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都是春藥惹得禍 第五十二章【柳暗花明又一村】(上)
唐獵內心一顫,這一刀竟無論如何都砍不下去,片刻遲疑之間,足踝處猛然一緊,卻是被悄然伸出的籐條牢牢縛住,將唐獵魁梧的身軀倒吊在半空之中。
木逢春重新化為冷酷的男子腔調:「去死吧!」纖手在虛空中一抓,已然多出一桿丈二長矛,矛尖朝向唐獵的心口位置狠狠刺了下去,矛尖在與空氣的高速摩擦之中點燃,嬌艷的火焰宛如怒放的鮮花。
形勢緊迫,斐娜手中碧玉刀一分為二,鏈條牽繫著刀身,向長矛的中心斬去。
木逢春左手輕彈,萬千片樹葉在碧玉刀前進的軌跡中形成了一面綠色的幕牆,將碧玉刀前進的勢頭阻住。
木質長矛在木逢春的全力刺殺之下,威力比鋼鐵更為強大。
唐獵雙拳緊握,爆發出一聲懊悔的狂吼,能量從右臂澎湃而出,他赤裸的上身周圍籠罩上一層藍色的光暈,危急關頭,唐獵竟然用能量在上身形成了一層無形甲冑。
燃燒的矛尖刺中唐獵心口的位置,發出耀眼奪目的白光,卻無法刺入能量形成的甲冑分毫。
木逢春美眸之中閃過驚奇萬分的光芒,唐獵趁此良機,屠龍刀將縛住自己雙足的籐條斬斷。一個倒翻穩穩落在地面之上,雙手舉起屠龍刀狂吼一聲向木逢春的頸部砍去,唐獵惱恨木逢春利用媚術迷惑自己,這一招用盡全力。
木逢春發出一聲嬌呼,竟然未做出任何閃避,唐獵本以為這一擊必中,可是屠龍刀砍入木逢春的身體宛如劈入樹木之中,定睛望去,木逢春早已不知去向,這一刀深深嵌入樹幹之中。
身後傳來木逢春冷酷而沙啞的聲音:「好個狠心的臭男人!」
唐獵迅速轉過虎軀,卻見一面籐條和樹枝編織成的大網鋪天蓋地的向自己籠罩而來。唐獵將能量灌注於屠龍刀之上,藍色刀焰迅猛燃燒而起,他舉起屠龍刀在頭頂劃了一個大大的圓圈,將這張巨網破開一個大洞,可是馬上他便發現上方又有一張巨網兜頭罩落下來。樹葉以唐獵為中心瘋狂的吸附了上去,巨網和樹葉很快便將唐獵完全籠罩其中,遠遠看去就像結成了一個巨大的蠶繭。
「唐獵!」斐娜眼睜睜看著唐獵被一張張巨網籠罩在下方,衝破樹葉形成的屏障,揮動碧玉刀向木逢春砍去。
木逢春潔白的玉臂握住籐條,嬌軀輕輕巧巧的蕩向前方的大樹,裸足站立於樹枝之上,俏臉上露出一絲充滿媚惑的微笑:「斐娜將軍,你又何必為了這個愚蠢的小子拚命?不如我收你做妾,包你魚水之歡受用不盡如何?」她此刻的聲音又化為淫邪的男聲。
斐娜又羞又怒,碧玉刀刀身閃電般射向木逢春的小腹,木逢春幽然歎了一口氣,聲音溫柔嫵媚道:「這又何必?」十多根樹籐迎向碧玉刀,和刀身後的細鏈纏繞在一起。
斐娜想要從樹籐中奪出碧玉刀,怎奈越拉越緊。無數綠色籐蔓從周圍樹叢之中伸展出來,狂舞在斐娜的嬌軀周圍。斐娜的四肢完全被籐蔓縛住,驚呼聲中,嬌軀被吊在半空之中。
木逢春發出一聲怪笑,嬌軀凌空蕩至斐娜的上方,玉腿勾住籐蔓螺旋形滑落到斐娜的面前,媚眼盯住斐娜清麗絕倫的俏臉,竟然流露出淫邪無比的神情,纖手勾住斐娜曲線柔美的下頜,以低沉的男聲道:「美人兒,要不要我好好伺候你啊?」
斐娜又羞又急,苦於四肢被籐蔓縛住,失去反抗的能力。籐蔓宛如靈蛇般探入她的黃金盔甲,將右腿的甲冑扯下,斐娜筆直雪白的玉腿暴露於天光之下。
「你這妖人,快快將我放開……」斐娜羞怒之下,淚水奪眶而出。
木逢春掩住櫻唇輕聲笑道:「等到你嘗到快活的滋味,只怕再也不會這樣說我。」她勾起斐娜的下頜,嘖嘖有聲道:「如此美麗的少女,讓我怎能甘心錯過?」
斐娜無助的大聲哭泣起來,面對如此的絕境,她堅強的內心已經完全崩潰。
籐蔓和樹葉形成的巨繭將唐獵與外界完全隔離開來,繭內的空氣已經被唐獵耗盡,溫度不斷的在升高著,唐獵的身軀因為極度的缺氧而發出陣陣的抽搐,就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腰間皮袋之中隱然透出金色的光芒,卻是那枚龍蛋所發。龍蛋的溫度不斷升高,到最後竟然灼熱異常,因為龍蛋是貼身放置,唐獵腰間皮膚被灼痛,實在是苦不堪言。
就在此時一股清涼的氣流自然而然的從右臂開始移動,沿著他的經脈行遍全身,唐獵的週身蒙上一層藍色的光暈,與龍蛋發出的金色光暈融合在一起,成為詭異的綠色。
鼻息間聞到一股焦糊的味道,卻是腰間皮囊再也承受不住龍蛋的高溫,竟然燃燒了起來,唐獵拚命掙扎,想要衝破這巨繭,可是龍蛋周圍金色的火焰一遇到唐獵身上藍色的光暈,迅速將整個巨繭的內部點燃,唐獵暗暗叫苦,這下完了,只怕要被活活燒死在巨繭之中。
木逢春霍然轉過身去,一雙綠色美目充滿驚奇之色。那包裹唐獵的巨繭竟然在不斷的增大,轉瞬之間體積已經擴展為原來的三倍。
木逢春不得不暫時放下對斐娜的邪念,玉手輕揮,無數籐蔓夾雜著落葉螺旋形向巨繭的方向飛去。
巨繭漲大的勢頭並沒有因為木逢春的行動而減緩,整個巨繭依稀透射出詭異的綠色光芒,繭殼再也無法承受內部巨大的壓力,只聽到『蓬!』地一聲巨響,繭殼被炸得四分五裂。耀眼的綠色光芒穿透白色煙霧向四周輻射而去。
木逢春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當她再度睜開美眸之時,卻看到一個赤身裸體的漢子,雙臂舉刀,向自己力劈而來,雖然距離自己還有十米左右,可是藍色的刀焰已經宛如狂濤巨浪般向她席捲而來。
以木逢春的能力,此刻也不禁暗暗心驚,這赤身裸體的男子分明是唐獵無疑,可是短短的時間內他的武力何以提高到如此的地步?
木逢春在唐獵威猛無鑄的一刀面前,也不得不選擇退讓,單手握住長籐,足尖在樹幹上輕輕一點,向後已經掠出二十多米的距離。
唐獵雙臂猛然一震,籠罩在屠龍刀外的藍色刀焰竟然脫離刀身向木逢春閃電般逼近。木逢春本以為逃到刀焰波及的範圍之外,卻沒有想到唐獵的這一刀擁有如此強大的後勁,再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藍色刀焰斜劈在木逢春的嬌軀之上,她發出一聲淒厲沙啞的慘叫,傷口處燃起藍色的火苗,籐蔓與落葉在她的前方迅速結成一堵盾牆,阻礙了唐獵的第二次攻擊。
「我會記住……」木逢春的聲音漸漸遠去,直到完全消失在山林之中。
唐獵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這才來到斐娜的身下,以一個瀟灑的劈砍動作,斬斷束縛在斐娜嬌軀上的籐蔓。
斐娜輕輕落在草地之上,看到唐獵赤身裸體的模樣,羞得慌忙扭過頭去,輕聲叱道:「你快穿上衣服!」
唐獵此時方才意識到自己仍然光著身子,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他的衣服早已經在巨繭中燒成灰燼,哪裡有衣服可穿,從巨繭爆破的地方撿起那枚龍蛋,卻發現龍精在剛才的高溫下已經融化,將整個龍蛋包裹了起來。
唐獵摸了摸龍蛋表面的溫度,感覺仍然有些燙手,自言自語道:「只怕已經熟了,什麼東西都孵不出來了。」
斐娜摘下樹葉,為唐獵臨時編織了一件短裙,扭過頭去將短裙遞給了他。
唐獵笑瞇瞇接過短裙,心中暗道:「不知道斐娜看到自己強健的體魄會做何感想?」唐獵穿上樹葉短裙之後,斐娜才顯得自如了許多,美目第一次敢和唐獵直接對視,輕聲道:「走出這座山林應該就可以抵達市集,就可以買到衣物了。」
唐獵笑道:「穿這件短裙感覺挺好,每一片葉子都包含著斐娜將軍對我的情意。」
斐娜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卻是甜絲絲的無比溫馨,輕聲道:「你這幅樣子和木逢春那個妖人倒是一對。」
想起木逢春不男不女的樣子,唐獵有些不寒而慄,提議道:「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裡,萬一那個怪物再追上來,只怕會跟我拚命。」
好在木逢春沒有再次出現,看來唐獵全力施為的一刀將她傷得不輕。
兩人在當日的傍晚時分總算走出這片山林,斐娜心有餘悸的向身後望去,纖手挽住唐獵健碩有力的手臂,她雖然親眼目睹唐獵跟隨魔刀慶臻學藝,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唐獵的進步仍然讓她不能置信。他竟然能夠將藍德國七大神官之一的木逢春擊敗,其擁有的實力至少等同於黃金戰士。
唐獵指前方暮靄中的一片建築群:「那裡是你所說的市集嗎?」
斐娜點了點頭道:「那裡叫威虎鎮,居住的大都是獵戶,還有一些臨時住客,大都是從周圍前來搜集獵物的商人。」
唐獵笑道:「我總算可以脫下這條草裙了。」
兩人並肩走入山窪,臨近威虎鎮,道路變得平整起來,雖然不甚寬闊,可是路面都是用修整後的山石砌成,道路應該有很長的年月,石縫中長出了茵茵青草。
小鎮大門前立有一座巨大的石製牌坊,上書『雲霧第一鎮』,唐獵笑道:「好大的口氣!」
斐娜輕聲道:「七百里雲霧山中,威虎鎮是唯一的小鎮,不是第一又是什麼?」
唐獵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
唐獵肆無忌憚的笑聲引起了牌坊旁邊兩名獵戶的注意,兩人全都是身材高大,膚色黝黑的壯漢,看到唐獵裸身之上僅僅圍了一條草裙,手中卻握著一把長刀。一旁的斐娜美貌絕倫,氣質高貴,身穿金甲,佩戴武器,顯然也不是尋常人物。
兩名獵戶大步走到道路中心,攔住唐獵和斐娜前進的道路,其中那名虯鬚漢子滿臉傲慢道:「兩位從哪裡來?我關三怎麼從未見過?」
唐獵最看不得別人這幅高高在上的表情,冷笑道:「這世上你沒見過的人多了,難道一個個都要向你講明來歷不成?」
關三怒視唐獵道:「別人我管不著,可是來到我威虎鎮的人必須要向我講清他的來歷。」
斐娜不想多事,溫婉笑道:「這位大哥,我們剛好從此地路過,想在鎮中購買一些補給用品,很快便會離開。」
關三冷冷道:「威虎鎮從不做陌生人的生意,你們走吧!」
唐獵不由得心頭火氣,將斐娜拉到身後,大步向關三面前逼迫過去,冷笑道:「我唐獵今日偏要去威虎鎮中逛上一逛,你能拿我怎樣?」
「得罪了!」關三反手從身後抽出短棍,猝然向唐獵的右臂掃去。
唐獵看到他一言不合立刻出手,心中實在是怒不可遏,不給這混蛋一點教訓,他不懂得待客之道。
現在的唐獵早非昔日吳下阿蒙,能量瞬間充滿於右臂之上,右手逕自迎了上去,準確無誤的抓住短棍的尾端,一個用力的回扯,關三登時立足不穩,向前踉蹌衝去。
唐獵左拳緊握,狠狠擊打在關三的面門之上,這一拳正中關三的鼻樑,打得他鼻血長流,倒退著坐到在了地上。
本想上前圍攻唐獵的另外那名獵戶,嚇得呆呆站在原地,悄悄將手中的短棍扔在了地上。
唐獵緩緩向前走了一步,斐娜拉住他手臂,柔聲勸慰道:「不要惹事!」
唐獵笑道:「我哪裡是惹事,只不過想教給這位老兄一些待客之道。」此時他的心情暢快到了極點,原來做強者打人的感覺是這麼好,想起被人追殺的日子,簡直是一天一地。
前方忽然響起一聲爽朗的大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關三,你怠慢了貴客,活該挨打!」
唐獵內心劇震,我靠!這是孔老夫子的名言,沒想到在異界他鄉居然也能夠聽到。他充滿驚奇的向前方望去,卻見一位鶴髮童顏的青衣老者微笑著向他們走來,右手中輕輕搖動著一把羽扇,左手握著一捆竹簡,十足一副中國古代大儒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