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六 再見聖殿騎士
數百支錚亮無比的十字長劍首先從廣場的東邊舉了起來,映著冬日的暖陽,內環十字長劍上那顆碩大無比的紅寶石閃閃發光,耀花了每一個人的眼睛。聖殿騎士們的出場依然囂張無比,大紅的披風加大紅的領簇,映著那一顆閃著大紅光芒的寶石,簡直就是一個紅人。
有資格讓聖殿騎士護衛的,當然只有一個人——帝國裁決處的奧林匹克老頭。即便是國王陛下,也沒有資格使用聖殿騎士作為護衛儀仗登場,這些拱衛裁決處的騎士們終身效命與裁決處,而裁決處的最終權利是高于國王陛下的。
還是那輛白色的豪華車輦,在一隊盔明甲亮的騎士大隊騎士的拱衛下,從遠處駛來,不同的是,這次的白色大車上插有兩跟羽毛一般的火紅色長羽,在車輛的帶動下迎風張揚著。
聖殿騎士的車隊剛剛走過,后面的盔甲和兵戈的撞擊聲不斷的響起,六面軍旗迎風舒展在了所有星翰癟三的眼前,赤橙黃綠青藍紫,每一面軍旗上都用金線繡上了一只張牙無爪的巨龍。舉著這些軍旗的隊伍的士兵們每一個人的座下都是一只威武的地形龍,從牙齒武裝到了屁眼的它們看上去完全就和一座座無法摧毀無法阻擋的戰爭碉堡一個樣。
地形龍背上的騎士一水的黑色鎧甲,挺著三米長的騎士刺槍,在地形龍的運動之下,槍尖竟然是沒有一點晃動的!每一名騎士除了使用主要的刺槍作為武器之外,還配備有兩把彎刀以及一并飛斧,無論是遠戰還是近戰,都只有他們占便宜的份——實在不行了,朝地行龍背后一躲,誰能把它射得穿?
“七彩龍騎大隊?”凌云匝吧了兩下舌頭,轉過頭去對尼古拉斯大公爵評論:“你帶出來的隊伍也不怎么樣,都跟這些鳥養的聖殿騎士一樣,出個場搞得這么隆重。你看看他們的騎士槍,長是長,這明顯就是空心的,能經的起地形龍的撞擊么?還有那黑色的鎧甲,在地行龍身上的鎧甲怎么半覆的?留個腦袋出來干什么?是出風頭還是給敵人當靶子?”
老流氓一通機槍掃射似的問話將尼古拉斯大公爵說的羞愧欲絕——這也不是我的錯啊!看著這一群早就把鐵血戰士的氣質丟到垃圾堆里的,提著空心刺槍的,臉上已經長起了肥肉的七彩龍騎的隊的士兵,尼古拉斯大公爵咬牙切齒。
“軍隊是不能在這樣的環境下養著。”大公爵先生嘆了口氣,“明天就把他們調回邊境去磨練磨練,這一個個都成豬了。”
利薇雅公主一聲歡呼,沖著七彩龍騎大隊的后方跑了過去,一下跳上了一架黃色的大車。大車上插著十三面金色大旗,旗幟上面繡著達拉斯帝國的徽章——第一帶帝王的坐騎龍,一只紅色的六階火系巨龍。每一面旗幟上都在講述一個帝王的故事,猶如一個移動的歷史博物館。
國王陛下便坐在這輛豪華的大車之中。
在距離星翰癟三們五十米的距離,一隊衣甲鮮明的聖殿騎士首先朝兩邊分開,奧林匹克的那輛白色大車被拉著行向了左邊聽下,几個聖殿騎士立刻上前去護衛住了門口。
當聖殿騎士門站定之后,威武的七彩龍騎大隊才從兩邊的隊伍中間走過來,依然按照聖殿騎士門分散的隊形站好。三支隊伍各占一邊,舉著紅色旗幟的赤龍大隊兩名紅色盔甲的騎士從馬座上一躍而下,將絨氈和腳墩鋪設在了車門地位置。他們佩帶著錚亮的洗月彎刀長劍,身材粗碩,銳利的眼神不斷的從有群流氓一樣的星翰戰斗部隊身上掃過。
當紅色的大車停住的時候,兩名紅色盔甲的騎士將門打開,小心翼翼的扶著這位年過五十,卻依然威嚴無比的國王陛下。國王陛下今天穿著一襲華麗的黃色長袍,站在一群大紅色的儀仗之中,就猶如晚霞中明亮的太陽一般,溫暖而不失威嚴。
白色的大車車門隨后大開,奧林匹克老頭依然一身白色的長袍,手里捧著那本祕銀封面,篆刻著無數的古老而晦澀的符號的法典。
他的臉上滿是深深地皺褶,一雙眼睛卻靈動無比,深邃而睿智;松弛的皮膚是常年不見陽光的灰白色,頭上一頂塔狀冠冕滿綴著寶石和珍珠。當那雙渾濁昏花的老眼掃過整個廣場時,無論是魔法師還是騎士,全部集體撫胸,向這位代表著神權和皇權的老人送上自己最誠摯地敬意。
老頭面帶微笑的沖著星翰癟三們找手——在公眾場合中,奧林匹克作為監察國王陛下與帝國貴族的重要權利機構的首腦出席,一般都是以這句話作為開場白。作為一個宗教的裁決人,他在達拉斯具有神在地上行者的身份,無論是武士還是魔法師,都得給他几分面子。
“尊敬的奧林匹克大人,請允許您的仆人向您問安。”集體混合地聲浪在此刻是如此的一致。
奧林匹克老頭是唯一一個在公眾場合風頭能蓋過國王陛下的人。每一個騎士都在向他問候,雖然不知道里面摻了多少水分,不過聲音聽起來是很大的。
“神與大家同在。我的孩子們。”老者沖騎士門輕輕揮了揮手,然后將頭轉向了星翰的來賓。“孩子們,愿神與你們同在。”
然后一片鴉雀無聲,星翰的癟三們統一大眼瞪小眼,看著這個猶如干枯樹根雕刻出來的老棺材攮子,不怎么說身好——憑心而論,奧林匹克大人長的實在不怎么樣,大概是由于過于衰老的原因,一張灰白色的老臉上滿是皺紋。形象一點來說,砍一截爛木頭,然后扔到水里去浸泡几個小時之后撈起來,找一個最蹩腳的雕刻學徒,讓他雕刻成一個人臉,大概就是這樣子了。
倒也不是這些癟三們害怕他長的難看——最主要的是......星翰的民兵們都是一些沒有見過世面的農民,見過最高的官就是這為尼古拉斯大公爵,還是最近兩三天的事情。平時見得最多的貴族就是星翰的領主大人。很可惜,無論是尼古拉斯大公爵大人還是凌云子爵大人,雖然同為貴族,但是身上的流氓氣息卻比任何流氓都重,能做出來的事情比山賊還山賊,比強盜還強盜。
雖然菲利克斯和利薇雅一個是侯爵,一個是公主,但是兩個美女始終不能天天跟一群男人混在一起。況且......利薇雅著實也沒有在星翰有什么特別淑女的表現。
“當啷”一聲,艾蒙得的斧頭掉在了地上。然后立刻傳出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
“人家在跟你們問好呢!干什么都跟木頭一樣杵著!這不是給我丟臉嗎!”老流氓看著一群癟三猶如劉姥姥進了大觀圓一般,不禁臉上一紅。“老子平時是什么教你們的,怎么都傻了?有人問候的時候一定要注意禮貌,這位是帝國裁決處的奧林匹克教宗,趕快的,跟人家問好。”
“你好你好,久仰久仰!”太森一個箭步跨了出去,一下抓住了奧林匹克老頭的手一陣猛搖,几乎是要把這個老骨頭搖的散了架。阿里雖然不幸逝世,但是太森畢竟是個年輕人,是個標准的維京武士,骨子里只有戰斗的血液,字典里沒有悲傷二字。“其實我們在星翰的時候早就聽說過您了,您別跟這些流氓一般見識,他們是有眼不識太森,俺們那疙瘩都知道......”
“他叫什么名字來著?”太森轉過頭去向后詢問,一個癟三附耳上來唧唧喳喳一番,太森恍然大悟。“俺們那疙瘩都知道奧林匹克大人的威名,嘿嘿.....”
奧林匹克大人可能從登上這個裁決處領導人的位置開始,就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按照正常的程序,他一出現,所有的人都會齊聲的想他問候“請允許您的仆人向您問安”,然后奧林匹克大人牛B一番之后,就會回答“孩子們,愿神與你們同在”。
好像太森這樣忽然沖上來,握著他的手一陣猛搖之后說了一大堆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語言,他還真不知道怎么辦。奧林匹克沒有反應過來,聖殿騎士們先反應過來了,“錚錚錚錚”一片亂響之后,數十柄錚亮的內環十字長劍出了鞘,在冬日的陽光下閃著寒光。
聖殿騎士本存在的意思本來就是守護教宗的,現在阿里的行為明顯是犯了他們的忌諱,數是柄寒光閃閃的長劍絲毫不客氣的指著星翰的流氓們。
凌云沒有教過手下的人遇到別人客氣的時候該怎辦,可是卻教了他們別人不客氣的時候應該怎么辦。而且,這種事情即便不需要別人去教,沃爾沃狂戰士、維京武士、甚至是荒原強盜們,誰會不知道怎么應付?當別人用武器對著自己的時候,最好的武器就是用同樣的方式讓他們閉嘴。
比起中看不中用的內環十字長劍來說,星翰民兵們的武器肯定是更加有著說服力——百來名裝備著精鐵塔盾,身背巨大的圖騰柱的荒原強盜們齊齊的朝前踏出了一步。當時鑄造鎧甲的時候為了區分星翰的部隊種類,特別在鎧甲上面打上了種類標徽——鎧甲上打著“炮灰奴隸”字樣的鎧甲,已經將星翰民兵的實力隱晦而囂張地表現了出來。
聖殿騎士的工作是護衛教宗,星翰民兵的工作也是護衛領主大人——這些土生土長的農民才不管這些人誰是誰,只要用武器對著領主大人,那就不行。
當太森從包袱里翻出自己的祕銀皇冠戰甲穿上,提著兩把巨大的車輪戰斧站到了強盜奴隸的隊列之前的時候,氣氛達到了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