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兩位施主,你們已經到了離開的時間了!」
一聲清越的佛號彷彿在耳邊響起,我只顧著護住暫時失去意識的冷如霜,卻完全沒注意到那院中老人竟不知何時來到了房間門口,直到他開口說話,我這才悚然而驚,驀然驚醒過來,回首間,卻見冷如霜依然緊閉雙目,翕合的睫毛微微顫動,卻明顯沒有清醒過來。
我眨了眨眼睛,一時竟沒明白這老人什麼意思,離開……暈啊!這死老頭不會存心想要我好看吧,冷如霜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走?媽的,居然在這當兒要趕我們走?
「我說老人家,你既然口宣佛號,應該知道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所謂與人方便就是與自己方便,現在我們都已經這個樣子啦,你不會真做這麼絕吧?」
老人搖了搖頭,瞧了一眼席地而坐的冷如霜,此刻的她,似乎正處於一種無意識的融合境界,老人低吟了一聲佛號:「善哉,善哉,這位女施主已無大礙,此地非久留之地,就快要崩塌,還請施主速速帶她離去。」
靠!這死老頭,居然連這種荒謬理由都想得出來?
我愣了一下,險些沒被他氣暈過去,心想這地方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要塌陷呢,就是想要趕我們走,也不用搞出這種藉口吧?
「喂,死老頭,你還有沒有公德心,你沒看到她這個樣子,能走嗎?」我氣急敗壞的說。
卻見那老人低低的呼了一聲佛號,面無表情的臉上難得的擠出了一絲笑容,合十道:「善哉,善哉,還請施主原諒,不是貧僧要趕你們走,而是貧僧得到智賢尊者指示,所以特來相告,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我翻了翻白眼,徹底無語了!
由於老人鐵了心要趕我們走,不得已之下,我只得將冷如霜從佛堂裡抱出來,這個時候,外面天色已經有些暗了,我不敢叫計程車回到市區,怕一路顛簸會對冷如霜造成傷害,終於在左思右量之下,選擇了靜香旅館作為歇息的地方,幸好中午經過靜香旅館的時候有所注意,這一路過去,倒算是輕車熟路。
由於要照顧還處於無意識狀態的冷如霜,加之我身上的錢也實在不多,不得已之下,我便向旅館只要了一間房,在服務員曖昧的眼神下,我紅著臉將冷如霜抱到了房間,然後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而領路的服務員顯然有些誤會了,面色微紅,偷偷瞄了我一眼,倒也很是識趣的悄悄從房中退了出去,隨著「嘎吱」一聲輕響,整個房間頓時變得寂靜。
看著冷如霜昏睡不醒的樣子,我心下沉重,在房中來回踱著方步,思慮著自己所學所聞,卻沒有一種理由可以解釋冷如霜此時的狀況。
我使勁的回憶著記憶中不曾被發覺的部份,卻發覺自己腦海竟愈發的混亂,心下也越來越急,到了後來,因為心境的焦慮急促,腦海中竟然混亂成一片,什麼也想不到。
難道……這就是所謂關心則亂?
我使勁甩了甩頭,腦中似乎略微有些清醒,可心下那種沉重感卻依舊沒有半分退卻,沉悶之中,我輕輕坐在冷如霜床前,滿面憂愁的端詳著她,期盼著她快快醒來,眼神卻漸漸被她絕世姿容所吸引。
淡淡的蛾眉,還有那小巧的鼻子,絕美的眼睛微微閉合,是那樣的安詳,如羊脂凝玉般滑膩的肌膚隱隱透出一絲淡淡的瑩光,卻又如冰雪般細膩。
我凝視著她那安詳而清麗的絕世臉龐,無比沉重的心竟忽然感到了一陣莫名的悸動,心潮湧動間,一種久遠而熟悉的感覺彷彿被猛然打開,懵懂之中,竟讓我感到了一絲發自於靈魂深處的哀思和憐惜。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我慢慢俯下身去,就要衝著唇間那一點點艷紅吻下去,一絲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如蘭如麝,我迷醉似的深吸了一口,忽然感到一陣窒息,卻見她長長的睫毛似乎輕輕翕動了一下,大概是我粗重的鼻息弄癢了她。
心臟「咚咚」狂跳,我立刻從剛才的旖旎中清醒過來,忍不住狠狠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暗罵自己怎麼會生出那麼齷齪的念頭,心下狂責不已。
回首間,卻見冷如霜原本玉潔的臉色像是熟透的蘋果,竟似忽然染上了一通紅霞,我呆了一呆,心中一陣疑惑,卻猛然醒悟過來:難道剛才……她其實已經醒了嗎?
天啊,這次我可糗大啦!
我臉上一陣發燙,可回念一想,既然她已經醒了過來,都這麼許久了,她為什麼還不睜開眼睛呢,難不成剛才那閃過的念頭,僅僅只是我的錯覺?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我就這麼尷尬的站在冷如霜的床邊,叫她也不是,不叫她也不是,心下正不知如何是好,這個時候,外邊忽然傳來了一陣很吵鬧的嘈雜聲,似乎有許多人一下子湧進了旅館,過了許久,便有很雜沓的腳步聲從我們的房門外傳來,然後慢慢變得寂靜。
正當我準備鬆口氣的時候,卻聽到從隔壁傳來一個女子嚶嚶嗚嗚的哭泣聲,還有很多男人得意的狂笑聲和淫笑聲,夾雜著女人絕望的求饒聲。
就是傻子,大概也明白了隔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媽的,連住這旅館也不得清靜,不是這麼倒霉吧?我一下子有些火大。
猶豫半晌,本不想多管閒事,可隔壁的聲音實在太過擾耳,我心中一陣煩躁,回頭瞧了冷如霜一眼,輕輕一歎,將床上薄薄的被子拉了起來,很輕柔的蓋在她身上,然後轉身離開,卻沒有注意到,當我轉過身子之後,冷如霜的眼睛竟緩緩的睜開,凝視著我的背影,恬淡的眼神中,隱隱蘊涵了一絲清遠的憂思。
在另一個房間,徐六水正端坐一旁,冷眼看著他手下弟兄們毛手毛腳猥褻著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子。
那女子被五花大綁著,一襲花色的連身長裙已經破爛不堪,而上身的領口亦早已被一眾臉帶淫笑的男人撕破,露出裡邊半截潔白豐腴的酥胸,那女子臉帶絕望,雖然不停的低聲哀求,卻奈何身周的男人並沒有半點停手的意思,一臉淫笑,不住的在她身上吃著豆腐。
在那女子的旁邊,還有一位年輕女孩,長得出奇的水靈和漂亮,雖然同樣被綁著,不過相對於另一個女孩,她顯然要幸運多了,衣著還算整潔,也沒有受到過份的猥褻,不過看到同伴遭到這樣的厄運,女孩顯然感同身受,一臉絕望,正咽咽嗚嗚的低聲啜泣。
「施小姐,事到如今,我勸你最好還是合作一點,惹毛了老子,待會兒要是動起手來,哼!我這幫兄弟可不會憐香惜玉,你自己毀了不說,難道還要眼睜睜看著你朋友遭受這份罪嗎?」
原本,徐六水是灰幫的老大,灰幫鼎盛之時,他可是說有多威風就有多威風,可這才短短的時間不到,他已經如同一隻喪家之犬,地盤、產業丟失了不說,偌大的一個灰幫現在就只剩下這房間內的五六號人物了,身為老大的他還得到處躲藏逃竄,生怕一不小心,就會丟失了性命。
這所有一切,全都拜龔自那個煞星所賜,也不知那該死的王八蛋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短短的三年中,就幾乎已經剷平了BJ市所有的地下外部勢力,大有一統天下黑道的氣勢,又以君臨天下之姿,全面接管了灰幫所有事務,虧得徐六水見機得快,事前又作了周密準備,這才僥倖躲過了一劫。
帶著忠心於他的一二十號人物,好不容易才脫出龔自的追蹤,徐六水恨得要死,發誓一定要將龔自碎屍萬段,可是刺殺了他幾次,卻沒有一次能夠成功,不但失去了許多兄弟的性命,好幾次連自己都險些搭了進去,差點賠上自己一條小命不說,搞得現在自己就跟光棍一樣,幾乎成了孤家寡人了,看他現在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哪裡還有昔日黑社會老大的一點點風範。
萬般無奈中,沮喪的徐六水卻在一個很巧合的機會下,抓到了龔自的女朋友,也就是地上那名被綁著的施琴,據說龔自非常疼愛他的這個女友,想當然,上天既然給了他這個機會,徐六水自然不會輕易放過,為了怕被人發現,所以才急急將施琴帶到了這個遠離市區的地方。
原本,這靜香旅館是徐六水的一個秘密據點之一,已經經營多年,投鼠忌器之下,只要龔自敢來,大概,這靜香旅館就是龔自的埋骨之所了吧!當然,這其間的計劃不但要策劃得非常周詳,最後,還得要施琴合力配合才行。
至於地上另外一個女孩,卻完全是遭了無妄之災,只是因為她和施琴在一起,所以被徐六水「順手牽羊」給帶到了這裡,沒想到竟然會是施琴的最好朋友,能夠用她的安危威脅施琴,大概也算是徐六水的意外收穫吧!
「怎麼樣,施小姐?徐某的耐性可有限得緊,你要是再不答應,我的這幫兄弟就快忍不住了!」
施琴漸漸停止了啜泣,咬了咬嘴唇,臉上毅然露出堅定的神色,回過目光看了歐陽千葉一眼,輕顫的語氣漸漸顯得平靜。
「你放了她,你需要什麼,我跟你們合作!」
「好,夠爽快,施小姐果然是個識時務的人!」
徐六水冷眼掃了施琴一眼,向旁邊的人打了個眼色,當然,在這個房間,他並不擔心兩個弱女子有能力能夠躲過他的手心,揮手間,立即走上兩人,將施琴和歐陽千葉身上的繩子解開。相對於徐六水,由於歐陽千葉並沒有施琴那般重要,所以並沒得到特別關照,在解開繩子的當會兒,免不了又被人吃點豆腐。
「好了,人我已經放了,施小姐,現在我們先來談談合作的事宜,首先,還要勞請你大駕,將你男朋友叫來!」
徐六水使了一個眼色,旁邊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會意,立即從身上摸出手機遞了過去:「施小姐,這是你的手機,請吧!」
施琴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臉色漠然的接過手機,卻並沒有立即撥號,而是走上前去,將歐陽千葉輕輕的扶了起來!
「歐陽,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不要,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歐陽千葉臉色驚惶,大概是驚嚇過度,整個人縮成一團,不住的顫慄著,直到施琴輕輕將她扶住,這才漸漸有些緩過神來,不過臉上依然滿是恐懼,縮著頭看著施琴,唇青臉白,只是不住搖頭,卻連一句正常的話也說不出來。
「歐陽,別怕,沒事了,已經沒事!」
施琴緊緊的摟著歐陽千葉,安慰性的拍著她肩膀,眼中卻露出哀傷之色,狠狠瞪著徐六水,直欲噴出火來。
「看看你們幹的好事,你們簡直就沒有人性!」
徐六水哈哈一笑,絲毫不以為忤,毫無戒心的走過身去,頗有些得意的說:「施小姐過獎了,這一切還得拜你男朋友所賜,我不過是……啊……」
他話還未說完,異變猝生,之前驚慄的歐陽千葉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忽然從地上彈起,身子一順,揚手便擊了過來,但見寒光一閃,凌厲的勁風蕩起,透出一股冷寒的殺意!
「不好……」徐六水暗叫了一聲,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急急的避了過去,身為灰幫的老大,經過這麼多年的磨礪,這點最起碼的警覺性還是有的。
只不過,他雖然反應夠快、夠敏捷,卻終究還是沒有躲過那飛來的一刀,一聲慘叫,徐六水狼狽的抱著大腿,鮮血直流,痛得他冷汗直冒。
「臭婊子,你敢給我玩陰的,兄弟們,不要客氣啦!」
根本不容得他開口,守在旁邊的幾個男人早已迅速摸出手中的槍,第一時間將歐陽千葉和施琴押了下來。
這一次,歐陽千葉才真正絕望了,她的確沒有想到,徐六水有這麼敏捷的反應,拚著受辱這麼久,原本是準備將他抓住當人質的,可現在一著失誤,竟然滿盤皆輸。
徐六水緩緩從大腿抽出一片薄薄鋒利的金屬片,仔細觀察良久,這才發覺原來是之前歐陽千葉手上戴著的那條裝飾品,沒想到拆下來竟然會是一件如此鋒利的殺人利器,難怪之前搜身的時候竟沒有人會發覺,急怒攻心之下,不禁罵了一聲:「媽的,真是陰溝裡翻船,看我怎麼收拾你!」
「水哥,要怎麼做?」
「哼,先將她們全綁起來再說!」
徐六水處理了一下自己的腿傷,手上卻已經沾滿了自己的鮮血,他慢慢將手放到了嘴邊,然後伸出舌頭,將手上的鮮血舔乾淨,那動作詭異,竟讓人心中陣陣發毛,這才回過目光看著已經被綁住的兩女,臉上露出一絲惡毒的微笑,那表情,竟有說不出的淫邪,施琴臉色一陣蒼白,而歐陽千葉則是面色鐵青。
「水哥,我們不是要引龔自上來?」
「放屁,老子吃了這麼大一個虧,自然要先找回來再說,龔自算個什麼鳥,他再厲害也救不了他的女人,哼,敢跟老子玩,老子今天不但要玩了他的女人,還要讓全天下的男人都來操她,哈哈哈……龔自,這就是你跟我玩的下場!」
他雙眼腥紅,顯然,剛才歐陽千葉的行為已經完全激怒了他,讓他陷入了復仇的瘋狂之中,連之前的計劃也顧不得了,只想發洩這麼多天以來的那種怨毒。
猴腮男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淫邪殺氣嚇了一跳,打了一個寒顫,立即止聲。
很快,兩個女人就被綁在了房內一根很是粗大的木柱上。
「兄弟們,你們跟我這麼些天也實在辛苦,今天晚上,這兩個女的就交給你們祭祭嘴了,待會兒你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有什麼花樣儘管使出來,哈哈……」
立即,房間內響起一陣淫猥的笑聲。
徐六水臉色殘忍的來到兩女的身前,眼中泛著興奮的光芒,想起接下來就要對眼前這兩名漂亮水靈的女人動手,心下興奮激動,連身子都微微有些顫抖起來。
「水哥,這兩個妞好正點,快啊,兄弟們忍不住了!」
「哈哈……哈……」
徐六水瘋狂大笑,完全沒有半點預兆,「嗤」的一聲,歐陽千葉原本破爛的胸衣已然被他一把撕開,露出裡邊豐腴潔白的渾圓,一瞬間,眾人連眼睛都看得直了,滿臉淫邪的瞪著那飽滿誘人的潔白,有人更是連口水都流了出來。
「你這個禽獸,不得好死……」
「哈哈……哈……老子就是禽獸,你又能怎樣?」徐六水腥紅著一對眼睛,露出殘忍的目光,不斷的搓著手掌,同時瘋狂的笑著:「兄弟們,怎麼樣,這小婊子夠味吧!」
剎那間,房間內蕩出一陣淫邪的笑聲。
「砰」的一聲,房門一下子被推開了,由於我出現得實在太過突兀,眾人壓根兒沒預料到會有陌生人闖入,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住了,回過目光,目瞪口呆的盯著我。
徐六水心頭一跳,愕然說:「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啊!你們這是?」我掃了一眼房內情形,眼見眾人臉色不善,愣了一下,繼而恍然大悟的說:「對不起,走錯房間啦,不好意思各位,不用理我,你們繼續,繼續!」
我聳了聳肩,做了個紳士般抱歉的姿勢,向他們揮揮手,算是打了個不合時宜的招呼,嘴角卻閃過一抹奇異的笑容,隨著我的退出,「嘎吱」一聲,房門被我輕輕拉掩了過去。
原本因為我的出現,施琴眼中泛起了希冀之色,卻隨著我接下來的退出,眼神也瞬間變得失望,而歐陽千葉只是冷冷的瞪了我一眼,神情剛為之一動,卻因為我的退出,鐵青的臉色瞬間變得忿然。
「沒種的臭男人!」
愣了一下,徐六水心頭一震,沒來由的感到了一陣不安。
原本,他在外邊留有兩名很是精幹的人守在那裡把風的,可是現在,那兩人不但全無聲息,卻連陌生人闖了進來他都毫無所覺,這根本就違反一般常理,多年生死線上的磨礪,造就了他近乎於直覺般的警覺性,使了個臉色,旁邊兩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會意,迅速從懷中摸出手槍,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跟了出去。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徐六水的心情也愈發的變得凝重,都這麼許久了,為什麼派出去的人竟然如泥牛入海,無半絲聲息傳回,難道外邊有圈套?
「水……水哥,我看有點不對勁啊,這外邊似乎來了不少人。」
「你,出去看看!」
「不會吧,水哥?」
多嘴男立即被嚇了一跳,沒想到問事得事,雖說他是很想在老大面前表露出自己那非同一般的智慧沒錯,可也沒有狂妄到想在這種時候去冒險的份啊,要是外邊真是龔自前來,天啊,不敢想了,就等著替自己收屍吧!要知道,龔自那煞星可不是個好糊弄的主,這麼多次的交鋒,哪一次不是己方大敗特敗,鎩羽而歸。碰到這樣的狠角色,媽的,他身上可沒有九條命供他揮霍!
徐六水眼睛一瞪:「什麼會不會,你不去難道要身為老大的我去嗎?記住,不管見到了什麼,都要趕緊退回來通知我。」
多嘴男眼前一黑,險些沒暈死過去:老天啊,這下可真要玩完啦!
他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細小的汗珠慢慢從額頭滲了出來,忽然心思一動,瞄了徐六水一眼,結結巴巴的說:「水……水哥,不如我們再等一會兒吧,他們不是還沒回來嗎?」
「廢話,他們要回來了還用得著你出去,快去!」
徐六水隨手一揮,已經嚇得半死的多嘴男在他眼神威逼下,無奈掏出懷中手槍,戰戰兢兢的向外邊走了出去。
只是,完全和前面幾人一樣,隨著時間慢慢過去,根本沒有任何訊息傳回,原本旖旎的房間也一下子變得寂靜無比,連各人的喘息聲都忽然顯得那麼的清明,徐六水吞了吞口水,隨手抹了一把額上冷汗,只覺得一股莫名的壓力充斥其中。
難道,連這麼隱僻的地方龔自也能夠這麼快跟來嗎?
一連派出了三個,再加上守在外邊把風的兩人,五個人沒有半點聲息傳回,想起龔自的手段,徐六水心下不禁寒氣直冒,忽然用槍指著兩女,厲聲喝道:「龔自,我知道你已經來了,出來,再不出來,我就將你心愛的女人殺掉!」
四周還是沒有半點聲響,連剛才旅館內顯得喧鬧的聲音也驀然變得寂靜,徐六水心下漸漸升起一陣恐懼,揮舞著手中的槍,歇斯底里的吼了起來:「龔自,你這個王八蛋,快出來,再不出來,我要讓你後悔一輩子!」
「……」
「龔自,你別想嚇到我,你不出來是吧?好,我現在就開槍殺了你最心愛的女人,你可別怨我心狠手辣,這一切,全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