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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遇諒解備忘錄》第57章
第二十一章 完美結局 第三節 二十歲退休

 我也不管馮櫻在場,徑直撲上去,一拳直直地揮了過去,賈雨當時就伸手一擋。不過我此時身上藏有異力,又那裡是他擋得住的?結果這一拳打過去,直把他整個人都打飛出數米開外。而他看似老弱,但是身體之強健,遠非常人可比,這一擊如果是普通人,非死即傷,但是對他卻並沒有造成什麼大的傷害。只是倒在牆邊,做憤怒狀對我火目而視,這個時候馮櫻也把我嚇壞了,一把抓著我的手,惶恐地叫道︰“阿齊,你瘋了嗎?”

 而在這個時候,我心裡的平常心也釋放出一股強大的能量,將我剛才釋放出的那股巨大的憤怒吞噬了下去。於是,隨著這一拳揮出去,似乎也將我的憤怒給打了出去。我的腦子裡開始冷靜地思考起來,在眼下這種情況下,我的任何衝動都可能落入天使的圈套。說不定,天使等的就是我失控的這一刻。更何況,賈雨自己也不過是個被利用的棋子而已,就算我把他打死,也是無補於事。所以,我打完賈雨之後,和他火目對視了一陣之後,在馮櫻又莫名其妙,又惶恐不安的目光中,我沒有繼續做什麼,只是伸手指了指他,“世上的帳,總有算的一天。”

 說完,我就轉過身,氣沖沖地離開了。馮櫻叫了我一聲,見我沒有回答,就問賈雨,“賈爺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時候,我就聽到賈雨說道︰“也許楚總裁有些失控了吧?”

 我回到鐘蕊身邊之後。讓人將她帶回房間,然後吩咐人將張宏裝殄入棺。而我自己則坐在鐘蕊身邊,一直陪著她,直到她哭得渾身無力。昏昏睡去之後,我才敢靠在牆上休息一下。

 休息了沒有五分鐘,我就看到馮櫻出現下門口,躡手躡腳地對我打了個手勢。我看了看鐘蕊,確定她睡熟之後,才帶上門,走了出來。

 然後,馮櫻將我拖到了走廊,問我道︰“有十分鐘時間嗎?”

 我嘆了口氣,靠在牆上。問道︰“你今天怎么會那麼衝動,突然去打賈爺爺呢?”

 我看著馮櫻。真是恨不得一下子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她,我於是問道︰“如果我和賈雨之間,你只能相信一個人地話,你會選擇相信誰?”

 馮櫻聽到我這么問,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你怎么突然問這種問題?”

 “你不要管,你回答我就好了。”我說道。

 馮櫻為難地緊鎖雙眉。好久之後,她苦著臉搖了搖頭,“你們兩個我一樣相信。”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那我就不能告訴你原因了。”

 “為什麼呢?”馮櫻奇怪地問我道,“我真是覺得很奇怪,當初在香港,把你救下來的,不就是賈爺爺嗎?他不是跟你的祖先有淵源嗎?你們一向也都很好的啊,怎么突然一下子你們兩個突然變得水火不容了呢?我真是完全搞不懂。”

 “用搞不懂。”我伸手搭著馮櫻地肩膀。說道,“要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答案的了。”

 “要不了多久?那就是多久?”馮櫻問道。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要不了半個月,一切就會見分曉了。”

 馮櫻又問道︰“既然是這樣,那你為什麼不可以現下就告訴我?”

 我眨了眨眼睛,沒有說什麼,只是仰頭望著天花板。好一陣之後,我聽到馮櫻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我看你也很累了,早點去休息吧,明天就要出殯了。但是張宏的地位非同小可,我們不可能再像前幾次一樣,私下開會就解決。所以,喪事辦完之後,大概要召開一個大型會議來商討善後事宜,你覺得怎么樣?”

 我這時候真是疲憊到了極點,所以也沒有多想,於是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這件事情就拜托你去安排吧。”

 第二天,喪禮舉行,我,鐘蕊和張放天三個人為張宏披麻帶孝,那些老大們出面為張宏抬棺。一路上場面宏偉,哀聲遍地,就不必再細說了。走在隊伍最前面的,就是我們三個披麻帶孝的人,鐘蕊端著張宏的畫像在中間,她哭得整個人路都走不動了,一路上都是我跟蹤張放天一左一右地扶著她往前走。

 然而,在送葬的時候,我無意中回頭看到那些為張宏抬棺的老大們,心裡不自覺地就想到了彭耀和張震龍,因為要是他們倆在的話,那麼抬棺者中一定有一個人是他。就在這個時候,我地心裡突然升起一陣凶兆,“既然張宏能夠在我意料之外被他的管家刺殺,那彭耀和張震龍……”

 一想到這裡,我心神便有些混亂。過,這時候正在送葬,我也不敢現下就去打電話確認什麼。好不容易,葬禮結束之後,我又有許多時間要做,實在是抽出身來一個人獨處。所以,我就把除我之外,唯一一個知道彭耀和張震龍藏身之所地張盛叫過來,說道︰“你現下馬上去確認一下你爸爸和彭大叔是不是安全。”

 “啊?為什麼?”張盛不解地皺了皺眉頭,問道,“我爸爸說不到萬不得已,不準我聯絡他,怕洩漏他的行方,你現下怎么突然要聯絡他?”

 我看了看四周,確認沒人之後,才湊到張盛耳邊,小聲道︰“現下這個時候,局面再亂都不怕。只要你爸和彭大叔在,我們終究是可以把盤翻過來的。但是如果你爸爸和彭大叔出了什麼問題的話,那我們就滿盤結輸了。”

 張盛是聰明人,聽到我這么說。馬上點頭,“喔,那我這就去。”說著,他就要走。我趕緊一把把他拉住,遞給他一張特殊的電話晶片,“打電話地時候換這個卡,走遠一點,確定身邊沒有可疑的人才可以打。記得提醒你爸爸他們注意安全,還有就是問他們張放天是不是也知道他們地藏身之處。

 張盛接過手機卡,轉身剛走,就看到馮櫻又走了過來。我於是佯裝沒事的問道︰“有什麼事嗎?”

 馮櫻看著我,說道︰“我們原定元旦地時候,在香港搞一個聯合旅遊財務報告會。向所有的股東通報我們聯合了旅遊這半年以來的良好成績。這件事情是早就佈置好了的,我想了一下。不如干脆就把善後會議和這個會議合併一起開吧,這樣效率更高些。”

 “好吧,這些都按照你說的去辦吧。”我有些心在焉地點點頭,說道。

 馮櫻站在原地看了我一陣,又問道︰“鐘蕊她情況怎么樣?”

 我答道︰“還好,總算肯吃飯了。”

 我話講完,馮櫻就有些不是很高興地眨著眼睛。過並沒有說什麼。我於是問道︰“你怎么了?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馮櫻看著我,說道︰“你沒有發現,你這幾天跟我說話的時候,顯得有些冷淡嗎?”

 我愣了一會,有些疲倦地笑著搖頭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樣地,我只是……有些疲憊,你不要多心。”

 我的解釋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馮櫻眼泛淚光地問道︰“你是不是懷疑張宏是我殺的?”

 我還沒有回答。就看到馮櫻用力地揮著手,“我沒有﹗我發願,我沒有﹗我承認。以前我確實一直視為張宏為對手,甚至也想過要殺他。但是自從聯合旅遊成立之後,我就是一直真心誠意想要跟他合作,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他﹗”

 我聽到馮櫻突如其來地辯白,直覺得莫名其妙,“櫻櫻,你怎么了?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我怎么可能會懷疑呢?我只是覺得有點累而已,我這幾天全部加起來,睡了不到三個小時,我沒有精力隨時應對你的問題,就是這么簡單而已,你何必想那麼多呢?”

 “你不用解釋了。”馮櫻含淚看了我一眼,“賈爺爺已經跟我說了,你那天之所以打他,就是因為你懷疑是他親自佈置地這件事情。你不好直接跟我翻臉,所以拿他撒氣。他還跟我說,叫我不要難過,他已經找到了關鍵證據,可以證明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

 賈雨,又是賈雨。我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我只能伸手扶著馮櫻的肩膀,說道︰“我現下說什麼也沒用,過不要緊,最多還有半個月,半個月以後,就一切都會見分曉了。”

 馮櫻聽到我的話,含著眼淚抬眉疑問地望著我,而我則用力地點頭,“相信我,再有半個月時間,就一切都結束了。”

 “結束?結束的定義是什麼?”馮櫻看著我,又繼續問道,“是退休嗎?”

 “退休?”我抬了抬眉毛。

 “對啊,你不是跟我說過嗎?等到有一天,我們都可以歇下來的時候,我們就一起退休。”馮櫻說道,“你完全忘記了嗎?”

 “狠得,我當然記得。”我點點頭,說道。

 我剛說完,就聽到馮櫻又說道︰“這次會議如果開得成功,張宏的事情也得到解決地話,聯合旅遊就真的上軌道了。到時候……你願意跟我一起退休嗎?我們一起去周游世界,到處去玩。玩累了,你就當導演,我當演員,我們去拍好看的電影。”

 我看了馮櫻好一陣之後,問道︰“你怎么會突然想到要對我說這個?”

 “因為我真的累了。”馮櫻疲倦地垂下頭,“我突然覺得生活在這個圈子裡,一點意義都沒有。老是這樣殺來殺去,搶來搶去,有什麼意思呢?就算是張宏那麼強的人,到頭來還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幾槍打死了嗎?我想再這樣生活下去,我不想再走張宏的老路。我想要簡單,我想要輕鬆,我想要歡樂,我想要福祉﹗”

 馮櫻說著,又抬起頭來,柔情似水地望著我,雙手拉著我的手,“我覺得你就是那個可以給我簡單,可以給我輕鬆,可以給我歡樂,可以給我福祉的人……阿齊,我願意放下一切,我願意把一切交給你,跟你交換福祉,你願意給我嗎?”

 我愣在原地,很認真地看了馮櫻好一陣之後,用力地點了點頭,“好吧,半個月後,我跟你一起退休。”

 就在我們兩人都進入到最感性地時光的時候,張盛又殺了回來。這時候,馮櫻趕緊用手擦了擦臉,然後裝作公事公辦的樣子,說道︰“那就這樣吧。”

 說完,她就匆匆走了。

 張盛於是一臉疑問地走了過來,問道︰“怎么回事?我好像看到馮櫻哭了地樣子?”

 “好了,你別管這么多了。”我目送馮櫻的背影消失之後,看了張盛一眼,說道,“你爸爸和彭大叔那邊怎么樣?”

 “他們說一切都好,同時他們也要我向你道歉,本來他們應該來抬棺的……”

 “我知道了。”我點了點頭,打斷他的話,“張放天的事呢?”

 “他不知情。”張盛搖了搖頭,說道。

 “那好,這樣我就放心了。”我有些緊張地摸了摸額頭,“這樣的話,只要張放天洩漏我們的計畫,那我們就還有勝算。”

 張盛問道︰“勝了之後呢?你打算怎么辦?”

 我略想了想之後,答道︰“退休,我打算退休?”

 “退休?二十歲就退休?你退休去干什麼?”張盛不解地問道。

 我轉過臉看著張盛,認真地說道︰“正在開始想。”

第二十一章 完美結局 第四節 “夢想者”號

 當深夜再次來臨,所有人都睡去的時候,我守護在鐘蕊的枕邊,看著她吃了一點東西,終於睡去之後,我伸手按著青龍戒,輕聲念道︰“青龍無悔﹗”

 進入青龍戒之後,我招來四大BoSS,然後問了她們一個問題,“當我愛上止一個女人的時候,我該選擇誰?”

 過了一會,安揚答道︰“當你想選擇的時候,就不要選擇。”

 我搖了搖頭,“不,我非選擇可,我不可能永遠這樣拖下去。”

 “那就選擇你最愛的那個吧。”吳世道答道。

 我又搖了搖頭,“如果我還能分得出我最愛誰的話,我就不需要到這裡來問你們了。”

 “你可以把她們都帶上,去環游世界啊,這不就行了嗎?”唐風答道。

 我苦笑著再次搖了搖頭,“我當然是情願這樣了,但是我想沒有女人會願意跟七個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吧?”

 “你……有……八……個?”聽到我這么說,唐風馬上把眼睛睜得大大的,搖了搖頭,“居然比我還多五個,你真牛,那我沒辦法了。”

 我把最後的目光望向霍野田,因為四個人裡,只有他一個人沒有說話。

 “有一部電影叫做《花樣年華》,你看過沒有?”接觸到我的目光之後,霍野田問道。

 “當然看過。”我點點頭,說道。

 霍野田又問道︰“裡面最經典的台詞是哪一句?”

 我想了一陣。答道︰“如果有多一張船票,你會會跟我一起走?”

 當我答完,我腦子裡頓時一個激靈,明白了霍野田地意思。“你的意思是說……”

 “據我所知,太平洋中部有一個美麗的小島,叫做雲夢,那裡有藍天碧海,陽光,沙灘,還有純樸的島原著民。那個地方幾乎與世隔絕,現代社會與外界地接觸只有一條叫做‘夢想者’的船。這艘船每年只航行一次,它一月一號從這個小島出發,將不願意繼續居住在那裡的人送到夏威夷。二月十四號從夏威夷返航。你只需要買九張船票,並且把所有的事實和你真心的想法寫成一封信。和這九張船票中的八張一起寄給你心儀的那些女孩們。當她們完全了解你是怎樣一個人,並且知道你曾經做過什麼之後,還願意到夏威夷和你一起去等這艘船,那麼那個女孩就是你該選的那個人……”

 聽到這裡,我整個人都興奮起來,我幾乎是急不可耐地問道︰“我該到那裡去買這些船票呢?”

 “因為這個小島雖然與世隔絕,存在什麼金錢上的問題。但是它需要維持它附近海域以及海島上的自然環境,這每年都需要花很多錢。因此,‘夢想者’號地船票非常之高昂,它每年只能裝載九十九名乘客進島,每名乘客的船票價格是一百萬美元。”

 “這么貴?”我被這高昂地票價嚇得咋了咋舌頭,不過如果這個地方真像霍野田說得這么好的話,一百萬美元,我也只能殺了,“不過。你還是把買票的聯繫模式告訴我吧。”

 “好的……”

 不多時,我從青龍戒裡出來。剛出來,一睜開眼睛。我就看到鐘蕊已經醒了,正躺在床上,眨巴著眼睛看著我。我於是趕緊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蕊蕊不要怕,我在你身邊。”

 鐘蕊依然眨巴著眼睛看著我,我於是有些奇怪地問道︰“蕊蕊你老這么看著我做什麼?我臉有什麼臟東西嗎?”

 我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臉,什麼也沒有發現。這時候鐘蕊才搖了搖頭,然後坐起身子,輕輕地抱著我,說道︰“阿齊,現下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你答應我,以後永遠不離開我,好嗎?”

 我笑了笑,伸手輕輕拍了拍鐘蕊地背,說道︰“好的,我答應你,只要你不願意,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我會永遠照顧你的。”

 鐘蕊聽到我這么說,也終於露出這么多個晚上的第一個笑容,安靜地躺在我的懷裡。過了一陣,我問道︰“蕊蕊,你暈船嗎?”

 鐘蕊答道︰“不暈,怎么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對了,我明天可能要到隴西那邊去辦一點事情,然後我要南下香港去開會,這段時間你要好好自己照顧自己,好嗎?”

 鐘蕊懂事地點點頭,“你不用擔心我,你儘管去吧,不過你要早點回來,因為我會想你的。”

 “你放心吧,要不了多久,我就會再見到你的。”我說著,親了親鐘蕊的臉頰,心情複雜地笑了笑。

 第二天一早,我便乘坐自己的專機前往隴西。在去隴西地路上,我打通了霍野田給我的那個電話號碼,電話那邊傳來的,是不太標準地英語,“你好,這裡是‘夢想者’航運事務所。”

 我說道︰“你好,我叫做楚天齊,我是一個中國人人,我想購買九張‘夢想者’的船票,不知道你們還有沒有位置?”

 我話剛說完,那邊的人就說道︰“什麼?九個位置?真是巧,我們剛好還有九個位置,但是你確定你要九個位置嗎?你要知道,我們‘夢想者’的船票可是……”

 “我知道,一百萬美元一個嘛,你把你的帳號給我,我現下就轉帳給你們。”

 五分鐘後,我把錢轉到了那個人所說的帳號上。過了一會,我再打電話過去,就聽到那個人笑道︰“楚天齊先生你好。我們已經收到了你的款項,請你給我們九個乘客地名字以及一個電子郵箱。”

 “電子郵箱?”我奇怪地皺了皺眉頭,“你要電子郵箱干什麼?”

 “我們將用電子郵件的模式把船票郵寄給你,你只要找到任何一台彩色鐳射印表機。用正規A4紙,就可以將印有乘客名字的船票給列印出來。”

 “什麼?自己列印船票?”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確定你沒有搞錯嗎?這可是價值一百萬美元地船票。”

 那邊那個人笑了笑,“迄今為止,還沒有人偽造過我們的船票。這張船票只對想要的人有用,對一般人一文不值。”

 我想了想,這倒也是,不過我還是說道︰“管怎么說,你們這樣還是太兒戲了,為什麼不用航空快遞寄給我?”

 “這張船票只不過是一個符號而已。只靠這個可上不了船,必須配合著這班船的暗號才能用。”

 “暗號?”

 “是的。‘夢想者’每一年都會有同的暗號,持有船票的人,必須能夠說出正確的暗號,才能夠順利登船。比如去年的暗號就是永遠。一共九十九張船票,每張船票對應一種語言的永遠。”

 聽到這裡,我明白他地意思了,我於是問道︰“那今年呢?今年的暗號是什麼?”

 “今年地暗號是──對不起﹗”

 “對……不……起?”

 “是的。一共九張船票,你可以最多選擇九種語言的對不起。當然,如果你嫌麻煩的話,你也可以讓它們都對應一種語言的對不起。”

 “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就全部用都用中文的對不起吧。”

 “好地,那麼這九張船票的上船就都是中文的對起,持有船票的人在對應暗號的時候,必須說出中文的對不起。才能上船。”說到這裡,那個人笑了笑,“對了。楚先生,你說你是中國人,是嗎?”

 “是的。”

 “那可以麻煩你給我示範一遍中文對不起的發音嗎?我不懂中文。”

 我字正腔圓地念道︰“對起﹗”

 “好的,錄下來了,我們會再專家確認一下地,現下可以麻煩你把乘客的名字告訴我了。”

 “烏蘭,樓蘭雪,馮櫻,黃玄衣,鐘蕊,韓蓉,江薇,柳寧,楚天齊。”

 那個人跟我一一確認這些名字的拼法之後,長吐一口氣,“好了,一切都好了,船票已經郵寄給你了,請你查收。”

 我馬上打開手提電腦,上網打開我地郵箱,裡面有了九張船票的雙面票樣。

 “我已經收到了。”我對著電話說道。

 “好的,那麼我們的手續就結束了,對了,按照規定,我最後還得提醒您,我們最近一班船抵達夏威夷的時間是兩千零八年的一月一日,發船時間是兩千零八年的二月十四日,您千萬要錯過。如果錯過的話,你的船票就要作廢了。”

 “謝謝,我會準時到的。”

 ,‘夢想者’號恭迎您的光臨﹗“

 我現下所坐的,是我的專機,因為我時常在上面辦公,所以飛機上辦公用品一應俱全。跟夢想者航運公司的電話一結束之後,我馬上用印表機將這九張船票列印出來。剪裁好之後,我將其中八張船票放在了我隨身的行李箱裡。而另外一張,則放在我貼身的襯衣口袋裡。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我的助理走過來對我說道︰“總裁,隴西就在下方,我們馬上要降落了,請您系好安全帶。”

 我一邊依照我的助理所說的系好安全帶,一邊打開航空擋光板,向著下方望去,心中感慨萬千。

 自從在青龍戒裡聽到霍野田那個主意之後,我心裡就已經打定了主意。所有的女孩,我都將用信件的模式把船票寄給她們,惟獨黃玄衣,我要親自送給她。我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雖然我這一年多以來,幾乎虧欠我身邊每一個女人,但是我虧欠最多的,毫無疑問就是黃玄衣。

 飛機降落在隴西之後,我馬上讓助理找了一輛車,然後浩浩蕩蕩地朝著隴西礦業集團去。這個公司是錢氏家族最核心的集團,而它現下的總經理,就是錢易。

 半個小時後,我來到了隴西礦業集團前台,前台那位小姐一眼就認出我來,很禮貌地笑著對我鞠了一躬,“楚先生,你好,請問您要找哪位?”

 “我要找錢不易。”

 “您有預約嗎?”

 “沒有,那對不起,我得打電話看看錢總有沒有時間,麻煩您等一下。”

 前台小姐說著,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後告訴電話那邊的人說我到訪。過了一會,她說了聲是,然後抬起頭來,抱歉地對我說道︰“對不起,楚先生,我們錢總現下沒有時間。”

 “他沒有那麼忙。”我說著,理會前台小姐,直接就往樓上闖。這時候,幾個保安就尾隨上來,結果被我的保鏢輕而易舉就摁在了地上。在頭班流氓面前,保安的戰鬥力總是可疑的。

 不過,我估計這些人的工資應該不低,因為他們確實很敬業,儘管戰鬥力跟我的保鏢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但是他們還是一直纏著我們,給我們製造各種麻煩,直到我們闖進錢不易的辦公室為止。

 當看到我打開門,出現下他的面前,錢不易愣了一下,過他還是很快揮了揮手,說道︰“你們可以出去了。”

 我也轉過頭,對跟著我身後的保鏢和助理說道︰“你們把門關上,在外面等。”

 說完,我就轉回身,十幾個大步走到錢不易的辦公桌前,看著他。我們兩人對視了一陣之後,錢不易搖頭道︰“我現下已經不插手這件事了,一切跟我無關。你親自來見我也沒用,我會告訴你更多的。”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來這裡見你,不是為了問你這些的。”

 “那你來見我要干什麼?”錢不易疑惑地問道。

 “我想你告訴我,黃玄衣現下在那裡。”

 “玄衣?”錢易敢相信地看了我一陣,然後搖著頭笑了起來,“你還真是個不折扣的多情公子啊。”

 笑完之後,他抬起頭,對我說道︰“她的辦公地點在錢氏集團總部,春華路一百七十二號。不過,她現下可今非昔比了,你要見她的話,恐怕得預約了。自從從西京回來之後,她整個人比從前愈發勤奮,上個月已經頂替她哥哥升任我們家族的首席律師了。”

第二十一章 完美結局 第五節 與黃玄衣的再會

 二十分鐘後,我們一行人出現下位於春華路一百七十二號的錢氏集團總部。

 我轉過頭對車裡的保鏢和助理說道︰“你們先回我們自己的酒店去吧,我把事情辦完了會去找你們的。”

 “楚總裁,不需要我們陪著你嗎?”助理問道。

 “我要辦的是私事,很私人的私事。”我轉過臉,對助理笑著說道。

 助理馬心領神會地點頭,“是,那我就回去準備一下元旦大會您要用的講稿了。”

 “好的,你們去吧。”我說著,走下車。

 剛一下,我就不禁攏了攏身上的大衣,把大衣領子翻起來,十二月的隴西還真是有點冷。這一次,又是找到前台,不過這次前台小姐並沒有認出我來。她甚至頭都不抬,就問道︰“找誰?”

 看來,錢氏集團總部的前台要比隴西礦業的前台囂張多了,應該是關係戶吧,我心裡這樣胡思亂想著,嘴裡答道︰“我找黃……律師。”

 “黃律師?她可忙得很,你找她有什麼事?”

 我正要說我是楚天齊,話到嘴邊卻又猛地一轉彎,“我是礦業錢總派過來的。錢總有一份很重要的合約要我親手交給黃律師過目。”

 聽到我這么說,這位前台小姐馬上把頭抬了起來,臉上換了完全不同的一張臉,“啊?是錢總派過來地嗎?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有點忙,慢待了。黃律師的辦公室在五樓,你走上去就可以看到的。門上有她的名字。”

 “好地,謝謝了。”我對這位前台小姐點了點頭,然後自己走過去按電梯。

 上到五樓,我剛從電梯走了出來,在走廊上晃了還沒有三秒鐘,就看到一個行色匆匆的女人走過我身邊,打量了我一下之後問道︰“你誰啊?來這干什麼?”

 我心裡苦笑一聲,怎么錢氏集團總部的人都這么張狂啊?

 “呃……我是來找黃律師的,是礦業的錢總……”

 我話還沒說完,這個女人就指著一個空蕩蕩的小會議室。“知道了,我會跟黃律師說的。她現下很忙,你先在這裡坐一下吧。”

 “喔。”我點了點頭,然後順著她的手指,走進辦公室坐了下來。結果這一坐就是三四個小時,以至於我無聊到拿出手機來打遊戲,打到都快沒電了。知不覺中,連天都黑了。我看手機螢幕都看不清了。我於是站起來走到門邊,把房間裡的燈給打亮。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我才看到原來黃玄衣已經站在門邊了。

 當我們目光相觸的那一刻,我看到黃玄衣整個人處於一種很奇特地狀態──她手裡拿著一支筆,雙手垂下,臉上完全沒有表情,彷彿是因為驚愕,又彷彿是因為一下子腦子進入了真空。

 而當我們兩人的目光接觸了一陣之後。黃玄衣竟然顯得有些慌亂。她趕緊把眼睛移開,四處毫無目地地亂看,然後把手抬了起來。兩只手用力掰著手裡的簽字筆,用不是很自然的聲音問道︰“你怎么來了?”

 而我這個時候卻反而完全地平靜了下來,我靜靜地看了她一陣之後,淡淡地笑了笑,“我來找你啊。”說到這裡,我補充道︰“是錢不易告訴我你在這裡的。所以你用太緊張,我跟他雖然算上是朋友,但是也已經再是敵人了。然的話,我不可能到這裡來找你。”

 黃玄衣聽到我這么說完之後,整個人顯得有點呆,我也不知道她是還沒有從見到我的呆中回應過來,還是被我的話給說呆了。總之,她就是繼續呆著就對了。而我這個時候就笑著說道︰“好不容易才見面,可以要這么不自然嗎?來,擁抱一個怎么樣?”

 我說著,對著黃玄衣,張開手臂。誰知道黃玄衣並沒有迎合我,和我擁抱在一起,而是一下子就猛地親在我嘴上,用力地吻起我來。嗯,我也搞不清楚黃玄衣現下地行為,到底是該用吻還是用咬來形容,因為她實在是太用力了。我猝不及防,甚至差一點被她撲倒在地上。

 在激吻的過程中,我曾經試圖想要搶回主控權,過我的企圖被黃玄衣毫猶豫地給摧毀了。她一直掌控著我,甚至於將我整個人都壓在了牆上。而我除了斷地承受她熱情而凶狠的吻以外,什麼也做不到。這一幕看起來實在是像極了一個美艷而霸道的女上司,在侵犯一個唯唯諾諾,半推半就的男下屬。

 好不容易才從黃玄衣熱烈的吻中搶到一個喘息的時間之後,我飛快地對黃玄衣問道︰“這裡可是你的辦公室,你就怕你地同事看到說你壞話嗎?”

 黃玄衣看了我一眼,說道︰“我就是要讓他們看見,省得他們老是說我是同性戀。”

 說著,她又繼續堵著我的嘴巴,而我這個時候,一邊跟她吻著,一邊含混地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這裡把全套都做足怎么樣?”

 這時候,黃玄衣噗哧一聲笑了起來,伸手打了我的頭一下,“你想得美,你這色野狼。”

 我這時候呵呵笑了起來,“你又是第一天認識我。”

 我們倆對完這句話之後,終於停下了吻,彼此看了起來。看了好一陣之後,我才舒了口氣,說道︰“真是沒有想到,我們倆這么久之後地重逢居然會是這個樣子。”

 “那在你想像中,我們重逢該是什麼樣子呢?我是不是該感激涕零。哭天搶地呢?”黃玄衣看著我,笑著問道。

 “那倒不會,你不是那樣脆弱的人,這我知道。”我笑了笑。然後仰頭想了想,說道,“不過,在我地想像中,我一直把我們相會的地點定位在情趣商店或者SM酒吧。”

 “去你的,我離開你之後,再也沒有去過那些地方……在認識你之前,也從來沒去過那些地方。”海

 我聽到這裡,笑著說道︰“不愧是律師,越來越會說話了。如果是外人。聽到你這話,一準認為是我把你帶壞的。”

 “好了。不說這個。”黃玄衣有些害羞地摸了摸鼻子,然後說道,“過說真地,剛才站在門邊,看你坐在椅子上打手機遊戲的時候,真的很沒有真實感。”

 “什麼叫很沒有真實感?我真的老得這么快,讓你認不出來了嗎?”我反問黃玄衣道。

 黃玄衣笑著搖了搖頭。“這倒不是,只不過想念一個人太久之後,突然看到那個人真的出現下面前的時候,總是難免會有這種不真實感吧。我當時甚至有些懷疑是自己的幻覺,不過……”

 說到這裡,黃玄衣笑了起來,“跟你激吻了這幾分鐘之後,我開始相信這一切真的是現實。因為你身上的味道我實在是太熟悉了。”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又調侃道︰“不過。你剛才索吻的樣子真地很像是飢渴十年的怨婦。”

 黃玄衣對我地話也不以為意,只是笑著又打了我一下,“你說話還是這個德行。走吧,難得你來,今天我就提前下班吧。”

 不一會之後,我們倆就一起離開了錢氏集團總部。

 走在錢氏集團總部門外的大街上,黃玄衣問我道︰“你要在隴西待多久?”

 “我元旦在香港還有個會,所以我明天就得走。”我答道。

 “啊?這么快嗎?”黃玄衣有些不願地問道。

 我沖她笑了笑,說道︰“是啊,時間有點緊,不過,你放心,今晚我會住你家的。”

 黃玄衣害羞地搖了搖頭,也不管什麼形象,側身就飛踢了我一腳,“你這個家伙,怎么一輩子都是這么這副死德行?說話一點分寸都沒有。”

 “那好吧,既然你這么說……”我裝作沮喪地聳了聳肩,“那我今晚回酒店好了。”

 聽到我這么說,黃玄衣癟了癟嘴,沒有說什麼,說好,也不說不好。這是什麼意思,就是公豬也知道。不過,跟黃玄衣重修舊好,巫山雲雨並是我此行的目的。嗯哼,準確的說,應該是不是全部的目地。更重要的目的是另外一件事,所以我暫且不管黃玄衣的態度,將這件事情揭過不提,“我聽錢不易說,你現下是錢氏集團的首席律師了?”

 “是啊﹗”黃玄衣這時候又笑起來,驕傲地挺起胸脯道,“怎么樣,終於知道我很棒了吧?”

 “你一直都覺得你很棒啊。”我看了看黃玄衣,說道。

 聽到我這么說,黃玄衣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還好了,不過話說起來,你來隴西找我的目的是什麼?不會只是為了跟我春宵一度吧?”

 “首先,春宵一度當然是很重要的原因了。”我笑著說著,伸手擋住黃玄衣錘過來的拳頭,然後繼續說道,“不過更重要地是,我想問你,你現下還能不能放下你所擁有的一切。”

 聽到我這么說,黃玄衣馬上笑著問道︰“怎么?聯合旅遊想出高薪來挖我嗎?”

 我笑著搖了搖頭,“不,不是聯合旅遊。你現下是堂堂錢氏家族的首席律師,聯合旅遊那裡挖得動你。”

 “那……”黃玄衣疑問地看著我。

 我從貼身襯衣裡抽出一張船票,遞給黃玄衣,“在太平洋地中部,有一個美麗的小島,叫做雲夢。那裡山清水藍,民風純樸,與世隔絕,是一個真正的世外桃源。外界每年只有一次跟它接觸的機會,有一艘叫做‘夢想者’號的游輪,每年運送九十九名乘客進島,同時也把不願意繼續居住下去的人送出來。這張船票,就是‘夢想者’的船票。”

 “你的意思是,想要讓我跟你一起去這個小島嗎?”黃玄衣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難以掩飾的開心。

 我點點頭,說道︰“是的,不過是去旅遊,而是你待一輩子,你願意嗎?”

 黃玄衣聽到這裡,站在原地很認真地看了我好一陣之後,正要點頭的時候,我又補充道︰“另外,我還必須跟你說明一件事的是,除了你之外,還有另外七個女人也將收到同樣的船票。她們每一個人都可能會出現下那艘船上。”

 當我說出這句話,黃玄衣原本羞澀,歡快的表情頓時凝固了起來。好一陣之後,這種表情漸漸轉換成了苦笑的表情。她低頭看了看手裡的船票,然後無力地搖了搖頭。

 這時候,我繼續說道︰“玄衣,這就是我,一個會同時愛上很多女人的男人。雖然,在我自己看來,我並不覺得我比普通男人要花心多少,我只是比他們運氣好太多而已,讓我在這么短的時間裡遇到這么多的好女人。但是,我必須承認,我自私,我對你們都公青。儘管我也愛你,但是跟你對我的愛比起來,我的愛一點也不值一提。”

 說到這裡,我吞了口口水,垂下頭,說道︰“如果你願意來的話,那我願意用我一生盡我所能來補償你為我所做的一切。如果你覺得我不值得你來,那你就把這張船票放在家裡當做紀念吧,它可是價值一百萬美元呢。”

 聽到這個,黃玄衣笑了笑,將手裡的船票翻了幾下,自言自語著說道︰“發船時間二月十四號,那一天好像剛好是情人節啊,呵,還真是巧啊……”

 接著,黃玄衣又碎碎念著一堆什麼,我都沒有辦法聽清。好一陣之後,她終於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笑著對我說道︰“先不想那麼多,先享受現下怎么樣?先去吃大餐,然後看電影,逛街,最後,你住我家﹗”

 聽到黃玄衣這么說,我心裡咯 一下,不過我還是強撐著說道︰“樂意效勞。”

第二十一章 完美結局 第六節 凶兆

 一切都按照黃玄衣預先所想的那樣,吃大餐,看電影,逛街,到了深夜,我們兩個一起回到了黃玄衣的家。重逢的激情在房闈之間完全的釋放之後,黃玄衣安靜地躺在我的身後,摸著我的背,說道︰“天亮之後,你離開的時候,不要叫醒我。”

 我問道︰“情人節那天,你會拿著船票出現嗎?”

 我的身後一陣沈默,好久之後,我才聽到黃玄衣說道︰“我也不知道。”

 我於是沒有再說什麼,閉上眼睛,沈默起來。

 這一夜無話,第二天,我從床上起來了,遵照黃玄衣所說的,沒有吵醒她,穿上衣服就離開了。十個小時之後,我和我的助理們抵達香港。

 到了香港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回到聯合旅遊香港總部,看到張放天正正襟危坐地坐在辦公室裡,整個人彷彿都回到了正常。也不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真的,不過我也不好去問,轉身回自己的辦公室。

 明天就是元旦,舉行聯合旅遊第一次內部財務報告會的時間。那些大佬們都已經紛紛到了香港,這是聯合旅遊的第一次整體報告,所以整個總部的人都很重視。大家都在為明天的會議做著最後的準備。而我這個身為副總裁的,就顯得有些不負責任了,一進辦公室,我就把秘書叫起來,指著桌上一堆檔案說道,“把所有這些檔案都拿去給張總簽吧。”

 “但是……這些檔案是您的職權範圍之內。”

 “在十二個小時之內。我把我地職權轉讓給張總了。”我說完,揮了揮手,“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我叫你的話,用進來。”

 我的秘書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最後還是轉身抬著一桌子的檔案走了。然後,我就馬上掏出筆來,開始完成我在飛機上所沒有完成地工作──那就是繼續給剩下的七個女孩子寫信。

 我在飛機上已經寫了三封了,分別是韓蓉,江薇和柳寧的,現下還有馮櫻,烏蘭,樓蘭雪和鐘蕊的沒有寫。從上大學開始。我除了簽字之外,幾乎就從來沒有寫過字。而這些信全部都要我親筆去寫。你別說,寫起來還真是有點費勁,有時候老半天都想不出有個字該怎么寫,有的甚至不知不覺就把拼音給寫上去了。唉,全都是打清華紫光拼音法給弄出來的毛病啊。

 把一支簽字筆咬得幾乎禿頭之後,我在臨晨一點鐘左右,終於把七封信都寫完了。然後。我在辦公椅上長舒一口氣,用七個不同的信封,把船票和七封信分別裝好,然後讓輪班的秘書進來,將這七個信封中的六個遞給秘書,“麻煩你幫我把這六封信寄出去。”

 秘書接過我的信,答了一聲,“好地,我現下馬上就去寄。”

 “謝謝。”我笑著點了點頭。看了看表,然後問道,“財務會報大會是什麼時候開始?”

 “明天早上九點半。”秘書答道。

 “那我現下就在辦公室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八點鐘叫我。對了,張總呢?他回去了嗎?”

 “張總現下也在辦公室裡,看樣子也是要通宵的樣子。”秘書答道。

 我笑著點點頭,“那剛好,明天早上出發也有個伴。”

 我說著,把腳往辦公桌上一抬,伸手把掛在一旁地大衣披在了身上,“出去的時候,拜托你幫我關下燈。”

 也不知道到底是睡著多久之後,我就開始做夢,夢到我已經身在雲夢,夢到八個女孩子都已經來到了我身邊。

 她們都對我笑著說道︰“我們幫你打敗韋小寶﹗讓你老婆比他多﹗”

 我於是得意地哈哈大笑,“韋小寶不管是質量和數量都不如我的美人們。”然後,我還無恥之極地說道︰“既然這裡是世外桃源,那我們就要把過去庸俗的名字給拋棄了,從現下開始,我給你們取名字,星期一,星期二……星期天,以後輪到星期幾,我就跟星期幾同房。”

 這時候,烏蘭奇怪地問道︰“我呢?那我叫什麼?”

 “哎呀,對哦,一個星期只有七天。啊,對了,我想到了,你就叫星期日我和其他星期幾在一起的時候,你可以隨時加入,隨便日,哇哈哈哈哈哈,真是暢快啊……”

 我正笑得口水都要把地板給洗一遍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把我叫醒,“夢到什麼夢這么開心啊?”

 我有些懊惱地把眼睛睜開一看,把我叫醒的正是張盛,我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喔,沒什麼,沒什麼,只是夢到一些風月場景而已。誒,你不是在會場那邊幫忙佈置嗎?怎么跑回來了?”

 “拜托,不要一副好像我沒有努力做事一樣,我昨晚可是忙了一夜。”張盛說著,揉了揉有些發紅地眼睛,“要是擔心你在這種關鍵時刻遲到,我才懶得沖回來叫你呢,你以為我不想好好睡一覺啊?”

 “好了,不要表功了,知道你辛苦了。”我笑著拍了拍張盛的手,然後伸手四處去摸表,“怎么,現下就到八點了嗎?我怎么覺得好像剛睡一會一樣。”

 “準確的說,是八點零三分。”張盛不等我找到表,就把他的手機遞到我眼前,對我說道。

 “喔,那我得抓緊了﹗”我說著,趕緊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沖到洗手間去漱口洗臉。八點十五分,一切弄好之後,我對張盛說道︰“我們再到隔壁找張放天一塊去吧。”

 張盛眨了眨眼睛,說道︰“張放天?他剛走了。我在門口碰到他的。”

 我嘖了一聲,有些無奈地說道︰“這個家伙……唉,算了,我們走吧。”

 這次財務會議安排地飯店跟六月份開大會的是同一個酒店。三十多分鐘。我跟張盛共乘一輛車來到這間酒店。九點鐘左右,我終於見到了昨晚一直守在會場的馮櫻,她整個人都累得有些憔悴了。看得我都有些心疼了,我於是走上去,拉著她說道︰“這些具體的事情,交給底下人去做就行了,你何必自己親自來干呢?”

 馮櫻笑著搖了搖頭,“這段時間發生了這么多事,大家已經人心惶惶了。所以這次會議就非同小可。大家坐在一起,所為地無非是一個利字。只要這次會議進展順利。我想開始有些分離的人心,會在我們巨大的現實地利益之下妥協的。所以這次會議一點差錯都不能出。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要把事情說得那麼嚴重,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盯著呢。”我說著,心裡正在琢磨著用什麼表情和口氣,將放在衣服裡的那封信交給馮櫻。就有幾個不識相的人走過來,要馮櫻確定這個,確定那個的。等到他們終於走了之後,馮櫻看了看表。低聲叫了一聲,“哎呀,九點二十了,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等一下是我做主持人,我要去準備一下。”

 說到這裡,馮櫻又抬頭看了我一眼,問道︰“對了,你呢?秘書給你準備的講稿都背好了嗎?”

 我有些郁悶地強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放心吧,就算沒有講稿,所有地詳細數據和資料。我都在這個地方備份了,不會有問題的。”

 “嗯,那就好。等下到了台上,你就照本宣科就好了,千萬不能使性子,今天可決能出差錯。”馮櫻拍了拍我地肩膀,然後轉身就急匆匆地走了。而我也只能伸手拍了拍自己胸口的信封,嘆了口氣,然後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然後自亞自語地安慰道︰“沒關係,中午休會的時候再把信件交給她吧。”

 按照規定,上午的議程有三個小時,主要就一個議題,那就是對這半年的聯合旅遊的工作成就做總結,對工作不足地地方做檢討,而總結和檢討的人,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我這個實際負責聯合旅遊運營的運營副總裁。

 本來,按照我的意思,這次的總結成功大概是半個小時,工作檢討應該是兩個半小時。不過,因為現下是非常時期,很需要振奮士氣的時候,所以當秘書把馮櫻臨時刪節過的演講稿遞到我的手裡的時候,兩方面地時間剛好掉了個個。我雖然心裡並不喜歡這種歌功頌德的檔案,因為我覺得我們實際的成績已經夠大了,完全有底氣,大肆吹噓反而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但是,既然這是馮櫻安排地,我也不好破壞她一片苦心。

 所以,當我站在台上的這三個小時,我一字不差的按照秘書給我的講稿讀,就只差把標點符號也讀出來了。這種演講模式實在是是我楚天齊的風格,不過,在事實上,我的這篇三個小時的長篇演講的效果卻是奇佳。

 因為張宏的緣故,剛開始大家的情緒都不是很高昂,但是當我開始念到每個人將分到的錢,以及他們即將分到更多的錢的時候,這些人彷彿一下子完全忘記了悲傷,紛紛忘情地歡呼喝采起來。當然了,熱烈的,一次又一次的掌聲也是不吝於給我的。

 三個小時的演講下來,整個會場的氣氛頓時熱烈起來,大家的臉上紛紛都洋溢著滿意的笑臉。看著他們這一張張臉,我不由得在心裡感嘆,“無論是地上,還是地下,金錢永遠是最高的法則,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是一樣的啊。”

 我再轉過頭看了看馮櫻,剛好與她的視線相遇,我看到馮櫻這個時候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好像是大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對著我笑顏如花。就在我正要也對她笑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她身邊的位子是空著的。幾乎是本能的,我心裡突然猛地一沉,腦袋裡馬上了出一個疑問──“賈雨怎么沒有來?”

 在一片熱烈的掌聲中,我強行制止自己繼續將這個問題想下去,因為我本能地有一種危險的第六感。如果我不好好控制自己的話,我真怕我臉上會突然面若寒霜。再三的鞠躬致謝之後,我終於從演講台走了下來,然後馮櫻笑著走上來,宣佈上午的會議結束,下午繼續。

 等到在場的人都站起來的時候,馮櫻也走下來的時候,我趕緊走上去,假裝無意地笑著問道︰“囈,賈雨怎么沒來?”

 馮櫻疑問地看了我一眼,反問道︰“你不是現下跟他關係很僵,不喜歡看到賈爺爺嗎?怎么突然問這個?”

 “喔,沒什麼。”我掩飾地笑了笑,“只是我本以為這次他會跟我在大會上跟我大干一仗,沒想到,居然沒看到他,真是太奇怪了。”

 “賈爺爺本來是跟著我一起來香港的,但是前天他說他臨時有事,所以離開了。我想應該是因為我這段時間總是在跟他說,讓他許再跟你衝突。所以他才會找藉口避開你吧。”

 “喔,是這樣。”我笑著點了點頭。

 “好了,不要胡思亂想了。”馮櫻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愿不願賞個光,跟我一起去吃個午飯?”

 我略想了想,假裝疲憊地笑著搖了搖頭,“了,昨晚沒睡好,我現下沒胃口,只想找個地方睡一覺。”

 “嗯,也好,那我先去了。”馮櫻說著,看了看我,笑著離開了。

 她一走開,我馬上就轉身走到一個僻靜角落,然後換上特殊晶片,打向張震龍和彭耀的藏身之處。

 結果,電話響了整整一分鐘──沒有人接﹗

第二十一章 完美結局 第七節 張盛的槍法

 “出事了﹗”

 我幾乎是本能地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我不知道我能怎么辦。因為我根本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眼下,我能夠商量這件事情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張盛。但是這件事情裡面有他的親生父親,萬一他激動起來該怎么辦呢?

 這樣想著,我也不敢去找張盛商量,只能一個人有些不安地在房子裡踱來踱去。踱了沒有多久,張盛就出現了,他高興地笑著拍著我的肩膀,問道︰“嘿,你怎么躲在這裡?害我找你老半天,餓死了,走吧,吃飯去了。”

 “我不是很餓,你去吃吧,我想回房間休息一下。”我很想在張盛面前裝出沒事的樣子,但是實際上我沒有,因為我心裡其實想跟他商量這件事。

 而張盛跟我在一起相處這么久了,他也知道我的脾性,於是馬上問道︰“喂,阿齊,你怎么看去心事重重的樣子,莫不是有什麼事吧?”

 我見張盛自己這樣問,便再也忍住,略一切牙,對張盛說道︰“你父親和彭大叔藏身的地方,除了我之外,你還跟其他人說過嗎?任何人﹗”

 張盛幾乎是毫猶豫地搖頭道︰“當然沒有,我至於那麼傻嗎?”

 “但是……”我說到這裡,又卡殼,說不出來了。

 “但是什麼?”張盛奇怪地沖著我眨了眨眼睛,突然笑著拍了拍腦袋。“你是剛才打電話給我爸爸他們沒打通吧?”

 我驚訝地問道︰“你怎么知道?”

 “嗨,一場誤會﹗”張盛輕鬆地笑著甩了甩手,“那天你讓我給我爸爸打電話之後過了一天,我爸爸就聯繫我。說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兩個會再換個更安全的地方,完全與世隔絕地,連電話也沒有。要我通知你沒有擔心,等到大會結束,那個陰謀家的陰謀終於浮出水面的時候,他們自然會出現。結果,我沒想到你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隴西,又不方便給你打電話。來到香港又是忙忙碌碌的,沒有時間跟你說明白。”

 我聽到這裡。又驚又喜地用力打了張盛一拳,“你這個家伙。什麼記性,這么大地事情居然都會忘記說,差點把我給嚇死了。”

 張盛笑著說道︰“我這不是忙嘛,這幾天忙得跟狗似的,腦子裡完全一團漿糊了。”

 “真他媽的,害我錯過了跟馮櫻的午餐。”我惱恨地瞪了張盛一眼,然後又笑道。“算了,少爺賞你個臉,陪你去吃頓午飯吧。”

 終於放下心情之後,我跟張盛吃了一頓午飯。吃飯的時候,我的心情一直都很放鬆,一點也不知道接下來將要發生的,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吃完飯,略微午休一下之後,就到了下午兩點。會議接著進行。透過上午的財務報告會議,每個人早知道自己袋子裡掉進去了多少錢,所以。除了少數張宏的死忠之外,心情都差到那裡。過,礙於張宏生前巨大地威望,當大家進入會場的時候,臉色還都是顯得很嚴肅。

 而這時候,我就在馮櫻地身邊看到了賈雨的身影,我當時心裡就有些不舒服,但是我又實在想不起來,他還能耍出什麼花樣。

 下午會場的佈置,類似於古代歐洲圓桌會議的佈置。中間是一個圓形的鏤空大桌子,我們數百人分成四層,圍坐在大桌子外面。我和馮櫻等人坐在最裡面的位子,剛好是對面。當感覺到我疑問的目光之後,馮櫻有些不好意思地聳了聳肩,看起來相當輕鬆。這讓我心裡略略放鬆了一些,自己在心裡自我安慰道︰“應該沒什麼大不了地事吧。”

 兩點零五分的時候,由張放天宣佈會議正式開始,“眾所周知……”徇例對張宏的歷史成績做了一個總結性發言之後,張放天才開始切入正題,“張老先生的去世,給我們聯合旅遊帶來了巨大的損失。但是,他老人家在天之靈,一定不願意看到因為他的去世,而導致聯合旅遊的發展停滯前。因此,為了更好的繼承張老先生的遺志,為了將聯合旅遊發展得更好,今天下午我們大家要對張老先生地身後的事情做一些安排。首先,是張老先生個人在聯合旅遊的股份,我個人提議由他地親孫女鐘蕊繼承,知道大家有什麼看法?”

 “我贊成﹗”我第一個高舉右手,說道。

 然後,馮櫻也跟著舉手,說道︰“我也贊成。”

 現下聯合旅遊在明面上的巨頭實際上只有我們三個人,我們都舉手贊成了,那麼其他人自然沒什麼話好說,也都紛紛舉手錶示贊同。

 再接下來,就是討論一些瑣碎的細節問題的時間。這個時候,我就沒有怎么發言,只是沈默著坐在席位上,聽著大家各抒己見。

 讓我有些討厭的是,坐在馮櫻旁邊的賈雨,始終帶著一種陰險的笑容看著我。

 “這個人老家伙什麼時候死了才好。”我於是側過臉,對張盛負氣地說道。

 張盛笑了笑,說道︰“放心吧,他很快就會死的。”

 我以為張盛這句話只是玩笑話,所以也沒有往心裡去,只是跟著笑了笑,“那敢情好。”

 討論了二十分鐘細節問題之後,張放天就開始談第二件事情,那就是關於追查殺害張宏的幕後指使人的問題。當他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賈雨緩緩站了起來,說道︰“張總裁,這個問題就不用大家討論了。因為,我已經可以負責任的告訴大家。我已經十分之確切地知道了這個幕後指使人的身分。”

 當賈雨這句話一出,全場一片嘩然,就連馮櫻也有些奇怪地皺起眉頭來。很顯然,她事先應該也不知情。而賈雨繼續顧盼自若地講了下去。“這個人年輕有為,能力卓越。在經營和欺騙女人的感情方面,都有著驚人的天賦。不僅如此,他還非常之善於演戲,他地作秀能力甚至得到了最進階別的國際電影節獎項……”,當

 說到這裡,賈雨雖然還沒有點我的名字,但是全場誰都知道,他所說的就是我。這時候,我聽到張放天說道︰“賈老先生,我們都尊重你的資歷和身分。但是請你說話的時候。稍微慎重一點,以免引起別人不必要的誤解。”

 而這個時候。我也看到馮櫻在悄悄拉賈雨的衣袖。對於馮櫻的做法,我是能夠理解的,倒是張放天,他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近乎是幫我說話地語言,倒是讓我感到即欣慰又有些驚訝。

 就我本人的心情而言,我卻是格外地平靜。我想很多人都會有跟我相同的體驗,那就是當一件擔心的事情發生之前。難免會有所緊張和焦慮。但是當一切真的發生出來的時候,卻反而變得淡定了。

 該來的,總會來,今天就決一雄雌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麼把戲。

 “我已經是風燭殘年了,我沒有什麼野心。而大家應該都知道,我對我所說的這個人,在最初地時候。是鼎力支援的。不謙虛地說,他能夠有今天這個成就,我也算是有起過一些作用的。所以。我今天所做的這一切,絕對是什麼針對他的個人恩怨,而只是想宣示事實的真相而已。那麼,真相究竟是什麼呢?”說到這裡,賈雨打開他隨身帶的公文包,拿出一副A3紙那麼大小的大照片,讓全場的人看了一圈,然後說道︰“諸位,這張相片上地女人,叫做劉亞琴。是這位風流倜儻的少年在越南花藍市做試點的時候,所遇到地一個女人。兩人在越南卿卿我我,恩恩愛愛,好不甜蜜。但是之後沒有多久,這位風流倜儻的少年,就突然指稱這個女人是有人佈置在他身邊的間諜。他為什麼要這么做呢?因為據他自己調查出來,這名劉亞琴隸屬中國四大家族之一錢氏家族。這位少年這么做,就是為了配合他放出一個謠言──那就是聯合旅遊的總裁張放天,要和錢不易聯合起來搞一個控制整個聯合旅遊的陰謀。然而,實際上這位劉亞琴還有另外一個身分,那就是一名叫做黃玄衣的女子的閨中密友﹗而這位黃玄衣,正是淪陷在這位少年的花言巧語之下的另一個女人。諸位聽到這裡,也許有些迷糊了。他費盡心思布下這么個煙霧彈,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說到這裡,賈雨又舉起一張相片,這是陳遠任死去的相片,“看到這張相片,大家應該想起了點什麼了吧?沒錯,就是陳遠任刺殺案。大家還記得當時是什麼情形嗎?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張總裁的身上,懷疑是他指使了這次刺殺案,卻從來沒有人懷疑過這位少年。”

 “賈爺爺,不要亂講話﹗”這個時候,馮櫻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對著賈雨大聲喝道。

 “傻孩子,你上當了。”賈雨慈祥地摸了摸馮櫻的頭髮,然後繼續對著全場的人說道,“好吧,我看大家都有點心急了,現下我就說出整件事最關鍵的地方吧。”

 賈雨說著,掏出一張紙,我定睛一看,這不正是張震龍和彭耀的效忠書么?怎么會到他的手裡?

 “這張就是本該已經死了的彭耀和張震龍給這位少年的效忠書。這封效忠書絕對真實,如果大家有任何質疑,會後大家可以讓專家來查證……”看著全場一片茫然的樣子,賈雨冷笑著看著我,然後又望向全場的人,“聽到這裡,大家是不是有點迷糊了?如果真如我所說,這位少年是一系列凶殺案的指使者,那麼他又為什麼會要把已經向自己效忠的兩個人給殺了呢……答案就是,這兩個人根本沒有死﹗彭耀和張震龍根本沒有死﹗他們的死事詐死,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個奪權的陰謀而已。事實的真相,就是這位風流倜儻的少年,從一開始就聯合張震龍和彭耀,要和他們一起聯合篡奪整個聯合旅遊的控制權。不止是聯合旅遊,他們還要控制看個中國黑幫和博采業……他們之所以詐死,就是想讓大家把懷疑的目光越來越多的放在張放天的身上,以方便這位風流倜儻的少年一步步控制整個大局。當陳遠任死去了,張宏死去了,張放天也死去了之後,他們就會復生,幫助這位少年控制大局。到時候,這位少年,就可以在這兩位大將的幫助下,左擁張宏唯一的繼承人鐘蕊,右擁我們集團的代表人馮櫻,之後再使出他出神入化的感情欺騙功夫,讓這兩個女孩唯他是從,這樣,他就可以成為真正的……整個中國的地下皇帝﹗”

 說到這裡,全場哄然一陣大響,馮櫻臉上露出迷惑而又不敢相信的眼神。而張放天則是有些疑問的看著賈雨,似乎是有些不相信他的樣子。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這個時候一定要問我,證據呢?證據是什麼?好,我現下就給你們證據﹗”賈雨說著,拍了拍手,然後,我們就馬上聽到會議室的廣播裡響起張盛和張震龍的對話。

 “爸爸,老大讓我問你們,你們的藏身之處沒有被發現吧?”

 “放心吧,這裡機密得很,不會被發現。倒是楚先生那邊,他的計畫進行得怎么樣了?”

 “應該沒什麼問題,他對方女人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將來的天下就是他的了,我們跟著他好好干就是﹗”

 聽到這裡,我皺了皺眉頭,轉過臉看了看張盛,而張盛則是憋紅了臉,彷彿隨時要爆發的樣子。

 “元旦會議你們佈置得怎么樣?一切還順利嗎?”

 “放心吧,老爸,老大一切都安排好了,萬無……”

 錄音剛說到這裡,我就看到張盛突然一下站了起來,飛快地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朝著對面的賈雨“砰﹗砰﹗砰﹗”響了三下,然後我就看到賈雨的額頭出現三個小洞,我這時候才知道原來張盛手裡拿著的,是槍。

 還沒等任何人回過神來,張盛又馬上槍口一轉,對著站著的張放天開了三槍。

 和賈雨一樣,這三槍全都是正中眉心﹗

第二十一章 完美結局 第八節 最完美的詭辯宣言

 當賈雨的鮮血噴洒在馮櫻的臉上的時候,我看到她的身子猛地一震,然後便向著我望來。在這一刻,她望向我的眼神裡,充滿的全是難以置信的詫異,刻骨的怨恨,以及絕望的悲涼。

 而我這個時候,內心的詫異,憤恨與悲涼與馮櫻不遑多讓。然而,我比她多的,是對馮櫻的愧疚。早知道會走到今天這步,我就不該自作聰明,應該早早跟她把所有事情交待個清楚。現下事情走到這一步,我現下說什麼,都為時已晚了。

 除了這些情緒之外,我就只剩下了一種感覺,那就是無力感。毫無疑問,在我與天使的這場戰爭中,天使獲得了全勝。這種無力干感使我除了表情麻木地坐在原地之外,再也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而在我看似平靜的注視中,馮櫻那詫異,怨恨,悲涼的眼神緩緩消失。不一會兒之後,就開始變得有些空洞而疲倦,彷彿有什麼東西從她身體之內都抽走一樣。我知道,這是因為四大美女的任務終於得到了完全的完成,九天玄女的靈魂終於從四大美人身上得到了解脫。

 就在我默默無語地坐在我的位置上的時候,會議室的鋼質鐵架上出現了數十個手拿狙擊槍的狙擊手。張盛揚手說道︰“那些想要趁亂而亂來的人,請你們不要亂動。否則,子彈就會打破他的頭。生命只有一次。請你們不要用自己地生命來測驗狙擊手的專業水準。”

 他語剛說完,我就看到大門被推開,有兩個人帶著幾個手下走了進來,這兩人並不是別人。正是張盛的父親張震龍和那個一直被我信任有加的彭耀。儘管被狙擊槍指著,但是當他們兩人出現地時候,現場還是不可避免地出現了一陣騷動。

 這時候,張盛便在彭耀,張震龍兩人的陪同下,轉身走到語筒前,對著話筒說道︰“在這裡,我奉楚總裁之命,在這裡對大家發表一篇講話。向大家解釋一下這么久以來,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以及我們為什麼要這么做。”

 說到這裡,張盛煞有介事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紙。開始念了起來。

 “諸位股東與伙伴們︰

 你們好,我原本沒有寫這封信的打算。因為我非常清楚的知道,一旦需要念出這封信的時候,事情一定是嚴峻到了無法和平解決的時候。我想大家都知道,我不是個好殺的人,因此我願意面對有人死去這樣的事實。但是,我幾經思量之後。非常痛心地認為,事情已經沒有了和平解決的可能。因此,我寫下了這封信,以便有突然事件發生地時候,我能夠最快速,最清晰地向大家闡述我的理念。

 在闡述我地理念之前,我想給大家提及一個現實,那就是聯合旅遊出現僅僅半年,但是它所創造的利潤。已經是從前兩大派系的全年利潤總和還要多百分之七點五。這是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

 這個事實說明了什麼呢?說明我們在座所有人的利益受到了傷害,我們原本可以賺取到更多的利潤的。但是卻因為某幾個,或者某幾撮人地個人私欲。使我們失去了我們贏得的利潤。

 是的,我們是黑幫,但是同時我們也是生意人。我們和普通的生意人不同的地方,只不過是我們所買賣的,是法律所不允許的東西而已。和所有的生意人一樣,我們工作的最大目標,就是利潤。利潤是壓倒一切地,是至高無上的追求。

 而制約我們完美地實現我們的最高追求地,正是那過時的老秩序。這種過時的老秩序,導致了鬆散的組織關係,渙散的戰鬥力,而更嚴重的,是帶來毫無意義的內耗。在過去的十幾年中,我們在座所有人加起來,因為毫無意義的內耗所浪費的金錢,足以興建一個三峽水電站。

 我想在座諸位和我一樣,迫不及待地認為事情絕不可以再這樣發展下去。我們的任務,應該說團結在一起,永無止境地對外擴張和競爭,去把日本人,歐洲人以及美國人的每一毛錢都搶到我們的口袋裡來。我們的目標非常簡單,我們不止是要成為最強大的博采業集團,更要成為全球最強大的黑幫集團。我們的觸角將深入到毒品,軍火,地產,色情以及電影和體育行業。我們將無所不在,驅使著全世界所有看起來正直光鮮的大人物們。我們將成為這個地球最頑強的病毒,任何抗生素也無法將我們祛除。

 諸位,這一切都不是夢想,而是觸手可及的現實。我們已經展現的華美的財務數據,以及我們手頭掌握的巨大的政經關係網,都足以支援我們走到這一步。

 我們唯一缺乏的,是一個新秩序。一個沒有派系,沒有爭斗,只有團結和奮鬥的秩序。在這個秩序之中,每一個人都可以根據他所奉獻的東西,得到他應該享有的地位和尊嚴。而在這個秩序的最頂端,只允許有一個人,他必須是個天才領袖,可以絕對保證組織的統一和強權,可以絕對保障我們整個組織的全部利益。我並不認為我個人擁有這種才能,但是現實張震龍和彭耀對我的屈身效忠,之後又是張老先生對我的垂青,我深感榮幸之余,也深深感到了自己必須背負著宿命般的沉重責任。“

 念到這裡,張盛出示張宏當初立下的遺囑,“諸位,這就是張宏老先生在數個月前鑒署的,將他所擁有的一切都交由楚總裁繼承的遺囑。這份遺囑擁有絕對的法律效力。除了這份遺囑以外,我相信張宏先生生前最親近和重視地那些朋友們。應該也在張老先生生前,就在他面前向楚總裁進行絕對的效忠宣言。”

 插話完畢之後,張盛繼續念道︰“在這裡,我不得不提出鄭重的道歉。儘管我當時已經擁有了背負責任的自覺。但是當他們三位都推展我,必須對以騰龍情報局退休特工為主干地馮櫻勢力採取果決手段的時候。我終究還是無法下定決心,而採取了姑息政策。結果,我的這一姑息,帶來的是,中立並且偏向我方的陳遠任先生的被刺殺。張放天這個以陰險毒辣著稱的叛徒接管了陳遠任的所有地盤。

 即使在這個時候,我依然試圖和平的解決此事。我私下約見了張放天以及賈雨,但是他們兩人毫無悔意,對這件事情完全不認帳。我憤怒之余,開始展開調查。誓要將此案兇手捉拿歸案。然而,我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伙人居然喪心病狂到在我們的調查進行到最關鍵地時刻,悍然發動了對張老先生的刺殺……“

 經過大概二十分鐘地宣讀之後,張盛終於把這份他準備以久的宣言讀完。

 然後,他環顧四周一眼,然後大聲說道︰“雖然楚總裁並沒有特別要求,但是我們三人身為最忠實的部下,自動發出倡議。強烈要求在場所有人都簽下效忠書,宣示絕對效忠我們唯一的天才領袖,楚天齊總裁﹗”

 他話剛說完,就看到彭耀和張盛帶著的十幾個人,開始在人群中散發效忠書。這一幕看起來真是可笑起來,全中國最凶神惡煞的一群人竟然共同坐在一起被集體強奸。而這些人的表現,也各有差異,有地主動站起來去接那些效忠書,然後馬上鑒了。也有了拿了效忠書,在認真看的。

 但是真正拒絕效忠書的,只有一個人。那是一個福建的四十幾歲從事盜版行業的黑社會老大。而他拒絕效忠書的理由是──“我個人非常喜歡楚總裁,但是我們只是流氓而已,不是恐怖分子,這種過於狂熱的東西對我們沒有意義。”

 應該說,他的意見是極為中肯的,而以他這種見解層次,當一個黑社會老大實在是有些屈才了。因此,在他剛說完這句話後,張盛往上看了一眼。然後,就聽到砰地一聲輕響,他的眉心上多了一個小洞,倒在了前面一位從事地產的黑社會老大地椅子後。於是,那些假模假樣看效忠書的人,便趕緊把效忠書給簽了。

 不一會,全場所有活著的人都簽署了這份格式相同的效忠書。只有兩個人例外,一個是我自己,另外一個,就是已經開始有些回複清醒,然後冷笑著抱著賈雨尸首的馮櫻。

 這時候,張盛便打開槍栓,再次走到馮櫻面前,然後把槍頂著他的腦袋,看著我,問道︰“楚總裁,需不需要干掉她?”

 本來,我什麼也不想說,因為我說什麼都沒有用。但是這個時候,我不得不講語,我抬頭看著張盛,蒼涼地反問道︰“你到底還想殺多少人?你真的那麼喜歡殺人嗎?”

 張盛聽到我說到這裡,眼睛微微眨了一下,對著我笑了起來,“看來,楚總裁真的愛上她了,好吧,那就饒她一命吧。來人,把她帶走。”

 張盛說完,就有幾個人走上前來,將馮櫻帶走了。

 等到馮櫻被帶離現場之後,站在語筒旁邊的張震龍就帶頭振臂高呼道︰“楚總裁萬歲﹗”

 然後,我就聽到所有的人起立,跟著一起振臂高呼,“楚總裁萬歲﹗”

 這種情形我之前也曾經有幸見過,是在一個傳銷大會上。而我此時的心態,和那時相同的是,同樣覺得可笑,因為兩者同樣都是一場可笑的鬧劇,而不同的是,我此時除了可笑之外,還有一種深深的憐憫──我憐憫在場所有的人,也憐憫我自己﹗

 在一片此起彼伏的高喊萬歲聲中,我深深地嘆息了一聲,佝僂著身子站了起來,然後緩步朝會場外走去。在這一刻我感到自己好像老了整整五十年,一種由骨子裡發出來的蒼老感流遍我的全身。這一剎那,我心中所有的憤怒,悔恨彷彿都一下子從我的身體裡飛了出來。我感覺到我的平常心到達了從所未有的強大的境界,我的內心除了平靜之外,還是平靜。

 當我步履蹣跚地走出會場,張盛等人馬上跟在我身後。十分鐘之後,我和張盛等三人,來到了這間酒店的一個房間裡。各自坐下來之後,我抬起頭看著笑得很燦爛的張盛,問道︰“天使給了你什麼條件,讓你背叛我背叛得這么干脆?”

 張盛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阿齊,你誤會了,我可是從來就不曾背叛過你啊﹗”

 張盛說著,走到廁所裡略待了兩三分鐘,然後重新回到我身邊,笑著對我說道︰“現下你明白了吧?”

 我看到張盛的真面目之後,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我現下輸得心服口服,你把一切都安排得這么周密,我又怎么可能不輸呢?”

 “沒有辦法,吃粗心的虧吃太多了,不得不變得更加小心謹慎一點啊﹗”張盛笑著張開手,說道。

 我之所以會苦笑,我之所以會承認我必輸無疑,是因為──原來張盛的真正面目,就是天使﹗換言之,這么久以來,一直在我身邊被我最信任和依靠的兄弟,就是天使﹗

 難怪,我當初在巴黎第一次見到天使的時候,總覺得他身上有某種熟悉的氣息。

第二十一章 完美結局 第九節 美麗的結局(大結局)

 坐在位子上靜了一陣,我問天使道︰“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天使施施然地點點頭,“今天,我就是來把一切跟你說個清楚明白的啊﹗”

 我問道︰“江思佳是你跟江薇剩下的女兒嗎?”

 天使點點頭,“是的。”

 我略微舒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語,當初我追求江薇的時候,是你跟我一起去的……”

 當我說到這裡,天使便頓時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於是仰頭哈哈大笑起來,“你是不是會覺得很奇怪,世上哪有男人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的?”

 我看著天使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而天使繼續說道︰“這也難怪你,要說你有這個想法,就連我自己在這么干的時候都會覺得有點別扭。即使活了上萬年,但是這點大男人主義還是沒有辦法完全改掉。不過,我也沒有辦法,我必須這么做。因為四大美女的靈魂,分別是,馮櫻的王昭君,樓蘭雪的貂禪,柳寧的西施,以及江薇的楊玉環。江薇的身上有著四分之一的九天玄女的靈魂,你必須最後一次完成四大美女的任務,才能將九天玄女的靈氣完全磨滅。因此,你跟江薇之間是必須發生點什麼的。至於對我而言,江薇只不過是有個通道和工具而已。我需要一個女人來幫我生育九天玄女靈魂的載體,生育出這個載體地女人身上必須也要有九天玄女的靈魂。而這次的四大美女的輪回中。唯一年紀相當地,就只有江薇而已了。這就是為什麼我要選擇她的原因。”

 我又問道︰“這么說,你從來沒有愛過江薇嗎?”

 “當然沒有﹗”天使毫不猶豫地說道。

 我說道︰“可是你知道嗎?即使在與我相遇之後,江薇依然跟我提起你。在她的心目中。始終有著你的位置。”

 天使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說道︰“凡塵中的女人的愛有什麼好珍惜的。只要足夠強大,這種愛要多少,便有多少。”

 因為心裡已經將一切都放下,所以我的內心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看東西反而能夠比從前看得更加清楚和透徹。當我看到天使笑著說這句話地時候,我就知道他的內心並不像他所說地那樣。我於是說道︰“儘管你這話說的很堅決,但是我卻完全不相信你的這些話,你知道為什麼嗎?”

 天使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說道︰“愿聞高見。”

 “不可否認。這世上犯單相思的人總是有的。但是這世上是不會有人可以刻骨銘心地單相思到死的。就像沒有人可以抱著冰山,一直到天荒地老一般。之所以可以長久地一直牽掛著一個人。一定是因為對方曾經給他發送過愛的資訊,使她感到福祉和溫暖。也許這種福祉和溫暖,只是短短地一瞬間,但是一定確實的曾經存在過。所以,我相信江薇之所以會直到現下依然在惦記著你,是因為你在跟她相處的時候,不知不覺中釋放出了隱藏在你自己心中的愛。”

 說到這裡。我認真地看著天使的眼睛,繼續說道︰“天使,你其實並不像你自己想像中那樣孤獨和冷酷。福祉從來都是觸手可及的東西,它隨時都放在你的手邊,只要你願意用心去將它拿起。天使,你何必去舍近求遠的想要去控制什麼全世界呢?如果心裡沒有愛和仁慈,那就算真的擁有了全世界,你也不可能得到福祉……”

 當我說到這裡,原本自然地微笑著地天使。突然暴跳如雷的跳了起來,揮著手大叫道︰“行了,你就別再給我嘮嘮叨叨了。連佛祖本心如來都沒有辦法說服我,你能說服得了我嗎?”

 “天使,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夠了,本來還想最後一次,跟你談得愉快點的,沒想到你這么年輕,居然可以這么冥頑靈,自以為是。你竟然以為你地智慧會比存活了上萬年的我還要高嗎?真是不自量力﹗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微弱不堪,還自以為是的人了﹗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大哥靈魂載體的份上,我真是恨不得現下就殺了你﹗”天使說著,忿忿不平地站了起來,走向窗邊。

 站在窗邊靜了一陣之後,天使卻又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一邊笑,一邊轉過頭來,對我說道︰“好小子,即使被我逼到這種境地,居然還能把我挑撥得心神大亂,看來你的意志還真不是一般堅定,我欣賞你。不過,不管你多么聰明,也不管你多么會耍手段,最後還是我徹底完全地贏了你,難道不是嗎?”

 我深深嘆了口氣,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好了,年輕人,不要這么萎糜。”天使笑著站在我身邊,拍著我的肩膀說道,“我當初欺騙了你的祖先,但是這一次,我絕對沒有騙你。只要你配合我,好好地迎接我大哥的靈魂,我保證你到時候會感謝我的。想想看,從前素龍戒附體的時候,你是多么福祉啊。而那時候只不過是幾個文人墨客,泡妞高手的靈魂而已。而馬上,你就將得到我大哥蚩尤的靈魂,那感覺跟青龍戒裡的靈魂附體沒有區別。唯一的區別,只是我大哥的靈魂要比他們強大一百萬倍而已。你再想想看,你只是在青龍戒裡跟那些靈魂學東西,已經讓你成長得如此之快。設想一下,你等到我大哥的靈魂之後,完全打開青龍戒的境界,把古往今來天才的靈魂全部釋放出來,成為你忠實的奴仆。天下所有地權力,財富。美女,奢侈品,這一切一切全都是你的,喂。這難道不是比什麼狗屁福祉和溫暖更誘人的事嗎?”

 看到天使那興奮得都要變形的表情,我終於放棄了。面對一個頑固了上萬年地人,以我的能力和智慧想要改變他,實在是一件太難的事情。既然如此的話,那就隨他去吧。想到這裡,我心裡已經下定了一個決心,天使雖然贏了我,但是我是絕對不會讓他贏掉全世界的。

 下定這個決心之後,我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問道︰“我知道你是個不喜歡浪費時間的人。但是你現下還願意坐在這裡跟我談。我想你一定有什麼事情還需要我去配合,不如直接說出來吧。”,當

 天使高興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爽快,我就喜歡跟你這樣的聰明人說話。好吧,那我現下就來說一下,我接下來需要你配合我做的一件事吧。這件事情呢,非常簡單,那就是殺人。”

 說到這裡,天使頓了頓。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可不要誤會,以為我要你去亂殺人,我不會那樣浪費你的身分和才能。而且我也不是那種變態殺人狂魔,我殺人通常都是有明確目地的。我大哥蚩尤地靈魂,是多么純粹陽剛的男子漢的靈魂,生前就是因為有那麼一點點兒女情長,鬧得功敗垂成。所以,這次我絕對不能讓他再犯這種錯誤。而這次我要你殺人的目的,非常清楚。那就是讓你忘掉那該死的。什麼愛啊,福祉啊,溫暖啊。這些狗屁的詞彙。男子漢大丈夫心中,只該有征服,勝利,光榮和尊嚴。你即將跟我大哥地靈魂融為一體,如果你心裡那種兒女情長的無聊調調太重的話,恐怕會影響到我大哥……”

 我打斷天使的語,說道︰“你就直接說,你想要干什麼吧?”

 “很簡單,你還記得‘夢想號’輪船嗎?”

 我淡淡地笑著掃了天使一眼,說道︰“連這一步都被你算到,你真是聰明絕頂。”

 聽了我的話,天使笑了笑,答道︰“那裡,那裡,跟你在一起那麼久,就是在拼命地摸索你的思惟模式和行為習慣。要是這么久還搞不清楚你在什麼時候會想什麼,那我也未免太丟人了。好了,言歸正傳,按照我對你的理解,你在送船票之前,一定會給所有的女人都寫信,把一切的情況都說明白,包括你現下同時喜歡著八個女人這么誇張地事實,對不對?”

 “我已經說過了,你很聰明,就沒有必要一再重複這句語了吧。”我答道。

 “對不起,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會有點作秀欲過度……”天使說著,笑著聳了聳肩,“好吧,我們再次言歸正傳。我想明知道你同時愛著那麼多女人,還願意跟你一起去等那班輪船的人,我相信她一定是真的愛你地。而你需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開槍干掉這個女人。如果來了不止一個女人的話,那你就挑她們之中你最愛的那個人開槍。”

 說到這裡,天使笑著拍了拍手,“怎么樣,是不是非常簡單的任務?”

 “你覺得這樣有意義嗎?”我反問道。

 “世上再沒有比這更有意義的事了。殺掉一個最愛你的女人,可以有助於讓你自己清醒的認識到,你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你不會為情所困。同時,也可以防止你再去對什麼女人下什麼深情,因為每當你想這么干的時候,你就會有一種恐懼,那就是你很可能要被迫殺掉她。怎么樣,我的邏輯表達得還算順暢吧?”

 我眨著眼睛想了一陣,然後問道︰“如果我拒絕呢?”

 天使笑了笑,說道︰“那很簡單,我會把這八個女人全部都干掉,包括已經被你傷心傷到,我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相信任何男人的,可憐的馮櫻﹗”

 “死一個,或者是八個全部死掉,一切取決於你的決定。”天使說著,沖我笑了笑,“這算是提前分給你的紅利,讓你享受一下生殺予奪的快感。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最後一個情人節之後,我們會相遇的。”

 說完這話之後。天使又笑著看了我一陣之後,然後便把手插在袋子裡轉身離開之前,走到我身邊,把我地左手抓了起來。輕輕一搓,青龍戒就出現下了他的手裡,“不是我小氣,而是我現下需要這個東西,所以只能讓他物歸原主了。”

 說著,他轉身吩咐彭耀道︰“把你的槍給他。”

 彭耀就走到我面前把槍遞給我,再放了一盒子彈放在槍邊。就在三個人都要離開之前,天使又突然轉過身,對我說道︰“哦,對了。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說一下。其實,在美國的時候。我早就可以抓住李薄,因為他身上藏有風後地靈魂,我要找他輕而易舉。不過為我發現順著你的計畫走,可以讓一切更快結束,所以我不得不臨時改變了一下計畫。”

 說到這裡,天使從口袋裡拿著一枚戒指,這正是我在美國苦心積慮搶到的戒指。“喏,這就是我昨天剛拿到的……不是故意想要傷你自尊,只是想勸你不要再徒勞地想什麼歪主意了,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中,無謂給大家添麻煩不是。不過你放心,我沒有傷害柳寧,就她本身的條件來說,將來做你的性奴實在是個再好不過的選擇了,我可想你將來怪我。我不但沒有傷害她。我在干掉李薄之前,還給她留了些錢和一張紙條,說李薄有事出遠門去了。要有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完全不敢驚動她。所以,你大可放心,她會和其他的女人一樣收到你地信和船票。如果她願意選擇到夏威夷去等那班船的話,那她也可以很自由地去那裡……競爭死在你槍下的機會……說了這么多讓你不是很舒服的語,我想我是該適當的說些你愛聽的語了──經過心理醫生的治療,柳寧的腦子終於完全地正常了,而以我個人觀察來說,她對你似乎確實有著一種我所無法理解的情愫。”

 說完這一番語之後,天使伸出雙手拍了拍褲帶,“好了,要說的都說完了,再見了,白馬王子。”

 看著天使帶著彭耀和張震龍離開,我心裡突然意識到一個事實,那就是這時候的天使看似輕鬆自如,其實心裡狂躁得很,而他之所以如此不正常的嘮嘮叨叨說這么多話,只不過是為了掩飾心中的這種情緒而已。

 想到這裡,我不禁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看來天使也不是完全沒有破綻的啊。如果再多給我一點時間的話,我說不定可以贏回來。但是……”

 但是可惜,現下只有一個半月,安排後事足夠,但是想要挽回局勢,卻是遠遠不夠的。所以,還是不想那麼多了,按照自己地決心去做吧。

 我這樣想著,站了起來,把手槍和子彈收起來,離開了房間。我剛要走出房間就看到張震龍和彭耀兩個人一左一右站在門邊,“楚總裁,天使先生已經走了,他讓我們兩個人留下繼續給你打下手,控制一下局勢。”,當

 我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然後問道︰“你們兩個是什麼時候跟著他的?”

 張震龍答道︰“張宏什麼時候開始跟著他,我們就什麼時候開始跟著他。”

 “這么說,你們兩個都是元老了。事成之後,說定天使封你們做國主。”我說著,搖著頭笑了笑,率先走在前面,他們兩個人緊跟其後。我們三人一起坐車回到聯合旅遊總部。

 當我在他們兩人地陪同下,重新出現下總部的時候,我看到所有的人看向我的眼光和從前都截然不同,全都充滿了恐懼和敬畏。平時看到我出現,大家最多打個招呼然後各忙各事。但是這一次,前台到電梯工,再到一般的文員,進階職員,見到我出現,全都是霍地一下站起來,行著極為標準的彎腰禮,嘴裡恭敬地喊著,“楚總裁﹗”

 我只當沒看見,自顧回到房間。在房間裡一坐下,我就對彭耀和張震龍說道︰“離二月十四號只有一個半月了,再往後會發生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我長這么大,對我老爸老媽還從沒有認真孝順過。這段時間,我想回家陪陪我父母,不知道可不可以?”這時候,張震龍站了起來。對我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後說道︰“我們不僅是天使大人的下屬,也是楚總裁地下屬。你想要做什麼,我們無權干涉。您是絕對自由的。”

 我聽了張震龍的語,便問道︰“那如果我不想看到你們,你們是不是就會馬上從我面前消失?”

 張震龍馬上答道︰“我知道楚總裁對我們有所誤會,我們絕對不是天使大人安排來監視你的,我們只是幫助你控制住局面,不想讓事情在最關鍵地時刻多生枝節而已。”

 “謝謝你們的好意。”我說著,點了點頭,“那這樣吧,公司的事情我就完全交給你們兩個,你們在香港給我好好打理。我今晚就坐飛機回通海。好好孝順一下我的父母,你們看行嗎?”

 “是﹗”張震龍和彭耀彼此看了一眼之後。一起彎腰說道。

 “那麼,實在是太謝謝了。”我說著,按開桌子上的內線電話,“劇秘書,你進來一下。”

 不一會,劉秘書走了進來,我於是吩咐她道︰“從現下開始。直到二月十五號,把所有的文檔都交給張總裁和彭總裁。一切與公司有關的事務,在此期間交由他們全權處理。無論有什麼事,絕對不準打電話給我,明白了嗎?”

 “明白了。”劉秘書顯得有些緊張地點頭答道。

 我揮了揮手,說道︰“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出去後給我訂一張去通海的機票。”

 “是﹗”劉秘書又點點頭,然後趕緊走出去。但是她走到門邊的時候,卻又突然走了回來,對我說道。“對了,楚總裁,有位黎小姐說是您的好朋友,有要事找你。”

 因為劉秘書顯得有些過分緊張,所以她吐字不是很清,我沒有完全聽清楚,於是問道︰“是李小姐還是黎小姐?”

 劉秘書答道︰“是黎,黎明地黎。”

 “黎小姐?”我自言自語的念著,腦子裡閃出一個人地名字,“難道是黎文慈?她這個時候來找我做什麼?”

 我問劉秘書,“她現下在那裡?”

 “她沒告訴我,她只給您留了一個電話號碼,讓您有空的時候打給她。”劉秘書說著,遞給我一張紙條,上面是黎文慈的號碼。

 我掃了一眼上面的號碼,點頭道︰“好了,你出去吧。”

 等到劉秘書走後,我正要撥通號碼,這才發現張震龍和彭耀還在房間裡,我於是抬起頭來,看著他們問道︰“怎么,你們打算坐在這裡盯著我打電語嗎?”

 這時候,他們兩人才慌忙站了起來,離開了我的辦公室。等他們都走了以後,我才撥通了黎文慈留給我的電語號碼,這是一個香港本地號碼。所以電話一通我確定對方確實是黎文慈之後,我便問道︰“囈,阿慈,你怎么會到香港來?”

 “這還用說,當然是來找你啊,難不成還是來旅遊的么?”黎文慈地口氣聽上去很健康,這讓我低沈了一天的心情略微高興了一些。不管怎么說,我這輩子總算是干對了一件事情了。

 “來找我?找我干嘛?”我奇怪地問道。

 “放心吧,不是來找你求婚的。”說到這裡,黎文慈在電話裡笑了一下,然後聲音稍稍放得沉重說道,“我是陪洛華來的。”

 我聽到這裡,有點暈了,“洛華?她也來香港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不該問我,該問你的好兄弟。”

 “我的好兄弟?你是說張盛嗎?”

 “除了他,還有誰?”

 接著,黎文慈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我講了一遍。原來,早在我飛往隴西的時候,楚洛華就收到了張盛的一封信。在信裡,張盛用非常不負責任和輕率地語氣,表示他打算離開西京大學,同時也準備離開楚洛華,並且永遠不回來。為了說明張盛的話是多么輕率,黎文慈引用了信裡的一段原話──“我打算離開西京這個庸碌地地方,同時也不可避免的要離開平凡的你。我將要去和楚天齊一起去干大事業,這是你的想像力所無法觸及地大事業。而正是因為這樣。我們之間的關係沒有繼續維持下去的可能﹗我們永遠不會再見了,找一個不是太傻的男人,安心守著你地小日子吧,那是最適合你的生活。至於我。你就當作是人生中最華麗的一個夢好了﹗”

 收到信之後,楚洛華還以為是惡作劇,因為,跟我一起離開西京的當天,她還和張盛一起過了一個浪漫的耶誕節。在這一天,張盛還背著她跑了整整幾公引。於是,楚洛華氣憤地給張盛打電話。誰知道只得到他粗暴的,“不要再打來”的回答。這時候,楚洛華才終於知道一切雖然像夢一樣不可思議,但是卻是貨真價實的事實。她頓時整個人陷入崩潰之中。把自己關在房子裡哭了整整一天。

 因為在此之前,楚洛華的朋友之間。只有黎文慈曾經遭到過類似的境遇。而當時陪著黎文慈地,正是楚洛華。因此痛哭一天之後,她選擇打電話向黎文慈傾訴。聽完楚洛華的傾訴之後,黎文慈也同樣顯得不可思議,並且建議她把整件事情搞清楚。

 於是,黎文慈就帶著楚洛華來到了聯合旅遊總部所在地香港。但是他們始終沒有辦法聯繫到張盛。而楚天齊在香港地手機號碼她們倆都不知道,也沒有地方去問。所以。無奈之下,她們只能聯絡聯合旅遊總部,要求他們轉告我。把這來龍去脈說完之後,黎文慈說道︰“現下,你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

 我在電話這邊點點頭,“我知道了。”

 聽著我的口氣,黎文慈顯得有些驚訝,“怎么你一點也不覺得驚訝的樣子?難道你這個做叔叔的事先已經知道這件事,但是居然對洛華不聞不問?”

 我心裡想著。驚訝?我現下還有這種情緒么?

 不過,我嘴上還是說道︰“張盛今天剛跟我講這件事情,所以……”

 “那張盛有沒有告訴你。他到底為什麼要這么做?他難道瘋了嗎?前不久我看他們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寫這種恨不得把人心肝挖出來的信?”

 我坐在座位上略微想了一下,說道︰“這件事情說起來話就長了,電話裡一下子說不清,你在哪間酒店?我去找你,我們當面談談吧。”

 “我在夜闌酒店,你過來吧,我在樓下咖啡廳等你。”

 “好的,我馬上到,不過,你一個人下樓,洛華不會有事吧?”

 “放心吧,她哭了一天了,哭累了,現下睡著了,一時半會醒來。”

 “那好,半個小時後見。”

 我說著,把電話掛了,又坐在上想了一陣,然後笑著搖了搖頭,越發堅定了自己地想法。或者天使自己並不想面對和承認,但是無論是在跟江薇,還是跟楚洛華相處的過程中,他並不是真的從頭到尾都完全沒有投入過一絲感情。不然的話,他為什麼還要多餘地給楚洛華寫這種信呢?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如果早一些意識到這一點,說不定就不會輸得這么慘了。不過這種毫無價值的馬後炮,實在是沒有意義啊﹗”

 我一邊像個老頭子一樣自言自語著,一邊穿上大衣,到門口坐車來到夜闌酒店。來到咖啡廳,我看到黎文慈已經坐在那裡等我。看到我進來,便朝著我招手。

 我坐下來之後,黎文慈問道︰“你要喝什麼?”

 “來杯橙汁吧。”我順手拿了酒水牌,略看了看,說道。

 “我就知道一定是橙汁,你還是那麼不愛喝咖啡。”黎文慈沖我笑了笑,然後說道,“這樣可不行哦,身為成功人士,應該學會扮深沉才對。”

 “一點也不用扮,我現下心裡深沉得很。”這是一句大實語,但是我是用開玩笑的口氣說出來的。所以黎文慈馬上就指著我鼻子笑道︰“你呀,還是那麼臭屁。”

 我們倆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打趣了一陣之後,我突然沈默了一陣,看著黎文慈,說了一聲,“真好﹗”

 我這話把黎文慈說得有些奇怪,“什麼真好?”

 我說道︰“已經很久沒有跟你這么輕鬆地談話了。現下可以突然回到這種景況,我覺得真好。”

 聽到這么說,黎文慈也開心地聳了聳肩,“是啊。我也覺得這樣很不錯。雖然我得承認你是個很不錯的男人,但是世上不錯地男人止你一個,只要用心去觀察,就會發現每一個男人都有他的可愛之處。所以,我也沒必要吊死在你這一棵樹上不是?而且,我覺得你只是一個很好的情人,但是實在算不上是個好地老公,你太花心了。做朋友倒是再合適不過了,心情煩地時候可以找你逗樂,買東西沒錢的時候。可以找你報銷發票。”

 聽到黎文慈說完這些,我笑著仰了仰頭。“別的不敢自誇,在報銷發票這方面,我倒確實是頗有些造詣的。”

 黎文慈笑了笑,繼續說道︰“我覺得很多事情都是退一步海闊天空。懂得堅持是一個優點,但是太過於執著,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感情這種問題上,更是如此。”

 我看這黎文慈。一連點了好幾下頭,“阿慈,你長大了啊﹗”

 “在失戀中成長的,可不止是男孩,女孩也是一樣的。”黎文慈說到這裡,看著我說道,“不過,身為朋友我倒有句忠言要告訴你,你雖然還年輕。但是你總不能一輩子這么花下去。就像蒲公英一樣,你遲早是要落地的,你玩得也差不多了。是時候安定下來了。雖然我們能在一起,但是我還是衷心希望你得到福祉的。”

 也不知道咖啡廳的背景音樂太婉約,還是因為黎文慈的話太溫暖地關係。當我聽到黎文慈這樣說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地,眼睛裡就忍不住泛出淚光。這時候,黎文慈就笑著看著我,問道︰“干嘛眼泛淚光,是不是覺得自己錯過了一個好女孩?”

 我沒有回答黎文慈的問題,而是伸出手,對黎文慈說道︰“來,抱一下﹗”

 黎文慈聽了我的語,略愣了一下,然後便也張開手和我抱在了一起。

 “我對你的期待也是一樣,不過我比你嚴格許多。你將來一定要得到福祉才行,不然我會饒過你的,知道嗎?”我抱著黎文慈,在她的耳邊用力地說道。

 黎文慈笑著說道︰“知道了,今天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容易感傷,不像是平常的你嘛。”

 我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過了,我於是趕緊平靜一下自己地情緒,然後鬆開手,深吸一口氣,說道︰“沒辦法,最近公事太多,理性太多了,現下突然聽到有人說這么感性的話,就忍不住會變得感傷起來。”

 聽到我這么說,黎文慈便仔細地打量了我一陣,然後說道︰“果然瘦了很多,簡直比我男朋友都要瘦了,這樣可不行。工作雖然重要,但是也要注意保重身體才行哦。”

 “嗯。”我點點頭,然後問道,“你身上有你男朋友的照片嗎?拿來給我看看。”

 “我錢包裡有一張。”黎文慈說著,打開挎袋,把錢包遞給我,“就放在最外面的透明夾層裡。”

 我接過錢包,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個很清瘦的男孩子的模樣,看起來應該有二十四五歲。雖然瘦,但是很精神,眉宇之間也泛著一股英氣,確實是個很不錯的男孩子。於是,我看完之後,連連點頭,“嗯,阿慈你很有眼光,確實是個不錯的男孩子。”

 “那當然,這可是我挑的。他是個律師,剛考到牌照,家裡也很有,但是他不喜歡繼承父親地家業,寧願自己出來奮鬥。現下他每天都在很努力地在工作,但是絕不會因為工作而耽誤給我打電話。”

 看著黎文慈一臉福祉的樣子,我也跟著高興,不過也沒什麼好說的,只能連連點頭。這時候,黎文慈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地腦袋,然後說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聊得太起勁,差點把正事忘了,我來這裡可不是為了來跟你敘11的……”

 我這時候也跟著拍了拍額頭,“你不說。我也差點忘了,那你說吧。”

 “什麼我說吧,應該是你說才對。”黎文慈說著,笑著瞪了我一眼。“快說,你那個好兄弟張盛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居然說要和你一起干什麼大事業,然後不想再理洛華了。這是什麼屁話嘛,難不成你們要一起去廣大佛門么?還有什麼,我要離開這庸碌的地方,離開平凡地你,他是不是不會說人語了?”

 我垂下頭想了一陣之後,說道︰“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解釋才好。我唯一能夠跟你說的,只有兩件事。第一。分手對楚洛華來說,是一件好事。因為不止是張盛。我也將消失很久很久的時間,也許很久都不能跟你們見面了。第二,張盛給楚洛華的這封信,是在對楚洛華負責。因為當你沒有辦法跟一個人在一起,或者你沒有辦法讓自己愛上她地時候,最善良的辦法,就是對她絕情。給一個你不愛的人以希望。看似仁慈,實際上才是真的無恥。”

 “你們都要消失很久,很久?”黎文慈眉頭一皺,“這是怎么回事?你們到底要搞什麼?”

 “我現下沒有辦法回答你。等到適當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真相的,不過不是現下。”我說這話的時候,心想,“永遠都不會有真相了,因為我們不會再相見了。”

 “真的一點也不能透露嗎?”黎文慈問道。

 “對﹗”我點點頭。“你是極少數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之一,希望你能夠替我保守祕密。”

 黎文慈遲疑地看了我好一陣之後,才皺著眉頭說了一聲。“哦──”

 “好吧,我們現下去看看洛華,有些話我要親口對她說。”我說著,站了起來,黎文慈也跟著一臉不解地站了起來。她看著我張了張口,想問什麼,但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問。

 不久之後,我們來到了她們倆所住的房間。我看到楚洛華神情憔悴地躺在床上,於是不由得一陣心痛和自責。當初,我如果幫助張盛去追求楚洛華地話,她就不會落得這個下場了。不過這種自責一點實際意義也沒有,因為時光不可能倒轉,我再後悔也不可能改變已經產生的既成事實。所以,我沒有繼續再想下去。

 我很不想打攪楚洛華這難得地睡眠,但是我抬手看了看表,已經是下午五點多,我的飛機是晚上八點的,所以我不得不走到楚洛華身邊,然後輕輕將她推醒。

 當楚洛華從睡夢中醒來,看到是我坐在她身邊的時候,就馬上抱著我大哭起來。而我除了撫摸著她的背,傾聽她的痛哭以外,也沒有辦法做更多的事。哭了好幾分鐘之後,楚洛華才終於稍微平靜下,帶著哭腔,哽咽著問道︰“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我這時候收束住了內心地情緒,然後努力用最平靜的語氣對楚洛華說道︰“洛華,事情到這一步,我今天只能跟你說一句話,你也許一下子很難接受,但是我希望你能夠記住。只要你記住,我相信它總會對你起作用的。既然你可以用一年時間去愛上張盛,那你就可以用同樣的時間再去愛上另外一個男孩子。不要再去想張盛,你們之間再續前緣的機會為零﹗”

 說完,我不忍再看楚洛華絕望難過的眼神,匆匆地站了起來,朝著門外而去。當我剛跨出門外,我就聽到楚洛華在門外聲嘶力竭地大叫道︰“楚天齊,你混蛋,你們兩兄弟都是混蛋﹗”

 這句話好像尖刀一樣刺在我的心上,讓我心中一陣刺痛。但是我只是在門口略微站了一站,便繼續走出去。不一會,當我走到電梯口的時候,就看到黎文慈臉色慌張地沖了出來,問我道︰“阿齊,你覺得這樣真成嗎?洛華在房間裡簡直就像瘋了一樣。”

 我看了看黎文慈,說道︰“分手就像殺頭,與其用鈍刀子慢慢割,還不如一刀砍下來痛快。現下她越絕望,就越早醒悟。當兩個人的戀情無可挽回地時候,絕情就是最大的負責。”

 黎文慈聽到我說完這一番話,苦笑著搖了搖頭,“唉……也只有你們男人在面對感情的時候才可以這樣理性了。”

 我淡淡地笑了笑。說道︰“也許吧。”

 我剛說完這話,電梯就剛好是來了,這時候黎文慈趕緊拉著我,對我說道︰“我不管你多久不見我都好。但是一定要記得給我打電話。”

 “我會地。”我走進電梯,然後轉過身,笑著對黎文慈點點頭,說道。

 我的笑容一直維持到電梯緩緩關閉,黎文慈的臉完全被電梯擋住之後,才緩緩停止。然後,我感到臉上有一種溫暖的東西在滑動著,是眼淚﹗

 再然後,我聽到自己細到幾乎無法聽到地聲音,“永別了。你再也等不到我的電話了。”

 當我流著淚說著這句話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我好像有一件事情應該去做。但是,我剛想到這裡,就聽到電梯聽的一聲輕響,停在一樓。我於是馬上伸手抹去自己臉上的淚水,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回自己的車上,“回公司收拾一下,去機場。”

 一時間,竟然把剛才想到的要做的什麼事給忘了。

 兩個小時後。我已經坐在客機上。當飛機起飛,我旁邊的人就認出我來了,興奮地對我道︰“哎呀,你不是楚天齊嗎?你好,我是你的影迷,能給我簽個名嗎?”他說著,就激動地從身上掏出一個本子,遞給我。我笑著接過他地本子逃出懷裡的筆,在上面寫下了我地名字。

 當我簽完名之後。我突然記起來我在電梯裡的時候所想到的那件事。寫封信給被自己困擾的女人,讓她一個解脫。這是連天使都做了的事情,我就更該如此。所以。我很需要給馮櫻寫封信,做為一個了結。

 想到這裡,我於是對我的影迷問道︰“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你身上有沒有現成的信紙?我突然想給我地朋友寫封信。”

 “有,不瞞你說,我就是做紙張生意的﹗”那個人說著,笑著掏出一沓信紙給我。

 我道了聲謝,然後接過信紙,放在前面的小桌板上,掏出懷裡的筆。因為我是突然有這個衝動的,事先沒有任何準備,所以當我把筆放在信紙上,便一下子不知道要寫什麼。

 這時候,我就聽到我的那個影迷笑著對我說道︰“哈,楚先生,看你這么躊躇不決的樣子,一定是想給自己喜歡的人寫點什麼吧?”

 我笑著點點頭,“是啊,是自己喜歡的人。不過,我們兩個已經走向完全相反地方向,永遠都會再有交匯的一天了。所以不知道要寫什麼才好。”

 我的那位影迷笑著搖了搖頭,拍著我地肩膀說道︰“楚先生,世上沒有任何絕對的事情。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人生的希望總是在我們認為最絕望的時候才出現的。所以,無論在什麼時候,永遠都不要放棄希望。”

 我笑著對我的這位影迷點點頭,說道︰“謝謝。”

 然後,我重新提起筆,開始在信紙上寫了起來。

 “馮小姐︰

 當我寫這封信的時候,我正在從香港飛到通海的飛機上。我本沒有想過要跟你寫信,不是我覺得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而是因為我知道你現下對我除了厭惡和憎恨之外,再沒有任何感覺。而我的來信除了讓你撕掉之外,再無別的意義。

 不過,我終究還是拿起了筆,給你寫下了這封信。當我剛拿起筆準備要在信紙上寫下你的名字的時候,我以為我只是一時衝動。但是當我真的寫下你的名字之後,我才知道,這並不是一時衝動,而是我早就擁有了的想法。只是,我直到現下才有時間去面對它而已。

 我寫這封信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對發生的一切做任何的解釋。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言語的解釋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我也不覺得有任何解釋的必要,事情都已經這么清楚了。我今天寫這封信,只想跟你說一件事,那就是請你不要恨我了。

 在公開場合,我絕對不會這么說,但是在私底下給你的信裡,我可以跟你坦誠。我算不得是個光明正大地人。不瞞你說,我曾經也是充滿天真幻想的少年郎,但是現實迫使我走向我自己也不願意走的方向。對於我自己所犯下的罪,我偶爾也是會感到告解地。而我的內心。也並不是時時刻刻都歡樂的。在人生所有的悲劇中,以情感之徹底淪喪與清晰地觀察到自我內心之卑劣為甚,而我大概兩者兼備。

 當然了,我這樣的自白並不是讓你要恨我的理由。我說這些,只是為了讓你了解一下我其實也不是完全那麼壞而已。而我真正認為你不該恨我的理由,是因為恨都是源自愛,只有有愛,你才會有恨。

 而我個人覺得,這是大可不必的。做為業務需要,也許我曾經確實給過你愛的感覺。然而,這一切都只是美麗的幻覺而已。並非真實。真正地事實,是我們彼此都從來沒有真正靠近,也從未真正理解過對方。我們只是隔著靜靜地河流遠遠地觀望過一陣而已,就像看到天邊的野鶴飛過一樣,有一點美好地感覺,但是卻無法真正彼此了解。

 雖然這么說連我這么狠心腸的人都覺得有點過分,但是我還是不得不坦誠地告訴你。儘管你在肉體上曾經給過我非同一般的歡娛,但是我確實不曾愛過你。

 看到這裡,你也許會覺得奇怪,既然我對你並無感覺,那我又何必浪費我寶貴的時間來給你寫這么一封信呢?答案很簡單,我之所以給你寫這封信,與我當初在會場放過你,是同樣的理由。那就是,既然一定要有一個敵人供我戰勝。我才能獲得快感的話。那麼選擇一個曾經跟我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作為對手,實在是一個很誘人地想法。

 所以,拜托你早點從莫名其妙地怨恨中走出來。挺起腰杆,堂堂正正地跟我戰鬥吧。你跟我戰鬥得越激烈,我便越歡樂,簡直比跟你在水池裡的戰鬥還要讓我高潮迭起。千萬不要因為你那無聊的怨恨而削弱了你的智力,以至於你被你的集團踢下台去,成了一個可憐的,只能依靠美色生存的女人。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實在是太丟我的臉了。“

 寫到這裡,我長舒一口氣,再把自己寫地東西看了一遍。看完之後,我有些難過地閉上眼睛呆了一陣,終於還是在最下面簽上了我的名字,“你的一夜君王,楚天齊﹗”

 把這張寫滿字地信紙卷好放進自己的懷裡之後,我的筆依舊停在紙面上,我還想再給其他女孩也寫差不多的信。但是我的筆停在紙上停了好久之後,終於還是沒有寫。這首先是因為我實在無法承受在這么短的時間裡連續寫七封這種信給我帶來的痛苦,而最重要的,是因為我害怕如果我這么做的話,天使就又要洞察我的想法了。這樣的話,讓他失敗的最後機會就也要喪失了。

 和上兩次不同的是,這次沒有老爸老媽來接我,因為我事先沒有打電話通知他們。下了飛機之後,我先找到機場郵電亭,把給馮櫻的信給寄了出去。然後自己打車回到家裡。

 當老媽把門打開,看到我的笑臉的時候,顯得又驚又喜,“寶貝兒子,你怎么回來了?”

 “有點事情想跟你們商量一下,所以特別回來一趟。”我笑著說道。

 “傻兒子,有事電話裡說不就行了?還何必專門跑回來一趟?你那麼忙。”老媽一邊把我讓進家,一邊說道。

 我一邊走進屋,一邊說道︰“這事非常大,我得親自跟你們商量才行。”

 聽到我這么說,老爸老媽都顯得很緊張,他們趕緊扶著我坐在,然後雙手放在膝蓋上,很認真地看著我。自從我當上族長的那一天起,我在這個家庭的位置已經變成了真正的一家之主,所以他們才會有這種回應。而我想到這裡,心裡便又不由得有些難過,我剛剛成人,正是要報答我的父母的時候,沒想到,卻只剩下一個多月的時間孝順他們了。

 最要命的是,心裡明明很難過,但是還是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事情是這樣的,我們集團現下得到了美國一個超級大財團的注資,現下美國方面已經是我們公司地大股東。他們要求我們集團把總部搬到美國去。並且要求我們的管理層也一起搬去。如果有誰不願意去的話,就要喪失職務。而且,他們已經確定了,如果我去的話。就把我扶正,讓我當聯合旅遊地正總裁。”

 “這是好事啊,這還用商量嗎?當然去了﹗”老媽笑著說道。

 “但是,這次融資之後,我們集團將被併入許多新業務。我要是願意去的話,最起碼也要在美國待個三五年,然後才能把事情理清楚。這樣,我不但沒有辦法繼續上學,就連國都沒有時間回了。”

 “這樣啊?這個就……”聽到這裡,老媽老爸就互相看了一眼。有些猶豫起來。

 過了一陣之後,老爸對我說道︰“阿齊。你現下長大了,輕重緩急你懂得權衡。這種大事情事關你的未來,你自己決定吧。無論你的決定是什麼,老爸老媽都是支援你的。”

 “對﹗”老媽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

 我嘟囔著嘴巴說道︰“我個人來說,當然是希望去美國,因為我一旦喪失了這個機會。要想再得到這種機會就太難了。而且我在大學裡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好學的了。”

 老爸說道︰“那你就去啊﹗”

 “但是那樣的話,我會想你們啊。所以,我想你們跟我一起搬到美國去,你們看呢?”

 我明知道我父母是那種超級道統的中國人,對背井離鄉有著天然的抗拒,絕對不會贊成我這個想法,所以我才這樣說。果不其然,我這么一說,就看到老爸老媽臉上苦了起來。

 過了一會。老媽才說道︰“寶貝兒子,是媽媽不想去,只是我的英文實在是一般。你爸就更不用說了。到了那邊,不要說一個朋友都沒有,就連話都不會說,買菜都不會講價,實在是沒有意思啊。”

 老爸也跟著說道︰“是啊,是啊,兒子,反正你在美國只是創業,早晚還是要回來地。搬來搬去也挺麻煩的,你說是嗎?”

 “老爸老媽你們說地也對,但是那樣的話,你們就很可能有三五年都見不到我了,那可怎么辦啊?”

 聽到我這么說,老媽馬上眼眶就紅了起來,老爸趕緊推了他一下,然後鼓勵道︰“男兒志在四方,不要那麼婆婆媽媽的,到時候多給爸爸媽媽寫信,打電話就可以了。我們挺得住﹗”

 老媽也趕緊點點頭,“嗯,兒子,等你出息了,風風光光回來,媽每天給你做好吃的。”

 我見自己的計畫得到了完美的實施,便點點頭,說道︰“好吧,那就這么定了吧,我會多給你們電話和寫信的。”

 我地計畫是這樣,在我這次離開通海之前,我將會寫下許多許多的信,並且將自己的聲音錄成光碟。然後,在兩千零八年二月十二日,我離開通海之前,將這些信和錄音,用平信寄給錢易。

 請求他在未來的幾年內,從美國平均每個月給我父母寄一封信,平均每個星期給我的父母打一個電話。信件,我在這些日子裡會全部寫好。至於電話,光碟裡有我的聲音,透過電子手段,應該可以類比出來。到時候就可以用這個聲音跟我父母說話。為了保證說話的時候不出錯誤,我會盡量準備充分的資料給他,以讓他對我的父母和家庭多多了解。錢不易雖然是個惟利是圖地商人,但是禽獸尚有憐憫之意,念在我們師兄弟一場,只要信裡的姿態放得低一些,,我想他總是會幫我這個忙的。

 而現下第一步成功之後,我白天就四處陪我爸爸媽媽去玩,給他們買各種各樣地東西,並且耐心地教他們怎么用。晚上,等到他們都睡著了之後,我就伏在桌案上開始寫信。

 就這樣,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學校也放寒假了,楚洛華也從西京回來了。不過,她並沒有在她父親面前提及任何有關我和張盛的事。只是討厭聽到任何與我有關的事情。就連我們過年去他們家串門的時候,她也表現得極為冷漠。這讓楚正清感到很尷尬和不好意思。而我父母則覺得很奇怪,不過我倒是覺得很欣慰。

 二月七號是春節,這一天老爸第一次準我和他喝酒。這一夜,我們父子都喝醉了。半夜。我從房裡醒來,繼續爬到桌子上開始寫信。這是第一百零一封了,當我寫到一半的時候,我終於再也忍不住,借著酒勁,窩在被子裡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場。第二天,起來之後我媽說昨晚半夜好像聽到我在哭,我趕緊矢口否認,說是在看韓劇。

 春節過後,日子過一天就少一天了。在這些日子裡。我每一天都想哭,但是我每一次都必須忍住。然後強顏歡笑。有時候我甚至有一種衝動,馬上離開老爸老媽,跑到夏威夷去算了。但是我每一次都把自己地衝動給壓了下去,因為我希望盡量多陪陪我的父母。

 在這種時時刻刻都看著父母歡樂的笑臉,然後想著馬上就要再也看不到他們的笑臉地痛苦之中,時間的轉輪終於緩緩地來到了二月十三號。

 這一天,老爸老媽要到機場來送我。不過被我按住了。我不敢讓他們送,如果他們跟我一起去機場,我不知道我到時候是否能夠控制住自己。而我離開家的時候,連頭都不敢回一下。在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了明明想回頭,但是卻偏偏不敢回頭的痛苦,因為我只要一回頭,我想我就走不了了。

 眼裡含著眼淚,心裡憋著一股氣。我飛快地沖到樓下,攔了一輛的士,“機場﹗”

 等到我到了機場。把已經打包好的東西,從機場郢局郢寄給錢不易之後,我便登上了飛往美國的飛機,看到通海市在我眼裡越來越小的時候,我才長舒一口氣,整個人放鬆下來。終究,我還是做到了。

 二十四日凌晨,我抵達夏威夷機場,天使和張震龍以及彭耀來接機。

 我一下飛機,天使就笑著對我說道︰“非常高興的通知一件讓你覺得很驕傲的事。迄今為止,你地女人之中,竟然已經來了五位。他們分別是,江薇,韓蓉,樓蘭雪,烏蘭以及鐘蕊,她們現下分住在不同的酒店,都在等待著‘夢想號’地來臨。”

 說到這裡,天使對我贊嘆地搖了搖頭,“阿齊,儘管我一向不怎么愛夸人,但是我還是得說,這么多代青龍戒主人中,能夠干得像你這么出色的,真是絕無僅有啊﹗等到將來事成之後,我恐怕還得跟你請教一二才行呢。”

 我轉過臉看了看天使一眼,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現下要干什麼?”

 “給你的槍你也不帶著,就這么丟在辦公室,這槍可是很貴的。”天使從口袋裡掏出當初彭耀給我的那把槍,一邊在我面前搖晃著,一邊對我埋怨道。

 我看了看他,說道︰“飛機是不準帶槍的。”

 “哦……這倒是,是我照顧不周﹗”天使笑著拍了拍腦袋,說道。

 自從見到他開始,一直到現下,我感覺天使的心情都很好。大概是因為覺得勝券在握地關係吧。而我心裡只是冷笑一聲,“天使,我雖然輸了,但是你以為你真的就能贏嗎?”

 “好了,我們出發吧,我給你選了個好地方,可以輕而易舉地射中她們其中任何一人。”天使說著,對我笑了笑,“走吧,跟我去看看我給你選的好地方。”

 二十分鐘後,天使帶著我出現下臨海酒店。站在落地玻玻窗邊,天使指著不遠處的海邊方向,說道︰“你看,那裡就是‘夢想號’上客的地方。你站在這裡,可以非常清楚地看清楚她們誰是誰。你記住了,一定要射擊那個你最愛的,你才能保全其他的女人。如果你違心的射擊不是最愛的那一個地話,可是要重新來的哦。我可是有辦法鑑別出哪一個才是你最愛的﹗”

 說到這裡,天使把手槍交給我,“喏,槍是你地。”

 當我把槍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然後,我就聽到天使說道︰“已經上了膛的,你小心點。”

 “你就不怕我朝你開槍嗎?”我問天使道。

 “要是區區一個子彈就可以殺得了我,我還能活這么多年嗎?”天使仰頭笑了笑。然後說道,“不要胡思亂想了,先休息一會,五點開始。老老實實坐在這裡等著射擊吧。”

 天使說完,便有些百無聊賴的拿了一副撲克和彭耀玩了起來,而彭耀則一直看著我。此時此刻,當最後地時刻終於到來,我的心中反而平靜如水,我閉上眼睛,閉目養神起來。

 五點鐘的時候,我不等叫,就自己睜開了眼睛,然後我就看到第一個出現下碼頭的女人。她是烏蘭。她身上難得地穿了一身便服,身邊放著個方形地箱子。靠在碼頭上的籬笆上,有些失神地望著天空。

 再過了十幾分鐘,鐘蕊也出現下碼頭,她穿著一身漂亮的裙子,背著一個跟她的漂亮打扮全不相符的大包。當她出現之後,就開始跟烏蘭兩個人彼此對視起來。

 再後來,江薇和韓蓉幾乎是同時出現。鐘蕊看到韓蓉。就趕緊過去打招呼。但是打完招呼之後,兩個人又都陷入了一種淡淡的尷尬之中。至於烏蘭和江薇,則是各自站在一旁,別有意味的打量著韓蓉和鐘蕊。

 到六點的時候,穿著牛仔褲的樓蘭雪出現了。她遠遠的就看到烏蘭等人,她當時表情顯得有些呆滯。於是在離碼頭有些遠地地方站著,沒有馬上走過去,而是提著行李箱有些彷徨的在碼頭外遊蕩起來。

 再之後,其他地乘客陸陸續續到來。她們之間尷尬的氣氛略微淡了一些,但是大家彼此之間還是沒有辦法交談,全都各自站在一個角落裡。漫無到達站四處看著。

 六點三十分鐘的時候,我看到柳寧出現了,她穿著一身旗袍,夾雜在其他一起來到乘客中的她,顯得格外打眼。而其他的女孩一看到她,幾乎是不約而同地各自搖了搖頭。我想,此時她們心情一定是格外複雜吧。她們彼此都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么多女孩同時出現。

 這時候,天使停止打牌,走過來對我說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七個已經到了六個了,你該選了,這么近的位置,又有瞄準鏡,你該不會打錯才對。”

 我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再等一下,可以嗎?”

 天使看了我一眼,眨了眨眼睛,再看了看牆上地鐘,說道︰“好吧,不過七點之前你必須動手。”

 說完,他就繼續走過去跟彭耀打牌。

 六點五十五分的時候,穿著一件連衣裙的黃玄衣提著一個旅行箱出現下了我的視線之中。當我看到她出現的這一刻,我便不由自主地笑了一聲。眼前發生的一切,比我想像中還要完美。這並不是說我認定有哪個女孩不回來。在我心目中,我認為每個女孩都有可能來,但是一個拉的全部出現,這卻是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無論她們打不打算跟我上這艘船,只要她們都出現下這裡,我就覺得心滿意足了。而在這一刻,我的心中最後一絲畏懼徹底離我而去,因為我覺得我這一生不再有什麼遺憾了。

 我歡樂而滿足地望著站在人群中的這七個女孩,貪婪地享受著這最後的美麗時光。而這美麗地時光彷彿光線一樣,閃瞬即逝。不一會,我就聽到天使站了起來,對我說道︰“時間到了。”

 而我這時候點了點頭,然後端起槍,透過瞄準鏡,將每一個女孩都細細看了一遍之後,我淡淡地笑了笑,然後猛地調轉槍頭,對著自己扣動了扳機。

 然而,我想像中應該出現的頭漿崩裂的場面並沒有出現。我只聽到天使憤怒地大叫︰“王八蛋,你竟然真會這么干﹗你這個愚蠢透頂的家伙,我要你為你自己的選擇,為你自以為是的獻身和善良付出代價﹗”

 這句話剛聽完,我就知道,我的行為又在天使的算計之中了。只活了二十年的年輕人,跟活了上萬年的老怪物斗心計,果然是毫無勝算啊﹗我在心裡還沒有感嘆完,就感覺到有某種沉重的東西擊中我的後腦勺,我頓時昏了過去。

 等到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到自己所出現地地方已經不是夏威夷。我之所以確定這裡不是夏威夷,是因為夏威夷不會有這么中國化的東西──古漢字,巨大的棺木,日月星辰。銀河環繞,各種中國古典圖騰,這……難道這就是泰始皇陵墓之內嗎?很快,就有一個人證實了我的推斷,這個人就是天使。

 這個時候地他,再也笑起來了,他冷冷地對我說道︰“不是我心狠手辣,而是因為我一不喜歡別人侮辱我的智慧,二不喜歡別人壞我的事。如果你沒有絕情的話,我是不會放心地把大哥的靈魂交給你的。所以,我現下就要在你眼前把你喜歡的八個女人全部都殺掉。讓你一輩子都籠罩在這種陰影當中,讓你的靈魂再也不敢談個情字。”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在中央那個巨大的棺木旁邊,放著另外八個樹立著的棺材。而在這些棺材和大棺材之間,正是一臉麻木地江思佳,以及做為她的看護地彭耀和張震龍。

 江思佳此時的氣息與她平時已經完全不同。有著一種與眾不同的磅因礡氣勢,但是卻失去了她從前的那種靈氣。看來,被磨去靈性之後的九天玄女靈魂應該已經進入了她的軀體之內了。而她的手此時,正放在由八十一把鑰鑰組成地銅鏡上,這就更證明了我的觀點了,她正在遵照天使的吩咐,收回銅鏡上的眷戀。

 而天使冷冷地跟我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走到這些樹著的棺材旁,把這些棺材的蓋子全部都一一掀翻在地。露出裡面的一個又一個女孩,烏蘭,樓蘭雪……不止是出現下碼頭的七個女孩。就連馮櫻竟然也出現下內。她們每個人都被捆綁著,嘴巴裡塞著東西,沒有辦法動彈,也沒有辦法發出聲音。

 把棺材蓋都掀開之後,天使冷笑著指著我,大聲說道︰“幾位美女,在這裡,我不得不承認,你們愛對人了。你們所愛的這個男人,為了傷害你們中任何一個,情願殺掉自己。但是,你們先不要高興,我接下來要告訴你們地就是,為了顯示對他的獻身精神的尊重,我決定把你們全部都殺掉。就在你們地好情郎面前……”

 天使說著,掏出一支手槍,正要動手的時候。突然,整個陵墓之內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音,然後我就看到有一縷清煙似的東西從秦始皇的棺木中鑽了出來,以一個雄野霸道的形象出現下我們面前。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世上的靈魂,竟然以有若實質的形象出現下我面前,由此足以可見蚩尤的靈魂是多么的強大。

 而當看到蚩尤靈魂的出現,天使就再也顧不得對烏蘭他們動手,轉身“啪嗒”一聲,跪倒在秦始皇棺木前,對著蚩尤號啕大哭起來,“大哥,你終於醒了﹗”

 而這時候,蚩尤的靈魂竟然也可以說話,“目弟,是你一個人幫助我甦醒的么?”

 天使含淚點了點頭,然後便將這上萬年來的心酸全都一股腦的跟蚩尤道了出來。說完之後,兩兄弟自然是彼此一番唏噓。之後,蚩尤再看了看四周,問道︰“這些人是不是都是複蘇功臣?”

 天使便趕緊介紹了一下張震龍和彭耀,誇耀了一下他們的功勞。這兩個人趕緊跪在地上,像雞啄米一般瘋狂磕頭。

 蚩尤略加恩勉幾句之後,又看向我,“這個年輕看上去氣象不凡,他又是什麼人?”

 天使趕緊介紹道︰“大哥肉身已經被毀,想要出到這陵墓之外,必須要有一具肉身才是。這個年輕人身上擁有平常心,足以裝載大哥強大的靈魂,所以才帶他來。”

 “哦……”蚩尤長吟一聲,“目弟想得周全。”

 然後,他又看了看江思佳,似信似疑地問道︰“這個人……難道是……”

 “大哥,她正是當年可一世的九天玄女。”

 “啊?真的是她?怎么感覺全不一樣?”蚩尤大驚道。

 這時候,天使馬上跪在地上,對蚩尤說道︰“大哥,這賤人從前毀了你的萬世不拔之基,害得你險些萬劫複。如今您好不容易重見天日,難道你竟然還牽掛著她嗎?”

 蚩尤聽到天使這么說。頓時一時語塞。

 “大哥,我當初就曾跟你說過,世上一切女人都只不過是俗物,虛有其表而已。要不了多久就會墮落沉淪。您還說,別人不敢說,但是九天玄女就算是經過千萬年的流轉,依然不會有半點改變。但是您現下看看,只不過是一萬來年地時間,九天玄女不也墮落成一個只是略微氣質的凡塵女子了嗎?大哥,這就是女人啊﹗”

 聽到天使這番話,再看了看目光空洞的江思佳,蚩尤長嘆一聲,“罷了。罷了,我本來是已經不想再攪和到這凡塵的紛爭當中。寧願長眠地底地。但是既然你這么辛苦把我喚轉過來,那為兄就帶著你再創出一番事業吧。”

 然後,蚩尤便指了指棺材中的八個女孩問道︰“這幾個人又是怎么回事?”

 天使答道︰“這個年輕人一切都符合成為大哥肉身的條件,就是心中情慾太多。所以弟弟我要當著他的面,把他心愛之人全部斬殺,以絕他情慾。”

 他剛說完,蚩尤搖頭道︰“前生不成事。除了黃帝作祟之外,還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我們殺孽太多。這生應當接受教訓,不可多做無謂殺孽。”

 天使說道︰“但是這么做,怎么毀掉他心中的情慾。”

 “我知道你擔心我又犯當初的錯誤,所以才會想要徹底斷絕他的情慾。”蚩尤說著,對天使說道,“你只把這年輕人帶到我身邊來。”

 天使依言將我帶到蚩尤身邊,蚩尤對我說道︰“年輕人,我現下再給你一次選擇機會。你現下有兩個辦法避免這八個女孩全部遭難。第一個辦法就是殺掉其中的一個。”

 “我想聽第二個辦法。”我昂首道。

 “第二個辦法很簡單,那就是你替他們所有的人死一次。前七次,都只是靈魂和意識上地死亡。而第八次,你將從靈到肉徹底的死去。而在這八次過程中,你地痛苦程度將會逐漸加劇,如果你死不了,你可以隨時醒悟。”

 天使聽到這裡,馬上驚疑地喊道︰“大哥……”

 蚩尤一揚手,說道︰“目弟放心,在我殺死他之後的一瞬間,我將進入他的肉體,那時候他的意識與靈魂俱滅,但是平常心尚未死去,效果一樣。”

 “哦﹗”天使這才松了一口氣,退到了一邊。

 我抬起頭,看著蚩尤說道︰“我選第二種。”

 蚩尤靜靜地看了我一陣之後,說道︰“好,那就開始了。不過,在我殺你之前,我必須告訴你,我每殺你一次,會同時收走你關於一個女孩的記憶。也就是說,我每殺你一次,你都將會完全忘掉一個女孩。而我准許你每死一次之前,跟那個你將忘掉的女孩說最後一句話。”

 蚩尤第一個從我的記憶裡抹去地是柳寧的記憶,而他這次殺我的模式是斬首。在被斬首之前,我走到柳寧身邊,湊到她耳邊,笑著對她說道︰“你送給我的《小王子我已經看了,我最喜歡裡面的一句話──‘當你撫平你的憂傷的時候,你就會是我永遠的朋友,你要跟我一起笑。’”

 說完,我便跪在蚩尤的靈魂之下,承受著他在意識裡將我斬首地痛苦。當蚩尤真那麼干的時候,一切都好像真實的發生一樣,而我內心沒有任何恐懼。我不但不覺得恐懼,反而覺得平靜和歡樂,因為我楚天齊終於可以為我所愛地人做一件像樣的事了。

 柳寧之後,是韓蓉,而蚩尤這次賜給我的刑罰是車裂。在被車裂之前,我走到韓蓉的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然後笑著對她說道︰“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鐘,都像最美好的電影,你讓我覺得我是世上最福祉的男人。”

 韓蓉之後,是江薇,而蚩尤賜給我的是火燒而死。而我對江薇所說的臨別之言是,“你讓我最愛慕的地方,就是你一向堅強,這次希望你也能做到,就算我幾天死在這裡,但是我在冥冥之中依然會注視著你的,你一定要好好努力。”

 江薇之後。是鐘蕊,這一次,蚩尤給我地是萬箭穿身。我跟鐘蕊所說的是,“去愛另外一個男孩吧。只當我是一個最貼心的好朋友。”

 再接下來,就是馮櫻,在消除馮櫻的記憶地時候,蚩尤給我的刑罰是下油鍋。當我聽到這個刑罰,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後走到馮櫻身邊,默默地與她對視了好久之後,輕聲說道︰“對不起……我愛你。”

 說完,我就走回蚩尤身邊,讓他給我施以刑罰。等到下油鍋的刑罰中醒轉過來。我發現我已經有些筋疲力盡了,但是我還是強撐身子走到了下一個女孩身邊。這個人就是黃玄衣,“《我在那一角落患過傷風,這首歌我已經聽過了,很棒的歌,但是下次再聽這種歌的時候,不準你哭,要福祉的微笑。聽到嗎?”

 當我看到黃玄衣流著眼淚點頭之後,才笑著步履蹣跚的走到蚩尤身邊,承受了雷擊的刑罰。

 倒數第二的女孩是樓蘭雪,我走到她身邊,看了她好一陣之後,伸出手抱住了她,然後笑著在她耳邊輕聲道︰“實在是對不起了,這么早就要讓你做寡婦了。”

 說完,我就回到蚩尤腳下接受曝曬而死的刑罰。

 經歷過最後一種刑罰之後。我感到我已經有些奄奄一息了。這時候,蚩尤才問道︰“再接下來就真地要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你真的還要繼續下去嗎?”

 我沒有回答他地語,只是扶著棺木站了起來,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走到烏蘭身邊,這一次,我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抽出了她嘴巴裡的東西,然後跟她忘情地擁吻了一分鐘。

 然後,我再次走回到蚩尤腳下,跪在地上,閉上眼睛,沉聲道︰“來吧……”

 蚩尤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我一陣之後,終於操起了那雙有若實質的手,說道︰“想不到世上除了我蚩尤之外,竟然還有你這樣的絕世情種。好吧,那就讓我成全了你吧﹗”

 說著,他就朝著我揮下手來,然而就在他將要將我完全毀滅的那一刻,我的身上突然爆發出一陣紅光,將蚩尤的手震開。然後,我就看到我身上這股光往江思佳身上飛去。不一會兒之後,江思佳全身上下便放出一陣華麗地光華。江思佳的眼神在陡然間變得靈氣逼人。這種異像把天使嚇了一跳,卻讓蚩尤喜出望外,“玄女?”

 “阿蠻﹗”江思佳對蚩尤說道。

 這一聲把蚩尤叫得更樂,“玄女,你一點也沒變。”

 “我當然沒變。”九天玄女在天使不敢相信的目光中,走到蚩尤身邊,“我從來就沒有變過。”

 說到這裡,九天玄女轉過身,看著天使道,“你以為以你的道行,真的可以打倒我嗎?我當初就算到七七四十九代之後,阿蠻就將重見天日。我想在此之前體悟到阿蠻在我身上種下的情義到底是多么的深重,才故意落入你的手中的。在我被你撕裂靈魂之前,我早將我地真靈藏在了索天繩當中。七七四十九代之後,我的真靈自動甦醒之後,便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發生的一切。不然,你以為埋在賈雨身上地風後靈魂為什麼會突然甦醒?”

 “是你,是你將他喚醒的。”

 “沒錯,也是我安排他將索天繩交給這位年輕人的。”九天玄女說著,對天使說道,“天使,你處心積慮,怎么也不會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

 天使這一下完全失去了平時的鎮定自若,撲通一聲跪在蚩尤身邊,哭道︰“大哥……”

 而這時候,九天玄女全不理他,轉過身對蚩尤說道︰“阿蠻,你對我的情義我一向知道。而我對你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愛意,只是你當初殺性太重。我害怕你會毀掉人間,所以才緊守相思之苦,幫助黃帝將你封印。但是這兩千多年來,我的靈魂分成四份,感受了世上種種相思之苦之後,我終於能夠真正了解你為我所承受的痛苦了。”

 說到這裡,九天玄女對蚩尤伸開手,說道︰“我已經決定了。我不要再管什麼人間,也不管什麼天下人了。從現下開始,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做什麼都願意。你要怎么樣。我都隨你。只要你一句語,就算毀掉天地和宇宙,我也和你一起去。”

 蚩尤怔了一陣,突然仰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地大笑起來,“玄女,你到底還是沒有完全明白我。天下,哼,你當我真希罕什麼天下么?我之所以那麼罔顧一切地想要跟黃帝爭個高低,說到底,無非只是為了在你面前證明自己而已。我想讓你知道誰才是天底下最強的男人。誰才是真正配得起你地男人。然而,我現下只覺得這一切真是無聊。獲得一個女人的愛最好的方法,是去真心的愛她,而不是像孔雀開屏一樣地去表現。”

 說到這裡,蚩尤長嘆一聲,對九天玄女說道︰“一萬年,用了一萬年,我才明白這個道理。玄女。我是不是很傻?”

 “我們都傻,世上人更傻,他們許多人倒現下還不明白這個簡單的道理……”九天玄女說著,帶著淚望著蚩尤,“阿蠻,我們走吧,我們離開這裡,我在月亮地心中央為你建了個天堂,你跟我一起去吧。”

 “好。我們現下就走。”蚩尤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有些猶豫的說道︰“但是我現下沒有肉體可用啊。”

 九天玄女道︰“你弟弟的身體不就可以用么?他已經完全著火入魔,留著他必定危害人間。殺了他。我想你肯定是舍不得的,不如你進入他的身體,這樣就兩全其美了。即可以給你一個長久不滅的軀體,又可以不殺他。”

 蚩尤想了一陣,點點頭,“現下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說完,蚩尤那有若實質的靈魂變鑽入了天使的軀體之內。很快,剛才還跪在地上的天使身上馬上生出一股直追日月地雄霸之氣,直叫人不可仰視。而這時候,蚩尤手一揮,說道︰“把你的記憶全部還給你吧。”

 然後,剛才被蚩尤一點點奪去地記憶又全部恢復在我的身體裡。之後,蚩尤指了指張震龍和彭耀,說道︰“你們兩個是願意留在人間,還是跟我們兩人上到天堂去?”

 張震龍和彭耀彼此對視了一眼之後,齊聲說道︰“願意追隨大王上天堂。”

 “那你們呢?”蚩尤看著我,問道。

 我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聽到九天玄女也說道︰“人間有的好東西,天堂裡應有盡有,你又有八位如花美眷做伴,你也不會寂寞,不如同我們一起去吧。”

 而我搖了搖頭,說道︰“天堂在心中,不在天上。只要心中裝著福祉,那到那裡都是天堂。”

 “那你們呢?”九天玄女又轉身看著已經被釋放出來的烏蘭等人問道。

 而她們八個女人同時看了我一眼,竟然不約而同的說道︰“有阿齊的地方,就是天堂,我們愿留在人間。”

 九天玄女聽完她們的語之後,便笑道︰“這個年輕人花心則是真花心,不過痴心也是真痴心。八女共侍一夫在其他人身上都是荒淫,惟獨在他身上只能算是風流。遇到他,是你們地福分,也是你們的命數。即使身為九天玄女,我所能為你們做的,也只能是祝福,希望你們白頭偕老,共度此生。”

 九天玄女說到這裡,便轉身對蚩尤說道︰“阿蠻,就讓他們留在他們的天堂,我們去往我們的天堂吧。”

 “好﹗”蚩尤說著,微一揚手,便將我跟八女送出地面之外。

 出到地面之外,我感動地看著跟我生死患難過的八個女人,正要說點感動獨白的時候。這八個女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竟然自動自覺地圍成一圈,將我暴打一頓。

 打完之後,我就聽到也不知道是誰的聲音怒吼道︰“這叫殺威棒,以後你要是敢再多看第九個女人,就把你閹了﹗”

 “對﹗閹了﹗”其他七女齊聲呼喝道。

 “天──啊﹗有沒有人權?”

 某男淒厲的叫聲,響徹西安境內,經久不息,綿延不絕﹗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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