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百八十七章 受傷實情
張強心裡記掛著張大和二虎的安危,不由得用上了全力,宛如流星般的向S省的方向掠去。曉涵緊緊的將面頰貼在張強的胸膛上,從張強那砰砰直跳的心臟上,聽出了張強此時的焦急與憤怒。心中對這一趟S省之行,充滿了深切的擔憂。
S省省立醫院內,人頭攢動,氣氛顯得煞是緊張。急診室門前的走廊上,翠蓮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走來走去,臉上的神情滿是擔憂。龍靈兒和周晴的眼睛一刻也不敢移開的注視著她,生怕她過於著急,急出個三長兩短來。「霞子怎麼還沒趕過來!?」翠蓮忽然急聲問道。龍靈兒忙說道「我已經給霞姐打過電話了,他正在往這裡的路上,應該很快就會到了!」翠蓮點了點頭,有些無力的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喃喃的說道「這幫天殺的,沒有人性的混蛋,對一個老頭兒都下這麼毒的手!」
看到翠蓮難過不已的樣子,周晴和龍靈兒急忙一左一右的坐在她的身旁,喃喃的安慰道「伯母,您不要生氣這些人早晚會遭報應的!」翠蓮的心中一陣委屈,不由得流下淚來,呢喃著說道:「只可憐我那老頭子,這麼大一把年紀了,身體本來就不好,這一頓打下來,只怕……」看到翠蓮悲慼的神情,周晴和龍靈兒也是心中難過。「嫂子,都是我不好!沒有護好大哥!」就在這時,包紮完畢的張二虎在林芳和何生的攙扶下,走了過來。張二虎受的傷比較輕,只不過是胳膊受了點兒劃傷,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就沒事兒了。
「也怪我!我早就應該把大伯拉走的,不讓他和那幫畜生硬著來。」何生滿是愧疚的說道。「不!要我說,這事兒怪不了你們,要怪只能怪汪思智還有執法隊的那些混蛋!」林芳憤憤不平的說道。翠蓮痛苦的搖了搖頭,看向張二虎,關切的問道:「二虎兄弟,你沒事兒了吧?」張二虎感動的點了點頭說道「嫂子,您不用管我了。我這條賤命沒那麼容易丟!只是大哥,已經進去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個啥情況?真是急人嘞!」翠蓮眼睛一酸,淚水又湧了出來,喃喃的說道「要是萬一他……我一個人可怎麼活……」
「爸,爸!」一陣急促的呼喚聲響起,眾人回頭看去,只見張秀梅宛如瘋了似的一邊喊著,一邊跑了過來。「爸爸,您沒事兒吧?」張秀梅抱著張二虎的胳膊,眼中滿是關切和著急。二虎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兒,可是你大伯就……」說著張二虎神情擔憂的向著急診室看去。「怎麼,大伯傷的很重?」張秀梅的眉頭一簇,很是緊張的問道。她和張強從小一起長大,知道張強的脾氣,一旦張大有個三長兩短,那將意味著一場血雨腥風。
二虎和翠蓮沒有說話,只是大搖其頭。「靈兒姐!這到底是怎麼會事兒?好好兒的,大伯和我爸怎麼會被人打傷?」何生站出來道「這件事情還是呆會兒,等到張大伯脫險再說吧!」何生的話音剛落地,急診室的門忽然打開了,一個護士急匆匆的走了出來。眾人立即將她圍了住,七嘴八舌的問著張大的病情。護士見不交代幾句,脫不開身,急忙說道「病人大失血,情況危險!」護士的話就好像是一擊悶棍掃到了翠蓮的頭上,翠蓮只覺得腦袋裡一片空白,隨後渾身無力的向後倒去。
「阿姨!」龍靈兒眼疾手快,驚呼了一聲,伸手將翠蓮攬在了懷裡。又是掐人中,又是撫胸口,折騰了好半天,翠蓮才悠悠的醒轉過來,一清醒過來,翠蓮終於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悲慟,放聲痛哭了起來。那悲慘的哭聲就折磨著眾人的心房,讓所有
人都跟著心情沉重起來。龍靈兒語氣哽咽的安慰道「阿姨,您不要這樣,大伯一定會沒事兒,他一定會好起來的!」龍靈兒的安慰無濟於事,翠蓮是越哭越傷心。
「媽!」張霞匆匆感到,聽到翠蓮淒慘的哭聲,心中立即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忍不住輕叫了一聲。翠蓮淚眼婆娑的看到張霞,踉蹌幾步,抱住了張霞,哭聲說道「霞子,快救救你爸爸,救救他啊!」張霞緊緊的抱著翠蓮,在她的耳邊不停的輕聲安慰著「媽,相信我,爸爸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也許是因為有了親人在身邊,翠蓮一點點的平復下來。張霞這才看向龍靈兒問道「靈兒,我爸爸他到底怎麼樣了?」龍靈兒的臉色一黯,吶吶的說道「大伯他……他的情況很糟糕,恐怕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一道青天霹靂在張霞的心頭炸響,她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雙眼睛中滿是驚駭和不肯相信的看向龍靈兒,一字一頓的問道「你說什麼?」
龍靈兒有些不敢面對張霞的眼睛,輕輕的點了點頭。「怎麼會這樣?」張霞一下子顯得有些六神無主,不知所措。「不行!」張霞的眉頭猛的一皺,說道:「我要去和院長談談,讓他不惜一切代價的也要把我爸爸治好!」龍靈兒急忙攔住張霞說道「院長已經在急救室裡了。霞姐,您不要著急,我們還是安心等一等吧。大伯吉人自有天相,我想他一定會挺過來的,你千萬不要著急。」張霞急聲道「不著急?我怎麼能不著急!躺在裡面的是我爸爸!」
就在張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了起來。眾人回頭看去,只見刀疤帶著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殺了過來,經過他們身旁的人,紛紛自覺的繞道而行。刀疤的臉色鐵青,佈滿了怒意。他是S省的教父,地下皇帝。張強的父親驚人在他的地盤上被人給打了,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向張強交代,心中此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將行兇者給碎屍萬段。刀疤幾步來到翠蓮和張霞的面前,滿是愧疚的說道「阿姨,大姐,都是我失責,沒能保護好大伯!」張霞搖搖頭說道「這又怎麼能怪你,你也不是神仙。」
張霞的體諒固然讓刀疤感動,但同時也更堅定他報仇的意念,問道「大姐,大伯到底是被誰打的?有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下這樣的毒手?」張霞知道的也不多,聽了刀疤的問題,將目光投向了何生。何生歎息了一聲說道「事情是這樣的。鄰水村和幸福村合作的療養村項目現在已經到了工程收尾的階段。哪知道,汪思智忽然說我們這個項目侵佔了大量的耕地,是違規用地,屬於非法建築,責令我們必須馬上拆出!療養村項目的主體工程已經基本完工,到目前為止的投資已經達到十幾個億,一旦拆除,一切都將化為泡影,我們當然不同意,因為劉行跟我們說過,這個療養村項目是經過汪思智他親自點頭答應的。於是我們幾次找汪思智交涉,哪知道他傲慢的很,任憑我們好話說了一籮筐,他就是不肯鬆口。今天,更是直接派了執法隊,要強行將療養村炸毀。大伯為了阻止他們的暴行,就帶領村民和執法隊起了衝突,在汪思智的授意下,執法隊以自衛為名將大伯給打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豈有此理!」刀疤一聲怒喝,猛的揮出一拳,雪白平滑的牆壁硬生生的被他打出了一個凹洞。「幹嗎呢!?」這時一個路過的醫生,看到這一幕,有些不滿的對刀疤嚷道。刀疤的眉頭一皺,衝他投過去一個冰冷的眼神,那醫生立即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急忙低頭匆匆離開了。「他娘的,這個汪思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刀疤不忿的問道。張二虎回答道「汪思智是我們那個縣的縣委書記,這個人出了名的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一旦招惹到他,很是難纏。他之所以這樣做,很可能是張強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過他。」
「屁!一個小小的縣委書記,他就是跪在強哥的面前,強哥也未必願意搭理他!哼,既然他不仁在先,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來人那!」刀疤高喝了一聲,兩個手下立即走了上來,俯身領命。「去把汪思智給我砍了!」刀疤陰惻惻的說道。「等等!」張二虎一個農民,平日裡老實巴交的,看到刀疤嘴唇一開一合,就判了汪思智的死刑,心中直打哆嗦,叫住了那兩個轉身欲走的刀疤手下。
刀疤不解的看向他,等到著他的下文。二虎咳嗽了一聲說道「兄弟,汪思智雖然可惡,但是畢竟也是國家高級公務員。一旦殺了他恐怕會引起強烈的社會反響。到時候那些不知詳情的人恐怕反而會誤會我們。」刀疤哼了一聲說道「誤會?那有怎麼樣?我刀疤什麼怕過別人誤會我!汪思智既然有膽子傷了大伯,他就要為此付出代價。」看到自己是無法勸阻刀疤了,二虎急忙把目光投向了張霞和秀梅。張霞皺皺眉頭說道「刀疤,先不要衝動!汪思智他是死定了,不必急於一時,現在還是先等我爸爸脫離危險吧。」「是啊刀疤。再說,強哥他還沒有回來,等他回來,大家再一起商量如何懲罰汪思智。」秀梅跟著說道。
在張霞和秀梅的規勸下,刀疤恨恨的點了點頭說道「好!就先讓那王八蛋多活幾天。總有一天,我要連本帶利的全都討回來!……啊……」說著說著,刀疤的身體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不由得的輕抖了幾下,其餘人也是如此,就好像是一下子從酷暑來到了嚴寒。刀疤的心中一驚,急忙向著寒氣襲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臉殺氣的張強緊皺著眉頭一步步的向著他們走來。沒走近一步,那股縈繞在眾人四周的寒氣就強盛上一分。
此時的張強眼中早已經沒有了那慣帶的笑意,宛如從天而降的煞星,讓人幾乎不敢與之對視。不要說龍靈兒,周晴他們,就連翠蓮從小到大也沒有看到這副樣子的張強。看張強現在的表情,只好像是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他的似的。曉涵早已經放開了張強的手,一步步艱難的跟在他的身後,心中湧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竟然讓她不敢靠近此時的張強。刀疤不由得吞了口口水,額頭上冒出一絲冷汗,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強子!」翠蓮受不了此刻的張強,不由自主的輕聲呼喚了一句。張強赤紅充血的目光看向了翠蓮,冰冷的眼神似乎柔和溫暖了一些。「媽,我爸他怎麼樣了?」張強的聲音有些嘶啞,從嘶啞的嗓音中,任是誰也能聽出他此時心中滿含著無比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