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第一章~
作為保鏢,李蘭雨的安危繫於他一身,張軍自然不敢有所懈怠,只不過他也知道,雖然作為保鏢,有些事他似乎也不好知道太多。
他迅速掃瞄了一眼廳內的環境,確定沒有任何一絲危險(雖明知沒有,這卻是他已養成的職業習慣了),這才點了點頭說:「既然如此,張軍就告退了。」
他真的推門出去了,其後雙方具體談了什麼不得而知,只是知道,過了約半個小時,李蘭雨從別墅出來,手中卻還拿著那張二十萬的支票沒有送出去,之前那副輕快的心情明顯有點兒差。
門外汽車起動的聲音漸漸遠去,冷如霜坐在沙發上,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好累……好累!
到了今日她才知道,原來那天普道天並沒有騙她,一切竟都如他所言,全是真的,可是,為什麼她當時就沒相信他呢?哪怕……就那麼一點點也好,或許這樣,普道天也不會被她活生生的逼走了!
可是……她卻放任了事情的發生,這是多麼不可原諒的一個錯誤,一切都是因她而造成的!
眼中恍然閃過那天普道天離去時的情景,那種逐漸冷漠的眼神,無言中似乎蘊含了一種深切的悲憤!
冷如霜忽然感到了一陣莫名的心痛,自責、愧疚的心情激盪之下,她臉色發白,緊緊咬著貝牙,心中越來越難受,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整個嬌軀都在顫抖。
吳媽吃了一驚,一下子慌了,緊緊抱住冷如霜的身子,顫抖著說:「小姐……是你的病又發了嗎?不要嚇我,你千萬不要嚇我啊!」
她緊緊抱著冷如霜,眼中滿是驚惶,真情流露之下,聲音已然哽咽。
冷如霜掙扎了一下身子,在吳媽小心翼翼的攙扶下,緩緩坐了起來。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她原本紅潤的玉顏,已然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看著吳媽慈祥的臉上滿是驚慌,螓首微搖。
她安慰的看著吳媽,有氣無力的說:「放心吧,我……我沒事!」
她就這樣斜靠在沙發上,輕喘著氣,美麗的雙眼卻漸漸失去神彩,耳中傳來吳媽帶著哭腔的呼喚聲音,越來越小,所有東西似乎已漸漸遠去,一陣眩暈襲來,腦中天旋地轉,漸漸的,她什麼也不知道了。
西柳街的朝元路,是BJ市一個顯得僻靜的地方,雖然處於市區不遠處,卻是一處很異類的所在。
與其他地方不一樣的是,這裡絲毫沒有都市裡喧鬧熙攘的感覺,顯得很有些幽靜,四周佈滿了古樸而歷史悠長的建築,歷經千年的古城牆,靜靜的順著盡頭延伸而去。
這裡邊幾乎沒有什麼現代化的高樓,典樸的各式古建築似乎濃縮了時光流逝的痕跡,處處彰顯出歷史與人文的沉澱之風。
在城牆的一邊,有一座極是特殊的建築所在,那是一棟古式風格的小樓──黃氏氣功診所!所長黃維勝,據說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雖然已經年過六旬,至今卻還擔任著中國氣功協會的會長職位。
「黃醫生,我家小姐她……她到底怎麼樣啦?」
在一間並不太大的房間裡,吳媽正心急如焚的詢問著冷如霜的病情,在她的旁邊,一位年約六十來歲的老頭坐在冷如霜身邊,替她把著脈,一個三十來歲的助手站在旁邊。
難怪吳媽會這麼急,自打將冷如霜送到這裡,老頭這麼一坐,就是將近半個小時,這要是以前,最長也不過五分多鐘而已,小姐到現在還沒有醒,難道……真是出了什麼事嗎?
黃維勝瞇著的眼睛緩緩睜開,從床邊站了起來,緊鎖著眉頭,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喃喃自語說:「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有這種事發生?為什麼她體內竟會出現這種巨大的改變?」
他似乎有什麼天大的問題想不通,就在這不大的房中來回走動,踱著方步,一個人冥思苦想。
吳媽只覺得心頭一緊,一種不祥的感覺瞬間瀰漫了她的整個意識,淚水不可控制的奪眶而出,輕顫著哽咽的語氣說:「黃醫生,我家小姐她……她真的沒救了嗎?」
似乎這才被驚醒過來,黃維勝愕然看了吳媽一眼,回過目光吩咐他的助手:「小劉,你去叫小鳳過來,記住,就說是我說的,要她一刻也不許停留,趕緊過來,知道嗎?」
似乎很少看到黃維勝這副鄭重其事的樣子,劉姓助手也差點被嚇了一跳,點了點頭,急急向外而去。
轉過身子,黃維勝看了吳媽一眼,語氣有說不出的凝重:「你跟我來,我有話問你!」
吳媽心中忐忑,看了眼冷如霜蒼白得無一絲血色的臉,默默隨在黃維勝身後出了病房。
在樓道走廊的第三間房,是黃維勝的辦公室,進去之後,黃維勝示意吳媽坐下,不過凝重的臉色卻沒有絲毫舒緩,眉頭反倒鎖得更深了。
「吳媽,病人最近有接觸過什麼奇怪的人嗎?」
他問話的時候一臉鄭重,吳媽卻顯然沒明白過來,一臉愕然。
「奇……奇怪的人……」
「哦!當然,我的意思是說,最近是有什麼人為她治療過嗎?」黃維勝進一步解釋說。
吳媽這才有點明白過來,想了一下,不禁搖了搖頭。
黃維勝反倒有些奇怪了,怔怔看著她,又重複問了一句:「你真的確定嗎?」
大概很少看見黃維勝這個樣子,吳媽又仔細想了一下,肯定的說:「絕對沒有,如果真有人為小姐治療的話,我沒理由不知道。」
她心中忽然擔心起來,臉上也有些驚惶,緊張的說:「是不是……我家小姐病情惡化,真……真的……」
黃維勝搖了搖頭,臉上卻一副沉思的樣子:「那倒真有些奇怪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看了吳媽一眼,說:「那麼,她最近有接觸過什麼比較特殊的人嗎?」
「沒有啊……」吳媽竭盡心思想了一下,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比較「特殊」的人物在她眼前出現過,不禁又搖了搖頭。
黃維勝「咦」了一聲,神色間不禁露出失望,不解的說:「奇怪,奇怪啊……看來,也只有等病人醒了之後才知道具體實情啦!」
他炯炯有神的目光忽然看著吳媽,說:「病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三天以後,我的二位師兄會趕到,到時候我們三人合力,會一起為她發功,有望讓她的神智清醒過來,只是……」
他忽然面有難色,吳媽一下子緊張起來,說:「只是什麼?」
黃維勝輕歎了口氣,說:「也不怕實話告訴你,原本,她的生命磁場已經衰竭,難逃一死,可是,卻有另外一股很奇怪的力量支撐著她,只是……那種力量卻好似水上浮萍一般,沒有定性,一旦消失,其後果不堪設想。現在我們也僅僅只能讓她清醒而已……唉!為今之計,只有找到曾經施展過此術的人,才有可能徹底將她治癒,只是……那樣的奇人,這世間之大,難啊!」
吳媽一下子有些懵了:奇怪的人……她忽然想起那天搜包的時候所遇到的怪事,那個可怕的錦盒,難道……真的會是他嗎?
這樣的話……天啊!吳媽臉色忽然一陣發白,看來,也只有等三天後小姐醒了再說了。
在學校上了一天課,只覺得有說不出的悶,我從校園出來,也沒有理會余洪歉意的目光,上了公車,直奔暗夜而去。
回到暗夜,一切照常例舊,唯一讓我氣憤的是,李易告訴我,因為守夜的時候玻璃意外破損,處罰的結果經過暗夜高層的會商,竟要從我工資中扣去五百塊錢。
暈,巴掌大小的一塊玻璃竟要我賠五百,有那麼值錢的玻璃嗎?乾脆去搶得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我現在窮人一個,可正缺著錢花哩,靠!都是那死老頭害的,一想起他,我就一肚子火,唉!……無奈啊!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我忽然醒了過來,從窗口看出去,只見老頭正在外邊廣場一招一式的演練著。
那是一套非常實用的拳法,手腳並用,極其簡單,裡邊只有四個動作,劈、擊、推,還有踢。
也不知他是否故意,在螢光燈的照耀下,動作慢得可以踩死地上的螞蟻,我完全能夠瞧清楚其中的每一式的細微變化,一連看他耍了三遍,頗覺有些沒勁,一陣倦意襲來,我打了個哈欠,倒在床上又呼呼睡去。
天快亮的時候,不知怎麼的,我竟又再一次醒來。
睜開眼睛,卻見到老頭正一臉壞笑的站在窗口,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
這樣子真讓人有些恐怖,我嚇了一跳,滿腦的睡意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驚得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要幹嘛?」
見我已經醒來,反鎖的小門不知怎麼的,就這樣被他打開了。他走了進來,嘿嘿一笑說:「也沒什麼啦,只是一時興起,想收個徒弟而已,正好,這裡只有你一個人,所以,你應該感到幸運喔!」
「收……收徒弟?」我愣了一下,這死老頭不會是有神經病吧?
開玩笑,給他當徒弟,不被他玩死才怪,這個死老頭,存心想害死我啊!
我頭搖得像波浪鼓一般,堅決拒絕:「別開玩笑啦,我沒那個興趣,你有精神還是找其他人玩吧!」看了一眼外邊天色還早,下意識打了個哈欠,我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我睏了,想睡覺,現在可沒空陪你。」
老頭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這樣說來,你是真的不願意嗎?」
「那當然,我討厭學武!」
老頭也不勉強,淡然的說:「是啊,學武的確是非常辛苦,這樣吧,我這裡有樣東西,你如果能夠在二天之內將它背下來,我就暫時不強迫你,你看如何?」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想就他那個樣子,還會有什麼好東西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半開玩笑的說:「哦!是什麼東西呀?」
老頭笑了一笑,從懷中迅速摸出一個手抄的小冊子,打開一看,裡邊竟然全是我熟悉的東西。
「普華經!」這可是我普道家最基礎的符經啊!我吃了一驚,問他說:「這東西你是怎麼來的?」
記得小時候,爺爺曾經有給我背過,直到現在,我還記憶猶新,裡邊的東西更是一字沒忘,可是,他怎麼會有這個東西呢?
「呵呵!這個你就不要管了,行不行,你只管說一句話!」
我心下默然,一時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雖說,我並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可……擁有我普道家的鎮元乾坤符,又有這本專屬於普道家的普華經,到底這怪老頭與我普道家有什麼樣的淵源?或者,他和我爺爺有什麼樣的關係呢?
好吧,就讓我好好瞧瞧,他心中到底有什麼樣的用意?
我笑了笑,態度頓時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隨口應道:「這有什麼困難的,好啦,我答應你就是。」
似乎,老頭並沒有想到我會答應得這麼爽快,頗有些訝異,詫異的看了我一眼說:「好,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言為定,兩天後我來檢查,你可要抓緊喲!」
他果然不再廢話,轉過身子離去。
被他這麼一折騰,我的睡意也徹底沒了,一直待到天色大亮,這才從暗夜坐公車趕到學校。
看著太陽再一次從校園的東方升起,我心下平靜,邁著輕快的步伐,向教室走去。
今天……呵呵!大概會是很有趣的一天吧!
中午下課,余洪約我一起吃飯,說是他請客。
看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我心下奇怪,無緣無故的,這小子轉性啦,不會是為了向我賠禮道歉吧?
嘿嘿,既然他這麼有誠意,作為朋友,我又怎麼好推辭呢,當然只有勉為其難的接受啦!
我隨余洪一起到了校外的一間超好吃的店,找了一個雅座坐下。
余洪將菜單遞了給我,很大氣的說:「道天,不要客氣,隨便叫吧!」
有了這句話,我當然不會辜負他的一番美意,反正他請客嘛,於是,撿著好吃的猛叫。
寫了一串菜名,我將菜單遞了過去,說:「好了,我就點這些吧,倒是你看一看,還差什麼菜?」心下卻在暗笑不已:嘿嘿!這回還不氣你一下?
余洪瞧了一眼菜單,愣了一愣,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眨了眨眼睛說:「學弟,你不會當我是冤大頭吧……多久沒有吃飯了?」
暈死!這是什麼話?
我瞅了他一眼,嘿嘿一笑說:「難得我們朋友一場,既然你是真心請客,我如果太客氣,豈非太不領情嗎?」
他似乎也覺得這話有點太那個了……連連陪笑:「嘿嘿!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而已嘛!」
服務生下去之後,很快將菜端了上來。
而見我風捲殘雲般的吃相,余洪愣愣的看著我,幾乎忘了動筷子,苦著一張臉,那樣子彷彿是在說:天啊!這下可虧大了。
三兩下填飽了肚子,打了個飽嗝,我這才好整以暇的看著他:「說吧,到底找我什麼事?」
余洪驚異的看著我,原本的一張苦臉立即充滿了詫異,奇怪的說:「你怎麼知道我找你有事?」
我嗤之以鼻,順勢瞟了他一眼說:「嘿嘿!你什麼人我還不知道嗎,已經領教過啦!」
他臉上一紅,嘿嘿笑了一聲說:「其實,也不是有什麼目的,看你在學院的日子不大好過,所以,想叫你加入興武社!」
「興武社,那是個什麼東西?」這回輪到我奇怪了。
余洪嘿嘿一笑,臉上立即露出興奮的樣子,解釋說:「興武社其實是一個社團的名字,裡邊的宗旨呢,是以強身健體為最終目的,當然啦,其中也會有一些小小的鍛煉的,不過,那都是些很輕鬆的事啦!還可以學到很高深的武學喲,我想了一下,這個社團是最適合你加入的。」
暈!我還以為是什麼好玩意兒,原來,竟是要我加入社團活動。
搖了搖頭,我一口回絕:「不去,我討厭學武!」
余洪愣了一下,說:「你可要考慮清楚喲,加入興武社,可是有許多好處的,首先,裡邊有漂亮美眉不說,對你而言,最主要的是以後絕對不會有人敢欺侮你,有興武社給你罩著,一切事都不用怕,怎麼樣,夠好了吧?」
我心下奇怪,不知道他為何一定要拉我入團,回過目光,用瞧怪物一樣的眼光上下打量著他。
被我盯得心中發毛,余洪心虛的說:「你……你看什麼?」
我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也沒什麼啦,對了,你是社團幹部吧?」
余洪「咦」了一聲,意外的說:「是啊,我是興武社的副社長,這也是才發生的事,可……你怎麼會知道?」
看他臉上很有些神氣的樣子,我不置可否,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余洪臉上一紅,頗有些尷尬,囁嚅的說:「當……當然,雖說,現在的興武社才剛剛成立,只有一個社長,兩個副社長,可今後,我向你保證,興武社一定會成為學院第一社團的。」
我差點當場笑了起來,原來,他是來拉小弟的,我說他怎麼忽然間這麼好心,竟有閒心請我吃飯?
見我臉上滿是嘲弄神情,余洪忽然有些生氣了:「飯我也請你吃了,話我也給你說明了,行不行,一句話吧!」
看他的樣子,大有一言不合就此決裂的意思,我笑了笑,半開玩笑的說:「那麼,我如果加入興武社,你這個副社長能夠給我個什麼職位呢?」
余洪愣了一下,一下子反應過來,頓時喜上眉梢,擂了我一拳說:「放心啦,你既然是我余洪的兄弟,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由於是星期六,下午是自由活動日,並不用上課,余洪很是興奮,將我帶到了興武社所謂的總部──體育部一間幾乎廢棄不用的小屋。
讓我意外的是,興武社社長竟是之前開學時在校內碰到的那個漂亮女孩──小艾。
對我而言,她也算是「熟人」啦,雖說人長得漂亮,不過其潑辣的性子就……
想起那天的事,唉!……還真是尷尬啊!
此刻,她正低著頭,聚精會神的寫著「興武社」三個字的巨大橫幅,看樣子,大概是準備在學院內作一番巨大的廣告攻勢了。
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小艾抬起頭來,見到是我,似乎很是意外,詫異的說:「怎麼是你,你來幹嘛?」
她語氣頗有些火藥味,余洪見勢不對,急忙解釋說:「這個……小艾社長……其實,他是過來加入我們興武社的,我看他很有誠意的樣子,所以就帶他過來了。」
我愣了一愣,完全想不到之前余洪的一番盛意邀請,此刻竟然成了我主動要求加入了,果然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啊,我不禁奇怪了,怎麼之前就沒發現他的險惡用心呢?
我眨了眨眼睛,心下破口大罵余洪這小子太不仗義,明知道我與小艾有誤會,這不是存心讓我找難受嗎?
小艾回過頭來看著我,半信半疑的說:「是這樣嗎?」
我沒好氣的瞟了她一眼,正準備一口回絕,卻見她身後的余洪正擠眉弄眼對我打著眼色,眼中隱隱帶有一絲哀求。
這個……心念一轉,唉!還是算了,就不必要當場拆穿他了吧,朋友一場,看在他今天請吃飯的份上,也算是給他一個面子啦!
點了點頭,我有點違心的說:「咳!這個……的確是這樣,我聽余學長說起興武社的宗旨,覺得很是不錯,所以,很想為興武社出一份力,只是不知……小艾社長還有什麼其他意見沒有?」
余洪鬆了口氣,看我的眼神中隱隱傳來感激,順勢說:「是啊,小艾,難得他一片誠意,就收下他吧!」
「叫我社長!」
小艾不滿的瞪了余洪一眼,余洪立即一副恍然大悟的知錯模樣:「是、是,我知道啦,小艾……社長!」
完全沒有想到,以余洪一向囂張的個性,此刻在小艾面前竟然比乖乖兔還要溫順,小艾卻懶得理他,回過目光,上下打量著我,眼睛骨碌碌一轉,如驚鴻般閃過一絲狡黠。
小艾輕歎了口氣,故作大方的說:「算了,我是沒什麼意見啦,不過,我這個社長只是負責日常的安排,關於招收、考核學員入團的事,全是副社長黃輝在負責,你先等一下,我去叫他過來。」
余洪吃了一驚,嚇得連臉都綠了,急促的說:「小艾……社……社長,你可不要亂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就道天那個孱弱身子,連我都比不過,黃輝可是校際散打冠軍,要是一旦有失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小艾瞪了他一眼,說:「你慌什麼,這不還沒有開始嗎?既然是你介紹他進來,難道就對你這位學弟這麼沒信心?要不,讓他回去得了!」
不知我是否有眼花,總覺得她在看我的時候,眼中竟隱隱含有一絲報復的意味。
難道,她還在對那天的事耿耿於懷嗎?暈……都這麼久了,她還真是記仇啊!
其實我不知道,興武社之前在學校早已經存在了,並非余洪口中那種才剛成立的樣子。
寧缺毋濫,曾是興武社一直奉行的宗旨,由於其挑選社員的制度嚴格到近乎於殘酷,所以直至今日,幾乎很少有人敢進入興武社,造成了今天這種拉不到社員的尷尬局面。
就讀於大三的黃輝,不但是校際聯賽的散打冠軍,也是興武社的元老級人物,可以想像,如果他那一套功夫認真打起來,還有誰受得了呢?前車之鑒,難怪余洪一下子被嚇成了這個模樣,他是在為我擔心啊!
看著小艾推門出去,余洪遲疑了一下,臉上頗有些躊躇,過了一會兒,他終於改變主意,苦笑著對我說:「算了,學弟,這興武社你不加入也罷!」
我詫異的看著他:「有點奇怪喔,拉我過來的人是你,叫我離開的人也是你,你先前不是……」
余洪似乎一下子變得很是煩躁,不耐煩的打斷了我的話,說:「先前是先前,現在是現在,既然是我叫你進來,我就不能不對你負責!」
他一副很為我著想的樣子,我雖然奇怪,心下卻頗有些感動,笑了笑,莫測高深的說:「等等看吧,如果實在不行,那就再說了!」
見我臉上一副淡定的樣子,余洪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一時有些默然。
過了一會兒,小艾去而復返,在她身後,還有一個很是不凡的男生跟隨,一米八的身高,身材健壯,走路虎虎生風,看他的樣子,他大概就是那個黃輝吧!
「你就是普道天!」
自打進屋之後,黃輝的目光便沒有離開過我,此刻聽到小艾的介紹,他更是狂態畢露,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