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他還真是存心想要我的命啊!
我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子怒意,連事實真相都沒有搞清楚,問都不問一下便上來亂打一通,難道真是自恃有著高深的實力,當所有人都好欺侮?
當下我也不答話,乾坤心法運轉,丹田中忽然升起一股冰冷無比的真氣,瞬息之間便也按照自己的線路自行運轉了起來,沿著任脈逆流而上,穿過手少陽經脈,直達指尖,另一股則分而行之,霎時間便也運至全身。
原本還有些熱辣麻痺的半邊身子,在那股冷寒真氣的侵透下,一陣清涼迅速傳遍全身,之前的傷勢霍然痊癒。
冷寒真氣直流而上,與之前那股澎湃洶湧的護身真氣瞬間合二為一,水火交融,形成一股更加宏大的真氣流,沿著經脈的運行,在體內每轉了一圈,便帶走平時存於經脈中的真氣,就好似滾雪球一般,真氣流也似乎增大了一倍有餘,剎那功夫已然在我身體內運行了數圈。
瞬息間,真氣流愈發的顯得澎湃洶湧,強大的壓力下,彷彿要爆體而出,我隨手一抖,迎著查士良拍來的手掌,冷寒真氣沿著手少陽經脈,一下子蜂湧而出,借助他的手掌,一古腦向他體內盡數洩去。
就好似忽然卸下千斤重擔,全身驟然一陣輕鬆,心下有說不出的受用,卻見查士良「蹬!蹬!蹬!」連退三步才堪堪拿穩腳步,全身似乎被凍得厲害,渾身直打顫,連眉毛上也似乎結出了白色霜花,驚駭的看著我,牙齒格格打響,卻哆嗦得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老實說,這查士良闖入病房,雖說表現出一副正義的樣子,可真實用意卻有待考慮,如果是黃氏診所的工作人員,那麼,為什麼冷如霜會表現出那種陌生的眼神呢,莫不是做賊喊捉賊吧?雖說這種可能性並不大,可既然讓我碰巧遇到,還是應該問個清楚的。
瞄了他一眼,我臉上忽然露出壞壞的笑容,緩緩伸出一個指頭,在他眼睛前方二寸處晃了一圈,輕描淡寫的說:「查先生,我想,如果我現在有什麼問題要問你的話,相信你一定會說實話喔?」
「……」
見我晃動著手指,做勢欲插,查士良顯然被嚇到了,驚駭的目光漸漸轉為驚恐,不住的眨著眼睛,想開口說話,卻奈何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僵直著身子,全身直打哆嗦。
「哼,想玩裝啞巴嗎?居然也跟我來這一套!」
我瞪了他一眼,晃動著手指,哪知還沒來得及碰到他,查士良已經翻著白眼,直挺挺的向地上倒了下去。
靠!他還倒得真是乾脆,剛才的威風哪兒去了,還高手哩!沒有一點風範。
原本我還想好好嚇他一下,問清楚他的來歷,卻完全沒有料到這人竟然這麼沒有承受能力,輕輕一嚇便開始裝昏,可他剛才不是還挺神氣的,這種無賴行徑,實在太無恥了。
我搖了搖頭,正準備將他揪起來,卻無意中見到冷如霜不知什麼時候已坐起身來,喘著氣,大概見我沒事,絕麗的臉上正帶著劫後餘生的欣喜,眼中似乎隱隱有淚光閃動。我吃了一驚,天啊!她身子這麼孱弱,怎麼就起來啦!
只見她單手摀住胸口,臉上一副很是痛苦的樣子,喘息著說:「我、我的心,好痛,道天,你、你能夠扶我一把嗎?」
我心頭一急,趕緊過去將她扶住,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著說:「不要慌,不要急,先靜下來,做一次深呼吸,慢慢就會好的。」
我心知一定是剛才冷如霜見我危急,擔心之餘,心緒波動太大,所以才造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吧,所以,若是心裡能夠平靜下來,對她的病來說,暫時應該會大有幫助的。
我緊緊的握住她冰涼柔滑的纖手,冷如霜得到了我的鼓勵,強忍住痛苦,衝我微微點頭,纖弱的身子輕顫,喘息了好一陣,盡量做著深呼吸,過了好一會兒,身子果然有些平息下來。
「我、我好多了,謝謝!」
她輕喘了口氣,纖手輕輕理了一下額邊亂髮,衝我微微一笑,剎那間,我只覺得眼前霍然一亮,彷彿滿天烏雲散去,明媚陽光普照,一掃心底陰霾。
我呆呆看著她那絕世姿顏,此刻已經難以用言語形容她這一笑的絕世風姿,淒美、燦爛、灑脫……一時禁不住有些癡了。
「道天,我……」忽然注意到我呆愣的目光,感受到我手中的熱度,冷如霜這才發覺一隻手正被我緊緊的握在手裡,嬌羞之餘,原本蒼白得無一絲血色的臉上隱然泛起了一坨暈紅。
「道、道天,我已經好多了,你不要扶我了,讓我自己坐一下吧!」
果然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她原本病態的臉色竟然已經恢復正常,精神也似乎得到很好的恢復。
我回過神來,暗罵自己定力差,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心下莫名的湧起了一絲淡淡的悲哀!
原本,我還有些擔心她的身子,可是見她堅持,不得已,我輕輕放開扶住她的雙手,將背褥折疊成團塞在她的背後,好讓她坐起來更舒服一點,又問她要不要先躺著休息一會兒,她衝我搖了搖頭,一雙美目凝視著我,隱隱晃過一絲感激。
「道天,你知道嗎,剛才看你遇險的時候,不知為什麼,我的心忽然就很痛,擔心你會受傷,擔心你會出事,當時急得根本連話都說不出來!」見我愕然望著她,冷如霜輕輕一歎,回過目光,悠悠的看著窗外,有些自嘲的說:「或許,是因為自己內疚吧,不過現在見到你沒事,我真的感到很欣慰!」
她話語雖然平淡,卻透出一絲真摯的關心,我心下不由一陣感動,可不知為什麼,卻總有一絲不安的感覺纏繞心頭,揮之不去,仔細想來卻又不知所以,到底哪裡不對呢?
「咳!你現在身子很弱,不要多說話,還是讓我扶你躺一會兒吧!」
冷如霜搖了搖螓首,語氣中隱然多了一絲淒涼:「不必了,我如果現在不說,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再說啦!」
她隨手理了一下額邊的亂髮,忽然衝我微微一笑,剎那間,如同冰河解凍,春風拂面,使得滿室生輝。
「你知道嗎,我原來只是一個什麼都不做的小女孩,直到兩年前,我才接手公司的事。」
她似乎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之中,臉上蕩漾著純真的笑容:「記得那一年,我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可是有一天………」
聽她一番輕語娓娓道來,我這才知道,原來之前冷如霜家裡曾經幾次遭人劫,因為好心收留從山裡來的親戚,第一次被偷去了一筆錢後,那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而第二次卻更加離譜,收留的那個人竟然恩將仇報,將冷龍留在家中的計劃書偷了出去賣。
那可是絕密的商業秘密,當時就差點搞得公司關門大吉,要知道,公司可是冷龍一生的心血,也就是那時,冷如霜才被逼接手公司的事,在恆大地產霍子常的幫助下,這才讓公司起死回生。所以一直以來,對於借住於她家的所謂親戚,特別是從山裡來的,冷如霜潛意識中一直懷有一種特別的恐懼。
我這才恍然,難怪一直以來她都對我防備甚嚴,我還以為自己有什麼地方得罪過她,卻原來是這樣一回事,看來當年的事對她打擊真的不小,所以才造成了她潛意識的那種錯覺。
沉默了一下,我自嘲一笑說:「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冷如霜呆呆的望著我,眼中驀然閃過一縷茫然,頓了一會兒,她才幽幽的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或許,是因為之前誤會了你,心中有愧吧!」
她說到這裡,身子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臉色也忽然間蒼白得可怕,緊鎖蛾眉,一副痛不欲生的難受樣子,斷斷續續的說:「道天,我……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那樣子對你的,你能夠……原……原諒……我……」語音越來越低,後邊的話再也聽不見,看著我的眼神也漸漸失去神彩。
我吃了一驚,這才猛然反應過來,終於知道到底什麼地方不對了,剛才的那種現象,難道就是爺爺所說的迴光返照,那麼現在她豈非……
是了,因為剛才擔心我的安危,她身子本弱,自然經受不住心情的劇烈起伏激盪,難怪她剛才會說再不說的話就沒有機會了,原來,她已經知道自己本身的狀況了,可是為了求得我的原諒,竟然不惜快要崩潰的身子,硬挺著陪我……
看著冷如霜的身子漸漸在我手中蜷縮下去,想起她剛才還在努力的想向我解釋著所謂的誤會,「轟」的一下,一股無盡的悲傷忽然從心底湧現,霎時間便也將我淹沒,淚水不可抑制的湧出,我淚眼矇矓,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救她!一定要救活她!
「去他媽的誤會吧,你不能死,不能死,我一定不讓你死!」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我雙掌貼在冷如霜背上,真元之力蜂湧而出,不顧一切的向她體內輸送,此時此刻,我似乎已經陷入了瘋狂。
隨著真元之力的瘋狂湧出,脫力的感覺傳來,意識一陣陣模糊,我咬緊牙關,手上卻不敢有半絲鬆懈,依舊竭盡心力將體內的真元之力強行貫入冷如霜體內,此時此刻,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不能讓她死,我一定要救活她!
隨著時間的慢慢過去,體內的真元之力已近乎枯竭,手上一軟,無盡的黑暗似乎一下子將我包圍,霎時間,我什麼也不知道了。
或許過去了很久,或許只是一會兒,終於,我從昏暈醒了過來,隨著意識的逐漸復甦,耳邊轟轟作響,似乎旁邊有許多人在。
「你們放心吧,他只是一時脫力而已,休息一下就會好的!」
朦朧的聲音傳來,我下意識翻動了一下身子,意識逐漸回復清晰,緩緩睜開眼睛,眼前似乎有個模糊的人影正在觀察我。
「你醒了……」
溫和的聲音傳來,隨著我眼睛逐步回復清明,這才注意到自己竟躺在一張病床上,一個中年男子正陪在我身邊,身後站了一大群人,之前栽倒在地的查士良竟然也在其中,只是,卻並沒見到冷如霜的身影。
見我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中年男子趕緊伸手扶了我一把,關心的說:「小心一點,你脫力還沒有完全恢復,要多多休息!」
我頓了一下,清醒了一下頭腦,看著那中年男子,下意識的問:「你是誰?」
「呵呵!阿天啊,難道你爺爺沒有給你提起過,他有一個名叫源東靈的要好朋友嗎?」
源東靈?我心下一陣意外,詫異的說:「難道你就是世界通靈協會的會長,源東靈源爺爺?」
老實說,雖然曾經聽爺爺提到他,卻從來不曾見過,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大概不會僅僅只是巧合那麼簡單吧!
源東靈溫和的看著我,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阿天啊,我有那麼老嗎?呵呵,我好像都被你叫老了,實際上,我可還很年輕喔,你如果有心的話,叫我一聲大叔或是大哥都可以,總之,我是不會介意啦,呵呵……」
他年紀雖說不小,可說話卻實在有些搞笑,加上那副表情,話音剛一落,後邊立即有人偷笑起來,只是因為他身份太不簡單,眾人這才強自忍著沒有笑出聲來,有人卻已經因此而被憋得頸脹臉紅。
不知怎麼的,對於源東靈剛才的那番話,我總覺得有一絲怪怪的感覺,可仔細一想,卻似乎什麼也沒有。
我搖了搖頭,心下不禁有些莫名其妙。
大概見到了眾人一致的反應,源東靈尷尬一笑,衝我點了點頭,順便叫過來身邊的查士良,介紹說:「這是我通靈協會的巡查使查士良使者,相信之前你們已經有過接觸了吧!士良啊,來,見過普道公子!」
查士良滿臉尷尬的走上前來,突然衝我深深的鞠了個躬,真誠的說:「對不起,普道公子,之前是我太魯莽,誤會了你,在這裡,還請你能夠見諒!」
我愣了一愣,說:「既然是個誤會,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必再道歉啦!」
儘管我心下對查士良之前的行為頗有些惱意,卻沒想到他竟然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向我道歉,心頭火氣一下子就消了大半,況且看在源東靈的面上,我也不大好計較。
源東靈尷尬一笑:「呵呵,其實之前的事都怪我啊,當時來這裡的時候,見到有人被催眠,以為有什麼不法之人混了進來,所以就叫查士良去查房,唉!明知道他性格火爆,我應該知會他一聲的,幸好沒出什麼事,否則的話,我這次的罪過可就大了。」
接下來,源東靈又特意為我介紹房中的幾個重要人物,所長黃維勝、護理人員小鳳……還有就是冷如霜的父親冷龍,那個看起來身材魁梧,卻面相斯文的中年男子。
由於在介紹的時候源東靈將我放到了一個很高的位置,眾人雖說並不知普道家的來歷,卻因為源東靈的關係,倒是對我很有些看重,只有冷龍的眼中流露出慚愧的目光。
「普道公子,你的事吳媽已經給我說了,真是對不住啊,當初源會長在電話中將你交託給我,可是我卻沒有盡到主人的本份,也失去了對朋友的承諾,本來想早一點到學校找你的,可是因為小女的事就一直擔擱了下來,想起來真是慚愧呢!」
我聽得一愣,之前來冷龍家暫住,還一直以為是爺爺幫我安排的這一切,卻沒有料到竟會是源東靈的安排,這是哪兒跟哪兒啊,難怪……
想起在冷家的經歷,我心下雖然不爽,卻也知道這事其實不能怪冷龍的,微微一笑說:「冷伯父言重了,當初因為學業的關係,是普道天自己要走,實在不干他人之事,在這裡還要謝過冷伯父的收留之情呢!」
冷龍聽我這麼一說,臉上更是歉然:「慚愧,慚愧啊!」
「阿天啊,我看你幾次都欲言又止,是不是想問如霜的事啊?」
待房中所有人都相繼退了出去後,源東靈這才挨在我身旁坐了下來,故作隨意的問,只是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卻直直的凝視著我。
我心臟「咚」的狂跳了一下,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才低沉著聲音緩緩的問:「她怎麼樣了?」
「嗯!很不好!」源東靈搖了搖頭說:「不過,幸好有你及時拚命救她,命倒是暫時保住啦,只是……」
「只是什麼?」聽源東靈的語氣,我心下忽然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雖然盡量平和著心情,奈何緊張的眼神已經在不經意間暴露了我此時的擔心。
沉默了一下,源東靈輕輕一歎說:「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如霜的命雖說暫時被你保住了,可她生機已絕,最多活不過三個月時間!」
「什麼,三、三個月?」我大驚失色。
源東靈沉重的點了點頭:「不錯,正常來講,她只有三個月壽命,只不過……」
他欲言又止,話中似有未盡之意,我腦中靈光一閃,緊緊抓住他的話頭,追問道:「只不過什麼,源會長,難道你有方法救她?」
見我希冀的目光看著他,源東靈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說:「唉!算了,那條路實在太過凶險,還是不要想了……」
不知怎麼的,我心下忽然有些激動起來,既然有一線希望可以救活冷如霜,這個時候我又豈會放棄!
源東靈被我逼得沒法,終於神色凝重的講出了一番匪夷所思的話來。
「你知道嗎,在超出人間界的一個空間,有一座魔神殿,在那神殿的裡邊,有一處回生池,傳說那回生池不但可以修補靈魂,還可以重塑肉身,只要能夠到達回生池,在裡邊泡上一泡,如霜自然能夠痊癒,不過,那座神殿有高人把守,別說進去很不容易,就是到了裡邊,稍不注意也會魂飛魄散、灰飛煙滅,所以……唉!」
見我一下子變得沉默,源東靈瞄了我一眼,忽然輕輕一歎說:「唉!如果可以的話,我源東靈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去了,相信如霜也不會等到現在……可惜啊!」
他忽然回過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我說:「你知道嗎,這世間雖大,可是有能力進入到神殿的,大概也只有你們普道家弟子了,除此之外,人間界根本沒有人能夠到達那裡,當然,也就更別說可以帶人去了。」
我神色平靜的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的說:「你不必說了,我決定帶如霜去神殿找回生池,說吧,接下來又應該怎麼辦?」
源東靈頗有些驚訝的看了我一眼,顯然沒有想到我會答應得這麼快,詫異的說:「你真的確定嗎?真的確定要那樣做?」
他神色間隱隱透出一絲狂熱,我瞄了他一眼,心中冷笑,語氣淡淡的說:「難道,這不是你心中所想嗎?」
「咳,阿天啊,你不要誤會!」源東靈顯然沒料到我會突然間變得這麼精明,一下被我說中了心事,愣了一下,顯得有些措手不及,衝我笑了笑,臉色頗有些尷尬的說:「其實,我真的沒那意思,只是因為如霜的病情嚴重,所以才……」
「不必說了,你只需告訴我應該怎麼去那個神殿就成,其他的廢話就請免了吧!」
怔怔的看著我,源東靈眼睛一亮,彷彿這才重新開始認識我,欣慰的說:「不愧是普道家弟子,你很不錯,非常不錯,普道家有你這樣的弟子,真是故人之幸,普道家之幸!」
他沉靜了一會兒,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點了點頭說:「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好,今天我就算是拚了老命,也要送你去到那個空間!」
他突然拍了一下手掌,「啪啪!」兩聲,彷彿是事先約好了似的,查士良已經背著半昏半醒的冷如霜推門而進。
「會長,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點了點頭,源東靈臉色凝重的在房中標識出一個小圈,這才小心翼翼從懷中摸出一顆圓溜溜的黑色珠子,平放於胸前,然後盤膝而坐,單手立掌,置於膝上。
「你們先到圈裡去站好,現在,我要以它作為媒介,做法送你們到另外一個空間!」
他所說的媒介之物其實便是指那顆拇指般大小的珠子,也不知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所製成,彷彿集天下之黑色為一體,內斂中竟隱隱有一股淡淡的光華流轉,剛被他摸了出來,便有一股莫名的異力充斥了整個房間。
我心下暗暗一驚,還沒有發動便讓我有如此感覺,那珠子的來歷,應該不僅僅只是一件作為媒介的法器那麼簡單吧!
源東靈緩緩將那珠子平舉過頭,口中低沉有聲,唸唸有詞,隨著他手印的變化,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珠子緩緩升入空中,飄到了我們的頭頂。
「你們做好準備,我現在要發動了。」
隨著他巨吼聲出口,飄浮在空中的黑色珠子忽然間閃過一絲刺目光華,一閃而逝,房內忽然狂風大作,隨著源東靈手印的不斷變化,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量猛然將我們包住,從珠子中洩出的黑氣漸漸瀰漫了整個房間。
大概感覺到時機進行得差不多了,已經大汗淋漓的源東靈又是一聲巨吼:「摸米……去吧!」
霎時間,瀰漫在房內的黑氣彷彿忽然間有了實質,漸漸凝聚在一起,以黑色的珠子為頂端,形成了一個罩子模樣的東西,將我們罩在了其中。
眼前陡然一暗,隨即一陣模糊,一股巨大的力量似乎正不斷的拉扯著我們,身子恍惚飄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