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鴻門盛宴 第四七零章：顓姬傷情

　不死印……那是什麼東西？

　雖然一直在微笑，但是顓姬對小雨的表現非常地滿意，她道：「類頂級能力算是一種特殊的天賦，可以看成是血型，就好像漢族人裡面很少有RH陰性血一般（千分之五的樣子，而白人則是百分之十五，考慮到ABO之類的，同血型的幾率更低……），但是不死印的幾率更加地小罷了。而不死印本身似乎並不會進化，或者進化的週期實在是太長，至少我們所有的數據中，沒有這方面的記載。」顓姬道，「而這種能力的用處，相信小雨你已經發現了。」

　小雨茫然點頭。

　「雖然不能進化，但是類頂級能力卻需要一個覺醒的過程，類頂級能力和頂級能力的不同之處就在於，頂級能力是不能遺傳的，而類頂級能力則是和血脈有關。」

　頓了一頓，顓姬道：「這樣說吧，你的朋友小七的能力，也是類頂級能力，也就是這種能力是可以遺傳的，但是這種遺傳並不穩定，一般來說是隔代遺傳，小雨你的祖上或許就有人擁有這種能力。」

　「是嗎？」小雨想起了潛悠跟自己說過的那些，如果不是箋桓沒有對任潛悠說實話，那麼就是箋桓也不知道所謂的類頂級能力的存在。」

　「類頂級能力這個概念，是我自己提出來的，而且也不過是這幾年提出來的，所以，我想，類頂級能力和頂級能力肯定還有某些本質上的不同的。但是我自己也沒有研究透，或許能力還有其他更加詳細地分法，但是我自己也沒有接觸到，就好像我五百年前也認為這世界上頂級能力就是頂級能力。沒有類頂級能力和頂級能力的分別一樣……」

　「總是研究這樣的東西，很辛苦吧。」小雨道，顓姬心中笑了，你終於開始問了。

　「是呀，很辛苦……」不知不覺，飄動的圓球已經到了那螺旋型地宮殿旁邊，大大小小的螺旋中，掩映著各式各樣的建築，這些建築以各種各樣的奇怪的姿勢和那螺旋型結合在一期，小雨她們進入了一個精緻的看起來如同水晶一般奇怪建築中。那建築看起來好像是一個八面體，每個角度顏色都不同，而且在緩緩地旋轉。

　小雨對這樣的審美風格有點不敢苟同。未免實在是太后現代化了。

　顓姬並沒有引小雨進入客廳之類的地方，或許這裡根本就不曾有過訪客，她把小雨帶進了一個巨大的空間，但是從空間的佈置上看，這其實是一間臥室。

　「這裡是我地臥室。請隨便坐，想要喝點什麼？」雖然口中問著，但是點心和飲料已經流水一般端了上來。小雨不打算客氣，如果顓姬想要對自己做什麼，也不需要用這種不光彩的手段，所以她心中只是閃了一下那種念頭，然後就拋在腦後，端起了顓姬遞過來的一杯朱紅色地飲料，輕輕抿了一口。

　沒想到，她端起來就放不下了，這還是小雨第一次喝到如此好喝的東西。

　「這東西叫做朱門淚。」顓姬道。「是我最喜歡的飲料。」

　朱門淚？好奇怪的名字，看顓姬的樣子似乎有些落寞，難道是和她地一些歷史有關？但是朱門這個詞似乎是在很久之後才出現……如果這個朱門和所謂朱門酒肉臭是一樣的意思，那麼……小雨突然有一種當初看封神演義的電視劇，看到從姜子牙地口中出現「成竹在胸」之類的成語的荒謬感。

　「這東西雖然不是酒精，但是也和酒精一樣，可以讓人放鬆，緩解壓力，是一種非常好的酒精的替代品，而且就算是過量，也沒有太嚴重的後遺症。」

　看小雨喜歡，顓姬笑道：「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把配方告訴你，現在的技術應該是可以生產出來的。」

　小雨並沒有意識到這個東西地重要性，如果任氏可以批量生產的話，現在的所謂可樂之類的東西，一定不堪一擊。

　顓姬頓了一頓，突然又道：「幾千年的時光，很難熬……小雨，你可曾想過，總有一天，你也會離開你的愛人的懷抱，留給你的愛人的，只有無盡的空虛，以及痛苦。」

　小雨默然，這樣的事情，在知道長生者的意義的時候，她就想過。

　「或許我不該對你說這些，但是……」顓姬似乎是有感而發，「不論是長生者，還是長生者的愛人，都會痛苦，愛上長生者，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小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顓姬苦笑道：「你可知道我這些年來，為什麼研究能力？」

　小雨搖頭，顓姬道：「我之所以研究能力，是因為我想要找到一種方法，可以把死去的人復活。」

　小雨駭然抬頭，顓姬的眼中竟然閃出了淚光：「小雨，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擁有不死印的人，你可以幫助我嗎？」

　「可以問……為什麼嗎？」小雨道，顓姬道：「如果你有喜歡的人的話，你一定可以理解我，如果你的小悠去世了，你會怎麼辦？」

　小雨默然。

　也許秦先生起初是因為任潛悠是長生者而呆在任府，那麼後來他之所以呆在任府，是因為他發現了小雨的存在。

　「不死印真的可以讓人復活嗎？如果不死印可以讓人復活的話，那麼不死印和長生者不是一樣的存在嗎？」小雨很是疑惑。

　「不死印對正常老化和死亡並沒有效果。」顓姬道，「正如同長生印雖然可以對自己進行簡單的治療，卻不可以對致命的創傷進行恢復，這兩者是一種能力的兩個方面吧……」

　對長生者一擊致命，自然是可以殺死長生者的，因為他沒有機會再使用自己的能力了。

　所以長生者叫做長生者，而不是不死者。

　長生也不過是長生不老而已，而不是長生不死。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兩種能力確實是一種姐妹能力，長生與不死。

　「復活死了的人，真的好嗎？」小雨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恐怖，她自己……也是已經死了的人……或者說，她是一個鳩佔鵲巢的人，她生活在別人的身體裡，卻愛著自己愛的人，過著自己想要過的生活……雖然她的體內，屬於這身體本身的記憶也存在著，但卻從來不曾站在過主導地位。

　她到底是一個掠奪者，還是一個拯救者？

　「復活死了的人好不好……」顓姬慘然笑了，這一刻，那光彩照人的顓姬已經不在。小雨面前的，不過也是一個傷心人，「幾千年的歲月，錯與對，真的那麼重要嗎？如果不是當初執著著錯與對，怎麼會有現在的這種痛苦？」

　小雨默然，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是安慰，還是怎麼說？如果自己真的死了，小悠在之後無盡的歲月裡，該怎麼辦？

　難道這一開始，就是一個悲劇嗎？

　「你願意幫我嗎？我可以保證，不會對你造成任何的傷害……」顓姬懇求地看著小雨。

　「要……復活你的愛人嗎？」

　「不，現在只是測試……因為我也不知道這條路到底行不行得通，僅僅是測試而已，不會對你造成任何的傷害的。」

　看著顓姬的那懇求的眼神，小雨心軟了……她不知不覺就點了頭，顓姬的面上，立刻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只是，說出來之後，小雨又後悔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否應該答應這樣的事情，更何況，她連顓姬說的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小雨並不是那種喜歡被無聊的電視劇所感動的人，但是她卻是一個真正善良的人，如果她不答應，自己心中也絕對不會好受，所以，想了一想，小雨就不再猶豫，道：「你要怎麼做？怎麼來測試我的能力？」

　「不論結果怎麼樣，我都會感謝你，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讓小雨你擁有可以戰鬥的力量。」顓姬道。

　這次，小雨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感謝顓姬了。

　其實，現在的小雨也不知道，顓姬所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但是既然已經被顓姬帶到這裡來了，那麼現在就只能靠自己了，其他的任何人都靠不住了。沒有人來救自己，那麼自己最好還是順著顓姬的意思去做，剩下的，也只能隨機應變了。

　就算是這些都是顓姬的計劃的一部分，她也不會再說什麼，既然已經決定了，就做下去。

　除了這個，她沒有其他的可以提升自己的辦法，既然打算得到，就必須付出，這是很久之前，她就學會的東西。

　「如果要測試的話，我們現在就開始吧。」看顓姬在想什麼，小雨提醒道，顓姬哦了一聲，小雨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她發現，顓姬似乎不是在作偽的樣子。

　她有什麼必要騙自己嗎？

　小雨搖了搖頭，顓姬道：「怎麼了？你累了？如果累了的話，我們可以晚一點再開始。」顓姬道，「反正已經等待了那麼多年了，不差這一天了。」

　小雨搖頭道：「沒有關係，我不累。」

　你等待了那麼多年，因為你已經看到了希望，但是現在的我，卻沒有看到小悠。

　小雨低下頭，透過那透明的地板，她隱隱看到了那蔚藍色的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