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第26章 水中乾坤 中
莫非這傢伙剛剛是在看自己和對手動手,而後好估量出對手的實力?這傢伙原來也是個精明的主!風舞微微皺了下眉,冷道:「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有把握殺了你面前的生化人?」
「不!我沒有把握殺眼前的生化人,但幸好我今天不是來殺生化人的!」那男人的語氣,非常平淡,死亡在他口裡猶如常談,「我們是來殺鵬飛和前面這個女人的,生化人的死活,和我沒有半點關係,當然,如果你們願意的話,你們也可以去把生化人殺死。」
「我剛剛是大意了,否則的話……否則的話……哼!」剛剛被影子一拳打出去的男人,此時也站起了身,雖然他臉上的表情很痛苦,但說話的語氣,卻充滿了不屑和傲然。
「如果你覺得你現在依舊有把握的話,你可以再試試殺了生化人或者是眼前的女人!」風舞早就知道那受傷的漢子是個喜歡吹牛的主,此刻,她確乎是有些不耐煩了。
「剛剛我不明其中機關,受奸人所傷,現在時機未到,不宜動手,等道爺傷勢好了之後,必然將這奸人抓起來,非但要千刀萬刮,而且還要用真火練之,道爺就不信弄不死他……」
「這生化人沒有思想,但卻知道保護陳纖兒,那個文濤,似乎不難殺死!」一直就沒有動手的漢子,似乎也不喜歡聽那受傷的漢子吹牛,他上前兩步,冷冷地盯著陳纖兒,幽幽道:「風舞的刀,我已經見識過了!為表公平,現在你也可以看看我的刀。我的刀只有兩個人看過!」
這人說的話不假,他的刀,只有兩個人看過,一個是地獄之城的不死真君,還有一個就是他自己!當然,以前還有許多人見過他的刀,不過見過他的刀的人,早已經死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他就是快刀唐七,不死真君關門弟子,畢生搏殺之技巧的真正傳人。
唐七沒有出刀,他慢慢地朝陳纖兒和影子走了過去,每走一步,他都得停下休息幾秒鐘。
不過是兩三米的距離而已,可唐七足足用了不下兩分鐘才把它走完!待距離陳纖兒和影子還有一米多距離的時候,唐七終於停止了腳步,慢慢地呼吸著,調整自己的狀態。
影子在沒有受到攻擊以前,絕對不會對別人貿然出手,他只是木然地盯著唐七,毫無動作。
寂靜,片刻的寂靜之後,唐七身上的殺氣越來越濃烈!風舞和花惜,甚至覺得這個唐七的身手,絕對不會在朱雀之下,因為唐七的殺氣早已經成型,風,早已被殺氣衝亂了方向。
在感覺到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好之後,唐七終於動手,唐七下手的目標是陳纖兒,所以,他沒有去顧及影子,他打算殺陳纖兒得手之後,馬上全身撤退。
只不過是剎那之間的功夫而已,風舞和花惜只感覺到眼前一花,前面的一切已經發生改變。
唐七看起來似乎根本就沒有動過,一開始他在什麼時候停止,現在他依舊站在什麼地方。
陳纖兒也沒有動過,一開始陳纖兒站在什麼地方,眼下的陳纖兒,依舊站在什麼地方。
影子動了,原先和陳纖兒並排站在一起的影子,現在已經站在了陳纖兒的面前!而且,唯一的變化,也確乎是發生在影子身上,影子的胸前,分明還能發現一截銀白色的刀柄。
也只有影子身上的刀柄,才能證明唐七已經動手!唐七確實動手了,唐七在一刀捅下之後,沒有收刀,便退回了原地!唐七不敢收刀,因為他怕他在收刀的時候,會死在影子手裡。
「好快的刀!」風舞回過神後由衷地讚歎了一聲,轉過頭看著唐七,冷道:「生化人並非殺不死,只要你能把他的腦袋切下來,他便死了!憑你的身手,你可有把握做到這一點?」
「你要是早說的話,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唐七的話很簡單,但意思很明顯,他有把握!
陳纖兒猶如在做夢一般,剛剛那出刀的傢伙,簡直不是人!就算是風哥親自出手,也未必會是他的對手!要不是師父給他擋了一刀的話,她已經死了!眼下聽見那傢伙打算把影子的腦袋切下來,陳纖兒再也顧不得許多,拉著影子就朝後面的河裡面栽了下去。
『撲嗵』一聲之後,陳纖兒和影子已經消失在冰冷刺骨的河水裡面。
眼下,文濤確乎是慌了,因為他知道,風舞不光是來殺陳纖兒的,還是來殺自己的!文濤略微遲疑了下,便咬了咬牙齒,轉身也一頭朝那冰冷的河水裡面紮了進去。
風舞萬沒有想過陳纖兒會跳進河裡面去,她微微皺了下眉,上前看了看,雖然是晚上,但幸好還是有月亮的,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那水面上一圈一圈的微波,似乎印證了剛剛的事實。
「二姐,這就是地獄之城的死亡之河,這河有不下兩百里方圓,陳纖兒他們下水之後,萬沒有活過來的可能!」花惜走到風舞身邊,看著一圈圈擴散的漣漪,淡淡道。
「大姐不希望看見意外!你過去把車開過來,將車燈切下,我需要在這裡守上一個小時!」風舞打算用車燈在這河面上四處照照,如果一小時內見不到陳纖兒等人在水中露面,那麼陳纖兒等人就算是死了!是的,在如此冰冷的天,絕對沒有人能在水裡潛上一個小時!
花惜在將車開到河邊後,風舞便將其中的一盞車燈,邊同車的一角,小心地切下,她將車燈舉在手裡,在陳纖兒三人落水的地方由近而遠,慢慢地仔細地照了過去。
湖面,在夜風的驅使下,蕩漾起陣陣的微波,根本就沒有陳纖兒三人的影子。
「據大姐說,這河雖然是叫死亡之河,但是每年的夏天,滿河都是妖艷的荷花!」花惜蹲下身子,用手扒拉了下冰冷的河水,淡淡道:「相信明年,這裡的荷花,會更加妖艷。」
風舞低頭看了下花惜,淡淡道:「會的,荷花也是有靈氣的,陳纖兒三人畢竟會爛在這河裡!」
「可是,我還聽過傳言,據說這河中夏日的荷花,絕對不會開在距離河岸五米之內。」花惜站起身,微微皺了下眉,道:「這死亡之河河岸的五米以內,從來就沒有出現過荷葉蓮花等。」
風舞道:「那只是傳聞而已,如果你需要得到一個答覆,明年夏天,我們一定來看看!」
「這不是傳聞,這是一個事實,我也很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說話的是受傷的趙名,他上前兩步,伸手捏了捏下巴,老氣道:「這整條河岸,五米之內的河水中從來沒有長過東西來。」
趙名的話,風舞不是非常的感興趣,眼見時間已經差不多過去了一個小時,風舞沖花惜點了點頭,淡淡道:「該回去給大姐一個交代了!陳纖兒他們三人在水裡已經超過了一個小時!」
「肯定是死了!」花惜站起身,淡淡地接了一句,便舉步朝自己開過來的吉普車走了過去。
是的,陳纖兒三人倉促而又無奈地落水,她們不能把頭探出水面,又沒有可以在水中呼吸的東西,如果能在水底活過一個多小時的話,那這真的就是見了鬼了。
風舞在回去詳細地將事情給朱雀說了下後,朱雀微微皺了下眉頭,她抬起頭看著風舞,淡淡道:「陳纖兒三人既然掉進水裡,那肯定是死了!以後,那死亡之河附近,你們不要再去了!」
「是!」風舞沉默了下,道:「大姐,我們也想留下陳纖兒那個活口,可惜她身邊還有一個生化人,我和惜兒聯手,也不是那生化人的對手,所以,要帶陳纖兒回來,有點不太可能!」
「哦?」朱雀深吸了口氣,而後又釋然地笑了笑,道:「那肯定是陳家飛手下的生化人了,只是,一般的生化人還沒有你說的那麼厲害,今天你遇見的生化人,肯定是生化人中的頭頭!不過,無論那生化人是頭頭也好,是小弟也罷,從今以後,他已經不再存在了!」
「既然你們聯手都不是那生化人的對手,那你們是如何將他們逼進死亡之河的?莫非他們是自己跳進去的?」鵬飛確實聰明,只是那話稍微有些不對,他便能聽出些蹊蹺來。
風舞對鵬飛向來沒有什麼好感,因為她偶然地,總感覺到鵬飛看自己的眼神很淫蕩,很怨毒!她沒有看鵬飛,只是冷道:「我只是說我和惜兒聯手不是生化人的對手,別忘記我們是四個人去的。我和惜兒身手不怎麼樣,不代表快刀唐七的身手也不怎麼樣!」
鵬飛吃了個勺子柄,只能乾笑了笑,只是,鵬飛聽了風舞的話後,也不僅多看了唐七一眼。
唐七,個子不高,外表看起來也只是中人之姿,這傢伙來這朱雀堂到現在,說過的話還沒有超過十句,這傢伙一天到頭,都喜歡一個人靜靜地站著,面無表情,體無動作。
「你把陳纖兒三人逼進了死亡之河?」鵬飛沖唐七點了點頭,討好地問了一句,他知道唐七是一個高手,如果能交上唐七這樣的朋友,那絕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
「是!」唐七簡短地回答了句,便緊緊地閉上了嘴巴,似乎不捨得浪費說話的力氣。
「高手!佩服!」鵬飛明知唐七沒有和自己說話的意思,可他仍舊是不放棄搭話拉攏。
唐七沒有說話,只是抬起頭看著朱雀,那意思彷彿在說,要是沒有什麼事,我就得下去了。
「難道你不覺得我們可以做個朋友嗎?」鵬飛淡淡地笑了笑,厚著臉皮繼續開口。
「難道你覺得你這個人很有意思?」唐七終於轉頭看了鵬飛一眼,滿眼竟然是無限的厭倦。
鵬飛的臉皮再厚,也會有些失態,他咧了咧嘴角,終究還是強自笑了笑,道:「我們不過是剛剛見面,你怎麼就覺得我這人沒有意思?或許,在和我接觸久了後,你會覺得我很有意思!」
唐七沒有再回答鵬飛的話,在見朱雀點了點頭後,唐七便默默地轉身退了出去。
「這傢伙,和我的話都不多,我估計他除了修武之外,對任何事情都沒有了興趣!」趙名轉頭看著唐七漸漸遠去的背景,貌似遺憾地歎了口氣,道:「悲哀,我覺得這是唐七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