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

　　那東西在陽光下閃耀著燦爛的銀色光芒，讓人看不清楚是什麼樣子的。帶著那道沖天而起的白煙，和破空而過的“呼呼”聲，那東西騰飛到了我們四人機體前的上空中。

　　“轟　”一下巨響，那東西飛快地衝我們四部機體的地方跌落，四部機體各自跳起散開。那東西重重地像發砲彈一樣打在地上，爆開一個圓圈狀的衝擊波。一時間，巨大的衝力令到沙石飛走，大量的塵土在我們機體的身邊掠過。有的還打在機體上，劈哩啪啦的聲音不斷在響，那些飛揚的塵土讓我還是沒有看清楚那東西到底是什麼物體。

　　我看著那些飛舞的塵土，掩蓋了那物體的身影。視像投影的圖像有些閃爍，眼前不斷地抖動的影像讓我有種莫明的感覺，仿佛眼著發生的這一切與我無關一樣。心裡平靜得毫無波瀾，只是靜靜地等著那個神秘的東西現身。

　　“老大，那是什麼東西啊？不像光砲的砲彈啊！怎麼感覺像是從那要塞裡扔了一塊石頭出來。”志平奇怪地說。

　　“塵土飛揚得太厲害了，沒法看清楚那是什麼。總之不會是敵方問候我們的禮物，小心點。”凱南警示道。

　　我略微抬頭，望向要塞內層。那堡壘式的圓形建築物上，那被我們打得破爛不堪的兩部機體，沒有回到要塞裡去。不過卻也有著一些小型維護機器人在機體身上爬來爬去，很明顯是在修復機體。

　　“那兩部敵方的重型機體在進行臨時維護，雖然不能修回多少機能，可是也不是件好事。大家小心點，他們可能會再加入戰事的。這東西，我猜可能是什麼新武器吧。”

　　“情報中沒有這一樣東西存在啊，不會又是情報不足吧？老大，這次會不會像你上次情報出錯時一樣啊，機體幾乎要重裝哦！”志平這傢伙，不要說些不吉利的話好不好。

　　“咦？有裝甲機器人的反應，那東西是裝甲機器人。”麻香高聲叫道，打斷我們的對話。

　　不會吧，第三部駐防的裝甲機器人？不是說只有兩個鋼鐵傭兵駐防嗎？況且，為什麼剛才不出來，直到我們快要擊敗“重裝暴熊”和“砲兵”時才出來？

　　帶著太多的疑惑，我操控著“沉默”抬起輕機槍的鎗口，指著那片漸漸平息的煙塵。我沒有一點緊張，四部機體對一部，就算對方再強也能應付得了。

　　“　　　”志平他們的機體傳出一陣機械聲，肩上的導彈發射器從背後翻了上來。麻香的雙手光束槍伸出，對準那逐漸出現的一個黑影。

　　“開火，不要等他出現，好奇心在這裡是會害死人的。”我大呼一聲，“沉默”手中的輕機槍先開了火。“噠噠噠噠噠噠”地槍聲閃起，子彈飛向那正在顯現的黑影。

　　其他人聽到我的高呼，馬上將機體的火力全數轟向那黑影。槍聲和砲聲不斷響起，還沒有完全散去的塵土再次激烈的飛舞。“轟，轟，轟”猛烈的砲火發生連串的爆炸，將那擺酷的東西襄在其中。

　　“停！”強烈的攻擊幾乎已經將那片地面完全轟上了半空，我才讓大家停下攻擊。

　　機體手裡的輕機槍再次打光了子彈，我換下了彈夾，只剩最後一個彈夾了。還要解決那要塞內層的火砲啊，事先已經準備到了，子彈還是不夠用。

　　“雷達上沒有那個目標了，消滅掉了吧？”麻香首次主動出聲說道。只有麻香的雷達可以偵察到那個東西，我和志平、凱南的雷達上根本沒出現過機體的反應。

　　“可能吧，那頭熊在我和志平的聯合砲擊下還能沒事，還是先不要放鬆的好。”有前車之鑑，我小心了一點。

　　突然，麻香驚叫道：“不，目標沒消失，還在雷達上。在你後面，隊長！”

　　我正背對著被我們弄出來的巨大火海，聽到麻香叫“隊長”時我還沒醒覺過來。隊長，誰啊？我？

　　我想起我也正是隊長的角色，“沉默”受驚地急速躍向半空，然後才轉過機體去看。

　　X的，什麼玩意？那片火海的半空中，一個銀色的短雪茄狀物體，有著一部裝甲機器人的軀體那樣巨大。底部噴著氣流浮在半空，完美的流線形外表閃著銀白色的寒光，上面光滑到可以看到它周圍的火焰在上面的倒影。那東西身上看不到任何一裂痕，也看不到任何裝甲板縫合的邊條，剛才的攻擊對它一點用也沒有？

　　銀色怪物緩緩地落向火海外，絲毫沒有理會我們，身上閃著的銀光像是在冷冷地看著我們。

　　我們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它降落在我們中間，手心滲出了大量的汗水，周圍的氣氛變得十分緊張。那東西底部噴出大量的氣流，緩緩降在地上。快要著陸時，那東西的左右兩邊伸出了六個輪子。車輪看上去和那東西的外表一樣的質地，通體光滑且沒有任何橡膠輪胎的影子，車輪的邊上有著齒輪般的凸牙。

　　這時，我們已經可以相當清楚地看見，這個神秘物體的全貌。這東西像個裝著六個車輪的銀色雪茄，左右兩邊凸起一道粗大的圓柱，平平附在那東西身上。項上還背著兩個箱子狀的大包，可是看不到有什麼武器和駕駛艙。那東西正對著我的那一頭上，還有一個圓形的徽記，像是一只鳳凰正在火焰在飛舞，可能是什麼標記吧。可是我卻對那個鳳凰徽記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苦苦思索，就是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徽記，乾脆先暫時不去想它。

　　那東西落在地上後，那兩道粗大的圓柱“　　”地彈了出來。那圓柱一端有著機械臂連著那東西的身上，而另一端卻指著我們，露出一圈細小的黑色洞口。那東西像是伸出了兩條手臂指著我們，六個車輪開始轉動。“吱吱吱吱”的車輪聲帶著那東西快速地打著圈轉動著，那兩條沒有手掌的機械臂始終指著我們。

　　我剛想問一下大家對這東西有什麼看法時，“　　　　　　”的那種高速滾筒式重機槍槍聲突然出現。那東西的兩條機械臂原來是兩具高速重機槍，那一圈細小的黑色洞口就是滾筒式的槍道。兩具重機槍吐出長長的火焰，密集的子彈散射在我們四人的機體上。

　　包括麻香在內，我們毫無防備地被這東西擊中。“沉默”即時產生了劇烈的震動，難聽的“吱噗，吱噗”聲時而出現，裝甲板被那子彈打得破裂了。我在“沉默”駕駛艙內被猛烈的劇震拋來拋去，甩得我頭都暈了。

　　“嗶嗶，嗶嗶”機體高溫和裝甲嚴重破損的警報框彈出來，剌耳的電子聲令人更為煩惱。

　　此時，我們四人都明白了那東西是什麼了。那應該是一部沒有問世過的戰車，可能是在這個要塞中研發出來的吧。在這個危急的時候被派上了戰場，它的性能太恐怖了。

　　“唔、、、”慘哼中的我掙扎著讓“沉默”脫離那戰車的射擊，麻香他們三人的機體也在留下了一身傷痕後逃出了襲擊。

　　“原來是戰車，可是，我不知道有什麼戰車可以和裝甲機器人對抗的啊？”志平的聲音中夾帶著一些細微的電花閃爍聲，看來他的“炎”受傷不輕。

　　“那光滑無比的裝甲層代表著什麼，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吧。那可是最高等級的裝甲層呢，連麻香的機體也沒有裝備這種裝甲層。可是，卻出現在這部古怪的戰車上。天啊，那是怎麼回事？”凱南焦急而迷茫地道。

　　“更讓人想不通的是，那兩具重機槍也不同於一般的重機槍。“蒼白”的裝甲板也不算差，可是也被打得破裂了。而且，在現在這個時代裡，開發新式戰車是沒有用途的。沒有國家需要動用大量的軍隊的啊！”麻香也很迷惘了，眼前的這部戰車有著太多違反常識的現像。

　　我這時腦裡閃過一個念頭，衝口道：“如果是大量生產這種戰車，你們想一下會是什麼情景？誰要是有這麼一支戰車軍隊，就可以橫掃世界了。”馬上就傳來幾聲倒吸冷氣的聲音。一部這樣的戰車一通亂射，就將我們四人的機體弄得遍體鱗傷了。

　　那戰車見一通亂射沒有將我們解決，六個車輪飛快地轉動起來，揮動著兩具重機槍，直向志平的“炎”衝過去。媽的，志平的機體性能不高，遇上這種變態的戰車，多數都是兇多吉少啊！

　　凱南的機體上留著數十個彈痕，逆關節的腳部出現了失衡的跡象。凱南見那戰車衝向了志平的機體，手中的火箭砲晃動著“轟轟轟”射出三砲。

　　“嗖”砲彈在那樣近的距離擊向戰車，照理來說是必中的，可是凱南的機體左右晃動著令準頭失靈。正在衝向志平的戰車右面的地上爆起一朵煙火，連接著另兩砲也打在戰車貼身的地面上。“轟，轟，轟”三發砲彈雖然沒有直接擊中那戰車，可是產生的爆炸力卻將戰車掀起半空，翻轉過來。

　　“咚”戰車重重的跌在地上，抖動了幾下，已經翻了個底朝天了，可是由於那戰車的流線外形，看上去和沒翻轉的戰車沒什麼兩樣。

　　那六個車輪仍然飛快地轉動著，那戰車一點也沒改方向衝向志平的機體。兩條機械臂從底下伸了上來，再次揮動著指向凱南的機體。

　　要命了，那戰車上下都可以活動的，所以才不怕你翻轉它。左右兩條機械臂剛好是正正中間，上下都能用啊！

　　“可惡，那戰車有沒有駕駛員的啊？這樣的戰車性能實在是他媽的太好了，都不像是現在的科技可以做得到的！”志平的“炎”一面急急退後，一面對我們說。

　　銀色戰車毫不理會我們，只管跟著志平的機體，“　　　　　　”重機槍時不時射出巨量的子彈擊向志平的機體。只挑著我們當中最弱的機體來打，意圖逐一消滅我們？卻仗著戰車那強橫的實力，完全疏忽其他目標未攻擊的目標啊！

　　太可惡了，我堂堂一個“A”級鋼鐵傭兵，竟然被一部戰車藐視我！還不知那戰車是不是真的有駕駛員，又或只是搭載AI。我從沒受過這樣強烈的侮辱，“呀、、、”高聲狂怒地吼叫著，“沉默”帶著不斷掉落的裝甲碎片，不去管機體受損的性能，噴射著跳向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