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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的塵埃》第67章
第六篇 路 第二十章

他一定會回來,破開這座冰山。我一定有機會殺了他,我在背後偷襲。我偷襲的最大機會就是他絕對想不到我會偷襲。我一定要殺了他。

用一種沸騰的殺意煎熬出這種冰涼的思維。塔麗絲上前一劍砍下了那個昏迷著的聖堂武士的頭,把屍體拖到了遠處,然後自己回來小心地潛伏起來,等待著泰咪克騎士。

無倫是潛伏還是偷襲刺殺,她不只是清楚要領,而且更是經過了蘭斯洛特的訓練。只不這些技巧以前她甚至不允許自己在腦海中想到,那和她的信念相悖。但是現在她的心中已經沒有了信念,也沒有了信仰了,有的只是唯一單純的那個殺意。

果然,所有的如同她所料想的一樣,甚至更好。泰咪克騎士甚至沒有仔細去尋找自己和那個聖堂武士的身影,就直接這樣沖來就全力一刀劈向了冰山。察覺到全力一擊後即將完全鬆懈下來的身體和鬥氣,她幾乎是反射性地出手了,然後果然,她成功了。

不過最後泰咪克騎士這臨死的一段話讓心已經冷硬剛毅如岩石的她又有了衝動。阿薩居然沒有死,這讓她全身上下感情心志一陣放鬆,而她也意識到了,自己這樣做其實已經背叛了塞萊斯特。無論泰咪克騎士做了什麼,他畢竟是教皇陛下的親信。而塔麗絲隱隱約約也知道,這些血腥手段泰咪克騎士絕不是第一次使用,也就是說這些也都是教皇陛下默許,贊成的。自己所說的審判,不過是一廂情願的說辭罷了。

隆隆而錯亂的奇怪響動傳來。塔麗絲抬頭看去,一個巨大扭曲的東西正撞開前面的樹木挪動了過來。完全就是用昆蟲的肢體扭曲錯亂組合在一起的巨大軀幹,幾隻巨大地綠色鐮刀揮舞著把前面地樹木像收割稻草一樣地斬斷,三隻古怪的頭顱互相重融合。十多隻細長的腳密密麻麻地在下麵飛快挪動著移動過來。

如果不是看著這只夢魘般地怪物上站著的是阿薩,塔麗絲立刻就要轉身跑。雖然她知道阿薩沒有死,從泰咪克騎士當時匆忙的情況來看可能還是他占了上風,但是卻沒想到到他會騎著這樣一個巨大的怪物趕來。

阿薩也楞了。這三隻螳螂組合而成的屍體行動起來實在不方便。胡亂組合起來實在不方便。胡亂組成在一起的的腳很花了阿薩點功夫才能控制得自如,偏偏這東西的身軀又太過龐大,只有不停地把前面的樹木砍倒才能移動過來。就在他幾乎就要以為自己已經來不及地時候,趕來看到的卻是塔麗絲提著沾血的長劍,站在泰咪克騎士的屍體旁邊。

塔麗絲沒有死,他也松了口氣。而且那個難過對付得近乎已經可以和蘭斯洛特對等的對手,居然被一直以為都表現得並不怎麼樣的她殺掉了,這又讓他狠狠地吃了一驚。阿薩怔了一下,突然連招呼也沒有對塔麗絲打一個就跳下螳螂的組合僵屍朝森林中跑去。那個方向下百那個黑暗巨大的氣息散發而出地方向。他知道這個東西絕不能暴露得太久,必須把它重新收回有太陽井井水浸泡的口袋中去。

不過現在已經有些遲了,和昨天那曇花一現地出現不一樣,那黑色沉重的氣息已經出現得太久,這氣息只是彌漫滿了整個低語之森,還繼續朝外散發。只有隨著距離的遙遠,這氣息慢慢地已經不是那麼引人注意,比如艾裏城中就只有一些感覺敏銳的人才模糊察覺到了低語之森的方向有什麼不對。不過基本些奇特的感覺來說,距離似乎並不是問題。

愛恩法斯特王都。魔法學院的圖書館之中。

一大清早,來借書地魔法學徒和見習牧師們就看見湯姆老牧師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坐立不安。嘴裏念念有詞罵罵咧咧,不時地從窗戶望出去看向南邊的方向,旁邊說話也完全不搭理。有向個見習牧師還以為這老頭患了什麼病,上去想用白魔法給他治療一下,卻又被幾拳揍開。

好一會兒之後,老牧師突然又是一怔,望南邊看了看。松了口氣用誰也聽不見的聲音罵了幾句重新坐下。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讓圖書館中其他人面面相覷,有人建議去找大神官來給他看看他是不是老年癡呆了。

大陸的最南方,影旋山脈笛雅谷中。三個死靈法師早已經聚集在了一起,聆聽著影旋山脈最高峰傳來的嗡鳴聲。

巨大的影旋山脈在離笛雅谷不遠的地方陡然上升,高聳入雲。山峰以一個奇怪的弧度,從方圓數十裏直接尖到雲端那看上去只是一點的峰頂上。從下麵看,那峰頂宛如一針尖。從那針尖般的山峰上傳下的這股嗡鳴聲若有若無,卻直接能鑽進三個死靈法師的靈魂之中。他們同時也都能感覺到從遙遠的東北方傳來的那個氣息那同樣也是和他們息息相關的。

三個死靈法師臉色都很沉重。這聲音和氣息都和他們那烙印在靈魂深處的印記共鳴。似乎在彰示他們身為死靈法師所無法逃避的命運。

。。。我去遠東大陸躲了十幾年,想不到一回來就碰到了。."斯蒂芬苦笑了一下.

"你也不用太擔心,現在這樣並不就說明什麼問題,也許只是尊敬的山德魯不小心而已...."死靈法師乾澀著聲音說.

"我原本就不擔心.該來的終究會來.接受命運,原本就是我們高貴優雅的死靈法師的天職.我們並不會去做什麼."斯蒂芬聳聳肩."該擔心是其他存心不良的傢伙."

沒有相隔多久,從峰頂上傳來的嗡鳴聲消失了.三個死靈法師奇怪地對視了一眼.他們同時也感覺到了遠處傳來的那個波動消失了.

"難道真是山德魯不小心而已?"斯蒂芬喃喃說,他低頭想喝上一杯茶,卻發現手上那藝術品般的木雕杯早就被自己捏得稀爛了,連茶水都在不自覺的魔力散發下蒸幹了.

一陣鬼哭般的聲音從不遠處的山洞中傳來,那山洞原本是笛雅谷的冥想室,現在暫時被改作了監牢.平時都沒有任何聲音從裏面發出,讓人幾乎都已經將它遺忘了,但是現在卻突然發出這種聲音來提醒所有人它的存在.

這聲音原本就已經很難聽,經過了數百米的山洞的共鳴後顯得更加詭異,好像所有影旋山脈的陰魂都在聚集在其中開著一場狂歡盛宴.但是三個死靈法師都知道這是笑怕,也知道是誰發出的.

"這瘋女人.都是她搞出的破事."一個死靈法師皺眉,很不高雅地吐了口唾沫.

賽萊斯特,光輝城堡,教皇的書房中.

教皇陛下站在窗口遙望向東方,臉色很難看.阿德拉主教也在,他的臉色同樣不大好看,而且有些驚恐的神色在裏面.

教皇身後的蘭斯洛特的臉色要比這兩人好上一點,他也朝窗外邊看了一眼,然後收回來看了教皇和紅衣主教一下,暗自歎了口氣.

艾拉西亞,新任紅衣主教因哈姆的房間外,傳令的內侍躬身報告。"主教大人,凱薩琳女王陛下已經在王宮恭候您多時了."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等會會去的."紅衣主教的聲音從房間中傳來,似乎只是隨口答到,有些心不在焉.

內侍怒目瞪視了一下面前的房門,似乎想用眼不透過這扇門去刺那個心不在焉的主教一下.即使是前任那個古板威嚴的艾斯卻爾主教也沒有對女王陛下的邀請表示得這樣毫不在意.不過他有再大的怒火,也只有乖乖退下.

怎麼女王陛下現在好像對教會的態度好了起來?這位紅衣主教不過剛剛來而已....那副模樣作為神職人員來主好看得過分了點吧...難道女王陛下會是因為這個原因...?

退出去的內侍不由得自己狠狠地甩了自己一耳光,把這個不敬神明不關鍵是不敬女王陛下的念頭打掉.旁邊兩三個牧師用奇怪的眼光看著這個臉頰紅腫的傢伙.他連忙埋頭小跑了起來.

這個時候主教大人並不知道這些有關他的花絮,他甚至根本沒有想到去王宮的事,他現在正視窗在朝著東方凝望,表情閃爍不定,時憂時喜.

花了一上午,低語之森在所有的狼藉終於也收拾完畢.冰山,魔法陷阱,巨在的血污陣和精靈們的屍體都不見了,除了精靈們臉上那層陰鬱悲痛這外,森林中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臉色最陰鬱的是露亞.有世界樹之葉的生命力維持,她雖然在那巨大冰山中凍結了好一陣子,但是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但是作為首領,一天之內低語之森就險險受到了兩次滅頂之災,她的心情實在不能不陰鬱至極.

  第六篇 路 第二十一章

已經暫時停止了讓戰爭古樹吸取太陽井的井水,禁魔結界在緩慢恢復著。不過看來這種小心已經是不必要的了,暫時來說確實再沒有任何的威脅。只有傳送魔法陣亮起的時候讓精靈們虛驚了一下。不過現在能得到低語之森的傳送卷軸的只有牙之塔,來的自然也是牙之塔的人。

艾依梅沒有想到自己一來就可以得到哥哥的消息,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消息就是他哥哥已經死了。她剛剛看到亞賓那冰涼的屍體後直接就昏了過去。清醒過來後又大哭得昏過去好幾次。

有不少精靈都親眼看到了亞賓和塔麗絲是一直跟隨著那個恣意殺戮精靈的灰甲騎士的,而塔麗絲更是早在圖拉里昂的時候就已經跟隨著蘭斯洛特出現過一次,神殿騎士的身份是眾所周知的。

所幸露亞的冰封中依然體持著意識,看到了所有景象,加上阿薩的解說,精靈們這才沒有一擁而上把女騎士大卸八塊,讓她繼續留在了低誤之森中。

“都是我的錯。”塔麗絲看著抱著亞賓的屍體哭得死去活來的艾依梅,黯然說。

往日間,女騎士的臉上表情神采中都可以看到有生命力和情緒在朝外釋放,或是高興或是憤怒或是沮喪迷茫,任何最細微的心情變動都可以從她臉上察覺出。但是現在似乎這些感情突然之間太多太重,反面凝聚在一起看不見了。

“泰咪克騎士是什麼樣的人我其實很清楚。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出聲去阻止他,這才有了後面的這一切。。。。。。其實我應該猜得到我那樣真是是毫我意義的,如果我能忍下來。。。。。。”

“沒有如果。當時的你確實也忍不下來。”阿薩淡淡說。

塔麗絲眼神恍惚了一下,沉默不語。樹屋中只剩下了艾依梅已經哭得沙啞的哭聲。阿薩和塔麗絲退出了樹屋,這個時候似乎讓人發洩一下子才是正確的,關鍵是他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勸解。半晌後,塔麗絲再開口說。

“亞賓他沒有理由死在這裏地,這裏的一切都不關他的事。。。。。。”

“但是他就是死了。”阿薩再淡淡地打斷了她的話。

“發生了的事情永遠都沒有辦法挽回。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推脫,是麼?”

古怪而憤怒的眼神在塔麗絲眼中流轉,但是她卻無法找到宣匯方向去爆發這股悲傷激憤脅裹在一起的感情,她本能地想朝阿薩發火,但是又似乎覺得他說得也沒錯。終於最後她長長地歎了口氣,憤然點頭。

“對,你說得對,這都是我的錯。”

沒有人不會犯錯。但是只有認錯了的人才不會再去犯同樣的錯。敢於面對錯誤的人才有成長的資格。

阿薩默然了一會後也歎了口氣,說。

“對不起,我確實有些生你的氣。亞賓死了傷心的不只是你。”

塔麗絲的眼神平靜了下來,並不是那種把情緒消散了的寂靜,而是把所有都收斂沉穩下一的了沉靜。半晌後,她又再歎了口氣說。

“他之前被遇著要殺我,最後卻救了我。。。。。。我現在終於有些明白老師告訴我的話的意思了,也許真地沒有什麼高高在上的正義邪惡供我們甄別現實,一切都需要自己選擇把握,自己承擔。”

阿薩側頭看了一眼女騎士,他可以分辨得出好確實是成長多了。雖然有些偶然的原因,但是能夠殺掉泰咪克騎士那樣的人。真的是她心志已經成熟了證據。

阿薩一怔說。

“你不照顧艾依梅麼?亞賓已經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我知道。他死之前還託付過我。只是我怎麼照顧她?我暫時都是無處可去的人了。。。。。。”

塔麗絲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居然殺掉了教皇陛下派來執行秘密任務的親信,無論這事教皇會不會知道這事,我絕不回光輝城堡。而且她留在牙之塔看起來合適些,那裏有她的同學和老師。”

“你還要跟著我嗎?我告訴你,後面地路也許比這個更難走。這一次你是差點死了,下一次是不是還能差這以一點,還能有亞賓這樣的人來救你,我就不知道了。”

“已經開始走了,就不想停下來了。而且我現在只是明白了一點而已,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明白,所以我還是會跟著你。”

塔麗絲的聲音和表情已經沒有以前那種外溢得誰都感覺得到地堅定,但是阿薩卻可以感覺在平靜之下的那種決心。他也知道。她大概真的是認定了自己將是她的求真之路上的路標了。

“撲通”一聲從樹屋中傳來,艾依梅又哭昏過去了。

又等了一天,太陽井的井水終於已經恢復完全了,戰爭古樹也已經成長完畢。艾依梅好不容易從極端的傷痛中恢復了些過來。阿薩準備上路了。

依著太陽井生長地戰爭古樹高大粗壯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比在圖拉里昂的時候更巨大,滿天散天的枝葉幾乎將低語之森覆蓋了一小半。站在這樹下除了感覺到渺小之外就什麼感覺都沒有,連塔麗絲都被這上古精靈留下的魔法奇跡震驚。只是這棵樹本身的尺寸幾乎就和教會引以為豪的光輝城堡的大小差不多。

純正渾厚的自然魔法波動彌漫在整個森林,戰爭古樹所有的功能都可以正常使用,阿薩看到過上面很多樹葉上都有著類似弩炮一樣發射裝置,而且他肯定發射出去的東西絕不可能只是弩炮那麼簡單。禁魔繩索界也同時發揮著作用著。

已經向歐福送去了新的傳送魔法陣的卷軸,必要的時候格魯將軍和精英獸人都可以及時趕來。這個時候不用說是牙之塔的魔法師或者是幾個神殿騎士,即使是塞萊斯特傾全部力量調集軍隊來也是絕對攻不進來。

“現在終於可以放心,這張最後的世界樹之葉算是完全了。以後你們多加小心應該就沒有問題。羅伊德長老大概也快從王都回來了。”那個小口袋中已經裝滿了太陽井的井水,還有另外一小口袋備用的。阿薩和塔麗絲以及艾依梅以及走到了低語之森邊緣,立刻就要上路了。

艾依梅還是顯得很憔悴。亞賓的骨灰她準備帶回艾拉西亞去埋葬,順路和阿薩一起出發。

“你這次走了要去多久呢?”露亞問。她看了一眼阿薩旁邊的塔麗絲和艾依梅,表情不大自然。

“也許很快,也許不知道會用多久吧。”阿薩苦笑。

露亞默然了一下,突然微微皺起了鼻子眨著眼睛,有點猶豫又有點急促地說。

“其實我也真的委想出去周遊增長見識一下的。。。。。。”

阿薩一笑說。

“別孩子氣了,你可是低語之森的長老,世界樹之葉還需要你來保護呢。”

露亞也有些彆扭的一笑,微微露出小孩一樣的失望,點頭說。

“是啊。。。我只是開玩笑說說罷了。。。。。。示過你。。。。。你們如果完成了這次旅途,隨時歡迎來低語之林做客。”

“只是不歡迎教會的傢伙,下次一看到他們就會忍不住想拉弓射上他們一箭。”旁邊提著黑色大弓的女巡邏兵瞪著眼看著塔麗絲。

當天晚上,這位精靈族中最強的武者就是被塔麗絲不聲不響地在睡夢中打昏了的。雖然她們既傷且疲所以睡得很沉,女騎士的潛行技巧也絕對到家,更有聖堂武士的魔力神眼作指引,這樣結果似乎並不奇怪,但是對於她的自尊心也是極大的打擊。這兩天中如果不是露亞長老的極力勸解,她幾次都要求和女騎士決鬥。

塔麗絲只量微微皺眉看了和女精靈一眼。如果是在之前,她是絕不會放過這種顯而易見的挑釁。

已經走出了低語之森的禁魔結界,阿薩拿出一本從牙之塔拿來的魔法卷軸打開。一團小小的旋風從卷軸中跳出落在草地上。周圍的空氣快速地聚攏來,頃刻間這團旋風就成為了一個高大的雲霧狀巨人。

高級氣元素召喚這種頂級元素卷軸市價近千金幣,現在阿薩卻用來代步。他和塔麗絲帶著艾依梅坐上了雲霧巨人的肩膀,巨大的氣流迴旋中空氣元素的身體升上半空。朝西方飛去。只是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寬闊的低語之森和那巨大參天戰爭古樹就在他們的身後變得小了。

高空中的氣流把一頭金髮吹得朝後直飛打在阿薩臉上,塔麗絲想把頭髮收攏,卻怎麼也紮不好。還是艾依梅用一條細繩子幫她把頭髮綁成了一條粗長的大辮子盤在頭上。更顯得英氣。

  第六篇 路 第二十二章

塔麗絲轉身迎著氣流大聲問。

“你現在準備去哪里?如果要是送艾依梅妹妹去艾拉西亞,不如先去愛恩斯特拿三本傳送卷軸來得快些。”

“來低語之森只是取得足夠的井水,讓我有足夠的時間而已,現在我才開始做正事。。。”阿薩坐在她的側後面,看著她那雪白修長的頸項和刀削的側面輪廓,忽然感覺有些奇怪。恍惚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來,問。

“對了,你不問我那個散發奇怪氣息的是什麼東西嗎?我還以為你會問呢。”

塔麗絲淡淡說。

‘你願意說就說。不說我就一直跟著你,我知道你這一趟旅程也是為了這個東西。我總有一天會知道,會明白的。”

阿薩笑了笑,沉默了一會又說。

“其實告訴你一些也無無妨,我這趟是帶著那個東西出來找一個人的。而這個人該去哪里找我暫時還沒有任何線索。。。。。。”

“找人?那你應該去盜賊和冒險者工會去懸賞才是。”

“對這個人是懸賞沒用。我在愛恩法斯特王都找到了盜賊工會和冒險者工會現任的兩位工會長打聽,線索也很模糊。我已經做好了大海撈針到處打聽的準備。所以才去低語之森拿到了足夠的太陽井井水。實在不行,就只有出海去遠東想辦法了。。。。。。”

“遠東?”塔麗絲怔了一下,然後喃喃說。

“我也去。”

這個時候,塞萊斯特中教皇陛下的臉色終於難看到了一個難得的界限了。從上個黎明感覺到了那股氣息過後,教皇的臉色似乎就沒有怎麼好過,然後慢慢慢慢地越來越壞,直到現在。至少阿德拉從來沒有見過這個老人有這樣的臉色過。雖然他並沒有表現得很憤怒或者是有任何激動的痕跡,但是緊皺的眉頭和回繞在他身周那股陰冷的氣息,都說明這位他的心情已經糟糕到相當的地步了。

“去把蘭斯洛特給我叫來。”教皇陛下突然對阿德拉說。

阿德拉連忙躬身退出。在現在的教皇面前他甚至不敢出聲,那股陰冷的味道甚至讓他覺得自己的頭皮在一陣一陣地抽緊。

聖騎士很快地就在紅衣主教的帶領下來了。教皇陛下甚至沒有等他站定行禮,就直接開口問。

“蘭斯洛特,我問你。你殺掉泰咪克騎士的把握有多大?”

“沒有把握。”蘭斯洛特的回答很簡單,也很肯定。

“我也許可以擊敗他,但是殺不了他。”擊敗一個人和殺一個人完全是兩回事。特別是對於泰咪克騎士這樣習慣暗中行動的人來說。

“恩。。。”教皇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問。

“那麼如果是那個叫格魯的傢伙呢?或者說,他和賽德洛斯聯手能殺得了泰咪克騎士麼?”

“還是沒有。”蘭斯洛特還是很肯定地搖頭。

“首先泰咪克絕對不會去和這個人動手。我知道他的判斷從來都很準確。”

教皇不自禁地點了點頭。他知道蘭斯洛特說得不錯,泰咪克騎士最強的也許並不是他的身手,而是他那綱絲般堅韌的神經和純粹的理智判斷,這樣的一個人永遠知道應該面對什麼樣的對手。應該在什麼樣的環境下採取什麼樣的對策,如同一台最精密的機械。從某個角度上來說,蘭斯洛特都比不上他。

似乎為了再次肯定這不願意肯定的事實,他再問。

“也就說這大陸上應該沒有人能殺得了他?”

這個問題蘭斯洛特思考了一下,才回答。

“不知道。。。。。。我只能說據我所知,大概應該是這樣。”

教皇長長歎了口氣,有些頹然地點了點頭,慢慢說。

“可是我現在就已經肯定他已經死了。。。。。。”

連蘭斯洛特的臉色都變了變,他頓了頓才說。

“畢竟。。。這世上並沒有絕對,也許是有什麼意外。。。。。。”

教皇沒有說話,只是站了起來,走到了窗邊凝望著窗外的景色。半晌後,他才開口緩緩地說。

“其實我很不願意去算計什麼去安排什麼的。因為我知道無論算計得再精確。都不可能做到一切盡在掌握,多少會有意外發生。一直以來我都相信,只要大體上能把握住方向就行了。只是這次事實在重要,我也就只有陪著有些人一起玩玩這些小心眼了。。。。。。”他回過頭來,苦笑了一下。

“但是不知這是不是我的運氣太差,這一次居然遇到了這麼大地一個意外,泰咪克騎士。。。。。。”

“陛下請寬心。”阿德拉連忙說。只有他最清楚泰咪克騎士的死對教皇陛下來說意味著什麼,如果讓教皇陛下選擇失去一隻手或者還是失去泰咪克騎士的話,他絕不會選擇後者。而且說不定兩隻手他都願意。

“當然得寬心了,不寬心也辦法。。。。。。”教皇又重重地歎了口氣。好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樣,他有臉色雖然不是豁然開朗。但是那種陰鬱之色也已經不見了。

“既然小心眼又失效了,那麼就只有來點比較大的動作了。。。。。。”

教皇對阿德拉說。

“你去艾拉西亞把因哈姆給我叫回來,我有些事要和他好好商量一下。”

“是。”阿德拉躬身退出。他這才真正的心悅誠服。最重要的親信,最好用的手下,這樣巨大的損失也不過讓教皇稍稍鬱悶了一下而已,他幾乎是馬上就可以從這種損失的傷痛中抽身而去,像沒事人一樣做出下一步的打算。

能夠坐上這個大陸最頂尖的位置。並不可能只是因為僥倖或者其他什麼運氣之類的東西的。不知道如果我死了他會怎麼關的反應?紅衣主教突然想到這一點,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因為他知道自己對於教皇來說絕對不會有泰咪克騎士來得重要。

哈蒙代爾村,終年被雲霧環繞的卡倫多盆地中一個絲毫不起眼的小地方。這個小村莊原本就絲毫沒有知名度的,不用說是其他地方,即使是在自閉卡倫多盆地中知道地人也不是太多。

但是一年前,這個小地方卻狠狠地出名了一番。那個從這裏跑出去的鐵匠的兒子,居然不知道怎麼搞成了刺殺帝國紅衣大主教羅尼斯和姆拉克公爵的兇手,成了大陸有史以來最兇惡的通緝犯。

為了這事王都還千里迢迢派來了騎士團調查,把一個小山村弄得雞飛狗跳,幾乎要把整個村子的人都一起當成通緝犯押走。不過最後莫名其妙地不了了之,好像也沒調查出什麼名堂,只是聽說同個軍官調查的時候不知道怎麼被摔還是石頭砸成了重傷,領頭的那個年輕騎士是被抬出卡倫多的。

自從通緝犯的事件發生後,倒是不斷有外來的冒險者和賞金獵人來這裏調查詢問關於這五千金幣的詳細背景,只是經過這一年之後之種人漸漸也來得少了,聽說王都那邊好像也有取消通緝懸賞的跡象。

不過這一切的一切,對於這小村莊來說並沒有造成多大的改變。自己這個鳥不拉屎的小地方突然冒出這樣一位驚天動地的大人物,好像路邊的雨水窪突然生出了一隻噴火巨龍一樣不可思議。這種事早已經超出村民理解力的範疇了。

大概是哪里弄錯了吧,長得像的人也不少。這幾乎就是所有村民們對這事的共同理解。出於卡倫多盆地居民特有的那種沉悶,他們不願意讓自己主思維超出習慣了的生活範疇之外。除了接受那些冒險者賞金獵人詢問時拋出的銀幣之外,他們對這事保持著很平常的平常心。這一年來除了因為那些詢問的賞金讓村民們的生活改善了些之外,小村莊一如既往。

村外今天又來了三人看樣子是冒險都的年輕人,一男兩女。不過這三人並沒有慌著進村,而是先在村外的墳堆停了下來。村民們並沒有表示出過多的好奇心,這種人並不少,只要他們跑去刨墳就行。曾經有過群冒險者為了尋找線索嘗試過這種行徑,不過聞迅而來的矮人對這種行為義憤填膺,狠狠教訓了這些對死者和大地不敬的人。以後就從沒有過這種行為了,在卡倫多從來沒有敢和矮人作對。墳墓周圍的土被矮人們加土增固過了。墓碑還是老樣子,上面粗略地寫著名字。很平凡的一個墳墓。

村外墓地的這一事極少有人經過,阿薩除下了面具,多時沒有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有些蒼白,雖然那魔法面具委精巧透氣,但是和這樣光結著臉是不一樣的。阿薩似乎可以感覺到那熟悉的焦炭味道,盆地空氣特有的濕度正在透過臉上的毛孔滲透進自己的身體,心中。

  第六篇 路 第二十三章

他在墳前跪下俯身,臉貼到土地下,深深地吸一口氣,泥土的味道湧入身體中,久久不願散去。這是這裏的人對死者的大地表示最尊敬崇高的禮節。直起身,他看著面前的墳墓怔著不說話。

一隻纖細的手伸過來把他臉上的泥土輕輕地擦掉,艾依梅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他,什麼也沒有說。

“你父親的嗎?看起來好像是個很平凡的人啊。”塔麗絲看著墳墓問。

“恩,他本來就是很平凡的人。一輩子都在這盆地裏,打鐵,賣武器,撫養我,然後。。。死了。。。”阿薩淡淡回答,他的眼神很迷茫。眼眶中微微有些濕潤。

“那你母親呢?”

“不知道,大概也很平凡吧。”

“不知道?”

“好像我出生之前她就死了。”

“怎麼可能,胡說八道。”塔麗絲以為阿薩胡說,不悄地冷笑了一下。

“這樣平凡的人能養育出你這樣的怪物,天上的主真是。。。。也許是一個錯手吧。”

“我也很平凡呀。。。至少我覺得我遠不如父親,他很偉大,我很自私。”阿薩輕歎了口氣,彎下腰把自己

的額頭放在了墓碑之上,溫熱的皮膚感覺著那冰涼粗糙的石塊,冰涼,粗糙中的溫柔,那是最偉大的力量。他直起身,帶上面具,轉身淡淡說。

“走吧。”

三人離開墓地,阿薩帶領著塔麗絲和艾依梅朝村中走去。路上偶遇到村民,村民們對他們也只是好奇一憋之後就並沒有多大的興趣。這一年來矮人在盆地西北端開鑿出了通往蠻荒高地的通路,方便販運礦石和武器製品,所以除了那些賞金獵人之外,這些外來人也不算罕見。

阿薩一直沒有再說話,塔麗絲也不開口。三人就這樣一聲不吭地走在村中的小路上。

“我也記不得我的母親是什麼樣子的了,連父親也只是個很模糊的印象。”一直沒有開口的艾依梅突然輕聲說。

“從我清楚記事開始,就是哥哥在養活我。他到處幫找東西給我吃,上街乞討。幫小偷轉手贓物,幫他們鑽過下水道通風口之類的去偷倉庫的貨物。很多時候他自己也去偷去騙。。。他也比我大不了多少而已。。。直到我們被爺爺收養才好了一些。。。爺爺也是,他是被教會開除了牧師,其實並不願意去商會地,都是為了撫養我們,才去商會跟著經商。。。。。。最後。。。。。。”艾依梅說得很平靜。但是眼角的淚花已經在滾滾而下。所以我明白阿薩大哥的感受。。。。。。”

“亞賓的事我也有責任的,把這事處理完了之後我一定。。。”阿薩歎了口氣,看著這個原本就很清秀纖細,這幾天更是憔悴得形銷骨立的女孩,一種從最深處升起的憐愛之意湧上心頭。他伸手向艾依格地肩膀。

但是塔麗絲的手卻搶先一步挽住了小姑娘把她一把摟到了自己的懷裏。女騎士先瞪了一眼阿薩在半空的手,然後才愛憐地把自己的臉貼在了艾依梅的頭上,說。

“我已經答應你哥哥了,我會一直保護妹妹你地。”

阿薩苦笑了一下,無奈地聳聳肩收回手。女騎士比艾依梅足高了一個頭,頭髮盤起來收入冒險者斗篷的兜帽中,看起來恍如一個極度俊美的少年騎士正在親吻一個可憐的少女。有些騎士小說中的插畫的味道。

“恩。”艾依梅點了點頭,勉強笑了笑,又看向阿薩。

“還有阿薩大哥也會照顧我,我現在有了姐姐和阿薩大哥的照顧,哥哥在天上知道了也一定會高興地。”

“離這個傢伙遠點,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塔麗絲警惕似的摟了摟艾依梅,對著阿薩威脅似的看了一眼說。

“我可知道你的那些齷齪的念頭。我警告你。你不許碰艾依梅妹妹,否則我饒不了你。”

阿薩無語聳聳肩,突然想起,問塔麗絲。

“你的父母呢?在賽萊斯特?”

“沒有,我沒有父母。”塔麗絲面無表情地回答。

“怎麼呢?姐姐你也是孤兒嗎?”艾依梅抬頭問。

女騎士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恍惚了一下,然後地微笑了笑,說。

“尋求真理和正義的騎士,不需要父母親人那些東西。”

阿薩看著塔麗絲那臉上一閃過的恍惚微微歎了口氣。

也許是回想起以前她以前那些因為過於強地正義感,執著騎士的這種表現出的愚蠢幼稚,似乎現在也並不覺得可笑討厭了。

一個人過分地去執著某一方面的東西,其實可能不過是證明他在其他方面一無所有罷了,誰都需要抓住這些東西放在自己的心裏。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其實看起來可恨可厭之人何嘗又沒有可憐之處。

艾依梅閃著大眼睛說。

“但是現在塔麗絲姐姐不是有我這個妹妹了麼?”

“呵呵。保護你這個妹妹,是我作為騎士最重要的任務。”塔麗絲笑了,而且笑得很溫柔很溫暖。

“好了,走吧,兩位好姐妹。”阿薩微笑著看著兩人。

“你到這裏應該不會只是來看看你父親的墳吧。”

“當然不是。我回來也是來找一個人的,我要向她打聽打聽些事。”

“哦,你在這裏也還有朋友嗎?”

“不是朋友,應該算是我的第一任,也是最重要的老師吧。”想起這個人,阿薩不自禁地笑了笑。

“我幾乎所有最基本的東西都是她教給我的,而且我沒有繼承父親的的手藝而走了出去,好像也有一部份的原因是因為她。”

“哦,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的這個老師是什麼樣的人,能夠把很平凡的小鐵匠變成了現在這個把大陸攪是雞犬不寧的壞蛋。”

聽了塔麗絲的這話,阿薩不禁怔了怔。不過他旋即又是一笑說。

“怎麼可能。應該還是自己的原因。”

三個人並沒有走多久,就穿越了村莊來到了村後,看到了那座孤零零的小屋。很精緻的小屋,雖然很簡單,但是並不簡陋,在很多地方還可以讓人感覺到很有奇怪的別致。

“艾爾婆婆,您在麼?”阿薩站在屋外敲了敲門,雖然他現在只是用感知就可以知道這間小屋裏並沒有人,但這是他近二十年來養成的習慣,站在門外這樣喊上一聲。

“婆婆沒在家,也許是外面鎮上去了,我們進來坐坐等她吧。”阿薩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裏不用說外來者,連本地的村民沒事都從不經過,而且按照哈蒙代爾這一帶的純樸民風來說從不會有人家的門會鎖得嚴嚴實實的。小木屋的門同樣如此,一推就推開了。

屋內的陳設依舊是那樣,二十年之間似乎都沒有任何的改變。除了一些簡單的傢俱和生活用品之外,最顯目的就是兩排櫃子,一邊是各種各樣的陳列品,一邊是大堆大堆的書籍。

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原樣,阿薩甚至可以背出左邊那個櫃子上所有的陳列品,他還知道右邊那書櫃上第五本書是動物圖譜,而且最前面的兩頁沒有了,那是自己六歲的時候和一個小孩子爭搶時扯掉的,這間木屋中的時光好像就這樣停滯了二十年從來沒有流逝赤。

“哦,你老師是個冒險者?”塔麗絲和艾依梅進屋,也對屋內的陳設顯得吃驚。

“對,她以前是個很了不起的冒險者和旅行家。退休了以後就在這裏住了下來。”阿薩在桌下抽出木凳坐下,這張破破爛爛的小木凳他曾經在這裏坐了十多年。如果要說世界是最熟悉的地方,也許就是這裏了。他甚至有幻覺自己好像有回到了還沒有走了盆地之前的時候,在這裏聆聽著婆婆的故事和教導。

不過同時他又有些奇怪的感覺,這間小屋好像有哪里不對勁了。偏偏仔細一看,所有的一切確實又都是是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氣息,味道都沒有絲毫的改變,但是自己這相隔這麼久再坐這裏,好像又有了些奇怪不協調的感覺。

塔麗絲看到櫃子上的陳列品和罐裝的標本饒有興趣,先是一個一個地看著,然後忍不住拿了手裏仔細把玩,不時發了微微驚訝聲。

“這是泰塔利亞的龍蠅。。。不,應該是一保龍蠅皇后的尾部標本吧。。。真罕見。。。這是什麼。。。美杜沙的頭髮?你老師好厲害。。。”

少年時在這裏聽著婆婆的故事看著這些收藏品,阿薩就有很厲害的感覺。但是直到他走出去,實際見識到了更多的之後,他才明白這些收藏品和那些見聞知識所代表的力量。他才知道這位一直看起來好像平平無奇的老婆婆,之前絕對是一位非凡的冒險者和旅行家,所以這次茫然無頭緒的時候他就直接想到了這裏。

  第六篇 路 第二十四章

艾依梅在塔麗絲在旁邊一起發出嘖嘖的驚奇聲,神殿騎士的見識廣博不在話下,知識和眼光也是騎士的必備條件之一,塞萊斯特的資料室中的東西自然也是應有盡有,所以她大都認得出這些標本和紀念品。

不只如此,她似乎比阿更看得出這些小東西中的非凡價值,塞萊斯特中的收藏都是極品,還有資深極的博物學者的完備的解釋,這些都讓她的分辨力甚至看得出很多阿薩都不知道的細節。

“這個美村沙的頭髮已經泛起了紅鱗,至少還是個部落酋長。。。這應該是雙足飛龍的指甲吧。。。這些可都是很難處的東西呀。一冒險者有這些收藏?我看艾拉西亞的王國收藏館中也未必有吧。”

“喂,你過來看看。”塔麗絲有拿起了兩個東西,招呼阿薩過來。她的聲音已經從驚奇轉為了鎮靜。

一種驚奇到了一定的限度,成為了震驚和戒備的時候才有的鎮靜。

“這是晰蜴沼澤中的蠻牛的眼睛。你知道的吧。”塔麗絲左手是一個拳頭大小的眼球,經過特殊處理後好像一個古怪的玩具,上面那巨大的瞳孔黑油油地反射出人的身影。

“知道,還是一隻老年蠻年的眼睛。”阿薩點頭。只有老年蠻牛的瞳孔才會慢慢轉黑。

“不只是老牛,還是一隻最強壯的老年蠻牛的眼睛,也就是說應該是一隻蠻牛之王的眼睛。你看瞳孔已經完全成為黑色,還有魔法波動傳出。這種蠻牛之王據說可以用視線發出類似死靈魔法地效果。他們的眼球也是製作死靈魔法的大法術卷軸的必需品。這種蠻牛之王極難捕捉。我記得好像連塞萊斯特都只有一隻而已。”

阿薩皺眉。他認識這確實就是在這裏隨便擺放了十多年的那個眼球,似乎隨便哪個路過的村民都可以趁主人不在的時候偷偷開門拿走,實在很難讓人相信這會是一件連教會都只有一隻的珍稀魔法物品。但是以他現在的感知也可以察覺到那眼球上的淡淡魔法波動。

“保存這種眼球並不只是防腐手段這麼簡單,必須隔斷時間就要用魔法力灌輸,才能保證其中的死靈魔法不衰竭。。。。需要灌輸的,也是死靈魔法。。。。”

阿薩的眼角跳了跳。他聽得出這些不是胡說八道。塔麗絲好像也沒有胡說八道的理由。

“還有這個東西。我敢肯定不應該是一位冒險者該有地。”塔麗絲的聲音更冷了,她的右手上是半截手杖。

“恩,這個。。。。好像就只是半截很普通的手杖吧。”阿薩回答。這確實就是半截手杖而已。

雖然木質非常地好,做工也很精細,但是沒有絲毫地魔法波動或者什麼奇怪地氣息。他小時不只一次地拿在手裏把玩,用來撓過癢,帶去捅過鳥窩。。。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我告訴你吧。在塞萊斯特的陳列室,最高地祭臺上就擺放著這個手杖的上半截。這是上屆教皇,德肯陛下所有的手杖。”塔麗絲地聲音有些發抖。

阿薩和艾依梅都完全怔住了。

“會不會是姐姐你錯了?”這是艾依梅在問。她也很難相信,在一個小村中的沒有關門的木屋中可以見到前任教皇的手杖。

“這木質是千年精靈樹地木芯,上面的花紋還有斷裂的紋路也都完全符合塞萊斯特中那上半截權杖的斷裂紋路。我不可能記錯,因為馬格努斯陛下就是用這個點擊在我的額頭上。授予我神殿騎士的稱號的。”

阿薩勉強笑了笑。

“哦,想不到我小時候曾經用來撓背的東西會這麼有來歷。。。。。婆婆的這個收藏還真是。。。。”

“你知道我會把這東西記得這樣清楚的另一個原因是什麼麼?”塔麗絲打斷了阿薩的話,面容如冰。一字一字地朝外面吐。

“每一位神殿騎士最大的理想,就是把刺殺上一屆教皇德肯陛下的兇手抓捕歸案。”

阿薩臉上那有些勉強擠出的笑容也完全冷了下來。他知道這東西不大可能有人願意去仿製。還有,他現在知道為什麼現在重新回到這裏會些奇怪的感覺了。

這裏確實什麼都沒有變,變的是自己的眼光。在此之前。即使是在這小木屋中渡過了十多年的時間,他都沒有看出這間看似平凡的小木屋的不平凡之處,或者說那時候他還沒有能力和眼力看出。

這個屋子占的位置,屋子的大小,門口的方向,兩個櫃子之間的距離,位置。。。。。還有木屋裏所有東西的位置和擺設方式居然都是最合理,最謹慎的。可以讓主人在任何情況下任何位置都可以做出最快的反應。

這應該不是刻意為之,這畢竟只是個毫不設防的小木屋子而已,只能是主人在佈置安放的時候處於一種多少養成的習慣,如同猛獸即使是在進食或者睡眠的時候也絕不會放鬆自己的警惕。

如果讓現在的阿薩來佈置自己的木屋,可能也和這間小木屋相差無幾。

“可是聽說上屆教皇德肯陛下不是在二十年前是病逝了的麼?”艾依梅問。

“不是病逝。德肯陛下在暴斃前的一天晚上,還曾經不用魔法就親手擊斃過三名刺殺他的刺客,即使不論魔法,他的身手也足以躋身當時大陸前的前十名之內。但是,就在他去愛恩法斯特帝國去的途中被刺殺。不過這事實在不能讓外人知道,所以才對外宣佈德肯陛下是急病暴斃。”

“這事雖然已經這去了二十年,但依然是教會有史以來的第一大案。這些事我也只是聽說而已。但是馬格努斯陛下至此以後就使用德肯陛下的這半截手杖作為賜予神殿騎士稱號的道具。我相信包括我在內,每一位由被這截權杖指點才成神殿騎士的人,早已經把這事當做了自己的最終目標。這一定也是馬格努斯陛下的用意所在。”

塔麗絲握著這截權杖的手在微微發抖,這個東西的分量對她,或者任何一個神殿騎士來說都太重。

“但是我敢保證,如果你把這裏看到這個東西的事告訴馬格努斯,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親手要你的命。”

這話並不是阿薩,更不是艾依梅說的。說這話是一個清瘦,乾淨,一頭棕色的長髮的老婦人,她正站在門邊,微笑著看著自己屋中的三個不速之客,胸前還抱著一口袋麵包。

包括阿薩在內,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她是如何出現的。

“我知道你大概這段時間會來,不過卻沒有想到你居然還帶著兩這個這麼漂亮的姑娘。”老婦人的眼光在塔麗絲和艾依梅的身上看了看,一笑。

“一個很有天分的水系魔法師,一個居然還是神殿騎士。”

老婦人走過來拍拍阿薩的背,說。

“小薩,你長大了。”

“婆婆,您回來了。”阿薩微笑,點頭。

塔麗絲雖然沒有拔劍,也沒有做出任何的戒備,但是她的氣勢已經收得很擾,繃得很緊。面前的雖然看起來只是個沒有絲毫威脅力的尋常老婦人,但是她卻知道這也是個自己對付不了的敵人。

即使是她現在這全神慣注地凝視著,注意著,她也感覺自己的感知和注意力完全無法集中,鎖定在這個人身上。

“小姑娘,放輕鬆點。神殿騎士難道會對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拔劍麼?”艾爾婆婆在桌上放下口袋,拿出裏面的麵包和一些日常用品。她的表情很輕鬆恬靜,確實就是一個剛剛購物回家的老婦人。

“我有理由相信您絕對不會是手無縛雞之力,不過我也敢對您拔劍相向。。。。”塔麗絲說的是老實話。即使是在這麼近的距離,對方又是這樣的毫無防備之一,但是她卻很清楚自己無論如何的出劍都必定是落空。面前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老婦人好像是幻象凝聚而成的虛影,又好像是獨立存在於一個特異空間的怪物,隨時都可以跳入虛空中消失不見。當然,也可以從任何地方重新出現反噬致命的一擊。

“不過,我希望您能告訴我,您到底是誰?這個德肯陛下的半截權杖為什麼會在您這裏?還有。。。您剛才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阿薩猶豫了下沒有說話,剛才這些東西他也是想知道的,他也知道塔麗絲已經不是那種胡亂冒失的莽撞個性了。

“我是誰你不用知道。那個東西只是我最後一次接受委託的紀念品,而且我可以告訴你,馬格努斯是知道這半截權杖是在我手上的。而且我想他也絕不會允許有神殿騎士知道這件事的真相,所以你是別打聽多餘的事的好。”艾爾婆婆淡淡地對著塔麗絲笑了笑,然後看著阿薩問。

“怎麼,你難道找我不是有要事的麼?”

  第六篇 路 第二十五章

阿薩笑了笑說。

“確實有要事。其實呢,我之前只是準備向您打聽一個人的下落的,不過現在看起來,好像沒有這個必要了。”

艾爾婆婆心領神會地點頭一笑,說

“我們單獨談吧,讓你的兩位小姑娘在外面稍微等一等。”

塔麗絲看了艾爾婆婆一眼,冷哼一聲,轉身拉過了艾依梅朝外面走去。

聽著兩人的腳步遠去,艾爾婆婆在桌前下,阿薩也走了過來在桌子另一邊坐下。十多年間的教授中,兩人都是這樣坐在桌子的兩頭。

“來,這還是村口裏德的蕎麥麵包。你有好幾年沒有嘗過了吧。”艾爾婆婆從自己剛放在桌止的包中拿出一條麵包給阿薩。

阿薩咬了口吞下,一笑說。

“坦白說,他的手藝還是那樣爛。不過在婆婆你這裏好像什麼都是香的。”

從他小時候開始,除了家之外這裏就是唯一還能夠得到休息,得到食物的地方了。特別是幾乎每次來這裏都是修煉之後,特別能吃。

“想不到呀。。。時間過真快。我記得當年你不過桌子這麼高而已,似乎只是一轉眼就有了這麼高大。這麼厲害了。”艾爾婆婆看著阿薩歎了口氣,閉上了眼想了想,似乎在回憶他少年時期的模樣。

“其實更想不到的是我。”阿薩歎了口氣,仔細看著這個自己早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老婦人。

“我真的完全沒有想到,您這個看著我長大的人,就是山德魯要我找的人,前冒險者工會的首領,迪雅穀另一位元前代理公會長,艾格瑞耐爾。”

“對。我就是艾格瑞耐爾。已經很久沒有聽見這個名字了。”艾爾婆婆點了點頭,很平靜地說。

阿薩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雖然他已經猜到,但是聽到後還是讓他有極度震驚地感覺。重回這裏之前,他就隱約知道這個從小一直教導自己的老人絕不會是什麼簡單的退休冒險者。教導給自己的那些技能,戰鬥技巧,知識,還有很多道理。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所以當四處都沒有艾格瑞耐爾的消息的時候,阿薩就想到了她。既然她有那麼多的見聞和經歷,以前必定不會是平凡的人,那麼興許會知道那位隱居的大陸第一殺手和冒險者的蹤跡才是。

但是當回到這裏,重新用他現在的眼光來看這間小屋的時候就有了些古怪的感覺。而當塔麗絲認出了那些不同尋常的收藏品,特別是那半截權杖之後。他就不得不朝這個可能性上去想了。最後當聽到背後傳來地艾爾婆婆聲音,他才可以肯定。能夠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形下接近自己到隨時可以出手偷襲的地步,除了傳說中的大陸第一殺手之外,他實在還想不出能有其他人。

“不過。。。我去盜賊工會和冒險者工會打聽的時候,都沒有聽到過艾格瑞耐爾是女性地消息。”

艾爾婆婆一笑說。

“我擔當冒險者工會工會首領的時間裏都是以男人的形象示人。你知道,一幫粗野的大男人不大願意讓一個女人作頭領。”

“那還有最奇怪地一點。。。山德魯既然認識您,為什麼也沒有說過一點點線索?只是沒頭沒腦地叫我出來找您?”

艾爾婆婆臉上露一絲訝異,她問。

“你自己之前完全不知道我的身份?那你自己是怎麼找來這裏的。”

“哦?你難道沒聽說我教訓以前那個來這裏調查你的年輕軍官的事麼。我還以為你聽說過這件事後,再聯繫那時我在那個公爵府上的出現,應該多少有些疑心才對。至少山德魯應該知道是我才對吧。”

“我也是現在才完全明白當日公爵府上的那個人居然是您,怪不得山德魯地反應那麼怪,居然事後誰問起來都絕口不提您是誰。”

艾爾婆婆冷笑了一下,說。

“因為他心虛。”

“他心虛個麼?他也會心虛?”

“這些事你有空去問問他不就知道了。”艾爾婆婆的笑很有些曖昧。她隨即眼神又是一凝。

“當時被我教訓的那個年輕軍官我也看了就在公爵府中和你們一起,怎麼,他被我把手都折斷了,難道就沒有對誰說起過這件事嗎?”

“有這事?我完全沒有聽說過。山德魯看樣子也不知道,要不然這次我出來他多少應該告訴我。”阿薩愕然搖頭。他已經明白艾爾婆婆口中的年輕人是羅得哈特了。但是當日在王都的時候太忙,他根本沒有時間和羅得哈特交談過。以後也全然沒有聽說這事“有些奇怪。。。。”艾爾婆婆思索了一下也沒有頭緒,不過相比眼前的事來說這不過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細節。她搖搖頭對阿薩說。

“算了,既然你來了都一樣。”

“山德魯要我來向您要個東西。。。。。。”阿薩從懷中拿出了那只裝滿了太陽井井水的口袋。

“可以鎖住這個東西的東西,他說應該是在您這裏。還有他要您找個地方好好收藏。”

“他要的那個東西不在我這裏。”艾爾婆婆微微搖了搖頭,指著阿薩說。

“是在你那裏。山德魯沒有見過這玩意,認不出來也不奇怪。不過我了不得不說他實在是太大意了。“我這裏?”阿薩一怔。

“對,你一直帶在手上。我原本給你的意思是讓你們自己解決的,結果還是要來麻煩我。”

艾爾婆婆伸出手指,點了點阿薩的手。她的手指修長,而且上面沒有一絲皺紋,如同只少女的手。這只年輕漂亮的手指指著的是阿薩在手指上的那枚戒指。

小屋外的遠處,塔麗絲和艾依梅在一處大樹下等著。艾依梅的臉色平靜,塔麗絲的則是滿臉的怒氣。

“什麼叫‘你的兩個小姑娘?難道我們兩人還是他的附屬品麼?”塔麗絲突然開口大聲 說。好像直到現在,好才能把憋在胸口中的那股氣吐出來。艾依梅驚訝地問。

“原來姐姐你是在意這個啊?可是剛才你為什麼拉著我一聲不吭地走了出來呢,我還以為你不在乎呢。”

“什麼叫不在乎?這可是對騎士的侮辱。”塔麗絲的臉都紅了,但是她又隨即歎了口氣。

“剛才我也只有走出來,那個老婆婆太厲害了,我在她面前感覺喘不過氣來。”

“不會啊,我完全感覺不到她有什麼厲害的感覺,就只是一個普通的老婆婆吧。”

“普通?哼。”塔麗絲冷哼一聲。

“如果不是我現在真的不方便回塞萊斯特,還有看著那小子的份上,我就去把老師和所有神殿騎士全叫來了。”她的表情眼神全都因為憤怒困惑等等擠到了一處彆扭著。

“我一定要問清楚她說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您不是說,這是我父親把我撿來的時候放在我身上的麼。”阿薩取下了自己手指上戒指。他的表情沒有疑惑,是平靜,他感覺得出這個問題帶來的可能不只是驚奇這麼簡單。

艾爾婆婆淡淡說。

“是我放在你身上的。”

“那麼說是您先看到了我?”

艾爾婆婆黯然了一下,一笑說。

“可以這麼說。”

可以這麼說,那就表示肯定還有另外的說法,不過阿薩並沒有問這個,他也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敢,還是不願意。他只是問。

“那麼說這東西和我無關了?”

“有關。你現在不是需要這個東西麼?”

“我是說,這個東西就和我的身世無關了?”阿薩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他感覺自己的心在跳,跳得很快。他的心已經很久沒有跳過這樣快了。

從開始去盜取精靈的世界樹之葉,得到了太陽井以及後來的世界樹之葉的力量之後,他就開始被拉入了一個漩渦之中。這個由迪雅穀漆黑之星,世界樹之葉,中央之地,光明,黑暗等等東西互相糾結在一起的巨大漩渦。

先是有羅尼斯主教的青眯,然後是巫妖維德妮娜的拉攏,侯爵的陰謀。。。這些勢力或者個圍繞在他的身邊。雖然他自己並不願意,也試圖過逃離,但是終究還是被這個漩渦拉進裏面,有時候連逃離的方式都不得不借助這個漩渦中的其他力量。直到最近,他才以自己的力量,自己的勇氣去正面面對這個漩渦。但是這個時候,他卻突然知道了連自己的身世似乎是這個漩渦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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