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 第十章 上（完）

爺爺打了個響指，立時，房間內燈光通明。

我看了一眼邊上的燈光按鍵，嘖嘖驚歎了兩聲，羨慕的道：「哇，爺爺，你這手可太帥了，這是什麼法術？」接著又埋怨道：「真是，現在才來看你孫子，我沒錢那會兒，你死哪兒去了啊！」

爺爺被我氣得半死，吹鬍子瞪眼，罵道：「你這個忤逆不孝的小畜牲，你、你、你想要氣死我呀！」

從小與爺爺已經鬥嘴習慣了，我嘿嘿一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奇怪的道：「對了，爺爺你這次來，難道有什麼事？」

爺爺瞪著我，好半晌才道：「臭小子，你是不是動用過道門金令追查一個女孩的下落？」

我心中「咯登」一下，沒想到第一次動用道門金令，不過才二三天功夫，嗚嗚，這麼快便被發現了啊！

「也就是說，這件事是真的？」

我立即心虛的低下頭去，老實承認道：「是、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我追查的那個女孩，很有可能是你未來的孫媳婦，說起來，這也算是家事嘛……」

「家事家事，家事個屁！」爺爺瞪了我一眼：「你可知道，那個女孩是誰嗎？」

看著我驚愕的表情，爺爺擺了擺手，無力的道：「就知道你這個渾小子成天迷迷糊糊的，哎！說起來，也是我們疏忽了，阿天，你可知道，你所追查的那個女孩，很不簡單啊！」

我心頭一跳，難道爺爺已經知道冷如霜是轉世聖女？

「之前你動用道門金令追查她的下落，總部以為是普道家家主發出的金令，自然全力以赴，可是很奇怪。即使三大長老動用大衍神算，也根本算不出她的所在，這樣的結果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她已經身死命殞，不過延續她地長明燈還有微弱的一點光，所以，命殞的這種推斷自然不成立，至於另外一種……」

「是什麼？」我緊張的問。

「她現在正在一個我們無法理解的空間，隔絕了這一界一切力量的傳遞！」

「怎、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

要知道，空間法則號稱這世界最強的法則，根本不是說想打破就可以打破的。

「是啊，一般情況下，這自然不可能，可要是那個女孩本身具有超強地實力，還擁有超越這一界的法器呢，你還以為這一切不可能嗎？三大長老動用大衍神算的倒逆之法，算出二個月前有一股強大至極的力量從BJ市破空而去。後來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情況，擁有那道至強力量的人，很可能就是冷如霜。」

當即，我被這個消息驚得呆了！

爺爺忽然道：「聽說你這次到過弗洛斯公國，還成了巫學會的神使？」

我錯愕的道：「爺爺，你怎麼知道？」

爺爺哀歎了一聲：「阿天啊阿天，你這次闖禍闖大了，唉，我就是為這個來的！」

闖禍？我心頭猛地一跳，難道我被人騙了？

爺爺輕輕歎息了一聲。回過目光，臉色凝重無比的看著我：「孩子，你可知道，我普道一門為道門第一領袖，自然掌握著許多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相傳在弗洛斯。有一個空間入口，那是聖靈、魔界、冥界等多重空間交錯的出口之一。」

我點點頭，如果爺爺所說的地方就是當初我去的那個空間，那麼，看來是確有其事了。

「據傳，上古時期，有一位至高神為了免於空間錯亂而造成的宇宙崩潰，以自身為宙，神力為宇，化成封印將那些空間出口全部封印。可是這麼多年以來，滄海桑田，空間力量的巨大對撞，使得那個封印早已經開始鬆動，你知道嗎？如果，那個封印一旦最終破裂，裡邊的強橫生物通過空間出口而進入這個空間，那麼，將會對這個世界造成難以估量的災難。也許最後，我們這個空間地生物將徹底滅亡。」

「那不就是世界末日？」

「不錯。那就是世界末日！」

我冷汗涔涔：「可，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嗎？」

「唉，其實巫學會，就是以維護那個空間封印而存在的啊，你身為他們的神使，難道還不明白自己的使命嗎？」

媽、媽的，那只黑貓選我作為神使，果然沒安好心呢！這不是要我去送死嗎？

爺爺臉色凝重的看著我：「如果沒有猜錯，你要查地那個小姑娘，應該就在那個奇異空間裡邊，雖然我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去那裡！」

得知這個消息，我心中若隱若現的那一絲晦明突然清晰，就好像明鏡上的那片霧氣終於被擦乾，心思通透，圓融明慧，一念起，其中緣由，我心中忽然一切明瞭。

為什麼要這麼傻？既然本應是我該面對的命運，為何要替我去阻擋？剎那間，我淚流滿面。

房間內，一時陷入沉默。

「爺爺，有什麼話，你直說吧，我已經決定了，既然我成了神使，就讓我去挑起這份責任吧！」

爺爺輕輕歎息了一聲：「三百年前，我們東方曾經幫助過巫學會，沒想到三百年後，當年的情形又再一次重演，阿天，人我已經為你聚齊，這一次，你就代表我普道一門，率領他們去弗洛斯吧，這也是你接任家主之前的一種試驗，記住，幫助巫學會殺垮教廷那幫混蛋，而且，一定要護住巫神森林，絕對不能夠讓巫神森林遭受到哪怕一丁點的破壞！……現在，跟我來吧，抓緊爺爺的手。」

恍惚間，我只覺得身子一緊，眼前空間輪轉，下一刻，爺爺已經帶我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大廳之上，我轉過身子，這才發現自己正與爺爺一起站在一個奇怪的台上，而下邊，則是黑壓壓地一片人群。

「爺爺，這是什麼地方？」

我轉過好奇的目光。正待打量這個奇異的地方，下邊人群中忽然傳來兩聲清脆地意外呼聲。

「普道天？」

「普道天！」

我循聲望去，卻見蘇宜與秦鳳儀兩人竟然也夾雜在下邊人群中，此刻正滿臉驚愕的看著我。

旁邊一個年老者頓時喝道：「金印大廳，不得喧嘩！」

爺爺一臉鄭重，環視下邊眾人，一字一句道：「諸位道友，這一次的金印，我準備傳予我普道家弟子——普道天執掌。現在，諸位當中如果有誰覺得不妥，可以提出來！」

這話剛一落，立即，下邊「嗡」的一聲喧鬧起來，一個個議論紛紛，話潮如湧，我這才發現，這偌大的廳中竟然有不下於四五百人。黑壓壓的一大片。

這個時候，人群中忽然走出一個年約四十來歲地中年男子，眼神犀利，背著一柄的長劍。

「本人秦方，來自於秦氏劍派！」

報了來處，他抱拳四方，算是與下邊諸人打了個招呼，這才回過頭來看著我，大聲道：「這次馳援弗洛斯，事關重大。非同小可，本人覺得，金印忽然換主，這個決定有點不妥，所以，在下上前。請金印繼承者不吝賜教！」

什麼意思，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地挑戰賽？

我心中一片茫然，回頭間，卻見爺爺站在一旁，面沉如水，似乎根本沒看到眼前一幕，實在忍不住了，悄悄問道：「爺爺，這個江湖賣藝耍把式地傢伙跳出來，到底什麼意思？」

爺爺嘴角抽搐了一下。雙眼低垂而立，根本就不睬我，充耳不聞。

我呆了一呆，正欲問個清楚，耳邊卻忽然傳來爺爺氣得破口大罵的傳音：「你個小笨蛋，那個秦方不是江湖賣藝耍把式的，他是秦氏劍派的世家弟子，呼呼，氣死我了。人家現在要挑戰你，給我下去吧你！」

屁股上一疼。我被快氣瘋的爺爺一腳踹了下來。

這一下，我是不想打也得打了。

「你這個小混蛋，今天要是敢給我老人家丟臉，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爺爺後邊還有一大堆廢話，不過，對於這種沒有半點營養的話，我是左耳進，右耳出，沒有在我心底留下半點印象，沒辦法，從小到大，已經養成習慣了。

拍了一下衣服上灰塵，我來到離秦方三尺遠的地方，上下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道：「這樣說來，你想與我打一架？」

一句話，險些沒把秦方給噎死，顯然，他沒有料到我會這麼直接，愣了一下，挺直身子看著我：「是，你既然要成為金印執掌人，就必須讓我們看到你的實力。」

實力？我嗤笑了一聲，眼睛在眾人臉上掃過：「恐怕，這也是你們大多數人的心聲吧！「

剎那間，大廳寂靜一片，所有人地目光全都集中到我身上。

深深吸了口氣，我目光在秦方身上一凝，語氣淡淡的說：「閣下既然來自於秦氏劍派，想來劍道的修為亦是不低，出劍吧！」

老實說，這話就有些狂妄了。

秦方下意識看了一眼台上面沉如水的爺爺，一咬牙，「嗆」的一聲抽出劍來，一引劍訣：「小心啦！」

他一劍刺向我的肩頸，看樣子這第一劍似乎試探的成份居多。

我身子微微一晃，已經輕鬆避開劍意所指。

秦方下意識喝了一聲：「好！」手中劍式一變，綿綿不絕中，像一張網似的向我籠罩而來。

暈！難道這傢伙在放水？

我又退了一步，輕易的避過這一次進攻，秦方冷汗都出來了，他沒有想到，在交戰中自己犀利的劍意竟然根本無法將對方鎖定，這樣地情況幾乎不可能發生，可今天卻偏偏讓他倒霉遇到，不禁暗暗叫苦。

秦方一直進攻，我一直後退，不過，即使到了現在，我也沒有出手，讓我惱火的是，秦方竟然還不依不饒了。

「夠了！」我可沒功夫與他在這裡浪費時間，一步跨出，間不容髮之際，雙指已經夾住劍尖。

事關臉面問題，秦方臉色漲得通紅，此時再也顧不得留手。劍元之力傾瀉而出，霎時，朦朧的劍芒吞吐間，卻見我雙臂閃過一絲晶瑩的藍色光澤，長劍已經脫手被我奪了過來。

「哄」的一聲，旁邊人群一片嘩然。

秦方愣愣的站在當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身為劍派傳人，劍器被奪。無異於奇恥大辱了。

我搖搖頭，握住劍身，將劍柄遞還了回去，好整以暇地道：「立心未穩，劍心波動，雖有劍元，卻也落入下乘。」歎息了一聲，正待退回，心中忽然閃過一絲警兆。

有人偷襲！

這個念頭剛一晃過腦海。一絲刺目地光華映入眼際，高手！腦中晃過這樣的念頭，忽然間，我靜了下來，那是一種超乎任何形式的靜，佇立當場，只覺得虛無之中，丹田內的三色真氣流彷彿憑空而生，心隨意走，下一刻。我伸出一根手指，緩緩的迎了上去。

擎……天……犀……流……碎……萬……星。

璀璨奪目的光華中，飛騰而來的飛劍瞬間化為一堆齏粉，就聽到人群中響起一聲痛苦的悶哼，顯然因為剛才飛劍被毀之後，心神大受傷害。

秦鳳儀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喃喃低語道：「白、白行健，他竟然是白行健！」

爺爺下意識鬆了口氣，握緊將手掌鬆開，可以發現他手心暗暗扣著一柄玉符，看向我地目光，震驚中充滿了欣慰。

我冷哼了一聲，惱人偷襲，化手為掌，凌空一抓。剎那間，空間彷彿為之一暗，無可抵禦的威壓瀰漫了整個大廳，一閃而逝，讓人恍若做夢一般，就見到一個人影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操控，懸在空中不住掙扎，卻無法脫離那股無形力量的掌控。

「天、天啊，這難道就是道家早已經失傳的虛空大手印？」

人群中響起一片驚駭的呼聲。一時間，所有人看向我的目光全都變了。之前還躍躍欲試的眾人全都啞了口，有人更是慶幸不已。

秦方臉色蒼白的看著空中那個不停扭動地人影，驚駭的呼道：「三叔，天、天啊，你怎樣了？」

秦鳳儀急急地從人群中出來，滿臉惶急的道：「道……請道尊手下留情！」

我心下正猶豫間，爺爺終於發話了：「道天，你可以放手了！」

我皺了皺眉，收回封住虛空的力量，空中落下的人影自然被早有準備的秦方接在手中，還好，只是閉過氣而已，其它的，似乎並無大礙，秦鳳儀下意識瞄了我一眼，眼中暗暗閃過一絲感激。

爺爺站立場中，眼中滿是笑意，顯然對於剛才一幕很是滿意，微微一笑道：「諸位道友、諸位同道，現在，還有人覺得剛才老道的提議有不妥的嗎？」

「沒有了，沒有了！」眾人連連贊同，意見出奇地統一，不約而同的道：「一切謹遵道尊意願！」

從台上走了下來，爺爺欣慰的看著我道：「阿天，沒想到你已經突破自己的封印，這很好，很好，你能夠有今天這樣的成就，看來還記得爺爺的教誨，不錯，不愧是我普道鴻地孫子！……哈！哈哈哈！」

我臉上冷汗刷的就下來，有這樣的爺爺還真是……

旁邊幾個老不死立即別過臉去，一副我不認識他的表情……

蘇宜從旁邊竄了出來，狠狠的瞪著我：「普道天，你混蛋！」

我一臉錯愕，旁邊一個中年男子趕緊將她拉住，訓斥道：「宜宜，不得對道尊無禮！」回過頭來，他衝我歉然一笑：「小女口出胡言，還請道尊恕諒！」

蘇宜急了，噘著小嘴，申辯道：「別拉著我，爹，這個傢伙他是個騙子！」

中年男子氣急敗壞的道：「給我閉嘴！」

蘇宜委屈得眼圈都紅了，緊咬嘴唇，死死的瞪著我，一句話也不說。

我尷尬的看著四周投射而來的好奇目光，無比頭疼的說：「伯、伯父，那個，我與蘇宜可能有點誤會！」

「哼哼，誰跟你有誤會！」

蘇父愕了一下，看了一眼女兒撒嬌似地模樣，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哈哈一笑說：「年輕人嘛，鬧點誤會很正常，哦。你們聊，你們先聊，哈哈，我先到那邊看看，哈哈哈……」

暈哪，他都想到哪兒去了啊！

我回過頭來，蘇宜哼了一聲，扁了扁嘴，別過臉去。

我呵呵一笑。傻傻的道：「蘇宜，我們之間可能有點誤會！」

「誤會，什麼誤會，我們之間有誤會嗎？哼哼！」蘇宜嘴巴噘得老高，一副就等我解釋的樣子。

「對了！」我不理會她賭氣的樣子，好奇地道：「你是什麼時候回家的，我去學校找過你呢，沒想到那間宿舍都換人了！」

說到這裡，我猶豫了一下。從懷中拿出一張紙片遞了過去：「這個，麻煩你交給趙詩婷，是她母親現在的地址，也許，我沒有時間交給她了！」

蘇宜豎著耳朵聽著，聞言一把將我手中的紙片搶了過去。

我笑了笑道：「她母親其實並沒有事，趙詩婷一切地遭遇，只是緣於他們家族選定下一代繼承人的一種試驗方法。」

搖搖頭，我心中嗟歎不已，若非林鈴。大概，直到現在我還不瞭解這些古老家族地奇怪規矩吧！

蘇宜白了我一眼：「算你還有點良心！」接著，她將包內的一面小鏡子遞了給我：「大騙子，真不知道究竟哪張臉才是你的真面目！」

我心頭一跳，接過鏡子一看，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什麼時候，我竟然回復了自己真正地面目，天啊，難怪剛才爺爺說，我已經突破自己的封印。

一天後，我帶領五十多名選出來的馳援高手們踏上了前往弗洛斯的旅程，讓我頭大的是，這一次的名單之中，蘇宜與秦鳳儀竟也赫然在列。

上午十時，飛機在弗洛斯國際機場降落。早已經得到消息的巫學會總部派遣專人過來接機。

直到將眾人帶回總部，我才見到臉色有些憔悴的艾麗絲，我走的這些日子，她因為要防禦教廷無所不在地侵襲，確實累壞了。

將眾位馳援高手介紹給艾麗絲，想來由熟悉情況的她統一安排調度，這一次巫學會的壓力會大為減輕吧！

然後，我便一個人躲進了靜室。

爺爺曾經說過，要我盡量先拖著別進那個奇異空間。因為實在是危險太大，他會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請求家族上界的援助，到時候，裡邊的事自有上邊的人代為解決，以我現在這樣的境界，似乎還不到可以進去的時候，只是，冷如霜在裡邊，我真的忍不住了啊！

三天後，教廷地攻擊越來越凌厲，幸好，有國內過來的馳援高手們坐鎮，巫學會暫時無恙。

我靜靜的默坐於靜室，靜修普道家家主必修的靜虛生妄大法，所謂虛妄成鑒，靜室生輝，就是以自身去感悟天地間運行至理，去體會，去跟隨，最後去創造，達到不生不滅之境，修到了極致，可以超脫宇和宙的束縛，甚至開創一界也不是什麼難事。這套功夫，卻是臨走之時爺爺親口相傳，大概在爺爺的心目中，已經認定我作為下一任家主繼承人地合法性了。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在呼喚著我，正在神遊中的我驀然醒過來，右臂不聽使喚的劃過空間，剎那間，藏於其中的巫神劍忽然爆出璀璨光華，我身子被一道沛然的力量緊縛，(奇*書*網-整*理*提*供)根本動不了分毫，眼前一道七彩霞光閃過，下一刻，靜室中的我隨著光暈的點點消散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一刻，我心裡忽然有了一絲明悟，所謂的巫神劍，原來也是一把打開空間的鑰匙啊，只是，它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一片黑暗中，當束縛在身上的力道消失後，我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很是奇怪地地方，嗯，怎麼說呢？這是一個很大的廳，地面是黑白兩色的長方塊形圖案組成，有點類似於某類競技用的棋盤，一眼望去，地面茫茫一片，蜿蜒而去，不見盡頭，而頂上則更奇怪，竟然是一片飄著浮雲的青冥，浮雲變幻無端，晝夜以著極快的速度更替，夜深的時候，甚至可見夜空深處那點點的辰星。

難道我見到的是幻象？

我盤膝坐下，閉上雙眼，新進修成地神識橫掃而去，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輕輕的歎息，我猛地睜開眼睛，失聲叫道：「如霜。是你嗎，真地是你嗎？我知道是你，你在哪裡，快出來見我！」

眼前一片平靜，耳邊平靜如斯，什麼也沒有發生。

難道剛才那一聲讓我熟悉的歎息只是錯覺？

不、不會的！我鼓動真氣，仰天呼嘯：「如……霜……出……來……見……我！」

虛無之中，我體內三色真氣流一陣鼓動，沿著丹田直流而上。從喉頭一洩而去，剎那間，天上雲氣一陣攪動，那狂暴的聲音彷彿刺穿整個青冥，「轟轟」的回音中，終於再次傳來冷如霜歎息的聲音。

「唉！道天，這裡……你其實不應該來的！」

眼前空間一暗，下一刻，我的身子彷彿已經懸於夜空瓊樓。四下都是星星點點的璀璨辰星，只是在我眼前不遠十米地地方，有一個全身散發出聖潔光芒的身影靜靜佇立，默默的凝視著我。

天啊，這真的就是冷如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