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鴻門盛宴 第四一五章：憤怒技巧

　「嗯，或許真是如此，我記得黑衣洗臉的時候，都是帶著那面巾一起洗的，難道那面巾真的和面上的皮膚融合在一起了？」

　「或許，說那面巾就是他們的面皮才算貼切。」火拳道，他轉頭看向了那四個少年，四個少年竟然臉紅了。

　「不是吧，陰鬼會臉紅？」任潛悠很難想像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如果換成了黑衣，如果黑衣臉紅紅地站在任潛悠面前，很是羞赧地說些什麼……任潛悠還真想看看……

　「本來我不打算把他們還給你的，不過我想你大概可以和他們和平共處，不太可能會欺負他們吧。」火拳哈哈笑道，任潛悠看向了那四個陰鬼，然後道：「如果他們可靠的話，我當然不會欺負他們，我正有一個好的工作交給他們呢。」

　「隨便你吧，你打算好怎麼處理獵鷹了嗎？」

　「獵鷹？」任潛悠愣了一愣，然後才會意，火拳說的人是那個迷彩的男人，他的名字自然不可能叫做獵鷹，那可能是他使用的代號。

　「獵鷹曾經是很不錯的軍人，和秦英豪似乎也認識，剛才秦英豪打電話給我，希望我能夠幫他求個情，說是都是為了討生活，都不怎麼容易，他們這些人離開了部隊，確實很難習慣普通的生活。」

　任潛悠點了點頭，他伸出手去，道：「你叫做獵鷹是吧，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加入我們任氏，我們任氏正需要你這樣的人。」

　「可是。我……」獵鷹的眼神有些閃爍，任潛悠微微一笑，道：「多謝你沒有讓那個人侵犯我姐姐，如果有時間地話。我會把我姐姐介紹給你，然後讓她親口謝謝你。」

　獵鷹不說話，任潛悠站起來，道：「火拳大哥，你該告訴我到底情緒和能力有什麼關係了吧。」

　「呵呵，等不及了？」火拳呵呵一笑，道：「來吧，他們也應該已經佈置好了。」

　「嗯……」任潛悠跟著火拳走到了電梯門口，然後電梯開始拚命地下降。

　火拳的面色很凝重，任潛悠也覺得有些古怪。火拳以前從來沒有這麼凝重過。

　終於，電梯停了下來，出現在任潛悠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很難想像，在地下竟然會有這麼巨大地廣場，如此巨大的地下結構，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支撐系統。似乎整個廣場上面根本就沒有什麼重量一般。

　不過，想到了箋桓那可以承受萬米深處的水壓的巨大水底世界，任潛悠就釋然了。這種技術，當然是現在的人無法想像的，正如同之前的人無法想像電腦等電子產品的存在一般。

　不過，這裡和箋桓那充滿了自然氣息的海底桃圓不一樣，剛剛進入這裡，任潛悠就感覺到了一種極端強大地壓力，那壓力讓他幾乎緩不過氣來。

　任潛悠抬頭看去，發現裡面竟然有十多個人在拚命的釋放自己的力量，不過一小會兒。他們地力量就由盛而衰，然後他們默默地走到角落裡，接著就有其他的人走到場地中央，進行這樣的動作。

　任潛悠疑惑地看著火拳，火拳苦笑道：「這裡是我們還沒有完成訓練的人的駐地，外人是絕對無法進入地，當然，潛悠你就例外了。」

　「我還以為他們都在箋桓那裡。」任潛悠眨了一下眼睛，道：「為什麼他們會在這裡？如果說安全的話，箋桓那裡更好吧。」

　「長生者大人那裡確實有一部分，不過大部分都在這裡，畢竟我們要一直進行戰鬥訓練，長生者大人比較討厭吵鬧……」

　是這樣嗎？任潛悠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後問道：「這個和我地能力有什麼關係？」

　「在這附近，只有在這裡無論怎麼釋放你的能力，也不會被人感覺到，所以我帶你來到這裡。」火拳道，「我今天就讓你看看，情緒和能力的關係。」

　火拳示意任潛悠站在原地，自己走到了場地中央，然後道：「潛悠，我考考你，你說，如果我的能力和情緒有關係的話，那麼，什麼樣的情緒，才能夠讓我發揮巨大的力量呢？」

　「憤怒！」任潛悠不假思索地回答，因為他自己的力量，就是因為憤怒而激發出來的。

　「沒錯，憤怒……本來我是不會憤怒地。」火拳微微一笑，然後閉上了眼睛，他身上慢慢燃起了火焰，身上的衣服立刻就被燒焦了，任潛悠從來沒有見過火拳如此毫無顧忌地發散自己的力量，火拳的身上起初只是噴湧的火苗，後來他整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到了最後，他已經成了一個沖天的火柱，任潛悠怎麼看，也已經無法看到火拳的身影。

　任潛悠呆住了，現在的火拳，比他使用燃燒的力量時，不知道要強大多少倍，這怎麼可能？

　和這比起來，任潛悠所知道的所有的高手，都不過是垃圾而已，激光算什麼？甚至之前的自己，又算得了什麼？

　不過，很明顯的，那噴湧的力量在快速地衰弱，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小，到了十分鐘之後，那火焰已經縮小到了火拳的正常水平，任潛悠看到一個燃燒著的人體從巨大的坑裡慢慢走了出來，四周立刻有一大堆人衝上去，冷卻被融化的地面。

　「這就是我憤怒之後的力量。」火拳身上的力量慢慢消退，火拳接過了別人遞過來的衣服，披在了身上，才對任潛悠道，「我一般不會讓人看我這個樣子。」

　那是自然的，現在的火拳全身赤裸，非常不雅觀。

　「火拳大哥。你剛剛……剛剛是怎麼做到的？」任潛悠簡直無法相信，直到現在，他還覺得，剛剛有點不太真實。

　「其實。這是每個人都有地本能，潛悠，你還記得那個叫做爆發的技巧吧。」

　任潛悠怎麼可能不記得？任潛悠就利用那種技巧爆發過幾次自己的能力，度過了好幾次的難關。

　「其實，爆發這種能力，就是研究能力和情緒地關係的副產物。」火拳道，「或者說，爆發就是一種可控性的『憤怒』。」

　火拳終於大致上穿戴整齊，然後他指了指旁邊那些人休息的地方，道：「過去坐坐。我們來聊聊。」

　「好。」任潛悠愣愣地答應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發現現在的火拳。很是疲憊。

　「發現了？這就是憤怒的後遺症了，人總有一個極限，我們或許可以短期內超越自己的極限，但是之後就會陷入真正的低谷，這也是爆發和憤火不能常用的原因了。」

　任潛悠點頭。

　「特別是憤怒。和爆發相比，憤怒缺少一種可控性，很多時候。並不是你打算停下就可以停下的。如果你無法及時收手，說不定會為此付出生命為代價，憤怒和能力一樣，都是雙刃劍，這也是我從來不使用這種技巧地原因了這甚至很難說是一種技巧。」

　任潛悠想到自己狂追激光時的經歷，當時若不是有人——現在看來，應該是宋離亭——阻止了自己，恐怕自己真的會耗光自己所有地力量，墮海而死。

　現在想起來。任潛悠都一陣後怕。

　「經過我們的研究，發現不論是哪種力量，都可以通過心理上的憤怒來暫時地提升，這也是技巧『爆發』的基礎了，不過不同的能力不同，擁有不同地憤火曲線，我的能力就是越憤怒，力量越強。憤怒之後力量可以達到的最高點，和平時可以發揮地力量之比，叫做憤怒峰值係數，我的憤怒峰值係數是五到七之間，也就是說，當時我的身體和精神要承受五到七倍的負擔，這對人體來說，是不可想像的重擔，其後遺症也可想而知。而憤怒其實是最容易實現和控制的一種感情，所以這是我的優勢，但是同時憤怒和其他的感情一樣，很難控制，甚至更加難以控制，這也算是弱點吧。」任潛悠點了點頭，火拳繼續道，「與之對應的，其他地能力需要不同的感情，比如長生者大人的長生印能力，就需要一種極其特殊的情緒才能夠發動，據我所知，頂級能力大多有一種發動能力的情緒條件。」

　「長生者能力發動的特殊感情是什麼？」任潛悠好奇問道，他現在依然無法自己控制長生印的能力，應該就是沒有掌握這種情緒的緣故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曾經聽長生者大人說過，那是一種平靜到了極點而超脫了平靜的情緒……」火拳道，「但是，那種感情是非常難以達到的，就算是長生者大人，也不是每次都可以使用長生印的力量。」

　平靜？任潛悠苦笑，平靜可以說是最簡單的，但是同時也是最難的，更不要說超脫平靜，如果要超脫平靜，比平靜更加平靜的，那又是什麼？冷靜嗎？怎麼可能那麼簡單？

　或許，那就是佛家所說的無喜無悲？

　「不過，潛悠，能夠發現情緒和能力的關係，並且開始常識控制自己的情緒，這就說明，你已經真正步入了高手的行列。你雖然天賦出眾，擁有很強的能力，但是能力上的優勢，總會遇到比你更加有優勢的，或者直接克制你的力量的人，表面上的強大，或者力量的強大並不是強大，正確地使用自己的力量，以及適當地控制和調整自己的情緒，才算是真正的高手。」

　任潛悠點了點頭，然後苦笑道：「火拳大哥，我的能力哪裡有優勢啊……」

　「你的能力還不算有優勢麼？」火拳卻笑了，「貪心不足的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