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 第二百二十五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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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和尹雪的那一次談話已經兩天時間了。在這兩天時間內,我的眼前每每浮現尹雪那讓任何人看了都覺得心疼的悲痛欲絕的表情。
而在當時,就是在尹雪的這種表情下,我將自己從“回風鎮”開始絕大部分的經歷一股腦兒地說出來。在這期間,我自然也將自己不得不出手殺死她的父親以及叔叔的原因說了出來,只不過是修飾過後的版本。
在這個版本中,我希望和尹正合作進而對“青原帝國”進行報復,可是尹正卻像“青原帝國”的那位皇帝陛下一眼只看到我身上的好處,計劃準備派出宮中的供奉將我囚禁起來挖出更多的秘密。于是我不得不采用自保的手段,然後殺死了兩人。
我明顯感覺到在我說完自己的不得不動手的無奈之後,尹雪對我的那份憎恨之情弱了幾分,可也就是幾分罷了。或許尹雪仍然在心中愛著我這個即將伴隨一生的男子,可是殺父之仇卻終將會讓我們兩個行如陌路人。
在說完自己的大致經歷,我微微歎息了一聲,輕聲讓尹雪好好保重,然後滿懷著複雜的情感走出了“百花宮”。我沒有因為尹雪和她的母親知道了我的事情而有所擔心,現在的王宮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同樣也包括王宮之內的那幾位超越九級的高手。
在我控制李長輝後不久,我就和這幾位老人家進行了一一次深談。這些超越九級高手本身地位十分超然,一般都不會干涉國家的具體事務,對他們來說如何突破自己所面對的最後一層束縛才是最重要的。
當然話是這麼說,對尹氏一族他們還是有感情的,至少有著一份感恩之情。所以在我向他們展露身份之後,他們就主動地表示只要在以後不對尹氏一族下死手,他們就不會干涉我的事情,甚至還會像以前一樣履行自己的義務保護好王宮。
所以,我根本不擔心尹雪和她的母親陳氏會有什麼不利于我的舉動。我所關注的反而是陳氏是如何得知這一切的?尹正告訴她的?不可能。若是如此的話,在以前我和她見面的時候,陳氏根本不可能如此的坦然。
另外,在掌握王宮之後,我也曾運用自己的思感探測能力將王宮整個地搜索了一遍,整個王宮被陣勢所籠罩,並沒有發現有什麼通向外面的地道之類的。
而平時陳氏所接觸的人不是一些宮內的女官、宮女,就是禦林軍士兵,哦,還有她的兄長吏部尚書陳傳浩。不過陳傳浩同樣在我的控制之中,自然也不可能將這樣的事情告訴陳氏。如此,陳氏得知這些情況就顯得十分詭異了。
出了“百花宮”,我找到了李長輝,將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然後讓其作出相應布置的同時吩咐道:“給我調查近一個月所見過的人和所有到過的地方。另外給趙齊說一聲,讓他注意一下‘首裏城’內的情況,我可不想在這關鍵時刻出問題。”
坐在回府的馬車上,我不由地沉思起來。外界這麼瘋傳趙林以及我的身份,其實完全是我自己搞出來的把戲,原因無他,為的就是讓民眾有一個心理適應過程。等到將來我宣布自己真正身份的時候,百姓就不會感覺到很突兀,更不會有劇烈的反彈。
可是現在很明顯,我的這種布置還沒有顯出它的作用卻是反害了自己,只要明眼人結合我的身份然後再聯系尹正和尹修兩人詭異的死亡情況,就會聯想到我這個名不副實的大陸第一高手,進而推測出陳氏告訴尹雪的一系列事情。
聰明反被聰明誤,說的好像就是我的這種情況了。
自嘲地一笑,我在心中暗自猜測著潛藏在暗中的敵人身份,卻發現除了少數幾個國家之外,都和我處于敵對關系。而且這件事情也不一定是那些敵人的手筆,也很有可能是陳氏在出宮的時候聽到了一些閑言碎語。要知道“青原帝國”等國家可是從來沒有停止過對我的人身攻擊,在我自己動手揭示身份之前,他們就已經讓自己在“中山王國”的密探對我進行輿論上的打擊了。
所以,若是從這方面去思考這件事情,注定沒有什麼結果,現雜還是等李長輝的調查結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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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傍晚時分,李長輝的調查結果就擺放在了我的書桌上。厚厚一大疊資料,將陳氏這一個多月來的所有經歷描寫得清清楚楚。我大致地翻了一下,然後閱讀起資料開篇的調查報告,上面注明了陳氏兩次有可疑的行為。
一次是在回陳氏省親的時候,她見了一名曾經的閨中姐妹。因為是身處于陳氏大宅的內院,所以並沒有人知道兩人談了什麼事情。不過據安排在陳氏身邊的一名宮女稱,談話之後陳氏的臉色十分陰沉。
另一次,則是前往祭祀天廟還願的時候。報告上注明了那一次陳氏同樣和天廟的主持大祭祀單獨進行了一次談話。雖然表面上那是一次普通的還願行為,可是放到現在卻是完全不同了。誰知道陳氏是在向大祭祀請教一些宗教方面的事情,還是說其他的話?
看完分析報告,我微微歎了一口氣,心想這個世界上的當權者總是有些想當然的做事情。或者說,身處高位的他們根本就不信邪,認為沒有什麼事情以一個國家的能力辦不成的。
“青原帝國”的那位已故的皇帝陛下是如此,不但陰謀奪取了我的“中華商行”,還想將我抓獲進而挖出更多的秘密。因為在他看來,我這樣的人若是無法為他掌控,那麼將會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可是實際上,若是他不對我下手,我將不會對他形成任何的威脅,甚至還會所掌握的知識幫助“青原帝國”稱霸大陸。
不過很顯然,那位皇帝陛下沒有這個氣量,並不希望這個世界上有威脅他的存在,更不希望自己的臣子有超過自己的地方。這就是“功高蓋主”這個詞的來曆了。在很多時候這些當權者的想法沒有多少的區別。
身處于高位的他們早就忘了他們之所以能夠坐在那個位置上,並不是一個人的努力成果。不說是通過繼承的方式得到君主之位的皇帝,就算是那些開國皇帝,要不是有著出色將領以及千千萬萬的士兵的幫助,又如何能夠坐上皇帝的寶座?
他們自然而然地認為所有的人應該都比不上他們,所有的人就應該圍繞他們轉,若是超出他們的底線,就要將礙眼的人和物從世界上抹去。如此,就有了“青原帝國”的皇帝無視于我可能殺死他的能力,肆意地謀奪我的財產,甚至想要將我抓獲得到更多的利益;也正是如此,尹正才會在我的威名傳遍大陸的情況下,仍然打算暗中幹掉我,即便在我殺死了他的王叔以及另外一個超越九級高手的情況下,在聽了尹修的一番話之後再次動心準備對我下黑手。
那並不是因為尹正確實看到了殺死我的機會,而是從本質上來說,他無法容忍一個在他眼中什麼也不是的小子站在他的頭上肆意妄為,甚至威脅他的性命。恐怕這才是他真正下定決心同意尹修的計劃的真正原因。
我現在是在自己的日記中批駁這些當全者,或許在我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當權者之後,也會變成這樣子也說不定。
仔細想了想普通人以及一個國家的君主之間的這種心態的區別,我想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于“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吧。不同的社會地位,讓人有著不同的待人處事的風格和原則。
像尹正這樣當一國之主的考慮問題首先要以國家為重。為了國家,他們甚至可以將自己的女兒當作政治籌碼,政治聯姻、質子……這些事情屢見不鮮。
秉承這樣的一種原則,當尹正面對我這個足以將整個“中山王國”變成自己囊中之物的人,自然要除之而後快。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子孫的將來,尹正都要這樣做。
而站在我的立場上呢,“中山王國”是我報復“青原帝國”的關鍵力量,我雖然不會因為要利用“中山王國”而殺死尹正等人,可是在面臨生命威脅的時候卻是不得不出手。
似乎雙方都沒有什麼值得責備的地方。尹正要殺我以保全“中山王國”,沒有錯;而我自保不得不殺死了尹正和尹修也沒有錯。
或許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本來就不應該用“對”和“錯”這兩個絕對的字眼來形容吧。
想了半天,我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不過不管怎麼樣,原本那種讓自己份外不舒服的愧疚心理卻是淡了一些,讓我不由地微微松了一口氣。
日記 第二百二十六頁
地球北京時間2007年4月7日。
大陸曆210年2月4日,晴,萬裏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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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大陸曆的210年2月4日,根據天廟大祭祀的說法,今天大吉,宜婚嫁,萬事諸順。
在這個大祭祀特意挑選出來的日子中,我即將和“中山王國”的九公主尹雪進行盛大無比的婚禮。
按照“中山王國”的習俗,我在早上五點鍾就起了床。這初春的日子裏,五點鍾外面的天還是一片漆黑。不過就算是如此,整個“首裏城”卻是罕見地整體醒了過來。
不說“首裏城”中的百姓或自發或按照官府的要求給從駙馬府通往王宮所經過大街的房屋披紅掛彩,單說我的駙馬府中一片熱鬧的景象。數千人的迎親隊伍在相關人的指揮下精神抖擻地開始了最後一次的排列,雖然沒有音樂之聲,可是所有的人還是在指揮者打著拍子的配合下,邁著整齊的步伐,手上的動作也不停。不過絕大部分的人還是虛做了一個動作,畢竟除了抬著彩禮的人之外,大部分人屬于樂隊。
鏡頭從迎親隊伍所在的駙馬府一角轉到我所居住的院落,那裏同樣是一副忙碌的景象。早早起床的我,在秀兒三女的幫助下穿起了“中山王國”那略顯繁複的禮服。三女臉上的表情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身為他們老公的我自然是怎麼回事。
女人,是虛榮的動物。這一點,不管是放在什麼地方都成立的。因為種種原因,我和三女的結合都是平平靜靜的,更沒有舉辦正式的婚禮。身為我的夫人,現在卻看著自己的夫君和一國公主舉行盛大的婚禮,再想想自己連一個正式的婚禮都沒有,若是沒有哀怨那是奇了。
所以,在正式定下婚禮日期的同時,我也鄭重承諾只要一等我將“中山王國”和“狂狼帝國”合並成“鳳凰王國”,那麼就會光明正大地給三女一個名分,並且將會舉辦比這一次更加盛大的婚禮來彌補三女所受的委屈。
當時,三女是感動得流淚,並且在那一晚更是使出全身的力數來服侍我。可是隨著我和尹雪大婚的日子一天天的臨近,三女還是表現出一種不自在來,特別是在有一些事情還需要她們三個進行操辦的情況下。
至于現在,她們心中的那份酸澀就更加地強烈了。
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我將正在整理我胸前一個飾物的秀兒攬入懷中,憐愛地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然後道:“傻瓜,在不久的將來你們會有更加盛大的婚禮——”
話沒有說完,一只溫潤的小手蓋住了我的嘴巴。
“夫君,你說的我們都明白,不過總是有些難以釋懷。我們沒事,今天是夫君的大好日子,可不要為了這些小事而擾了夫君的興致。”
微微一頓,秀兒轉首對紫綾和紫彤這對雙胞胎道:“兩位妹妹,我們加快動作,不要誤了夫君的大事。”
雙胞胎姐妹齊齊應了一聲,然後三人聯手很快幫我穿戴整齊。其間,秀兒三女還叮囑我注意婚禮上的一些禮節問題,讓我聽了滿腔的感動,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給她們最隆重最盛大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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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之後,我和一干家臣在餐廳中用早餐。我一邊享用著精致的早餐,一邊聽著幾人的報告。
“主公,王行明這一次派來的所有殺手已經全部解決,其中包括兩名超越九級的武者。另外,‘首裏城’在兩天之前就開始全城戒嚴,就算是王行明還拍了接應人手,恐怕這裏的消息也無法傳出去。”趙齊的臉上滿是自信的神色。
“嗯。”我微微點頭,用眼神示意一邊的李長輝說話。
得到我的示意,李長輝馬上臉色一正,然後道:“稟主公,這兩天屬下已經在趙齊統領的配合下,連同城衛軍統領年荷統領清除了近三千來自各國的密探,其中尤以‘青原帝國’和‘大金汗國’最多。至于各國表現上的人,屬下也親自帶人警告過,同時也派人進行了監視。至于各國使節,則是全部據居住在驛館中,就算是有人出行也會有我禦林軍的精銳將士跟隨,相信也不會鬧出事情來。”
“另外,屬下還在宮中各處關鍵位置設置了重兵,更有一眾宮中祭祀守衛,相信就算是來了超越九級的高手搗亂,也只有一個結果。”
說到這裏,李長輝微微一頓,臉上出現了一絲遲疑之色,不過馬上消失不見:“稟主公,屬下的一名手下在監控‘龍華宮’的時候,意外發現宮中出現男聲。可是在搜索之後卻是沒有任何的收獲,十分奇怪。”
李長輝還想繼續說,可是被我擺擺手制止了:“這件事情你不用去查了,以後也不用再特別監控‘龍華宮’。不過一般的監控還是繼續。”
遲疑了一下,李長輝應了一聲“是”。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們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注意,今天絕對不能出意外,任何想要搗亂的人只有一個下場,知道了嗎?”
趙齊和李長輝對視了一眼,然後齊聲道:“屬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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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八點整。
浩浩蕩蕩地迎親隊伍從駙馬府出發,經王府街、天廟街、中山街,然後來到了王宮之前的巨大廣場上。
方圓上萬米的巨大廣場今天被五萬的禦林軍戰士圍了起來。廣場的一角,被專門建造了一個高約三米的巨大木台以供各國使節觀禮。當迎親隊伍來到廣場上的時候,這個木台上已經聚滿了來自大陸各國的使節,基本上所有國家全都派來了使節。就算是正在內戰的“狂狼帝國”,趙林也派來了使節,祝賀我這個主公的大婚。
雖然這些使節有的來自于敵對國家,可是在這個時候卻是十分地安分守己,不敢有任何的放肆,畢竟在前兩天有太多的各國密探被抓到了牢房之中。雖然在大婚期間,這些密探會幸運地保留一條性命,可是在事後卻沒有這麼簡單了。
看到迎親隊伍到來,這些使節都在那裏指指點點,以我超卓的聽力自然能夠聽到這些家夥談論的主題是我這個主角。不過說的也就是老生常談罷了,並沒有多少新意。
我高坐在一匹高壯的“風行獸”上,看了一眼雄壯的王城,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右手微微一擺。
立刻,有一名司儀從身後的隊伍中走了出來。身為風系武者的他,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一道紫色卷軸,然後面色恭敬地緩緩打開。
“安定侯並戶部尚書範蠡,特于大陸曆210年2月4日向偉大的宣武王陛下求娶美麗善良的九公主雪,還請陛下恩准。”
這一步,在“中山王國”的婚俗中叫做“求婚”。當然不同于地球上的求婚至關重要,在這裏只是形式上的一個步驟罷了。一般不會出現在這一步上遭拒絕的情況。
司儀的聲音隨著強大的風元力遠遠地傳播開去,基本上大半個“首裏城”都能夠聽見。
幾秒鍾之後,在王城之上出現了禮部尚書,他一身華麗的官服,手捧聖旨,在幾名女官的伴隨下出現在眾人眼中,向著四周掃了一眼,然後一臉恭敬地打開聖旨,念道:“吾王聖明,安定侯為我中山立下汗馬功勞,更兼有散盡家財以濟民的優良品德,加上和九公主雪兩情相悅,應允安定侯的求婚。”
合攏聖旨,身為這一場婚禮真正司儀的禮部尚書,清唱道:“禮成——”
隨著這第二步的“答禮”的完成,我的迎親樂隊開始奏起了歡慶的迎親樂;同時,在王宮門口的那兩排樂隊也隨著奏樂。剛開始兩支樂隊的樂聲還有點少許的出入,可是幾息之後卻是完美地成為一體。
而隨著樂聲的齊整,我身邊的司儀開始了第三步的“獻禮”。顧名思義,也就是將男方的結婚彩禮一一唱出名來,這是顯示男方財力、社會地位的一種手段。而彩禮越貴重、越有內涵,則說明男方對女方的越尊重、愛護,如此女方也越有面子。
“彩禮第一件:七彩玲瓏塔。”
隨著司儀的唱喏聲,一名身穿彩服、扮相英俊的下人端著一只被紅綢掩蓋住的雕龍木盤走到了司儀身邊。剛剛完成唱喏的司儀緊接著揭開了木盤上的紅綢,顯露出下面那散發著七彩光芒的寶塔。
這是玻璃以及七彩的元珠結合的效果。七彩玲瓏塔共有七層,每一層都有一種不同的顏色。這完全由元力構成的色彩透射出塔體,使得這尊七彩玲瓏塔顯得尤為華貴。
這第一件彩禮展現出來就讓觀禮的眾人一陣的驚呼。不僅僅是廣場周圍圍觀的百姓驚呼連連,就是大陸諸國的使節也是發出一陣的吸氣聲。這樣的珍寶,不要說他們了,就算是一國之主恐怕也沒有見過。
司儀可不理會他們的驚訝,和這些珍寶接觸多了的他早就沒有了一開始的那份激動,一臉無波地繼續著自己的工作。
“彩禮第二件:夫妻同心。”
這是“唱禮”中的固定物品,連同第三件的“合家歡樂”、第四件的“早生貴子”以及第五件的“子孫滿堂”一起組成了“四季同賀”彩禮。
雖然是式樣沒有什麼大的區別,可是彩禮的品質以及雕刻手法,卻是遠遠超出了人們的想像。因此,同樣引起了一陣陣的贊歎聲。
“彩禮第六件:有鳳來儀!”
“彩禮第七件:一見鍾情!”
……
接下來屬于自我發揮的彩禮每一件都令人心醉神搖,最特別的是它們組成了四件不同的事情。其一,敘述了我和尹雪的相交相識;其二,則用事實說明了我這個駙馬在“中山王國”期間的一系列功績;其三,則是敘述宣武王在我的建議下,開始了一系列的改革以及在接下來將會再次進行的一系列改革措施。
其四,則是祝願“中山王國”在以後強大、興盛,表達了我的一顆赤誠的報國之心。
這每一件彩禮都是世間珍品,或是珍寶或是圖畫或是其他的事物,總之每一件在各自的領域都是極品。而因為太多的珍品,後來人們也懶得發出驚奇的贊歎聲了,不過這是對那些各國使節以及其他的一些官員、大商人來說的。
至于那些百姓,仍然是發出一聲聲的贊歎聲,使得自始至終廣場上的驚呼聲不斷。按照“中山王國”的話講,這種情況下結合為夫妻的兩人將來肯定是幸福美滿的。
可是也只有我知道自己的事情。雖然在我向尹雪坦誠自己的經歷之後,尹雪並沒有將我當仇人看待,並且表示會配合我成為“中山王國”的主人,可是卻也要求我不能再向尹氏一族下手。
聽到尹雪的這個要求,我無語。很顯然,尹雪對我之前承諾的在事後不會向尹氏一族開刀的話並不相信,而是希望通過這種方法來保全他們尹氏。
可以說當初我聽到尹雪的這些話,心中說不出的痛,因為尹雪說出這些話意味著我和她之間的感情算是完結了。在以前我還曾想自己還沒有達到“愛”上尹雪的程度,可是聽到尹雪的話我當時為什麼這麼心痛呢?難道說其實在不知不覺之間我心中已經深深刻下了尹雪的身影?
現在,看著百多件彩禮一一在司儀的口中唱出來,我心中思緒複雜無比。這些彩禮可以說是我精心選擇以及制作的,特別是我和尹雪的相交相識的這一事件,更是凝聚了我的巨大心血,不知道改了多少次。
現在我和尹雪即將舉行接下來的重頭戲——夫妻“交杯”,可是心中卻是空空的,不要說喜悅了,能夠保持平靜已經十分不錯了。我自己是如此,那麼尹雪又是怎樣一種情況呢?
想到這裏,我的心突然火熱起來,不由自主地將自己的思感延伸開去,然後在王宮之內找到了尹雪那憔悴多了的身影。
日記 第二百二十七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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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身穿紅色禮服的尹雪仿佛感應到了什麼似的,猛然回頭望向虛空,滿臉的疑惑。
收回略有些茫然的眼神,聽著王宮門口處傳來的清晰的唱禮聲,尹雪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手中把玩著我們第一次見面我送給她的一顆七彩的玻璃珠,一副陷入回憶的模樣。
尹雪這副模樣讓我不由地在心裏深深歎了一口氣,但是給我更多的感覺則是震撼。
據我所知,尹雪並不是一名十分出色的術者。雖然有著絕佳的學習條件,同樣對水系術法十分感興趣,可是現年二十歲的她也就是一個剛剛達到六級的術者罷了。術者等級的高低幾乎完全由精神力所決定,六級的實力也意味著尹雪在精神力上的修為並不怎麼出色。
可是既然如此,那麼之前尹雪那一種感應似的猛然回首又怎麼解釋?
心有靈犀一點通?這有點太誇張。
清楚認識到精神力本質的我自然知道“心有靈犀”雖然存在,可是卻只能發生在兩個精神力強大的人之間。以尹雪這種相對我來說差了不知道多少的精神力,應該無法感應到我的精神力才是。
還是說,“女人的直覺很准”這句曾經在電視、電影以及小說等媒體中頻繁出現的話,真有它科學的地方?若是不作如此的解釋,剛才的那一幕又如何說呢?
當然,我還有一種更加說得通的解釋。那就是尹雪和我接觸的時間不算短,在這種接觸過程中兩人之間的精神力相契合,自動地散發某種信息。于是在我主動探測尹雪的時候,尹雪她就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而在給自己找了一個解釋之後,思緒清晰起來的我則是想到了那顆七彩玻璃珠。現在尹雪拿著它幹嗎?自然是因為這顆七彩玻璃珠有著它的存在意義,是我們兩個人相識的見證,也可以說成是兩人之間感情的見證。
從尹雪在出嫁之前拿著我送的禮物這一事實可以看出,尹雪對我的感情並沒有因為我殺死她的父王和王叔有太多的改變,只不過卻被雙方之間的那種冤仇給壓抑住了。想到這裏,我的心不由地火熱起來,或許我和尹雪之間的關系可以改善也說不定。
可是興奮沒多久,我殺了尹正以及尹修的事實又明明白白地告訴我就算關系緩和又如何?尹雪絕對不可能像以前一樣繼續和我這個“不斷帶給”她“奇跡”的男人像往常一樣相處。雖然在名義上我們將會是一對夫妻,可是就像大部分的政治婚姻一樣,兩人之間不可能出現別的家庭“合家歡樂”的情景。
再次在心中深深歎了一口氣,我收回了對尹雪的思感探測,轉而關注起周圍的情況來。
“唱禮”結束了,禮部尚書通過元珠話筒,將聲音傳播開來:“新人進門,賓客隨行。”
隨著禮部尚書聲音的落下,我一整思緒,雙腳一磕座下風行獸的腹部,久經訓練的風行獸馬上緩緩邁開了腳步。我帶著迎親隊伍緩緩進入了王宮,至于各國的使節則是跟在迎親隊伍的後面。而在兩者之間,則是一隊精銳的禦林軍戰士。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我連同一眾使節全都來到了舉辦婚宴的“飛鳳宮”,在這裏我將和尹雪一起完成最後一個步驟——夫妻“交杯”。
和地球上的喝交杯酒一樣,“中山王國”的新郎新娘同樣需要經過這一步,夫妻雙臂糾纏寓意著夫妻雙方在今後的日子中永不分離,親密無間。
宣武王作為女方的家長端坐高台,朝中大臣以及各國使節分作下首的兩列,而我的座位則是在宣武王的旁邊。身為司儀的禮部尚書,看到所有人坐定之後,站在宣武王的下首左手邊,大聲地道:“有請新人——”
隨著禮部尚書的聲音傳到後面,兩位身穿彩服的侍女青兒以及霜兒攙扶著尹雪緩緩地從幕後走到了台前。當那一道珠簾被撩開的時候,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到了那裏,齊齊投注在一身大紅禮服的尹雪身上。
我自然是同樣如此。視線投注在尹雪的臉上,看著她略顯蒼白卻又掛著淡淡笑容的臉龐,我沒來由地一陣心痛,嘴角更是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似乎是發現我這一變化,尹雪臉上的笑容,仿佛報復似的濃烈起來,在面對我的時候更是燦爛無比。她款款而行,來到我的面前,遵循著司儀的唱喏聲,從一邊的侍女端著的木盤上端起一只完全透明的玻璃杯,迎著我複雜的眼神,溫柔地道了一聲:“夫君。”
我不由自主地配合著尹雪的動作,叫了一聲“夫人”,然後同樣伸出手臂和尹雪的那一支透著柔弱的手臂來了一個纏繞。
我們兩人相互看著對方的眼睛緩緩地喝下杯中碧綠的酒液,然後又配合默契地來了一次深吻。在別人看來,我們兩個絕對是深情的一對,動作默契更如千百次訓練過一般,那最後的深吻更是引來了在場賓客的叫好聲、鼓掌聲以及一些大膽武將的口哨聲。
一切都是那麼完美。唇分,忍受著舌頭上尹雪制造的那個傷口帶來的強烈的疼痛感,我放下酒杯從懷中拿出了一只小巧的錦盒,然後繼續著婚禮的最後一步,那就是將自己認為最寶貴的事物之一交給新娘這個將伴隨自己一生的伴侶。
錦盒打開,呈現出裏面一只太陽能的女式手表。在眾人的驚訝眼神中,我動作輕柔地給尹雪戴上手表,口中同時緩緩地說道:“這是伴隨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最重要的寶物之一,也是我的祖先留給我最珍貴的禮物之一。只要戴上它,就可以把握時間流逝的每一個瞬間。”
我這樣說並不算錯。我手中的那些手表,乃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伴侶,也可以說是我進入這個世界的罪魁禍首。
不過在其他人聽來,卻是完全不同的涵義。手表那精致的外表首先讓在場的人不由地吸了一口涼氣,然後腦筋轉得快的人估計想到了我的祖先身份,臉上原本的笑容變了顏色,眼中透射出濃烈的貪婪之色。
可以想像,若是我並沒有說謊,那麼真實身份就是岳海的我的祖先就是遠古的仙人之一。仙人制作的東西,那可是比什麼“大陸十大神兵”強太多了;而我所說的“把握時間流逝的每一個瞬間”,更可以聯想到這件“仙器”可能和控制時間有關。
總之,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很多有心人雙眼冒光地盯著尹雪的雪白手腕,讓發現這一點的我不由地啞然失笑。
接下來的時間,則是正式的婚宴開始。我和尹雪兩人一一向到場的賓客敬酒,在當司儀的禮部尚書的介紹下認識了來自各國的使節。在這些人中,我特別留意了一下“青原帝國”、“大金汗國”、“希圖王朝”以及“丘原王國”的使節。
前三者,雖然表面上恭敬無比,口中不斷說著好聽的祝誦之語,可是根據我的感覺他們絕對不像表面上那麼友好,甚至還公然借誇講手表的精美想要細看一個究竟,不過卻全部給我擋了回去。至于後者的“丘原王國”使節秦盛,則是很正式地表達了他們的國王陛下對我們這對新人的祝願,並且還當場拿出了一件禮物,說是他自己個人的禮物,說是他們“丘原王國”王室獨有的一種香味濃郁的花朵提煉而成的液體。
看著尹雪微笑著接過那只古色古香的木瓶,我微微一愣,然後意識到這不就是香水嘛。原來在這個世界也有香水生產,不過使用木瓶盛裝香水明顯不是一個明智選擇,這樣做對香水的損耗很大。恐怕時間一長,很大一部分香水就會滲入木質當中甚至透過木瓶揮發掉了。這一點光是聞著木瓶散發的那種清新卻又濃郁無比的香味就可以知道了。
和在場的賓客寒暄一番之後,我和尹雪坐下簡單地享受了一番美食,然後開始正式步入“迎親”這一步驟。
不同于之前我騎著風行獸,回去的時候我和尹雪一起坐在敞蓬的四輪彩車上緩緩地駛出王宮,然後在大街上接受著百姓的歡呼。沿路之上,都有侍女在馬車的邊上灑著七彩的花瓣,而樂隊更是奏起了激昂的喜樂。
我們所經過的幾條大街人群爆滿,大街兩旁熙熙攘攘的全是圍觀的百姓。他們歡呼著,叫著我和尹雪的稱號,“安定侯”和“九公主”的聲音不斷,更有無數的百姓或自發或被授意舉起了寫滿祝願的條幅,表達他們的祝賀之意。
我和尹雪一邊向人群揮手示意,一邊說著話。
“雪兒,我發現你今天變得很不同。”我一邊說話,一邊制造了一個空元力層用以隔絕外面的嘈雜聲音。
“是嗎?我有什麼不同?我還是我!”尹雪一邊向著百姓揮手,一邊笑著道。
“你當然還是你。不過要是在之前你會像現在這樣和我平靜地說話嗎?”我表面上還是一副微笑的模樣,可是在內心裏卻是皺起了眉頭:“你知道嗎?雪兒,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甚至根本沒有想過要傷害任何人——”
“是嗎?”尹雪毫不客氣地打斷我的話,道:“既然如此,那麼父王和王叔為什麼死?難道現在你又要告訴我是別人下的手?”
“關于你父王和王叔的死,我在之前已經解釋過了,只能說這是一個意外,一個必然出現的意外。雪兒,若是我真想將這件事情瞞住的話,沒有人能夠知道事情的真相,別人最多也就是一個猜測罷了。”
“但是對你,雪兒,我不會特意去隱瞞,因此當你從母后那裏知道外界的傳聞之後,毫不猶豫地告訴了你真相,而不是用滿口的胡話來欺騙你。我知道自己再怎麼說,都無法掩飾自己殺死陛下以及肅親王的事實,可是有一點我肯定地告訴你。”
“雖然從來沒有說過,可是我可以明明確確地告訴你,自從當初在驛館中見到了你之後,雪兒你就在我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後來,隨著接觸的越多,我雖然時常告訴自己,我們之間的婚姻只不過政治婚姻,我對你的感覺最多是喜歡。但是——”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事實並不是如此!當我面對你的哭訴不得不將自己的經歷完完全全地告訴你的時候,心中的那一份痛楚清晰地告訴我,原來早就在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在我的心中地位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超過了我的想像。那已經不僅僅是喜歡那麼簡單,而是真真正正的‘愛’。”
“雪兒,我愛你!雖然這三個字很俗氣,可是我卻不能欺騙自己的感情,因為它就是事實。”
看著尹雪那略顯滯澀的表情,我心中大喜,知道自己的表白算是有了效果,于是繼續加力道:“現在,我已經能夠正視自己的情感,雪兒你呢?”
“我?呵呵,你是我的殺父仇人,我能夠對你有什麼樣的情感?除了恨,沒有其他的東西。”
“是嗎?”我嘴角扯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可我卻是在之前看到某人拿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送給你的七彩水晶珠感懷。雪兒,難道那不是你嗎!?”
“啊,怎麼可能?當時我在宮中,你在王宮外面的廣場上,怎麼可能看到我?”此時的尹雪再也無法保持那種面對百姓的親切微笑,張大了小嘴滿臉的驚訝。
我微微一笑,道:“別這麼驚訝,現在大家都看著我們呢。”
在尹雪恢複正常之後,我繼續道:“雪兒,你是不是對我知道你的情況很奇怪?說實話我也很奇怪呢。”
我用一種回憶一般的語氣敘述著自己當時的經歷:“在宮門之外,我聽著司儀的唱禮,看著那些我精心為雪兒你準備的彩禮,卻想到了雪兒你恐怕根本不會看這些彩禮一眼,心中就悲痛萬分,那時候我就想若是能夠知道你的想法就好了。”
“這個想法剛剛產生,我就發現自己進入了一種神妙的境界,居然可以在腦海中看到當時身穿禮服的你拿著七彩水晶珠發呆的模樣。我心中一喜,心想這是上天在告訴我雪兒你心中還有我,心中歡喜非常。可是在我情緒產生波動之後那一幕景象馬上消失了,雖然之後我百般努力,更是向上天祈求讓我再看看你的模樣,可是卻最終無法實現。”
聽著我的話,尹雪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應該是想起了之前她的那份感應。
我微微歎了一口氣,再也不去管什麼百姓的視線,用一團七彩的能量罩住馬車,然後伸手抓住尹雪的一只秀手,緊緊地凝視著尹雪的眼睛,神情款款地道:“雪兒,既然上天也幫助我讓我知道雪兒你對我的情感,那麼為什麼你還要掩飾自己的感情呢?拋開你父王和王叔的因素,雪兒,你對我到底是怎樣的感覺?”
“我不知道。”尹雪掙脫我的手喃喃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逼我!求求你!”
聽著尹雪的哀求,再看看她眼中噙著的淚水以及那副柔弱的楚楚可憐的模樣,我心中一痛,收回了停在半空中的右手,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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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府的婚宴進行得如火如荼,不過身為主角之一的尹雪在向我得幾位家臣敬了酒之後,就借口累了在侍女的引領下前往了新房。不過這也不算什麼失禮的事情,畢竟尹雪的身份乃是公主,若是她一個個賓客都要敬酒,反倒是一件稀奇之事。
駙馬府中賓客在規格上自然無法和王宮中的那些客人相比,可是卻都是掌握了實權的官員以及“首裏城”之內的商人、百姓代表,還有來自各地的官員的代表。當然,其中還有一些來自軍方的新貴,他們或投靠于我,或根本就是受到我的完全控制。
正是靠著這些人以及他們身後的人,我掌控了大半個“中山王國”。而再等幾天,在“首裏城”的消息傳到邊境之前,我的人就會動手鏟除王行明以及它的心腹四方元帥。
不過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不說其他,就說在這“首裏城”之內,就在這個大喜的日子裏醞釀著一個個的陰謀。
中午正式的婚宴之後,我按照風俗在駙馬府所在的大街以及周邊的幾條街道上擺開了流水席,不管什麼人都可以在這裏享受到免費的美食。從中午開始,到這一天的子夜前一刻,所有人都可以開懷暢飲,享受著我大婚帶來的喜悅。
為了準備這連續不斷得流水席,“首裏城”內九成以上的酒樓、客棧的廚師都被請到了駙馬府,不斷地制作美味的菜式。而美酒,更是將整個“首裏城”在售的全部收集起來,保證不會有匱乏的可能。另外,我還著人邀請了一些戲班子,在百姓們吃喝的同時,表演各類節目。
而就在“駙馬府”前院歡鬧一片的時候,駙馬府的後院卻同樣不安靜。在夜色的掩護下,幾條黑影不斷地在廣闊的駙馬府後院穿梭,最後它們來到了新房的所在。
此時已經是晚上的九點鍾,按照慣例,新婚的夫妻應該享受那一刻價值千斤的春宵。可是事實是,在尹雪來到新房中不久之後,就被秀兒三女接到了她們住的院落。至于我,則是在平時工作的地方處理著一些今天所發生的一些緊急事件。
因此,這個黑影選擇新房注定了白費功夫。也不能說完全“白費功夫”,至少他們還是找到了幾個人,雖然這些人並不是他們的目標。
幾個黑衣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院中的假山變成了一個渾身肌肉發達無比的兩米高壯漢,完全無法反應過來。直到這名石人族的高手展現出驚人的殺氣的時候,這些有著九級實力的黑衣人才清醒過來。
“你、你到底是什麼怪物?”黑衣人中的一個嗑磕巴巴地問道。若是仔細看的話,就可以發現這個九級的高手居然雙腿發抖,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
“怪物?”石人族的石重不屑地撇了撇嘴:“果然還是如此。你們人類總是將不知道的事物醜化,看來這個世界也只有主公才能夠正確地看待我們九大種族了。廢話少說,既然你們來到這裏,就有被殺的覺悟,現在——都給我死吧!”
也不見石重有什麼動作,地面上突然冒起無數的石刺,狠狠地刺向那五個九級的高手。
身為九級的高手,黑衣人自然不會被這些石刺傷害到,他們身形靈敏地各自憑手段躲了開去,可是還不等他們進行反擊,卻發現還沒有著地周圍四面八方全都是石刺。那在幾乎和周圍環境融于一體的石刺正猙獰無比地等著他們自投羅網呢。
當場就有兩人收不住勢頭狠狠地撞擊在這些尖銳無比的石刺上。雖然他們努力地使用元力進行防禦,盡力地躲開石刺,可是早就蓄勢待發凝聚了強大土元力的石刺還是將兩人的身體刺穿了。
其中一個比較倒黴,直接刺中了幾處要害,掙紮了幾下不動了;另外一個比較幸運,只是在大腿上弄出了一個血洞。雖然這會讓黑衣人的動作變慢,可是比之另外一人的遭遇他幸運地太多了。
可惜,還不等他揮出那一道強大的元力擊碎刺穿自己大腿的石刺,破壞周圍的石刺以爭取更多的生存空間,他就發現來自四面八方的石刺齊齊向著他射來。
雖然努力地防禦,可是在受傷的情況下,他根本無法抵擋石重那蓄勢待發的強大攻擊。暗灰色的元力和土元力來了一個強烈的碰撞,在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之後,這個受傷的黑衣人追隨著他同伴的步伐離開了人間。
而此時,另外三個人才脫出石重的石刺陣。不過還不等他們發出脫困的歡呼聲,再次發現自己只不過是從一個較小的陣勢中踏入了另外一個更大的陣勢中。而且這個已經運行起來的大陣勢,完全地將三人困住了,只要石重願意,他隨時可以取掉三人的性命。
當然,石重並沒有這麼做,而是虐待似的一步步折磨三人,同時也從三人口中套出了他們的來曆。
收回思感,我微微呼出一口氣。想不到王行明這麼狡猾,居然安排了三支人馬來完成這一次的刺殺任務。要不是自己早就有準備,恐怕還真會出事。
不過同時我也疑惑起來,按照道理講,王行明不應該這麼謹慎才對,畢竟李長輝是他的心腹,掌管著十萬禦林軍,更掌管著另外十萬的秘軍。甚至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派遣殺手,而是讓李長輝全權負責此事,要知道這兩支大軍中並不缺少高手。
難道說,王行明已經對李長輝產生了懷疑!?
日記 第二百二十八頁
地球北京時間2007年5月10日。
大陸曆210年3月7日,陰,有雷陣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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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是神,就算事先計劃得再好,準備得再充分,總有疏漏的地方,關鍵在于——你的敵人能不能發現這些疏漏。
很明顯地,王行明這支老狐狸遠遠比我想像得狡猾得多,他不僅派出了三支殺手隊伍對我進行暗殺,在自身的安全方面更是投入了巨大的心血。
他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招募了兩名超越九級的高手貼身保護,使得針對他的暗殺計劃完全失敗了。我們不僅僅損失了一名隸屬于“邪神教”的超越九級強者——月影尊者,更使得針對東方元帥的刺殺計劃功虧一簣。
如此,我們雖然成功地將四方元帥中的其他三人暗殺掉,並且讓他們各自的副手接受了這三方面的大軍,可是從整體上來說這一次的計劃算是失敗了。
而王行明這只老狐狸也真夠狠,在連同東方元帥曹築榮一起清除了我們安排在東方軍區內的一部分內應之後,居然率領近二十萬的大軍投靠了“青原帝國”,就這麼對“青原帝國”打開了國門。還真有點吳三桂的那份狠勁!
面對這一份突如其來的大禮,“青原帝國”簡直樂瘋了。根據情報,林易那家夥在朝堂上突然收到消息之後是大笑三聲,然後說了一句“天助我也”的經典名句,而後在派人安撫王行明以及曹築榮、加強對“大金汗國”的防備的同時,從西南邊區抽調了林開群任其為主帥率五萬精銳大軍奔赴“中山王國”和“青原帝國”的邊境線,積極準備發動對“中山王國”的戰爭。
大陸曆210年2月23日,“青原帝國”已經占據“中山王國”的邊境線半個多月了,在這段時間中林開群完成了穩定局面的這一步驟,齊聚的五十萬大軍連同王行明他們手中近二十萬大軍總共近七十萬大軍開始不緊不慢地向著“中山王國”深處開去。
經過這半個多月的準備,我們“中山王國”自然也聚集起了大軍,開赴邊疆準備迎戰那侵略他國的敵寇,嚴懲王行明這個賣國賊。至于我們暗殺四方元帥的舉動也變成了早就發現他們的圖謀,雖然暗中派人鏟除他們可是卻被這些賊人率先發現,同時也逼得王行明狗急跳牆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行為。
雖然王行明對此的辯解是我這個“岳海”清除異己的手段,若是他再呆在“中山王國”必將性命不寶雲雲,可是他的叛國行為卻是怎麼也無法抹殺,就好像吳三桂雖然有人稱他是“沖冠一怒為紅顏”,可是“大漢奸”的名號卻是永遠懸在他的頭頂一樣。
這些辯解顯得脆弱之極,百姓只看結果。事實就是你王行明叛國還放“青原帝國”大軍進入“中山王國”,就算你之前真的是被冤枉的,現在的這種作為也不可能被原諒。
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大元帥、右相一下子變成叛國賊,王行明這個老家夥明顯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于是在林開群到達之後,主動要求呆在“青原帝國”之內,那二十萬大軍由曹築榮全權指揮。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樣。
聽到王行明這樣的表現,我自然不屑地撇撇嘴,心想王行明這老狐狸還真是老奸巨猾,知道他這樣的身份絕對會受“青原帝國”的重視,他若是仍然把持著兵權不放的話,恐怕最終沒有什麼好結果。現在可好了,雖說曹築榮自始至終都是那近二十萬大軍的實際領導,可是他的份量跟王行明、林開群這樣的統帥相比完全不是在一個檔次上的。“青原帝國”可以慢慢地將兵權掌握在手中,所以王行明走的這一步可以說是老謀深算。
另外,他這樣做還有其他的幾個好處。一個,就是表明他對于民眾對他的態度感到心痛,進一步表明他的“被逼無奈”,不然也不會這樣的“頹喪”;另外一個,將面對“中山王國”打擊讓給了林開群。他既然知道了我的厲害,以他的個性自然會“避其鋒芒”,最好等我打敗了林開群之後,這個老家夥再以功臣的形象改變自己的尷尬處境。
林開群若是死了,加上賀劍仍然在養病之中,恐怕“青原帝國”有很大的可能性啟用這個新投靠的他國將領。再怎麼說他“大元帥”的職位可是在“中山王國”實打實的,統帥軍隊的能力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夠相比的。
一箭幾雕的欲進先退的手段,在我眼中卻是不值一文。雖然我不可能親自潛入“青原帝國”去刺殺王行明,可是我身邊的超級高手沙迦卻是完全可以。另外,就算沙迦殺不了他我還可以使用備用方案——下毒。
不過很明顯,沙迦本身並不贊成我“下毒”的手段,倒不是他嫌這種方法下作,而是認為需要光明正大地殺死王行明給世人一個交代。凡是叛國者,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相對而言,下毒雖然可以殺死王行明,可是在效果上差了很多。雖然這裏面也有“上天也會懲罰叛國者”的意味,可是總不如直接用暴力手段解決王行明來得直截了當。
于是,沙迦這個變化作扮成僥幸逃脫的西方元帥踏上了逃亡之路,為了配合沙迦我還讓人對沙迦進行了追殺,甚至通令全國通緝西方元帥陳應龍。
而在沙迦出逃不久,我就率領三十萬的大軍,告別了自己的幾位妻子,踏上了征討帝國大軍以及叛軍的道路。是時,大陸曆210年2月10日。
大陸曆210年2月15日,我來到了邊境線附近。堅固的邊境線,現在對我們來說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坎。雖然我在沿途聚攏了不下三十萬的大軍可是對于對方七十萬的大軍來說,實在有點可憐。最重要的是,“青原帝國”方面七十萬大軍並不是集中在一處,而是分三個方向布陣。
“青原帝國”和“中山王國”之間的邊境線很長,這段邊境線中的一大半都是由東方軍區負責的。雖然靠南的一部分邊境線仍然在我方的手中,可是想要防住對方的大軍簡直就是不可能。“青原帝國”完全可以憑借手中的優勢兵力清除這一段邊境線上的軍隊,進而將全部的邊境線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不過或許是林開群並不想陷入和“中山王國”的全面戰爭,又或者“中山王國”的多山地形使得林開群並不想使用全面開花的戰略,所以他並沒有動這段邊境線,反而是將絕大部分兵力集中在面向“中山王國”首都“首裏城”這個方向,恐怕打的是一鼓作氣攻下“首裏城”,然後徐徐圖之的主意。
根據情報大致猜測到林開群計劃的我乾脆並沒有在另外兩路上分配軍隊,只是發布命令,讓那兩路的城市堅決抵抗。凡是能夠在這一次的抵擋敵國侵略中立下功勞的,不管是他立下的是什麼功勞,在事後將會以三倍的功勳進行獎勵!也就是說,若一個商人在敵人的圍城戰中獻出了價值一億金幣的糧食,那麼在事後只要“中山王國”還存在,你就可以得到3億金幣的獎賞。
100%的利潤可以讓人頂著腦袋幹活,整整200%的利潤自然更是如此,這還不算在時候國家承諾的在稅收方面的優惠政策。總之,只要付出了,並且自己也留下了性命,那麼你這一輩子就不愁吃穿了。
正是在這樣的利益驅動下,“中山王國”的各個城市特別是直接面對“青原帝國”軍隊的城市,全都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城門緊閉,所有的農人不是遷向內地就是進入城市擔任起防守的職責。
不過“中山王國”倒是不用像“大金汗國”那樣來一個堅壁清野的手筆,畢竟這是2月,還不到收獲的時節。不過像水井之類的卻是被全部填滿了,雖然打井對土系術者來說並沒有什麼大的困難。
我們的大軍駐紮在距離邊境線十公里的地方,眼力好一點的人完全可以看到那雄壯的邊關。我雖然有信心在交戰之後于短時間幹掉對方的主帥林開群進而對“青原帝國”大軍以及叛軍發動狂風暴雨一般的進攻,可是我並不想這麼做,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我並不想破壞邊境線。我要將敵軍引出來圍殲,同時也要以此來震懾大陸諸國。
每當想起到現在為止我們的盟友“丘原王國”還沒有任何的動作,我就覺得一陣的憤怒。我們之間的協議可是剛剛達成啊,對方一看我們的邊境線都被敵人占領了,馬上改變了態度。變臉簡直比翻書還快!怪不得說政客全是婊子,臉皮要多厚就有多厚。
而且我基本上可以肯定,一但我方占據主動,恐怕“丘原王國”立馬就會改變態度配合我們的攻擊,開始瓜分“青原帝國”的計劃。
哼哼,現在還不是和“丘原王國”的時候。可是一旦趙林統一了“狂狼帝國”,到時候我一定要讓“丘原王國”好好地嘗嘗被人在背後插一刀的滋味。
如此,我也要相應地改變自己的整體戰略。擊敗林開群,奪回邊境線,聯合“丘原王國”瓜分“青原帝國”,等到“丘原王國”的國力大為消耗之後,我就會讓趙林在“丘原王國”的背後狠狠來上一下,那麼到時候“鳳凰王國”可能要直接晉級到“鳳凰帝國”了。
大陸曆210年2月24日上午八點半,用完了早餐並且休息完畢的“青原帝國”大軍中軍主力在統帥林開群的指揮下緩緩走出了邊關。
首先出來的步兵,全都是手執一人高大盾的刀客。每一個身上都穿著全身的沉重鎧甲,他們在距離我們約五千米的地方形成一道五層的鋼鐵弧形陣線。略微估算了一下,這支重步兵團人數在三萬人左右。
在重步兵之後,則是一支人數在兩萬人的弓箭手兵團,在弓箭手之後則是術者軍團,整整十萬人的術者軍團按照不同屬性排列成六個方陣,他們將是對方軍隊的主要攻擊力量。
術者軍團就位之後,兩支人數各在八萬左右的騎兵軍團分列大軍的兩側。這兩支騎兵軍團都是輕騎兵軍團,看來林開群是準備將他們作為靈活運動的兩翼。
而最後出場的則是林開群以及他的那支從西南邊疆帶過來的號稱“魔鬼軍團”的近衛軍團。這支在西南邊疆練就的精銳部隊,十分適合于山地作戰,恐怕一旦我們這方慘敗的話,就是他們作為追擊者了。
我算了一下這些出關軍隊的總兵力,總共三十五萬左右,差不多這個方向所有的兵力了。看來,除了邊關的基本留守人員之外,林開群這一次將所有的軍隊帶了出來。
隨著身處于大軍後方的林開群一聲令下,三十五萬大軍徐徐而動,向著我方的陣營不斷地前進著。巨大而又整齊的腳步聲直如雷聲一般傳入我們的耳朵,而對方軍士的響亮喝斥聲,更是不斷在我們士兵的心中敲起了戰鼓。
在敵軍列陣的期間表現出來的強大,使得我方的士兵一陣的騷亂。別看我們這裏有著六十萬的大軍,可是真要比起來絕對無法和對方的這三十五萬大軍相比。
不過我並不擔心這些情況。我仔細地搜索了對方的大軍,發現從“中山王國”出去的那二十萬大軍居然沒有一個在這裏,也就是說他們全都被分配到了另外兩個方向。這讓我原本準備的陣前勸降的計劃泡湯了。但這樣也好,畢竟我計劃是全殲這裏的敵軍的。
而且這也不算什麼大事,我還有很多瓦解對方士氣、增強我方威勢的方法。現在敵人的士氣如宏,進可攻退可守,我卻是要硬生生地將對方的士氣遏止住。
我向身邊的火族高手使了一個眼色。以火為姓,以靈為名的火族高手拍馬從大軍中飛馳而出,在雙方人馬驚訝的眼神中,飛快地來到了雙方的中心處。
他騎在風行獸上,將手中巨大的鋼叉往地面狠狠一頓,激起無數煙塵的同時,巨大的聲音傳進了雙方軍士的耳朵。
“我,‘中山王國’安定元帥帳下先鋒火靈在此挑戰‘青原帝國’的英雄。有誰敢應戰?”
“青原帝國”自動地停了下來,相互之間面面相覷。他們當然很奇怪,在大陸上過往的數千年歷史中,可沒有這種陣前挑戰的先例。這源自于中國老祖宗的戰場風格自然不會同樣出現在這裏。而我讓火靈這樣做的目的就是將對方聚集起來的大好氣勢瓦解掉,所謂“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幾次之後恐怕對方再也沒有了什麼氣勢。到時候就輪到我們發威了!
很明顯,林開群有點明白火靈這樣做的方法了,他深深皺起了眉頭,正想開口下令不顧一切向前沖,可是火靈等了幾秒鍾看沒有人應話趕緊按照我的吩咐大聲嘲笑道:
“人道‘青原帝國’盛產武士,在大陸上號稱武力第一,可是現在看來完全是屁話。膽小鬼,懦夫,你們不配稱為軍人,更不配稱為武者和術者,你們是一群屎都不如的垃圾!我呸——”
火靈形象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同時比了一個小手指向下的手勢,充分表示對“青原帝國”軍隊的鄙視。雖然火靈的話很是粗俗,動作也很是不雅,可是卻成功地演繹了激將法的精髓。這不,在那一聲傳遍了對方全軍的“呸”響起的時候,對方的軍隊整個地沸騰起來。無數的士兵叫囂著要好好地教訓火靈這個狂妄無禮的家夥,更有一些身處高位的軍官向林開群請命誅殺火靈這個“賊子”。
而林開群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了,不過他也無法在這個時候強制下令讓軍隊上前攻擊,所以他無奈地選擇了同意這一陣前挑戰。
另外他還盡力地挽回軍隊的士氣:“哼,‘中山王國’一個小小的先鋒將就這麼猖狂,不把我們‘青原帝國’的勇士放在眼內。諸將,有誰替本帥誅了此獠,以振軍威?”
立馬有好幾個將領出聲請命。只可惜,還不等林開群選擇一個人選,火靈再次不屑地道:“還真有這麼多人送死?哈哈,不妨告訴你們這些侵略者,我火靈乃是一個九級的武者,不要等會兒死在我手下之後說我欺負你們!”
火靈是九級高手自然是沒有錯的。不過他這個九級高手聚集火系元力的速度比之一般的九級高手快了不知道多少,更關鍵的是他手中那件看起來普通之極的鋼叉,實際上是我在“大金汗國”的寶庫中拿來的神兵級的利器。不管對方派出怎樣的人,我們這一方是贏定了。
身為林開群甚至隱隱有突破跡象的林開群自然是可以感受到火靈的實力等級,在聽到火靈的話之後,微微一思索,駁回了眾武將的請命,反而是在自己的親衛中找了一個和他自己差不多的高手冰系高手。水可火,而作為水系中的特殊屬性冰,在克制火方面更有奇效。加上表面上他的那名親衛實力也高出火靈少許,在他們看來恐怕是自己贏定了。
那名親衛在數十萬眾矚目之下,緩緩走出了軍陣,邊走邊道:“青原帝國林元帥帳下親衛賈鉑奇前來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