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頭差點兒就要了白仁彪的老命,白仁彪只覺得體內所有的臟器都糾纏到了一起,一陣陣的劇痛,讓他的額頭密佈著汗珠。右手使勁兒的捂著肚子,遏制著疼痛,左手撐著地面,白仁彪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掙扎著站了起來,滿是恐懼的看向趙武。趙武的眉頭一皺,冷冷的說道「看不出來,你還挺耐揍的嘛!」說完,腳下一個滑步,輕快而迅捷的再次向著白仁彪攻了過來。白仁彪見狀大驚,急忙叫道「等一等……」可是已經晚了,趙武的右腳宛如毒蛇吐信般的瞪向了白仁彪的面門。
伴隨著白仁彪的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和漫天飛濺的血花,白仁彪結結實實的吃了這一腳,再次摔在了地上。這一腳比剛才的那一拳可要重多了,而且是正中白仁彪的面門,白仁彪的鼻樑骨瞬間粉碎,整個鼻子都踏了下去。牙齒更是不知道鬆動了多少顆,鼻子和嘴巴裡都噴出了鮮血,就連眼睛也滲透出了絲絲血珠。痛!白仁彪除了感覺到痛還是痛。他好希望此刻能昏過去,可是趙武的這一腳拿捏的實在是精妙,既能讓痛到極至,又不讓他暈過去,腦袋清醒的享受這一切。
躺在地上,白仁彪足足哼唧了十幾分鐘,疼痛感才開始減弱,轉為麻木。白仁彪可憐巴巴的看向趙武,眼中充滿了哀求。哪知道趙武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冷冷的看著他,喝道「站起來!你好歹也是一幫之主,一拳一腳就把你擺平了,實在是太窩囊了些吧!站起來!」趙武發出一聲獅吼般的怒喝,白仁彪打了個哆嗦,強忍著疼痛,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哭聲說道「大哥,大哥,我知道錯了!您……您就高抬貴手,放過我這次吧。那小姐的醫療費全都由我來承擔,我還可以給她一大筆錢做為補償。您看這樣行嗎?」
白仁彪服軟了,橫行霸道了一輩子,他也有服軟的時候。說白了,人都是一樣。你比他弱他欺負你,你比他狠他就怕你。看著白仁彪渾身哆嗦,滿臉哀求的模樣,趙武倒盡了胃口,冷冷的說道「放過你?那我問你,那些被你們深埋在礦下,永世不能再見到光明的礦工,他們誰來放過?」白仁彪聽到趙武提到這件事情再次被驚呆了,傻傻的看著趙武,聲音顫抖的說道「你……你怎麼知道的?」趙武冷哼了一聲說道「你還以為你們的保密工作做的有多好呢,是吧?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告訴你,你們白家兄弟的末日已經到了。既然那些狗官都被你們收買了,和你們蛇鼠一窩,那就由我們來清理掉你們這些垃圾!」
「你……你要殺我?」白仁彪難以抑制心中的恐懼,滿是驚愕的對趙武說道。趙武冷冷一笑,說道「你以為你還能活嗎?不過你放心,我現在還不會殺你!」說完打了個響指,他身後的四名閃電戰士聞聲,如四頭獵豹一般的同時向著白仁彪撲了過來。「你們想要幹什麼!?」白仁彪見狀一陣膽寒,忍不住大聲的叫了起來。他的叫聲還沒歇,只聽一聲清晰可聞的「卡嚓」聲響起,白仁彪的雙腿和雙手同時被打斷。四股劇烈的痛楚宛如百溪匯川般的同時襲向了白仁彪的心頭。白仁彪的腦袋響起一陣炸雷般的悶響,眼前化為一片黑暗,終於幸運的昏了過去。
看著白仁彪,趙武冷冷的說道「把他抬到車上去,交給刀疤哥發落!」「是!」兩名閃電戰士應了一聲,走上前來,各拽住一條腿,拖進了車子裡。「武哥,這小子的電話響了!」一名閃電戰士從白仁彪的口袋裡摸出一個手機,遞給了趙武。趙武一看來電顯示,微微一笑說道「剛擺平了弟弟,哥哥又送上門兒來了,哼哼……」說著按下了接聽鍵。電話剛一接通,那頭兒就傳來了白仁德不滿的吼聲「彪子,怎麼還沒見你把人帶回來?動作快點兒,小心夜長夢多!」
「嘿嘿哈哈……」趙武對著話筒發出一陣狂笑,把那頭的白仁彪給嚇了一跳,滿是吃驚的問道「你是誰?白仁彪呢?」趙武停住笑聲,冷冷的說道「真是兄弟情深那!不過,現在白仁彪恐怕是回不去了……」「你這是什麼意思?」白仁德的心中暗稟,沉聲問道。趙武淡淡的說道「白仁彪的兩條腿都被人給打斷了,他還怎麼回去?」「什麼!?」白仁德一聽,怒聲喝問道「是誰這麼大膽!?」
趙武幽幽的道「你說呢?」「是……是你幹的!?你到底是誰?敢得罪我白家兄弟,我看你是老壽星上吊,活夠了!」聽著白仁德的威脅,趙武冷漠的說道「你就罵吧!今天擺平了白仁彪,明天就輪到你了。你好好的在家裡等著,我很快就會去找你,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是誰了!」說著將電話隨手遠遠的扔了出去。白仁德連餵了幾聲,對方再也沒有傳來聲響,這讓他的一顆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耳邊迴旋著趙武那冰冷而充滿了殺意的話語,心中猛然一跳,喃喃的說道「不會是別人請的殺手吧?」想到這一點,白仁德急忙撥通了派出所長江河的電話。自從朱達送木婉晴他們離開振達鄉之後,江河的心就一刻也不得安寧,老是擔心木婉晴他們將事情給捅了出去,那不但他的派出所長是當到頭兒了,很可能還有牢獄之災!看到是白仁德的電話,江河一刻也不敢耽擱,急忙接起了電話,張口就問道「白老闆,事情怎麼樣了?那幾個人抓到了沒有?」
白仁德幽幽的說道「江兄,事情好像不妙。彪子他很可能遭遇到了別人的毒手!」白仁德話一出口,江河的一顆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兒,喃喃的說道「怎麼會這樣?到底出了什麼事兒?」白仁德道「現在我也說不清楚,不過事情應該很嚴重。江兄,你現在馬上派你的手下封鎖住進入振達鄉的所有入口,嚴格盤查。一發現形跡可疑的人,馬上通知我!」白仁德話讓江河既感到緊張,又有些摸不著頭腦,滿是不解的問道「這是幹什麼?」
白仁德嘖了一聲說道「江兄,你就不要問了!只管按我說的做,事情結束之後,你和你的每一個出過力的手下,我都會有一番意思!」江河皺了皺眉頭說道「白老闆,我們現在是串在一條繩子上螞蚱。你好我們都好,你完我們一起完!別提什麼錢不錢的事,我這就去佈置!」白仁德點了點頭,說道「江兄,患難見真情!你這個朋友我沒有認錯,放心吧,多大的風浪我們都過來了,這次也不會翻船的!」江河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沉聲說道「但願吧!」……
縣zf大樓,方全明的辦公室裡。方全明正神色錯愕,充滿不可思議的看著蔡慶。蔡慶早就預料到方全明會是這樣一副神色,嘴角兒掠過一絲苦笑。方全明從位子上站起來,看著蔡慶滿臉鄭重的問道「蔡慶,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如果是真的,你我都難逃干係。」蔡慶皺眉道「方書記,你還不瞭解我嗎?我什麼時候亂說過?如果不是有確鑿的證據,我也不會來找您的!那,這份是當事人的口供,您看看吧!」
方全明急忙接過來細細的看了一遍,翻過最後一頁,方全明沉聲說道「蔡慶,你從事刑警工作這麼多年,難道還不明白辦案不能聽一面之詞的道理。這上面所說的一切竟然是出自一個殺人嫌犯之口,它到底有多少可信度,難道你自己沒有掂量掂量?」「方書記,我敢用我的腦袋擔保,這件事情絕對是真的……」蔡慶急忙說道。方全明擺了擺手道「好了,你不用再說了!照我看,這份東西就是犯罪嫌疑人用來脫罪,擾亂警察視線的把戲,根本就不足採信!那白仁德我不是沒見過,就算他有天大的膽子,這涉及一百多條性命的特大事故,他也不敢隱瞞不報!」
「書記,那鐵拳幫三十多人潛入到縣城裡來又是為了什麼?他們說是搶劫,您真的相信嗎?」蔡慶反問道。方全明道「他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要靠你這個警察局長去查,而不是來問我!好了,我還有工作要處理,如果你有了新的證據再來找我!」「書記!我們現在必須採取措施了,宛如白家兄弟見到風聲不對,抬抬屁股溜了,那我們該怎麼辦?就算您不相信,我們也得先派人去調查調查看吧!」
方全明沉聲說道「蔡慶!我是書記,我知道該怎麼做。你的任務是維持好社會治安,不歸你管的不用你操心!」蔡慶的心中一沉,看著方全明說道「方書記,我可要提醒您。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話,那您做為第一把手,到時候承擔責任,您可要挑大頭兒的。」方全明的眉毛一挑,冷冷的說道「怎麼,你是在威脅我?」蔡慶說道「不敢!您是書記,我怎麼敢威脅您,我只不過是在提醒您,不要因為白仁德是一個納稅大戶,您就過分的袒護他。」「夠了!,我已經聽夠了你的胡言亂語,馬上給我出去!」方全明氣惱的站起身,衝著蔡慶大聲的吼道。蔡慶狠狠的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蔡慶走後,方全明越想越是感到不安,蔡慶最後的那幾句話,全都擊在了他的心頭。想來想去,方全明撥通了白仁德的電話。一聽是方全明,白仁德急忙滿是恭敬的說道「方書記,您的工作這麼忙,還打電話來,真是讓仁德不勝感激啊!」方全明恩了一聲,話鋒一轉問道「白仁德,最近你那礦上沒出什麼事兒吧?」方全明的話一出口,白仁德那頭兒立即心中一驚,打了個寒蟬,急忙說道「方書記,您怎麼會這麼問?要知道,我的礦已經連續三年榮獲『安全生產單位』的殊榮,您對我還不放心嗎?」
方全明沉聲說道「不是我不放心,而是我聽到了些風言風語。白仁德,你的礦上沒出事就好。可是我要提醒你,哪怕是一條人命的礦難,那也是重大事故。隱瞞事故不報等同於謀殺,在法律上是要以故意殺人罪論處的。你可得想清楚!」白仁德呵呵一笑說道「方書記,您放心吧!有關法律我可花了大功夫專門研究過的,我懂!」方全明淡淡的說道:「但願如此!我先掛了!」
結束了和方全明的通話,白仁德就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開始變的惶急起來。現在就連方全明也知道了消息,那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這起礦難他將再也無法掩蓋下去了。一想到事情暴光,必將在全國範圍內引起巨大的反響,而他自己更是會成為眾矢之的,難逃一死,白仁德覺得是時候離開了。可是一想到這裡的一大片基業,白仁德心裡卻還是有些捨不得。至於白仁彪,白仁德並沒有去想。或許他從來就沒有把白仁彪真正的當成是自己的弟弟,只把他當做了一個能信得過,可不是很聰明的打手罷了。
大難臨頭,夫妻尚且各自飛呢,更別說是江河,錢平,代明這樣的利益夥伴了。白仁德牙根兒就沒想過要向他們示警,這麼大的事情,一旦暴光,一定會激起巨大的民怨,白仁德需要他們來為自己頂缸,平息民怨。打定了主意要逃,白仁德立即行動了起來,密令公司財務,將他存在銀行裡的大筆資金,分批分次的轉帳出境,同時他撥通了預定機票的電話。可是得到的結果卻是當天的機票已售完,三天之後才會有新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