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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的塵埃》第74章
 第六篇 路 第五十九章

“既然他們能殺得了摩利勻,如果他們再殺回來怎麼辦?這裏只剩下我們兩人……”

“他們絕對沒有機會回來了。”蒂瑪大祭司狠狠地吐出一句。

“這筆帳我遲早會算到賽萊斯特的頭上去的。”

“上面有空洞?神殿騎士們怎麼可能知道這個我們都不知道的事?”雷勒雷看向洞窟頂部的裂縫,那裏就是神殿騎士遁去的地方。

“暫時不是操心這個的時候,摩利爾已經死了,那些黑皮鬼一定正慌亂著,現錢現在我們去集合剩餘的部隊,先把他們全部剿滅再說。”大祭司長長地了口氣,雖然這一場禁咒風暴確實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但是相對於統一尼根這個多年的夙願即將達成來說,多少可以在心理的天平上稍微朝好的那個個方向傾斜一點。

但是當蒂瑪大祭司和羅勒雷趕到了牛頭人的大本營角魔神殿的時候,這個天平立刻就完全崩潰了。歷代大祭司精心修整維護,由無數白骨累積起來的白骨龕現在已經成了滿地的碎片。而且這還並不是刺激蒂瑪大祭司的,神殿之外,最大的牛頭人聚居區迷宮中,滿地的幼小牛頭人和雌性牛頭人屍體才是讓他差點真的發了瘋。

即便只是不能上戰場的雌性牛頭人和小牛頭人,也絕不是普通戰士可以輕鬆對付的,何況留在這裏的婦孺足有上千。只是他們面對地是神殿騎士中的大魔法師凱特琳。

從隊伍中脫身而出單身一個來面對屠戮這裏的上千牛頭人婦孺,能夠被分配到執行這個任務。也正是說明了凱特琳大法師的魔力的深厚,戰鬥力超卓。更何況她還隨身帶著十多本的召喚元素巨人的魔法卷軸。

沒有了強力戰士和祭司,沒有人能對付法師們那召喚出來地十多個土元素,凱特琳魔法師並不急於用大魔法,瞬發的中級魔法宛如連珠弩一樣地在她手裏發出,一道道火牆組成的火海,流沙堆把各個出口通路堵死,還有兩個空氣元素四處飄移巡視著企圖逃跑去求援的牛頭人。四處橫飛的寒冰爆裂和閃電盡情地屠戮著牛頭人。雖然牛頭人婦女細崽們都朝居住地迷宮躲避,但是在在法師的魔力神眼之下,殺戮沒有受到絲毫的阻礙。

等到從奧賽羅撤回的牛頭人部隊趕到的時候,剛好可以看到在法師用出傳送卷軸後的藍色餘光,這個最大的迷宮中居然剩下的牛頭人婦孺已經零零星星地不足百人。

牛頭人的繁殖力原本就很低下,這些牛頭人的婦孺就是種族的未來。而這死在凱特琳在大法師一個手中的就已經是牛頭人部族的大半個未來了。加上在奧賽羅的戰士和被煉獄天堂燒成了飛灰的上千成年的戰士,整個牛頭人族雖然不能說是被連根拔起,也差不了多少了。

站在角魔神龕的殘骸上,聽到手下彙報一來的婦孺死傷數目,蒂瑪大祭司巨大的敦實如石像一樣地身體一晃,一口血終於忍不住噴了出來。

“賽萊斯特……這筆帳我一定會和你們算清楚的。”大祭司在怒吼,周圍殘餘的牛頭人戰士也同樣嘶吼起來。怒吼聲如同悶雷一樣轟隆隆地震憾著角魔神殿。

但是他們的怒火還沒來得及徹底燃燒,又有一了個更新的戰況傳來讓蒂瑪大祭司幾乎再吐了一口血。送來這個報告的是羅勒雷手下的一個鷹身女巫。她是負責監視摩利爾龍窟那邊的情況地。以她的脆弱身體自然不可能和牛頭人戰士神殿騎士們一起進入龍窟,但她也是摩身女妖一族中現有的幾名女巫之一,

雖然魔法力連普通人類魔法師都不如,但是多年練習的半吊子魔力神眼配合著本身的靈活高速,偵察情況還是不成問題。

“摩利爾沒有死……黑精靈的殘餘部隊正集結著朝這裏殺來。”鷹身女巫地喘著粗氣對羅勒雷彙報。

全力飛行而來的鷹身女巫聲音嘶啞,斷斷續續,但是聽在蒂瑪大祭司和羅勒雷的耳邊宛如轟雷,而在論震撼力則早已經超過了不久前摩利爾那聲撼動了整個尼根的龍吟。

“什麼?你再說一次?說清楚些!”蒂瑪大祭司再也沒有絲毫的自製力,一把抓住了鷹身女巫。

“她怎麼可能沒有死?我們都聽到了她那聲慘叫的。”

“我也聽到了……”鷹身女巫撲騰著翅膀和手腳。滿是皺紋的臉已經漲得通紅。像只被捏在人類壯漢手中的雞。

“我在魔力神眼裏看到……那聲慘叫過後,她的生命力確實是衰退了,幾乎就要死了……但是後來出現了一個人,她的生命力又恢復了起來……最後杜登家族的主母帶領著部隊沖進了龍窟,我聽到她們出來的時候高喊著要去集結部隊攻擊這裏……”

“混帳。怎麼可能會這是這樣?”蒂瑪大祭司牛頭上的青筋全部賁起,還有那只捏住鷹身女巫的大手也是如此,他已經要瘋了。原本渾厚的聲音已經開始向羅勒雷靠近。

“那些神殿騎士們呢?馬爾克斯祭司呢?”

“有一個好像是死了,但是其他的好像都逃跑了……救命……喔……”隨著大祭司手抽搐式的收緊,鷹身女巫的臉越來越紅,手腳撲騰得越來越厲害,最終發了一聲公雞打鳴般的叫喊,猛到抽搐一下頹然不動了。

“馬爾克斯失敗了?怎麼可能失敗的?他有那些卷軸的……”蒂瑪大祭司自言自語,他巨大的身軀像寒風中的小雞一樣篩糠了起來。他似乎是忘記了手中還捏著鷹身女巫的身體,那屍體還在他的手中發了卡拉拉的骨骼斷裂繼續變形。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鷹身女妖瘋了似的尖叫,似乎沒有在乎她族中僅存的女巫被捏成了肉醬。

“這下要怎麼辦?這下要怎麼辦?摩利爾絕不會放過我們的。她只要一恢復立刻就要離洞來對付我們了。”

“她已經恢復了,大概隨時可以出洞。否則黑精靈沒有這樣高的士氣,不會主動來進攻我們。”蒂瑪大祭司喃喃說。

地面在微微抖動,那是成形的巨晰騎士奔跑帶來震動。黑精靈的全部集結起來的部隊離這裏已經不遠了。大祭司感覺得到這些。

“怎麼辦?怎麼辦?”

“全部撤退,逃吧。摩利爾再不會允許任何一個牛頭人和鷹身女妖活著了。”大祭司的聲音又恢復了沉悶,那雙原本如火炬般的眼中已經再沒有了絲毫光亮可言,裏面現在全是一片血紅,那是絕望和憤怒煎熬出來的血紅。

“逃?向哪里逃?”雷勒雷病淒然問。她實在是想不出整個尼根還能有哪里可以去的。

“地面。”蒂瑪大祭司很艱難地才從嘴裏葉出個很簡單的詞,然後是一聲不知是呻吟還是怒吼的低鳴從他的喉嚨中滾滾而出,這吼聲依然巨大,但是卻和那個牛頭並不相符,裏面有濃重的血腥,似乎應該出自一個肉食性的動物頭顱。

“賽萊斯特,馬格努斯,你們等著吧。”

摩利爾其實是阿基巴德在五百年前封印在尼根的。阿基巴德把她的一部分生命和靈魂都封入了她自己的一滴血中作為封印的中央,只要遠離封印,她的力量和生命就會不斷的衰弱,所以摩利爾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離開過尼根。我想無論是出於龍本身對珍奇寶特的收集癖好,還是對阿基巴德的不滿,都一定會收下這劍柄的。

這顆寶石,就是封印了摩利爾的生命力的龍血,上在是阿基巴德大人親手所下的封印,這本應該是在摩利爾身邊好好保存著的,為什麼現在居然落在了你手裏?

一定是有人想要對付她,所以才破壞了封印,所幸從顆寶石上來看摩利爾暫時還活著。你馬上直去尼根,把這個東西重新親還給她,只要幫她補完了封印,她一定會感激你的。

這些都是艾爾婆婆在看到這顆黑寶石之後告訴阿薩的話。

從記得事開始,出自艾爾婆婆口中的話,無論是隱含深意的教導還是直白的陳述解釋,阿薩都沒有絲毫的懷疑過。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出自這位大陸最有見地最有實力也最有背景和經歷的老婦人之口的話確實從來沒有絲毫偏差,一起都指引阿薩前進的方向,無論是在現實中,還是在心靈上。所以艾爾婆婆這樣說了,阿薩也就理所當然地相信了,他相信艾爾婆婆絕不可能騙他,也沒必要騙他。

即便是昏迷過去的最後一瞬間,重複在阿薩腦海裏的全都是驚疑而沒有懷疑,甚至是清醒過來後迴旋在腦海中的感覺也是如此。

  第六篇 路 第六十章

全身的肌肉骨骼依然是疼得像散了一樣,阿薩發現自己居然躺在那原本隱蔽在金幣寶物之下的祭壇上。身體下繪製著複雜的魔法陣,中央的那顆黑色寶石正散發著磅礴的生命力,只是魔法陣都已經被鮮血所染紅了,被他的血。

血是從他的手腕動脈處的一個傷口留出的,傷口很整齊,是剛剛被切割出不久。他的手就放在那顆黑色寶石的上面,血依然在流出,黑色的寶石幾乎整個地浸泡在了血液當中。

阿薩猛地驚醒跳了起來,治癒魔法力到處,手腕上的傷口立刻止血了。他身前不遠的數米處,紅發,一身黑皮衣的女子正看著他,那張棱角分明得有些過分的臉上現在全是奇怪和驚疑的樣子,似乎她心中的驚疑比阿薩還要多還要過分。

“為什麼?為什麼我從你體內感覺不到漆黑之星的烙印?你的血裏怎麼會沒有漆黑之星的氣息?你怎麼能在影旋山脈中出入?”摩利爾的聲音滾滾蕩蕩,帶著無比的驚奇和憤怒。

阿薩怔怔地看著這個黑龍幻化出的女人,震驚憤怒之余,他依然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你不是死靈公會的人?”摩利爾在咆哮,洞窟在顫抖。這宏大攝人的聲音出自這樣一個女人的身體裏讓人聽起來感覺很不協調。她似乎在憤怒。

“我不是……”阿薩搖頭,慢慢回答。他的雙眼早已經通紅,自己都可以感覺到腦門上的幾條血管下在狂怒的情緒下一跳一跳的,如果說說憤怒,他保證在他心中現在的憤怒絕對比面前這個紅發女人要憤怒上千倍。

無論是誰,在辛辛苦苦地救下了對方之後卻差點被對方殺死都無法不憤怒,他真的恨不得一拳就把他面前這張臉面打得稀爛。

但是阿薩能忍住,即使是現憤怒上一百倍他也只有忍住。他很清楚他自己和這條已經恢復了體力的龍之間地實力差距。理智讓他知道這一拳如果真的揮出,稀爛的絕對是自己的臉。

摩利爾沒有再說話,只是用那雙巨大的黃色龍眼看著阿薩。依然是沒有殺氣,有的全是那種從身體從每個細胞中散發而出特有氣勢。任何人類。只要還是人類,在這樣的氣勢下都無法不感覺到壓力。

阿薩也沒有說話。他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失血後地身體很虛弱,而即使是不虛弱,他好像也沒有任何的反抗餘地,這不過是身體在面對氣勢下的身體自然反應。

羅得哈特和希力卡兩個已經從凹陷的岩壁上自己挪了下來,殘破變形的身體好像恢復了些,正像兩隻被踩扁了的蟑螂一樣努力挪動著身體朝神殿騎士已經所剩無多的屍體移去。

終於,一聲長長的歎息從摩利爾的鼻中發出。她的表情顯得有很有些古怪,那種威嚴迫人的氣勢也減輕了很多。

她看著阿薩淡淡說。

“好了,放輕鬆些吧,雖然你有世界樹之葉和阿基巴德的冥想。蛤是最重要的是身體裏沒有漆黑之星的烙印,我殺你也沒用。”

“沒有用?”阿薩一怔,他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來好好談談吧,人類。先說說你怎麼會從這個死靈公會的人專用通道來到這裏的,還有你既然不是死靈公會的人,又怎麼會有這兩個死靈傀儡。你身上看來有很多出乎我意料的事。”

雖然依然搞不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是越來越糊塗,雖然感覺依然還是很窩火。但是阿薩不覺還是松了口氣。至少的起來摩利爾似乎已經沒有意思要自己的命了。

影旋山脈如同一張巨大無比的網,蜿蜒縱橫在大地上綿延無盡,在這片網中幾乎沒有任何的生命,所有的生機都被這片網中的死寂和黑暗氣息所吞噬。擅自痛入這裏的任何,動物,結果都只能在這氣息中被消磨最後一點

生機,然後這在氣息的滋養下成為骷髏,僵屍,幽靈等亡靈。

這片山脈的最中央。一個極高的孤峰拔地而起直入去端。方圓數十裏地山峰拉高了峰頂之上就只是一個數十米見方的平臺,平臺的最中央,一個古老的祭壇之上一團黑色的霧氣正環繞在那裏。

影旋山脈中特有的那種無邊無際的氣息在山峰之頂地平臺上已經濃郁得宛如實質,那是死的氣息,黑的氣息,那團祭壇上的霧氣就是那氣息最濃厚最純正最凝練的一個點。

並不是這團霧氣散發出的氣息彌漫到了山脈之中,而是整個山脈的氣息是自動朝這裏彙聚著,然後再散發出去,生生不息周而復始。這高峰就是整個山脈這巨大的網的軸。而這團黑色的霧氣就是這軸最中央處的那一根經線。精華。

但是就在這死氣最濃最烈的地方,一個老人正站在平臺之上怔怔地看著那團黑色的霧氣。老人很老,佝僂著背,臉上的皺紋多得好像那張醜臉就是皺紋拼湊出來的,也很瘦上,連這站立都不是很穩當。

破破爛爛的長袍在山風中吹得亂響,似乎連他的人都隨時可能被這高峰上的罡風吹得飛出去。

即便是最強壯的經蒙巨獸。在這濃郁的死氣中都不可靠支撐得很久,但是這樣一個瘦弱衰老的老人在這樣濃烈的黑暗氣息面前卻恍若無事。湮滅一切生機的氣息在他面前好像就是魚面前的水。

“山特老師,您怎麼想起來這個地方?”又有一個老者出現在了平臺的邊緣。這個老者看起來並不是很老,一身法袍很整潔,精神得給人一種這個人隨時都可以很清醒的感覺。

山特老師沒有回答,依然是默不作聲地看著祭壇上的那團黑色霧氣。半晌後,他開口緩緩問。

“斯蒂芬,你多少上沒有上來這裏過了?”

“大概有個二十年了吧。自從山德魯把劍柄弄斷走,我上來看過一次之後。”斯蒂芬想了想,回答。

山特淡淡說。

“我是有五十多年沒上來了。自從五十多年前,來這裏接受了漆黑之星的烙印成為死靈法師的那次之後,我再沒上來看過一眼。”

“那老師今天怎麼特意來這裏?”斯蒂芬問,他也發覺了這個老人的話語和聲音似乎和平常有些不同。

“您的身體……”

“那個小子幫我治好的。”

“那小子……”先是微微一怔,然後驚訝之色在斯蒂芬的臉上一晃而過。

“就是那個……”

“對。就是跟著山德魯學習過死亡魔法,維德妮一直想拉進公會來的那小子。不久前,那小子來我那裏了。是艾格瑞耐爾指引他來的,居然要他走的是條阿基巴德大人指定了只有代理公會長才能走的路。”

斯蒂芬臉上的驚訝之色更重。既然山特已經離開了守護著的通道口,那麼就說明真的是讓他通過了。

“哦?那……您真的就讓他進去了?”

“那小子在我面前拿起了漆黑之星的劍柄。”

山特臉上沒什麼表情,聲音很輕,乾澀澀的好像堆骨灰在風中一吹就散。

斯蒂芬還是聽清楚了,但是這次他的臉上再沒有驚訝之色,只是呆然,然後長歎了一口氣,也看著那祭壇中央的一團黑色霧氣不說話了。

在其他所有人的眼中那都只是一團漆黑的霧氣,而在他們的眼中,作為接受了漆黑之星承認的死靈,他們都可以看得很清楚,那霧氣中央的一團是一把漆黑的長劍。

黑。就是黑。除了黑意外沒有任何形容詞還能形容這把劍。這是把宛如把世間所有的黑所有的暗都凝聚到了一起的劍。只是這把劍現在並沒有劍柄,只是劍身孤零零地插在祭壇之上。

這就是漆黑之星,傳說中是可以改變世界的黑暗神器。

“我感覺得很清楚,他是真的拿起了,拿住了。漆黑之星的氣息已經完全和他的身體融而為一,至少在一瞬間,他已經無限地接近於死靈之王。”山特的雙眼看著那團漆黑霧氣中的長劍,他的眼神也宛如著周圍的死氣,沉重濃郁得幾乎化不開。

“死靈之王……有了太陽井和世界樹之葉的生命力,也有了真實冥想,泄聚了這些就是彙聚了力量嗎?”斯蒂芬輕輕笑了笑,一大半是苦笑,一小半是慘笑。

“也就是說,按照阿基巴德大人的預言,他終將有一天會來這裏把這把漆黑之星拔起。於是我們這些死靈法師都將忠實地臣服在他的腳下……笛雅谷……和這整個大陸的歷史就此結束。”

  第六篇 路 第六十一章

不過,他到底為什麼要走那條路?他帶著劍柄去摩利爾那裏做什麼?好條路是阿基巴德特意留給練習完真實冥想的代理公會長的。”

“不知道,我也懶得去猜想,我只知道舉起漆黑之星的人真的已經出現了,我們的路也終於到頭了。這是我們這群守護命運之上的人的命運。我們只能旁觀,等待,然後接受命運。”山特淡淡回答,聲音仍然乾澀,無喜無憂。

“所以我現在才想上到這裏來看看。”

斯蒂芬不說話了。兩上死靈法師一起凝望著祭壇上的漆黑之星。乎乎的罡風依舊猛烈,兩個老者如同兩座雕像矗立在這死的山脈的萬丈之巔。

死靈公會就量阿基巴德為了守護這個而建立的,他也憑著這把神器上的氣息而創立了死靈魔法。死靈公會,死靈魔法,死靈法師們,都是因為這把劍才會存在。

“阿基巴德大人所說的真的……就是不可抗拒的命運?”不知道過了多久,斯蒂芬開口說。

山特那雙沒有剩多少眉毛的皺了皺,一直凝視著漆黑之星的眼神扭過來看了斯蒂芬一眼,淡淡說。

“你應該不是艾登和尼姆巴絲的那種不知進退的小丑,也應該沒有山德魯那種衝動魯莽的個性。難道連你不能去正面面對命運麼?”

“我不是不敢去面對,到了我們這個年齡和地步,還有什麼是不敢去面對的……”斯蒂芬淡淡說,只是呆然了短短一會,他的眼神依然清醒靈活。

“只是懷疑罷了。”

“懷疑?

斯蒂芬沒有開口回答。笛雅谷是他所建立的,死靈魔法也是這位魔法天才所發明的,死靈法師的一切都是他所創造。死靈法師懷疑阿基巴德。和教會中地人懷疑天上的主一樣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信徒並不一定就虔誠,虔誠也並不一定就真誠。

山特明白,死靈法師固然清明高遠,但是他們的頭腦也都不是容易被任何信仰或者預言就麻痹的。他開口緩緩說。

“即便你是懷疑也沒有用。當他拿起劍柄和其中地氣息合而為一的時候。從他身體中散發的氣息已經和我體內漆黑之量的烙印共鳴,我幾乎忍不住要向他下跪。”

“我那個時候才明白,只要一旦他真的舉起了漆黑之星,無論我們願不願意,體內所留下的漆黑之星的烙印都會讓我們自動地臣服於他,就像我製作的恐懼騎士會被我的意念控制一樣。當成為死靈法師接受漆黑之星的烙印,獲得在影旋山脈和笛雅谷中居住的權利的時候,我們其實也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命運。這是事實,你不用懷疑。”

“原來是這樣……原來這個臣服並不是勸告或者規定。而是無可抗拒的事實。”斯蒂芬苦笑了一下,但是旋即搖頭繼續。

“不過我並不是懷疑這個,我懷疑阿基巴德大人。也許並不是所有的事都在阿基巴德大人預料之中。”

“哦?怎麼說?”

“至少從那條原本是由代理公會長所走的路卻被那小子走了下去。阿基巴德大人並沒有預料到這一點。或者說,他也許沒有料到這小子的出現。”

山特沉默了一陣,點頭。

“阿基巴德大人只是人,不是神。他沒有理由能預料到五百年後的所有事。”

“但偏偏就是這個出乎意料地小子拿起了漆黑之星……走上了本不是給他預備的道路……”

山特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表示,靜靜地聽著斯蒂芬的話。

“最重要的是,我實在不大明白阿基巴德大人到底想要怎麼樣。他留下了真實之冥想,鬼王之袍,也預言了拔起漆黑之星的人將成為死靈之王……但是他好像從來就沒有說過要讓死靈法師去拔起漆黑之星。”

“清明高遠原本就是無欲無求。真正的死靈法原本也不會嘗試著去做什麼死靈之王,只有艾登那些蠢貨,維德娜那種瘋子才會去想。雖然五百年來這種蠢貨皆瘋子並不少,但是全部最後都是勉強練習真實之冥想而死。”山特淡淡說,他地眼睛咪了咪,好像是回憶了一下。笑了笑。

“嘿嘿,幾十年前,我也差些瘋點……”

“老師你守護的那條通道摩利爾那裏的,要見到黑龍其實也並不是只有那一條道路,幾乎每代代理公會長都會去檢視封印。為什麼練習成真實之冥想的代理公會長卻可以卻可以走那條路”

山特看了他一眼,淡淡說。

“想不到你也是不安分的傢伙。深究這些有意義嗎?”

“只是好奇罷了。”斯蒂芬微微一笑。

“去了遠東一趟,我發現你的腦子裏多了些奇怪的東西。”

斯蒂芬還是微笑不說話。

“很快就不用好奇了。那小子應該已經到了摩利爾那裏。該發生的終究會發生,我們只要靜靜地看著就是了。”

“恩……也許吧。”斯蒂芬點點頭,看著那團漆黑之得矗立著的劍身沒有再說話。半晌後,他轉身朝來路而去。

無數黑曜石組成的臺階如同一條細長的線,在巨大的山體上從山頂一直綿延延伸到山腳,斯蒂芬的步伐得很大,很快就成了這條細線上的一個不起眼的小點。

“死靈公會的代理公會長把漆黑之星的劍柄開斷了?居然還能指引你把漆黑之星的劍柄交給我?阿基巴德的徒子徒孫這是怎麼了?五百年的時間好像並不長啊。只有最聰明最有才華的人才能進入的死靈公會,他說過的會保持清明高遠的死靈法師們,這些到底怎麼了?連劍柄都落入其他人手裏了,真是丟臉。”

摩利爾看著阿薩,笑得就像一個看見不懂事的小孩做了一伯可笑之極的事的大人一樣。她的笑怕洪亮得好像上百頭的大象一樣長嘶,阿薩幾乎要忍不住捂上耳朵。

他只覺得頭昏,不只是這個巨大的笑聲。摩利爾的反應,笑的原因,話語,無一不是讓原本就已經雲裏霧裏的他更是霧裏雲裏。

“龍的天性,還是阿基巴德封印的仇,所以我一定會收下漆黑之星。他們都這樣認為?到底是他們瞭解那東西,還是我瞭解呢?阿基巴德和我之間的事,他們又知道多少?他們把他當做高不可攀的神祉來看,為什麼想不到他也會耍些花招呢?“摩利爾的笑裏開始帶著嘲笑的味道,那張崢嶸古怪並存的面孔湊到了阿薩的面前,一字一字問。

“你呢,你又知道其中多少?想拯救世界平息紛爭的偉大年輕人。”

阿薩沒有開口,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甚至連自己該想些什麼都不知道。他感覺自己的腦袋裏比一團漿糊好不了多少。

艾爾婆婆沒有騙自己,只是艾爾婆婆錯了,雖然她依然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已經知道摩利爾這裏絕不是他預料中都可以解決一切的終點。

至始至終的努力和期望都不是泡影,甚至是蘭斯洛特奪去劍柄之時的憤怒現在看起來像木偶戲一樣的可笑。

“有趣的人類,實在是太有趣了。自以為是的小爬蟲們……”摩利爾還在笑,巨大的聲浪從好那嬌小的身體裏如怒濤一樣的散發出來,打在阿薩的耳朵裏,沖進心裏,擊打在他一直壓抑著的心理防線了。

“笑你媽的,住口。”阿薩猛然一聲暴喝。他的雙眼已經通紅,死盯著面前的紅發女子。極度的失望,迷惑,還有被人愚弄藐視的感覺宛如一盆一盆的油燒在他一直壓抑著的怒火上,終於爆發了出來。

摩利爾確實馬上住口了,她的笑聲停了,看著阿薩,一個字一個字地問。

“我不住口你又能怎麼樣?”

阿薩默然,他確實不能怎麼樣。

“能走到這裏來說明你不會太蠢,應該能明白我說殺了你也沒用,並不等於就是不能殺你。”摩利爾的身上依然沒有殺氣,和出手殺那些牛頭人的時候一樣。

阿薩深呼吸了一口氣,把發洩了一點的怒火全部都重新壓了回去,說。

“我只知道如果我不來或者我來了也不出手,那你早死了。”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感恩了?”摩利爾笑了笑,她的笑又回復了那種不帶絲毫善意的笑。

“用人類的道德觀價值觀強加在其他動物上,這是人類最自以為是的一個地方。”

“你不是說過會感謝我麼?”阿薩勉強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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