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聲凌厲的聲音傳來,王侯轉過身子,呆了一呆,赫然從剛才的狂怒中清醒過來,訕訕的說:「賀……賀局長,這裡有人襲警!」
站在他身前的是一個年約四十多歲的男子,雖然身著一身便服,神情卻不怒而威,在他的旁邊,還有一個軍人,同樣的魁梧身材,不經意間,散發出軍人特有的那種凌厲氣勢,不過此刻,臉上卻掛著一絲看好戲的意味。
「呵呵,如果他有這麼好打發的話,我們司令大概也不會奉他為上賓了!」
賀延轉過頭來,掃了王侯一眼,臉色鐵青:「我剛才已經看到了,那間房,你不用搜了!」
這話回得實在奇怪,王侯愕了一下:「可是他……」
他本來還想添油加醋的說一番,賀延卻根本不理他,只是領著那軍人,直直的向樓上而去,遠遠的,那軍人竟開始打起招呼來。
「普公子,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又見面了!」
王侯愣了一下,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一時間,連臉都白了。
「周大哥,你怎麼在這裡?」我愕了一下,大是意外,倒是沒想到會碰到熟人,那日在冷氏舉辦的酒宴上,樊野曾為我介紹過他,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不過其爽朗硬派的作風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而旁邊那位用槍指著我的仁兄,早已在賀延威嚴的眼神中囁嚅的收起槍,很是尷尬的被夾在中間。
「呵呵,聽說這裡有人報案,下邊埋有危險物品,所以,我順便過來看看,那日一別,普兄弟別來無恙?」
我苦笑了一聲,瞄了四周的警察一眼,自嘲的說:「你要是再不來,我可就真有恙了!」見到賀延臉色有些尷尬,我轉過話題說:「對了,樊兄還好嗎?」
「他啊,大忙人一個,我也沒見到他人影啦!」
「呵呵,對了,不請我進去坐一會兒嗎?」周雄有意無意的瞄了一眼我守住的房門,隨口說道。
我苦笑了一聲說:「對不住啊,周大哥,不瞞你說,裡邊有我一位朋友,因為一些特別的原因,所以不能夠受到一丁點驚擾,還請周大哥見諒!」
周雄詫異的瞄了我一眼,隨即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哦,我知道了!」
大概,他已經從樊野那裡瞭解到了我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所以也沒有過於追問什麼,隨口轉過話題,壓低聲音說:「其實我也只是隨便說說罷了,有人報案說這下邊埋有炸藥,我和賀局長是多年的老戰友,既然在,就順便過來瞧瞧,好了,你不必管我啦,我也應該辦正事啦!」
我暗暗鬆了口氣,有警察出面重視,這靜香旅館下邊的隱患一定能夠排除了,否則還說不定以後會發生什麼危險的事,如果傷到人,那實在非我樂意所見。
賀延一直在打量著,忽然伸出寬厚肥大的手掌拍了我一下,爽朗的笑了笑說:「剛才的事我已經看到了,普公子年紀輕輕便有這等身手,很不簡單啊,對了,有沒有興趣來幫我啊,我很期待哦!」
我愣了一下,本以為那只是他一句玩笑話而已,可見他目光中含有濃濃的期待之後,才明白原來他竟然是當真的,乾咳了一聲,婉言說道:「謝謝賀局長一片好意,不過……還是以後再說吧,我現在還是個學生,沒畢業呢!」
「嗯,那就畢業以後再說吧,記住,我一直等你哦!」
「……」
好不容易才應付了過去,回到房間的時候,沒想到冷如霜竟已經醒了過來,正坐在床沿上發呆,見到我進來,難得的衝我露出了一絲溫柔的笑靨。
「其實,你不必這樣為我的,我沒事!」
我搔了搔頭,不好意思的說:「我是怕他們會驚擾到你!」
冷如霜靜靜的看著我,眼神愈發顯得柔和,忽然幽幽的歎了口氣,語氣朦朧的說:「道天,你為什麼要待我這麼好?」
見我臉色有些愕然,冷如霜咬了咬玉唇,幽怨的掃了我一眼,忽然輕語說:「我有點睏了!」
「啊!」我一下子驚醒過來:難道她身體還沒有恢復過來?
我趕緊上前將冷如霜柔軟纖細的腰肢扶住,然後慢慢的放到床上,淡淡的香味撲鼻而來,入手溫潤滑膩,我只覺得心臟「咚咚」作響,跳得厲害,而她似乎也少卻了往日的那種矜持,不言不動,很是溫柔的順著我手腕躺了下去,只是一雙明亮靈慧的眼睛一直盯著我,途中沒有半絲的離開。
直到我將薄薄的被子拉了上來,輕輕的蓋在她身子,她才緩緩將眼睛閉上,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卻再沒開口說過半句話。
第二天一早,冷如霜似乎已經恢復,於是,我們早早便離開靜香旅館,向山下而去。
這之後不久,這間靜香旅館就被軍警完全接管,旅館內所有的旅客全被趕了出來,連服務員也未能倖免,一時烏煙瘴氣,好不熱鬧。
一路上,冷如霜幾乎很少說話,只是看著我的眼神卻溫柔了許多,甚至有時候還會停下腳步看著我愣愣地發呆,完全沒有之前的那種防備和冷意。
雖說,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可至少,這也應該算是一件蠻值得高興的事吧,要不然,別人成天冷眼看著你,你會舒服嗎?
由於今天是星期一,我要回學校上課的,到了山下停車場,冷如霜領車之後,一直開車將我送到了北方大學的門口,才將車子停了下來。
「我已經到了,如霜,謝謝你今天能夠送我!」
應該說,冷如霜是第一次有心送我,心下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連連稱謝,從車上跳了下來,衝著她揮了揮手,準備跨步進入校園,卻不料茶色的車窗緩緩降了下來,露出冷如霜清麗絕世的玉顏。
「道……道天,你等等!」
「呃!有什麼事嗎?」
我詫異的回過頭去,卻見她衝我招了招手,我滿腹疑惑,走上前去,見她依然衝我招手,示意再靠近一點。
難道……是有什麼比較重要的話還沒交待清楚?
我側過耳朵,順勢低下頭去,好整以暇正準備傾聽她的話語,耳邊一熱,溫潤的氣息拂過我臉頰,如蘭如麝,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冷如霜的玉唇已然在我臉上輕輕吻了一下,如同春風拂面,是那樣的輕柔細膩,一種莫名的感覺瞬間在我心底擴散開來,心,忽然跳得好快,好快。
她居然親我了,她居然親我了!
一個聲音在我心底不停吶喊,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驚訝、狂喜、甜蜜到令人不可置信,還夾雜著一絲淡淡莫名的惶恐,猶如五味瓶被打破,各種感覺齊齊湧進心頭。
回首間,卻見冷如霜也是羞得滿面紅霞,偷偷瞄了我一眼,眼中帶著可掬的羞意,這一刻,那絕世的玉顏竟散發出一絲驚人的嫵媚!
我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裡望著她,撫著自己被她親到的那一邊臉,此時此刻,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臉上一副窘迫的樣子,囁嚅的說:「如,如霜。」
「嗯!」
輕輕的一聲應承,聲音輕得幾乎不可聞到,這個時候,我才窘迫的發現,似乎一時間,我竟然變得智障,心中想了千遍萬遍,可是話到喉間,張了張口,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大概,等了一會卻沒有聽到我說一個字,冷如霜咬了咬玉唇,又偷偷的瞅了我一眼,卻正巧見到我一副呆呆傻愣的樣子,靈慧絕美的眼睛眨了一眨,竟瞬間有了一絲會心的笑意,忽然間,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又泛出一絲羞澀,紅著臉說:「那,晚,晚上來我家吃飯,好嗎?」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差點不可聞到,只是看著我的眼中,卻隱隱泛起一絲莫名的期待。
我呆呆的望著她,恍若正身處於並不真實的夢幻中一般,心中早已被剛才發生的事搞得一片模糊,心臟「怦怦」作響,平時的冷靜和理智似乎已離我遠去,聞言之後,只是機械的點了點頭。
見我已經答應,冷如霜臉上彷彿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眼中露出一絲淡淡的喜色,甜甜一笑說:「那,可一定要記住哦,我等你!」
低低的說完了這句話,她衝我狡黠一笑,輕快的揮了揮手,車子起動,緩緩掉過頭去,隨著速度的加快,漸漸隱入洶湧的車流之中,然後在我眼中漸漸遠去,直至消失路的盡頭!
我撫著被她親到的臉頰,回味著那如風般逝去的溫婉柔情,悵然若失的心中驀然湧出一絲荒謬絕倫的不真實感。
難道,我剛才是在做夢?
進入到校園,看著這眼前熟悉的一切,我深吸了口氣,驀然間,只覺得一股久違的熟悉氣息迎面撲來,帶著溫馨,帶著校園特有的清香,瞬間將我環圍,雖然已經有三個月之久的時間沒來學校,可在印象中,之前在北方大學的一幕幕生活學習經歷彷彿還發生在昨天似的!
雖說我已經離開過一段時間,可校園內似乎依舊沒什麼大的變化,還是一如之前的樣子。
穿行於綠蔭環圍的校園路上,看著這無比熟悉的一切,一種無憂無慮輕快的心情在我心底滋生,不過此時此刻,一切在我看來卻都是那麼的美好,連初升的朝陽也格外的有生氣,揮灑的晨曦透過枝葉,灑落在地上,露出一點點金輝,寧靜沉幽的校園彷彿驀然間有了鮮活的生氣,一切,都是那樣的明媚動人。
不可避免的,我終究還是遲到了!
雖說在路上的時候,冷如霜已經盡量為我省了時間,將車子速度加到最快,可回城的路程實在有點長,加之下山的時候又擔擱了一下,能夠在這個時候趕到校園,也實在算是難得了。
不過幸好,經過了這麼長時間,課任教授似乎已經完全對我沒有印象,只是拿過眼鏡瞅了我一眼,點了點頭,便讓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好。
「鈴鈴!」
期盼之中的下課鈴聲終於響起,教授完成了一節課的授課,回身走人,動作乾脆利落,連打句招呼也欠奉,原本顯得肅靜的教室立即變得鬆散熱鬧起來。
「呃,普道天同學,歡迎你回校!」
「啊……謝謝!」
「對了,我們聽說你病了,不過看你臉色紅潤,現在已經沒事了吧?」
「咳……這個……哈哈,是啊,已經沒事啦!」
諸如此類毫無營養的問候,一時間竟達到了一個小高潮,我一一應付而過,心下卻愈發的驚詫起來,什麼時候,我竟然也這麼受歡迎了?按常理推斷,似乎真的有一點點反常喔,難道,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裡,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嗎?
「好小子,這麼久才來上課,不會是真出什麼事了吧?」
余洪重重的擂了我一拳,做了個他招牌式的動作,雖然一副大剌剌的樣子,看著我的眼神卻隱隱透出一絲真摯的關心。
一絲暖流從心底淌過,我感到暖洋洋的,瞄了他一眼,心中一動:這個傢伙,一段時間不見,似乎有點不一樣了喔!
「喂喂,你想要謀殺啊,這麼大力,哎呀,真的好痛!」
我用手摀住胸口,心下卻暗暗偷笑不已,嘿嘿!這下可終於給我逮著機會了吧!若不趁機狠狠的宰他一下,怎麼對得起自己的好胃口?哈……
大概是我的扮相實在太過逼真,余洪吃了一驚,顯然被我嚇到,忙不迭的說:「天啊,我忘了你大病初癒,對不起,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算了……哎喲,余洪,你那拳真的讓我好痛,不行,這頓中午飯你要請客!」
「這個沒問題,你想吃什麼儘管說便是……」余洪心中有歉意,聞言根本連想都不想一下,一口便應承了下來,忽然,他見我眼中露出一絲奸計得逞的笑意,愣了一下,終於反應過來,悲憤的說:「好小子,竟敢騙我,哼!你倒是裝啊!」
氣憤之下,一拳毫無花哨的向我擂了過來,不過這一次,我自然不會再讓他打到,起身一閃,便也輕鬆避開,嘿嘿一笑說:「余洪,你剛才可是答應我了啊,這頓飯,你是賴不掉了!」
余洪無力的看著我,知道無法再追上我,只得自歎倒霉,連呼交友不慎,苦著臉說:「我靠,遇到你小子算我倒霉!」
擒龍會,一個普通而又讓人驚悚的名字,雖然出現的時間並不算長,可它的知名度卻早已在黑道傳開,可以說,這個名字幾乎已經響徹了全球的黑道。
套用道上朋友的一句話說,如果現在還不知道擒龍會是何許,那他就絕對不會是一個合格的道上人物。
如同這個平凡名字所蘊含的那種驚人意義一樣,經過短短的五年時間,擒龍會便已經橫掃大大小小的各類黑勢力達五百多起,如今的擒龍會,已經成為BJ市,乃至全國的一個實力異常雄厚的黑色勢力,不過讓人奇怪的是,如此龐大的體系卻並沒有引起政府的重視和出面干預,這不能不算是一個奇跡,也不得不讓人佩服身為龍頭老大的可怕能耐。
龔自,便是擒龍會的實際掌權人,也就是說,他其實就是擒龍會的龍頭老大。
在市區銀輝大廈十五層的高級公寓裡,在層層保鏢的守衛之中,龔自正悠閒的坐在沙發上品著咖啡。
身為擒龍會的龍頭老大,應該處理的雜事實在太多,基本上,他平時幾乎很少會有這樣悠閒的時刻,不過今天,似乎有些特別!
在他的身前,還有一個漢子很是恭敬的端立著,這個漢子,便是剛剛從靜香旅館回返的地皮鼠,也是擒龍會新近收服的一個道上的厲害角色。
聽完了地皮鼠關於靜香旅館一事發展的詳細報告,龔自放下手中的咖啡,陷入短暫的沉思之中。
地皮鼠恭敬的側立於一旁,雙手正放於身體外側,一副標準的肅立姿勢,可心裡卻直打顫。雖說,在這強者如林的黑道之中,他地皮鼠也算是個響噹噹的人物,可不知道怎麼的,每次面對龔自的時候,他就會忍不住有種噤若寒蟬的感覺,連大氣也不敢多喘一口,似乎在龔自的身上,有一種莫名無形的威勢,一旦近身,就會讓他感到心靈在顫慄。
這龔自看上去不過三十來歲的樣子,外表斯文帥氣,可曾經親眼見識過他的厲害,所以地皮鼠知道,這是一個何等可怕的人物。
幸好,他當時選擇了歸降,而沒有抱著心存僥倖的心理,愚蠢的去硬拚硬碰,否則的話,恐怕這世間已經沒他地皮鼠這號人物了吧!
每當想起那時的情形,地皮鼠驚駭心悸的同時,也暗暗慶幸自己當時的選擇是那樣的英明,如果當時他換一種選擇的話,大概,他已經和其他死去的兄弟一樣,早就成了黃土堆下的一堆爛泥了!
「這件事你辦得不錯,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不急不緩的聲音傳來,很富有節奏感,地皮鼠心中顫了一下,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恭敬的應了一聲:「是!」這才小心翼翼的從側門退了出去。
隨著房門掩過來的聲音響起,廳中,頓時恢復了平靜。
龔自輕輕的撫摸著手中的咖啡杯子,輕柔而細緻,彷彿他手中所握的不是盛咖啡的杯子,而是一件稀世的藝術珍品,悠然而出神,過了好一會兒,才將手中已經空了的咖啡杯子放回到桌上,彷彿在詢問自己一般,若有所思的喃喃低語說:「那個男人,難道真有那麼厲害嗎?」
這個時候,清晰的敲門聲忽然響起,一個男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會長,千葉小姐求見!」
龔自眉頭一挑,眼中似乎閃過一縷精光,卻瞬間復歸於平淡,隨口應了一聲說:「哦!有請!」
隨著房門打開,身材高挑的歐陽千葉出現在門口,龔自揮了揮手,隨行而進的保鏢會意,點了點頭,便相繼退了出去。
當然,隔音良好的房門也被順便帶了過去,一時間,偌大的房內就只剩下龔自和歐陽千葉兩個人。
雙方似乎都有些沉默,過了一會兒,龔自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說:「琴兒她,她還好嗎?」
「已經睡下了!」
龔自鬆了口氣,輕輕一歎,目光回視窗外,悠悠的說:「謝謝你,師妹!」
「你不用謝我什麼,雖然你我是師兄妹,但是保護施琴,也是我們當初的約定之一,況且,她真的很善良,我也很喜歡她。對了,那些抓回來的人呢,你準備怎麼處理呢?」
龔自眼神一寒,語氣透出一絲冷意:「師妹可以放心,凡是侵犯過師妹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這些人,我已經處理掉,相信這個世界上,將再也不會有徐六水這號人物啦,也不會再有外人知道那天所發生的事!」
「那麼……還有那個男人呢?」
龔自目中精光一閃,回過目光看著歐陽千葉:「那麼,師妹的意思是……」原本冷寒的語氣,竟剎那間透出一絲莫名的殺意。
歐陽千葉呆了一呆,臉上驀然泛起一絲茫然,半晌,她搖了搖頭,眼神也瞬間恢復清晰,一反之前柔弱的樣子,渾身彷彿忽然變得不同,透出一股子雍容華貴的冷艷氣質。
「龔自君誤會了,惠子其實並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請龔自君能夠幫一個小忙,幫我找到他!」
「惠子小姐,你……是當真的嗎?」
從歐陽千葉到自稱千葉惠子,雖然只是個稱謂的轉變,可這其間所蘊含的意義卻絕非一般,龔自心下吃驚異常,語氣竟也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擒龍會有今天的規模,離不開千葉家族在背後的大力支持,惠子小姐既然以家族代言人的身份相邀,那我龔自就一定會給惠子小姐一個滿意的交待,不過,為了尋一個男人,惠子小姐竟然搞得如此隆重,真的有這個必要嗎?」
千葉惠子的臉色波瀾不驚,平淡的說:「這是惠子的事!」
龔自暗暗歎息,點了點頭說:「既然如此,好!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給惠子小姐一個滿意的交待。」
「如此,就拜託龔自君了!惠子告退!」
公式化的語言、公式化的動作,彷彿忽然之間,兩人的關係已經變得很是陌生,千葉惠子禮貌性的鞠了一個躬,轉身退去。
她剛剛走到門口,身後卻傳來龔自開懷而欣慰的笑聲:「恭喜惠子小姐,不,應該是師妹才對,師妹的修為終於得以突破固封的鳳麟之境,從此天高海闊、一馬平川了,在這裡,師兄先恭賀一聲!」
千葉惠子咬了咬嘴唇,臉上卻看不出有半點喜色,聲音也有些冷淡:「師兄說這話,難道是在笑話我嗎?」
「師妹,你怎麼會這樣認為呢?」龔自皺了皺眉:「雖說你是J國人沒錯,可從小便生活在中國,我們又同屬一門,難道師兄的性格你還不清楚嗎?」
千葉惠子沉默了一下,美麗的眼睛瞬間泛起了一絲迷霧,幽幽的說:「……如果,我早一點突破這種境界的話,昨天晚上又何至於發生那種事?」
的確,如果她早突破被固封的鳳麟之境的話,別說只有一個徐六水,便是十個徐六水在場,也根本不會放在她眼裡!
龔自自然知道她此時此刻的心情,輕咳了一聲說:「其實,師叔這樣做,相信一定會有她的道理的,師妹你……」
「算了!」千葉惠子擺了擺手,語氣也瞬間恢復了平靜:「找到那個男人,盡快通知我,我等你消息!」隨即「砰」的一聲輕響,房門被她順手帶了過去。
怔怔的望著千葉惠子消失的身影,龔自陷入了沉思之中。
「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也沒將警察放在眼裡,到底那個男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