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節

　　整隊人圍在青狼的身邊，青狼臉色蒼白，雙眼失神的樣子，連我自己也吃驚，我有這麼用力嗎？

　　等到青狼喘過氣來的時候，抬眼一看到我，就好像見到鬼一樣。掙扎著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連站都站不穩。

　　我走到青狼面前，看著比我還要高大半個頭的青狼，微笑著說道：“怎麼樣？沒事吧？別死撐哦，有什麼感覺？”

　　青狼晃著灰白的臉，上面浮著一層細小的汗珠，努力做出一個沒事的樣子出來，道：“報告教練，還項得住。感覺就像被一發砲彈打中一樣，我才剛想出手，眼前一花，感覺被人狠狠地拉扯了幾下，胸膛好像被一大錘砸了一下，然後就飛了出去。”

　　我拍著青狼肩膀道：“沒事就好，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話可以先休息一下，不用勉強。說起來我也很不好意思，我對這些力量的控制還不能做到隨心所欲，也許就用力過頭了。”

　　青狼的臉上露出一種無比驚駭的臉色，死死地盯著我。沒控制好力度？原來我才從鬼門關裡走了一躺啊？青狼的心裡一定是這樣想的吧？

　　我拍著手掌，對著全部人說：“好啦好啦，還有沒有人想試一下，我不介意車輪戰。有沒有人來啊？”

　　死靜，一陣冷風吹過，全部人吼了起來：“不要了吧？我可不想這麼來一下。”

　　“教練，你就饒了我吧，你不是人來的。”

　　“我寧願去和惡魔打一場，也不會和教練交手了。”

　　現場一片哀嚎，欸，弄得好像我在欺負他們一樣。結果呢，全部人都像看見魔鬼一樣看著，死也不肯再出來一個玩玩了。我只好讓他們例隊，再次坐了下來。我好奇地問了一句：“對了，剛才聽到你們說要打賭的，誰贏了？”

　　熊人苦著臉說：“沒有人贏，莊家通殺，我們賭青狼至少可以比我撐得久一些，要麼就是可以贏得了教練。結果還是兩下就倒了，教練，我們是不是要把賭本交給你？”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這群王八蛋，道：“算了，我拿那些賭本幹嘛？”我頓了一下，頑皮地說：“真的沒有人再出來領教領教了嗎？”

　　“別耍我們了，教練！”全部人齊聲尖叫起來，亂作一團，人抑馬翻的樣子，呵呵呵呵，心情舒暢。

　　“算了算了，沒人就沒人吧，接下來辦點正事，給我坐好。”我的話音剛落，全部人馬上坐正姿勢，整齊而快速。

　　我拍拍屁股，也坐了下來，心情輕鬆地說道：“你們是純傭兵，我呢，是個鋼鐵傭兵，領域不同。雖然我也當過純傭兵，但是呢，這種經驗不會比你們多。那麼我能教你們什麼呢？”

　　“教我們怎麼可以練到可以跟教練一樣的強壯吧。”有人這樣說道。

　　我也想教你們哪！可是這回事我也控制不了，再說，我這本領差不多就是我父母留給我的，我去哪再去找人來強化你們？而且我是出生前就注定有這本事的，我總不能讓你們重新投過一次胎吧？

　　無奈之下，只好說道：“這個嘛，我也想，可是呢，很抱歉，這本事教不了人，你們也學不會，教不出來啊。”

　　“怎麼會，只要你肯教，我們就能學會！”有人也不依了。

　　“那好，你們重新投胎吧，我就試試讓你們也有這種本事。”

　　“哪......我看還是不用了。”

　　雖說是海皇硬把這些人丟給我，但是我做事也不會不負責任的，既然要當他們的教練了，怎麼也得教他們一點東西吧。我看著眼前的這些人們，他們的身上流露出一種長期作戰留下來的絲絲血腥味。雖然他們現在的表神很平和，但是那種在戰爭的硝煙中生存下來的人，身上不自覺地染上了這種氣味。那是一種只有經過生和死的考驗的人，才能擁有的氣味。他們的眼神中隱隱地傳出一絲絲的疲累和迷失，說實在的，我身上絕沒有這種氣息，但是也能理解這種感覺，畢竟我們都是傭兵。

　　看著這些人臉上堅定的神情，我感覺到他們的心裡渴望擁有保護同伴的力量，這是大多數傭兵心裡最為渴求的，也是他們作戰時提供他們堅持下去的動力。

　　感覺到他們這樣的心靈，我忽然很想教會他們一些什麼，我苦苦地思索著。我和他們的領域不相同，我沒有那個資格去教他們CQB，武器，作戰策略，那些不是我所擅長的。我能教他們什麼呢？

　　對了，我不是有一個從來沒有教過其他人的強體術嗎？從前教我強體術的教官，也沒有說過我不能將這強體術教給他人。這強體術並不是流行的技能，會的人不多，也許可以教會他們。而且在訓練他們的時候，我不是也可以和他們一起進行那些基礎的訓練嗎？我也得在這半個月裡訓練我的身體，讓我能自如控制身體的力量啊。

　　想到這裡，我笑了起來，總算找到些可以教會他們的東西了。我也了解過企業的所謂客席教官是怎麼一回事，客席教練一般也不是長期訓練別人的角色，只是把一些與眾不同的技巧和心得傳授給別人的短期交流型訓練。

　　我對他們說道：“好了，雖然我不能教會你們變得和我一樣強，但是我可以試試著教會你們一種可以暫時提高體力的技巧。這種技巧叫強體術，不是有沒有人學過？”

　　“強體術？”眾人疑道：“沒學過。”

　　“我有聽說過。”青狼舉手說道。

　　“哦，你有聽說過啊，那好，你來說說。”我對青狼說道。

　　青狼站了起來，對眾人說道：“強體術，是一種很巧妙的呼吸方式，結合一些人體潛力的運用。能在一定的時間內大幅提高一個人的體力，讓各項能力指數超出正常的水準。但是強體術也有一個缺點，就是當強體術使用過度時，會因為超量透支了人體的潛力而造成虛脫，甚至可以造成生命危險。”

　　“完全正確，你是從哪裡聽來的？”我拍著手笑著對青狼說道。

　　青狼一挺胸，立正對我說：“報告教官，是我和熊人打架時，總是在氣力上吃他的虧，所以比較留意一些可以提高我的力量的方法。”

　　熊人叫了起來：“哦，你這傢伙在陰謀打敗我羅？”

　　青狼嘴角輕笑著，並不答話。我示意他坐了下來，對眾人道：“那麼，除了強體術外，我想我還可能試試著讓你們的整體水準提升一點。大家有沒有這個興趣學？”

　　“有！”眾人一點也沒有猶豫，齊聲嚷了起來。

　　唔，有這個決心就行，嘻嘻嘻，不過先不和你們說明，學這強體術，我當年可是吃了不光苦的哦。我先把他們每日進行的訓練問了清楚，他們每日也會進行一些訓練，不能讓身手丟荒。而且訓練量和小月以前強加給我的差不多，負重越野長跑，負重伏地挺身，仰臥起坐，引體向上，還有實戰對練，內容差不多是標準的訓練方式。

　　問清楚了他們的訓練量，我奸笑著問道：“今天的訓練好像還沒有開始吧？”

　　眾人茫茫然地應道：“是啊，今天還沒有開始。”

　　“那好，每人負重100公斤，給我先跑上20公里，從這裡至白雪湖，來回剛好有20公里吧？現在就開始！”

　　“不會吧？我們平時也就50公斤10公里啊？”眾人尖叫起來，我獰笑著對他們說：“還不開始？是不是想讓我動手讓你們跑起來？”

　　眾人轟然大亂起來，馬上跑去拿負重，加量的鉛條別在特製的衣服上，讓每個人看上去都肥大了一些，看著他們亂作一團地把衣服穿好，我道：“不行，這樣不行，把20公斤別在腳肚子上，這樣才能真正的訓練起來。”

　　眾人苦笑著把鉛條別在腳上，我在凌厲的眼光中，開始了長跑。我可不和他們一起跑，不是我不行，而是，我已經試過了。我負重100公斤20公里下來，體力的消耗不是很多，讓外人看起來和一個怪物沒什麼分別了。以我的身形上來看，實在看不出有這樣強的耐力。於是我就藉了一輛機體中心的小型巡邏隊用的摩托車，跟在他們後面，督促他們的訓練。

　　總算他們平時的訓練沒有白費功夫，一輪長跑下來，他們還沒有倒下，只是一個個癱倒在地上，像一堆死魚一樣有一口沒一口的喘著粗氣。還沒完呢，我在讓他們喘了5分鐘的氣後，叫了起來：“接著下來，就是你們日常的訓練，負重伏地挺身，仰臥起坐，引體向上，全部不許解下負重。快點快點，不然我就把你們踢起來哦。”眾人只好搖搖欲墜地爬起來，咬著牙拼著命，開始負重伏地挺身。

　　連塊頭最大的那幾個，在完成了全部負重伏地挺身，仰臥起坐，引體向上項目後，也只餘一口殘氣悠著了。此時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他們的體力已經全部消耗掉了。我馬上讓他們去到企業機體中心裡的游泳場裡，把負重解下，全部下水。我選了一個水深只有不到一米的泳池，讓他們全都盤膝坐下。

　　“現在，閉目養神，努力讓心境空靈平和，感覺身體裡慢慢地正在恢復的體力。感覺從血液，從吸入體內的空氣，從身體深處湧現的力氣，一絲絲的，慢慢的，若隱若現的氣力，從你們所不明白的地方出現。”我輕聲地對著閉上眼坐在泳池裡的他們說著，這些話其實有點催眠的作用。當然，這些人也不可能馬上就體會到我想讓他們明白的東西，一切還得循序漸進。

　　雖然他們不明白我為什麼讓他們這樣做，但是卻全部照著做了。我對他們說：“不要懷疑我說的話，這樣對你們進行這樣的訓練沒有好處，要按照我所說的一切去做，要相信自己可以做得到。大塊頭，你也不例外。”我對最為不解的那幾個大塊頭嚴厲地說道。

　　幾個大塊頭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幾個有學過武術的人細聲地和他們交流。學過武術的人經較能理解我為什麼要這樣做，青狼就是其中一個，他的確很容易就理解了我讓他們這樣做的原因。在一個人把全部的體力都消耗掉了的時候，如果能靜心感覺從身體裡湧現的氣力，日子一久，就能感應到人體的潛力所在，然後才可以控制這些潛力。

　　半個小時後，青狼首先睜開了雙眼，一絲絲精光從他的眼中蹦閃而出。青狼驚喜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我也很吃驚他的領悟能力，這麼快就可以感覺到氣力的流動。而其他人還在苦苦地閉目泡在水裡，我把青狼叫了起來，讓他多點和其他人交流一下心得，讓更多的人能儘快學會這技巧。

　　一個小時後，我把所有的人叫了起來，當中能馬上感悟到的人只有三個，而讓我吃驚的是，熊人也是其中一個。我好奇的問他是怎樣做到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到一種讓人很舒服的氣力，從小肚子那裡流出來，隨著我放慢呼吸，這種感覺就更清晰。”熊人不好意思地紅著臉說道：“但是這感覺真的很奇妙，讓人能很快地回覆力氣。”

　　在其他人羨慕的眼光中，熊人的臉上紅得像一句很文學的話：嫩得像嬰兒吹彈可破的臉蛋。

　　雖然接近中飯的時間了，但是卻不能就這樣結束訓練。我讓他們把負重又再穿上，讓他們一起進行實戰對練，但是我加了點新意。我讓他們把腳上的鉛條改成別在雙手手脖子上，有40公斤那麼多吧。全部人的雙手低低地垂著，很艱難才能舉起來。這樣一來，大家的動作變得很慢。我讓他們儘量不必在意動作的快慢，觀察對手的動作和進行分析。

　　我還把熊人和青狼分別叫了出來，讓他們說一說，為什麼會一下子就讓我打敗的原因。

　　“我想，也許是我的速度不夠教官快，而且我當時也沒有真正地認真起來，一時大意，才在一瞬間就給教官有機可乘。”青狼想了一下才說。

　　熊人翻著眼睛，老長時間才道：“這個，我也想不清楚是怎麼著了招的。只是感到一股極大的力氣打在腰眼上，我就不能再控制身體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是我的力氣不夠教官大才輸了的吧。”

　　我笑了笑，道：“一個說是速度不夠我快，一個說是力氣不夠我大。”我搖了搖頭，道：“其實，真要說速度的話，我比不上青狼，只是他當時並不認真，也沒有提防到我的全力一擊。老實說，當時推了青狼那一下，是我使出了全力。當時我的雙手肌肉還一陣發痛，因為發力過大。如果青狼有所準備，我也是不能一下就得逞。”

　　“而熊人就簡單一點，你並不是力氣比不上我，只是我把你的力量轉移了。打你的那一拳，是我看準了你的呼吸間隙，在你一呼和一吸的中間，打在了你的氣門上。這樣你就失去了控制身體的能力，接下來就好辦得多了。那麼，現在再說說你們為什麼會輸給我？”

　　青狼和熊人都茫茫然搖著頭，我笑笑，也不給他們解答，只是說：“好好想想，有答案就找我。”

　　接下來的數天裡，我忙得不像人樣。又要在家裡自己訓練自己，200公斤負重在跑步機上拼命的跑，直到不能支持下去才停下，也進行同樣訓練和冥想。又要訓練那二十來人。還得找出這二十來人的特長，給予專門性的特訓量。這還不算，還得學習如何讓“黃泉”做出溜冰步法來。忙得小月見到直嚷心痛，我也只能苦笑著讓小月必太擔心，我能支持得住。

　　不過還好，數天后，麻香來到我訓練青狼他們的地方。把我拉了出去，卻也沒說什麼，只是神秘地拉著我走了開去，我只能滿頭霧水地看著麻香一副非常高興的樣子，使勁拉著我走，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