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教皇寢宮……
牆壁上的魔法光暈依舊閃爍,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寢宮,卻隱有一絲陰森的感覺。
寢宮中間的那座巨大的臥榻邊,一個蒼老的身影虛弱的坐在靠椅上。長長的胡須,原本如同嬰孩般光潤的臉上此時卻滿是皺紋,一只手臂已經徹底消失,但傷口卻不見絲毫血液流出。身上的白袍破爛不堪,就如同在垃圾堆里剛揀出來似的。
赫然就是教皇。
只是現在的教皇,再沒有平時尊榮的模樣。整個人就如同一下蒼老了很多一般。全身還有微微的顫抖著,一絲鮮血順著他的口鼻慢慢流淌,卻連擦都不擦。只是目光呆滯地望著寢宮的門口。
那里,正在走進一個婀娜的身影。
要是在以前,每當這個身影出現在這里,必然會給教皇帶來無限的享受,那種靈與肉的深度結合的誘惑,就是他這個早已年入古稀的老人也無法抵御。
可是現在,這個身影卻變成他最深刻的夢魘。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麼?”苦笑了下,教皇終于開口。
“啊,親愛的陛下。我怎麼可能會這麼做呢?要知道,您可是我最親近的人呢,這麼多年來,也只有您才能讓人領略到作為一個女人應有的快樂。我又怎麼可能會看您的笑話?”嫵媚的聲音隨之響起,金發女子一步三搖地走到教皇的身前,口中嘖嘖有聲。
“哎呀,陛下,你還真是不小心呢。看看,看看,要是再慢上一步,恐怕這半邊身子就交代了。也可惜了那些仲裁者的一片心意。”
“哼,不要和我說這些沒用的。那些仲裁者本就是為了犧牲而準備的,能夠為我的存在而付出自己的生命,是他們最大的光榮。”教皇一聲冷哼,目光冰冷,“倒是你,這個時候找我,想必,我這個老頭子,已經引起上面的不滿了吧?”
輕輕的一個旋身,金發女子柔弱的身軀已經坐到教皇的懷中】毫也沒有因為他狼狽的樣子而表示出厭惡,反而一副關心的模樣。縴縴玉手在教皇滿是皺紋的臉上撫摸著,目光迷離。
“陛下,您還真是多疑啊。難道你認為,這麼長時間的辛苦上面會看在眼中麼?別的不說,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才是,不過是一次失利。您大不必放在心上。”說著,充滿誘惑的紅唇已經印于教皇的嘴上。靈巧的香舌一下下地跳動著他的欲望。
疑惑的抬首躲開女子唇舌的糾纏,教皇疑惑地望了那嫵媚的面孔一眼。
“上面是這麼說的?”
“當然,我的陛下,您實在是太多慮了′然這次儀式中間出現了問題。但很顯然,是有人做的手腳。上面也對此事深有疑慮。自然不會認為您有什麼過錯,同時,新的資源也準備完畢。神的光輝依舊會撒播四方。”
听到女子的話,教皇一直緊繃的神經總算放松了下來。腦海中突然升起一個念頭。
看來,神族還沒有放棄自己。那麼,自己所倚仗的秘密,也就不必使用了。
心中一放松,教皇的手腳就不老實起來。僅存在的大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探進了女子的懷中。大力的揉捏著。頓時引得女子一陣嬌喘。
“陛下……您還真是性急……”嬌喘中,女子雙臂一環。整個人就同時八爪魚一樣掛在教皇的身上,火熱的身軀微微扭動,媚眼如絲。
無聲中,兩個人的衣衫都迅速減少。
也不知道是因為剛從災難中解脫的欣喜,還是對神族信任自己的寬慰。今天的教皇,比平時放縱得多,兩條人影頓時如膠似漆的糾纏在一起,再也難分彼此。
“陛下……”在教皇的懷中扭動著,金發的女子渾身都散發出無窮的誘惑。“你曾經,和我說過……哎呀……你輕些……”
劇烈的動作著,教皇在金發女子的身上馳聘。一邊淫笑,“是那件事吧?”
“當……當然……陛下……陛下……”身下的金發女子似乎早已經迷失自我,在教皇劇烈的運動中不停的呻吟著。
不過下一刻,兩人之間的氣氛卻變的完全不同。
“是神族叫你來打探我的麼?”雖然還劇烈運動著,可是教皇臉上的淫笑卻完全消失不見,目光滿是冷厲。
哪里還有半分迷亂的樣子?
“呵呵呵呵……”愣了一下,金發女子突然笑了起來,“還真是個厲害的人呢,這麼長時間了,難道我就不曾走到你心里麼?”
“你說呢,我親愛的侍官,這麼長時間了,你該做的也都做了,可曾找到你需要的?”
“在陛下的眼中,我這個小麻雀又能玩出什麼花樣呢?不如由陛下親口告訴我的好。”女子輕笑著,一手拉住教皇的手掌在自己的胸口處揉捏,臉上一片潮紅。
“你很聰明,告訴你也無妨。我早已經將那個秘密交給心腹帶出教廷,只要我出現什麼閃失,後果,你也一定很清楚。”教皇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邪惡的笑容。在他的印象中,隱約期待著自己說出這番話後女子所露出的失望。
果然,女子微微一愣,美麗的臉上出現一絲失落。
“原來你早就準備好了。是你的書記官吧,我想,上次你將他驅逐出教廷卻不殺他,也是為了這個目的吧?”
“當然,對你們,我總要留上一手,不然,現在的我,就已經是一具尸體了。”教皇一聲冷哼。
可是他的哼聲卻永遠發不出來了……
無聲無息間,一只白嫩的手臂已經如同最尖利的標槍一般,從他的胸口處直插而入。大蓬的鮮血頓時狂噴而出,濺得下面的女子一頭一臉。
臉上露出訝然的神色,教皇喉結上下翻動著,卻什麼都說不出。
在他驚恐的目光中,女子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舔自己唇邊的鮮血,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甜蜜的笑容。
“我真的很好奇,為什麼你們人類如此骯髒,鮮血,卻是甜的呢?”說話間,手掌在教皇的體內翻轉,痛得教皇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
“很奇怪吧,我親愛的陛下,真不想看到你失望的表情。不過您的書記官,恐怕早已經在地獄里等著您了。本以為你還有別的後著,沒想到,唉……”金發女子一聲長嘆。
“您還真是愚笨啊……”說話間,縴縴玉手已然從教皇的胸腔抽出,連帶著大量的鮮血狂涌。
一枚鮮活的心髒,赫然出現在她的手上。上面的血管還在微微收縮,一股股血水就好象噴泉一樣射出……
可是教皇,卻再也看不到了……
在女子抽出手掌的一剎那,他已經徹底停止了呼吸,帶著無比的怨恨,和那份秘密……
一手將教皇的尸體扔到地上。女子站起身,絲毫也不在意無限美好的身軀完全赤裸,美麗的藍眼楮眨了幾下,突然露出了嫵媚的笑容。
“進來吧,我親愛的審判長閣下,讓你等了這麼長時間,真是不好意思。”
在她的聲音中,審判長卡派司的身影緩慢的出現在門口′然屋子春意蕩然,可惜他卻連最基本的反應都沒有,眼觀鼻,鼻觀心。樣子就好象最老實的信徒一般。對地上的教皇的尸體,更是連看都不看。
金發女子的厲害,他早已經不是第一天見識了。更何況地下教皇的尸體仍未冰冷。時刻提醒著他。
撲哧一笑,金發女子的一搖三擺地走到卡派司的身邊,一只玉臂已經環上了他的脖子。臉上又露出那種嫵媚的笑容。
“那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聲音充滿了嬌柔,再加上金發女子那赤裸的火暴嬌軀,恐怕是個男人都無法抵御這種致命的誘惑。
可是到了卡派司這里,卻引得他全身一個激靈。頭垂得更加低了。
“屬下不敢。”
“咯咯,你還真是個老實人。那麼,我親愛的審判長閣下,你應該清楚我叫你來的意思了吧?”
“是的。”卡派司一個恭身。“能夠接受神族的恩寵,是我一生最大的榮幸。我將會奉獻出自己的全部,將神的榮光撒播世間。”
“就這麼簡單,沒有別的了?”金發女子輕笑著,突然抓住卡派司的手掌,將其放在自己的胸膛之上,緩慢的撫摸著,“難道,你連話都不願意和我說了麼?以前,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這個……”卡派司的額頭上出現一片汗漬。“我……我……”
“你什麼你呀……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家伙……”金發女子一聲媚笑,緩緩地將身子靠進卡派司的懷中。
“只要你對我好,那比什麼都強。以後,你就是教廷的最高掌控者了,可不要忘記人家。”
“不能……不能……”卡派司連連點頭應著。一手已經不知不覺間環上了金發女子的細腰。可是他的目光,卻越過女子的頭頂,絲毫也不敢胡亂觀望。
“春宵苦短,難道,你就這麼讓人家站在這里麼……”
在女子柔媚的聲音中,卡派司如中夢魘,緩慢地將那火辣的身軀抱起,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巨大臥榻。
在他的身後,教皇那死不瞑目的雙眼依舊圓瞪,就好象警示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