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擊落不如擊傷划算

　「這個白癡！他以為自己是無敵的嗎？」章小菁一邊惱火地看著前方那架離開她們越來越遠的閃電式星際戰鬥機，一邊不停地咒罵著那個坐在裡面的大白癡，這個傢伙死了就算了，自己悔不該當初答應飛倫要把他帶回來，看來今天是無法實踐這個諾言了。

　她不由得想起了以前和姐妹們討論過的話題，很多女孩都反映，和她們一起出動的男飛行員，往往一改往日謹慎小心的作風，似乎是體內的雄性激素被刺激一般，變得生猛、衝動、頭腦發熱、好表現起來，而結果呢，往往就是犯下致命錯誤，最後落得個機毀人亡的下場。有個詞可以很好地形容這種反映，那就是精蟲上腦，她覺得這個瑞森多半也是犯了這個毛病，她實在有些不忍看到瑞森也落個相同的下場。

　可是她現在沒辦法，他擔任的小隊長職務是自己決定的，現在這個混蛋無論她怎麼叫喊，都故意裝作聽不到，她恨恨地咬了咬牙，如果瑞森在眼前，她很想用他來好好磨磨牙，但現在，她只好無奈地招呼其他女孩跟在她的後面，以最大的速度向著瑞森追去。

　迎面相向的兩群戰機越靠越近，帝國的女妖式護航戰鬥機群也已經打開了後燃器，拋下了速度較慢的短劍式攻擊機，迎面就加速衝了過來，很快就進入導彈攻擊的射程範圍。不出瑞森所料，六七個黃色的小亮點隨即出現在了閃電式星際戰鬥機的感測器屏幕上，嘟嘟嘟嘟地警報聲也響了起來。

　帝國還是這一套啊，瑞森有些輕微失望，明知在遠距離上導彈作用有限，又很容易被干擾和欺騙，敵機也有充裕時間規避，可還是默守常規，一點也不知道節約和掌握使用時機，他們畢竟是人多勢眾，也用不著節約什麼導彈。

　他將操縱桿向下拉，閃電的機頭猛然向上躥起，就像他以前做的無數次規避動作一樣，機身後扔下了一大串誘餌物，所有的導彈追著那些誘餌物遠遠偏離了他的戰機。

　導彈成功地被騙開，他把戰機翻轉過來，戰機以一種複雜的螺旋形曲線翻滾著，向著繼續逼近的帝國女妖式戰機群衝了上去，得盡快給予這些女妖以迎頭痛擊，然後再去收拾稍微落在後方的那些短劍式攻擊機。

　他的動作是成功的，帝國女妖式戰機的飛行員們怎麼也瞄不準這架迎面向他們瘋狂衝過來的戰鬥機，在他們的機載瞄準電腦上，敵機的射擊偏量跑得很快，就連機上的電腦預測也無法跟上，瞄準圈忽東忽西、忽左忽右，好不容易等瞄準圈與敵機重合，但往往還不等帝國飛行員開火，瞄準圓圈又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能夠幸運命中閃電式星際戰鬥機的能量光束，卻反而是那些不經過瞄準而發射的光束，只是，這樣的射擊命中概率就實在是無法保證了。

　「真美啊。」章小菁有些呆住了，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感慨，這種複雜的飛行技巧，她自己也做得到，但要象瑞森那樣流暢、熟練、沒有一絲勉強，她就不行了，在藍天使隊中，也許只有索妮亞隊長、或許還有飛倫，能做到這樣吧。

　說時遲，那時快，瑞森的戰機很快就衝進了帝國戰鬥機群的中間，效果之好出乎了他的預料，他幾乎都沒有挨上多少道能量光束，閃電式戰鬥機外部的護盾強度仍保持在百分之五十以上。隨著這次成功的突進，帝國的女妖式戰鬥機像一群受驚的鵠鳥般四下分散開來，隊形完全亂作一團。不過，這倒不完全是他的功勞，那起碼有一半要歸功於從左右兩翼加速衝過來的八架地獄貓式戰機，於是，一個奇怪的態勢形成了，藍天使中隊從三面圍住了帝國機群，帝國的女妖式戰機群就像是一群牧羊犬看著的一群綿羊，而這群綿羊中間卻還藏著一頭凶狠、伺機而動的惡狼......

　「兄弟們，自由攻擊，給我狠狠地揍這些傢伙。」瑞森感到一陣激動，忘乎所以之下，他把和他一起戰鬥的全是女孩這個事實給忘掉了，把章小菁惹得又是好笑又是好氣。

　各種顏色、各種顏色的能量光束充斥了這片宇宙星空，到處都是飛散的碎片和煙霧，交織成了一個五顏六色的大迷宮，雙方的戰鬥機你來我往，前後左右地穿梭著、躲避著、攻擊著。不過，相對而言，女孩們佔據了絕對優勢，她們全都是精英飛行員，又佔據了主動位置，懂得如何最大限度地利用這種優勢，帝國已經有好幾架女妖式被擊落，而地獄貓們則保持著全勝。

　瑞森的心思並沒有放在擊落某一架敵機上，他是飛行隊長，需要保持對全局的觀察與控制，他或是提醒正在遭到跟蹤的友機注意，或是主動去掩護情勢危急的友軍戰機，這可苦了之前信誓旦旦說要掩護好他的章小菁，她不得不非常努力，才得以跟上他，並把可能威脅到他的敵機從他的尾部趕開。

　他笑了笑，章小菁還真是相當盡責的一個僚機，又一架跟在他機後的一架女妖被她趕走了。但當瑞森轉過臉來，他的笑容很快不見了，他看到在他附近的一架帝國女妖式戰鬥機正在追逐一架地獄貓式戰鬥機，那架戰鬥機，他很快在感測器上找到了這架地獄貓的編號和坐在裡面的女孩的代號。

　「天使九號，雅西莉亞，你的後方有一架女妖在盯著你，注意。」瑞森大聲叫喊著。

　「我看到它了，可惡，我甩不掉他。」雅西莉亞無奈只好放棄了對另一架女妖的攻擊，讓她的地獄貓急劇地作了一個迴旋，但這架敵機似乎鐵了心，死盯著她不放，咬得相當緊，雅西莉亞的僚機打算過來給她解圍的時候，另外兩架女妖又纏上了她，使她無暇他顧。

　「堅持住，我就趕來。」瑞森無奈地看著這架帝國的女妖式戰鬥機緊追不捨，雅西莉亞連續作出幾個脫離的動作，都沒能甩掉他，瑞森感覺得出來，這架帝國戰鬥機飛行員的技術比起其他人來要好得多，而且看剛才連續有兩架女妖式戰鬥機拚命掩護他的樣子，看來這架女妖的飛行員地位不低，也許就是其中一個女妖式中隊的中隊長本人。

　擊落了他，那一定會在這個中隊的女妖式戰鬥機飛行員中引起一定恐慌，運氣好的話，也許能迫使敵機撤退，瑞森把戰機急劇調轉了過來，向著雅西莉亞的方向飛去。

　「他咬得很緊，越來越近了。」雅西莉亞的聲音已經有些急促了，敵機發射的能量光束一道又一道在她的座機附近掠過，越來越近了，她的聲音在瑞森的駕駛艙內迴響，「該死的，閃電四號，你到底在哪？」

　「再堅持一會。」瑞森的閃電式戰鬥機破空而來，落在了那架女妖式戰鬥機側後方，這個位置對精確射擊而言不是特別好，但他現在顧不得了，得趕緊給雅西莉亞解圍才是第一要務，閃電式戰鬥機的機炮對準那架女妖式戰鬥機，一道又一道的能量光束從炮口激射而出，左右交錯地從那架女妖式戰鬥機的座艙兩側飛過。

　帝國的飛行員無奈地放棄了對雅西莉亞的攻擊，將他的這架女妖式戰鬥機閃過一邊，脫離了瑞森的機炮火力線，雖然他很不甘心，但他必須這麼做，如果他不想被擊落的話，之前掩護他的僚機現在還遠沒有趕回來。

　「謝謝，瑞森。」雅西莉亞低聲道謝，她的聲音已經平靜下來。

　「不用，現在你帶著你的小隊脫離和帝國女妖式戰機的纏鬥，去攻擊那些短劍式攻擊機，纏著他們，逼它們放棄攻擊，如果有少數漏網的，不要理它，後面還有愛麗絲的小隊可以收拾它們。」瑞森一邊說話，一邊把注意力集中到那架女妖式戰鬥機上，他已經看到了那架女妖後機身的中隊長標誌，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獵物。

　「明白。」女孩沒有什麼異議，她把她的地獄貓轉向另一個方向，去接應她的僚機和小隊中的其他人，四架地獄貓離開了激戰正酣的戰場，向著那些又笨、飛得又慢的短劍式攻擊機飛去。

　有幾架帝國的女妖式戰鬥機察覺了她們的行動，立刻趕來阻止，不過他們很快就放棄了，掉頭向著瑞森趕來，因為他們的中隊長形勢相當地不妙，他們得趕緊返回救援，而罪魁禍首自然就是瑞森。

　自從瑞森認定了這位中隊長的女妖式戰機之後，這位中隊長就感到形勢不妙了，現在的形勢和之前他追擊雅西莉亞的地獄貓幾乎是一樣，只是現在掉了各個，他也像雅西莉亞當時一樣，拚命地旋展各種飛行技巧，一會螺旋飛行、一會急劇翻滾迴旋，繞著圈兒胡亂改變方向，但那架該死的敵機始終死死咬在他的機尾後方，沒有絲毫放棄追擊的跡象，而最讓他感到恐懼的是敵機居然一道能量光束也不射擊，很明顯，敵機飛行員是一個非常可怕的老手，他在積蓄能量，他在等待機會，等待一個一擊定乾坤的攻擊機會。

　瑞森終於等到了機會，這位帝國飛行員最終還是被他準確地瞄上了，從閃電式星際戰鬥機機炮炮口發出的能量光束急劇地將女妖的護盾強度削弱到了零，護盾被擊穿之後，幾道穿過護盾的能量光束打在了女妖式戰機的機翼上，將近四分之一的機翼外緣從戰機的機體上剝了下來，女妖立刻失去了部分控制，開始繞著機著軸線轉了起來。

　「隊長......」

　「中隊長......」

　就在瑞森打算發動最後一擊將這位中隊長戰機擊落的關鍵時候，十多道光束迎著他的戰機就掃了過來，他只能暫時放過這位中隊長，把閃電式戰機拉開，避開了這些能量炮火，不過，他的努力也沒白費，他欣喜地看過，這架受了傷、逃過一劫的女妖式戰機立刻掉頭向著帝國艦隊返航，一同返航的還有四、五架小心護衛的女妖式戰機。

　他滿意地笑了，看來某些特殊時候，擊傷敵機比擊落敵機要划算，如果這架中隊長大人的女妖被他擊落了，帝國在這個空戰戰場上也就損失了一架戰機，說不定還會造成其他敵機更加瘋狂憤怒地報復，可是擊傷了它，讓它被迫返航，那麼損失的就不是一架，還包括其他為這架受傷敵機護航的女妖式戰機。瑞森不禁想到以前在洛德希安兵營受訓時軍士曾經告訴過他們的：打死一名敵軍，那敵人就只減員一名；可是如果不打死而是打傷，而敵人為了救援及後撤這名士兵，還要搭上其他好些人員，變相等於多人減員，而且士兵受傷時的哀嚎和血淋淋的場景，往往會對活著的其他人產生巨大的心理影響。

　看來有些道理都是通用的啊，瑞森感歎，兩年多了，也不知道軍士現在是否還在洛德希安，他大概想不到他教出來的好幾個士兵都成了帝國的敵人吧。

　「閃電四號，指揮官的運輸船還有十分鐘就能抵達撤離點，請再堅持一會。」他的座艙內響起了坐鎮大天使號的姚的聲音。

　「明白，大天使號，我們會盡力的。」
六十三、勝利大逃亡

　十分鐘，瑞森掃了一眼閃電式戰鬥機的感測器屏幕，有些躊躇：如果按這樣發展下去，不要說十分鐘，就是半個小時都沒問題，前提是帝國軍沒有進一步的增援，可是，在閃電式戰機感測器的探測遠界，那兒又出現了一大片紅點，那顯然不是剛剛撤離戰場不久的那幾架女妖式戰鬥機，而是帝國的增援機群，它們趕到這裡可不用十分鐘。

他的難處就在這裡，作為一名飛行小隊長，他想保存他手下的所有飛行員，讓她們都能安全返航，而他目前著實也做得不錯，在給第一波來襲敵機群以當頭一棒的同時，藍天使隊目前還沒有一架地獄貓被擊落，這一方面得益於戰術上的成功，另一個方面帝國第一攻擊波的女妖式戰鬥機數量不是太多，還達不到二比一的比例，加之女孩們和他本人幾乎個個都是技術高超的王牌精英飛行員，這才能在適才的戰鬥中佔了壓倒性的優勢。

可是新的一波的帝國戰鬥機群，光是女妖就有三個中隊，三十六架的規模，這批敵機如果加入戰場，那毫無疑問會在數量上形成絕對優勢，那就不是他們能夠抵擋得了的，更要命的是，他們現在還在和上一批殘餘的女妖戰鬥中，新來的敵機群很容易根據戰場態勢採取最合適的戰術、方位切入戰場，那就輪到他們被突襲了，如果真發生這種情況，能有多少架地獄貓得以返航，就很難說了。

又要拖夠十分鐘，又要保證所有人能安全返航，看來他沒有多少選擇，只能提前撤出戰鬥，否則，如果等運輸船隊抵達撤離點後才命令撤出戰鬥，鬼知道那個時候還有多少隊員還能撤得出來。

「閃電四號呼叫藍天使隊所有隊員，不要再與敵機糾纏，立刻撤出戰鬥，向運輸船靠攏，與愛麗絲中尉的小隊匯合。」他打開了通訊，向所有隊員呼叫。

「出了什麼事？閃電四號，運輸船隊仍需要十分鐘才能抵達撤離點。」章小菁立刻問道。

「我們有了新的麻煩，另一波規模更大的帝國戰鬥機群正在向這裡趕來，」他又看了一眼感測器，敵戰鬥機群速度很快，距離戰場又近了一步，「我們不能被這些新來的敵機纏上，否則撤退都成問題。」

「可是這些短劍式攻擊機怎麼辦？如果我們撤退，它們繼續跟上，用不了多久就能進入量子魚雷的射程範圍。」正在率領一個四機小隊攻擊那些短劍式攻擊機的雅西莉亞遲疑地問道。

「首先和天使十六號愛麗絲匯合，集中我們所有戰鬥機，就能對現存的女妖形成絕對壓倒優勢，如果敵機繼續追來，就給它們點厲害嘗嘗，重點是打擊那些短劍。」瑞森已經算過第一波剩餘女妖的數量，除去被擊落、被擊傷被迫返航以及護衛那些受傷女妖的戰機，現在正在和藍天使中隊戰鬥的女妖們只有十一架了，短劍式則還有近十架，瑞森覺得頗為可惜，如果沒有第二波敵機，肯定就是一個大勝仗了，但現在，就放過這些敵機吧，要戰鬥，也不能在這裡戰鬥，這裡離撤離點太遠了，得集中所有戰機，在她們選定的有利地點，給那些仍不太識趣的帝國戰機以狠狠打擊。

「明白了，天使九號完畢。」

塗著天藍色塗裝的地獄貓們一架接一架地撤出了戰鬥，向著運輸船的方向飛去，天使十六號愛麗絲中尉的四機小隊也放棄了對運輸船的近距護航，掉頭向著她們的夥伴飛來，她們將在帝國短劍式攻擊機可以對運輸船發射量子魚雷的距離之外匯合。

不過，帝國的殘餘女妖們仍然不肯讓她們就這麼輕易離去。

「閃電四號，有兩架女妖在盯著我。」說話的是天使十四號，她在撤離的時候，機尾後方跟上了兩架女妖式戰機。

「我明白，」瑞森看了一眼那個女孩戰機的方向，章小菁的天使四號離那兒比較近，他立刻命令道，「天使四號，你去把天使十四號的尾巴弄乾淨，我來掩護你。」

「明白，閃電四號，我已經咬上一個了。」

地獄貓式戰機上的雷射炮和光子炮發射的紅色、黃色能量光束不斷命中其中一架女妖式戰機，那架女妖的機身抖了一下，但並沒有真正受傷，女妖外部的護盾很好地保護了機體，但這名帝國飛行員也不得不放棄了對天使十四號的追擊，改變方向竭力避開餘下的能量光束的繼續攻擊。

章小菁沒有追擊，她把地獄貓的機頭轉了一個方向，對準了另一架追蹤的女妖，在她的炮火威脅下的這架女妖最終也不得不離開了原來的方向，天使十四號的女孩鬆了口氣，威脅消失了，她把後燃器打開，跟著她的小隊向匯合點加速飛去。

「幹得不錯。」瑞森對著通訊屏幕上的女孩豎起了大拇指。

「還好啦，」女孩很高興地豎起手指作了一個V字形手勢，「少不了你在後面掩護我的功勞，我的尾巴都被你趕跑了，啊，注意，你的後方五點七方位有兩架女妖。」

「沒關係，你先撤離，和其他人匯合，我跟在你後面，放心，它們拿我沒辦法的。」瑞森掃了一眼那兩架女妖，自信滿滿地說道，他對閃電式戰機的強大性能很瞭解，而且現在可不是在接應點星塵帶孤立無援的時候，離他不援處，就有友軍的強援，如果不是考慮到敵人的強大增援，他才不會對那兩架女妖那麼客氣。

「那好，你小心。」章小菁點點頭，她的地獄貓也順著天使十四號的撤退方向快速離去，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她已經在地獄貓的感測器屏幕上看到了那群不斷逼近、令人心驚的紅點。

瑞森只作了兩三個動作就很輕易地甩掉了閃電身後的那兩架女妖的追蹤，暫時擺脫後，他把閃電的推力桿推到頭，啟動後後燃器，全速向章小菁追去，閃電一旦引擎全開，以女妖的速度是追不上的，兩架女妖式戰鬥機飛行員把戰機再重新轉回來時，他們就已經知道自己的戰機不可能追上這架敵機了，能追上的只有能量光束或者導彈，不過，他們在遠距離上的射擊技術沒那麼好，所以.......

嘟嘟嘟嘟的導彈接近告警聲在閃電式戰機的座艙內響起，兩枚影像識別導彈正在向他追來，瑞森無奈地搖搖頭，又是這招。

他輕輕左右晃動操縱桿，戰機立刻順著他的心意輕輕地向左右擺動，一連串的誘餌物隨著戰機的擺動向著戰機航向兩側扔了出去，他對付敵機導彈攻擊已經越來越有心得了。

警報聲幾乎立刻就消失了，兩枚導彈選擇了錯誤的目標，追著誘餌物方向飛向了錯誤方位，瑞森並不害怕這樣的攻擊，他回過頭掃了一眼後方，兩架女妖並沒有繼續追來，它們選擇了和其他短劍式和其他女妖匯合，這是個明智的選擇，藍天使中隊在戰鬥機數量上佔了上風，兩架女妖孤身追擊，只能是找死。

不追來最好，這倒挺合他的心意，他繼續加速向章小菁的地獄貓飛去，心中暗暗祈禱，但願這些傢伙不要那麼勇猛，最好他們打著等第二波敵機抵達後再一起追擊的主意，這也很正常，因為現在敵機已經不佔什麼優勢了，而等第二波敵機抵達，兩波機群重新編隊，再花費時間飛行一段距離追擊，友軍的運輸船應該已經抵達跳躍點了。

但他的願望落空了，那兩架女妖和其他戰機完成編組後，立刻再次向著運輸船隊追來。只不過，這次在這些女妖和短劍前方的，是十八架戰鬥機在等著他們，數量和他們幾乎不相上下。

「天使四號，你的小隊和我一起負責牽制那些女妖，其他人用你們最強大的火力，集中攻擊那些短劍，不要擔心你們的背後，我們會掩護你們的後方的。」他大聲地呼叫著藍天使隊隊員。

「明白」女孩們響亮地回答。

激烈的空戰再次開始的時候，整個戰場演變成了兩個截然分明地大環境，瑞森和章小菁的小隊拼了命死纏著那些女妖，其他藍天使隊的女孩，駕駛著共十二架地獄式，對上不足十架的短劍式攻擊機，那幾乎演變成一邊倒的戰鬥，短劍們不要說是戰鬥，就連自衛或擺脫攻擊都成了問題，一架又一架的短劍在黑暗的宇宙空間中綻放成一團團焰火......

「LD－14抵達撤離點，開始跳躍......」

「LD－15抵達撤離點，準備.......」

「撤退，立刻撤退，撤出戰鬥，全體隊員，立刻向大天使號返航，不准戀戰，我來掩護你們。」瑞森不等運載著指揮官的LD－16號運輸船抵達撤離點，就立刻大叫起來，短劍們已經損失慘重，餘下的不足以發動協調有效的攻擊，而第二波敵機群已經逼得很近了，它們的速度突然加快，瑞森猜得出來，敵機一定是啟動了後燃器，它們正在加速到攻擊速度，準備加入戰鬥。

「可是你一架......」章小菁擔心地詢問道。

「別擔心，閃電式戰鬥機不同於地獄貓，它裝有空間跳躍引擎，不需要搭上大天使號，快走，晚了就來不及了。」瑞森立刻打斷了她的話。

「明白。」

女孩們忙不迭地一個個放棄了攻擊，全速脫離，向著大天使號返航，瑞森一架戰機拉在了後方，他把戰機忽上忽下、左搖右擺，牽制著那些不甘心地女妖式戰機的攻擊，戰機的護盾已經重新調整過，後方雙重加強保護，他希望這能讓他多撐一些時間。

大天使號巡洋艦上。

「艦長，LD－16號運輸船已經通過跳躍點，撤退成功了。」

「愛咪，立刻準備跳躍，等待我的命令。」她焦急地看著屏幕上的顯示，藍天使隊隊員們正在一架架地返航降落，閃電四號單獨一架拉在後面掩護，而在閃電的身後，大批的帝國女妖式戰鬥機正在緊緊跟隨。

「是，艦長......」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女孩頭一次覺得時間是那麼地漫長，以前引以為傲的起飛著艦時間，現在好像變得慢了許多。

「艦長，所有我們的小貓都已經著艦成功，我們是否要啟動空間跳躍引擎？」

「再等一等，我們還有人在外面，掩護他撤離後我們再離開。」她叮囑道，「愛咪，仔細點，別傷著了自己人。」

「明白，艦長。」

「閃電四號，聽到了嗎？我們的隊員都回來了，你現在立刻跳躍撤離，我們掩護你。」她大聲呼叫瑞森。

「明白，」瑞森長吁了一口氣，該是他逃跑的時候了，他現在的處境越來越困難了，他又聽到了導彈來襲的嘟嘟聲，儘管他已經釋放了全部剩餘的誘餌物，但來襲導彈數量太多，還是有四枚導彈不受干擾地盯上了他的戰機，如果是在平時，他也可以用急劇轉彎變向的方法來躲過攻擊，但現在，他知道他不能，大天使號已經做好了跳躍準備，不能掩護他太久，他一旦轉彎被女妖們纏上，他的命百分之百就丟在這裡了。

他想起了初戰時他用過的方法，他把戰機先是向上佯動了一下，然後急劇俯衝，躲到了大天使號龐大艦身的下部，四枚導彈有兩枚被大天使號的近距防禦系統擊毀，另外兩枚則直接命中了艦體，引起了護盾系統一陣能量波動，好在這不是魚雷。

利用大天使號的密集炮火掩護，逃過攻擊的他把戰機直直衝向了空間跳躍點，閉上了眼睛，啟動了空間跳躍引擎.......

「艦長，閃電四號已經跳躍離開......」

「敵機正在集中火力攻擊大天使號，我們的護盾系統擋不了多長時間.......」一名艦員著急地報道，大天使號外部，護盾與能量光束接觸時發出的閃光此起彼伏。

「兩枚量子魚雷正在向本艦襲來，艦長.....」

「愛咪，快跳......」姚聲音尖銳地大聲地叫了起來。

隨著一道閃光的波動，大天使號在所有女妖的面前瞬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