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的表情逐漸的凝重了起來,沉聲問道「能把你們十幾個人打倒,對方的人數不少吧?」張平哭聲說道「足有一百多人,而且個個都凶神惡煞,渾身冒著冷氣兒。所長,我看這些人是來者不善那!」江河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在SX省這個地方,為了爭奪寶貴的煤礦資源,不同勢力之間的火並是常事兒。可是在振達鄉這塊土地上,自從白仁彪的鐵拳幫成立以來,就沒有別的勢力膽敢染指,在外面烽火連天的時候,振達鄉卻是難得的保持著寧靜。乍一聽到有人闖了進來,江河吃驚不小。
沉吟了一會兒,江河道「張平,帶上兄弟們馬上回所裡待命。讓大家做好心理準備,說不定馬上就會有一場大火並。」說完,江河轉頭看想另外三人說道「有一夥人闖進來了,負責把守路卡的十幾個警察全都被打傷了。」「什麼!?」聽了江河的話,白仁德的臉色大變,猛然想起那個用白仁彪電話和他通話的神秘人,渾身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心頭冒出了絲絲涼意。看到白仁德的臉色不對,代明狐疑的看向他問道「白老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
白仁德愣了一下,然後呵呵的笑了起來說道「大鄉長,您說什麼呢!現在我們都在一條船上,共同經歷著風浪。船一旦翻了,我白仁德也好不了。我怎麼會在這個需要大家同舟共濟的時候有所隱瞞呢?」代明還是不能相信的看了白仁德幾眼,沉聲說道「白老闆明白這個道理最好。江河,馬上帶上你所有的人,截住這群傢伙,最好把他們趕出振達鄉。白老闆,仁彪不在,他的人馬只有你來調動了!」白仁德點了點頭笑道「沒問題!我這就給常德安打電話,讓他配合江所長的行動。想在我們的地盤上撒野,他們還不夠資格!」說著起身走出了包廂。看著白仁德的背影,代明的心裡越來越感到不踏實了……
來到衛生間,白仁德立即撥通了常德安的號碼。此時的常德安正帶著刀疤眾人走帶去白仁德家的路上。電話鈴驟然響起,常德安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看了面色陰沉的刀疤一眼,雙手顫抖的接通了電話。「白老大!」常德安叫了一聲,刀疤的目光立即鎖定在他的身上。「問他在哪裡。」刀疤湊到常德安的耳旁輕聲說道。常德安吞嚥了一口唾沫,對著話筒,語氣有些異樣的問道「白老大,你……現在在哪裡?」
白仁德是何等的精明,一聽就聽出常德安的口氣不對,笑了笑說道「我現在在公司。常德安,剛才江所長得到消息,說有一夥身份不明的人闖進了振達鄉,這事兒你知道嗎?」「我……我不知道啊?有這種事兒嗎?」常德安反問道。白仁德呵呵的笑著說道「有。你把兄弟們召集起來,說不準這夥人就是衝著我們來的,注意戒備!免得被人家偷襲,端了老窩!我公司還有事兒,就不和你說了。」說著白仁德就掛上了電話。
刀疤的眉頭緊鎖,眼睛瞪向常德安,冷冷的問道「你是吃大糞長大的嗎?」常德安聽了刀疤這話,不由得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絲迷茫和不解。刀疤沉聲說道「振達鄉到處都是鐵拳幫的眼線,我們這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走在路上,他們會看不見?他們看見了,會不起疑?會不像你稟告?你這個白癡,你跟白仁德說不知道,就等於是出賣了我們。就算白仁德是個傻瓜,他也能猜的到你現在和我們在一起!」
「啊?」常德安的臉色一變,顯得很是尷尬。刀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如果我不是看出來你蠢的要命,我都要懷疑你是
在故意給白仁德通風報信了!」常德安急忙說道「是,是我……太蠢了!不過,白仁德說他現在在公司,我們是不是轉道去……」「去個屁!白仁德已經知道你不對勁了,他還會對你說實話嗎?」趙武罵了一聲,對刀疤說道「刀疤哥,我看他是想調虎離山。把我們騙去公司,然後他才有時間逃跑!」
刀疤沉吟了一會兒,大手一擺說道「去他住的地方埋伏!即便他要跑路,總要回家拿一些東西吧。我們就給他來個守株待兔!」……
掛上電話,白仁德的額頭上不知不覺的佈滿了汗珠。白仁德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濁氣,強壓住心頭的緊張,撥通了家裡的電話。可是電話響過很久,卻沒有人來接聽。白仁德的心頭一沉,急忙又打通了方芸的手機,結果還是一樣,無人接聽。白仁德的心一下子涼了,腦袋一陣陣的發蒙。擰開水龍頭,將自己的腦袋放在冰冷的水柱下,才好不容易清醒了些。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白仁德滿是堅定的說道「阿芸,晶晶,我是不會放棄你們的!」說完,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氣,把臉擦乾淨,頭髮梳理整齊,拍拍臉頰,做出一個淡然從容的笑容,白仁德走出了衛生間,回到了包廂。
包廂裡只剩下了代明。江河回派出所佈置警力,準備對付刀疤,錢平膽小,害怕刀疤他們會對自己不利,於是跟著躲到派出所去了。看到白仁德出來,代明目光炯炯的看向了他,凝聲說道「白老闆,這一通電話打的夠久的啊!」白仁德眼睛一轉,嘿嘿的笑道「沒辦法!敵人身份不明,我自然要多交代幾句。鄉長,這夥人心狠手辣而又無法無天,連警察都敢打,說明他們根本就沒把zf放在眼裡。難免也會對您不利!」
代明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越是享受過的人就越是怕死,代明養尊處優,生活極盡奢華與逍遙,不怕死才怪。看到代明的臉上露出濃濃的擔憂之情,白仁德心中暗笑,說道「不過鄉長您不用擔心。我早就已經安排好了。現在有上百名鐵拳幫的精銳打手,將我的住宅護的滴水不漏。只要在我的家裡,誰也別想動您一根寒毛。相信用不了多久,江所長的手下會同鐵拳幫的打手,就會將膽敢來犯的敵人擊退!」代明沉吟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剛好我也想跟白老闆好好的談談!」白仁德笑著點了點頭,和代明一起走出了包廂。
坐上白仁德的豪華轎車,兩人一路順暢的來到了白仁德的豪華住所。走下車來,代明和白仁德心立即揪了起來。周圍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的讓人心裡直打哆嗦。白仁德的手心裡不由得滲出了汗水。「白老闆,我怎麼覺得好像不大對勁!你說的那一百多護衛著這裡的鐵拳幫打手呢?」代明難以壓制心中的不安,悄悄的對白仁德說道。白仁德皺了皺眉頭,說道「也許都在屋子裡,你叫幾聲看看。」
代明沒有去想白仁德為什麼讓他叫,自己卻不叫。他只希望能快點兒看到鐵拳幫的手下,找到一些安全感。「裡面有人嗎?阿芸,你在家嗎?」代明一連叫了幾聲,始終是無人應答,白仁德心不由得沉到谷底,心中疑惑「難道阿芸她不在家?」他站在門外,當然不知道,此時的阿芸正在浴室裡給晶晶洗澡,嘩啦啦的水聲和母女倆不時發出的笑聲,掩蓋了外面的一切聲響。客廳裡,刀疤面色陰沉的坐在沙發上,他的面前跪著常德安。這絕對是常德安一生中最為恐怖的一天,坐在他面前的刀疤雖然一言不發,但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卻不停的往常德安的身體裡鑽,讓他感覺整個
人就好像是站在刀尖兒上。
「先生,樓上的浴室裡好像有人,會不會是……」常德安諂媚也似的對刀疤說道。刀疤冷冷的說道「樓上的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女孩兒,不是白仁德。」正當常德安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代明的喊聲。刀疤的眉毛猛的一挑,看向常德安問道「這人是白仁德嗎?」常德安此時被嚇的肝膽欲裂,哪兒能分辨的那麼清楚?聽到代明叫了一聲阿芸,立即點了點頭。刀疤緩緩的仰靠在沙發上,冷冷的說道「白仁德,我們終於要見面了!」……
「好像沒人!」見沒有人答應,代明眉頭緊皺的對白仁德說道。白仁德一咬牙道「情況不妙,我們馬上離開這裡!」說著就要往車裡鑽。就在這時候,早已經埋伏在四周的眾閃電戰士,一個接著一個的出現,將白仁德和代明給圍了起來。看到這麼多陌生人忽然出現,白仁德心頭一震,臉色驀然大變,代明更是不爭氣的兩股顫顫,幾乎快要癱軟在地上了。
等到眾閃電戰士站定之後,趙武一臉冰冷的走了過來,如刀一般的目光在兩人的身上逡巡了一番,冷聲問道「誰是白仁德?」白仁德一聽,立即推了一把身邊的代明,大聲的喝道「白仁德,你的報應來了!」白仁德的一聲怒喝,把代明喝的一蒙,傻傻的向白仁德看去。白仁德不給他絲毫說話的機會,接著喊道「白仁德,你猜大勢大,欺負了我的妹妹,我卻無可奈何。但雖然我治不了你,可有人能!你看看你的周圍,你的報應就要來了,哈哈哈哈……」
「白……」代明指著白仁德,剛說出一個字,白仁德驟然一拳轟在了代明的臉上,在這一拳下,代明滿口的牙齒都變的鬆動了。劇痛如潮水一般,轉瞬就將代明給吞噬,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白仁德生怕代明緩過來,不等代明消化完這一拳,飛起一腳又踢中了代明的小腹,代明慘呼了一聲,立即撲通的一聲軌在了地上。看到白仁德還要打,趙武一聲冷喝,兩個閃電戰士立即衝上來,將白仁德架到了一邊兒。
白仁德狀似瘋狂的喊道「放開我,放開我!讓我宰了他,讓我宰了這個畜生!」白仁德撕心裂肺的怒吼,加上他眼角兒的淚水,就好像代明真的欺負了他的妹妹似的。趙武的眉頭皺了皺,沉聲喝道:「夠了!」白仁德這才稍微『平靜』了一些,對趙武說道「先生,您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我妹妹被這個畜生強姦也就罷了,結果還被他弄到礦上,被那些礦工輪流糟蹋,最後我妹妹不堪忍受這侮辱,咬舌自盡!天啊,我只有這一個妹妹啊……」白仁德越說越是『悲憤』,最後跪在地上,捶天頓地,直看的趙武心裡都有些發酸。抬腳將代明跺翻在地,怒斥了一聲「禽獸!」
趙武對白仁德說道「這位兄弟,你放心,這個仇我們一定會替你報。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節哀順便吧!」白仁德點了點頭,說道「您殺了這個王八蛋,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回去之後,我一定在家中為您貢上長生牌位,每日三注香,祈求好人有好報!」趙武搖了搖頭說道「這就不用了。你還是回去好好的過日子吧!」白仁德重重的點了點頭,裝模作樣的抹了一把眼淚,轉身離去。
「等等!」白仁德剛走了幾步,趙武忽然出聲將他喝了住。白仁德的心頭一顫,小心翼翼的轉過頭來問道「恩人,您還有別的事嗎?」趙武的眉頭緊皺,臉色顯得煞是冷峻,沉聲說道「不對啊!你們之間不是有著血海深仇嗎?可是剛才我明明看見你們從一輛車裡出來。這怎麼解釋?」
白仁德的腦筋飛速的旋轉起來,淡淡的說道「是這樣的。這個雜種在我們這裡權勢滔天。我想過要為妹妹報仇,為她申冤。可是卻被鐵拳幫的人以家人的性命相威脅,逼的我只好放棄報仇的念頭。可是我又不甘心讓我妹妹白死,於是今天才找到他,求他到我妹妹的墳頭上拜祭一番,這樣也算是對我妹妹有了個交代,這件事情也就這麼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