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心中的秘密
瑞森硬著頭皮跟在章小菁身後向艦橋走去,其實他倒也不怕她們能把他怎麼樣,以前雙方分處不同敵對陣營,武器相向那才叫正常,自己當時一時心軟沒殺了姚飛倫,已經是腦子非常有病了。如果光是這個原因,他倒可以光明正大的挺起胸膛出現在她面前,只是,當時可不是那麼簡單,想想那時的情景,自己騎在女孩身上被她發現身體有反應就算了,臨了還順手牽羊把別人的東西搶了,美其名曰為代保管。如今手鏈從芸芸那發現了,「強盜」也逮到了,很有點人贓俱獲的意味在內,面對即將到來的強盜和苦主的會面,這怎麼不令他感到有些尷尬和不自在?
他一邊走,一邊漫不經意地和黑色短髮女孩聊著,從她那兒,瑞森瞭解到以前他不知道的許多事。如反抗軍同盟和聯邦的關係,雖然有很多的東西章小菁也不是知道得很清楚,但毫無疑問,地球聯邦給了反抗軍同盟很多支持和幫助,從資金、技術、人員、裝備等應有盡有,如那艘元首級快速戰列艦自由號,就是由地球聯邦提供給同盟的,而藍天使中隊也作為人員援助的一部分被派了過來,她們的主要任務就是負責培訓同盟自己的星際戰機飛行員,一般不參加與帝國的戰鬥,以免被帝國過快察覺聯邦的存在,這次作戰只是例外而已。
「可是,元首級快速戰列艦不是位列帝國的作戰艦艇序列中嗎?我不相信聯邦有能力生產得了帝國的快速戰列艦?」瑞森質疑道,生產一艘快速戰列艦可不是兒戲,即使聯邦搞到了元首級的設計圖紙都不可能,帝國和地球聯邦的技術標準、規格等有相當差異,那是無法隨便套用的,更何況,這艘戰列艦上裝備的各種中子、雷射光束炮塔、護盾、引擎、感測器等等子系統,都是帝國公司的產品,聯邦是不可能搞得到的,如果拿其他相似功能的產品來替換,那就不是元首級了,說是設計一艘新艦也不為過。
「你這個人真笨,也不知道飛倫是怎麼看上你的。」章小菁咕噥了一句,這讓瑞森覺得臉上居然微微發熱,他也不知道是因為小菁說他笨、還是因為說那個叫飛倫的女孩看上他引起的。
「我有說過是聯邦生產的嗎?」章小菁頓了一下,驕傲地說道,「還記得大角七星域會戰吧,我們擊敗了帝國艦隊,一些投降的、癱瘓的或者是損壞得不太嚴重的帝國艦艇,戰後都設法進行了修復,但聯邦用不著這些艦艇,因為補給和維護實在很困難,許多零部件都很缺乏,使用成本太高,所以後來全都提供給了反抗軍同盟。不過這都是最初合作時的臨時措施了,反抗軍同盟現在聽說已經有能力生產自己的艦船了。」
「可,可是你們是怎麼穿過戰線的?既然有辦法能通過前線,幹嘛不直接派出一支艦隊到帝國後方?支援同盟也好,破交戰也好,那帝國的麻煩就大了。」
「你以為這麼容易啊,這條航線是好不容易才發現的,路程遠不說,一路上到處是危險的輻射帶、碎石區和能量團,有一個空間跳躍點甚至就在一個黑洞附近,強大的引力場對空點跳躍點的影響可想而知,必須精確計算才可能安全通過,否則說不定不知道就跳到銀河的哪一個角落了。」章小菁歎了口氣。
「支援你們的戰艦和其他物資,最多只有四分之一能到達它的目的地,其他的都損失在這條危險重重的航線上了,大天使號是經過特別改裝的戰艦,情況還稍好,其他的艦艇或運輸船,尤其是那些修復的原帝國船隻,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說爆就爆,幸運的話我們還能把人救出來,但很多時候船員們都和他們的船一起屍骨無存。」這個一分鐘前還神采飛揚的女孩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恐懼和害怕的神情,不知道是想到什麼可怕的事,「當大天使號抵達反抗軍基地時,船上幾乎每個艙室和空間,都擠滿了棄船逃生的人。」
瑞森肅然起敬,他為那些勇敢的船員們默哀,章小菁並沒有描述過多的悲慘景象,但百分之七十五的損失率,讓他還是相當震憾,這是一條什麼樣的死亡之路?即便是在正面的戰場上,百分之七十五的損失也是極為少見的。他想起了他剛才問的問題,確實,要派一支艦隊過來並不太實際,也許這些艦艇損失率沒運輸船或修復的艦船那麼高,但瑞森估計有個百分之二、三十也是很正常的。孤身進入帝國後方,補給、整修和情報極為匱乏,一旦被發現必然會被帝國全力圍剿,而且他們也不是過來之後就永遠不回去的,讓他們返程時再經歷一次死亡之旅?那這支艦隊還能剩下多少?又有多少人長將永遠長眠在這條航線上?
「對不起。我向你們表示我的敬意,你們的犧牲、勇敢和堅定,將被反抗軍同盟永遠銘記。」瑞森認真地說道。
「算了,」章小菁心情稍好,「說這些幹嘛呢?說說你和飛倫是怎麼認識的吧,我聽說她撤退的時候曾經有一架奇怪帝國的女妖式戰鬥機跟隨了穿梭機一段,不過卻沒有攻擊,你老實說,是不是你?」
「是我。」瑞森老老實實地承認,都已經被發掘到了這個程度了,繼續隱瞞是沒什麼意義的,他覺得自己已經快沒秘密了。
「果然,我就說嘛,帝國戰機怎麼會輕易就放過了穿梭機?你們當時是怎麼碰上的?」章小菁得意洋洋地問道。
「這個,」瑞森看了看旁邊那雙閃爍著強烈好奇心的女孩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道,「其實我們並沒有像你們想像的那樣了,呃,當時發生了一些誤會。」
「誤會?什麼誤會,快說。」
「這麼說吧,當時我進入那艘驅逐艦後,無意中和你們艦長相遇,你知道了,當時我還是個帝國軍人,聯邦是敵人,所以就......」瑞森猶豫著。
「就怎麼樣?」女孩湊了上來,毫不放棄地逼問道。
「就動手了,至於那條手鏈,是在爭鬥中不小心給我扯下來的。」瑞森雙手一攤乾脆地說道,他覺得還是合盤托出算了,這些個秘密絕對是保不住了,該來的始終會來。
「這樣啊,那也就是說,那條手鏈並不是飛倫送給你的了。」女孩臉上一片失望,就像失去了一件可愛的玩具似,不過並沒有瑞森之前想像的一些「異常暴力行為」,他稍稍鬆了一口氣。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你們既然當時是敵人,你為什麼不向穿梭機開火?」女孩狡黠地眨了兩下眼。
「這.....這.....」瑞森沒話說了。
「你喜歡她,是不是?」女孩笑吟吟地看著他道,那雙眼睛,似乎把他的內心秘密一覽無遺。
「小姐啊,別問了行不行啊,我求饒了,就給我保留一點隱私吧。」瑞森的臉上紅了一紅,章小菁的話一下就揭開了隱藏在他內心深處的小秘密。瑞森平時也算是一個比較沉靜、穩重、甚至被施奈爾評價有些內向的人,就看他一直沒有什麼女性朋友就可見幾分端倪,雖說這也和緊張艱苦的訓練和戰鬥生活有關,但好歹艦隊和科克蘭基地也有不少面容皎好的女性士兵軍官,他如果願意,在酒吧裡認識一兩個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而像他這種明顯並不張狂的人居然在和這個叫姚飛倫的女孩第一次見面時就這麼大膽,他事後想起來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如果說沒有一點喜歡她的因素在內,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OK,OK,我不問了。」女孩很適時結束了話題,她已經瞭解得夠多的了,也用不著再去問什麼了,「不過,看在你那麼誠實的份上,我給你一點忠告,光心動不行啊,還得有行動,而且要快,我們不久就要回聯邦去了,那裡可是有成群的人排著隊等著給我們的大美女送花呢。」
「嗯,哦。」瑞森含含糊糊地答應了一聲。他心中無聲地歎了口氣,感覺實在有些無奈,喜歡又怎麼樣?他之前也曾為她而著迷,後來不就是因為女孩是聯邦的,以為終生不再有機會見面而把她逐漸淡忘了嗎?連那條最初很珍貴的手鏈都捨得送給芸芸了。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聽章小菁的話,看來藍天使隊也很快就要走了,她們還會不會再回來都很難說。聯邦那邊還有那麼多競爭者,他有什麼優勢?除了戰機開得好,他還有什麼,要錢沒錢,他也不是什麼臨風玉樹、風度翩翩的帥哥,他甚至連大學都沒上過,眼下連在帝國的那一套小房產都沒了,光棍得夠徹底。以女孩的條件,聯邦的追求者,閉上眼都知道,比他條件好的多的是,也許等下一次回來時,說不定清純少女已經變成嫵媚的少婦了。
「你們還通過原航線回去嗎?你剛才不是說損失很大的嗎?那些運輸船再通過一次,誰知道還有多少剩下來?」他轉移了話題,他不願再想這些傷感的事。
「沒什麼運輸船,回去的只有那些船員,再讓這些普通船隻走一次死亡航線,不划算,這些僥倖通過的船隻和上面的物資就全部一起移交給反抗軍同盟了,船員們除了一小部分留下幫助反抗軍同盟外,其他大部分船員由幾艘經過特殊改裝、且在這條航線上航行經驗豐富的船隻送他們回去,大天使號這次回去也要搭載一部分要到聯邦去的人,像芸芸就準備跟我們的船到聯邦去生活,大天使號都快變成了人員輸送專列了。」章小菁有些不滿地抱怨道。
「既然損失這麼慘重,為什麼一定還要派出運輸船隊呢?這是誰的主意?」想到那些冒著極大生命危險航行在這條航線的船員,瑞森有些覺得對不起這些人,還有他們的家人。
「那是因為漢密爾頓將軍的堅持......」
「漢密爾頓將軍?聯邦在大角七星域會戰中的那個指揮官?」瑞森急忙問道。
「正是他,想不到你也知道他啊。」
「當然,我想帝國沒多少人不知道吧,有可能的話還真想見見這位傳說人物。」
「我估計你是沒什麼機會,不過也很難說,看你的運氣嘍,你和飛倫的兩次相遇是夠奇特的,沒準以後你還真能見到將軍也說不定。將軍堅持,援助和壯大帝國內部的反抗勢力是必需的,就算困難和損失再大也必須派出,雖然會損失很多運輸船、物資和人員,可是獲得的收益和對帝國的打擊絕對要大大超出這些損失。」
瑞森點頭同意,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如果反抗軍同盟發展到可以真正威脅到帝國內部統治的時候,將會是什麼樣的後果。無數不滿史蒂夫獨裁統治卻被強力壓制的行星、勢力都會反戈一擊,無數受到鼓舞的民眾都將紛紛加入反抗的行列,他似乎已經看到一個深陷於內戰、搖搖欲墜的銀河帝國。他有些明白了,為什麼帝國會因為那些異見和反對人士與聯邦交惡,為什麼會挑起這場奪去了無數人生命的戰爭......
「到了,這裡就是艦橋,進去吧。」章小菁停下了腳步。
門刷地一聲打開了,瑞森頓了一下,懷著有些忐忑不安、卻又有些興奮期待的心情,大步走了進去。
五十七、再見,竟然是這樣
「瑞森.尼高爾中尉,艦長,非常感激大天使號的支援。」
瑞森身子筆挺地站在女孩的面前敬禮,他的雙眼直直地看著正前方,目光落在那張熟悉的俏臉上,他心裡不禁感慨,世界還真是奇妙啊,沒想到居然能再見到她,在帝國戰線後方。
女孩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複雜神色,心中也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雖然之前對這個無禮的傢伙頗為忿恨,但當時雙方處於敵對立場,能責怪他嗎?自己當時不是也向他開火了嗎?說起來也許還得感謝對方的手下留情才對。至於搶走她的手鏈的事,那是私事,她不想把公私混雜起來,要算帳也得以後再另找時間、另找地方算,難道還讓她在這個公開場合斥責他搶自己手鏈的事,讓艦橋上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嗎?她知道自己手下這些女孩子,讓她們知道了,不到一個小時自己的事就會傳遍全艦,而且有無數個版本。
只是她不知道,也一同站在艦橋上的她的好姐妹章小菁,早就已經把她的底細瞭解得清清楚楚,目前正在等著看熱鬧呢。
「稍息,中尉,我是大天使號的艦長姚飛倫上尉,歡迎登船。」女艦長按下心中的波動,平靜地說道。
呃,看不出什麼喜怒哀樂,一切好像很正常啊,不,應該說是太不正常了,眼前的美女好像完全不認識自己似的。不可能啊,瑞森想起了先前她那莫名其妙的脾氣,而且從章小菁的語氣來說,她肯定是知道自己的。不過也好,她既然不提,自己乾脆就裝傻,免得自己尷尬。
「很高興能登上這條船,艦長,我不得不說,今天如果大天使號來晚一步,我可能就沒命了,你們救了我一命。」
「不,中尉,在帝國艦隊的重重包圍中仍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
兩人非常機械般地一對一答,完全就是例行公事地客套話,沒有任何一點營養,兩人都感到了一些尷尬和彆扭,好像腦子遲鈍了,變得不會說話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瑞森和姚飛倫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面似的。瑞森暗罵一聲,他媽的,這算什麼啊,那麼多廢話,實在是有夠虛偽的,又不是相親,我緊張個什麼勁啊。
「噗嗤,」一聲輕笑從旁邊響起,旁邊站著的章小菁實在是忍不住了。這個一直等著看好戲的女孩早就已經笑得不行,肚子裡的腸子都快扭曲了,她覺得這兩個人實在是太有意思了,今天真是不虛此行,大開眼界。
「呃......」兩個都有些尷尬的可憐人同時瞪了這個幸災樂禍者一眼,不過這也讓瑞森清醒了一下,他總算還記得起他的任務,立刻從那一套虛偽和緊張的客套話中擺脫出來,「艦長,既然大天使號奉命前來接應,那麼關於這次行動的細節,就不用我再說什麼,能否告訴我,奧德賽號到底出了什麼事?還有,有沒有關於泰勒中校和索妮亞.楊少校的消息?」
「奧德賽號不幸和帝國艦隊遭遇被擊沉了,中尉,所以大天使號才會被指派前來。至於中校和少校,他們都安然無事,不過中校手中的數據盤片在戰鬥中有一部分受損,所以,你手中保存的那一份數據盤片至關重要,它們是否還完好?」
「在這裡。」聽到少校和中校都沒事,瑞森由衷地感到一陣喜悅,他把一直拿在手中的數據盒,慎重地放在檯面上,「完好無損,帝國想從我手中拿到這東西也沒那麼容易。艦長,請妥善保管好這個東西。」
「中尉,這個數據盒是你冒著生命危險帶出來的,你不希望自己親手交給馬丁將軍嗎?」她沒有接過來,只是眼波流轉,有些驚異地看了他一眼。
「不用了,存在大天使號的保險櫃比放在我手中更安全。」瑞森搖搖頭,反正都是反抗軍同盟的東西,只要沒交錯人就行了,再說泰勒中校也沒強調必須要交給誰。大天使號巡洋艦有強大的火力和完善的防護,還有藍天使星際戰機中隊,女孩的軍銜又比自己高,交給她正是合適不過,他現在呆在人家的艦上,如果她有什麼問題,自己還能有什麼辦法?而且拿著這個東西,瑞森就感到額外沉重的責任壓在自己的肩頭,他很不喜歡,交出去之後,他就覺得輕鬆多了,他終於卸掉了這份重擔。
「明白了,中尉,既然如此,我就先收下了。」女孩不動聲色地接過了數據盒,雖然這個人這前曾對自己無禮過,不過他的灑脫心態倒是頗合她的心意。
正事交待完畢,瑞森一時也不知道該再說什麼好,艦橋這個地方明顯不適合說別的東西,他只好笨拙地道,「我.....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下去休息了,帝國艦隊也許正在通過空間跳躍點追擊大天使號,我想還是早點做好些準備。」
「不用擔心帝國艦隊,大天使號的兩枚能量脈衝魚雷會讓帝國艦隊短時間內無法通過那個空間跳躍點。」
「能量脈衝魚雷?」很新鮮的名詞,瑞森想起了那兩枚尾部閃著紅光、在那個空間跳躍點爆炸的武器,這就是它們的正式名稱?
「一種能量電磁武器,可以對空間跳躍點造成一定能量干擾,必須從新計算干擾變化才能安全通過,如果帝國艦隊強行通過,那麼會跳到什麼地方就只有天知道了。可惜的就是這些干擾肯定能被艦上的感測器探測到,帝國不會幹傻事,因此這種武器最多也只能擋住他們一時。」女孩惋惜地解釋道。
「哦。」瑞森腦子卻想起了章小菁之前和他說的,那個位於黑洞附近的空間跳躍點,他試探地問道,「和你們過來航線上那個黑洞對空間跳躍點的干擾差不多吧。」
「你也知道這個?沒錯,你們同盟的技術人員確實是從那個得出的靈感,這對你們擺脫帝國的追擊十分有用,這種武器還是兩個月前才剛剛研製出來,還沒完成所有測試,考慮到這次任務的危險性和重要性,才臨時裝上大天使號第一次實戰使用,看起來似乎湊效了,我們後方至少到現在還沒發現帝國艦隊的追擊。」她有些驚異,瑞森這麼快就想到這上面了。
居然是同盟的技術人員研製出來的,瑞森沒想到反抗軍同盟居然還有這個實力研製這種先進武器,不過細想也不奇怪,連先進星際戰鬥機設計小組都被同盟網羅了,誰知道同盟還有多少頂級的科研人材?而且光從這種武器的用途就知道,這是逃跑利器,這種武器研發出來,最大的受益者,無疑是堅決貫徹打了就跑戰術的同盟。至於聯邦,他們有這個實力和帝國正面對抗,用不著逃跑,這種武器對聯邦的作用相對而言就沒有對同盟那麼明顯。
「明白了,艦長,那麼,我先下去了。」他再次舉手敬禮。
「中尉,辛苦你了,小菁,你帶他下去吧,給中尉安排好休息的房間。」
「沒問題,交給我吧,跟我來。」
瑞森再次凝視了女孩一眼,他很想再說些什麼,但這裡確實很不好開口,他只有默然地跟在章小菁身後就向外走去。不過,就在他快要走出艦橋的時候,他停了下來,大著膽子,轉過頭去輕輕說道,「對那天的事,我很抱歉,上尉。」
他離開了艦橋,他也沒期待得到什麼回答,在他身後,只留下了無言的沉默.......
「氣死我了,你們兩個就是這個樣子?到時候讓我怎麼跟其他人說?說了她們都不相信。」瑞森剛剛走出艦橋,章小菁氣鼓鼓地對他抱怨道,顯然對後半段很不滿意。
「那你還想我們怎麼樣?熱烈地擁抱?還是激情地親吻?小姐啊,我們兩個關係本來就是那樣的,根本就沒什麼,是你們想像力太豐富了。」瑞森無奈地說道。
「我看沒那麼簡單,一定還有些什麼,你們兩個很不對勁,太詭異了.......」
「你怎麼知道?這只不過是你亂猜而已。」
「哦,這個是女人的直覺,你最好相信。」章小菁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不過現在還是先帶你到你休息的艙室,跟我來吧。」
「對了,順便再問一聲,餐廳在哪?」之前一直處於緊張的戰鬥狀態之中,他沒感到什麼,眼下緊張感過去了,他可以輕鬆一下時,立刻感覺到自己又饑又渴,他已經有好久沒吃東西、也沒喝過一口水了,不過也幸好如此,他才不用急著找衛生間放鬆一下。
章小菁一拍腦袋,「瞧我這笨腦袋,都忘了你參加這個行動已經很長時間了,不過不用急,你先到艙室去清洗一下,然後我帶你去餐廳,讓你嘗嘗我們聯邦的廚師作的美味,但願能合你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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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的廚師的手藝如何,瑞森是顧不上了,他只顧著往嘴裡大口大口地胡吃海塞,一點都不顧及淑女就坐在對面,他那個吃相,就連已經知道他為何如此狼狽的章小菁,都皺起了眉頭。
「慢點吃,慢點吃,這裡沒人跟你搶,而且保質保量,撐死你都吃不完,唉,你這個豬頭一般的形象,千萬不要被你未來的女友看到,否則會把人給嚇跑的。」
「嗯.....實在......是太......好吃了,我從來......沒吃過......那麼好吃......的食物,你們...地球聯邦的廚師......作的東西......很合......我的......胃口。」瑞森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地回答。
「拜託啊,這種垃圾食品,虧你會覺得好吃,我看這只是你餓得太狠了才會覺得好吃。」章小菁覺得非常不屑,居然還會有人說好吃?
「有點道理。」瑞森拿過餐巾紙擦了一下嘴,狂吃一頓之後,又咕咚咕咚地灌了幾口水,他感覺好多了。
「什麼有點道理,根本就是真理。咦......」章小菁的目光忽然盯住了瑞森身後不動了。
「怎麼了?」瑞森感覺到坐在對面的女孩的異常,他不由地順著她的目光轉頭看去,一個女性嬌美的身影出現在了餐廳門口。
「她不是應該在艦橋的麼?怎麼也來餐廳了?」瑞森詫異道。
「廢話,飛倫怎麼就不能來了,艦長也有休息的時候。」章小菁瞪了他一眼,揚起了蔥蔥小手在空中揮舞,「飛倫,飛倫,到這兒來。」
瑞森看著女孩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他感覺到自己不爭氣的心臟又開始撲嗵撲嗵地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