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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的塵埃》第83章
  第六篇 路 第一百章 變數(四)

“其實我覺得,你不如放開我們的好。放下世界樹之葉,我可以以瑪法的名義起誓讓你平安離開。”羅伊德長老突然說。

“怎麼,你是瘋了還是傻了?”暗金色骷髏面具發出淡淡的沙啞古怪聲音。

“戰爭古樹變化出的這些荊棘藤條是用來對付巨龍的,上面的劇毒可以讓巨龍都受不了,你的體制不會比巨龍更好吧。”羅伊德長老雖然看不見背後死靈法師身上的傷痕,但是卻可以聞到血腥味。

“對付巨龍有用的東西,不一定對人有用。”死靈法師淡淡說。

“你我都是明白人,不用拿語言來試探擠兌。”

羅伊德長老嘿嘿一笑,說

“哦,真的嗎?憑你的身手其實大可以帶著世界樹之葉直接離開的,用不著挾持我們當人質這麼麻煩的……”

“別廢話了。我提醒你,沒有舌頭的精靈也可以當人質,或者我可以換一個。”死靈法師的手揮了一下,羅伊德長老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了。他一頭的白髮突然全部飄落而下,只止頭髮,連鬍鬚、眉毛也全部掉了個精光。所有人這才看見死靈法師的手上握著一把形狀奇特的匕首,除了尖長的匕身之外,還有兩個很長的犬牙從柄處突出,森冷尖銳。

讓羅伊德長老呆住的並不是死靈法師的話,而是殺氣。不知道那是出自那把詭異的匕首還是出自死靈法師本人,抑或是兩者結合,並不張揚外露卻直接滲入了骨髓之中,這是只有屠戮過無數人的生命才有的真正的殺氣,死氣。能夠有這樣的殺氣,擁有這樣的匕首的人,絕不會是個喜歡威脅的人。

他這些話其實並不只是說給對方聽,也是說給其他精靈聽的,其實剛剛開始他還並捉摸不透,荊棘上的毒素畢竟是上萬年前用來對付巨龍的,並沒有對人試用過,所以他才會出言試探。而現在對方的反應已經足夠說明所有問題了。

看了一眼周圍其他精靈全部手足無措的樣子。羅伊德長老的額頭浸出了冷汗,那是急出來的。

“好了,全部都給我滾開吧。”死靈法師拖著兩個精靈長老朝外走去,外面的精靈紛紛讓路。

羅伊德長老只感覺自己的血管幾乎要爆開。他明顯地感覺到了,抓住自己後背的那只手似乎有些顫抖。他現在已經可以肯定,只要精靈們能夠不顧他們兩個長老的安危,無論是使用戰爭古樹還是出手攻擊,絕對可以把這個死靈法師擊倒,最多也就是多死一些人罷了。但那總比世界樹之葉被帶走的好。

死靈法師提著兩個精靈長老急速前行,走到了戰爭古樹的邊緣順著階梯而下,從荊棘囚籠裏放出來的艾依梅跑著跟在後面。聚攏來的精靈們卻全都不敢考近,知識圍聚著周圍也跟著不停的移動。露亞不知道是不是也被控制住了,自始至終她都沒有開口說過話。

終於,羅伊德長老自己在心中歎了口氣。一種徹頭徹尾地無奈和疲倦感襲來。他清楚這些精靈同胞們並不是笨。即便不能明白這個死靈法師的狀況,也絕不會無法衡量世界樹之葉和他們兩人之間的價值。他們知識無法狠下心去犧牲以這兩個長老也許還有更多精靈的性命。

完全根據理性來進行取捨是很難的事,要舍去的東西越重大就越需要內心的力量。手捧兵書侃侃而談紙上談兵的人是絕理解不了的。能飛揚勇決,壯士斷腕的人原本就是百中無一。而精靈們一直保持著的平和純樸那時很單純的善良本性。但是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這種善良確實就是軟弱。

即便是理性上明白該出手,但是這種軟弱則會讓他們不知道不覺中去想到會不會出手也沒有用,陡然犧牲兩位長老和許多精靈的生命,死靈法師依然會帶著世界樹之葉逃跑。而不出手的話,至少兩位長老不會有事……世界樹之葉也許以後還會有辦法奪回來……無所謂愚蠢,理性永遠只是感請的工具而已。

一直以來精靈們似乎都多災多難。沒有一次不處在被動之處,沒有一次不吃虧吃得焦頭爛額。全部都是由於這種軟弱。一直遵循瑪法的教導,單純平和的文化固然保持了善良的天性,不像人類一樣迷失在欲望和戰鬥的累積扭曲之中,但是也失去了力量。

就像人的真正力量並不在於武器而是在於人的心性和靈魂一樣,種族的力量在於的則是文化。當刻意壓制了爭鬥之心,保留了善良和純樸的同時也就失去了自衛的爪牙。即便擁有了戰爭古樹這樣巨大無敵的堡壘,也無法保護住世界樹之葉。

也許到了這個地步,世界樹之葉真的就不能再繼續留在精靈族的手裏了吧。羅伊德長老現在也只能這樣想了。

一路之上並沒有受到太多的阻礙,暗金色骷髏面具的死靈法師就這樣挾持著羅伊德長老和露亞走到了低語之森邊緣。

“別跟過來,我們離開後自然會放了這個女精靈的。”走出了太陽井結界,死靈法師似乎松了一口氣,丟下了羅伊德長老,繼續拉著露亞,帶著艾依梅朝遠處走去。

精靈們還要繼續跟上,羅伊德長老揮了揮手制止了他們。

“說不定這真的是命運吧……至少以後我們可以輕鬆些了。”羅伊德長老有些悵然也有些輕鬆地說。

當再也看不見精靈們的時候,死靈法師終於丟下了露亞。然後他突然跪倒在了地上,哇的一聲,一大口血從骷髏面具之後噴了出來。

說這是血,因為有濃重的血腥味。如果只看外表,這反而像是一大口綠色的顏料。這一大口血噴在地面上,濺落在死靈法師的衣服上,居然馬上生出了些微青草藤蔓之類的植物,然後這些植物生機勃勃地生長了兩三秒的時間之後又迅速地枯萎和那些古怪的血液一起成了一地的灰燼。

死靈法師突然用手中的匕首朝自己的手臂上紮了一刀,冒出的血居然也是綠色的。匕首上一股血色和黑色混合的氣息閃現了一下沒入死靈法師的體內,他這才站了起來。

“謝謝你,小姑娘,我已經有幾十年沒有謝過人了。”死靈法師居然是在對他一直挾持著的露亞說話。

露亞沒有說話,知識搖了搖頭。她臉上的表情很怪。跟過來的艾依梅莫名其妙地看著兩人。她似乎有些明白,但是又不完全清楚。

“好了,我已經盡力了。接下來就只有拜託你了。”死靈法師從懷裏拿出了那片翠綠的世界樹之葉,連同手上的匕首一起交給了艾依梅。

“您……您是……”艾依梅結界巴巴地不敢接。

“還是您拿著去交換阿薩大哥要好一些……”

“不行,我已經到了極限了。那精靈老傢伙其實說得不錯那荊棘上的毒我真的受不了。”死靈法師搖了搖頭,雖然他的聲音依然是沙啞模糊,但是已經可以感覺到虛弱。

“我不能再讓那個叫因哈姆的小子看到我的虛實,那反而會讓他肆無忌憚。你帶著這把尼克匕首去,就說我有急事要回笛雅谷。如果他敢玩什麼花樣……就等著被這把匕首切下腦袋吧。”

  第六篇 路 第一百零一章 變數(五)

世界上從來沒有什麼人能夠真的算無遺漏。現實不是小說,相對於紛繁複雜的世間萬物來說,人其實只是這天地間方生即死的螻蟻,能掌握一切改變一切,是萬物之靈之類的想法不過都是一知半解之人自戀之極的囈語罷了。

因哈姆侯爵從很早以前就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但是當他看見那個扭曲變形了的鋼鐵囚牢之後,頭腦中居然出現了短暫的空白,完全不知所措。

他確實夠聰明,而他最聰明的地方就是不認為自己的聰明可以天下無敵,所以一切都很謹慎小心,也從不被欲望遮蔽自己去強求什麼。所以一直以來,他的計畫幾乎都能進行得天衣無縫,所安排所期望的,無一不按照他的意願一步一步地實現。所以即便他早已明白那個道理,也多少有了個錯覺,覺得一切都真的是在他安排之中。但是他安排得再好再精妙,也不可能計算出流星火雨的下落軌跡和大大使的遮擋效率。漏過斬首巨劍的砍劈而砸入光輝城堡的火流星只有幾個,而這幾個中,居然就有一個正巧砸在了關押阿薩的那個鋼鐵囚牢上。

人力絕沒有辦法破壞那特別加固過的鋼鐵囚牢,但在一顆數十萬斤的火熱流星的衝擊面前也比尋常房屋強不了多少現在那鑲嵌在巨大隕石坑邊緣的只是一團爛紙般的鐵片,上面的抗魔魔法陣己經完全辨認不出了。

因哈姆朝這團廢鐵中仔佃察看了一下,臉色變了,變得是前所未有的難看,他呆然了一會,這才冷哼了一聲轉身飛掠向殺戮之聲最重的中央廣場奔去。

艾依梅使用傳送卷軸之前就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是當傳送魔法的藍色光芒散去的時候她幾乎嚇得塵倒在地。

一個巨大的白色光幕把傳送魔法陣包裹了起來,剛剛傳送而來的艾依梅自然也在其間。現在她耳朵裏個是鋪天蓋地地喊殺聲,慘叫聲,武器地撞擊聲。赫然有上百個面目猙獰。如惡鬼一樣的獸人圍在光幕周圍瘋狂地揮舞武器擊打著光幕。

一個滿與是血的狼人高高躍起。但是撞在了白色的光幕上身形一頓,居然鑲嵌入了這片光幕之中,一個聖堂武士飛身而來一劍從頭到腳把這個狼人砍為兩片,鮮血和內臟滿天散落。但是只要一蔣到光幕上立刻反彈開來。

光幕保護下,殘缺地狼人屍體四處橫飛的血肉……艾依梅只感覺自己胃部一陣抽搐,哇的一聲趴在地上吐了出來。

和艾依梅一起包裹在光幕之中的還有二十多人,若他們身上的裝扮赫然全是高級地神職人員。除了四個紅衣主教和兩個高階聖堂武士之外其餘的也全都是主教大神官。這些都是各個教區,信教國中的主教和神官,收到了那告警的魔法鐘聲之後直接用傳送卷軸而來的。

獸人們的戰鬥只是被暴怒沖昏了頭的發洩式戰鬥,並沒有人去刻意破壞傳送魔法陣,當有幾個清醒些地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有好幾位主教傳送而來了。

這些主教的白魔法無一不精湛深厚,但是要在這近戰中抵擋住獸人的重型武器也不可能。總算依靠了空中徐徐而下的普渡眾生地光雨才勉強支撐了一下。逐漸醒悟過來的獸人越來越多,朝傳送魔法陣圍攏來的獸人逐漸有了數十上百,所幸的是剛好幾個紅衣主教傳送而來,立刻聯手全力展開了這層。

這白魔法的防護罩看起來只是一層半透明的光幕,但是無論外面的獸人如何擊打也無法突破。只是隨著獸人地擊打衝撞,幾個合力維持護罩的紅衣主教臉色都開始逐漸發白。

“快幫忙。”一個主教對著艾依梅怒吼。現在出現在這傳送魔法陣中的自然都是同伴,雖然不和道為什麼會是一個小女孩,卻清楚感覺得出這是個魔法師。

艾依梅恍恍惚惚地聽到了這話,但是沒有絲毫的反應。她的腦海裏也和胃部一樣在翻江倒海。這些似曾相識的場景交疊者在腦海裏沸騰,激起極度的恐懼和噁心,頭痛欲裂。

幾個主教和大神官都在扔出一道道的火牆,冰箭朝外面的獸人轟去。無奈他們的元素魔法造詣並不高。而外面的獸人也很機警,甚至還有獸人也會使用一些火球之類的基礎魔法,他們擊殺獸人的速度遠遠比不上獸人圍攏來的速度。

‘登登登登’兩隻蠻牛在半獸人的驅趕下帶著轟轟隆隆的如雷蹄聲朝這光幕撞來。只要讓他們撞實了,不用說這光幕的防禦,就算是城牆也才抵擋不了。

“神威如獄,神恩如海,定。”光幕中的兩個紅衣主教同時出手使用了麻痹術。兩隻蠻牛瞬間就成為了泥塑木雕般完全地靜止不動,慣性之下,上面騎著的半獸人飛出直撞在了白魔法光幕之上。而失去了兩個紅衣主教的魔法支撐,白色光幕開始了波動。其他獸人撞擊揮打在上面如在池塘中投入了石頭的,泛起一陣一陣的波紋。

“撐不住了。”有人在大喊,幾個紅衣主教臉色難看之極。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塞萊斯特剛剛鳴鐘,敵人居然就己經攻到了這中央廣場之上,他們雖然都是高深的白魔法師,但白魔法在面對這上百獸人近身搏殺時根本沒什麼用。

並不是沒有人想到過紅衣主教們會用傳送魔法陣傳送而來,同樣有不少廣場週邊的劍士們要想朝這裏沖,但是他們沖不過來。

傳送魔法陣旁邊,原本整潔宏偉的中央廣場上現在己經是一片廢墟。

蘭斯洛特還有兩個神殿騎士,三人聯手對戰格魯。只是四個人,互相撞擊,拼鬥,搏殺產生的氣勢和鬥氣流在廣場的最中央開闢出了一圈方圓百米,只屬於這四個人的戰場。沒有他人能涉足,跨越過去。

蘭斯洛特為首,三條被各種輔助魔法環繞著的白色光影圍繞者中間那團耀眼的鬥氣團移動。連續不斷此起彼落地撞擊上去,每一次的互相交集都會有驚天動地的巨響爆出,鬥氣四溢。不時會有一個神殿騎士的身影在乒然巨響中飛出,但是過不了多久又重新飛掠回來。

蘭斯洛特和兩個神殿騎士手上地長劍都亮得耀眼。全部地鬥氣和魔法都彙聚到劍上,而格魯依然是赤手空拳,他依然是用自己的拳頭直接去硬碰。只是他現在的身上己經全是傷痕,雖然傷痕都並不深,但是紅色的血己經把他全身都染紅了。

兩個神殿騎士地攻擊都是在拼命。幾乎每次都以自己挨上一拳的代價去劃上格魯一劍,只要挨拳的地方不是頭,無論是再重的傷勢在滿天而下的光雨中都可以急速恢復,甚至連在格魯一拳之下立刻變形扭曲地光輝戰甲都隨著肉體上的傷勢一起在普渡眾生中恢復原狀。這方圓百米之內的光雨好像被兩個神殿騎士身上的光輝戰甲的吸引,不再是徐徐降落,而是直接往他們的身上灌注。

蘭斯洛特並沒有和這兩人一起捨命進攻。他依然穩重凝厚,不動如山靜序如林。負責全力抵禦格魯的攻擊,給兩個神殿騎士製造攻擊地機會。

這其實己經不是三人在夾攻格魯。而是四人。教皇前盡全力用出的普渡眾生有一半的作用是用在了這個戰場之上。

三人的攻擊己經完全把格獸壓制了,但是越是壓制他們越是驚奇。這個對手的潛力之大,後勁之足。耐力之驚人,越是壓制,那反擊地力量和驚人的氣勢和殺氣不見絲毫減少,反而是越來越旺越來越盛。他們甚至感覺自己正在全力攻擊全力壓制的是一個巨大的話火山,如果真的不能完全將之制服,壓碎,最後被炸成碎片燒成灰燼的就是自己。

他們甚至不敢分出絲毫的心思,只要這壓力有一點的減輕。那積累起來地壓力氣勢很可能就完全爆發而出把他們撕得粉碎。不止不能鬆懈,還必須儘快盡全力,因為當普渡眾生的光雨停歇的時候他們就絕沒有任何資本再能壓制得住了。

格魯的眸子依然是漆黑的,但是他的眼白已經完全成了紅色,那是被殺意,鬥志和一種隱藏在靈魂深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本能熬成的顏色,甚至連他原本潔白耀眼的鬥氣都有些泛出了這種絲絲的猩紅,還有點奇怪的綠。他的神志已經陷入一種酣暢淋漓的快感當中,全部的身心精神鬥志靈魂都己經在完全燃燒,這比在圖拉利昂中和蘭斯洛特戰鬥的時候還要暢快。連對方的劍刺入自己的習體,割開皮肉切斷血管鮮血外濺的時候都不止是痛,更是痛快。

憤怒,戰意,殺意,痛意還有快意無數狂濤般的情緒在他的身體裏奔湧交織翻天覆地,有什麼東西正在體內最深處被這波濤洗刷衝擊引誘而出。

這就是我想要的,這就是我想要的。格魯不多的理智中只有這個有些癲狂的概念。

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吼,宛如一頭洪荒遠古的巨獸終於掙脫了億萬年的枷鎖,把積累無數年月的殺氣野性釋放無遺。所有獸人,無論是在戰鬥還是在垂死的都不由自主地戰悚了一下。

兩把神殿騎士的長劍分別從他的手掌間刺入,穿過,或者說他出手抓住了這兩把長劍。劍身一直在他手掌上透過,刺入了他的肩膀,但是他也握住了劍柄,包括同樣握住劍柄的兩個神殿騎士的手。

一捏,兩個騎士的手無聲無息地就和劍柄完全融為了一體,然後再一拉,兩個神殿騎士的身體也互相撞在了一起。他們的手臂,包括手臂上的光輝戰甲都已經扭曲變形得和枯藤一樣。

手碎,兩個神殿騎士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互相撞在一起的時候他們都可以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骨骼像乾面條一樣地在粉碎,他們同樣也沒有慘叫,而是利用這終於能接近的機會,不約而同用那只還完好的手抽出了腰間的短匕首一起捅進了格魯的腰間。

同時蘭斯洛特的一劍也刺入了格魯的胸腹之間。但是蘭斯洛特首先感覺的反而是驚訝他沒想到這麼容易的就會得手,他這一劍其實是攻敵之必救,要救兩個神殿騎士。但是敵不自救,他自然也救不了人。

噗噗,兩個神殿騎士的頭顱像西瓜一樣的爆開了。格魯用自己的頭,一頭就把兩個神殿騎士連同頭盔一起撞得稀爛。然後下面是一腳蹬出,聖騎士就像一顆炮彈一樣飛了出去,飛向了傳送魔法陣的方向。

蘭斯洛特帶著一條白色的軌跡,以肉眼根本無法看清楚的速度直線飛出,幾個高大結實的獸人頓時血肉橫飛支離破碎,然後那道本來就已經搖搖欲墜的白魔法光幕徹底地就碎裂了。

上空的光雨己經沒有朝兩個神殿騎士的身上灌注了,光輝戰甲和普渡眾生再神奇,對頭都沒有了的死人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光雨而是隨著蘭斯洛特飛出的軌跡,全部灌向了他的光輝戰甲之上。

而這一下,滿天飄飛的白魔法光雨終於停止了,原本充斥在空氣中的濃郁白魔法消散了。普渡眾生這個白魔法禁咒終於也消耗完了所有力量。

格魯己經全身是血三把長劍貫穿在他的身體之上,他依然在血泊中站得筆直。

又是一聲剛才那樣的狂吼,他身體上的三把神殿騎士所用的魔法長劍居然硬被鬥氣震得粉碎。

所有看到這一幕,聽到這一聲吼叫的獸人就像瘋了一樣,這一聲完全就是他們靈魂深處最嚮往,最本源的那種聲音。

  第六篇 路 第一百零二章 變數(六)

轟隆一聲,蘭斯洛特的身形撞開了前面的獸人,撞碎了紅衣主教們竭力支撐的魔法護罩,一直到撞入了遠處一頭正在朝劍士衝撞的蠻牛上,整個人都凹陷進了蠻牛的身體裏,帶著數千斤重的蠻牛一起橫飛了十多米這才落地停了下來。

蠻牛已經死了,蘭斯洛特帶著一身的血站了起來,然後他又噴出一口血。那不是牛血,是他的血。

他自己清楚,如果不是光輝戰甲吸引著普渡眾生的治癒力量,他已經死了至少五次。那一腳的力量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料和光輝戰甲的承受能力,在空中戰甲就在不停地破壞然後不停地被普渡眾生所修補,胸腹那裏也不斷地破碎不斷地治癒,終於在消耗光了普渡眾生之後也基本上抵消了這一腳的破壞力。

可能即便是人形的摩利爾也踢不出這樣的一腳。這一腳幾乎已經把所有那具肉體所能達到的力量極限全部爆發出來。

“現在,我的狀態是最好的。”格魯遙指著蘭斯洛特,他們兩人現在相距了上百米,格魯的聲音並不大,但是蘭斯洛特聽得清清楚楚,因為他是在對他說,而且他在聽。

格魯身上的傷口還在冒血,神殿騎士臨死前的那兩劍深可達骨,他和獸人一樣,都無法借用普渡眾生的治療之力,剛才也耗費了太多地力量。蘭斯洛特可以肯定他傷得一定很重。但是同樣也感覺得到。也許他地狀態真的是最好。

肉體確實是在衰弱,精神卻已經凝練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那宛如巨浪滔天有殺無赦以殺止殺地殺氣和殺勢已經沒有了。甚至兩旺盛到了極點的鬥氣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奇妙更深入靈魂的感覺。

格魯指著蘭斯洛特,手指勾了勾。

蘭斯洛特沒有動。如果剛才的是對決,他早己經輸了,死了十幾次了。而且他己經看到了傳送魔法陣那裏的情形。

“別動。你想到哪里去?”格魯冷冷地說。

剛要邁步的蘭斯洛特停住了。他不得不停住,一股冰寒地涼意貫穿了他的脊髓,那殺意和氣勢外人感覺不到,但卻已經把他全部籠罩住了。

只要他敢朝傳送魔法陣那裏一動,格魯絕對會以比他更快更猛的速度朝他而來,而他現在已經完全在對方的氣勢籠罩之下,他已經是完全的下風。

“你太弱了。”格魯搖搖頭,有些惋惜有些憎惡地說。

“弱?”蘭斯洛特呆住了。從來沒有人能這樣對他說,而且還說得自然而然,連他自己都無法反駁。說這話的人只憑氣勢就已經將他完全制住,他真的是‘弱’。

“你身上的東西太多了,聖騎士大人。”格魯看著蘭斯洛特。他根本沒有去理會其他地方的戰況,在他的眼裏就只有蘭斯洛特這一個人。

“……確實是。多餘地東西太多了。贏不了你,什麼都不用說。”蘭斯洛特終於長歎一口氣,他沒有再去看傳送魔法陣那裏,轉身過來看著格魯,伸手解開了身上的光輝戰甲。隨手從旁邊一個劍士的屍體上揀起了一把長劍。

剛才他輸,是因為他是在和別人聯手,他太想贏。他知道只要能贏過格魯,剩下的獸人部隊就容易對付得多,他顧忌得也太多,他是光輝城堡中唯一有能力和格魯對峙的人,他是所有戰士們地精神支柱,是聖騎士。所以不能死,不能敗。他已經想得太多。

他們這樣巔峰強者較量交鋒,武技和裝備己經不是最重要的了,甚至是負累,重要的是精神和靈魂。比拼的是誰的精神更集中,誰的靈魂更能把屬於自己的力量燃燒得更徹底。

身上己經沒有了光輝戰甲,天之佑的附加效果已經消散。胸口那一腳所留下地痛楚再沒有壓制,蘭斯洛特很清楚地感覺得到。傷,除了手中的一把劍之外再無他物,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蘭斯洛特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十三歲的時候,在一個漆黑的雨夜,全身是血手持一把大劍和一隻猛虎對峙。那個時候他也是赤身lt,也是身體已經衰弱到了極點,同樣也觸模到了自己靈魂最深處的力量。

“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蘭斯洛特收劍入鞘,邁步朝格魯走去。他身上沒有鬥氣,也沒有了殺氣,看起來好像和一個普通人沒兩樣。

兩個食人魔戰士發現了他身上己經沒有了鎧甲也沒有了鬥氣,大吼著沖了過來,同時沖過來的還有五六個狼人戰士。這些都是原本圍繞在傳送魔法陣旁的獸人,身著光輝戰甲的聖騎士還能讓他們最後的理智顧忌一下,現在這個人突然丟下了鎧甲,沒有了鬥氣和殺氣,無疑就是一塊不設防的肉。

蘭斯洛特還是一步一步地在朝格魯走去,走得並不快,但是也沒有停頓,每一步的距離都一樣,每一步的力度也完全一樣,絲毫不差。他眼睛直視著格魯,連看都沒有看這些沖向他的獸人。

五六個狼人突然同時發出了一聲哀嚎,無論是跑的跳的沖來的全部像抽空了的口袋一樣栽倒在地,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他們都沒有多大的傷痕,全部都是在喉嚨那裏多出了一個很小的傷口。只是喉嚨受傷,這些狼人絕不會倒下,只是這個傷口一直延續到了後頸根部,剛好把延髓一分為二。

蘭斯洛特的手還是扶在腰間的劍柄上,似乎動都沒有動過。

兩個食人魔並沒有停頓,這兩個怪物早就殺紅了眼,手裏的巨大釘頭錘上全是劍士的血肉,身上的重鎧也被血糊滿了,如同兩個血池地獄中鑽出的血肉碾壓機。他們身上的鎧甲連斧頭都可以抵擋得住,而且全身都包裹其中。

咣的一聲巨響,蘭斯洛特拔劍直指格魯。他似乎碰都沒有碰食人魔,但是那兩個全身重鎧的巨大怪物卻像積木拼湊的玩具被碰了一下一樣,連著身上的鎧甲一起支離破碎地成了幾十塊散落一地,滿天的血雨淋下,把蘭斯洛特整個人都澆得血紅。

如果之前蘭斯洛特一直都是一座沉穩高大的山,那麼現在這座山已經成了火山,一座正在把最深沉的岩漿盡情噴湧燒毀一切再無任何顧忌的活火山。

所有正在朝他那裏沖去的獸人全部止步,倒退。這樣的殺氣和殺勢,已經不下於剛才格魯。

這不再是聖騎士去想辦法戰勝歐福的將軍,只是兩個男人,充滿了戰意和嗜血欲望的雄性生物,互相想把自己的生建立在對方的死上,而且還一起渴望著那互相拼殺在生死邊緣觸摸自己靈魂的感覺。

“這樣就對了。”格魯花崗岩般的臉上有了絲笑容。

“來,讓我的狀態更好吧。”

傳送魔法陣附近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白色的魔法光幕一破,周圍的獸人立刻就蜂擁而上了,雖然蘭斯洛特那裏吸引了一些,但是力量對比依然巨大。紅衣主教門的白魔法雖然精湛,但是獸人實在太多,麻痹術剛剛定主了四個食人魔,然後就有一個紅衣主教的頭顱直接被狼人流星錘敲得稀爛。

如果不是傳送魔法陣中剛好又傳送來了一個人,這裏就只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這個人一來,剛好能把局面緩和一下。

來的人是塔麗絲。魔法光幕一消失,剛好她就從傳送魔法陣中出現了。

只是她一人自然是無法和這麼多的獸人對抗,但是她居然帶來了好幾本元素召喚的卷軸,拉開之後,幾個高大的元素巨人就出現在了周圍。隨後又是一發巨岩散花和雷鳴暴彈的卷軸,十多個狼人和蜥蜴人在高階魔法之下頓時血肉橫飛。

一半是女性的直覺,一半是她遠比其他紅衣主教知道得多,當在艾拉西亞的大教堂聽到報警的鐘聲之後她並沒有急著直接趕來,而是趕去拿取了聖彼得大教堂中所有的高級卷軸才來的。

一旦有了肉盾和近身作戰的護衛,白魔法的威力立刻就顯現出來。天之佑,神之庇護,祈禱術……一大堆高級魔法全部加諸在了幾多個元素巨人的身上,這些召喚生物堪堪抵擋了一下周圍獸人。

“艾依梅妹妹?你怎麼會在這裏?”塔麗絲發現了在傳送魔法陣中的艾依梅,連忙一把抱起。艾依梅還在發抖,周圍獸人們的嗥叫聲,血肉橫飛的場景讓她依然有些神志不清,連塔麗絲都沒立刻認出來。

一個人這個時候終於突破了獸人的混戰區域,從邊緣穿過了格魯和蘭斯洛特原本打鬥造成的地帶,沖到了傳送魔法陣行。剛剛一到,這個人隨手就是一片炙烈之極的火牆術,十多個獸人被捲入其中燒得焦黑倒地。

“因哈姆主教,您來得太好了。”有人在驚呼。

剛剛沖來的紅衣主教點了點頭,眼睛掃視了一下場中,旋即發現了在塔麗絲懷中的艾依梅。他一怔,似乎很有些意外,用僅自己能聽見聲音冷笑了一下。

“真是運氣。想不到真的趕來了。”

  第六篇 路 第一百零三章 變數(七)

因哈姆主教一出現,原本是獸人將對主教們的屠殺,立刻變成了對這獸人的屠殺。

連其他幾位紅衣主教都遠沒有想到,這個只是因為教皇的提拔才剛剛擔任紅衣主教一職沒多久的人居然會有這樣高的魔法造詣。而且更高的不是他的魔法造詣,而是殺人手段和技巧。

三面火牆縱橫交錯地在獸人堆中蔓延開,無倫角度方位都恰到好處,把十多個獸人捲入其中燒得慘叫的同時也剛好把剩下獸人分作了幾部分。而因哈姆竟然沒有和其他主教一起躲在元素巨人的身後施法,而是迎著前沖而來的狼人迎了上去。

有他半個身體大小的流星錘擦著鼻子而過,因哈姆眼睛都沒眨一下,只是伸手握了一下狼人掠過自己身邊的手腕,他如藝術家一樣修長有致的五指像捏麵粉一樣陷進那比普通人小腿還粗的手腕中了一下,然後借力跳起。這只只是被握了一下手的狼人卻像被人捅了五六十刀一樣發出一聲碎裂成五六十塊的奇怪慘叫,立刻倒地,張開的大嘴中舌頭伸出老長,咕嘟咕嘟往外冒的血中全是零零碎碎的內臟。

跳起的因哈姆還在半空中就迎來了一個食人魔,他兩手朝外微微一分,兩面力場盾讓食人魔兩隻正要合攏的巨大手爪一頓,他已經借機撲到了食人魔的肩膀,手扶在了食人魔那小小的耳朵上,那是全身重甲連腦袋也籠罩在內的食人魔所露在外面不多的地方之一。噗哧一聲,一根手指粗細的冰柱帶著血跡從食人魔的另一邊耳朵裏貫出,這一座堡壘似的巨大怪物就這樣直愣愣地倒下。

連地都沒有落,他在空中用羽落術滯空閃躲開了又一個狼人地進攻,用腳在狼人的頭上一點又再度跳起。而這個狼人的兩顆眼睛直接就飛了出來,耳朵和鼻孔全部噗的一聲噴出了血霧。好像有人在它地腦袋裏點了一個特大的炮仗。

因哈姆的動作絲毫不像個魔法師,比一般的盜賊更靈敏輕巧,而任何盜賊在這兇險之極的戰鬥中也不可能像他一樣的風度卓然,每一個動作看起來都很輕鬆很有節奏。如同在跳舞。一沾即走,獸人倒下,他往往是身上連血跡都不沾上一點。其餘那些大都沒有經歷過什麼慘烈戰鬥的紅衣主教們看著他已經完全目瞪口呆。

身形縱躍起伏間又已經有十多個最兇悍的獸人倒在了他的手下,剩下的在元素巨人和聖堂武士地合力之下已經不是對手,怪叫著四散逃跑了。

“天主在上,因哈姆主教,真是多虧了你了。想不到你的身手居然有這樣好。”

“感謝主的庇護,給我們以力量剷除這些野獸,”因哈姆對其他主教們點頭示意,神色自若。好像剛剛的廝殺不過是拍拍身上的灰塵罷了。他走到了塔麗絲地跟前,看著塔麗絲懷中地艾依梅淡淡問。

“塔麗絲騎士,這個小姑娘是怎麼回事?”

“不關你的事。”塔麗絲抱著艾依梅後退了一下。她是知道這位紅衣主教的真實身份的。而且剛才他一反常態不再掩飾自己的實力毫無顧忌地屠戮周圍的獸人地時候,塔麗絲感覺得出來他的注意力其實一直都放在自己身上,還有抱著艾依梅身上。飛快地殺散獸人不過是他在掃除一些礙事的東西。

雖然話語依然是儒雅有度。但是因哈姆主教的神態好像有了些和平時的不同。也許是看他剛才舉重若輕地就殺散了那麼多的獸人,現在被他凝視著的塔麗絲居然感覺自己的背脊在發寒。

旁邊有主教說。

“這個小姑娘是剛才用傳送卷軸傳送而來地,好像是被嚇到了吧。你認識嗎,因哈姆主教。”

“當然認識。原來是這樣。”紅衣主教淡淡一笑,眼神鬆懈了些下來。

“我還以為她是和塔麗絲騎士一起來的呢。”隨手一揮,塔麗絲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一道微弱的魔法光芒就打到了艾依梅的額頭上,那赫然是極少見的精神系魔法。

“啊?姐姐?”艾依梅眼神一亮,清醒過來。看到了抱著自己的塔麗絲,然後又看到了因哈姆主教。

“是你?”

“怎麼樣,小姑娘,東西你帶來了麼?”因哈姆淡淡問。

“帶來了,不過……”艾依梅從塔麗絲的手裏掙扎出來,探手入懷。但是拿出的卻是一把形狀奇怪的匕首。

“有人叫我給你帶個話,提醒你不要耍花樣。”

“我自然是不會的,她應該知道我不敢。你也放心吧。”因哈姆並沒有去接過匕首,只是點了點頭,臉上現出了絲絕少能見到的焦躁。

“好。”艾依梅這才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翠綠色的樹葉。即便是在這到處都是慘叫和嘶吼,空氣中滿是暴戾和死亡的戰場,這綠色依然能讓看到的人感覺到蓬勃的生意。

看著樹葉,因哈姆的眼睛在發光,但是就在他伸手朝樹葉抓去的瞬間,塔麗絲卻拉了艾依梅一把,直把他抱入了懷中。

“你幹什麼?這樹葉你是從哪里得來的?不能給這個人。”

“你放手。”艾依梅在掙扎。但是塔麗絲卻怎麼也不肯放,一把抱起了她往後急退。

因哈姆主教眼中的光陡然變做了殺氣,手一揮,一道若有若無的黑線從手指上延伸出去。這近在咫尺卻得而復失已經讓他失去了最後的耐性。但是他的手指剛剛揮出,臉上卻露出了驚恐之色,轉頭看向了另一邊,己經箭在弦上的魔法居然連發都發不出了。

抱著艾依梅的塔麗絲也同樣驚覺,同樣滿臉驚恐地轉頭看向了這個方向。

殺氣,能讓他們都在同一時間連那麼重要的事都忘了,從本能地最深處有了反應的只能殺氣。而且是那種完全把他們籠罩,吞噬。讓他們感覺自己渺小如螞蟻一碰就會粉身碎骨的滔天殺氣。而能發出這樣的殺氣的只有一個人。

當因哈姆在和艾依梅對話地時候沒有引起任何一位主教的注意,周遭的情況並不是讓他們有閒暇去在意這些看起來無關緊要的小事。他們是來這裏支援戰鬥地。而當解決了面前的獸人之後,他們看到的最顯眼最重要的就是蘭斯洛特和格魯。

其實這只是兩個人,而且還是一靜一動。靜的原地站直,滿身鮮血,動的也只是以劍遙指對方,一步一步地走過去。這樣緩慢亦步亦趨的兩人卻並沒有被周圍那震天的廝殺聲,到處橫飛的血肉和魔法,跳躍衝撞砍殺的獸人和劍士地背景吞盡,反而是更顯眼。

無論是再激烈的戰鬥,再拼命的搏殺,都沒有一個獸人和劍士膽敢靠近他們,就連發了狂的蠻牛也是一樣。兩人周圍自動地空出了一大片的地帶。只要把注意力集中去看這兩人,周遭地喧囂混亂就顯得微不足道了,仿佛不過是一群廝殺酣戰地螞蟻。

“和蘭斯洛特大人對著的那就是歐福的首領?大家怎麼不去幫忙?”有紅衣主教問,這也是所有紅衣主教們的共同疑問。

兩人間那微妙宏大的氣勢連狗熊都可以感覺得出來,紅衣主教們自不待言。但是他們還是想不通。為什麼周圍的人不一擁而上。群毆很明顯比單挑更有效率。

“不能去,很危險。”作為武者,兩個聖堂武士自然比主教們要清楚得多,那完全就是兩座隨時會爆炸地活火山。

“能有多危險?這裏這幾位紅衣主教聯手施法,即便那是傳說中的巨龍也不見得能抵抗得了。至少比蘭斯洛特大人一人和他單獨戰鬥要好得多了。”兩個聖堂武士急切也解釋不了,當下幾位紅衣主教就在同一時間念誦禱文。一起聯手對著格魯釋放出了白魔法的麻痹術。

“神威如獄……定。”這數位紅衣主教的白魔法修為即便趕不上教皇,也相差不遠,集合起來的威力絕不是任何生物能夠抗衡的。格魯雖然離他們有近百米,但是他站立不動,簡直和靶子沒什麼區別。隨著幾位紅衣主教同時的遙遙一指,白魔法的密集光點在格魯地身體周圍浮現。

格魯果然僵硬了,雖然他還是沒動,但是那微妙的氣勢重重地停滯了一下。與之奇怪的是。蘭斯洛特那宏大無比的劍氣和劍勢並沒有借機一發不可收拾地席捲而來,他的腳步居然同時也一個踉蹌。

這個僵直和停滯只維持了短短的半眨眼,格魯就猛然轉過了頭,看向了紅衣主教們。這個聯合幾位頂尖白魔法師的麻痹術居然只讓他僵直了半眨眼。而他掉頭過來的那一眼則讓兩個紅衣主教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們感覺自己像是用一隻燒紅了的鐵棒烙了一下一隻最強壯最兇悍最嗜血而且還是半癲狂時期的比蒙巨獸的屁股。

“找死。”格魯的聲音不大,所有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他並沒有直沖過來,而是原地一抬足,然後轉身猛踢。

轟的一聲。格魯踢的是地面,一大片的沙石從地上從他的腳上飛起,密密麻麻鋪天蓋地地朝紅衣主教們射來。這一腳包涵著他一直積蓄著的原本準備用以和蘭斯洛特對決的氣勢和力量,不只是他全力的全力,還有那被人干擾打斷被人偷襲已經到達了極限的殺氣和憤怒。

這片沙石速度之快勢頭之猛比任何魔法都要迅捷,而帶出的氣勢和破風之聲遠不是任何魔法能夠比肩的,轉眼即到,好像格魯這一腳直接就踢到了他們的面前。

“趴下。”兩個聖堂武士吼叫得已經遲了。而且主教們在那猛然而至直達靈魂的恐怖殺氣下早就嚇得有些傻了,聽到聽到之後都沒有反應。

只有一個聖堂武士能夠在喊出聲的同時就趴下,作為武者他們對這赤裸裸的恐怖殺氣的反應比主教們快多了。

但是其中的一個想要去拉旁邊的紅衣主教,趴下得稍微慢了一點。

一種好像腐朽了的破毛巾被猛力撕破的聲音,只不過被放大了無數倍。剛剛還站立在這裏的十多個主教,紅衣主教全部飛了出去,散了,那蘊含了鬥氣,密密麻麻勢道威猛無比的砂石像碾磨布丁一樣把這十多具沒來得及有任何防護的肉體直接撕扯成了一大片散碎的血肉。

即便是那個及時倒地的聖堂武士也沒能真正躲得過去,幾個貼著地面的石子把他的腦袋打得稀爛,而他則是唯一能留下還算完整的屍體,其餘的屍體成為了一大片的破碎和血跡鋪滿了後方的地面,更多則是隨著砂石飛了出去。

轟。這片夾雜砂石風暴擊打在後面的一幢房屋上,整個房屋頓時垮了。

只有一個人在這砂石風暴之後站了起來。是因哈姆主教。只有他在感覺到了這個殺氣,看到了那一大片滿空而來的砂石之後能有及時的反應。這片砂石的範圍太廣,躲也躲不過,他這個時候再也無法保持翩翩的風度,只能往地上一滾。不過他和那個聖堂武士不同的是他滾到在地的同時用了魔法,一道不高,但是極厚實的土牆從地面瞬間冒出擋在了他的前面。土石紛飛後他雖然看起來有些灰頭土臉,卻安然無患。

他站起之後臉色依然是一變,因為他看到了塔麗絲那頂著神聖守護盾的身影正在朝光明大殿飛奔而去。

格魯喘著粗氣,這一腳真正地是把他的精力,積累的氣勢都消耗了。

而蘭斯洛特這個時候己經化作了一道白色的劍光長虹朝他劃來。即便他的節奏和感覺也完全被破壞了,但是他至少沒有消耗。原本他還要依靠著持劍的步步進逼才能和格魯的氣勢相抗,但只是這一瞬間之後他就重新佔據了上風。以十多個紅衣主教的命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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