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將戒指一一個遞給了潘松,周宗南,周克清和李祥,一人一個,不偏不向。兩女這才明白敢情從頭到尾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雖然酷熱已經遠離她們而去,兩女臉上的紅暈不但沒有退去,卻更加的紅艷了。解決了酷熱的問題,眾人開始在荒蕪沙漠中忙碌起來。周宗南他們這些科學家自然是去做研究,而搭帳篷這樣的事情就落在了張強和潘松的身上。「喂,潘松,你幹嗎呢?沙漠裡的晝夜溫差大,等太陽一落山,立即就會變的很冷,我可不想在獵獵寒風中搭帳篷。」看著潘松一動不動的對著那堆帳篷發呆,張強皺眉催促道。
在張強的提醒下,潘松回過神來,看著張強忽然幽幽的問道「張強,你是不是傳說中的神仙?」張強聽的一愣,隨後明白過來潘松為什麼這麼問了。張強咳嗽了一聲說道「什麼神仙啊?我告訴你,那都是科學的力量!」潘松看著張強,若有所思的說道「是嗎?科學真的能夠辦到這些?那神奇的能裝下任何東西而體現不出重量的戒指,讓你能在如此恐怖的龍捲風中來去自如的力量,難道這些都真的是來自科學?」
張強苦笑了一聲說道「潘松,我記得你們軍人是天下問問題最少的人,怎麼你的問題就這麼多?」潘松搖頭說道「不是我的問題多,而是你實在太讓人好奇。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知道在你身上發生的事。」張強無奈的說道「這正是讓我最為煩惱的地方。呵呵……好了,工作吧!」張強拍了拍他的肩膀,提起了一架帳篷。熟練的展開,支撐起來。看著張強忙碌不已的身影,潘松只好打消了尋根究底的念頭,專心的搭建起帳篷來。
「砰砰……」就在眾人忙碌著的時候,忽然一陣劇烈的槍聲在他們的不遠處驟然響起。「是槍聲!」聽到這聲音,潘松的心裡一震,宛如獵豹一般的機警無比的想四周掃去。「槍聲!?」張強也是心中一驚,身形爆射而出,宛如黑煙一般的射向正在科考的周宗南他們。「發生什麼事了?」周宗南目露駭然和不解的看向飛速掠來的張強。張強顧不上回答他的問題,銳利的目光一掃,周宗南,周克清,李祥在這兒,然而李爽和秦琴卻沒了蹤影。
張強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而這時候,那槍聲卻變的越來越密集,激烈,其中還不時的傳來手榴彈的爆炸聲。彷彿他們不是置身於荒無人煙的大漠,而是置身於血腥的戰場似的。「李爽和秦琴呢?」張強急切的問道。周克清一指他們身後的一個沙丘說道「她們到那邊去採集沙樣了……」周克清的話還沒說完,張強已經消失在了他的眼前,空氣中只留下他嘹亮威嚴的嗓音「潘松,你負責保護他們!」
「李爽,秦琴!……」張強在沙丘的後面大聲的呼喊著。「強子,我們在這兒!」還好,很快的就有了回應,張強尋聲望去,只見在他身前大約三四百米的地方,李爽和秦琴正相擁抱在一起,臉上都寫著深深的恐懼。張強飛過去,將兩人一起抱在了懷裡,關切的問道「你們沒事兒吧?」躲在張強的懷裡,就好像是小船從咆哮的海面駛進了寧靜的港灣,兩女的心裡一下子變的踏實起來。
秦琴搖搖頭說道「我們沒事兒,只是忽然聽到槍聲,被嚇壞了……」張強溫柔的拍了拍她們的肩膀,讓她們盡量的平靜下來,隨後說道「走,我們先和大家集合,然後再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看來這荒無人煙的沙漠深處並不是真正的人蹤絕跡。」看到張強將李爽和秦琴安全的帶了回來,周宗南等人提著的心都放了下來。
「潘松,這是怎麼會事兒?為什麼會有人在這裡打仗?」張強滿是疑竇的看向潘松,潘松又哪裡知道原因,皺眉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這裡一向是人煙罕至,怎麼會一下子變成了戰場呢?」張強冷笑一聲說道「不管是怎麼會事兒,我們至少有油料讓直升飛機動起來了!」潘松有些怔然的看著張強問道「你……你想幹什麼?」張強看著他道「你的飛機不是沒油了嗎,我去給你弄點兒!這些人總不會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吧?沒有油料他們是走不到這裡來的。潘松,你在這裡保護大家的安全,我去看看!」
「不!我是軍人,要去也應該是我去!」潘松胸膛一挺,朗聲說道。張強忽然笑了笑說道「你為什麼把我當成神仙?是因為這樣嗎?」張強的話剛一落地,潘松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張強的右手猛然抬起,潘松的身體一震,隨後就好像是射出的炮彈似的,向著天空迅猛的躥去。升到最高點的時候,停了停,隨後驟然下落。作為飛行員,忽高忽低是他們的訓練科目,然而即便是經過魔鬼式訓練的潘松,當面對這樣的『突發狀況』時,也被駭的驚叫了出來,臉色一片煞白。
眼看著潘松就要和沙漠來個親密接觸,張強的手又是一抖,潘松的身體在距離地面一人多高的地方穩穩當當的停住了。在這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半空中,潘松顯得很是不安,極力的掙扎著,想要將雙腳踩在地面上,然而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張強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怎麼樣?現在你不會和我爭了阿爸?」「你這個怪物快把我放下來,放我下來!」潘松聲嘶力竭的不斷怒吼著,一副直恨不得將張強給咬死的架勢。
張強倏然收回右手,萬有引力重新控制了潘松的身體,把他給拉回了地面,不過著陸的姿勢不是很雅觀。潘松心有餘悸的站起身來,揉了揉被摔的隱隱有些作痛的屁股,很是『幽怨』的看向張強,嘴裡不停的嘀咕著「怪物,魔鬼……混蛋……」「嗯?」張強的鼻子裡發出一陣異常不滿的聲響,潘松心神一滯,立即訕訕的將頭轉到一邊兒,裝做什麼事兒也沒做似的一陣東張西望。
張強沉聲說道「他們我就交給你了,你要是讓他們出了一點兒的閃石,那你這輩子都準備做鳥人吧,永遠也別想再從天上下來!」潘松臉色一苦,吶吶的說道「知道了,可怕的怪……可怕的怪大哥!」還好潘松反應比較快,才免除了又一次變身成鳥人的遭遇。
「強子,你要小心一點兒!在這沙漠深處,遠離法制,沒有了約束,那些人一定是窮凶極惡,心狠手辣之徒。能對付的了就對付,對付不了,千萬不要暴露自己,明白嗎?」李祥有些不放心的提醒道。張強點了點頭說道「李老師,您放心吧。他們是好人就罷了,如果是壞人,那麼他們算是倒霉到家了!」說完回頭看向李爽和秦琴說道「李爽,秦琴,你們兩個安分點兒,不要調皮,給別人添麻煩,聽到了嗎?」兩女一聽都是一臉的不願意,秦琴嘟嘴說道「你這什麼意思,搞的我們好像是小孩子似的。」張強笑了笑,向著潘松點了點頭,獨自一人消失在槍聲傳來的方向。
張強提起身形,在一望無際的沙漠上隨風狂飆,很快就來到了槍聲響起的地方,心裡不由得為眼前的場景吃了一驚。一大片的建築群驟然躍入他的眼簾,紅色的屋頂在沙漠中異常的顯然,白色的高牆上架的是層層疊疊的電網,這……這分明是一座監獄,一座建設在沙漠深處的監獄。
就在張強為自己眼前的場景倍感吃驚的時候,猛然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響起,監獄的大門被人用烈性炸藥炸開一個豁口,數十名手持重武器,身穿囚衣的罪犯瘋狂的衝了出來。在他們的身後跟出來的是十幾個全副武裝的獄警打扮的人。「越獄?」張強目瞪口呆的看著這火暴的場面苦笑不已。看的出來,囚犯的頭領是衝在最前面的一個身材如鋼鐵鑄就,肌肉根根隆起,額頭正中央有一條十厘米長的刀疤的壯汗,只見他一邊奔跑著,一邊不時的回頭衝著獄警們開槍射擊,遲滯他們的追擊。
「喂,你們往哪裡跑不好,偏偏往我這裡跑,這不是找我的茬兒嗎?」看著向他這邊快速逼近的眾囚犯,張強自言自語的說道。眼看著他們即將進入張強的攻擊範圍,那帶頭的大漢猛然一揮手,二三十個囚犯立即停了下來。「澤哥,怎麼停下來了?那些條子快要追上來了!」一個腦袋圓圓的漢子湊上來問道。
澤哥本名叫遲澤,3.12金店劫案的首犯。這次金店搶劫案可以說是驚動了全國,金店的十幾名工作人員無一倖免,全都被他槍殺,整個金店價值過億的金銀珠寶被他洗劫一空。五年前,警方以犧牲了七名警察的代價將他逮捕歸案。像這樣的罪魁禍首早就應該被牆壁了百十來回了,可是沒想到竟然是被禁閉在了這沙漠的深處,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遲澤轉頭瞪了那圓腦袋一眼,舉起手裡的衝鋒鎗,怒聲說道「大家說我們手裡拿的是什麼?」「槍!」眾囚犯同時一聲高呼。遲澤又問道「我們的人多還是條子的人多?」這答案顯而易見,眾囚犯似乎是明白了遲澤的意思,一個個都變的靜默了。這些傢伙被關在這沙漠深處不是一天兩天了,那些獄警的積威早就深入到了他們的內心。這才使得他們在勢力佔據優勢的情況下,依然選擇了逃跑。
「他娘的,這麼多年來,我們被這些***呼來喝去的,難道你們就能忍?還是***大老爺們兒嗎?老子今天是豁出去,反正都是個死,老子也得報了仇再死!」說完,不理會發著呆的眾囚犯,一橫手裡的衝鋒鎗,掉頭向回衝去。圓腦袋的眼睛轉了一圈兒,不知道轉的什麼念頭,轉身也跟了上去。見到兩人都已經衝回去了,眾囚犯也沒再猶豫,掉轉槍口轉身殺了上去。
見狀,張強心裡一震,這下子那些獄警可有的苦頭吃了!果然,不再逃跑的囚犯們,恢復了他們猙獰狠辣,悍不畏死的本性,二三十把衝鋒鎗,同時噴射出火焰,鋪天蓋地的子彈毫不留情的向著獄警們射去。獄警似乎沒有料到這些囚犯竟然轉逃為攻,措不及防,在獄警當中接連響起了幾聲悶哼。「趴下,趴下!」獄警中忽然響起一聲震天的虎吼,那吼聲顯得異常的惱怒,眾囚犯竟然被這聲音震的齊齊不由自主的停了火,臉上都顯得有些駭然,即使是兇猛成性的遲澤也是情不自禁的愣了愣,看的出來,這吼聲的主人定非常人。
張強好奇的尋聲望去,找到那吼聲的主人,心中不由得一贊「好一個真漢子!」只見那人,生的接近兩米,方頭大臉,高鼻闊唇,渾身上下呈現出一種充滿著陽剛氣息的古銅色,在沙漠的陽光下,渾身油亮油亮,看了讓人有些眩目的感覺。此時一手提著重型衝鋒鎗,一手死死的按住身旁一個受傷獄警的傷口,一雙四角大眼中蓄滿了憤怒!
遲澤很快的就從那大漢的吼聲中回過神兒來,狠狠的在地上呸了一口,大聲吼道「古非天,你完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這五年來讓我所承受的痛苦,我要加倍償還給你!不過你放心,等我幹掉你,我就去殺了你的妻子和女兒,讓你們一家在黃泉路上團圓,哈哈……我夠有人情味兒了吧?」