怪的傢伙，他居然說他不認識隊長？他身上到底還有什麼秘密。

　「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你們藍天使隊的隊長給我認識一下，我對地球聯邦排名第三位的王牌一直很感興趣呢。呃，怎麼了？你們的表情好怪。」他抬起頭來，誠懇地發出請求，卻看到兩個女孩都是一臉的古怪。

　「你真的不認識隊長？你是說真的還是說假的？你是故意尋我們開心的吧。」章小菁左看右看地打量了他半天，半晌後才憋出了這一句話。

　「怎麼會呢？我確實不認識她啊。」瑞森摸不清楚她到底想說什麼，他有些迷惑地問道。

　兩個女孩再次對望了一眼，她們都看出來了，瑞森的表情似乎不像在作假，她們從對方眼中已經得到了證實。不過，這也太可笑了吧，一起合作了那麼久的搭檔居然玩個對面不相識？這是在拍戲嗎？

　「這樣吧，我把我們藍天使隊簡單給你介紹一下，你可要聽好了。」章小菁嘻嘻笑道，「我們中隊很特殊，一般不參與正面常規作戰，執行的都是特種行動，規模也不同於一般的中隊，目前的編制是二十四名隊員，是一般星際戰鬥機中隊的兩倍，隊員們不用說也都是精挑細選出來了，其中光稱得上是王牌飛行員的就有十四個人，包括本姑娘我，還有坐在你對面的飛倫。」

　「你......你.....不是大天使號的艦長嗎？怎麼又是星際戰鬥機飛行員了？」瑞森目瞪口呆地看著對面的女孩。

　「哼，」姚嘴角一翹，似乎對他的這個問題很是不屑。

　「哎哎哎，誰說艦長就不能是飛行員了？現在不是只有星際戰鬥機飛行員才有資格擔任太空母艦的艦長嗎？別小看飛倫哦，她的飛行技術可不亞於隊長，在進入艦艇指揮班之前她可是我們中隊的二號王牌，目前的戰績是二十三架，要不然你以為飛倫是怎麼擔任這個副隊長的職務的？」章小菁驕傲地介紹道，對於瑞森的驚訝表情，她似乎感到很滿足。

　「你既然也是一個優秀的飛行員，在科克蘭星系時，為什麼你不親自駕駛地獄貓式戰鬥機呢？那四名地獄貓的飛行員的駕駛技術都很普通啊。」瑞森想起了他的初戰，如果對面的女孩有不亞於那個傳奇隊長的水平，那天由她駕駛戰機的話，自己和施奈爾駕駛著兩架沒有護盾、導彈和誘餌物的女妖，是否還能生還？

　「我當時是見習艦長，怎麼能隨便離開自己的崗位？」女孩的臉色突然變了一下，她的聲音尖銳起來，「你當時在那兒？藍色小隊就是被你們擊落的？」

　「這個.....是的，」瑞森低聲道，「當時我們正搭乘一艘運輸船前往科克蘭星系，也沒想到會遭到襲擊，我們也不想死，船嚴重受損，後來我和一個同伴上了女妖式戰機就強行衝出來了。」

　「你們......好啊，你們真是了不起，居然以二對四，把他們全都擊落了。」女孩憤怒無比，她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拚命抑制著自己的暴力衝動。

　能怨我們嗎？又不是我們主動發起的攻擊。瑞森有些不忿，他剛想高聲反駁，不過當他看到姚眼角的那一抹悲傷，他心又軟了，再怎麼說，那天死的人是她的部下，而不是自己，自已就用不著跟死人較真了吧，「有一架是在攻擊驅逐艦時被擊落的，我們也不想這樣，是他們首先發動的襲擊，我們只是自衛。」

　女孩頹然歎了口氣，她也並非不明白這個道理，戰爭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她悲傷地搖了搖頭，「是，這不能怪你們，是他們太自信、太驕傲了，他們以為自己不會被發現，而和你們遭遇之後，他們又自以為能快速解決掉你們，然後就不會被帝國察覺......」

　「飛倫，飛倫！」章小菁拍了拍她的肩頭，輕輕安慰她。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僵硬，瑞森也不知道怎麼辦？他只是無意識地用勺子撥弄著面前盤子裡還剩的菜。

　「你啊你，」章小菁會手指著他，氣嘟嘟地道，「你真是好事不做，壞事做絕，只會惹人生氣，等回到了基地，非要讓隊長收拾一下她的這個可惡的新搭檔。」

　「什麼？搭檔？你們隊長是我的搭檔？」瑞森突然明白了，難怪她的技術那麼優秀。

　「廢話，我們的隊長叫索妮亞，索妮亞.楊少校，就是藍天使隊的隊長，明白了嗎？你這個大笨蛋。」
五十九、你後悔嗎？

　瑞森揉了揉有些酸累的雙眼，把視線從戰術控制台移開，經過一個小時的努力，他總算把通往亞森基地和KJZ－11空間站撤退路線上的一些關鍵信息給記熟了，包括途中需要經過的空間跳躍點、碎石帶、星際雲、能量團等等，現在就算是閉上眼睛，他也能在腦海中溝勒出一條清晰的航線，不會再出現之前發現奧德賽號不在後束手無策的窘境了。

　這些重要的導航信息，本來是嚴格保密的。不過，他以自己曾經遭遇的困境為理由，還是向女孩提出了請求。姚略略考慮了一會，立刻爽快地同意了，給予了他進入系統的必要權限，不過僅僅只限於通向兩基地的航線，但對瑞森而言，這已經是足夠了，他目前也只需要知道這個，反正他也不想去地球聯邦旅遊，用不著知道太多東西。

　他把自己的身體窩在椅子裡，有些失神地看著頭上的白色天花板，今天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這些信息對他造成了相當的衝擊，他覺得腦子有些亂。他想起了之前的談話，不知是該震驚還是哭笑不得，和姚飛倫、和藍天使隊的再遇本來就夠他吃驚的，沒想到他一直希望能再戰鬥一次的藍天使隊隊長、那架粉紅色戰機的駕駛員，竟然是和他合作了幾天的少校，而他和少校居然一直懵然不知。在從章小菁嘴裡得到證實後，他很沒面子地當場就石化了......

　「在想些什麼？中尉。」一個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

　「沒什麼，只是有些感慨而已。」正在整理自己思路的瑞森也沒太注意，順口就回答，話才出口，他才猛然驚覺身後來人，那是姚的聲音。

　「艦長，」雖然有些意外，不過他立刻站了起來。

　「坐下吧，都清楚了嗎？」女孩指了指他面前的控制台問道。

　「都記熟了，謝謝。」瑞森感激地點點頭。

　「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大天使號現在距離亞森基地也就只有大約三個小時的航程，我們後面應該不會再有帝國的追擊艦隊出現，換句話說，我們基本是安全了。」

　「也許吧，不過多一分準備總是好的，如果我早知道前往亞森基地的撤退路線，我就不會那麼被動了，很多事情往往都不是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瑞森看了一眼女孩，「今天要不是你們藍天使隊及時趕到，也許我已經死了，我欠你一條命。」

　「我們只是扯平了，你曾經放過我一次，不記得嗎？」女孩搖了搖頭，對此並不在意。

　瑞森偷偷地看了一眼女孩，她的外表很平靜，剛才乍聞自己曾經擊落她的部下的那份激動和悲傷，已經看不到了。他猶豫了一下，「艦長，我很抱歉，我.....我.....當時我真的是逼不得已，沒有辦法......」

　「別說了，中尉，你今天已經說了很多次抱歉了。」姚輕聲說道，「這是戰爭，你當時又不認識他們。我做為一名飛行員時，也曾經親手擊落過不少帝國戰機，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為此而怨恨我，但既然身為軍人，就要有這種覺悟，不是被殺就是殺人。中尉，我想你在扣動板機開火時，不會老想著，我和這個人有什麼仇，我為什麼要殺死他？」

　「當然不會，要不然我早就在墳墓裡呆著了。」瑞森對這個道理並不陌生。

　「所以你不用為此而介懷，我也不會因此而責怪你的，明白嗎？」

　「謝謝你，艦長。」瑞森感激地道，他感覺自己心頭好像挪去了一塊大石頭，他不想在她心中留下陰影，他對這個女孩還是頗有好感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的駕駛技術還真不錯啊，居然能讓索妮亞隊長的地獄貓戰機受損，也難怪他們不是你的對手了。」

　「其實我是僥倖的，那還是我的第一次參加實戰，沒想到碰上的居然是你的部下，」瑞森想起來就覺得太巧了，「而第二次參加戰鬥，就是遭到楊少校的伏擊。你說巧不巧，在脫離帝國加入反抗軍同盟後，第一次行動又是碰上了你們，這個宇宙還真是夠小的，要不就是我和你們藍天使隊實在是有緣份。」

　緣份？女孩的臉紅了一下，這個詞可以有多重意思，她怎麼想到那上面去了。

　她定了定神，「你後來是怎麼脫離帝國，又是怎麼加入的反抗軍同盟的？」

　「也沒什麼，」瑞森苦笑了一下，把自己當時在海尼森殺了史蒂夫少校、又怎麼被誣陷、直到反抗軍同盟把他和帝康公司設計人員一起救出並參加了火狐行動的事簡要說了。

　「聽起來你加入反抗軍同盟也是被迫的，被帝國逼得無奈，那你後悔嗎？」女孩淡淡地問道。

　「後悔？不會。我算是看透了，這個帝國也許真到了需要改變的時候了。至於說被迫，雖然加入同盟時間不長，但我也不是什麼都不關心，被逼的只有我一個人嗎？僅就KJZ－11空間站，就有相當多的人都是被迫的，被帝國逼的。以前我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既然讓我知道了，我想，我也許應該能做些什麼，雖然不是很多，但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瑞森的語氣逐漸平靜了下來，從剛開始時的激動中平靜了下來。

　「加入反抗軍同盟是我最不後悔的一件事，艦長。」

　姚沒有再說什麼，從瑞森的話中，她已經瞭解了這個人的決心和堅強，相對於這些人而言，她覺得她生活在地球聯邦的治下，實在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她對這些像瑞森一樣勇敢的人感到佩服，他們是真正的自由戰士，她很榮幸能和這些人一起戰鬥。

　「就像小菁一樣，叫我飛倫吧，瑞森，這裡不是正式場合。」她輕聲說道。

　「啊，哦，是的，飛倫。」瑞森不禁心中有些激盪，他感受到了女孩對他的態度的微妙變化，這讓他內心感到一陣欣喜。

　「準備就要到亞森了，大天使號將在亞森基地作短暫停留，然後帶上幾名重要的技術官員後前往KZJ－11空間站與馬丁將軍、索妮亞隊長匯合，時間還長，你還是先休息一會吧。」

　「明白，艦長。」瑞森大聲回答道。

　「嗯？？叫我什麼？」女孩佯裝惱怒地問道。

　「對不起，飛倫。」瑞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反抗軍同盟亞森基地，位於一顆體積較大的小衛星上，圍繞著一個表面充滿著液氮的行星旋轉，反抗軍同盟的技術人員設法在堅硬的岩石外表面下掏了一個大洞，同盟的基地就設在這顆小衛星的內部。

　「亞森控制中心，這裡是大天使號巡洋艦，請求降落。」

　「收到，這裡是亞森，大天使號的各位小姐們，歡迎歸來，馬丁將軍一直關注著你們，你們可以在二號船塢停靠，塢門已經打開。」

　「大天使號明白。」

　..........

　大天使號巡洋艦最終停靠在基地的二號船塢，瑞森無法掩飾自己內心的喜悅，終於回到自己人的基地了，火狐行動雖然出了許多問題，但總算是有驚無險，圓滿成功了。

　艙門緩緩打開，瑞森跟在姚飛倫和章小菁的身後，第三個離開了戰艦，其他藍天使隊的成員則跟在他的身後。剛一離開戰艦，他就狠狠地跺了跺腳下堅硬的金屬地板，雖然這裡的地板堅硬度和大天使號上並沒有太大的不同，但他的心情卻明顯不同了。

　「你大驚小怪什麼？一輩子從來沒登上過地面，是不是？」章小菁給了他一個白眼。

　「呵呵呵，這不同的，如果你在太空中有過差一點就回不來的經歷，你就知道了。」瑞森也不生氣，他這個時候心情正好。

　「咦，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像是要搬家似的？」他看了看四周，他發現情況好像有些不對，船塢裡的人太多了，許多反抗軍同盟的士兵、船員們都在準備裝載他們的船隻下待命，運輸船、穿梭機也都做好了啟航準備，一切既緊張、又井井有條，不慌不亂。

　「這沒什麼，只不過是在做撤離基地的準備罷了，我們出發時就已經著手進行了，被擊毀的奧德賽號就是從這個基地出發的，被擊毀的地點離這裡也近，所以，為了預防帝國的突襲，不得不提早做準備。」飛倫耐心地給他解釋道。

　「哦，那這個撤退準備要到什麼時候？」

　「一直到帝國艦隊出現，或者找到那支擊毀奧德賽號的帝國艦隊並確認敵艦隊不會發動攻擊為止。」姚愣了一下，「芸芸？」

　「姚阿姨......」一個小女孩興高采烈地向她們一蹦一跳地衝了過來。

　「芸芸真乖，懂得來迎接了......」

　「來，讓我抱抱.....」

　瑞森看著女孩們高興地圍上了芸芸，他那個汗哪，沒想到小女孩這麼招人喜歡，不過他也鬆了口氣，女孩們的注意力被轉移是一件大好事啊，由於他和姚飛倫、索妮亞.楊之間的故事被章小菁給捅了出去，讓他在大天使號上變得萬眾囑目，女孩們見了他時不是掩嘴偷笑，就是開玩笑地問他一些問題，有的問題不用說是刁鑽古怪、極難應付，讓他感到頗為狼狽。

　「尼高爾叔叔.....」小女孩眼很尖，一眼就看到了瑞森。

　「芸芸，好久沒見到芸芸了，想不想叔叔啊。」瑞森高興地走了過去，和雅西莉亞抱著的小女孩打招呼。

　「嗯，不想。」小女孩咬了咬手指，清脆地回答，瑞森立刻感覺到一陣鬱悶。

　「咦？為什麼啊？芸芸，告訴章阿姨。」章小菁興災樂禍地看了一眼瑞森。

　「因為叔叔愛騙人，叔叔明明認得姚阿姨的，故意騙芸芸說不認得，還不珍惜姚阿姨送的珍貴手鏈，既不誠實又辜負了姚阿姨，是個負心人，花心大蘿蔔。」

　哈哈哈哈......女孩們個個笑得前仰後合，差點就直不起身子，只是苦了瑞森和姚飛倫，女孩瞬間變得面紅耳赤，而瑞森整個人都傻了，九歲的小女孩怎麼會說這些話的？天哪，這是誰教的？他真恨不得在金屬地板上找條縫鑽進去。

　正當瑞森尷尬無比的時候，突然之間，一陣淒厲的警報聲毫無預警地嗚嗚響了起來，傳遍了整個亞森基地的每一寸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