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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門世家》第57章
第六集 第七章

順勢拉扯了一下衣服上的皺褶,我望著路障裡邊那空曠至極的公路,正考慮著是否要硬闖進去,卻見那穿著制服的年輕男子瞪了我一眼,態度很有些惡劣。

「喂,說你呢,你活膩味了是吧,還待在這裡?」

我瞄了那年輕男子一眼,心頭忽然一動:「請問閣下,你是哪一門弟子?」

那年輕男子原本並沒有將我放在眼裡,聞言呆了一呆,這才好整以暇的看著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卻見我神態從容至極,全身上下渾然沒有半點驚色,不禁吃了一驚,疑惑的說:「你是……」

果然沒有猜錯!

我暗自好笑,臉上卻不動聲色,淡淡的說:「我只是上來這裡隨便看看,這裡原本靈氣充沛,可現在卻漸漸有枯竭之象,如果我所料不差,繼續這樣下去,這個地方將會徹底淪為死地,只是不知,裡邊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年輕男子疑惑的臉上漸漸有了震驚之色,似乎被我侃侃而談的氣度所震懾,忽然對我稽首一禮,語氣恭敬的說:「弟子是長青門弟子耿青,恭請先生尊號?」

「哦,原來閣下是長青門高下!」口中這樣子說著,我心下卻甚是茫然……長青門,沒聽說過。記得爺爺曾給我提起過的門派中,其中並沒有長青門這個名字,想來定然是個新近成立,或者並不起眼的門派了。

「那麼,你守在這裡是……」

耿青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為難之色,我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有些明白過來:「這樣說來,你是奉了師門之命守在這裡,不許放人進去嗎?……如果是這樣,那麼,你師門難道正在裡邊著手解決之道?」

耿青一臉驚駭,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我心下會意,知道這一次自己又猜對了,嘿嘿,沒想到我今次又矇對了,真是不佩服自己都不行啊!

耿青臉上愈發的恭敬了,躬身作禮道:「正如先生所想,師父說這裡有一股很厲害的厄運之氣,凡人畜觸碰,必為其所傷,所以要徒弟在外邊守護,盡量將來人擋在外邊!」

我點了點頭,知道耿青所言非虛,那魔陣的厲害我已經見識過,只怕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長青門居然也能夠發覺這一點,絕對不簡單,驀然間,心下忽然生出一種結識的念頭。

「耿青,你在和誰說話呢?」

但見林子的枝葉一陣晃動,一個中年男子閃身而出,驀然出現在耿青眼前。

「師,師父!」耿青慌忙衝那人行了一禮:「是一個……啊!」

耿青回過頭的時候,眼前哪裡還有剛才那人的半點影子,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揉了揉眼睛,眼前依舊空空如也,耿青一臉震驚,禁不住有些呆了。

「怎麼了?」中年男子皺了皺眉,掃了一眼四周,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回過頭來看著耿青,奇怪的說:「你剛才究竟和誰在說話?」

「師,師父……」

沿著山路直上,我一路疾奔,兩旁枯敗的林木不住地往後退,一口真氣不絕,在體內循環不止,生生不息,我步履越發顯得輕盈,很快,便也到達魔陣地。

短短三天時間不見,魔陣似乎變了一個樣子,濛濛白氣在魔陣上方纏繞,時而變幻,時而翻騰,讓人根本無法一窺裡邊情形,人還未近,便有一股刺骨的寒意森森襲來,讓人神志幾欲被奪。

我心下暗呼厲害,極目望去,整個貢院區空寂一片,不見一個人影,當空而照的陽光原本應該明媚動人,此刻卻似乎被魔陣影響到,散發出慘淡的青光,彷彿無形的枷鎖,籠罩著上方,整個貢院區散發出一種無形壓抑的沉重感,那種感覺,直欲逼得人為之瘋狂。

奇怪,人呢?剛才在山腰的時候,我聽到上方傳來陰森的詭笑,還有一聲狂喝的暴怒聲,其地方所在,如果我沒有聽錯,就應該發自於魔陣的旁邊,可是……

我靜靜站立,緩緩閉上雙目,靈覺隨著意念的指引,無止境的擴散開去,忽然,一絲陰寒的氣息從左邊傳來,連想都未想,隨手一掌拍出,「砰」的一聲巨響,手臂一震,卻聽見「啊」的一聲痛苦悶哼,緊接著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憑空而出,摔滾在地上。

陰寒的掌力傳來,我手心一麻,那陰寒掌力竟突破我的護身真氣,沿著手少陽經脈,逆流而上,一陣冰寒傳來,霎時間,我整條右臂就好像被寒冰凍住了一般,漸漸有些麻木起來。我心下駭然,沒想到天下居然還有如此狠毒的掌力,若非剛才早有防備,那麼現在,我或許也遭到暗算了。

黑衣男子桀桀一陣陰笑,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臉色陰森森的一片慘青,那種臉色,卻不似一個正常人。他陰惻惻的看著我,森冷的說:「真是沒想到啊,長青門中竟會有你這樣的高手,桀桀,還真是讓我感到意外,怎麼樣,中了我的『追魂奪魄寒冰掌』,那滋味很不好受吧?」

我正待說話,眼角一瞟,卻忽然發現邊上不遠處的花壇邊,正有一個老頭神情萎靡,斜斜的靠在那裡,嘴角隱有血跡,看情形,似乎受傷不輕的樣子。

不會吧,難不成那個受傷的老頭,就是我要找的人嗎?

「嘿嘿!」黑衣男子臉上露出殘忍的笑意:「怎麼樣,看到你們長青門的掌門在那裡痛苦的受罪,你是不是很不甘心啊?不過沒有關係,你一定不會孤單的,一會兒,我就會讓你同他一樣的,這就是你們多管閒事的下場,桀桀……桀!」

媽的,這傢伙是不是腦子有病啊?咦,等等,多管閒事?難道就是為了這個魔陣?看這傢伙如此緊張長青門的樣子,莫非,那老頭真有破解此魔陣的方法?

我心下一喜,暫時懶得理他,腳下一滑,身子晃了一晃,已然來到老頭的身邊,伸手便抓住老頭的手腕,體內真氣一轉,二話不說,一股微弱的真氣順著手腕綿綿傳去,如汩汩細流;隨著真氣的傳入,恍然間,腦海中立時出現一幅經脈運行的立體圖,紅紅的,連帶著骨骼竟然也纖芥不遺的出現在我的腦海。

這個,就是真氣流帶給我的感覺嗎?

看著血液在血管中潺潺流動,如同縱橫分佈的山川河流,按照自己的規律永不停滯的運行著,每一條細小的分流,都將匯入更大的支流,而每一條支流,似乎無一例外的選擇同一個方向——心臟,如此百川歸海,這感覺……果然很奇妙!

只不過,有的經脈似乎並不太妙,中間有許多地方被阻塞了,難道,這就是老頭昏睡不醒的原因?

我手上使勁,細弱綿長的真氣逆流而上,雖然微弱,卻不容小覷,耳畔似乎清晰傳來波波的破關聲音,瞬間功夫,老頭體內被阻塞的經脈便有大半被一衝而過的真氣打通,正待一鼓作氣而進,一絲警兆傳來。

只見已經轉醒的老頭看著我身後,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小……小心!」

風聲凜然間,這一次我早有準備,滿佈真氣的左掌一拍而出,暗流湧動,但卻沒有想像中的巨響,手心驀然一震,滿佈其上的真氣彷彿找到了一個宣洩口,沿著黑衣男子的手掌,盡數洩去,慘叫聲傳來,黑衣男子蹬蹬蹬連退三步,摀住胸口,臉色一片慘黑,「撲」的一聲,噴出了一口綠色的水霧,一屁股栽倒在地。

「你,你,怎麼可能……中了我的寒冰掌還能夠沒事?」

我回過頭去,衝他咧嘴一笑:「怎麼樣,這次的滋味還算享受吧?」

黑衣男子一臉匪夷所思的看著我,臉上漸漸充滿了恐懼,賴在地上的身子拖擦著地面,哆嗦著向後退,身子瑟瑟發抖。

我懶得理他,回頭看著老頭,開門見山的說:「你有辦法能破解這魔陣嗎?」

那老頭先是一愣,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接著掙扎著身子坐了起來,這才輕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現在還不敢肯定……小心身後……」

還真是……麻煩啊!我回過目光,卻見黑衣男子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眼中帶著驚恐,不過這一次,卻不是向我撲來,而是衝著魔陣的方向而去,沒待我反應過來,只見他縱身一跳,轉眼間便已消失在那濛濛白霧中。

「啊!」一聲淒厲的慘嚎驀然響起,卻是剛才那黑衣男子的聲音,濛濛白霧開始劇烈翻騰,漸漸的,白霧開始慢慢變色,由白變黃,然後由黃變青,接著又從青色變成一片死灰,隨著淒厲聲漸漸小去,終至不可再聞,原本不住翻騰的濛濛白霧竟變成了一團如濃墨般的黑煙,天空更加陰暗,連之前濛濛可見的天空也似乎隱去了蹤跡。

怎麼回事,似乎……有點不對勁啊?

沒待我反應過來,卻聽到魔陣內傳來一陣陰寒的笑聲,讓人不寒而慄。

「桀桀……桀,真是多謝你了,讓我終於有機會與絕地融合,這一下,任你有多麼的厲害,你也永遠別想再打倒我,我是不滅的……現在,就讓你們嘗嘗魔界空間的厲害吧!」

咦,怎麼忽然變得厲害了?連口氣都這麼橫?

彷彿為了印證他的話語,轉眼功夫,一陣烏雲忽然捲起,四周風雲變色,太陽完全隱去了蹤影,我眼前一黑,彷彿被陷入了另一個空間,灰濛濛一片,莫名詭異的力量充斥其中,帶著森森刺骨的寒意,一波一波侵襲而來。

這個是……人為的魔界空間嗎?

我愣了一下,險些沒暈死過去,究竟,我遇到了一個什麼樣的敵人,居然能夠創造出屬於自己的空間,這樣匪夷所思的實力……天啊,我不玩啦……救命!

爺爺曾經說過,這個世間,如果能夠創造出屬於自己的空間,那已經是歸屬於神的範疇,假如你霉運透頂,不幸碰到這樣的敵人(當然,一般而言,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發生的機率幾乎等同於被從天上不小心落下的流星砸中),那麼,趁你還有一口氣在,趕緊逃,逃得越遠越好。

可是現在,我已經被困在這個空間,嗚嗚,叫我怎麼逃啊?

陰森森的笑聲中,眼前空間急速輪轉,忽然劇烈的顛簸起來,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震動,我血液倒流,只覺得一陣頭昏腦脹,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股陰寒蝕骨的寒氣已經迎面朝我襲來……

媽呀……我嚇得肝膽俱裂,忙抱著那老頭連滾帶爬地朝一旁逃了過去,身後「轟」的一聲悶響,巨力傳來,我似乎被那狂炸的力道狠狠拋起……頃刻間,整個空間竟陡然亮了起來。

「嘿嘿,怎麼樣,滋味不好受吧?」

還未抽空回頭看清楚是怎麼回事,身後竟又是一聲熟悉的得意嘿笑,一時間,所有攻擊竟全部停了下來,回頭望去,卻見吳生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我身後,此刻正面帶嘲諷的看著我。

媽的,最看不慣這老小子那副死樣,所有一切,都是這傢伙搞出來的,看到他,我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一股無邊的憤怒忽然從心底升起,如同熊熊烈焰,越燒越旺,漸漸充溢了我的整個胸腔,體內只覺得一陣燥熱難當。

從來,我都沒有過如此憤怒的感覺,體內原本平靜的真氣彷彿感受到來自於我心底的那種完全的憤怒,一改往日懶惰不動的惰性,忽然在我體內瘋狂的運行起來,恍若一股忽然升起的龍捲風,在我體內快速的旋轉起來,寸寸煎熬著我漸漸狂暴的心……

「啊!」我怒吼了一聲,真氣順著手臂,一洩而出,恍然間,一道淡淡的銀色光輝一洩而去。

吳生子臉上露出驚駭的樣子,衝著邊上狂吼:「快,絕奴,攔住他……」慌忙間,卻哪裡還來得及,他伸手一挌,人卻極快的退開,一聲痛苦的悶哼傳來,摔在地上就地一滾,險險避了開去。

我正待上前再加一把力,將那死老頭轟到地下,胸口一跳,一絲警兆傳來,我側首避過,耳畔傳來勁風滑過的呼呼聲音,還沒來得及站直身子,又一股陰寒的勁風向我襲來,發出尖銳鳴叫,不得已之下,我就地一滾,堪堪避了開去。

那攻擊彷彿永無停息,此刻的我,就好似一葉大海狂濤中的小舟,努力想要穩住自己,藉著靈識的感應,每每總是險險避過。我一邊沒命的逃竄,一邊忍不住破口大罵:「有種我們單挑,媽的,打不過就叫幫手,你還真是無恥啊……」

吳生子在我身後哈哈大笑說:「哈哈哈,小子,誰叫你那麼傻呆呆地自投羅網呢,你就慢慢享受吧!」接著又「哇」的一聲吐了口血。

眨眼之間,我狼狽的上竄下跳,在靈覺的庇護下不知已避過了多少暗襲,心下越來越窩火,媽的,再這樣下去不被打死也要被活活累死了……拚了!

瞅準一個空檔,我意念閃動,掛在我脖子上意作飾品的小劍已然被我握在手中,熟悉的力量在劍身上回流,但見寒光一閃,寸許長的小劍忽然暴伸,變成三尺來長的長劍,反手一揮而出,真氣瘋狂向劍身上湧去,嗚嗚的轟鳴聲中,一道刺眼的銀色劍芒暴漲而出,銀色的波鱗蕩漾閃耀,以橫掃千軍之勢,一劍斬去……

「嘿嘿,就不要再作無謂的反抗了,沒用的,咦,啊……是乾坤劍……住手!」剛一發現不對,吳生子不謂不快的趕緊跳開,卻哪裡還來得及。

銀色的光芒一捲而去,吳生子大吃一驚,好不容易,這才狼狽不堪的躲過那一洩而去的銀光,卻躲不過餘威之勢,轉瞬間,身上一套名貴唐裝化成寸絲寸縷,隨風飄散在空中。

赤裸著身子,吳生子急怒攻心,指著我,氣急敗壞的說:「你,你怎麼會有我星宿宮的乾坤劍?」

「哈哈哈,笑死人了,真不要臉,乾坤劍什麼時候又成了你們家的啦?」

吳生子臉色鐵青,狠狠的瞪著我,卻又不時將目光在我劍上瞟來瞟去,嘴角不住抽動,臉上神色變幻不定,遲疑半晌,他似乎終於軟了下來,語氣頗有些不甘的威脅我說:「小子,我勸你還是實話實說的好,不要以為你有多厲害,在這裡,我如果要取你性命,簡直易如反掌。」

我哼了一聲:「好啊,有本事過來搶好了,我可早就活膩味了!」

吳生子恨恨的瞪著我,額上連青筋都冒了出來,顯然被我氣得夠嗆,綠著一張老臉,不過顯然,他似乎對我手中的乾坤劍頗有些顧忌,不,應該說是敬畏,投鼠忌器之下,竟讓他不敢做出半點過激行為。

半晌,吳生子才從牙齒縫擠出一句狠話:「小子,忠告你一句,在這裡,你可別惹惱了我,否則,沒有你什麼好果子吃。」說完之後,他「哼」了一聲,目光向我身後瞟去,狠狠瞪了我身後那老頭一眼,那眼中,竟含有一種說不出的憤怒:「天湖子,你閒事也未免管得太寬了吧,我與你長青門一向素無瓜葛,既然你如此多管閒事,那很好,很好,你就待在這裡,永遠不要出去了!」

我心下驚異,原來身後那老頭就是天湖子,聽吳生子的口氣,他們似乎原本認識,而且還頗有些淵源的樣子,卻不知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卻見天湖子懶洋洋伸了個懶腰,緩緩站直身子,那原本顯得孱弱的身軀,竟霎時間散發出一種莫名的威勢。

「真是笑話,小小一個陣勢,也想困得住我嗎?」

「哈哈,天湖子,我看你還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吧,我告訴你吧,這可不是一般的陣法,而是已在世間絕跡的上古奇陣——拘龍魔陣,你現在已經身陷拘龍魔陣之中,這魔陣以天下最凶厲狡殘的生魂為祭,托剛才那傻小子之福,如今生魂也與魔陣融為一體,為我所用,任你風水陣勢就是再厲害,在這裡也不過是一粒小小的塵埃而已,我隨時可以掃你出局!」

天湖子臉色一滯,一下子沉悶下來,顯然,他早已經看出吳生子所言非虛,回過目光瞪了我一眼,原本還神氣活現的臉色竟一下子蔫了下去。

「吳生子,虧你還自認是星宿宮弟子,星宿宮一向超然世外,沒想到你竟然勾結魔教,擺出此等禁忌之局,你不知道這樣會造成生靈塗炭嗎?」

「天湖子,你有資格說這句話嗎?」吳生子冷哼了一聲:「那麼我請問你,這麼多年以來,你為星宿宮做過什麼,不要在那裡給我講什麼大道理,生靈塗炭怎麼了?勾結魔教又怎麼了?我管不了那麼多,想當年我星宿宮何等威風,連仙神界也不敢輕攖其鋒,可是現在,星宿宮又成了什麼樣子,我吳生子只是要重振星宿宮而已,難道這也有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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