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冊 第十章

　「唉……」

　竹心蘭君重重地嘆了口氣。他為自己當前的狀況感到苦惱，卻又沒辦法改變。

　雖然只要掉頭離開就能遠離現在的麻煩，但是一時的沖動只是匹夫之勇，貪一時之快只會為他帶來更多的麻煩。況且兩位姊姊也是「好心」，把自己的興趣加在小男孩身上……

　「你覺得這件怎樣？」喵喵天使興奮地說。

　「會不會太華麗了？」清水蓮心問。

　「試試看就知道了！」

　「來，竹心，這次換穿這件。」

　「呃……還要換喔？」竹心蘭君一臉為難。

　他強烈質疑，兩位姊姊根本不是在幫他選參加舞會的衣服，而是把他當成換裝的洋娃娃。

　「不能從方才的七套服裝中選一套嗎？」

　「不行！」兩女同時發出嚴厲的聲音。

　竹心蘭君只好禁聲，乖乖地屈伏在女權之下。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想起白天的失誤，竹心蘭君不禁再次嘆息。

　「咦？小勝利也要參加下午的茶會舉辦的舞會？人家都還沒邀請你，你怎麼找到舞伴的！嗚，人家的小勝利不再純潔了，小勝利被網路里的壞女孩騙走了！」

　雖然明知小琪姊是在假哭，可是……為什麼要在學生餐廳做出這麼醒目的丟臉行為。

　假哭不是小孩的專利，想不到由可愛的女孩使用，威力更勝小孩。只是……

　小琪姊，你別再哭了！

　我都替你覺得丟臉。多大的人了，在公共場合你就不能有大姊姊的樣子嗎？

　「小琪姊，什麼跟什麼啊！邀請我的是麥香紅茶，是我們系上的學姊，也就是我大二的直屬學姊藍悅容啦！」

　蕭琪卻如深宮怨婦一般，更加哀怨地說︰「我就知道！小勝利有了學姊後就不要小琪姊了。難怪你在校園老是跟我保持距離，原來全是為了那個狐狸精！」

　「……」蕭雅琪的反應令勝利啞口無言。

　有沒有搞錯？

　當初說要給小勝利學習獨立，多交點朋友，所以要忍痛保持距離的人是誰？

　又是誰說不用靠我也能拿到好成績，所以不必連選修都選相同課目？

　怎麼這會全是我的錯了？

　蕭雅琪還不放過勝利，繼續指責︰「你是不是想跟麥香紅茶在夢幻次元中比翼雙飛？連學弟的身份都套上了！人家辛辛苦苦忍受寂寞，老待在勝武旁邊，就為了幫你驅趕害蟲，連帶的害我也找不到理想的網公。你有了新歡就要把人家一腳踢開嗎？」

　勝利在心中吶喊︰「天地良心！這關我什麼事？小琪姊在夢幻次元中交不到男朋友，要怪也要怪自己吧？貓耳朵雖然很可愛，可是你把自己的造形弄得像個小羅莉，除非是興趣特殊又能不理會世俗目光的男生，不然誰敢追你！就算踫上羅莉愛好者，小琪姊你自己又訂下非正太不可的條件，找不到小正太當男朋友，能怪我嗎？等等，我不是嚴正聲明過了，敢情小琪姊要借題發揮？看來今兒非小心點不可。」

　勝利馬上板起臉孔︰「小琪姊，你該不會又想帶我參加年底在台大體育館舉辦的活動？」

　「咦？小勝利跟我果然是心有靈犀，不用我明說就知道了。這次我準備了非常可愛的衣服喔！小勝利一定能成為最受歡迎的人物。嘻，小勝利一定會跟人家一起去對吧？」

　「呵……」勝利跟著蕭雅琪一起傻笑，然後瞬間變成冷淡的撲克臉︰「免談！」

　「耶！咦！怎麼這樣？」

　勝利毫不客氣地說︰「人是懂得學習的生物，小琪姊，有些事可一不可二。要我再去當正太迷的姊姊們的玩具？門都沒有，基本上，我個人認為這種有礙少年身心健全發展的活動應該立法加以取締才對。不過有鑒於近年來的動漫產業為低迷的經濟注入一股活水，不能因為其中少數的特殊分子就因噎廢食。小琪姊，我可以陪你去，不過要穿什麼衣服不必姊姊操煩。」

　「那有什麼意思啊……」

　失望的蕭雅琪眨眨眼，在她頭上仿佛亮起了電燈泡，問道︰「奇怪了，小勝利為什麼會接受麥香紅茶的邀請？你說她就是藍悅容學姊，那你不怕她發現你就是竹心蘭君？」

　「……我們家族的友誼是很堅定地。」勝利堅定地說。

　「我是那種會用別人的秘密威脅人的小人嗎？」

　「不是嗎？」

　「那麼……」蕭雅琪的話充滿暗示。

　「知道了也無所謂。班上玩夢幻次元的人不過十來位，臉皮厚會跟人要裝備的不多。夢幻次元沒經驗值，帶練也沒用。會有麻煩卻不是非常麻煩。」

　「嘖，好啦，不提這個，你為什麼會接受學姊的邀請？這不像你的作風。」

　勝利嘆了口氣，說道︰「你知道大貓學長嗎？」

　「我知道，迎新大會那位蠻會搞笑的學長。沒記錯的話，他好像也是你的直屬學長。」

　「嗯，這位學長也有玩夢幻次元。前些日子在夢幻次元跟學姊接觸後，他的造形惹惱了學姊，害得兩人的關系陷入冰點。大貓學長非常喜歡學姊，求我當回邱比特。」

　听見勝利說的八卦事件，蕭雅琪眼中似有許多星星在閃閃發光，提起別人的愛情故事，她低迷的心情馬上振作起來。

　不過心思一轉，她馬上指出勝利話語中的盲點︰「不對吧？要幫學長，你還接受學姊的邀請？這不是給學長增加競爭對手？難道你要將邀請函再轉送給大貓學長？這不成，對女孩子太失禮了。如果大貓學長拿你的邀請函入場，我看他們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合好了。」

　「這點基本的禮貌常識我還有地。接受學姊的邀請自然是為了有理由待在學姊旁邊，想辦法撮合他們。不過……我到圖書館，找不到適當的書本。網上是有什麼『第一次搭訕就成功』、『如何成為舞會的萬人迷』、『男女交往秘技一百招』的資料，可是我總覺得那些東西不適合用在他們兩人的狀況……」

　接著勝利又露出迷惘的神情︰「而且我覺得那些網頁寫得太神奇了，我才不相信女孩子這麼好騙。就連我家的笨姊姊，雖然天真容易受騙，但是要她交出真情是很困難地。」

　「這你就不懂了。」

　「那，小琪姊可以幫忙嗎？到時候我們隨機應變。」

　「行！不過你參加舞會的衣服由我打理如何？」

　「呃……」勝利露出為難的神情。

　「放心啦，這種活動跟那種活動不一樣滴。你知道該上哪買正式的禮服嗎？不要跟我說夢幻商場，你要跟一大堆參加舞會的撞衫嗎？」

　「這……好吧！」

　因為一時的失言，竹心蘭君還是逃不過掛裝娃娃的命運。

　兩女合作，一件衣服跟著一件衣服的換，一件飾品又加一件飾品。竹心蘭君心底起疑，為什麼她們不必帶他上商店，就能拿出這麼多件合身的衣服？還有許多不是女孩子用的配件？

　「姊，這個，參加正式的舞會不是該穿燕尾服之類的西裝嗎？」

　清水蓮心指著竹心蘭君的鼻子，神氣地說︰「這你就不懂了。那是死板的舞會，現代的舞會還穿那種千篇一律的衣服多無聊。」

　竹心蘭君冒汗，暗道︰「這不是無不無聊的問題吧？我看奧斯卡金像獎的頒獎典禮，國際級的天王巨星還不都是西裝筆挺？」

　清水蓮心拿出「姊姊」的架子，訓道︰「小勝利沒參加過舞會當然不知道了。」

　「誰說我沒參加過！」這話竹心蘭君吞人心中沒說出口，反問︰「姊姊就參加過了？」

　清水蓮心神氣地說︰「當然。國中的畢業舞會、高中的迎新舞會、高中的畢業舞會、大學的迎新舞會，還有葛欣、喬渦她們家辦的小型舞會。」

　因為跳級的關系，竹心蘭君沒機會參加畢業舞會，連帶的高中的迎新舞會也因為年紀過小，在赫連韻月的過度保護下沒能參與夜間的活動，不過至少大學迎新沒缺席。

　竹心蘭君不服氣地說︰「大學的迎新舞會我也參加過了！」

　「那個不算！」一句話，清水蓮心毫無理由就任性的否定。

　「姊、小琪姊，你們再玩下去，就要趕不上舞會了！」竹心蘭君只好改變戰術。

　「在天上的爸爸，您听听弟弟說的話。我們好心幫他，他卻……」

　「小勝利，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是為了你好，不讓你在舞會上丟臉。雖然是在網路上，可是這是你這輩子第一次參加正式的大型舞會，為了不讓你丟臉，我們盡心盡力，你卻不知感激（以下省略訓詞若干字）……」

　連過世的父親都搬出來，竹心蘭君只得投降任由她們擺布。

　好不容易在換了第二十七套衣服後，總算讓兩位姊姊滿意。

　這時清水蓮心眼眶含淚地說︰「太好了。能看到成長茁壯的小勝利盛裝參加舞會，總算了結一件心願。小勝利，你要加油。」

　「……」竹心蘭君頭大地暗道︰「只是個舞會，你要我加什麼油？還有這種貌似媽媽嫁女兒的氣氛到底是怎麼回事？」

　「來，竹心，瞧瞧你現在的模樣，很帥吧？」喵喵天使將人拉到立鏡前頭。

　一位異國風味的帥氣男孩出現，戴著頭巾和半開的披肩，有如波斯王子。小麥色的皮膚似乎特別適合這樣的打扮，半露的胸膛為竹心蘭君更增添男子氣概。

　喵喵天使感動地說︰「竹心這回一定可以當位稱職的少女殺手。」

　「不可以喔！」清水蓮心正色說道︰「你年紀還小，想要找女朋友要先帶來給姊姊瞧瞧才行！」

　竹心蘭君皺起眉頭，發了封密語給喵喵天使︰「沒搞錯吧？我們是去幫學長、學姊地，又不是……」

　喵喵天使拍拍竹心蘭君的肩膀，回避他的問題，說道︰「哎呀，時間不早了，舞會就要開始了，我們快點出發吧！竹心不是還要去接人？咱們會場見！」

　體驗到女孩是「深不可測」的生物後，竹心蘭君打起精神前去麥香紅茶在假日下午茶的宅邸。這一路上吸引了大量的目光，要不是女性的矜持還能順利運作，恐怕有不少女性當場邀約，臨時替換參加舞會的伴侶。

　到了學姊在假日下午茶的家門前，按下門鈴，半晌，美麗的女孩出現。

　麥香紅茶一改平日精明干練的打扮，穿上可愛的洋裝。可愛的緞帶、粉紅色蕾絲的蓬裙，給人帶來全新的感受。

　麥香紅茶羞澀地問︰「我這樣……好看嗎？」

　「很可愛呢！」竹心蘭君還她一個陽光的笑容，有如紳士般地伸出手，扶著她一同前往舞會會場。

　舞會在下午的茶會私有的超大型別墅舉行。一般人絕對買不起這樣的房子，不過領地是下午的茶會，省去土地成本又有茉香紅茶以領主的名義發布領地的工作任務，才將超豪華的別墅建起來。因為是私人建築，所以受系統保護，沒有拿到邀請函就無法進入豪宅參加舞會。

　當兩人進入舞會，許多羨慕的目光射向兩人。麥香紅茶心中倍感得意，仿佛是被王子選中的美麗公主，卻不知她的舞伴其實是未成年的十四歲小鬼頭。

　有羨慕的目光，也有嫉妒的目光。

　佣懶地躺在躺椅上的牡丹餅瞧見竹心蘭君與麥香紅茶的出現，雙眼瞬間變得銳利起來，眼神有如老鷹要捕捉獵物似地。

　大紅旗袍，開岔開到臀部，風情萬種的女孩一拋媚眼就能讓男人伏伏貼貼。唯一無法馴伏的男子竟然跟腦中只有數字與績效的女人一起出現！

　好呀！平常裝出冰山聖女，對男人毫無興趣的麥香紅茶竟然這麼有辦法，竟然把竹心蘭君弄到手了。

　哼，原來茉香紅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說什麼可靠的事業夥伴，明明就只是個騷蹄子。瞧你現在的樣子，跟萬年發情的小野貓有什麼不同？

　牡丹餅發出怨毒的目光，冷冷地笑著，表情雖然可怕，卻又可怕得妖艷。她的媚、她的嬌似乎已經是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就連生氣、怨恨也帶出另一種風味的美艷。

　她並未接近，也沒考慮對麥香紅茶說些諷刺的話。如果她這麼做，只代表她輸不起，這種低手的做法她不屑干地。

　但是竹心蘭君三番兩次拒絕她，讓她出丑，這分「情」非還他不可！

　然而女性的魅力對他無效，她最常用的手法，將人騙到手再不留情地拋棄使不上力，要出這口氣恐怕要另尋管道。

　就先讓你得意一陣子。

　人不可能沒有弱點地，就算你本身沒有，也可以透過其他人來傷害你。

　我就不相信你沒有朋友！

　別墅大廳相當寬廣，舞會雖未正式開始，已經有三百多人入場卻還是相當空曠。

　會場的接待員全是下午的茶會的女孩，她們輪班擔任女侍，也可以利用空檔參與舞會，跟邀來的男生一起跳舞。

　下午的茶會準備了許多點心、飲料，接待員主要的工作就是適時補充這些東西，同時引導客人入場，參與下午的茶會準備的活動。

　竹心蘭君瞧了瞧女侍們，心中的疑問越來越深。

　高雅的黑色天鵝絨，加上純潔的白色蕾絲，雖然像是標準的女僕裝，但是為什麼會是露肩裝，背後則大開V字穿插幾條黑緞帶。裙子再短一分，可愛的小褲褲就要露出來，裙子雖短卻是多層次的設計，黑裙下還有白絲碎花的襯裙，另外還有最重要的吊帶絲襪。

　「那個，她們的服裝？」竹心蘭君問。

　麥香紅茶頗感丟臉地說︰「是喵喵天使設計地。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老早就把服裝準備好，當茉香紅茶提出工作人員該穿制服以示辨別時，她馬上就弄出三套不同風格的服裝。最後經由票選，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套衣服。我雖然頗為反對，認為不該用這種傷風敗俗的設計，可是……」

　竹心蘭君也嘆了口氣。蕭雅琪將她玩COSPLAY的技術用在這邊。平常自制衣服似乎不過癮，畢竟蕭家只是小康之家，家境不比勝利家好多少。她能支配的零用錢有限，自制服裝的材料費也是筆不小的開銷，於是就在這邊大量設計起衣服。

　這麼說來他現在穿的衣服，還有那麼多套服裝，恐怕也是喵喵天使平常就累積出來的作品。

　「小琪姐到底是在冒險還是來設計服裝？」竹心蘭君心中不禁出現這個疑問。

　人漸漸多了起來。

　各大公會都有收到請帖，不過因為邀請函有限，能參加舞會的都是公會的大頭目們。至於其他的男性則要受到下午的茶會的會員青睞才拿得到請帖。

　六大公會因為神秘東方的崛起變成七大公會。七大公會的首腦除了火焰之心的熱力四射把邀請函丟到官方的拍賣場出售外，公會會長全都出席。不過神秘東方的再世諸葛卻進行了一場內部競標，五張邀請函除了自用的那張，其余四張則由高價者得之。

　再世諸葛讓會員們自由競爭，硬是讓其他四人花了大筆大筆的金幣才弄到邀請函。最後出席的只有再世諸葛是公會高層，另外四人均非公會的核心人員。再世諸葛私下運作，讓他的左右手們退出競爭，有意讓公會的高層人員避開下午的茶會。

　「哇！好漂亮的建築，跟我們那邊完全不一樣耶！」超人力霸王活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副鄉巴佬的樣子。

　「嘖、嘖！真是貼心的設計，好可愛的女孩，好可愛的服裝。呵，真令人心動。」麻將十二恨色眯眯的目光四處飄?亍br />

　「為什麼巨星就能獲得特別的邀請函，記者的特殊身份果然吃香。下午的茶會還是不夠貼心，應該把邀請函做成可以攜伴參加才對。」小小鳥搖頭，大嘆老天不公。

　「算了吧！你有伴可以邀嗎？」隨風而行一句話堵死小小鳥。

　「風行哥，咱們到那邊瞧瞧，看看有什麼好喝的。」

　小綿羊拉著隨風而行就往飲料區移動。小小鳥跟了上去，超人力霸王跟麻將十二恨卻在原地繼續對女孩品首論足，為少女們打分數。

　兩人毫不避諱地高談闊論，自然引起不少女士的反感，不過兩人似若無覺，一點也沒打算改變作風。

　「那不是大風堂的超人力霸王跟麻將十二恨？」

　「呃，我想你認錯人了。我們到那邊跟天下由我的逐鹿中原打聲招呼。」竹心蘭君替麻將十二恨跟超人力霸王的作為感到丟臉，不敢認人，快速地避開。

　這時與逐鹿中原做伴的，正是跟清水蓮心有點誤會的女孩——花樣少女。

　「這不是竹心蘭君嗎？好久不見，近來在忙什麼，怎麼都不到我那走走。」逐鹿中原就如好朋友似地跟竹心蘭君打招呼。

　「哎呀，你忙，我怎麼好意思常過去打擾。」竹心蘭君笑笑地，瞧見不遠處神秘東方的再世諸葛正拉長耳朵，裝成若無其事地靠近，便故意說道︰「上回做給你的武器還好用嗎？要不要為你更新，換用更高等的材料再做一套？」

　「可以嗎？實在不好意思麻煩你。」

　竹心蘭君笑道︰「當然可以。不過我只能幫老哥你一人做東西，你們公會這麼多人，我的手臂可沒那麼粗。」

　竹心蘭君跟逐鹿中原的談話引起不少人注意。畢竟一位是七大公會的首腦，另一位則是公認的第一鐵匠，他們融洽的談話引起許多人無聊的猜測。當然這也是竹心蘭君想要的效果。

　「蘭君跟逐鹿中原很熟？」就連麥香紅茶也好奇地問了。

　竹心蘭君神秘地說︰「嗯，有點熟又不太熱，至少保持暢通的溝通管道。」

　「是生意上的夥伴？」

　竹心蘭君故意誤導地說︰「呵，因為有交情才會成為生意上的夥伴，只是因為生意上的夥伴才有交情地。」

　這句話，落入有心人耳中，想必會引起許多額外的聯想。既然有許多人不時跟蹤、猜他的來歷，竹心蘭君發揮騙死人不償命的精神就故意進行誤導的談話，讓他們猜個過癮。

　這時舞會正式開始了。燈光滅去，由下午的茶會的成員拿著蠟燭台，點起浪漫的燭火營造如夢似幻的氣氛。然後樂聲響起，由茉香紅茶與黑暗結社的破壞神開舞。這時表演台上還出現了野獸派對的成員，威武的狂獅、美麗的兔女郎、矯健的黑豹、帥氣的銀狼，還有又嬌又野的貓女登台演出，譜出奇幻又美麗的舞蹈。

　野獸派對的舞非常有特色，然而麥香紅茶的臉色卻變得相當難看。她的目光集中到銀狼身上，除了生氣外還帶有別的感情。

　茉香紅茶跳完第一支舞，野獸派對的精彩表演也跟著結束。

　接下來當然是主辦人的致詞。茉香紅茶的話，竹心蘭君跟麥香紅茶都當成耳邊風，兩人的注意力全放到野獸派對的成員上。

　竹心蘭君故意說道︰「野獸派對的成員非常有特色呢！他們的表演也是棒極的。我相信掌聲有大半是送給他們的。」

　麥香紅茶卻道︰「又不是奇幻馬戲團，人不人獸不獸的，嘩眾取寵，跟小丑沒兩樣。」

　「是嗎？我倒很佩服他們。能玩出特色與自己的個性，很不容易地。」

　「不提他們了。要跳舞嗎？」

　「好的。」

　樂聲響起，俊男美女進入舞池。

　雖然夢幻次元跟許多唱片公司簽約，提供不少歌曲供玩家下載、播放，不過下午的茶會選擇自行演奏，召集公會中會彈奏樂器的能人組成樂團，為舞會提供現場演奏。

　竹心蘭君為了這天惡補了好幾小時。過去雖然參加過舞會，不過基於年紀的關系沒能下場跳舞。為了能帶舞，必要的苦練是必須地。

　竹心蘭君有意無意將人帶到野獸派對那邊，讓兩人跳舞的情形明明白白地展現在大貓眼前。

　表演之後大貓的目光就不停追尋麥香紅茶，卻見心上人跟個帥氣的男孩在跳舞，心都糾成一團，天地幾乎崩塌。

　悅容學妹……你有了理想的對象了嗎？

　你的生氣只是藉口，要擺脫我的藉口嗎？

　我有辦法笑著祝福你嗎？怎麼辦？我要怎麼辦？不找他打一架，心中的火難消。但是找他打架，一定會惹她生氣！

　我該怎麼辦……

　「野狼125（大貓的網名），那個妞不是你的目標嗎？哎呀呀，她的眼光不錯呢，挑的男生水準很高，你光努力還不夠，就算非常努力恐怕還是機會渺茫。如果是我，也會選那個男的。」貓女哪是在支援同伴，分明是在潑他冷水。

　「是啊……」大貓苦澀地回答。

　「我們支持你！絕不能讓麥香紅茶把走竹心蘭君！」兔女郎頗為激動地說。

　大貓已經進入失神狀態，沒听出兔女郎的話的真正涵意。兔女郎的語氣分明是想拆散竹心蘭君跟麥香紅茶，至於幫助大貓反而變成額外的贈品。

　這時狂獅總算說句像樣的人話︰「夢幻次元的外貌並不是那麼真實，我們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別被外表給迷惑。125，你喜歡的女孩難道只是注重外表的膚淺女孩嗎？」

　「當然不是！」大貓激動地說完，馬上又泄氣地說︰「可是竹心蘭君這號人物我曾听過，他的風評甚佳。曾對下午的茶會有大恩，這座城如果沒他恐怕就不會由下午的茶會接管，還有守城戰時，也是有他出力，麥香紅茶才能守住她負責的區域……」

　大貓越說越沒底氣，越說越無力。

　「打起精神！你這樣算什麼，未戰先懼，就算有機會也會從你手上溜走！」貓女為他打氣。

　「我知道！勝負才要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