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達急忙接了過來,笑著說道「當然,當然!沒有什麼比照片更具有說服力了!有了它們,犯罪嫌疑人一定能得到屬於他的懲罰!你們先坐一會兒,我馬上就去向上級部門反應這件事情!記住,哪裡都不要去,我們隨時需要你們的合作!」木婉晴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拜託吳局長了。」吳達滿面鄭重的頷首說道「你放心吧!這是一個正義的社會,絕不允許邪惡猖狂!」說完大踏步的走了出去。看著他的背影,冠瓊玉說道「別看他長的好像挺官僚的,人還是蠻不錯的嘛!」木婉晴心中有些不安的歎息了一聲說道「但願我們這次找對了人……」
離開自己辦公室,吳達一閃身進了旁邊兒的一個辦公室。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寫著一個電話號碼的小紙條,拿起電話打了過去。「喂,我是白仁德!」電話那頭傳來的竟然是白仁德的聲音。吳達沉聲說道「我是縣信訪局的吳達。」一聽是吳達的電話,那頭兒的白仁德明顯有了些震動,聲音也亮了不少,「哈哈……原來是吳局長!」吳達道「錢平已經把什麼都跟我說了。不過我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是這麼嚴重。一百零七條人命,白老闆,說你是殺人如麻也不過分那!」
聽了吳達的話,白仁德呵呵的笑了起來道「這麼說來,那幾個人已經找到你了?」吳達點頭說道「沒錯兒,就在我的辦公室裡。白老闆,你說我該怎麼做呢?」白仁德嘿嘿一笑道「吳局長是個聰明人,難道還用我教嗎?既然錢平什麼都跟你講過了,那我就再表個態,他出的價錢,我在翻一倍!只要吳局長替我留住他們,把他們手裡的證據搞到手就行了。」吳達掂了掂手裡的硬盤,嘿嘿的笑道「證據已經在我的手上了,人就在我的辦公室裡。不過這價錢嘛……」
聽出了吳達話裡的意思,白仁德皺了皺眉頭,心中暗罵了一句貪心鬼,說道「價錢好說,吳局長只管開口!」吳達的面容一整,道「那我就不客氣了!一條人命十萬,一百零七條就是一千零七十萬。那七十萬的零頭算是我送給白老闆喝茶了,一口價一千萬!」「多少?」白仁德見多了世面也不由得被吳達的獅子大開口給嚇了一跳。「白老闆,您不必這麼吃驚吧!錢平和我談過之後,我就開始瞭解你了。你可是咱們縣唯一的億萬富豪,這一千萬在你的眼裡,就算不是九牛一毛,也是毛毛雨了。嘿嘿……」
「吳局長,我白某人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您這樣獅子大開口,是不是太過分了?」白仁德的聲音有些冷的說道。「過分?比起白老闆,一百多條人命都不放在眼裡的氣度,我這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白老闆,用一千萬換來一輩子的榮華富貴,您可是賺大了!」吳達絲毫也不退讓的說道。白仁德長長的呼吸了一口,心中狂罵了一陣,嘿嘿的笑道「好!吳局長,一千萬交您這個朋友,值得!人和證據到手之後,我馬上把錢打給你!」「好!爽快!讓你的人到信訪局門口等著接人,至於證據嘛,錢到手之後我會寄給你的!」吳達說道。「哼!」白仁德重重的哼了一聲,掛上了電話。
掛上電話後,白仁德立即打給了白仁彪。白仁彪聽了白仁德的吩咐,心中有些忐忑,喃喃的說道「大哥,現在……現在縣城裡就我一個人,我……」想起黃毛三個人都慘死在了大街上,白仁彪的心裡隱隱的有些發毛。「白癡!沒有人你不會顧嗎?現在這個社會有錢就是大爺,有錢什麼得不到?找幾個當地的小混混,先把人給我綁回來再說 !」
白仁彪噢了一聲,說道「大哥,您放心吧,這次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白仁德哼了一聲說道「最好如此!」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木婉晴四人已經在吳達的辦公室裡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了,可是卻始終不見吳達回來。辦公室的外面靜悄悄的,他們似乎是被與世隔絕了。木婉晴的心中開始感到了不安。隨著時間的悄然逝去,這種不安逐漸變的越發強烈。「木姐,他怎麼還不回來?」冠瓊玉有些擔憂的看著木婉晴問道。木婉晴既是在安慰冠瓊玉,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的說道「也許……也許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大,他需要些時間,我們再等一等!」
早焦急和不安中,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小時,就在木婉晴失去了耐性,要去看看是怎麼一個情況的時候,門忽然被推開了,兩個保安忽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木婉晴不由得呆了一呆,還沒反應過來,其中一個保安開口嚷道「起來起來,都給我出去!」聽了保安的話,木婉晴四人一陣面面相覷,臉上寫滿了驚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著四人呆坐著不動,兩個保安急了,上來就揪住了王聚德的衣領,將他從沙發上給硬拽了起來。木婉晴嬌聲喝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是吳局長讓我們在這裡等他的!」
「吳局長叫你們等的?開什麼玩笑!吳局長今天到外地開會去了,明天才能回來呢!」保安怒聲說道。「不可能!剛才吳局長還在這裡和我們談話呢!」木婉晴有些慌了。保安冷冷的呵斥了一句「神經病!」隨後硬是拉著王聚德向門外拖去。王聚德稍有反抗,兩個保安衝著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下手之狠,讓人有些不敢相信他們竟然是國家zf部門的在編人員。看著王聚德被打的不停的發出慘叫,木婉晴急忙衝上去想要阻攔他們。卻被保安推了個跟頭,腦袋重重的頂在茶几上,腦袋上頓時血流如注。
冠瓊玉被這樣的場景給嚇壞了,急忙抱起了木婉晴,嘴裡不停的問道「木姐你怎麼樣,木姐……」木婉晴強忍著讓她昏厥的痛楚,艱難的說道「阿玉,我們……我們上當了!吳達,根本就是……白仁德家的狗!」「我警告你!你不要亂說話。我們吳局長從來也沒有見過你們,你再這樣胡言亂語,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趕緊滾出去!」保安凶神惡煞般的衝著木婉晴和冠瓊玉大吼了起來。
「讓我們走也可以,可是吳達他要把硬盤還給我們!」木婉晴滿目怒火的看著保安說道。「什麼硬盤,軟盤,我們一概不知道!馬上給我滾!」說完走上前來,抓住木婉晴的手腕就向外拉去。冠瓊玉急忙拚命的去掰那保安的手,嘴裡哭喊道「放開!她受傷了,難道你沒看見嗎?」保安沒有絲毫同情之心的撇了一眼冠瓊玉頭上的傷口,冷冷的說道「這點兒傷算什麼?命還在她就偷笑吧!」「你……」保安的絕情和冷漠讓冠瓊玉心寒,更感到憤怒。
「阿玉,算我們瞎了眼了,我們走!」木婉晴使勁兒的掙脫了保安的手,冷冷的說道「不用你趕,我們自己走!這麼骯髒的地方你求我們呆在這兒,我們也不會留下來!」說完,擦了擦額頭上的血跡,在冠瓊玉的攙扶下,和王聚德,馬芬芸一起離開了縣信訪局的大樓。經過一個辦公室的時候,從門縫裡木婉晴無意間瞥到一個身影一閃而過,嘴上冷笑了幾聲,衝著那道門吐了一口口水!
站在縣信訪局的外面,冠瓊玉心痛的看著木婉晴和傷痕纍纍的王聚德,喃喃的說道「怎麼會這樣?」社會的黑暗,現實的殘酷,人性的骯髒讓冠瓊玉有一種眼前一團漆 黑,找不到光明和方向的感覺。這感覺重重的壓在她的胸口,幾乎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木姐,您沒事兒吧?」木婉晴搖了搖頭,雙眼無神,滿面悲憤的說道「都怪我!都是我太笨了!當初為什麼不防著點兒,這麼容易就相信了他!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看到木婉晴那滿是痛苦的表情,冠瓊玉急忙安慰道:「木姐,這不怪你!要怪只能怪那些人了黑了心肝!走,我先帶你們去醫院,你的頭還在流血。」
冠瓊玉正說著,忽然一聲尖銳刺耳的剎車聲猛然響了起來,冠瓊玉吃驚的抬頭看去,只見一輛銀色的麵包車正向著他們如脫韁的野馬般衝了過來。冠瓊玉心中一振,正要大聲的驚叫,那麵包車卻在他們的面前穩穩的停了下來。就在冠瓊玉心驚膽戰的心情還沒有平復的時候,麵包車的車門猛然被人拉了開,幾個流里流氣的小伙子,迅猛的從車子裡跳了出來,還沒等冠瓊玉四人反應過來,就把他們給生生的架上了車。
在車上,白仁彪大馬金刀的坐在那裡,臉上帶著一片得意猙獰的笑容,目光如野獸般的盯著冠瓊玉四人。「你……你們是誰?」冠瓊玉的話語中滿是恐懼。她一個小姑娘,何曾經歷過這樣的場面。白仁彪嘿嘿的笑了幾聲說道「你們可真是讓我找的好辛苦啊!你們問我誰?看到我臉上的這塊刀疤了嗎,在振達鄉沒有人不知道這條刀疤,更沒有人不知道我白仁彪!」看著白仁彪臉上那條猙獰的疤痕,冠瓊玉不由得想起了刀疤。刀疤的臉上也有一條疤痕,不過那條疤痕讓刀疤顯得更加的帥氣和迷人。可是白仁彪臉上的這條刀疤卻只能讓他更加的醜陋和讓人厭惡。
「你……你是白仁德的弟弟白仁彪?」木婉晴吃驚的看向他問道。白仁彪嘿嘿的笑道「不錯,白仁德正是我哥哥!現在該我來問你們問題了,是誰殺了我的人?是不是你!?」白仁彪猛的將冰冷的目光投向了王聚德。王聚德的臉上立即流露出一片深深的恐懼,急忙說道「不……不是我!」白仁彪往他的臉上吐了一口口水,冷笑著說道「就你那熊樣兒,我弟兄一隻手就能擰斷你的脖子!」
「白仁彪,你的人為非作歹,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殺死他們。他們的死你可找不到我們的頭上!」木婉晴吼道。白仁彪點了點頭,道「有點兒道理!這件事情我們先不談,現在我帶你們去個好地方,你們一定會喜歡的!」說完喝了一聲「開車!」車子緩緩的啟動,木婉晴怒聲說道:「白仁彪,你們已經鑄下了大錯,難道還要執迷不悟,錯上加錯嗎?馬上放了我們!」白仁彪搔了搔頭說道「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反正都已經鑄下大錯了,還用去在乎這麼點兒小錯嗎?呵呵……」
木婉晴絕望的看著白仁彪,搖著頭說道「白仁彪啊白仁彪,你們白家兄弟是徹底的黑了心,無藥可救了!」白仁彪冷笑了幾聲說道「我們是無藥可救了,可你們就還有救嗎?你說說你們,舒舒服服的日子不過,非要跑來和我們作對,這不是自己找死嗎?」木婉晴冷哼了一聲,說道「因為我們心中有正義!因為我們的心不像你的心一樣是黑的!因為我們是人,你們是禽獸!」
「我去你媽的!」在木婉晴的連番呵斥之下,白仁彪心中一怒,一巴掌拍在了木婉晴的臉上,一聲脆響,木婉晴的嘴角兒立即流出一抹鮮血。「木姐!」冠瓊玉急忙抱住搖搖欲墜的木婉晴,憤怒不已的看向白仁彪,大聲的呵斥道「你憑什麼打人?」白仁彪冷笑了一聲說道「憑什麼?就憑她犯賤,多管閒 事!」木婉晴輕輕的擦掉嘴角兒的血跡,對冠瓊玉說了一句「阿玉,別擔心,我沒事兒!」隨後看向了白仁彪,滿是不屈的說道「你打我是因為你覺得理虧,惱羞成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