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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遇諒解備忘錄》第17章
第四章 一點點的改變 第一節 青年正確戀愛觀

  “什麼?你不用我照顧,也不用其他的同事來照顧?那你自己一個人在醫院怎麼辦呢?”當聽到烏蘭要他們不要再來醫院照顧她的時候,中年警察著急地說道。

  這時候,烏蘭指了指坐在一旁的我,說道:“有他在這裏照顧我就好了。”

  “他?”中年警察眼睛瞄了過來,我趕緊挺起胸膛,然後,中年警察的眼睛又瞄回烏蘭身上,如此這般來回幾個回合之後,中年警察把我拖到了門外。

  到了門外,中年警察就問道:“小夥子,你跟我老實說,你跟烏蘭她……”

  “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嘛,我們只是彼此有好感而已。”我略有些得意地翹起撓了撓頭,說道。

  “小子,現在我不得不承認,我柳尊嚴做警察這麼多年了,什麼人都見過,不過看你卻偏偏是看不准。說你只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你卻又偏偏文武雙全,說你有本事,說起話來卻又油腔滑調,一派小流氓作風;說你簡單,你卻又複雜,說你深刻,你卻又膚淺,說你……”

  我看中年警察這排比句大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趕緊出言制止道:“行了,打住,這些排比句你還是留著寫報告的時候用吧。你這話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你就直接說後面的吧。”

  “我要說的話就一句,我不管你到底是什麼人,又懷著什麼居心,但是你要是敢做出什麼讓烏蘭不開心的事的話,那你最好一輩子不要有任何行差踏錯,不然我柳尊嚴一定盯死你。”

  我聽出來了,這個歐吉桑在威脅我,我現在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了,當然不會被他唬住,不過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現在沒有必要跟他硬來,“嗯,柳叔叔,我知道做的了,你放心吧。”

  “你最好是真的知道。”柳尊嚴說著,用力在我肩膀上拍了拍,然後就幫著幫我把烏蘭放到我大娘的那間病房去。各項事情都安排妥當之後,柳尊嚴再跟我羅裏羅嗦地交待了幾句之後,才帶著那些來的警察離開了。

  等到他們都走以後,大娘便笑著對我說道:“阿齊,還不快介紹一下。”

  “哦。”我指了指烏蘭,說道,“這位是我的朋友烏蘭,烏蘭,這是我大娘。”

  看著放在一旁的警服,大娘笑著問烏蘭道:“烏小姐,你好,你也是警察啊?”

  烏蘭雖然身體還是很虛弱,但是還是勉勵坐起來,禮貌地笑著點點頭,“是的,阿姨。”

  真沒看出來,這家夥平時看見我就風雷火電的,在我大娘面前卻裝起淑女來了。

  接下來,我大娘就跟烏蘭聊起來了,基本上都是我大娘在問,烏蘭在答。我大娘問的盡是些瑣碎的問題,問得坐在旁邊的我覺得有點煩了,可是烏蘭卻一點也沒有顯出不耐煩的樣子,始終笑著禮貌地一句一句地答著。也不知道這家夥是不是被那些流氓一棒子把腦袋打壞了,怎麼突然這麼好脾氣?如果從前換了我這麼問她,恐怕早就被她一個黑虎掏心給幹掉了吧。

  問了一大堆問題之後,大娘終于看出來烏蘭有點犯困了,終于放過她,讓她睡覺去了。等到她一睡著,大娘就問道:“老實說,天齊,這是不是你女朋友?”

  我當然是馬上否認了,“大娘,你都在說些什麼啊?她比我大了整整三歲。”

  “三歲有什麼?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誰還計較這些,而且我看著姑娘人不錯,人長得好看不說,脾氣也好,對人也禮貌。”

  她脾氣好?她對人禮貌?大娘,你是沒見過她怎麼對我的。

  “大娘,你就不要再亂說了。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她是我朋友的哥哥的女朋友。”

  “是嗎?”大娘聽到我這麼說,露出惋惜的神色,“那就真是太可惜了,多好的一個女孩啊。”

  “大娘,我才十八歲出頭,你就不用這麼早為我的終身大事操心了,睡吧您。”

  好不容易把我大娘給哄睡了之後,我再看看烏蘭,倒,哪裏像是剛流完半斤血的人?睡得死得不得了。我沖著熟睡著的烏蘭搖了搖頭,伸手去找我的漫畫書,誰知道一轉身把烏蘭的警服給碰在了地上。我于是彎下腰去把她的衣服撿起來,誰知道撿起她的衣服的時候,發現她的口袋裏硬邦邦的,我心裏好奇,便伸手把這硬邦邦的東西拿了出來。

  原來這硬邦邦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一本薄薄的硬皮書,而我一看到這本書的名字,便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因為這本書的名字赫然是——《青年正確戀愛觀》。

  那柳尊嚴說她今天出去買書,原來就是買這本書啊。哎喲,真是要笑斷我的腸子了,想不到這世上竟然真會有人去買這種書來學習怎麼戀愛。我真懷疑這丫頭到底是不是從清朝坐時空穿梭機來的。

  正當我狂笑的時候,烏蘭醒了,她先是奇怪地看著我,然後是看到我手裏的書,頓時臉色發紅,一把把書搶了過去,“你……”

  剛大聲說了一個字,她才想起這是病房,便又壓低聲音,“你竟然敢亂翻我的東西,你是不是想死?”

  我癟癟嘴巴,“切,剛剛在我大娘面前裝得像個乖乖女,在我面前就原形畢露了。”

  “對什麼人就用什麼態度,你大娘是慈祥長輩,我當然要禮貌一點,對你這種壞蛋,我自然要凶一點。”

  “隨便你了,我不跟你計較,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烏蘭同學……”我說著,指了指她懷裏的那本書,“你是不是真的以為讀了這本書,就知道戀愛是怎麼回事了?”

  聽到我這麼說,烏蘭的臉色便有些窘態,但是嘴巴上卻是毫不松勁,“我的事不要你管。”

  我看了看烏蘭,嬉笑道:“嗯,我不怪你,你雖然是標准暴力女郎,但是野百合也會有春天,你也有思春的權力的。”

  如果是尋常,烏蘭肯定是二話不說,馬上大打出手,但是此時是在病房,病人們都在休息,而且她的身子也虛得很,所以她最後看了看四周之後,只能咬著嘴唇倒在床上,恨恨地說道:“以後再找你算帳。”

  而我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裏卻是說不出的歡喜,因為我發現,這個時候的烏蘭,實在是可愛得緊啊!

  在醫院裏,烏蘭就住在我大娘隔壁,我照顧起來倒也很方便。而且烏蘭和我大娘都不算是重病號,也沒有什麼特別需要照顧的地方,無非是幫忙斟茶遞水,打打飯,陪著說說話之類。而我大娘也不知道怎麼的了,跟烏蘭是特別聊得來。

  只要不睡覺的時候,一般都是在跟烏蘭說話,我在一旁反倒沒什麼插得上嘴的地方,也樂得清閑地趴在一邊看漫畫。這樣一來,不知不覺的,我也忘記了要好好利用這段時間討好烏蘭的心思。

  轉眼間,三天就過去了,烏蘭的身體底子真是沒說的,三天前還是頭上血流成河的,三天過後就又龍精虎猛了,能吃能睡,健康得不得了。

  這天,烏蘭坐在床上陪我大娘說了半天的話,我大娘有些倦了,想要睡覺,便對我說道:“天齊啊,我看蘭蘭身體好得差不多了,老在床上躺著不好,你陪蘭蘭出去走走吧。”

  過了一會,我就陪著烏蘭在醫院裏散起步來,剛一出房間,到走廊,我就對烏蘭說道:“烏蘭,你果然是體狀如牛啊,這麼快就好得差不多了。”

  “你做死啊?”烏蘭瞪了我一眼,雙手握成拳頭,在我面前惡狠狠地揮舞了幾下。我現在卻是不怕她了,因為我知道她不可能在醫院裏打我。我笑道:“對了,醫生跟我說,你今天就可以出院了,怎麼還不出去?是不是被我照顧得上癮了,舍不得出去啊?”

  烏蘭不屑地癟癟嘴,“你就做你的夢吧,大娘前天下午剛做完手術,身子還虛,還需要在醫院裏多養一天,所以我決定在醫院裏多待一天,陪陪大娘。”

  我聽到這裏,沒有說什麼,只是偷偷瞄了烏蘭,心想,“還真沒看出來,這丫頭心還挺細的。”

  我正想著,烏蘭轉過身,看著我,很正經地問道:“楚天齊我現在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認真回答我,好嗎?”

  我眨了眨眼睛,反問道:“哇,幹嘛,要借錢啊?突然這麼正經!”

  “你跟張盛真的沒有什麼陰謀嗎?”烏蘭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依然盯著我。

  “又是這個鳥問題?”我無可奈何地垂下腦袋,“姐姐,我真被你打敗了,你能不能問點別的?”

  “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

  我抬起頭,看著烏蘭,“我答了也沒用,你都不信我。”

  烏蘭說著,眨了眨她通亮的大眼睛,像極了動畫片裏的單純女主角,“我信,這次只要你回答,無論答案是什麼,我都信。”

  我看了烏蘭一會,也很鄭重其事地說道:“烏蘭姐姐,我跟張盛真的沒有什麼陰謀。”

  “好。”烏蘭重重地點點頭,“我相信你,我以後不問你這個問題了。”

  聽到烏蘭這麼幹脆的話,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呀,怎麼轉性了?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現在相信我?”

  烏蘭深吸一口氣,低著腦袋繼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踢著地上的小石子,“這幾天跟你相處,再跟大娘聊了一些你的事情,我發現你其實也不是那麼壞。”

  聽到這裏,我大聲嚷嚷著抗議道:“什麼叫也不是那麼壞?根本就是好人好不好?”

  烏蘭笑了一下,說道:“行了吧你,說你不是壞人就夠不錯的了,還想當好人……嗯……”烏蘭深吸了一口氣,又再次站住,很認真地對我說道,“對不起,前些日子一直騷擾你。”

  人嘛,伸手不打笑臉人,我原本對烏蘭對我的那些騷擾是痛恨入骨的,現在烏蘭這麼正式地跟我道歉,卻反倒又把我弄得有點不好意思了。我撓了撓腦袋,嘻笑道:“沒事,沒事,知錯就改就是好同志。”

  烏蘭見我沒有跟她計較,仿佛也松了一口氣一般,說道:“天齊,既然你不是壞人,那麼我建議你最好還是離張盛遠一點,他的背景很複雜,離他太近,對你是沒有好處的。”

  “多謝你的提醒,這個我都知道,張盛都跟我說過了,可是,我跟張盛是好兄弟,我是不會疏遠他的。而且,我可以跟你保證,張盛和我一樣,也只是個單純的高中畢業生而已。”

  “哦?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我于是將我跟張盛認識的過程,以及張盛和他父親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等我說完之後,烏蘭才終于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那也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了。”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劫獄計劃,都是你自己胡思亂想出來的。”

  “這麼說,我豈不是也錯怪了張盛?”

  “本來就是。”

  我們倆把話說到這裏,烏蘭便沉默起來,好一陣之後,她又說道:“那我一定要找個機會,跟張盛很認真地道個歉才行。”

  “那用不用那麼誇張,我現在跟你也算是朋友了,到時候我找個機會幫你跟張盛說一聲就好了。他那個人沒什麼的,只要你以後不再找他的麻煩,他就不會往心裏去的。”

  “不行。”烏蘭堅定地搖頭,“我自己做的事情,就該自己負責,我一定要親自向他道歉。”

  “你還真是執拗。”我笑了笑,說道,“怪不得會做出在街上跟六七個流氓群毆的傻事。”

  “什麼傻事?那是我份內的事情,如果遇到這種事情我都袖手旁觀,那我還算什麼警察?”

  烏蘭這話說得是貨真價實的義正詞嚴,搞得我一時間啞口無言,只能低著頭繼續往前走。走了一陣,烏蘭問我,“天齊,你知道我的夢想是什麼嗎?”

  我想也不想,就答道:“當一個,把全世界的壞人都抓光的好警察吧。”

  “對啊,你怎麼知道?”

  “拜托,你那麼膚淺,很容易看穿的好不好?”

  烏蘭癟了癟嘴,又問道:“那你呢?天齊,你有什麼夢想嗎?”

  夢想?突然間說起這種東西,還真是覺得有點遙遠啊。

  “快說啊,是什麼?”

  我很認真地想了一陣,答道:“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也就是不勞而獲,坐吃等死,諸如此類咯。”

  “不勞而獲?坐吃等死?這……也算是夢想嗎?”烏蘭的臉上浮現出不可理解的表情。

  當然不算了,我真正的夢想是泡盡天下美女,可是我這夢想我能跟你說嘛我?

  我很正經地點點頭,“當然算,不過瑣碎了一點而已嘛。”

  “那又是的。”烏蘭想了一會,也一本正經地點頭。

  看到她這副單純到可愛的模樣,我不禁在心裏歎氣,“看來,這次跟張盛的賭是輸定了。這樣的傻姑,叫我怎麼下得了手?”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我正在心裏念著張盛,手機就響了,打開一看,正是張盛,“喂,幹嘛?”

  “我靠,怎麼這麼多天你一點音訊都沒有?電話沒有一個,網上也不見你人。是不是全身心都用來勾搭烏蘭那暴力女身上去了?進展怎麼樣了……”一開聲,張盛就嘰哩哇啦一大堆,聲音還特別大。當他喊出烏蘭的名字的時候,我就聽到烏蘭的眼皮一抬,耳朵有點豎起來的感覺,于是一邊趕緊打斷他,一邊走開幾步,“你怎麼老那麼多廢話啊?”

  張盛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囈,聽你口氣不對,身邊有MM?不會就是那個暴走女郎吧?你現在在哪?”

  我沒好氣地答道:“我在醫院。”

  “啊?搞得精疲力盡進醫院那麼嚴重?”

  “去你媽的,你給我閉嘴吧你。”我說著,再走遠一點,把聲音壓到最低,“烏蘭就在我旁邊。”

  “烏蘭?醫院?你怎麼又把烏蘭給弄到醫院去了?”

  “我什麼時候告訴你是我弄的?”

  “不是你還能有誰?”

  “靠,聽你這意思,好像這世上的壞事就全是我一個人弄的?”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事忒複雜,電話裏說不清楚,晚上我們見面,我跟你細說。”

  說著,我就把電話給掛了,剛走回到烏蘭身邊,她就問道:“剛才是誰的電話?我怎麼好像聽到我的名字?”

  我隨口敷衍道:“沒什麼,沒什麼。”

  烏蘭兀自不信,不過也沒有多說,只是看了我一眼而已。

  晚上八點,在蘇荷酒吧,我和張盛見面。

  剛一坐下,張盛就急不可耐地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從實招來。”

  我于是就將這幾日的事情的來龍去脈前後說了一遍。等到我說完之後,我就看到張盛摸著下巴想了一陣,轉過臉來看著我,“老實交待,你對烏蘭是不是真有點意思了?”

  我不屑地說道:“有你媽個頭,你以為我是你啊,那麼容易動情。”

  張盛又問道:“那我聽你剛才說話的口氣,怎麼盡是替她說話的意思?”

  我嘖了一聲,說道:“我是就事論事而已,烏蘭這人雖然有時候暴躁了點,但是人其實不壞。而且她現在已經知道錯了,不但答應我以後不再煩你,還要跟你親自道歉來著。”

  張盛聽到這裏,趕緊後怕地做出招架狀,“不用了,不用了,那個姑奶奶不來找我的麻煩,我就已經阿彌陀佛了,哪裏還敢受她的道歉,那會折壽的。”

  我說道:“我也是這麼說來著,可是我看她滿堅持的。”

  張盛搖了搖手,“唉,現不說這個,先說正事,那你跟烏蘭那事,你打算怎麼辦?”

  我理所當然地說道:“還能怎麼辦?當然是中途而廢了。既然她都不是那麼壞,我也下不了手繼續去報複她。”

  張盛聽我這麼說,略微顯得有些失望,不過過了一會他也說道:“嗯,如果烏蘭真像你所說的,那繼續弄下去確實也不大好。世上像這樣的單純女生已經差不多絕種了,要替國家好好保護才行。”

  “對啊,我也是這麼覺得,雖說我已經下定決心要泡遍天下美女,但是太單純的女孩子還是算了吧。而且,我是真的覺得烏蘭會是個不錯的朋友。”

  過了一會,我問張盛,“喂,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我之所以這樣問他,是因為他一臉正經地盯著我足足一分鍾。

  “如果不是認識你有一段時間,深深地知道你的內心是多麼的淫蕩,了解你對泡MM這項事業的熱愛,我真是會懷疑你現在已經愛上烏蘭了。”張盛說著,笑了起來,“你知道嗎?你剛才說到烏蘭的時候,臉上的樣子是從所未有的正經耶,嗯……這好像是我跟你認識這麼久已來,第一次看到你這麼正經。依我看啊,你不如假戲真做,弄假成真,幹脆跟烏蘭來真的好了,反正你都把她說得那麼好了。”

  “那怎麼行?”我馬上瞪大眼睛,雙手畫了一個大圓,“不要說是烏蘭,就算是比她更好十倍的女孩,我也決不可能做出為了一棵樹木,而放棄美麗的萬頃森林這種傻事。”

  “這麼說,你跟烏蘭是不會有什麼發展咯。”

  “當然不會有,只是當她是個普通朋友好了。”

  “那就好,我剛才還擔心,你要是跟烏蘭來真的,我可就真不知道該怎麼好了。不管怎麼說,我老爸都是黑社會的,要是我兄弟女朋友是警察,那就難搞了。”

  說到這裏,我們倆就開始喝起酒來,喝了幾杯,我說道:“對了,烏蘭這人說了什麼,就一定會去做,我敢肯定她只要一出院,第一件事肯定是找你道歉。你當是給我面子,給她看的臉色不要太重。”

  “沒問題,老大你叫到,我一定笑臉相迎,比見了毛主席還恭敬。”

  “那就好,烏蘭這事就算是了了,我接下來就要轉移目標了。”我說著,心裏想著樓蘭雪,“現在時間剩下已經不算太多,不過預熱一下還是好的。”

  “新目標,是誰啊?”張盛好奇地問道。

  “我跟你提過的,不過人你沒見過,她叫樓蘭雪。”

  “樓蘭雪?”張盛眨巴了一下眼睛,“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我今天打電話給你,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楚洛華已經提前回京華大學去了,拖她一起回去的,就是你說的那個樓蘭雪。”

  “離開學還有一段日子,她們怎麼就回去了?”我不解地問道。

  “聽說有個什麼省長的兒子老是去找她,她覺得煩,所以就躲到學校裏去了。”

  “啊?是這樣啊?”我愣了一下,心裏打起了嘀咕,“莫非樓蘭雪跟那個什麼譚亭山不是男女朋友關系?”

  既然樓蘭雪也已經走了,烏蘭這邊又不得不中斷計劃,那我在通海一下子就變成空窗了。這些天習慣了在美女堆裏打滾,突然一下空窗還真有些不習慣。所以我就想著跟張盛一起,也早點到西京去。

  不過一回到家,看到老爸老媽,我卻又有點舍不得。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離開過我老爸老媽,現在突然一下子跑到西京去那麼遠,老爸老媽一定會很舍不得的。唉,算了,MM雖然重要,但是怎麼也不會比老爸老媽重要,我還是留在家裏多陪陪老爸老媽吧,反正也就不到二十天的功夫了。

  因為心裏想著馬上就要離開家了,所以大娘出院以後,我就一直盡量待在家裏,陪著老爸老媽。即使是張盛約我出去玩,也很少去。不過,老爸老媽卻似乎一點也不領情,沒事就摸我額頭,“是不是發燒了,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乖了?”

  在家裏待了沒幾天之後,和我所說的一樣,烏蘭果然打電話給張盛,說要當面向他道歉,還要請他吃飯。

  “老大,怎麼辦?”在電話裏,張盛顯得很心虛的問道。

  我翹高腿,說道:“這有什麼怎麼辦?去咯,帶她去王子飯店,菜嘛,使勁往貴了點,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哎喲,老大,你就不要耍我了。我現在發現她原來凶巴巴的樣子還好些,現在突然跟我這麼禮貌,我這心裏一陣發慌,一點底都沒有,都不知道怎麼答她了。”

  “你這賤骨頭,人家不罵你,你反倒一身輕了。”我嘖了一聲,“這樣吧,少爺我今晚就撥冗陪你去見她吧。”

  張盛在電話裏呵呵一笑,“好,我就是這個意思,有老大你棒著,我心裏就有底了。”

  原本是約了吃飯的,但是我和張盛都覺得幾個年輕人在一起吃飯太老氣,還是去酒吧的好,約了蘇荷酒吧見,時間是晚上十點。

  張盛那 在家待著無聊,才九點多,就把我叫了出來,到了蘇荷酒吧,也不過九點三四十分。通海的酒吧一般都是十點之後才緩緩來人,十二點到達高峰的。所以這個時候酒吧裏人並不多,我跟張盛點了幾瓶酒,就坐在一個靠邊的角落裏瞎掰。掰了沒多久,就聽到烏蘭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嗨,是我遲到了,還是你們早到?”

  “早到遲到都無所謂啦,坐……”我話還沒說完,鼻子裏就差一點噴鼻血出來,因為我說到一半,才看到烏蘭這時候的裝扮。

  此時的她,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穿得一身黑警服,而是穿的一件V字領低胸貼身黑色塑身衣,這就將她胸部的線條幾乎完美的呈現出來,其驕傲挺拔之狀,實在是誘人之極。而隨著她的呼吸聲,她的領口也微微的上下輕輕擺動著,領口處凝脂般的乳溝若隱若現,仿佛黑洞一般勾引人的視線直往深處看去。雖然我已經不再打算對烏蘭出手,但是此時此刻,也不免被她引誘得蠢蠢欲動了。再看張盛,那 的眼神只比我更赤裸,坦率而已。

  看到我們的眼神,烏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很少來酒吧,不知道穿什麼好,所以就穿了別人送的這件,是不是很怪?”

  我咕咚一聲把口水吞下去,佯裝鎮定道:“不會啊,很好,很好。”

  張盛也趕緊附和道:“是啊,的確很好。”

  不過,烏蘭接下來的動作,就顯得跟她的性感裝束不大襯了,她先是大馬金刀地坐下,然後就對我們倆說道:“你們兩個男人怎麼才喝這麼點?最起碼也該喝一打才象話啊?”

  說完,她就打了個響指,把招待叫來,“來一打喜力。”

  我和張盛面面相覷,然後我苦著臉說道:“不用那麼浪費吧?”

  烏蘭滿不在乎地揮手道:“沒關系,今天晚上我買單,就當是我跟你們兩個道歉。”

  “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是這個酒……”

  張盛的話還沒說完,烏蘭就伸手打斷了他,“就這麼定了,我難得有機會來酒吧,我和你們一起喝,今晚不醉不歸。”

  我和張盛苦笑著對看了一眼,烏蘭就是烏蘭,無論穿什麼衣服,霸道的性格還是始終不改。

  既然烏蘭身為女孩子,都這麼豪邁,我們兩個男子漢大丈夫也就不好再唧唧歪歪了,只能應了下來。不多時,一打酒端了上來,我們便喝邊聊。剛開始,自然是烏蘭跟張盛說些道歉的話,張盛本來就不是小氣的人,再加上我事先已經交待過,他也就很爽快地接受了烏蘭的道歉。

  再然後,烏蘭又說到一件事,“對了,張盛,我聽說,你和天齊都是在京華大學讀書,是吧?”

  “是啊,怎麼了?”張盛問道。

  “你父親手下曾經有一個堂主,叫做彭耀,似乎是因為初犯了你父親幫派裏的規矩,所以被你父親砍掉三根手指,並且逐出幫,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張盛眨了眨眼睛,搖頭道:“我父親從不跟我說他的事情,所以對于這件事我並不知道。”

  “據我們的情報所知,這個彭耀自從被你爸爸趕走之後,便遠走南方,聽說混得不錯。而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正是京華大學所在的西京。”

  “哦,你的意思是……”

  “沒錯,雖然我不確定這個彭耀會對你做什麼,但是我想你還是要小心點為好。”

  張盛聽到這裏,點了點頭,對烏蘭說道:“烏警官,謝謝你。”

  “沒關系。”烏蘭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條,“這是我一個大學同學的聯系方式,他現在就在西京市刑警大隊,你們要是遇到什麼緊急情況,可以找他幫忙。”

  張盛笑了笑,並沒有去接這張紙條,我知道他是心高氣盛,認為自己有能力保護自己,不需要找警察幫忙。不過我可不同,我是普通市民,警察的保護,我是大大的需要,所以我便伸手接下了這張紙條,“好,我會的。”

第四章 一點點的改變 第二節 大學我來了

  今天是兩千零六年八月二十九日,從世界史上看,不是一個太重要的日子,從中國史上看,這也不是個太重要的日子,但是從我楚天齊的人生史上看,這確實一個值得大書特書的日子。因為我正是這一天踏上了離開通海,飛往西京的國航九五八七次航班——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坐飛機,因為從來沒有去過這麼遠的地方,嗚嗚嗚嗚嗚嗚……

  今天來送機的人,除了我老爸老媽以外,還有我大娘,另外讓我略微有點吃驚的是,烏蘭也陪著來了。還給我和張盛一人買了一個小禮物。

  因為是第一次坐飛機,所以心裏竟然有些忐忑,進了飛機場,也不知道該辦哪些手續。好在身邊有一大堆人陪著,我只要一句話不說,自然有人帶著我去辦。在國航窗口把登機牌辦好之後,離最後的登機時間還有差不多二十分鍾。

  這個時候,時間就變得有點尷尬了,剛才在家裏收拾東西,以及來機場的路上的時候,我都沒什麼特別重的感覺。但是真到了馬上就要分別的時候,我這才開始真的覺得難過了。男子漢大丈夫,總不可能在機場哭啊,要真哭出來,那豈不是這輩子都不用翻身?不過,我是真的想哭,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離我老爸老媽那麼遠。你罵我沒出息也好,我就是想哭。很想哭,但是又不好意思哭,為了避免自己哭出來,我還裝著沒事的大聲跟張盛說笑著。誰知道我大聲說了一大通,張盛這家夥卻眨巴著眼睛,問我:“喂,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這一下,我佯裝沒事的裝腔作勢一下子就就被他拆穿了,頓時鼻子一酸,就要哭了。這時候,老爸強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男子漢大丈夫,不要哭,去讀書,又不是坐牢,有什麼好哭的。”

  老爸剛說完,老媽就打了他一下,瞪了他一眼,“你胡說些什麼呀……”

  說著,老媽摸著我腦袋,說道:“阿齊啊,到了學校裏,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你頭一次出那麼遠……”

  話還沒說完,老媽就嘩啦嘩啦地掉眼淚,這下我更是扛不住了,也顧不得什麼面子,攀著老媽的肩頭就哭了起來,“老媽……”

  我原本是想讓這次送機看起來清爽瀟灑點的,男兒志在四方,這算什麼呀。但是誰知道到頭來,還是弄得哭哭啼啼的,看來,我還是凡夫俗子一個呀。哭了一陣之後,登機的時間也差不多了。老爸,大娘,烏蘭輪流跟我們說了些告別的話,然後我們就進安檢去了。

  等到上了飛機,我好不容易擦幹眼淚,轉過臉去看張盛,他帶著頂太陽帽,滿不在乎地開著飛機窗外。我于是沙啞著嗓子問道:“你丫怎麼好像一點都不難過的樣子?”

  “不就去西京嗎?男子漢大丈夫,志在四方,這算什麼呀?”張盛轉過臉瞟了我一眼,滿不在乎的說道。

  他這麼一說,搞得我有點不好意思,因為他剛才說的正是我想說的台詞。現在那我們倆的表現兩相比較,顯得我多沒出息啊。我于是趕緊擦幹了眼淚,強自裝作沒事的樣子,說道:“剛才都是我媽給逗的,其實我沒什麼的。”

  張盛瞄了我一眼,沒說什麼,我心裏還在想我老爸老媽,也沒心思跟他說什麼,就壓了壓帽子,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發起呆來。誰知道這一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一陣很小的抽泣聲給吵醒了。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張盛那小子在哭。

  我趕緊問道:“張盛,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哭了?”

  張盛眼淚汪汪地抬頭看著我,“我好想我老爸來送我的機。”

  原來這家夥剛才滿不在乎的樣子全是裝的,心裏比我還要難過。不過這個時候,看到他這個樣子,我是半點幸災樂禍的樣子也沒有,只是替他難過,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嘴巴張了好幾次,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你不用安慰我,我哭一下就沒事。”張盛對我搖了搖手,帶著哭腔說道。

  我點點頭,說道:“嗯,沒事,想哭就哭吧,反正沒人看見。”

  本來,我心裏還是在想著我老爸老媽,但是現在看到張盛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而不覺得那麼難過了,就想著怎麼讓張盛高興一點。

  過了一會,等到張盛哭得差不多了,我就問道:“張盛,你說說看,大學讓你聯想到什麼?”

  張盛吸了吸鼻子,然後想了一會,答道:“MM。”

  原本我是想隨便找個話題讓張盛分散一下注意力的,誰知道卻一下子被張盛給逗樂了,這個家夥,還真是三句不離MM啊。看到我笑了,張盛也一邊吸鼻子,一邊笑了起來,“你呢?你聯想到什麼了?”

  我不假思索地說道:“很多MM,很多准備將儲備了十幾年春情,在我們身邊徹底蕩漾開來的MM。”

  我剛說完,張盛就說道:“我想到的是很多剛剛經曆完壓抑人性的高考,准備在大學裏將人性和獸性一起釋放出來的MM。”

  我笑著接道:“就讓我做那樸實無華的大地,將這所有的春情都收歸我的懷抱吧。”

  然後,張盛又說道:“那我的話,就做一個偉大的博愛人道主義者。讓那些美女們的獸性都在我身上肆意地發泄,蹂躪我,踐踏我,鞭撻我吧。”

  這樣一起說了一陣瘋話之後,我跟張盛對通海和家人的那種離別之情總算好了許多,心情也不再那麼難過了。然後,我們就開始幻想起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活,准確的說,是幻想起即將到來的專業泡MM的職業生涯。

  就在我們這種熱情洋溢中的討論著,飛機降落在了西京東南機場。

  下了飛機,出了飛機場,我和張盛拿出新生報到指導,只見上面寫著——東南機場: 乘東南機場巴士——轉乘1路、4路、704路三門路下車——轉乘917支線(開往韓河方向)石條村下——轉乘303,101,112巴士到石龍——轉乘662小巴士到西京大學城下,往南走600米 。

  看完這個乘車指導之後,我和張盛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說道:“靠,這麼複雜,找天地會啊?taxi。”

  我們抵達西京的地方,大概是上午十點多左右,而我們乘坐的士到達京華大學的時間,大概是下午一點多,也就是說,我們路上花了大概三個小時,沒有堵車,沒有交通以外,一切暢順。再看了看計價表上的數字,兩百八十四元,我們倆便非常清晰地意識到,我們被當成肥羊了。不過,現在他鄉異地的,就是被宰也沒有辦法,我們只能自認倒黴交了車錢。當然了,在交錢的同時,問候一下他家的母系先人是必不可少的。

  雖然被宰了,可是當我們看到京華大學這四個雕刻字,以及“京華大學歡迎你的加入”的標語時,我們的心情依然高昂。我們倆站在學校門口,昂首挺胸,看著站在校門兩派漂亮的禮儀隊,心中此起彼伏,感慨萬千——啊,這就是我們兩兄弟將來學習和戰鬥的地方啊!

  正當我們倆一邊激情滿懷,一邊眼睛使勁朝禮儀隊師姐堆裏瞄的時候,就看到一堆有一堆的師兄,紛紛熱情地朝著那些來到門口的新生MM們走去,笑著提起他們的行李,“師妹,你們好,歡迎你們加入京華大學。走,我們帶你們去報名點。”

  而我們倆站在門口笑意盈盈地杵了半天,卻不見有誰來給我們倆提行李。笑了半天,我們倆臉都僵了,才終于有兩個師兄走過來,“師弟,你們好,歡迎你們加入京華大學,走,我們帶你們去報名點。”

  我們忙不迭地道謝著,剛想把行李遞過去,師兄們就一轉身,走在了前面,我們只能小聲嘟囔了一聲,“師弟不是人啊。”然後老老實實地提著行李追了上去。

  到了報名點一看,人還真不是一般多,看這架勢,好像沒有三五年都別指望辦完的樣子。而我們倆也從來沒有報到過,也不知道該怎麼報到。那兩個師兄把我們帶到之後,就趕緊跑掉,去校門去搶MM去了,留下我跟張盛兩個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如何是好。

  “誒,我們怎麼不給楚洛華打電話啊?”傻站了一會,張盛說道。

  我一想,對呵,怎麼那麼傻,于是趕緊給楚洛華打電話,“喂,洛華,你人呢?”

  電話裏洛華那邊跟我們這邊一樣鬧,好像聽不大清楚我這邊的話,“喂,你說什麼?”

  這時候,張盛一把把我的電話搶過去,用溫柔得讓我全身掉雞皮疙瘩的聲音說道:“楚小姐,你在哪?我們現在在報名點,人太多了,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辦……哦,你也在報名點,你在哪個學院?……好,我們過來找你……”

  張盛依依不舍地把電話掛了,然後還站在原地做一臉幸福狀,我實在是忍不住了,狠狠地踢了他屁股一腳,“發春也先他媽給我把報名弄好。”

  過了一會,我們倆拖著一堆行李,終于找到了旅游系的迎新點,那裏擺了一張桌子,楚洛華正把頭發挽了起來,站在那裏拿著個電話嘰哩哇拉的講個不停,好像是滿忙的樣子。我趕緊幾步走了過去,一把把行李丟在她身邊,拍著胸口喘息道:“哎喲,侄女,叔叔我差點被擠死了,你趕緊幫幫忙吧。”

  我剛來的時候,旁邊的那些MM們,就很奇怪地瞄著我和楚洛華,現在我說這話,這些師姐打量我們倆的眼神就更加奇怪了。而這個時候,楚洛華還沒有發飆,張盛那小子倒先跟我急上了,“阿齊,別亂開玩笑……”

  剛說完,便一臉諂媚地看著楚洛華,“師姐,麻煩你帶我們去報名吧,我們真是鬧得頭都暈了。”

  楚洛華瞪了我一眼,然後跟她的同學們交待了一下之後,問我們道:“你們是哪個學院,哪個系的?”

  “文學院廣告系。”

  “文學院啊,在那邊。”楚洛華指了一個方向,然後飛快地往那邊走去。

  “哎呀,你慢點,我們跟不上。”我趕緊背著行李,跟上去說道。

  楚洛華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忙著呢,你跟不上拉倒。”

  看來,這丫頭記我剛才喊她侄女的仇呢。

  過了一會,楚洛華帶我們到了一個長長的,長不得看不到頭在哪裏的隊伍的最末端,然後說道:“你們現在這裏排隊,繳費,然後再到那裏領軍裝,然後再到那裏去……然後再到那裏去……”

  楚洛華一口氣說了四五個那裏,我們倆被她說得頭暈腦脹,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而楚洛華一口氣把四五個那裏說完之後,便說道:“我系裏還有事,你們按照我剛才說的去辦就行了,我走了。”

  說完,扭頭就走了。

  “這就是對長輩的態度嗎?”看著她匆匆而去的背影,我極為不滿地說道。

  而張盛這家夥居然還埋怨我道:“還不都是你,要不是你惹她生氣,她怎麼會這樣?”

  我回過頭瞪了他一眼,說道:“得了吧你,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剛才看到楚洛華,眼睛都綠了,我這個兄弟姓什麼你都忘了。”

  張盛理虧,也不好正面反駁,只能嘟著嘴巴,問道:“好,你全對,那你說,接下來該怎麼辦。剛才她一下子說那麼多這個那個,還說得那麼快,我一點都沒有聽清楚。”

  “怕什麼?我楚天齊交友廣闊,京華大學又不只是認識她一個,大不了我把樓蘭雪叫出來就是了。”我嘴巴裏這樣嚷嚷著,其實我自己心裏也是發虛。我倒是想叫樓蘭雪來,可是我哪有她的手記號碼啊?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我身邊響起一個女孩的聲音,“哎呀,原來真的是你?”

第四章 一點點的改變 第三節 女人,又是女人!

  我轉過身一看,這個女孩竟然是黎文慈。

  “你怎麼在這裏?”我們幾乎是同時問對方道。

  “張先生,你不記得了嗎?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是大學生,我在拿波裏餐廳只是打暑期工。”

  “喔……”我看了看黎文慈的一大袋行李,“你讀的大學,就是這裏?”

  “對啊,那張先生你呢?你也在這裏讀書嗎?你怎麼在這裏排隊?你是那個系的?”黎文慈張嘴就是長串問題,而我也只能像受記者采訪一樣一一作答。

  “不是吧?你也是廣告系?”黎文慈說著,雙手掩著臉,作不可思議加幸福狀,然後,她從口袋裏掏出錄取通知書,“我也是廣告系喔。”

  我們倆愣了一陣,不約而同地在心裏說了個巧字,不過我此時也顧不得想其他,只是趕緊說道:“你先來,應該熟門熟路,帶我們報名去吧。”

  黎文慈爽快地點頭,“當然沒問題。”

  然後,我跟張盛就屁顛屁顛跟在黎文慈背後,把手續都給辦了。等到全部辦完,差不多已經是下午四點多,拖著那麼重的行李四處亂轉了這麼久,我跟張盛都累得夠戧。此時此刻,所想做的,無非是趕緊回寢室去好好睡一覺。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張盛突然站在原地,臉色凝重地望向遠方,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囈,那個站在法律系插隊報道的,不正是那個死胖子嗎?還真是陰魂不散,他居然也跟來京華大學。

  那個死胖子似乎感覺到了我們在盯他一樣,本來在一旁看著他的隨從幫他辦手續,這個時候卻慢慢地轉過身來,只見他把雙手插在口袋裏,歪著腦袋向我們這邊四處打量,一副拽得飛起的樣子。

  不一會,他看到了我和張盛,譏諷地笑了一下,然後丟下幫他辦手續的手下,帶著另一個手下走了過來,“張盛,還真是有緣啊,想不到你也來了京華大學。”

  張盛並沒有抬頭看著死胖子,而是微微低著,望著不遠處的地板,他的臉色不大好,看樣子隨時准備大打一場。雖然我知道真打起來,他肯定不會吃虧,不過報到第一天就打架,這個影響未免太好了一點。我于是湊上前,說道:“要知道你這個死胖子也會來,我們就不來了,省得丟人。”

  我這話剛說完,死胖子後面的手下就捏著拳頭,要沖上來的樣子,不過被死胖子擋住了,他扯動著臉上的肥肉,對著我笑了笑,“你的事我聽莫翰說了,算我看走了眼,你還有兩把刷子,不過不要怪我沒有事先告訴你,離張盛遠點,不然不會有你的好果子吃。”

  他話音剛落,張盛就猛地抬起頭來,啪嗒一下把行李丟在地上,眼看就要大打出手,正巧楚洛華這時候趕過來了,“你們倆報名報得怎麼樣了?……天雄你也是今天報到啊?”

  “是啊。”方天雄敷衍地答了楚洛華一句,又看了張盛一眼,然後便帶著他的手下走開了。

  等他走了,楚洛華奇怪地問道:“囈,難道你們倆跟方天雄認識?怎麼你們會在一起的?”

  “沒什麼,普通朋友而已。”張盛說著,強笑了笑,提著行李兀自走開了。

  楚洛華越發不解地問道:“天齊,他這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答,只能歎一聲,說道:“唉,一言難盡,以後有機會我再慢慢跟你說。”

  說著,趕緊跟黎文慈道了謝,然後追了上去。

  追上張盛之後,我們倆一起去找我們所住的地方,也就是文學院的男生宿舍海桐齋。一路上問了不少人之後,我們倆好不容易找到了,還沒有來得及高興,我們倆的臉色便再次同時沉了下來——因為在走廊的末端,有一個坐在一把藤椅上的老人正冷冷地打量著我們。

  張盛有些緊張地吞了口口水,看著我,“阿公怎麼會在這裏?”

  我麻木地眨了眨眼睛,答道:“我怎麼會知道?”

  不過,我心裏卻已經想起來了,那張名片上不是寫他好像是京華大學某個宿舍的阿伯嗎?沒有想到,竟然偏偏是我們住的這一棟。先是死胖子,然後又是賈詡這種人做宿舍樓的阿伯,那做教授的該是什麼人?秦始皇?唉,看來這個大學多安甯都有限咯。

  “別管那麼多了,我們就裝著不認識好了。”我捅了捅發呆的張盛,說道。

  張盛身子動了一下,又哦了一聲,這才跟著我一起走上樓去。我們倆找到自己在三樓的三零六號房間,把東西都放下,再偷偷地往樓下看,看到賈雨居然還在盯著我們寢室,臉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嚇得我們倆趕緊低下頭,乖乖地縮回寢室。

  過了一會,等到緊張的情緒稍微平複下來之後,張盛拍著手掌說道:“怪不得沒有人能夠發現阿公的行跡,原來阿公隱藏在大學裏做阿伯,真是神機妙算啊。”

  我這時候也沒心情嘲笑張盛的盲目個人崇拜,趕緊問道:“張盛,你老實告訴我,你這個阿公到底是什麼人?他為什麼會在你們那裏有那麼高的地位?他到底曾經做過些什麼?而且,烏蘭還曾經告訴我,就連國安局都找不到他五十歲以前的資料,這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哪兒知道那麼多?我們只知道阿公賭術出神入化,一生從未一敗。其他一概不知,不但是我,就連我父親,也一樣對他一無所知。”

  我不甘心地再次問道:“那他為什麼要隱居,又為什麼每次在颶風賭場出現問題的時候,會出手幫你們呢?”

  “這個……我也不大清楚,不過我偶爾聽我父親說過,阿公之所以願意無償地支援颶風賭場,好像是因為阿公愛上了一個女人,所以甘願為她以及她的後人做任何事。”張盛說著,看著我,“你不要又問我這個女人是誰,我可不知道,我爸沒跟我說。”

  我抿了抿嘴唇,嘖了一聲,坐了下來,自言自語道:“女人?又是女人?”

  我想,只要是個人就會很想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可以令那個曾經一手攪亂整個三國的賈詡大大甘心為她做任何事。不過,光是想想他那雙仿佛洞穿人的靈魂一般的目光,我就全身發抖,哪裏還敢去問他?

  但是,我不去找他,不等于不來找我。晚上,班級全班男生和女生安排初次碰面,誰知道走到樓下,卻被賈詡,在現代應該稱為賈雨給攔住了。其他的同學並不知情,沒有人在意,只以為樓下阿伯找我有什麼事。只有張盛一臉緊張地看著賈雨,但是他也不敢說什麼,只能乖乖地跟著同學們走了。

  等到同學們都走了之後,我走進賈雨的房間坐了下來,問道:“賈詡,你有什麼事?”

  賈雨站在門口,閉著嘴巴一直看著我,好一陣之後,他才說道:“放過貂禪,可以嗎?”

  聽到賈雨猛地丟出這麼一句話,我一時間腦子都沒轉過來,“你在說什麼?”

  賈雨看到我一臉茫然的樣子,以為我在裝傻,他瞟了我一眼,歎息著繼續說道:“呂布和我身為靈魂托管員的助手,職責就是幫助靈魂托管員奪得四大美女的芳心。自從三國到現在,差不多兩千年,這兩千年來,前後誕生二十代靈魂托管員。每一代靈魂托管員第一個出手對象,幾乎都是貂禪,因為四大美女之中,以貂禪的芳心最容易獲得。每一代靈魂托管員,幾乎都可以成功獲得貂禪的癡情淚,但是卻沒有一代可以完全獲得其他三大美人的其他三樣東西。于是,貂禪便一代又一代地轉生,然後我們便一代又一代地幫助靈魂托管員去獲得她的芳心,看著她為每一代靈魂托管員流下癡情淚。我也就罷了,但是和我一起親眼目睹這一幕重複又重複著發生的,還有一個呂布。”

  賈雨說著,踱著步子走到我身邊,“雖然貂禪從來不曾對呂布動過真情。但是這轉生的幾千年來,呂布對于貂禪的癡愛卻從來不曾改變過。每隔一百年,便要看著自己的心上人為了別人傷心欲絕一次,這種感受,不知道你是否可以理解?”

  說到這裏,我看到賈雨的眼角竟然濕潤起來。我不是冷血的人,他剛才所說的那一番話,自然是將我感動了。不過,看到他竟然眼角都濕潤起來,我就不由得有些奇怪。因為就我讀三國的感覺,賈詡這個人足智多謀到近乎妖,心機深沉到近乎魔,逍遙任性到近乎鬼,不像是會被別人的兒女之情感動的人。懷著這樣的疑問,我試探著說道:“這是呂布跟貂禪的事,怎麼把你感動成這個樣子?你不像是個心腸那麼軟的人啊。”

  賈雨淡淡地笑著搖了搖頭,“如果你真讀懂了三國,你就會知道,我賈詡跟呂布骨子裏其實是一樣的人。我們都不喜歡受人羈絆,喜歡自由自在地發揮自己的能力。我們之間所不同的,只是我的能力是智謀,而他的能力是武力而已。正是因為我們如此相近,所以我們才能夠這麼多年一直良好地合作下來,直到今天。也正是因為我們如此相近,所以我才能完全理解呂布這份心情。”

  賈雨這一番話說下來,我也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只知道我無法反駁他。不過,我也沒打算反駁他,反正我早就想好了,不去沾惹這個什麼四大美女的任務。但是我不會這麼快就把這話說出來,我得從賈雨嘴巴裏套出點東西來。

  我裝模作樣地抿著嘴巴想了一陣,然後說道:“我可以考慮你的建議,不過你先要回答我幾個問題。”

  賈雨見我肯商量,便爽快地說道:“賈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前五十年都是做什麼的?為什麼國安局沒有你的檔案,你又為什麼會無償幫助颶風賭場?你為什麼要隱居?你到底欠什麼女人的人情,值得讓你甘願為她做一切。”說到這裏,我強調道,“我的這些問題,如果你有任何一個說謊,或者沒有說出事實的全部的話,那你就休想我考慮你的建議。”

  我話剛說完,便看到賈雨的眼睛微微眨了幾下,這家夥一定是在動腦子。要真讓他動起腦子來,我還不得被他玩得團團轉?為了避免讓他動什麼歪腦筋,我又說道:“不要當我這個靈魂托管員是傻子,鬼谷子可教了我不少東西。”

  我依稀記得鬼谷子好像告訴過我,我有某種方法可以輕易讓賈詡和呂布服服帖帖,只是我那時候睡得迷迷糊糊的,沒有大聽清楚。不過我想,嚇唬一下他應該是問題不大。

  而我這話剛說完,再看看賈詡的表情,我就知道我這綿裏藏針的話對賈雨確實有很大的震懾力,他聽到我這麼說,便馬上說道:“屬下不敢在托管員面前說假話……嗯,我在五十歲以前,都是替中國最高情報機關騰龍情報局工作,騰龍情報局直屬政治局,其他任何部門無權幹涉,所以國安局沒有我五十歲以前的任何資料。颶風賭場幕後的最大股東,正是騰龍情報局局長馮倫。他五十三歲的時候晚年得子,生下女兒獨生馮櫻,第二年他便去世,托我們這些即將退休的情報員幫她照顧。所以自從五十歲的時候,從騰龍情報處退休開始,我就隱居起來,和其他的情報員一起,暗中幫助馮櫻整理她父親留給她的生意。”

  聽到這裏,我笑了笑,要不是鬼谷子跟我非常詳細地介紹過賈詡這個人的特點以及心理特征,我就險些要被他蒙過去了,“你沒有說謊,不過……這真的就是事實的全部嗎?”

  賈雨不動聲色地眯了一下眼睛,然後說道:“馮櫻就是貂禪的轉生。”

  我笑了笑,果然不出我所料。誒,我雖然不打算去動四大美人的心思,不過知道哪些人是四大美人轉生的,倒也不錯啊。想到這裏,我便問道:“那其他三大美人呢?都分別轉生在哪裏?”

  “這個……”賈詡面有難色地支支吾吾。

  見賈詡吞吞吐吐,我便說道:“哎呀……既然前面那麼多靈魂托管員都沒有成功,我估計以我的資質也沒什麼機會了。不要說沒什麼機會成功,就算有機會,我也不會去幹的。世上美女那麼多,我何必吊死在四大美女身上?所以,你放心吧,我對鬼谷子那老家夥的托付沒什麼興趣,我之所以問這麼多,只是好奇而已,你趕緊告訴我吧。”

  賈詡臉色陰晴不定地變幻了好幾次之後,最後,似乎終于下定了決心般說道:“只有當你先獲得第一個美人的芳心,第二個美女的轉生處才會顯現出來,而貂禪就是已知的第一個美人。”

  “哦……”聽到這裏,我不禁仰首歎道,難怪每屆靈魂托管員第一個找的,就是貂禪了,原來是因為他們剛開始都只知道貂禪的下落。你這個賈詡啊,居然還說什麼貂禪最好得手,差點又被你蒙到了。

第四章 一點點的改變 第四節 巧克力的秘密

  我和賈雨正說著,楚洛華卻闖到走廊上來了,看到我跟賈雨正在說話,便跟賈雨說了聲,“老伯,我找他有點事。”然後便急匆匆地把我拉到一邊。

  看到她神色緊張的樣子,我有些奇怪地問道:“你幹嘛?有人追殺你嗎?”

  楚洛華也不搭我的腔,直接問道:“你老實說,你跟張盛關系是不是很好?”

  我笑了笑,“你真有意思,我跟張盛是死黨,這有什麼好瞞的。”

  楚洛華著急地嘖了一聲,“楚天齊,你大禍臨頭了,還這麼不知死活,你知不知道這個張盛到底是什麼人?”

  我聽楚洛華這話,就知道肯定跟方天雄那個死胖子有關,“你不要一驚一乍的,是不是那個死胖子又說什麼了?”

  “沒錯,就是方天雄。下午的時候,方天雄把莫翰找了去,跟他說了張盛的底細。然後還要他傳話給你,要你離張盛遠一點,不然他連我們的面子都不給……”

  楚洛華的話還沒說完,我就火了,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君子,到這個時候,嘴巴裏自然也就不那麼幹淨了,“操,那個死胖子真以為他是政治局常委啊,我誰的面子也不用,你叫他來找我,媽的。”

  楚洛華見我突然發這麼大火,有些意外的愣了一下,過了一會,才把我拉到更遠的地方,放低聲音,說道:“天齊,你別那麼沖動。張盛也好,方天雄也罷,他們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你夾在他們中間不會有好下場的,還是趕緊抽身出來吧。”

  “扯淡,逍遙快活的時候就是兄弟,大禍臨頭就是狗屁,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楚洛華歎息了一聲,又喚了一遍我的名字,“天齊……”

  我正要再說什麼,突然心裏一轉彎,臉上又笑了起來,“誒,我說,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了?該不會是因為發現了我真實的內涵,暗戀上我了吧?我可告訴你,咱們是親戚,那可是不倫之戀啊。”

  楚洛華臉上一紅,狠狠地踩了我一腳,“你別臭美了你,我要不是看在本家的份上,才懶得理你去死。既然你那麼愛跟那個張盛在一起,那你跟他一起去死好了,我懶得理你了。”

  楚洛華說著,轉過身,卻不見走。我心裏想,“這下可糟糕了,張盛對楚洛華動情,但是現在楚洛華竟然是這種心態,不行,我得跟他說說好話。”

  “洛華,你別聽方天雄那死胖子瞎掰,我跟你說,張盛這小子其實挺不錯的一個人,無論是交朋友還是做其他什麼的,都是頂呱呱的。”

  “你就別替他吹了,凡是沾了黑字的,好極都有限。方天雄我自然不是個好東西,但是張盛也未必幹淨到哪兒去。你跟他認識時間還不算長,了解還不深,等到將來,你就要後悔了。”楚洛華這說話的神氣,十足的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真讓人不習慣。

  “我說……”

  “行了,行了,這件事我跟你說了,要怎麼辦你自己考慮吧。”楚洛華說著,看了看表,“舞會要開始了,我得回去換衣服了,再見。”

  舞會?那豈不是有很多MM?我趕緊伸手一把把楚洛華抓住,“什麼舞會?”

  “京華大學有個俱樂部叫做卡門俱樂部,裏面的成員全都是些很有層次的在校學生。每年新生入校的時候,我們都會由現有成員推薦三十到五十名候選成員,然後為他們舉辦化妝舞會。三個月後,他們中的十位就將成為我們俱樂部的正式成員。”

  “我們俱樂部?你也是這個俱樂部的嗎?”

  “當然了,不然我怎麼能去參加。不跟你說了,我去了。”楚洛華說著,再也不理我,拔腿就想跑。可是,做為一條隨時隨地饑渴的色狼,我不可能白白放過這種獵食,再次抓住了楚洛華的手。她不耐的轉過身看著我,“喂,你又想幹嘛?”

  我笑著說道:“我也要去。”

  “可是又沒有成員推薦你,你怎麼去?”

  “廢話,你不就是成員嗎?”

  楚洛華看了看我,又眨了眨眼睛,最後,她懊惱地把手插在頭發裏,用力擺了一陣腦袋,然後說道:“好吧,好吧,我怕了你了,學生活動中心地下室,八點,你等下自己來吧。”

  說著,楚洛華趕緊逃也似的跑掉了。

  “喂,學生活動中心怎麼去啊?喂……倒,用不用那麼急啊,拜托,現在才七點多而已……”我囁嚅著轉過身,正好看到賈雨滿意地微笑著的面孔。

  我當然知道,他之所以笑得這麼開心,自然是看出我確實正如自己所說,志在森林。這樣一來,他所擔心的那顆小樹木自然安全。

  “這個什麼卡門俱樂部裏面,基本上都是有錢的公子哥兒,你自己心裏要有數。”賈雨說著,得意地摸了摸下巴,“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隨時可以找我。只要你不打貂禪的主意,這天下的美女無論你想得到誰,我賈詡都一定鼎力襄助。”

  這世上凡是辦什麼事,都需要一樣東西,那就是經費,不說別的,就連革命,游行,靜坐,愛國都要經費,泡MM自然也是要經費的。而我現在身上除了在颶風酒店白領的那幾千塊工資以外,囊空如洗,這點錢自然是無法支持我長久的泡MM事業的。為了長久計,我必須想個方法開個財源才行。而賺錢的方法裏,再也沒有比賭錢更快的了。

  賈雨不說,我還差點記不起來了,賈雨這一說,我馬上就記起來,“賈雨,是不是我想要你幹什麼,你都答應?”

  “只要是不傷害貂禪的事,都可以。”賈雨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答道。

  看他答得這麼爽快,我心裏就犯起了嘀咕,小樣,你該不是也對貂禪有點什麼意思吧?不然以你的品性,我死都不信你能那麼舍己為人。不過,這時候想多這些也沒意思,管他呢,反正我對貂禪沒意思,誰愛有意思,誰有意思去。

  “好,那你趕緊把你的賭術教給我。”

  “賭術?”賈雨靠在門邊搖著頭笑了一下,“你以為賭術那麼好學的?”

  我嘖了一聲,說道,“我知道沒有那麼好學,可是我又沒有說要學得跟賭神那樣。你隨便教我個兩手,比如洗牌,偷牌之類的,能夠隨便騙騙那些肥羊就可以了。”

  賈雨再次搖了搖頭,“你說的那不是正經的賭術,那是騙人的小技倆,只有小混混才去用,這種不上台面的技倆,我賈雨不屑為之。”

  “唉……”我無奈地歎息了一聲,“老大,我現在不是去參加賭王大賽,我只不過想今晚宰宰那幾個肥羊少爺而已。你管他是高級還是低級,只要能贏就是硬道理了,別廢話了,趕緊教我吧。”

  我滿心以為賈雨這時候會開始教我了,誰知道他竟然又搖頭,“對不起,這種小技倆我不會。不要以為賭場真像電影裏那麼好混,這種出千的小技倆在大賭場和高手面前是行不通的。難不成你還真以為世上有誰的手可以快得過攝像頭嗎?”

  我嘟了嘟嘴巴,說道:“說來說去,不就是不肯教嘛。”

  “不是我不教,只是不會教你這種下三濫的招數而已。如果你真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一點正經的賭術。”賈雨說道。

  我搖了搖手,“算了,下次吧,凡是正經的東西都是難學的,我現在可沒有時間跟你慢慢來,我又沒打算這輩子真的靠賭術混。”

  這時候,賈雨笑了起來,他笑著跟我說道:“是誰告訴你正經的賭術就一定很難學的?”

  “能多好學?難不成能好學到半個小時就能讓我贏那幫有錢少爺?”我反問道。

  賈雨得意地笑了笑,“有誰說不可以?”

  “啊?”聽到賈詡這麼說,我本能地愣了一下,然後馬上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笑嘻嘻地湊上去,“真的嗎?”

  賈雨摸了摸下巴,得意洋洋地笑道:“那還能有假?”

  “那你還在這作什麼高手狀,還不趕緊教我?”我再也等不及了,趕緊把賈詡拉著坐了下來,急匆匆地問道。

  坐下來之後,賈雨便開始侃侃而談起來,“知道賭術是什麼嗎?說高雅一點,賭術其實就是心理戰,說低俗一點呢,賭術就是騙術……”

  我此時真是恨不得狠狠地錘他一頓,然後告訴他,別裝逼了,趕緊入正題吧。可是人家現在怎麼說也是師父,讓人家牛逼也是一下對的,所以我默默無語,我忍!

  “賭術是人跟人的游戲,賭術就是去騙你的對手。在賭桌上,騙和被騙永遠都只是相對的,每一個人在騙人的同時,也在被騙著。而決定你的地位的,在于你的對手究竟是誰。所以,對于一個賭徒,尤其是像你這種新手來說,選擇對手就很重要。你記住,每當你坐在一張賭桌上,你就必須先用十五到三十分鍾來確定他們中到底誰是最好的凱子。”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插話道:“那……如果我沒有辦法在三十分鍾內知道誰是最好的凱子,那怎麼辦?”

  賈雨瞄了我一眼,說了一句讓我還吐血的話,“那你就是那個凱子。”

  我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繼續……”

  “今天時間不多,我沒時間告訴你太多,就針對今天晚上的賭局,跟你說點最基礎的。”賈雨說著,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進入賭局之後,你先不要想著贏錢,而是要先觀察。你要仔細看著他們的表情,他們在拿到好牌的時候是什麼表情,他們在拿到差牌的時候是什麼表情,他們在拿到一般的牌是什麼表情。然後你還要注意觀察他們打牌的風格,是不是容易被唬住,是不是容易跟注。如果是普通的高手,在五分鍾內,就可以完全掌握一個普通人的言行舉止,知道對方手裏大概拿的是什麼牌。現在時間這麼短,自然不可能到這地步,但是起碼可以讓你打牌的時候,比對方多一點優勢。還有……”

  “等一下……”我伸手打住賈雨的話,“你的話我能理解,一般人打牌都很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和表情。比如拿到好牌,會故意裝作無所謂,或者唬別人的時候刻意地嘻嘻哈哈,不過,我有個問題……”

  我還沒說完,賈雨就接著說道:“因為你自己也是這樣,是不是?”

  被賈雨這麼毫不留情地揭穿,我多少覺得有點丟臉,有些不好意思地四處張望了一下以後,我才問道,“那你說,我該怎麼掩飾自己,才能不讓對方掌握我的心態?”

  “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知道應該隱蔽自己,說明你還不傻。”賈雨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繼續說道,“關于這個問題的根本解決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提高心理素質,不過現在時間太短,不大可能了……誒,我有個辦法,開局之前,你先買包巧克力。”

  我奇怪地問道:“買巧克力?幹嘛?你不會以為賭博的時候嚼著巧克力,就會變身成賭神吧?”

  “當然不是……你想想看,你的對手又不是孫悟空,他不可能真的到你的心裏去看看你在想什麼。他想要了解你,無非是通過你的表情和一些小動作。而你每次賭大牌的時候,你就吃巧克力。這樣有兩個好處,第一,吃巧克力可以分散你自己的注意力,使自己不緊張。第二,每次只要賭大牌,對手想要觀察你的時候,都看到你在吃巧克力,這樣他就無法通過你的小動作來了解你的心理了。”

  “哦,原來賭神吃巧克力是這麼個學問啊。”我恍然大悟道。

  “別瞎感歎了,時間不多了,我現在告訴你一些小的打牌技巧。在西京這邊,最流行的賭法是紮金花。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今晚你跟那些公子哥只要賭,多半是會玩紮金花……”

  再接下來,賈雨就開始教我什麼樣的情況下應該暗牌,什麼情況下應該明牌,什麼情況下應該下重注,什麼情況下撤退。因為我是初涉此道,所以賈雨盡量講得簡單。而我是提供得如癡如醉,一時間險些把舞會的事都給忘了。看來我這人的賭性實在是足啊。

  就在我聽賈雨的講解聽得正入迷的時候,突然,我的手機響了,一打開,便聽到楚洛華的咆哮,“你到底來不來?我都等你十分鍾了。”

  我于是趕緊跳了起來,“哎呀,我走錯路了,我,我這是在哪裏?……哎呀,我發現路了,我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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